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他今天完全沒和我說話,應該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尷尬了。
「昨天、你喝的太多了,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我知道我干了什麼,也記得我說的話」
「那你是認真的嗎?」
我陷入了遲疑。
仔細想想,我們兩個認識也才幾天的功夫,並沒有了解對方多麼深入,而且當時受酒精和詛咒的雙重影響,我十分渴求親昵。
我是真心的想吻他嗎?老實說如果再來一次,我不太能做得到。但反過來想,他只認識我幾天,有很多次拋下我逃走的機會,然而他並沒有,反而冒著風險救下了我。
「看來你有考慮我說的話。」
阿亞斯坐了起來,點燃了掛在車廂正中央的油燈。
「在告訴你答案之前,我想稍稍問點個問題。」
「什麼問題?」
「阿亞斯、你以前交過戀人嗎?」
「當然有了」
「那她長什麼樣子?」
「嗯....黑色長發,粽眼睛,同時有點矮。」
「就這一個?」
「其實還有過幾個,不過都差不多,怎麼了嗎?你在打聽我的趣味?」
「阿亞斯你,把我當成你妹妹的替代品了吧。」
「......」
寂靜無聲。
我被他當成了妹妹的替代品,我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是男人,或者說曾經是男人,所以我能理解。
說到底,只是因為妹妹的死而留下了心結,挺身保護我也罷,願意嬌慣酒醉的我也罷。
都是他對於自己妹妹的一種遷愛,對於我,他或許不是那麼喜歡。
「其實我--」
阿亞斯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剛剛張開口
「嗖----」
熟悉的聲音卻在此時再度襲來,而且十分精准惡毒,直指我的心髒。
語言來的太慢,但行動卻是隨心而動的。
阿亞斯他超越了人類應該有的反應速度,僅僅是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他便把我整個人護在懷里。
而那根箭矢,徑直刺入了阿亞斯的太陽穴。
就算是肉體能夠快速再生,沒了腦也可能會即死。
「棘手了啊...他沒死吧?我還要交差呢。」
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本應死去的獵人竟從地獄爬了回來。
我呆滯地望著阿亞斯,或者說曾經是阿亞斯的這塊肉,他就保持著擁住我這個姿勢,失去了任何動靜。
「喂,喂,阿亞斯?阿亞斯!」
毫無反應,我把他推開,渾身癱軟的他徑直倒向一邊。
死了,就算是可以高速再生的他,被破壞大腦還是死了。
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此刻我的鼻子酸痛無比,眼淚卻流不出來。
「你---------竟-----------敢!!!!」
「嗖------」
箭矢又一次飛向我,這次仍然是直指心髒。
「狂風啊!!!」
我引導出魔力,釋放出我學過的少數魔法之一,風呼嘯著摧毀了一部分車廂,同時成功扭轉了箭矢,令其飛向一旁。
視野確保、那張熟悉的臉清晰可見,皇家開膛手,此刻他正蹲坐在樹枝之上,為下一發而裝填。
明明奪走了十字弩,他卻不知道從哪又搞了一把。
「別這麼大火氣嘛、我可是千辛萬苦的在找著你的破綻呢,明明只要怪怪被暗殺掉,連死的感覺都感覺不到的說。」
毫無疑問,他的計劃是遠距離將我暗殺,而後再將阿亞斯緝拿。
可惜阿亞斯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他竟然在千鈞一發護住了嗎
「傻瓜,明明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少女嘀咕了些什麼,但除了她以外無人可知。
開膛手不緊不慢地,再次射出一箭。
但這次我放棄了防御,翻滾著跳下馬車。
只要看清楚他抬起弩的瞬間躲避,便能躲掉!
「凝結吧--」
我用我所知的最大功率抽調魔力,一個接一個的生成奧術飛彈並向那個人扔去,此刻的我早就丟下顧及,恨不得使用的不是魔力,而是我的憤怒。
「騙人的吧。」
開膛手一躍而下,在樹叢里打起了滾,飛彈一個個落在地上,沒能找到機會再次飛向它。
他早有計劃!
此刻是真夜中,而他又躲在樹叢之中,敵暗我明,情況不容樂觀。
但憤怒驅使著我,不顧一切地將魔力匯聚在手中。
這是一個我曾經試過 但一次也沒成功的法術,而且在這個世界上可能都沒人能做到。
正常來說,就算是釋放最普通的魔法,也要使用全部的回路去抽調魔力,回路越多,質量越好,你魔法行成的就越快。
而一次釋放兩個法術?那同時需要大量的魔力聚集在手中,哪怕你有再多的魔力與回路,回路也無法支撐兩倍的法力通過,倘若用力過猛,回路甚至會當場過載焚燒。
但此刻!魔力竟然正常的在我手中聚集,因為惡魔的力量,我的魔力成功的引導至手中,即使是雙倍!
「風啊--!焚燒吧!」
接連念出兩個咒語,焚燒術與狂風術同時發出,燃起火焰的狂風嘶叫著飛向樹林。
如果只是雷電引燃樹木,那一般大火不會持續很久。
但如果同時刮起了風,往往會演變成一場災難級別的大火。
「騙人的吧...?」
一瞬間,大片的樹木被點燃、折斷,同時也包括考克所躲藏的那一棵。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皇家開膛手、僅憑肉眼能在千米內百發百中,僅靠反應速度就能躲開任何箭矢。
如今卻被一個法師學徒一度擊殺,此時又逼近絕路?
不可能!
他如同體操運動員一般躲開倒下的樹干,又接連避開幾個從天而降、燃起火焰的枝條。
輕輕松松!就算此時再有一個弓箭手,他也無所畏懼。
好了,現在看看那個該死的法師在哪里。
看不見。
滾滾濃煙遮蔽了他的眼睛,劈啪作響的樹木混淆了他的耳朵,他從沒如此絕望,賴以生存的東西此刻卻派不上一點用處。
冷靜啊考克,冷靜、雖然你看不見她,但這也意味著她看不見你,現在只要暫且撤退,繼續跟蹤,一定能找到她松懈的那一刻!
那便是她的死期!!
他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未嘗一敗的他被算計致死,但他命不該絕,路過的修女救活了他,賜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報告失敗,但他沒有,他選擇了原地置辦裝備,再度踏上追獵。
這不是責任感,這是仇恨。
他在樹林中閃轉騰挪,但卻始終無法走出這燃著烈火的森林。
不可能吧!這火勢蔓延的比我跑的都快?
周圍的環境不斷在變化,樹木一顆顆倒下,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辨認方向,就算是抬頭望去,也只能看見燒的通紅的天空。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怎麼會這樣?!冷靜冷靜冷靜,你可以的,面對軍隊你都不怕啊考克!」
即使再這麼給自己打氣,雙腿依然顫抖,雙手依然酸軟。
頭一次,他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吱呀呀----」
又一棵樹木朝著他倒下,考克接忙用翻滾躲了過去,因為毫無准備,弩和手上的刀都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咳咳咳咳!」
火焰越來越烈,幾乎奪走了所有空氣,濃煙越來越嗆,每次呼吸都像是把刀吸進肺里。
「咔咔咔....!」
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另一棵樹便倒了下來。
沒有必要躲,因為這顆根本不會砸到他。
「咚!」
樹木就倒在他面前,劈啪作響著。
已經不行了,此刻空氣都變得火熱起來,就這麼趴在地上,也不錯...?
這麼想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沒想到,你放棄的這麼早。」
那少女,那可憎的小鬼出現在他的面前,求生的欲望再度被點燃。
他伸手摸向腰間,此刻卻無一把飛刀可用。但老練的獵手總是會留條後路,他抽出靴子中的匕首,獰笑著看向少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你居然主動跳出來了,神啊,贊美你,神運站在我這一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吧,此刻你放出什麼法術我都躲給你看!
因為沒有備用的刀了,他並沒有扔出匕首,而是捏著它衝向了少女!
她就像羔羊般唾手可得!
「那你就去見你的神吧!」
我揮手甩出一枚火球,開膛手不費吹灰之力便一躍而起,躲開了它。
但這正是我所期望的。
我抬起早已裝填好的十字弩,對准那還在空中,無法閃躲的開膛手!
他驚愕的表情無法掩蓋,他握在手中,奪走無數人生命的弩矢這一刻射向了他!
雖然沒有精准的刺穿他的心髒,但弩箭深深射入了他的腹腔,攪爛了一眾髒器。
那個靈活的不像人類的家伙,也只能像沙包一樣咋在地上,一邊尖叫,一邊扭動。
他還能活好久,失血致死需要花上數分鍾,如果他捂住傷口,還能堅持更久。
但火焰無情,它們只會不斷蠶食著周遭的一切。
「殺了我..」
「據說被燒死,是最痛苦的死法,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記得告訴我到底有多痛苦。」
我無心再看,掉頭跑出燃燒的樹林。
猛火催生猛火,火焰只會越燒越廣。為了避免損害,我直接施展了狂風術,但目標卻是沒有燃燒的樹木。
只要在樹木只見制造緩衝區,火焰會自己燃燒殆盡。
「哈....哈....不行了...怎麼會這樣?!」
完成這一切後,我跪倒在馬車的殘骸上,馬兒早就跑的不知所蹤,阿亞斯的屍體卻仍然放在那。
詛咒就像是鐵鏈,死死捆綁住我的一切,強迫著我的大腦去想象,去期待我被撫摸,子宮仿佛受到了命令,不斷地分泌著愛液。
「已經不行了...拜托,屍體也可以,阿亞斯...我喜歡你...哪怕是當你的妹妹也好、求求你,抱緊我...」
我跪在他的屍體上,緊緊摟住他,我不知道這話是否言不由衷,但此刻我無法思考任何事情,我甚至來不及脫下裙子,就那樣猛烈摩擦起他的大腿。
「呼啊...不行....感覺好強烈,但是、啊♡ ♡完全、不滿足!」
已經分不清是痛還是爽了,我只能拼盡全力,哪怕要扭斷腰也要拼命的扭,在阿亞斯尚有余溫的身體上摩擦。
「你....這是怎麼了?」
突然,一雙強有力的手把我推倒在地,前一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阿亞斯正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哈啊...阿...阿呀絲?..你還或駕?」
地上的少女滿臉潮紅,吐著舌頭,那迷離的雙眼無法聚焦在一處,下身還在不斷地扭動著,摩擦著空氣。
那根正中腦袋的弩箭此刻被新生的肉芽擠出大腦,似乎重生起腦部要比其他地方來的更加慢。
「你也...被惡魔詛咒了嗎?」
「我...我愛李,雖樣第一次藥、要留給追,追愛的人、但窩已經不行了!阿亞斯...抱我!」
雖然我現在看不太清,但我卻能看到阿亞斯滿臉的愁容。
他似乎不願意
「抱歉、我剛剛猶豫了,沒能說出口。」
他托住我的腦袋,深深地吻著我。
扭曲的欲望一瞬間被驅散,而後猛烈反攻,就像是被吹的火焰燃燒地更旺。
我也伸出舌頭,瘋狂的汲取他的味道,此刻那不是唾液,而是美酒一般。
過了不知道多久,阿亞斯松開我的唇,拉出幾根銀絲。
「哈啊...對不起、對不起啊,切莉諾,我沒能保護你...對不起....但我同時又這麼愛你,我甚至想得到你,這明明是禁忌的。」
男人又一次吻了上去,身下的少女只有在此刻才會稍作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