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淨一生,生死當脫。
欲火覆滅,牽纏無鎖。
唯戀一人心,縱使名作塵,情亦永長駐。
痴愛縛其魂,仍執手淚凝,繞纏一指繩。
本不知世間情愛為何物,童貞未染佳人先故。
業障叢生於一身,終不得釋手落人間。
縱淫貪愛於一身,尋逐三界輪回之中。
記憶隙間,花雨零落;斂眸含笑,玉香迷離。情海若無彼岸,永生流轉不息,徘徊生與死,輾轉虛與實,幻夢一場,待舍七情六欲,千生百世,孤影一人。
時光荏苒,我在,而君已不在。
“謝謝汝,正因為汝,吾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少女微笑,牽住了他。
這一次的她,沒有了先前的羞澀,卻是多了幾分自然。
“你比當初我剛見到你那時,感覺成熟了許多。”他直言不諱地感慨,握住了她的手。
“汝喜歡吾嗎?”
少女湊近,仰起頭露出了天真的眼神,再一次地問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當然啦,你永遠都是我可愛的小狐狸!來~”
他將雙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龐,將她輕輕摟於懷中。
“吾如今雖然懂得了如何在言語上簡單地表達對汝的愛,但止步於此吾似乎覺得還不夠呢。如何近一步地去表達,能否告訴吾該怎麼做呢?”少女在男人的懷里露出享受的表情,用著滿懷期待的口吻問道,語氣中含著幾分生澀。
“我想想.....更進一步關系的話之後就是在生活上關心彼此嘛,不求回報地幫對方做些什麼,還有的話.....”男人思索著,頓了一頓。
“還有?”。
“嘛,就是結婚啦。”男人臉紅,有些尷尬地解釋。
“......”少女害羞,臉上泛起了淡淡紅暈。
“反正最好的結局對於一對戀人來說,無非就是能夠擁有一場幸福美滿的婚姻,終成眷屬,白頭偕老,古往今來基本上都是這樣。”
“聽起來挺不錯的樣子,吾喜歡。”少女滿懷憧憬地說道,已經在想象了自己身穿花嫁時候的場景。
“不過呢——”男人話鋒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過?”
“你和我不是屬於同一個物種的,按理說,你的壽命可能有上百年甚至更久......我的話作為人類,壽命也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所以我的話可能會比你走得更早吧,恐怕也真的無法與你一同享受最後的夕陽,但我還是會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時光。”男人微笑地解釋。
“那可不行!吾不能讓汝先走了,留下吾一人在這世上什麼的,這樣的話太過分了!都說了視吾為珍寶了.....”
少女有些慌亂地叫著,失去了原先的矜持,一下子變得如同一位撒氣的小女孩。
“這也沒有辦法,你也諒解一下啦,不過我盡量能長壽一些。”男人搖搖頭,安慰懷里有些不安分地少女。
“不行,吾的話不能那麼任性那麼早就提早走了,到時候.....”少女支支吾吾地埋怨,聲音越來越小。
“......”
“其實我覺得,珍惜當下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對於你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考慮那些久遠的東西,也沒有意義。”
男人欣慰地摸了摸少女的頭,遙望遠方的海平线。
“愛情即便是短暫,但也能夠如此美麗,不是嗎?”
少女默然,久久沒有回話。
“是嗎......但即使是這樣,吾也要看著汝,看著汝直到汝離開世界的那一天。”
她抱緊了男人,細細感受著他的體溫,沉浸在溫柔鄉之中。
“汝,能答應吾嗎?”
“我答應。”
不斷的柔聲軟語,回響在男人的耳邊。
“吾要一直看著汝,看著汝......”
清晨。
夢醒時分,狐耳少女睜開雙眼,將被褥的一角輕輕掀開。沒有衣服的遮擋,裸露的香肩,在窗外陽光之下發出迷人的光澤。
松開了懷里的枕頭,凝視著正前方空白的牆壁,像是仍舊沉浸在剛才的回憶之中。
悵然若失的眼神,飄忽不定地飄向房間的四處,像是尋找著她最熟悉的氣息。
然而,再也無法找到了。
少女俯首,雙手環抱於膝蓋間,久久沒有抬頭。
原來,終歸是一場夢罷了。
兩個人的枕頭,一個人的被褥。
一旁被安置在枕頭上的衣物,早已沒有了那記憶中令人懷念的氣味,只剩下少女淡淡的余溫殘存其中。
為何,再也回不去了......
茫然的眼神之後,是令人寢食難安的空虛與孤獨。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一絲幽咽。
......
她燒掉了米蘭。
真實的名號早已埋入土中,不曾被人記起。
換作了巫女的身份,隱居在了這與世隔絕的深山之中。
“神子大人,請保佑我們一家平安美滿吧。”
“......”
“神子大人啊!請幫助我們渡過今年的旱災吧,請賜予我們豐收吧!”
“......”
“神子大人——我的母親年高病重,保佑她能渡過難關吧!”
“......”
“神子大人——”
“......”
前來祈福的香客,總是源源不斷。
在招待期間,少女早已見慣了那些鄉民的生老病死、愛恨情仇。
最早時,她結識了鄉里一些常來祈願的孩子,看著他們從小孩變成大人,再從大人變成白發蒼蒼的老人......一些長大後因為事務出了深山而再也沒有見過,或因為疾病英年早逝了。不久,那些熟悉人們的身影,便接二連三地一個個從自己的記憶中慢慢抹去。對於她而言,那些與之相好的人類,其實無非就是自己漫長的生命中匆匆走過的過客罷了。
生命便是如此地脆弱。
她時常這樣感慨,但盡管覺得他們這樣只是在徒勞無功,但少女每一次都會一如既往地,真心誠意地為他們獻上祝福,只不過有時嘴角會浮現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明明自己無法為他們做什麼,卻被眾多普通的百姓所信賴瞻仰,真的是諷刺。
對於虛幻的美好抱有著無限的妄想,卻絕不向著悲哀殘酷的命運所低頭。
他們的身上,隱約有著自己的影子。
少女不禁感嘆,即便是看似封建迷信,但是當她偶然尋訪時,發現這些鄉民每次總能挺過困難艱險,這讓她也大為震撼。
在他們身上,少女似乎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
是的,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共同的東西。
所謂的,“信仰”。
……
灰蒙蒙的雨霧將寂寞的江面籠罩,煙波浩渺。
“人世間,總有無常之事。”
漁夫將船槳緩緩擺開,在淵面劃出一道清脆悅耳的蕩漾之音。
一旁的白袍少女靜坐於船艙內,手捧一杯正冒著熱氣的白茶。
“那些無常,我已經徹底放下了。”
少女透過小窗,將視线望向霧雨繚繞的江面。
“是嗎?姑娘,我可不這麼認為——”
漁夫搖頭,兩只布滿深褐色老年斑的手將雙槳往後蕩開。
“此出何言?”
少女淡淡地否決了他,啜飲了一小口茶。
“你縱使已經燒掉了對你而言最為珍貴的東西,固然對於你來說,這象征著於曾經的過去道別......但即便如此,你依舊沒有從過去之中掙脫出來。姑娘的面相可以看得出這些日子並不容易......如果你已經徹底放下,那麼你也不會再同人談起曾經的那些美好,為那些事情所包含的無法放下的遺憾。”漁夫說道,斗笠上的雨水落地。
“......”
少女沒有回話,沉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汝告訴吾......吾這樣,有錯嗎?”
她迷茫地問向那位像是飽經風霜的漁夫,看著他繼續專注地推動著船槳。
“是否有錯,取決於姑娘你自己的選擇。”
漁夫說著,將手中的活暫時停下,來到船艙內點燃了燈,為爐子添了一點火後接著又繼續來到船頭劃槳。
“也許是吾懦弱吧,始終放不下那些東西......”
想到這些,少女不禁露出了自我嘲諷般的笑容。
“當然不是,所謂的放不下,並不是因為自身的懦弱。相反地,它恰恰體現了你內心的堅強。”
“為什麼?”
“懦弱的人,他們常常無法直視過去,不斷地逃避甚至刻意遺忘曾經讓自己聯想到痛苦不快的東西......面對很多新事物,他們總是會持有逃避恐懼的態度。而對於姑娘而言,你非但沒有逃避自己的過去,而是勇敢地直面它,甚至願意傾聽鄉民們的心聲,為他們獻上祝福.......你沒有因為過去的那些東西而徹底放棄現在的一切,而且你同樣背負著沉重的過去,這已經是盡了最大能力了。對於姑娘而言,反倒是過於堅強了。”
“正因為過於堅強嗎......對於吾來說不知道是否是一件好事呢。”
聽著漁夫的娓娓道來,少女不禁露出一絲領悟的微笑。
“老人家,汝覺得同樣的一個人錯過一次之後,是否還能夠再次相見呢?”
“前世未成的因,種下今生的果。因果輪回,愛的人終究還是會遇見的。即便是錯過,也能以更好的方式相逢。”
老者莞爾,渾濁的眼珠中流露出一絲澄澈的光芒。
少女的飄忽不定的眼神,也終於重新回到了船艙內。她將手伸進了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個雕刻著精致花紋的古木小盒。
木盒開啟,里邊躺著的,竟然是早已風干的米蘭花籽,以及一根黑漆的花枝。
“米蘭花......”
老人驚訝地端詳著木盒中保存的花枝以及花籽,不由得感慨萬千。
微微震驚之余,他將目光再次轉向了少女,眼神之中帶著些許尊敬。
“所以,你始終愛著他,是嗎?”
少女輕輕點頭,簡短地回復了一句話。
“一直如此。”
......
人死後,會有靈魂嗎?
也許吧。
作為重櫻的神子,她一直相信著,自始至終堅信著這一條理念。
信仰,其中蘊含著無法想象的精神能量。
源於對人類未知的探索,神秘力量的渴望。
當人們的信仰之力足夠強大之時,往往能夠激發強大的魔力,將失去已久的東西,重新喚回人間。
“我們的希望,來源於最深層的絕望。”
以血為祭,以誓結印。
她將神石埋於土中,指尖輕觸神木的樹干,靜靜地仰望頭頂肆意綻放的粉櫻。
櫻花飄落在少女的腳下,零星點綴。
回想起了,多少年前縈繞於耳畔的那句話。
“即便是很短暫,但是也能如此美麗,不是嗎?”
就像,這櫻花一樣......
滿樹粉白似雪的櫻花,逐漸泛起鮮艷的血紅。
無法連理的思念,支離破碎地染紅了一地。
......
山上的米蘭茂盛依舊,只是無人理睬。
深秋,情已深。
愛,無歸處。
她懵懂地理解了愛,但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開始學著去愛過。
即使曉得愛為何物,卻無處將那情投入。
只是體驗過短暫擁有的感覺,卻從來沒體驗過主動去愛。
要被一個人視為珍寶就足夠了嗎?
僅僅是這樣,就能滿足了嗎?
不夠,還遠遠不夠。
夜色已深,寂靜無風。
纏綿之間的香汗逐漸干涸,不斷地傾吐著難耐的情愫。
低啞的呻吟,歸於寧寂。
陌生而熟悉的歸宿,不由得讓人沉浸而無法自拔。
時光流逝,當無銘再一次地看向少女時,她的模樣依然年輕如舊。同時,她的手輕輕劃過自己滄桑的臉頰,縱使自己容顏不再,但她的目光依舊深情。
長門身穿整潔的白色和服,靜靜地跪坐在躺在榻榻米上的他身前,俯下身伸出了雙手,將他布滿皺紋的臉從後邊溫柔托住。
少女的臉龐近在咫尺,金黃色的瞳孔似乎有波光涌動。
“歡迎回家,指揮官。”
長門開口,嘴角淺笑。
無銘愣住了。
這個稱呼,為什麼自己這麼熟悉?
但僅僅是呆住了幾秒,一瞬間,所有支離破碎的記憶逐漸被自動拼起,還原成了一張曾經的畫面。
長門身穿殘破的白色和服,靜靜地跪坐在躺在淺海灘的男人身前,俯下身緩緩地伸出了雙手,將指揮官嘴角滲出鮮血的臉從後邊輕輕托住。
鮮血染紅了他的制服,胸口留下了好幾處無法挽回的致命彈痕。
一切,都清晰了。
“當時,汝已經死了......”
戰火洗禮後的海面,到處是冒著黑煙硫火的殘骸。
少女跪坐在被血水染紅的海灘,望著他的眼睛,周圍布滿了難以計數的屍體。
“對不起,吾當時沒有能夠拯救汝——所以吾只好在那時,去拯救汝了。”
長門微笑著,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在無銘的臉上。
根據古書的記載,她憑借著強大的信仰與執念的力量,利用特殊的方法將它們附在神石上。在神樹之下,她進行了一場獻祭了自身鮮血的返魂儀式。
“從儀式結束的那一開始,吾就利用先前的術式將自己封印,靜候著汝的到來,等到了那一天,神樹便會告訴吾作為轉世者的汝來到這里的訊息.....”
長門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抹去不爭氣的眼淚。
即便早已看淡了他人的生死,卻始終無法放下自己的那份執念。
神子可以不放下威嚴,神子可以不流淚。
但唯獨,不能失去他。
“吾,吾是不是很自私?作為現世者的汝本可可擁有屬於汝自己新的人生,但卻被吾給奪走了,吾真的,很抱歉......但吾、吾做不到放下汝......!吾甚至都沒有體驗過與汝在一起享受過那種真正的生活......這樣的事情,吾無法接受......”
長門哽咽,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多年以來的心聲。
“我不怪你。”
無銘坦然地笑了。
那一瞬間,他也終於已經想起來了一切。
遙遠記憶中的那個少女,與自己見面的那一天。
那一天,那個懵懂好奇的少年乘著小船循著那白麗的影子,進入了那火紅的楓林樹海,穿過半掩的木門來到了櫻花爛漫的庭院,見到了那名正在吟歌的狐耳少女。
原來,那時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啊……
他也終於知道,為何當初來這里時會有種熟悉的感覺了。
“真的嗎?指揮官,吾、吾其實這輩子已經很滿足了......謝謝汝......”
長門顫抖地拉住他蒼老的手,淚水浸濕的臉上,綻放出了久違的幸福笑容。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無銘的手抓緊了她那溫熱的小手,與此同時,兩道晶瑩的淚痕逐漸劃過無銘的臉頰。
只不過有一件事,成為了他唯一的遺憾。
“我為何當時,卻沒能一下子認出你啊......”
他的嘴唇微微抽動,留下了最後的極其細微的嘆息。
長門依舊微笑著,淚水卻仍舊止不住地流出自己的眼眶。再一次地,她將他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許久,少女不再哭泣。
這一世,她已此生無憾。
畢竟,她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宿命。
但,如果有緣的話——
待風吹干了眼淚,長門俯下身,對著無銘的額頭留下了淺淺一吻。
下一世,如果可以的話.....
“吾一定,會來尋找汝的。”
......
現代化的城市,高樓林立。
漫步在琳琅滿目的商業街頭,穿過斑馬线,一名身穿白色吊帶連衣裙,白絲過膝長筒襪的少女,牽著另一位穿著黑色百褶短裙的短發少女的手悠閒地逛著。
“現代化的生活,適應了之後也是蠻不錯的。”
長門戴著一頂白花草帽,看著閃爍地五光十色的電子屏幕感慨道。
“是啊,姐姐!感覺比以前的生活過得舒服多了!多方便~”
陸奧一邊走著,一邊玩著手機游戲。
“好了陸奧,不要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會出事情的。”
“好啦好啦,姐姐真的囉嗦~”
陸奧撅起小嘴嘟囔著,不情願地將手機收起。
路過一棟大樓,陸奧突然停下了腳步。
“哎!姐姐,我想去這個百貨商場里逛一逛,買點東西,能陪我去嗎?”
“吾不想去,汝不是剛剛已經去服裝店買了這麼多東西嗎?”實在不想花太多精力的長門嘆息,“要不吾在旁邊的公園的中心花園那里等汝好了,反正吾有些累了。”
“也行,那姐姐就在那邊等著吧,我一下子就回來,嘿嘿。”
“嗯。”
語畢,陸奧便一溜煙地跑進了商場,自個購物去了。
......
提著包獨自來到中心花園,長門獨自走到在一棵茂盛的大樹前,仰望著那棵樹的枝干。
濃綠的葉叢下,幾縷陽光落下。
她不由得想起了,遠在自己家鄉的那顆櫻花樹。
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呢?
長門找了一處附近的長椅,打算稍微休憩了一小會兒,合上眼睛,隨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過去的浮光掠影,無意識地閃過腦海。
“汝為何前來此地呢,是來找吾有什麼事情呢?”
“啊啊.....!對不起姐姐,我只不過是在這片楓林迷路了,請別誤會——”
“......”
長門的嘴角,漸漸浮現一絲淺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手突然她的從後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您好,打擾了。”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後邊傳來,長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從睡夢中醒來。
“不會是傳銷的人吧......”長門暗想,回過頭望去,只見一位陌生的帥氣青年站在自己身後,熱情地朝著自己打著招呼。
“睡得還好嗎?小姐。買點花嗎?”青年從懷里掏出一束包裝好的米蘭花,對著她示意道。
長門看著這名陌生的青年,雖然她並不認識他,但是心中卻隱隱萌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還是不用了,謝謝。”長門謝絕了他,微笑道。
“啊!您拒絕的話,那可真的是太遺憾了呢......這種米蘭花可是我精心培育的一種稀有品種哦~一般的山里可見不到的這種~嘛......那既然這樣的話,這束花這次當做免費小姐的贈品如何?就當做是打了一次免費的宣傳廣告啦~”青年樂呵呵地說著。
“哎?汝說要免費贈送嗎?”
“是啊,畢竟我的話還希望小姐能收下這束花之後,可以順便幫忙也跟親朋好友推銷一下~當做是為本店打了小小的廣告吧!這是本人經營花店的街道地址,之後有節假日需要買花的話歡迎光臨來本店選購哦~!本店的鮮花質量都是絕對的上乘的,請放心.......本店會為您的親人朋友打折的。”青年自豪地將一張宣傳單塞給了長門,見到如此熱情的他,長門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那,汝的好意吾收下了,還真的是謝謝汝了......”
長門不好意思地收下了米蘭花,羞澀地點頭笑笑。
“其實剛剛我還是有點不忍心直接打攪你的夢,不過看您在夢中笑得很開心呢,是夢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嗎?”青年饒有興趣地看向她。
是嗎......
長門不語,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別處的遠方,回憶思索著。
似乎,確實呢。
“感覺……吾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了一個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
少女感慨,臉上露出一絲安逸的笑容。
不過,為什麼他要問這個呢?
“小姐?”
“嗯?”
“如果您親自光臨本店的話,所有的鮮花都可以免費贈送哦~?”
“誒——?”
長門驚訝地愣在了原地,剛想對這名青年發問,但她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她困惑的目光,停留在了他手上的那束金黃色的米蘭花上。
“怎麼了?”
青年看著她逐漸出神的雙眼,打趣地問道。
“汝是誰?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她不解地將目光轉向了這名從未謀面的青年,語氣之中透露著迷茫。然而不知為何,自己的心卻在那麼一刻顫動了一下。
一滴淚水,竟然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角。
“好奇怪......”
少女站在原地,像是自言自語,無法理解地呢喃。
“為什麼見到汝的模樣,吾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青年笑了笑,伸出手將她的眼淚溫柔地拭去。
“初次見面,長門小姐,我是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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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