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母女以上 戀人未滿（小滿篇）

　　 （一）

　　 “阿……阿姨你好，請問小柔在嗎？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對不起，很急。”

　　 門外這個氣喘吁吁的女孩，凌嫣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不過在小柔的手機屏保和相冊里面，她可是見過很多次了。明明是個16歲的女孩，卻有175左右的身高，頭發短短的，穿著打扮和聲音也很中性，若不是劇烈的喘息讓胸前的起伏更難掩飾，凌嫣恐怕要把她認成男孩子。

　　 “是小滿吧，歡迎歡迎，小柔在家哦，不過她睡懶覺剛起，還沒梳頭呢。要不要在客廳坐一下，等她洗漱好了再見面呢？”凌嫣把小滿讓進來，關上了門。

　　 “啊，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小滿，不過我現在要和她說的事情真的很著急……”

　　 “嗯，有重要的事情，著急要說，”凌嫣頓了頓，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啊，阿姨明白了，年輕真好啊。”凌嫣晃了晃手機，鎖屏上顯示著“5月21日 周日 上午9：00”的字樣。

　　 小滿發覺自己的表現惹了誤會，連忙擺手：“不是啦，阿姨，您誤會了，我……”

　　 凌嫣笑眯眯地摸摸小滿的頭發，柔聲安慰道：“不用這麼緊張呀，阿姨不是那種觀念傳統的人。小柔經常跟我說起你呢，說你男友力超強，而且非常照顧她——阿姨單方面同意這樁婚事哦。所以呢，表白加油呀！還是說，嗯哼，今天就要求婚了呢？”小滿的秘密心事，小柔早就和媽媽講過了，所以凌嫣她現在，是在故意誤會小滿，就是想看她著急又害羞的樣子。

　　 “阿姨，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對小柔沒……不對，這麼說也不合適……總之，我想說的是其他的事情。”小滿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撓亂了頭發，不知該怎麼解釋。

　　 “誒？這個日子，一大早跑過來，居然要說其他的事情，小柔會傷心的。不會是……分手宣言吧，你背著小柔有別的女孩子了？”

　　 “我……”小滿不知該怎麼回答。自己的媽媽，算不算“別的女孩子”呢？

　　 “你只需要回答阿姨，你有沒有和小柔以外的女生，產生了不該有的親密關系？你今天，是不是來和小柔說這個事情的？回答阿姨，有還是沒有，是還是不是？”凌嫣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小滿的來意，所以慢慢引導著她來到了這個根本沒辦法回答的問題陷阱。

　　 “我沒有，不對，我……不是……我……”似乎是被道破了心事，小滿這時急的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平時的瀟灑勁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嗚~誰呀~這麼吵~媽媽把電視關小聲一點~”這時，臥室的房門緩緩打開，小柔赤著小腳，頂著亂蓬蓬的頭發，揉著惺忪睡眼，啪嗒啪嗒地走過來。大概是昨晚熬了夜，睡到現在，小柔還不是很清醒，連睡衣的扣子都扣錯了。

　　 凌嫣湊到小滿耳邊，壞心眼地小聲說道：“小情聖，想好怎麼跟小柔解釋了嗎？你要是敢把小柔弄哭的話，阿姨可饒不了你。”

　　 “唔~是小滿啊~嘻嘻，早上好~”還沒睡醒的小柔並不覺得小滿突然出現在自己家有什麼奇怪，“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呀~你的眼睛好像在說‘救救我’呢~”小柔轉過頭，又看向媽媽，“媽媽~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開心呀~你們在玩什麼游戲嗎~我也要玩~”

　　 小滿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幾年來第一次這麼想哭，真丟人，小滿想。

　　 明明發誓要做個堅強的孩子，再也不要哭鼻子的。

　　 如果自己還是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該怎麼保護笨笨的又有些軟弱的媽媽呢？

　　 小滿好可愛，凌嫣想。

　　 怪不得小柔跟她是好朋友。

　　 明明打扮的像個男孩子，但是意外地很好欺負呢。好想繼續欺負她，不過第一次見面就害人家哭鼻子的話，也太過分了。我畢竟是長輩，而且，萬一把小柔教壞了就不好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滿要哭出來的樣子，小柔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等等，為什麼小滿在我家？

　　 一大早，這麼著急跑到我家來找我……

　　 不會是……

　　 哇！這麼快就？

　　 小柔送算是清醒了，她拉起小滿的手，把她拽進自己的房間，關門之前，還不忘警告道：“媽媽不許偷聽，這是我們的秘密！”咚。

　　 哼，還秘密呢，果然是小孩子，媽媽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媽媽確實很在意細節呢，沒關系，等回頭再套小柔的話吧，遲早會搞清楚的。這兩個小壞蛋。

　　 “所以，你把媽媽推倒了？”

　　 “沒……沒到那種程度啦……但……但是……算了，我把昨天的事情從頭說起吧。”

　　 “gkd，gkd！”小柔一心想著吃瓜，全然忘記了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梳洗。

　　 （二）

　　 “媽媽今天怎麼沒有去相親啊？5.20的好日子誒。”小滿頭也不回，一邊穩穩地在數學卷上寫著算式，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媽媽拿拖把的手遲滯了一下。“他們……碰巧都臨時有事，就取消了。”

　　 “他……們？今天約了幾個人啊？”估計簡化完了是ex。

　　 “兩……兩個。”

　　 “媽媽這麼喜歡和男人約會啊？” y=ex，嘔吼，又是ex，數學老師最近好喜歡ex。

　　 “沒……沒有啦，只是，媽媽不知道怎麼拒絕，就都答應了。”

　　 “所以媽媽今天要一個人度過了嗎？那樣會被同事親友笑話的哦。” 最後一道單選又是C，下次干脆不算了直接選C好了，希望高考這道題也選C。喜歡最後寫單選的小滿心中暗道。

　　 “才……才不會呢，大家都很溫柔的，只有小滿會笑話媽媽。”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小滿總笑話媽媽是笨蛋，總上渣男的當。明明媽媽只被你爸爸……只被那個男人騙過一次。”

　　 “怎麼？媽媽難道覺得這些年相親遇到的男人都不是渣男嗎？”小滿收好卷子，蓋上筆帽。

　　 “沒有啦，大家都是好人……”

　　 “那這樣好了，”小滿奪過媽媽手中的拖把，“今天就讓我來當一天媽媽的男朋友，陪媽媽做完原本計劃中約會的內容，讓媽媽好好體會一下真正的約會應該是什麼樣子。要不然，媽媽以後還是不會分辨好男人和壞男人。”

　　 沒想到，媽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比女兒矮了許多的她踮起腳尖，輕輕點點小滿的鼻子，輕聲說道：“又把自己當成男孩子啦？你這樣下去會找不到男朋友的——還是說，小滿本來就喜歡女孩子呀？告訴媽媽，在學校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呀？”

　　 小滿扭過臉去，不想讓媽媽看見自己臉上的飛紅，支支吾吾地，想轉移話題。

　　 “是不是那天到家里來找你的小柔同學呀，嗯，那個小姑娘挺可愛的，媽媽很滿意哦。如果是她的話，媽媽同意這樁婚事哦。小滿想和媽媽約會，是不是在為和心上人約會做彩排呢？”

　　 “我……”沒想到會被媽媽牽著鼻子走，失算了。雖然媽媽平時有些天然呆，但是畢竟有自己兩倍的人生經驗，小滿輕敵了。

　　 “如果不是的話，就算了。如果是的話，媽媽就答應讓小滿陪媽媽約會哦。”

　　 （三）

　　 半小時後，媽媽親昵地挽著小滿的手臂，走在灑滿陽光的街道上。

　　 “媽媽，約會的第一站，是去哪里呢？”

　　 “其實，媽媽覺得，第一站不算是約會啦。媽媽剛升職的上司跟媽媽說，他的妻子出國出差半年，最近視頻的時候，說他的領帶好土，叫他買幾條新的，要配得上他的新職位。可是，他自己是直男審美，覺得媽媽對於穿搭比較懂，所以讓媽媽幫忙挑一下。”

　　 “怪不得出門的時候媽媽叫我穿襯衫呢。不過我要吐槽的是：這怎麼不是約會啦！你·居·然，不知道陪男人買領帶之中的曖昧嗎？你被渣男占便宜了啊，媽媽！”

　　 “是……是這樣嗎？”

　　 “等下你就明白了。”

　　 商場里，媽媽拿著一條領帶在小滿胸前比著，小臂上還搭著另外兩條。

　　 “這條比剛才的更合適，小滿戴上試試看。哈哈，不是這樣啦，小滿居然不會打領帶誒，來，解下來，媽媽幫你戴。怎麼，解都解不下來了呀，真是的，小笨蛋。”

　　 小滿稍稍彎下腰，媽媽則踮起腳，解開小滿胸前的死結，然後，雙臂環上小滿的脖子，為她圍上領帶。當媽媽的發梢劃過小滿的臉頰時，小滿在媽媽耳邊小聲說道：“媽媽，想象一下，如果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男上司呢？”

　　 媽媽這才意識到這個動作中的曖昧意味，頓時羞紅了臉。

　　 小滿這時挺直了身子，媽媽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在小滿懷里，而小滿就勢“紳士”地“扶”住了媽媽的腰，貼心地問道：“還好嗎？沒有扭到腳吧？”

　　 與其說是“扶”，用“抱”字說不定更貼切。

　　 “然後呢，我還可以說‘實在是對不起，明明是我請你幫我挑領帶，結果卻害你扭傷了腳，我家里有扭傷藥，我帶回去你上了藥，再送你回家吧。’到時候，幫你脫掉鞋襪，弄點紅花油，那麼一抹，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了——這還是比較紳士的做法。”

　　 媽媽靠在小滿的懷里，沒有掙扎，只是小聲地抗議道：“不會發生那種事情啦，他是正經人，肯定沒有這種想法的。再說了，小滿不是說過，如果媽媽遇到奇怪的男人，你可以假扮媽媽的男朋友，接媽媽回家的嗎？”

　　 “媽媽也太沒有防備了。”

　　 “那是因為小滿會保護媽媽呀。”

　　 媽媽認真地看著小滿的眼睛，直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輕咳了一聲，說道：“這條挺合適的，那就它啦。還愣著干什麼呀，走啦。”媽媽輕輕扯扯小滿的領帶，拉著她走出試衣間。

　　 店員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人試個領帶，還要占一個試衣間，而且那麼久才出來。大概是選擇困難症吧，就像是新的男團出道的時候，每一個都很可愛，不知道該粉哪個哥哥。這種心情，我懂，我懂。唉，那個女人明明看起來都有三十歲了，憑什麼會有那麼嫩的男朋友啊？難道是富婆，不對，果然還是因為……店員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嘆了口氣。

　　 殘酷的現實。哭了。

　　 （四）

　　 “媽媽，第二站，是哪里呢？”

　　 “小滿，你不要用那種媽媽要被人拐賣了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第二站，就是普普通通的看電影啦，你看，團購券。”

　　 “嗯。嗯？怎麼團購券在媽媽這里？”

　　 “因為媽媽是軟件新用戶，有優惠券啊。”

　　 “所以你和男人第一次約會，自己買單？”

　　 “沒有啦，他說他會買汽水和爆米花。”

　　 “媽媽你看這里的小字，本套餐含兩份免費自選飲料小食。”

　　 “啊。”

　　 “還有，這個是‘私人影院’哦。就是那種一個房間，兩個人坐沙發上看一部院线下架的不太新的影片的地方。那里根本不是看電影的，完全就是給情侶做私密空間的，適合住宿舍的大學生。”小滿頓了頓，“或者，或者婚外情。”小滿故意危言聳聽，嚇唬媽媽。

　　 “是……是這樣嗎？”

　　 “啊，我不說媽媽都不知道是吧。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占女人幾十塊錢的便宜，媽媽你朋友都介紹的什麼相親對象啊，她們完全把你當成垃圾桶了。”

　　 “畢竟，能看上媽媽的只有那些也帶著一個孩子的單親爸爸了嘛。”媽媽低下頭，有點委屈。“不，不過，媽媽沒有嫌棄你是拖油瓶的意思，媽媽單身不是小滿的責任，是媽媽自己不好。”媽媽越說越小聲。

　　 小滿輕輕抱住媽媽，撫摸著媽媽的秀發，柔聲安慰著：“好啦，媽媽，別難過了，要那些臭男人干什麼，我來陪媽媽不就好了，我不會讓媽媽寂寞的。對啦，媽媽有想看的片子嗎？”

　　 “其實，媽媽有一部一直想看的電影，不過據說有點嚇人，一直沒敢去看。嗚，小滿，如果一會媽媽害怕的話，能像現在這樣撲到你懷里嗎？”

　　 “當然可以呀。”

　　 “唔姆，小滿對媽媽最好了。”媽媽在小滿的懷里笑眯眯地蹭來蹭去。

　　 原來，媽媽想看的是《隱形人》，講的是女主角逃脫占有欲極強的家暴前男友的監禁後，身邊不斷發生靈異恐怖事件的事情。最後發現是前男友發明了一件高科技隱身衣，設計報復女主。結局突然科幻，把整部劇的懸疑感都殺死了，多少有點無厘頭。

　　 以上是小滿對影片的主觀評價，然而，她卻很享受這次觀影，要說為什麼……

　　 “嗚，好嚇人，全是番茄醬。主角妹妹就這麼死掉了，好可憐。”媽媽這時已經把臉埋進了小滿的胸口，身子不住輕顫著。“嗚，小滿，嚇人的畫面過去了沒有？”

　　 “好啦，已經過去了。”

　　 媽媽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從捂著眼睛的手指縫間看過去，呀的一聲又轉過身躲進小滿的懷里，捶著她的肩膀。“壞孩子，你騙媽媽，明明還很嚇人。”

　　 “抱歉，我以為現在的畫面媽媽已經能接受了。”小滿輕拍媽媽的後背，安撫著她，過了一會，說道：“好啦，現在不嚇人了。”

　　 “我不信！”

　　 小滿不禁想起了“狼來了”的故事。

　　 “等下，媽媽，你在揉哪里啊。”

　　 “媽媽捏捏你的減壓球不行嗎，誰叫你剛才騙媽媽。”

　　 “媽媽你去捏你自己的啦，我的又沒有媽媽的大。”

　　 “不要，媽媽就捏你的。啊，感覺沒那麼緊張了。好舒服，才十六歲就長這麼大了，不愧是我的女兒。”

　　 “媽媽你在驕傲什麼呀，還不是因為你總去揉，我才長這麼大的。一點都不方便好嗎，夏天還熱。”

　　 “什麼不方便啊，不方便扮演媽媽的男朋友嗎？”

　　 “我……哼，我不理你了。”

　　 影片的結尾，算是大團圓結局吧，女主和真正相愛的人在一起了，壞蛋前男友也被抓住了，小滿心里吐槽，這簡直是《X前任 隱身人》，不過媽媽似乎很滿意。嘛，只要媽媽開心就好啦。

　　 當畫面走到女主角和愛人擁吻的時候，小滿的余光看到，媽媽臉頰緋紅，雙手合攏夾在大腿中間，雙腿悄悄磨蹭著。以往陪媽媽看言情劇的時候，媽媽在看到浪漫的場面時，也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彼時小滿都在無聊地刷著微博，並沒有理會媽媽的反應。但是今天，看到媽媽的舉動，小滿心中一動——媽媽會不會是在向往著一個甜蜜的吻呢？

　　 小滿摟住媽媽的肩膀，一只手輕輕托起媽媽的下巴，把媽媽的臉轉過來，媽媽沒有抗拒，依然用朦朧的眼神看著小滿。小滿把臉湊了過去，輕輕碰碰媽媽的鼻尖，媽媽也用小鼻子蹭了回來，似乎是在鼓勵著她。看著媽媽微微嘟起的粉唇，小滿的心跳的飛快，她湊上去，輕輕一吻，不是吻上媽媽的嘴唇，而是吻在媽媽的嘴角。小滿還不確定媽媽的想法，所以不敢貿然出擊。可是媽媽似乎已經急不可耐了，她的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嗚嗚聲，主動靠過來，讓小滿的嘴唇染上了媽媽的顏色。可是，剛一碰到，媽媽便清醒了一些，意識到似乎不太合適，便有些害羞地退開少許。可是，小滿卻趁機迎了上去，小雞啄米似的在媽媽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吻著。親吻的間隙，還小聲挑逗著媽媽。

　　 “啾，媽媽，你是想要逃跑嗎？嗯啾，媽媽，親過女兒的嘴唇之後，想要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唔姆，媽媽是不負責任、撩了就跑的渣女嗎？啾，壞媽媽，啾，壞媽媽。還是說，媽媽不喜歡和小滿親親。嗯？嗚啾，媽媽要是不喜歡的話，小滿就不親了，以後啊，小滿再也不給媽媽親親了哦。唔，唔姆，唔，哈，媽媽，你居然強吻自己的女兒，媽媽真是大·變·態。啾~”

　　 媽媽乖乖忍受著小滿充滿愛意的調侃和斥責，放松地靠在小滿的懷里，享受著女兒的香吻。直到小滿轉移陣地，去親媽媽的臉頰，耳朵和脖子，媽媽才小聲地爭辯道：“嗚，媽媽和自己的親生女兒親親怎麼了，這，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以前你小的時候，媽媽天天跟你親親，媽媽還……媽媽還親過你的小舌頭呢。你也沒這麼說過媽媽呀。”

　　 “那是因為我還小，不懂媽媽對自己做了什麼。都怪媽媽，我一直都找不到對象，你說，我要是跟我的初戀接吻的時候，人家發現我的吻技很熟練，肯定會覺得我是騙子的。可是我又能怎麼解釋呢，我最寶貴的初吻已經在不懂事的時候，被媽媽奪走了，這種事情誰信啊？”

　　 “嗚，可是，和媽媽親親應該不算是被奪走初吻吧，媽媽和女兒親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媽媽盡管還在反駁，可是似乎已經被小滿的歪理說得猶豫起來。

　　 “不對，媽媽應該為之前犯的錯誤負責任。媽媽教會了我接吻，讓我知道了接吻的幸福感，卻讓我失去了和愛人接吻的機會，媽媽必須補償我。”

　　 “要……要媽媽怎麼補償呀？”

　　 小滿捧起媽媽的臉，用一只拇指輕輕拂過媽媽的嘴唇，認真地說道：“從今天起，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和媽媽親親。媽媽的嘴唇，以後就是只屬於我的東西了。”

　　 不等媽媽同意自己過分的要求，小滿已經再次吻上了媽媽的嘴唇。媽媽心里有點亂，總覺得女兒說的不太對，但又說不清楚哪里不對。她只能配合著小滿的動作，與女兒不停地擁吻著，吞吐著彼此的香舌，混合著二人的津液。

　　 咚咚咚，店員在敲門了。時間到了，該回家了。

　　 “媽媽，我們回家吧。”

　　 媽媽緊緊摟著小滿的手臂，扁扁嘴巴，有點委屈：“媽媽不想今天的約會結束。”

　　 “回家可不是結束哦，”小滿笑道，“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讓媽媽體驗一下呢。”

　　 （五）

　　 “小滿，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夜晚，媽媽坐在床邊，看著小滿從抽屜里面翻出一堆奇怪的小道具，心里有些緊張。

　　 “媽媽認識嗎？”

　　 “媽媽只知道，這些……是做那種事情時……用的道具……咿呀，你，你干嘛啦，為什麼把媽媽推倒啊。”

　　 “媽媽，”小滿騎到媽媽的身上，俯下身子，把媽媽的長發撩到耳後，說道：“你要慶幸之前和那些男人的約會都不順利，如果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開心的話，那天晚上就會發生現在的事情哦。”

　　 “是……是嗎？”

　　 “不然呢，媽媽以為那些臭男人看著媽媽的大胸脯，腦子里會想什麼正經的事情嗎？”隔著睡衣，小滿溫柔地撫弄著媽媽的雙乳，揶揄道。

　　 “媽媽不會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上床的，你把媽媽想成什麼人了。”媽媽氣鼓鼓地嘟著嘴巴。

　　 小滿輕輕掐掐媽媽鼓鼓的臉頰，微笑著說：“那如果媽媽先被灌醉了呢？或者，飲料里被放了些什麼東西呢？再或者，走夜路的時候，他動粗，而媽媽的力氣又小……”

　　 媽媽捂住了臉：“不要再說啦。還有……不要再揉媽媽的胸了。”

　　 “會痛嗎？”小滿關心道。

　　 當然不痛了，而且很舒服，可是小滿繼續揉下去的話，媽媽會變得奇怪的。可是這種話，媽媽怎麼說得出口呢？

　　 “反……反正不許揉了。”

　　 “媽媽，我問你呀，媽媽的大奈奈是干什麼用的呢？”

　　 “是……是產出奶水，給小滿喝的。”媽媽乖乖回答道，不知道自己又掉進了陷阱。

　　 “那小滿現在想喝媽媽的奶，媽媽能給小柔嗎？”

　　 “早就沒有了……你都多大了啊。”

　　 “那小滿退而求其次，不要媽媽的奶喝，只想揉揉媽媽的胸部，難道不可以嗎？本來就是為了女兒而長的東西，女兒連碰都不能碰呀？”

　　 “嗚，那……那你揉吧，但是不要對媽媽做更奇怪的事情了。“媽媽說不過小滿，只好乖乖被小滿欺負。

　　 “那怎麼行呢？今天呀，小滿要扮演一個得逞的壞男人，讓媽媽體驗一下誤入狼窟的悔恨。”

　　 “那種事情，媽媽不想體驗啦。”媽媽捂住眼睛，輕輕扭動著身子，無助地抗議著。

　　 “媽媽，要乖一點哦。聽話的話，我就溫柔一點，如果媽媽不聽話，我只能粗暴地凌辱媽媽咯。把手拿開，把眼睛睜開，乖~”

　　 “嗚，不要。羞死人啦。”

　　 小滿見媽媽不願從命，於是解開媽媽胸前的扣子，讓兩只被囚禁著的大白兔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她輕輕掐住媽媽的兩顆粉嫩的乳頭，稍稍用力地拉動著。

　　 “媽媽，聽不聽話，不聽話的話，女兒只會越來越粗暴哦。”

　　 媽媽不情願地移開擋住眼睛的手背，緩緩睜開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小滿，就害羞地挪開了視线。

　　 小滿在媽媽的乳頭上輕輕一彈，“不許躲閃，看著我的眼睛，媽媽。”

　　 隨著呀的一聲，媽媽只好聽話地看向小滿的眼睛，臉蛋越來越紅，就連小耳朵都開始發燒了。

　　 “嗚，我的小滿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你從哪里學到的這些欺負媽媽的招數啊。你……啊，那里，那里不行。”

　　 小滿這時，已經脫掉了媽媽的睡衣，調皮的手指，已然滑向了媽媽濕潤的小縫。小滿的兩根手指順利地滑入後，就被媽媽小穴內壁的軟肉緊緊吸住了。媽媽的里面，黏黏的，暖暖的，看來，媽媽嘴上雖然說不要，身體卻是很誠實的。

　　 “媽媽乖，叫老公。”小滿一邊讓手指在媽媽欲求不滿的小穴里面游走，一邊繼續用言語挑逗著媽媽。

　　 “不叫。”媽媽輕輕用粉拳捶著小滿的胸口。

　　 “那我要加快速度咯，”小滿壞笑著，手上的動作快了許多，害的媽媽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

　　 “饒了媽媽吧，嗚，求求你了，媽媽要，媽媽要……嗚，要那個了……”

　　 “叫老公。”

　　 “老公……”媽媽小聲囁嚅著。

　　 “我聽不見哦。”還能加快，這壞丫頭平時一定是練習過了。

　　 “老公，啊，啊，小滿老公，饒了媽媽吧，啊，啊，媽媽真的不行了~”

　　 聽到媽媽清楚的求饒，小滿才把動作緩和下來。

　　 媽媽一只手搭在小滿握著自己胸部的手上，另一只手抓著自己身下那只壞心眼的小手的手腕，嘴里小聲抱怨著：“還說，還說什麼有男人想對媽媽做奇怪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小滿自己想對媽媽……唔”

　　 小滿哪里會等媽媽說完，她撲在媽媽身上，用甜甜的吻，堵住了媽媽發牢騷的小嘴，下面那只手的動作，可是一刻沒停。

　　 等媽媽在女兒的親吻中漸漸放松下來後，她卻突然加快了速度。媽媽想要反抗，想要呻吟，但是被女兒堵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媽媽的身體也在快感中漸漸失去了力氣，原本在捶打著小滿後背的兩只手，現在也只能勉強摟住女兒的脖子。

　　 一股清泉汩汩涌出，那是媽媽自從生下小滿後十六年來的第一次幸福的高潮。

　　 “媽媽，你在干什麼呀？嗯，兩只小手都不老實，在摸女兒的哪里呀？”

　　 “哼，不要以為你贏了一局就比媽媽厲害了。這種事情，媽媽比你經驗豐富的多。”

　　 “是嗎？可有些東西，媽媽恐怕沒有嘗試過吧？”

　　 “呀——”

　　 小滿沒有阻止媽媽愛撫自己的胸部，而是從旁邊撿起了早已准備好的按摩棒，嗡嗡嗡地向著媽媽的小豆豆攻去。媽媽才剛剛泄身，身體極為敏感，扭來扭去躲閃著那個會嗡嗡叫的小惡魔。可是那個惡魔在女兒的操控下，一直緊追著媽媽身下的敏感之處不放，很快，媽媽的身體就軟了下來，只能任憑女兒欺負了。

　　 “媽媽，舒服嗎？”

　　 “嗚，媽媽不知道。”

　　 “看來媽媽還不舒服呢，那麼就調更高的頻率吧。”

　　 “不，不要調更高，現在已經，已經很刺激了。”

　　 “那媽媽就是舒服咯，要自己親口說清楚，女兒才知道哦。”

　　 “嗚，媽媽，媽媽已經很舒服了，不用，不用調更高了。”

　　 小滿親親媽媽的臉，算是給媽媽的獎勵。不過，還沒到放過媽媽的時候呢。別看媽媽現在的樣子，這樣的刺激很快就能適應了，要給媽媽更加舒服的體驗呢。

　　 小滿取來了另一款寶貝，正是現在單身的女孩子們很流行的“吸吮型法器”。她翻開媽媽小豆豆的包皮，把法器貼了上去，打開了開關。媽媽動聽的嬌喘馬上傳到了小柔的耳畔。

　　 “小滿，這個……這個是什麼呀？感覺……好奇怪……”前面的振動棒媽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這個東西，媽媽是第一次體驗到。

　　 “媽媽，是什麼感覺呀？”

　　 “像是，有一只小嘴，在，在吸媽媽的，媽媽的那里……”媽媽越說越小聲。

　　 “媽媽，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我給媽媽換一個檔位，媽媽告訴我哪一個舒服。”

　　 “好……”媽媽已經變得聽話了起來。

　　 等媽媽閉上了眼睛，小滿關掉了法器，自己把嘴唇貼了上去，溫柔地舔吻著媽媽的小豆豆。這種濕潤溫暖的感覺，是剛才所沒有的，吸吮的體驗，更溫和，更自然，卻也更加舒服。

　　 “小滿，媽媽覺得，是後面這種舒服。”媽媽說著，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女兒正俯身在自己的身下，嚇了一跳：“小滿，你……你在做什麼呀，媽媽那里……不能舔啦，那里髒……”

　　 “髒什麼呀，剛剛洗澡的時候媽媽可是洗的很認真的，現在也是香噴噴、干干淨淨的。不過，媽媽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換回剛才的那個好了。咦，看媽媽的表情，似乎，還是更喜歡……嗯哼，媽媽想要哪一個，要好好說明白呀，不然女兒不清楚呢。”

　　 “小滿，真的不嫌媽媽髒嗎？”

　　 “當然啦。”

　　 “嗚，小滿，請你，請你用嘴巴幫忙吸媽媽的……下面……咿呀~”

　　 這一次，小滿可不滿足於欺負媽媽的小豆豆了，她那調皮的小舌頭，趁媽媽不注意，滑進了媽媽的小洞洞里面，與媽媽身下那張貪婪的小嘴熱吻起來。

　　 小滿的嘴唇吮吸著媽媽的小豆豆，媽媽小穴的軟肉也吮吸著小滿的舌頭。香津與花蜜混合在一起，順著媽媽大腿的弧线滴下。

　　 忽然，媽媽的大腿纏住了小滿的脖子，足背挺得直直的。伴隨著媽媽幸福的呐喊，一股暖流滋潤了小滿的心田。

　　 “對不起，小滿，媽媽剛剛沒有嗆到你吧。媽媽高潮之前，應該提醒你的。”

　　 “沒關系啦，媽媽，你的反應很明顯的，我做好了准備，沒有嗆到的。”小滿湊到媽媽耳邊，“另外，媽媽的花蜜，好甜呀。”

　　 媽媽再次羞紅了臉，但這次，她沒有捂住眼睛，而是鼓起勇氣說道：“小滿，你也累了吧，剛剛都是媽媽在舒服，下面讓小滿也舒服一下吧。”

　　 在媽媽的引導下，小滿躺進媽媽的臂彎里，捧著媽媽胸前的軟肉，銜住媽媽的小葡萄，像小寶寶喝奶那樣吸吮著。媽媽一邊輕輕搖晃著懷里的小滿，一邊輕聲哼著不知道名字的搖籃曲，另一只手探向小滿兩腿之間，溫柔地愛撫著。

　　 “媽媽，我重不重啊，媽媽能抱得動我嗎？”

　　 “哼，你小看媽媽，世上哪有媽媽抱不動自己的寶寶的？一旦有了寶寶，再嬌弱的媽媽也會變成大力士的。”說罷，媽媽輕輕吻了吻小滿的額頭。“好啦，小寶貝，不說話了，乖乖喝媽媽的奶，在媽媽懷里放松一下吧。”媽媽上半身稍稍前傾，讓自己的乳房輕輕壓住了小滿的臉龐，在小滿身下游走的手指，也探進了小滿的小縫縫，探索著少女的幽徑。

　　 “小壞蛋，剛剛欺負媽媽的時候，自己是不是偷偷濕啦？下面全是黏黏的呢。想著像今天這樣欺負媽媽，心心念念很久了吧？哼，還是處女呢，這麼大膽，不過，剛好夠媽媽的中指伸進去呢，那媽媽就進來啦。呀，哈哈，發出可愛的聲音了，剛剛是誰逼著媽媽叫她‘老公’來著，怎麼一下子變回女孩子啦？小滿，不管你怎麼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你在媽媽眼里，永遠是愛撒嬌的小女兒喲，嗯，想跟媽媽撒嬌，隨時都可以。但是，小滿不太滿足於只做媽媽的女兒對嗎？呀，小滿的身體在輕輕顫抖著呢，真是的，媽媽都盡量放緩動作了，你怎麼還這麼敏感呀。什麼？哦，因為是媽媽在愛你，所以你才這麼敏感啊。好吧。那要不要媽媽把手指抽出來呀？嗯？大點聲，媽媽聽不清呀。再快一點？真是的，怎麼害羞起來了。沒關系的，小滿，就算是等下你不小心……嗯哼，媽媽還是二比一輸給你了呀。因為媽媽比較笨嘛，輸給聰明的小滿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小滿，你曾經說過三句讓媽媽非常感動的話。”

　　 “第一句。你跟媽媽說‘小滿會一直愛著媽媽的’。小傻瓜，媽媽也會一直愛著你的。”

　　 “第二句。有一次媽媽相親失敗，哭著跟你說，媽媽對不起你，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你說，‘不需要什麼爸爸，小滿會保護好媽媽的’。小滿是個說話算數的好孩子，一直把媽媽保護的很好呀。”

　　 “小滿，不許哭。乖，忍住，等媽媽說完再哭好嗎？媽媽看到你掉眼淚，自己也會忍不住哭鼻子的。一直以來想說的心里話又說不完了。嗯，咬咬牙把眼淚忍住，小滿好乖。”

　　 “第三句。小滿說，如果相親的時候遇到了壞男人，就叫小滿來救場。媽媽開始不願意，叫自己的女兒救場也太丟臉了。可是小滿說，‘那時候，媽媽就把小滿當成自己的男朋友吧’。”

　　 “怎麼啦，小滿，呼吸這麼急促，要去了嗎？媽媽也真是的，在這種時候說這些，是不是太狡猾了啊？可是，媽媽忍不住了，小滿就一邊高潮，一邊聽媽媽的告白吧。”

　　 “小滿，生日快樂，媽媽把自己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好嗎？小滿，往後余生，請多指教。”

　　 看著高潮中的小滿，咬著嘴唇，漲紅著小臉，強忍著呻吟，微微點了點頭，媽媽便低下頭去，輕輕吻上了小滿甜甜的嘴唇。

　　 “小滿，和媽媽談戀愛可沒那麼容易哦，媽媽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媽媽放心吧，無論什麼要求，我都會做到的。”

　　 “太好啦，媽媽特意為今天准備了一條超級漂亮的小裙子呢，來吧，穿穿看。”

　　 “不要。媽媽好狡猾。”

　　 “穿嘛穿嘛。會很漂亮的。”

　　 “穿裙子下面會涼颼颼的，不要。”

　　 “哇，小滿好漂亮，媽媽就說嘛，你肯定適合這條裙子。”

　　 “媽媽，我……可以脫掉了嗎？”

　　 “等下，媽媽再拍幾張。”

　　 “不許發朋友圈。”

　　 “就發就發，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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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