第19章 契約
濃郁的讓鄭燁幾乎暈眩過去的乳香味從鼻尖涌入了大腦,如同一道火苗點燃了欲望。
那股體香如同實際的形體一般,激烈地愛撫著他的腦神經,僅僅是聞到了少女身上妙曼的香氣,卻如同已經經歷了許多時辰的交合一般,整個身體細胞都在發出歡愉恍惚的信號。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的下體便膨脹到了極限,違背了身體的過渡反應一般,在睾丸中積蓄的精液不受控制地向上涌去,到達了噴射的邊界。
那股劇烈的刺激感讓鄭燁不受控制地發出了悶哼聲,繃緊了胯部,將那股釋放的欲望死死地壓制在了邊界,才沒將那股徘徊在尿道中蓄勢待發的白濁液體漏出來,僅僅只是從馬眼處流出一點透明晶瑩的前列腺液,微微潤濕了褲襠處。
他不得不咬緊舌尖,從那股如同颶風般掃蕩而過的體香風暴中保持清醒。
那充滿了誘惑與嫵媚的香氣之下,隱藏著的是冰冷、戰栗,以及令他脊背發涼的心悸。
“小子,把東西放下。”
少女緩緩轉過了身,帶著命令般的語氣,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的雙眼變得如蛇一般微微眯起,在那眼神之中,冰冷與狠毒的神色正流轉其中,等待著時機將盯上的獵物撕碎。
“我再說一遍,把她放了。”
鄭燁毫不畏懼地和她對視著,那兩個夾在指縫當中的金屬片在電擊器的刺激下幾乎達到了釋放前的極限,肉眼可見的電火花已經在他的身邊時不時地流竄起來。
“你最好想清楚,敢威脅我的代價可不是死亡那麼廉價。”
少女的威脅一如她那陳述般的語氣,並沒有帶上任何憤怒與急迫的色彩,但是僅僅是像宣告一般的態度,便讓人毫不懷疑她話語中的分量。
“我會把你的皮膚撕碎,丟在學院的各個角落供其他魅魔踐踏,把你的舌頭嵌在我的椅子上,讓你再也說不了這種狂妄自大的話,讓你的肉棒切成一塊地毯丟在我的書桌下,被我踩在底下一次次把你那卑微的精液丟出來。”
她動了動踩在地板上的腳掌,那五根晶瑩小巧的腳趾在黑絲襪尖里如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散發出了妖嬈卻危險的氣息,讓鄭燁幾乎能夠幻想到自己的肉棒被那只可愛卻恐怖的腳掌碾壓揉搓到萎縮碎裂的未來。
“你永遠不會死亡,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全身被魅魔踐踏凌辱中射精的痛苦,你再也無法移動四肢,再也無法看到世界,在一次又一次近乎死亡的快感中慢慢忘記自己是什麼東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宣告死刑一般的平靜語氣中蘊含的苦痛與威脅隨著那逸散的少女體香幾乎化作了實質的體驗刺激著鄭燁的神經,生物的本能在他的腦中不斷地敲響警鍾,催促著他逃離這里。
但是鄭燁無視了那股逃竄的欲望,只是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你的書籍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你的木頭書架僅僅只有最基礎的清潔,在接觸到電火花的一瞬間,那些破敗的書就會化作火焰的養料將周圍全部卷進去。你的空間魔法只能把燃燒的書籍全部丟出去,卻無法修復它們。就算你把水流引來滅火,那些四處潑灑的清水又會腐蝕多少書?”
“你那個小裝置能有多大的威力?在你那股小火苗剛燒起來的瞬間,我就能把你徹底撕碎,把那堆東西扔出去。”
“這點不夠的話,加上我自己呢?”
鄭燁在壓力下微微流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被擠出來的笑容。
“一個燃燒的我,你能在一瞬間制得住嗎?全身都是火的我,亂跑的情況下可不知道會摸到什麼東西。”
少女的臉色陰沉下來,而鄭燁也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你大可以試試能不能趁我不注意開個空間門從我手里搶東西,看看是你動作快還是我本能反應快。”
“賭不賭一把,看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便沒有再出聲,只是沉默著盯著對方。
少女那股帶著殺意的氣息讓空氣都微微凝固起來,不斷地在鄭燁身上施壓,而鄭燁也繃緊了神經,不敢流露出一絲破綻。
究竟是過了幾十秒,還是十幾分鍾,鄭燁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那閃耀的電流讓皮膚都刺痛起來,隱隱開始有了些微弱的火星。
直到少女嘆了口氣,垂在腰肢的小巧手掌微微一招,另一道僅僅能夠通過一條手臂的小型法陣從她的背後顯現出來。
那原本僵硬的手臂幾乎是立刻行動了起來,原本萎靡的電流變得耀眼。
在鄭燁按下開關前的一瞬間,少女的話讓他停了下來。
“這是契約。”
她伸出手,從法陣的另一側拿出了兩張散發著紫色微光的羊皮紙,然後將其中一張扔向了鄭燁。
那張輕飄飄的紙無風自動,飛到了仍然保持著警惕的鄭燁面前,將上面刻印的內容展現給他。
而鄭燁在短暫地猶豫之後,空出來的一只手伸進兜里,拿出了一顆小石子,丟到了那張紙上。
石子砸在紙上,卻像是砸進了一塊柔軟的棉布中,在壓出了凹陷之後又被紙張的彈力崩開,掉落在地。
“好歹也是學院的學生,契約書應該還是了解的吧?”
少女看著鄭燁試探的動作,有些無奈地說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興趣來了,在上面藏了些什麼陷阱。”
鄭燁不禁冷笑一聲,他可不想傻乎乎地就這麼相信了一只魅魔,直接摸上去然後被體香炸彈之類的東西放倒。尤其是在對方僅僅出於興趣就能把自己關進書架迷宮里之後,他可不想又因為少女的一個突然興趣斷送了人生。
在確認了契約書沒有問題以後,鄭燁也看起了上面標注的內容,但是他並沒有放下電擊器和金屬片,那是他唯一能夠作為威脅的東西了。
“我不僅會放了維爾莉特,同時我還會以自己的身份給你們開一份請假證明,讓你們光明正大地離開學院。”
少女解釋著契約書上的內容,她的手招了招,處於法陣當中的維爾莉特便從那道傳送門中移動出來,躺倒在大廳柔軟的地毯上。
“而相對應的,我需要你去給我取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為什麼要我去取?你自己不行嗎?另外,我憑什麼要答應這份契約?”
鄭燁並沒有因為少女釋放善意的動作,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契約書上的亞當斯之石自己並不清楚是什麼,但是如果是連面前這個魔女都無法得到的東西,自己一個奴隸怎麼可能做到。
“它會作為今年體育祭的獎品出現,但是如你所見,我不是學生,所以沒資格參賽。”
少女指了指鄭燁。
“所以我需要一個代行者,去替我完成這個目的。”
鄭燁瞥了一眼契約書上的署名——尤莉亞,這就是面前少女的名字。
“另外,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姑娘所作所為的嚴重性。”
尤莉亞的話讓鄭燁的呼吸不禁一滯,一個不好的預想在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對於夜不歸宿的魅魔,以及離開學院以失敗告終的,學院才會僅僅以扣除學分作為懲罰。”
尤莉亞接下來的話語印證了鄭燁心中那糟糕的想法。
“幫助奴隸逃離學院並成功的魅魔,由學院進行處刑,也就是,死亡。”
“你剛才確實說過,哪怕我逃出學院,維爾莉特也只是扣除一點學分對吧。”
鄭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但是尤莉亞卻只是事不關己地攤了攤手。
“我沒說謊,你逃離的話,維爾莉特就可以撇清關系,自然只是扣除一點學分,而離開的你會攬下所有責任,被學院抓回來丟到處刑室。”
“另外,即使你們出去了,維爾莉特回來的時候如果你不在,她同樣會被視為幫助奴隸逃跑進行處刑處理。當然,如果她能夠證明自己是在校外不小心把你搾死的話,就只是簡單的小事故罷了,連學分都不用扣。”
“看來你之前說話只說了一半啊。”
鄭燁不禁有些心悸,如果他真的選擇了獨自離開的話,恐怕不到一天就會被學院抓回來直接搾死。
“我沒有義務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尤莉亞理所當然地說道,完全沒有對鄭燁隱瞞其後果有絲毫認為錯誤的想法。
“也就是說,不論如何,我都不得不回來麼......”
“也不是,只要你選擇隱瞞這件事,讓維爾莉特單獨回來就行了,就像你脫出全責一樣,學院只會把懲罰全部加在她身上,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回歸自己夢寐以求的日常生活了。”
和尤莉亞那開朗輕松的語氣完全相反的話語,讓鄭燁完全無法開心起來。
“如何,只要你隱瞞這件事的話,甚至連這份契約都不需要簽,只要讓她自己回到學院一切就都解決了。”
尤莉亞輕笑著,蠱惑一般地用無法反駁的事實說著,主導著這場心理上博弈。
“結果由你來定,是陪著這座圖書館葬送自己的未來,還是簽下契約獲得暫時的安寧,還是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不再與自己憎恨的魅魔有任何瓜葛。”
尤莉亞看著鄭燁,高高揚起了自己的雙手,以至於那白皙粉嫩,沒有一絲汙穢的腋部都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她微笑著,靜候著鄭燁默默地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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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的味道。
蟲鳴的聲音。
自己似乎趴在了什麼平坦的東西上面,輕輕晃動著。
和平時柔軟的床鋪不同,並沒有那麼舒適,卻有股熟悉的味道。
額頭有些癢癢的,似乎有一小撮又短又碎的頭發在一點一點地在上面撩撥著。
大腿似乎也被兩只手托著,搭在半空中輕輕晃動。
維爾莉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熟悉背影。
她眨了眨還有些惺忪的眼睛,搭在雙肩上的手臂收了回來,撐在了剛才還作為床板的後背上,將她的身體立了起來。
她看清了周圍的景象,是一片濃密茂盛的草地,而載著自己的那個身影,正走在這片田野中唯一的土路小徑上,一步一步前行著。
“醒了?”
感受著背後佳人的動作,鄭燁頭也不回地問道,繼續背著維爾莉特向前走著。
“我們...出來了......?”
維爾莉特看著頭頂被繁星照亮的天空,有些呆呆地問道。
“嗯,馬上就要到人界了。”
聽著鄭燁的話,維爾莉特似乎想起了什麼,默默地將頭埋進了鄭燁的後背,雙手搭在他的兩條肩膀上。
“怎麼了?”
“我輸了。”
將臉隱藏在他後背中的維爾莉特低落地說著,那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和自信,如同嬌弱的小女孩一般脆弱不堪。
鄭燁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走著。
“對方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婆,你輸掉很正常。”
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著,只是眼角稍稍向後偏了偏,看著維爾莉特那緊緊抓著自己肩膀,還在微微顫抖著的手。
“但是我輸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地輸了。我......不想輸。”
她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趴在鄭燁的背上,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鄭燁嘆了口氣,輕輕晃了晃維爾莉特有些下墜的身子,將她向上抬了抬。
她的身體並不是特別沉,脆弱、單薄,趴在自己後背上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魅魔。
“身體能輸無數次,但是只要心里沒輸的話,至少還有下一次贏的機會,現實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但是至少內心的堅強還是能憑自己決定的。”
鄭燁斟酌著語言,慢慢說著自己那如同心靈雞湯一般別扭的話語。
“這是你到現在還不願意輸掉的原因嗎?”
維爾莉特的聲音因為埋在後背里而有些悶悶的。
“......算是吧。”
鄭燁猶豫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回答著。
維爾莉特並沒有繼續提問,像是重新睡著了一般趴在他的後背上。而鄭燁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靜靜地背著她向不斷延伸的小路走去。
又過了許久,維爾莉特的聲音才重新傳來。
“你是怎麼從那個魅魔手中離開的?”
“沒什麼,只不過......”
鄭燁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右側鎖骨上的菱形印記,紫色的花紋就好像融入了皮膚一般,將那異常的顏色掩蓋起來。
“留下來一個不怎麼美好的約定而已。”
夜空中的繁星依然閃耀著,將漆黑的天空變得明亮,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將那昏暗的小路照亮,也將兩人的背影倒映在這條回家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