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雨的招牌,掛在一座老舊單元樓一二層之間的外牆上,一入夜,就亮起俗氣的艷粉色熒光,三個大字從左向右依次亮起,再熄滅循環,雨字的四個點分別換成了桃心、骷髏、匕首和針筒的圖案。
這單元樓少說也有三十來年的歷史,從外邊看起來灰蒙蒙的,斑駁殘破,算上地下室也只有六層,但幾棟圍在一起,還是圈出了一塊不小的空地。
在這井底似的場子里,常年聚集著一批無證攤販,大賣燒烤、炸雞、啤酒等毫無蔬菜含量的垃圾食品,引來附近三教九流夜夜在此宴飲歡歌,外放的音樂此起彼伏,直到凌晨兩點多才能消停。
如此盛景帶來的可不僅是噪音,這些街頭人士不時在攤子上衝突、叫罵,發展為打架、群毆,都是家常便飯,甚至還發生過幾次荷槍實彈的大規模激戰。
漸漸地,樓上的居民便能搬的全搬走了,空出來的房間搖身一變,有的成了小超市,有的成了打炮旅館,有的成了廉價網吧,有的成了黑診所,完全融入了地下世界,這個連正式名字都沒有的地方,已然成為了江湖上有名的場子。
臨街的那棟樓底下,有個僅比轎車略寬的門洞,是出入這里的唯一通道,卻沒有閘門,更沒有保安,大喇喇敞開著任由出入。
一個高挑的制服女人,提著挎包從外邊踱了進來,先把披肩的黑發束在腦後,這才邁進院內,在擁擠的食客之間穿行,躲閃著上菜的老板和伙計們,總算是來到了花時雨樓下,踩著一雙高跟鞋,從側面的鐵皮台階小跑著直上二樓,快速閃身進了屋內。
“人呢?李十一?怎麼把前台空著了?”
女人在沙發上坐下,先踢掉了高跟鞋,再拉開挎包的拉鏈,將里邊沉甸甸的兩個罐子擺在茶幾上,里邊泡著的,是一顆安詳的少女腦袋,和一整副粉嫩的女性器,頂部的標簽上,寫著日期,和“黃小晶”三個字。
“茗姐——!!我在處刑室!這邊有客人!你不在我只能自己來了!”
“客人?我來了。”
韓茗茗一聽有客人,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將弄髒了的防水制服全身脫掉掛在牆上。露出里邊的運動背心,一扇纖腰緊致白皙,底下棗紅色瑜伽褲更是勾出渾圓修長的美腿线條,赤腳踩上拖鞋,便直奔里間而去。推開處刑室的門一看,卻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我操,你和這誰,你們這是要輪奸姑娘的架勢啊?”
只見一個半裸的少女正雙手抱胸,怯生生地坐在電椅上,烏黑濃密的秀發披散開來,周身上下僅剩貼身的內褲,袒露著一副小麥色的嬌軀,四肢纖細而修長,大腿試圖夾緊,卻露出一角絕對空域,隱約可見胯下盈盈的水漬。
而花時雨的員工李十一,正站在電椅前面,魁梧肥碩的身形壓迫感極強,手里攥著女孩的抹胸,和一個韓茗茗不認識的大男孩一起,圍在她的身前。
“不是!茗姐,你聽我解釋!”
“解釋吧。”
“這孩子叫許嘉淇,是這位小弟送來宰殺的肉畜,說是要我們給做熟,他們同伴還在樓下等著吃呢。要宰的話我倒是行,可做飯我是一竅不通啊,正發愁茗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又不敢打電話催……”
韓茗茗眉毛一挑,打量著面前的半裸姑娘。在滿頭蓬松厚實的黑發映襯下,她的臉蛋顯得小巧精致,只手可握,未經打理的天然濃眉,護著一雙晶瑩黑亮的大眼睛,撲閃著青春的光芒。
一身稚嫩嬌膚滑彈細膩,深黯的底色顯然不是來自日光炙烤,而是天生的別樣風采。胸脯鼓起兩個圓滾滾的平緩小丘,卻頂著一雙色澤濃郁的乳暈,拱衛著軟嫩的葡萄,暗示她的過去並不像外表一樣單純。
許嘉淇淺淺地回望韓茗茗,抿著嘴唇點點頭,意思是正如李十一所說。一旁的男孩也遞過來一個文件夾,里面是著姑娘的自願宰殺登記表,付費留憑,及身份證件。韓茗茗接下細看了看,說道:
“十九歲?年紀也不大嘛,怎麼想著要把自己宰了呢?不會又是什麼美肉獻給心上人的老套路吧?”
“這位姐姐,你正好說反了。她是背叛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勾搭上了別的男人,卻被人家玩夠了拋棄,現在才跑回來,已經晚了。不過結果倒是一樣,把自己的肉身獻出來,給那個曾經真正愛著自己的男人吃掉。”
男孩搶先回話,口若懸河地將許嘉淇的情史和盤托出,仿佛已經和無數人宣講過了似的。
“我說小姜兄弟啊,沒事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為了這種女人傷心動氣,你看哥哥我,快三十了還是處男,不也活的很快樂嗎?”李十一搭上男孩的肩膀,蹩腳地安慰起來。
“哎呀苦主不是我啊!”小姜忽然意識到誤會,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她是我大哥的前女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以為以後肯定要當我嫂子呢!只可惜大學異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當時可是全程跟著抓……”
“好了好了,我打斷一下,等正事辦完,你倆再吃瓜行不行?”韓茗茗制止了興奮的男人們,把話題拉回宰殺工作。“定的是電椅處刑是吧?叫人家在上面坐了多久了,連一根帶子都沒系。李十一,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小心我告訴蘇姐!”
李十一自知理虧,趕緊甩開小姜,跑到電椅前干活,倒是還算利落地給許嘉淇的手腕腳腕上全都系緊了皮帶,然後扯過兩條電线,把頂端的金屬夾子穩穩地咬在她兩顆乳頭根部,輕輕拽了拽確認穩當。
“嘶——好疼……”
“疼就對啦,劈腿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呢?”李十一又捏了捏許嘉淇的小圓胸脯,一邊扒她的內褲,一邊嘲諷。
“放你的屁!我這是良心發現,覺得對他有愧,才決定獻身的。我要是想活,何必再回來找他?當初告訴他分手時,他就已經死心了,說不會糾纏……嗚嗚……誰知道那傻逼只是想玩我……嗚嗚嗚……”
韓茗茗有些無語,嘆道:“你兩個不愧是青梅竹馬,年紀也都不大,到底是一對純情的人,只可惜你犯了傻。”
“想來……是我太沒見識了……家里沒什麼錢,高中時候手機電腦都沒有。到了大學,什麼都新鮮,當即就膨脹了,以為這些花里胡哨的,我全都唾手可得,就對他……唉……算了算了,都是些說過的話,過去的事,算了,還是趕緊上路吧,這身肉是我答應他的……哎呀!”
是李十一把一根電極捅進了許嘉淇的蜜穴,這副陰肉雖還青春,但在兩任主人的耕耘下,已頗有些沉淀,圍著一圈海膽似的細密陰毛,是她尚未學會精妝打扮的青澀象征。
異物一插入,便驚得許嘉淇嬌呼一聲,腔內的軟肉徒勞地擠壓,想把電極排出體外,卻反而被壓到最深處,冰涼的前端抵住了姑娘嬌貴的子宮頸口。
最後,將鏤空的電擊頭盔扣在許嘉淇腦袋上,電椅處刑的前期工作就全部結束了,她自己也長舒一口氣,努力安撫咚咚的心跳,然而呼吸還是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望著周圍的三人,輕聲問道:“要開始了麼?”
“開始吧。我們會好好品嘗你的,嫂子。”
李十一應聲把閘門向下一扳,噼噼啪啪的電流聲立刻從許嘉淇全身上下迸發出來,令她整個人猛地一僵,細腰都反弓起來,兩排銀牙劇烈地打顫,眼神恍惚地失去了焦距,隨即向上翻白,淚水止不住地噴涌出來。
“咕呃……噫——!!”
許嘉淇纖細的胴體肌肉緊繃,四肢卻被皮帶鎖死,無法掙扎,只有十根手指凌亂地躍動著。臉上的表情也失去控制,變得猙獰而扭曲,榨出絕死的力氣呲著牙齒,縫隙里還不斷噴吐著白沫,很快又變成了血色。更加純粹的血漿也從鼻孔里淌了出來,由於周身的抽搐漸漸弱了,便沒有亂甩,只是染紅了蒼白的嘴唇。
“噗嚕嚕嚕嚕……”
受刑的姑娘基本不動了,在強大電擊的隱形摧殘下,化作了一塊上好的美肉,渾身當即松弛下來,胯下的尿道自然也不再收縮,任憑尿液失禁而出,在椅子上鋪開一大灘,浸濕了她的大腿,又滴滴答答往下淋,澆在地上、腳上。
李十一關了電閘,扶起許嘉淇歪倒的腦袋,在她細脖子上一摸,說道:“好了。那接下來就交給茗姐?”
“嗯,你給她收拾一下,料理讓我來。對了,這位叫小姜是吧?事先跟你說好,我們這里條件有限,只能做烤肉,如果你們要別的菜式,我就給你們打包,你拿到西山路的店里去,那邊我也認識幾個老板,可以給你介紹……”
“沒事,就烤肉就行。我們人多,都就在樓下,等著吃她呢,請直接開始料理吧。”
小姜說著,也來到電椅前,幫著李十一從許嘉淇屍體上卸除各種零碎,卻沒少趁機在她光溜溜的身子上揩油,捏捏大腿,揉揉奶子,甚至還往尚有余溫的陰肉上摸了一把。
韓茗茗強忍住吐槽的衝動,畢竟小姜是店里的客人,也不能說什麼,但看這樣子,誰知道他們幾個人的真實關系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於是她咳了兩聲收回思緒,戴好一雙超薄橡膠手套,取來一把亮銀色柳葉小刀,來到放著美肉的台案前。
電動的案台向前抬起一個約20度的斜坡,讓俯臥姿勢的許嘉淇腦袋向下,微微滑墜,然後香肩被兩片擋板攔住,只將腦袋懸空在外。
韓茗茗先用一束發圈,給她把蓬松的亂發全部盤在腦後,像個把手似的握著,將這副美肉的腦袋往上揪起,然後利刃貼著喉嚨,一刺,一按,一劃,就給她纖細的脖子切開了一小半,鮮紅的血液頓時傾瀉而出,卻全在韓茗茗掌控之內,除了橡膠手套,一滴也沒上身,乖乖落進了底下的血槽里,咕嘟嘟排走了。
待放血干淨了,就繼續環著脖子切割,然後放下刀,雙手扣緊頭顱,用力一掰,許嘉淇便當場身首分離。這小腦袋的臉上,還是剛才被電出來的猙獰面目,要等事後,花時雨給她精心整理梳妝,才能作為紀念品,也或許是人頭便器,發還給送宰人。
“嘿咻——這孩子身上毛還挺濃的,光看這胳膊上,腿上的,快趕上小男孩了都。”
韓茗茗把沒了腦袋的肉身翻到仰面朝天,上下捏了捏,一邊吐槽著,扯過接在旁邊水池龍頭上的軟管,打開常設為80度的熱水,對著許嘉淇的皮肉來回衝燙,整個台案都騰起一股白花花的水霧。
“還真是啊~”李十一坐在一旁,捧著許嘉淇的腦袋,整理清潔,順便把玩著,說道:“我也是今天才親眼見到,女孩子嘴唇上真的也會有絨毛的。以前我還以為,美少女的脖子以下都是天生光溜溜的,只有男人才一身毛呢。”
“這孩子才十九,剛從高中的牢籠里出來,還沒來得及學習打理自己的身子呢。要是這次不死,等過些年,肯定也能成個大美人。”
韓茗茗嘴上聊著,手里的動作卻絲毫不怠,熱水一燙完表皮,立刻就拿起大刷子,把那些遍布全身的細微絨毛,連帶陰部的濃密森林,全都清理干淨,整副肉身變得通紅水嫩,食材的觀感一下子涌現出來。
“哦哦哦……”
在場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發出感嘆,聚精會神地盯著銀白的利刃在韓茗茗手里翻飛,“噗”地一聲刺進鎖骨中线,切豆腐一般順滑地向下剖。
由於早已放完了血,美肉的胸腹破開地十分干淨,斷面上薄薄的脂肪與肌肉色澤分明,紅黃相間,向兩側翻卷綻放,露出里邊花花綠綠的器官,新鮮齊整,仿佛醫學研究。
韓茗茗放下刀,雙手入腹,熟練地操弄一番,斷了所有韌帶薄膜,接著便一口氣將油光滑膩的肥腸撈出體外,堆在旁邊的盆里,再取來剪刀,在肛門里側一剪,美肉的肚皮里便空蕩如也,只剩下小巧玲瓏的子宮還留在里面,作為唯一要隨身烤熟的器官。
胸腔雖然有肋骨保護,但許嘉淇本就纖瘦,輕易地便被韓茗茗徒手開了蓋,心肺等也一同進了大盆,再拿溫水把這腔子衝洗兩遍,料理前的屠宰工作就算全部結束了。
烤爐就在處刑室內,嵌在一面牆壁里,平時就打理的頗為干淨整潔,里邊固定著一面圓形金屬網,用來盛放食材,並給美肉烙上引人垂涎的縱橫凹印。
“咚!咚!”
為了方便烤制,美肉的四肢被全部以砍刀剁斷,肉質厚實的大腿、臀尖等處,還要深深切出菱形的花刀,不止方便充分炙烤,待會的烤肉醬也更能醃制入味。
而在許嘉淇僅剩的軀干上,胸腹的切口也被用剪刀進一步延伸,頸部被完全破開,然後由韓茗茗用力一撕,給她從囫圇的圓柱體展開成一張肉片,肩胛相對,兩個小圓奶卻遠遠地隔在了左右。
韓茗茗取出金屬網,把肉塊在上面擺齊,拿刷子沾滿烤肉醬細細塗抹,直到美肉的皮膚又黑了幾度,才算完工。
超過一米七的她輕松抬起去了頭和內髒的嬌小肉畜,將她裝進烤爐,屁股朝外,但見雙腿鮮紅的斷面間,露著兩個松弛的洞穴,然後“砰”地關上透明爐門,長舒一口氣,卸下橡膠手套丟進垃圾桶,轉向小姜說道:
“要幾成熟?個人推薦嫩一點哦。抱歉剛才一直沒搭理你,我這人干起活來就這樣。”
“不不,沒事……我能免費看這場秀色表演……已經很……嘶……肉就嫩點吧,我拿手機跟大哥他們匯報下進度……”
韓茗茗按了烤爐的按鈕,隨即帶著大家到前廳等候,閒聊道:“話雖如此,但今天這真的就是宰殺而已。真正的秀色藝術,要性福,眼福,口福俱全,最好還得有表演性,麻煩著呢。我們花時雨是小店,條件有限,做的都是小場面,不過性愛處刑還是很推薦的,不管事後要不要做熟,都非常推薦,你可以在app上看看。”
“原來是這樣,我也是剛接觸這個圈子。”小姜喝著李十一拿來的贈品汽水,若有所思道:“可是韓小姐這麼懂,手藝又好,感覺你完全可以去西山路那些大場子呀,為什麼要在這種破爛的地方呢?”
“李十一……你怎麼什麼都跟客人說啊操!”
韓茗茗假意生氣,把沒開的汽水罐丟向自家胖員工,後者一把接住,攥在懷里,又靈活地躲開了她赤腳的一踢,溜到旁邊和小姜坐在一起。
“嘿嘿……我感覺我倆挺投機的,就多聊了點……”
“你別當他是老員工,這家伙來花時雨也就兩個月,要不是這行招人難,又缺人手,我早就把他開了!!”韓茗茗向小姜說道,順手霸占了茶幾上的整盤花生,卻也不吃,就為了不給對面兩個碰到。
李十一又摟住小姜,仿佛他不是客人,而是自己和茗姐的爭寵對象似的,自信地說道:“別聽她的!店里所有藥劑熏香,那可全都是我配置的,要是沒了,你那性愛處刑業務,直接停擺好吧,就像以前那樣,只能宰宰肉出過活了!還有,錄用我的是蘇姐又不是你,要開除也是她來開我!”
“蘇姐上個月開始閉關修仙,店里全都交給我了,還真就是我說了算!!”
店客三人吵著鬧著,里屋傳來一串清脆的響鈴,原來是美肉的烤制已經完成。趕緊來到爐前,隔著玻璃便能看見美肉被烤得油光艷艷,熱氣騰騰,爐門一開,濃郁的肉香撲鼻而至,令人垂涎欲滴。李十一連忙戴上隔熱手套,自告奮勇來端金屬網架,韓茗茗便去取了大盤子,盛放這道堆積如山的醬烤美少女肉。
小姜望著半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小嫂子,此時已成了美味佳肴,不由得有些痴了,竟伸出手指在她腳丫上一戳,不料皮酥肉爛,當即掉下一塊松軟軟的嫩肉,他也顧不上燙,捏起來就往嘴里放,輕輕一嚼,汁水飽滿,口感鮮嫩,是他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東西了。
“我說小姜,你哥們兒不都還在樓下等著呢?一個人在這偷吃,真的不要緊?”韓茗茗看得樂了,便調笑道。
“哦對,說的是,不能放涼了,得趕快端下去!謝謝你們啊,兩位都辛苦了!!”
李十一也上來搭把手,兩個男人便抬著一大盤美肉下了樓梯,由小姜引路,直往他大哥所在的那桌而去,路上李十一按照慣例,大聲喊道:“來,讓一讓,讓一讓啊!花時雨重磅出品!鮮烤全女肉一位!!”
各個攤位的食客幾乎是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爭相一睹難得一見的烤全女風采,嗅著力壓群芳的醇厚香氣,此起彼伏的討論聲甚至壓過了各家攤主外放的bgm,小院里的氣氛也被炒熱到了頂點。
“媽的,又有土豪炫富!老子上回在你家點了幾串烤凍肉,砸了半個月的零花錢!這幫狗比動不動吃鮮的,還是一整只!!”一個頭發稀少的漢子灌了一大口啤酒,憤憤不平地大聲抱怨道。
“別提貴,那可是美女的嫩肉,你就說香不香吧!!”李十一也不生氣,笑著回應。
“香啊!很香啊!!等老子有錢了,天天買肉畜送到你家烤著吃!!”
“傻屌!人家有錢人都在西山路消費!你這樣的,就算發達了,也是灌餅里夾十個雞蛋的水平吧?哈哈哈哈!!”
鄰桌一個涮火鍋的,大聲搭腔嗆他,唾沫星子噴的滿天飛,引得眾人全都哄笑起來,那人也不在意,撇撇嘴擺擺手,又回身夾醋醃花生米去了。
談笑間,一整盤醬烤少女肉已經擺上了小姜一眾人的餐桌,說是一眾,其實也就四個人:一個小姜,一個大哥——雖然叫大哥,也就是個不到20歲的男孩,大哥旁邊坐著一個姑娘,再加上一個背心短褲的白淨男生,頗有些健身痕跡,只埋頭吃著已有的飯菜。
“各位請慢用!花時雨歡迎您再次光臨!可以的話,請掃碼下載app,獲得更多最新消息,下單也會打折哦~”
李十一擺弄餐桌的同時,跟下來的韓茗茗便舉著二維碼,向一桌四人照例做著廣告,只是除了小姜早已掃過了,另兩人一個悶頭吃飯,女的更是完全不理她,直往大哥身上蹭,躲閃著韓茗茗,倒是大哥本人還算和善,點點頭掃了碼,就算應付掉了。
“你怎麼看?這姑娘和許嘉淇,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頭發蓬松的樣子,還有那消瘦的身板,也就是臉圓了些,身高也高出不少。”
花時雨的兩位結束了工作,踱回自家樓下歇息,眺望著大快朵頤的小姜四人,李十一靠在牆角玩手機,韓茗茗喝著汽水與他閒聊起來。
“那就是,難忘舊情唄!男人嘛,被初戀甩了,又找個像她的很正常。”
“這樣嘛……”
韓茗茗若有所思地喝著飲料,盯著小姜那桌看,不愧是三個大小伙子,轉眼之間,一大盤女肉就被分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堆啃得花白的骨頭。
但見他大哥在盤里盛了一只圓嘟嘟的奶子,想要遞給現任女友,後者夸張地向後一趔,但隨即又嬌羞地捶打他肩膀,最後還是讓男盆友端著,俯身啊嗚一口,連乳暈帶乳頭,全都咬進嘴里,美滋滋地嚼起來。
“噦——熱戀中的樣子,好蠢。要是許嘉淇知道,自己獻上一身好肉悔過,且不說真心與否,卻成了人家和新歡的調情佐料,會是什麼心情。”
“哈哈,茗姐也會這樣想啊,說不定,她還覺得這樣挺好呢,促成一段美事,也算是補償那男的了。總比這位新妹子不肯吃她,還把她子宮那塊丟在地上踩,要來的好吧?”
“切,什麼亂七八糟的。上樓!今天該打烊了,我去問問蘇姐她回不回去。”
李十一還沒來得及答話,忽然聽到外頭的大街上,遠遠傳來一陣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院內雖然有好幾處外放bgm,但畢竟已是深夜,外邊還是總體上安靜的,因此那狂躁的油門聲顯得格外清晰。
說時遲那時快,噪聲迅速來到門洞附近,引得一眾食客也紛紛回頭,只見一輛造型狂氣的越野摩托車怒吼著騰空撞進院來,上頭掛著一個姑娘,雙手緊緊抓著握把,輕盈的身子卻根本駕馭不穩,被車子的力道甩起,整個人旗幟似的飄在半空。
“嗚啊啊啊啊——!!閃開啊啊啊啊——!!”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在半空中回蕩,底下眾人驚得鴉雀無聲,仿佛網球比賽的觀眾,目光齊刷刷地聚焦於空中劃過的弧线,眼睜睜看著越野摩托在飯攤土嗨bgm的伴奏下,旋著輪胎,耗盡了慣性,踢里哐啷地砸翻了一桌烤魚,左右猛搖幾下,竟還沒有倒,在擁擠的院子里繼續橫衝直撞起來。
“嗡!嗡!嗡!!突嚕嚕嚕嚕——!!”
“我操!!搞什麼!!”“又是瘋子——!!”“磕大了吧!!讓開!!”“別他媽推我!!”
滿院的攤主和食客回過神來,頓時亂作一團,桌椅東翻西倒,推車也被丟棄,慌忙逃避著虎入羊群的鋼鐵惡獸,幾乎發生踩踏,你推我擠,紛紛往四周的樓洞里鑽,留下一片狼藉任由摩托蹂躪。
錫紙,鐵簽,殘湯剩菜,冰鎮啤酒,半只烤魚,全被旋轉的車輪掃得漫天飛舞,又雨點般傾瀉而下,眨眼之間,熱鬧繁華的夜市就被摧殘成了垃圾場一般,直到那摩托撞歪了一杆破舊卻粗壯的路燈,才終於翻車,打了個轉消停了。
“啊痛痛痛……”
摩托上的姑娘揉著腦袋從角落里爬起來,拍掉頭上的泡面桶,可見她棕褐色的秀發,在左邊扎成一條側馬尾,身上是水手服短裙制服,已經沾滿了塵埃汙漬,卻掩蓋不住胸前的豐滿,兩顆渾圓飽滿的乳球將領結高高頂起,波動彈跳,裙擺下的白皙大腿更是綿軟細膩,令不少探出腦袋的食客和攤主被勾去的魂魄。
“吱呀——”“吱呀——”
圍觀的眾人剛松了口氣,正要出來收拾攤子,責問那側馬尾少女時,院外又傳來了兩輛汽車急刹的聲音,隨著沉重的關門聲,幾個魁梧的黑衣大漢衝進院內,拿著長槍短炮,看似頗為專業地搜索前進。
“我不是說了……不要跟著我嗎!!”側馬尾少女一聲怒喝,眾人和黑衣人同步望去,她竟從摩托後邊取下一挺輕型機關槍,不知哪來的怪力架設起來,“我是不會被你們抓回去的啊啊啊啊——!!”
“突突突突——!!”
連綿不絕的子彈伴隨著火舌向黑衣人傾瀉而去,當場將兩個反應慢的打翻在地,剩下的連忙後撤,用水泥台階當掩體,和側馬尾少女展開對射,然而雙方火力差距實在太大,黑衣人們根本抬不起頭來,領頭的和對講機說了幾句,便指揮手下搶回傷亡人員,狼狽不堪地撤出大院,一陣油門聲遠遁而去了。
剛才一度還想出來和少女理論損失的攤主和食客們,不約而同地吞了吞口水,慶幸自己的動作慢了些,沒有去當出頭鳥,篤定了繼續躲著,南樓的黑診所大夫則失望地“嘁”了一聲,卸了白大褂又睡覺去了。
側馬尾少女望著鴉雀無聲的院落,也松了口氣,丟下機槍,腳踏翻倒的摩托車,抬頭挨個檢視四面破舊樓宇上的招牌,目光停在了閃爍的艷粉色“花時雨”三個字上,嘴角微微一笑,衝著那幾扇窗戶中氣十足地喊道:
“花時雨——!!有人嗎——?!請你們來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