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鐵站出來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了自家的門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啊。”
看著客廳中的場景,我不禁發出了尷尬的聲音。
而聽到了開門聲轉過頭來看向這邊的對方,也在看到了我的身影之後的同一時間發出了“呃”的一聲。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黑發少女,全身上下赤裸著站在我家客廳的地板上。彎下腰的她剛好將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部對准了大門的方向,隱約能夠看見那粉紅色的兩點蓓蕾。雙腿微微張開,保持著一副穿褲子被打斷的姿勢,沒有什麼毛發的粉嫩下體就這樣暴露在了來人的目光中。
不過比起少女的裸體,更令人有些在意的卻是她纖細的手指間正提著的、那團肉色的東西。
淡金色的長發、微微張開卻無神的雙眼、小而上翹的鼻子與在手指的抓取下有些變形的小嘴,都充分表明了那是一張西方美少女的臉,下方那如同空癟的袋子一樣懸掛在半空的則是她原本的乳房。
白皙的小腹此刻因身體別扭的姿態而充滿了扭曲的褶皺,松垮的臀部下更是只有一條修長的美腿在支撐著少女的整個身體,另一邊則是一條肉色的柔軟物,順從著重力自然地下垂著,就像一條肉色的絲襪一樣,根部微微鼓起,勉強能夠看出是黑發少女小腳的形狀。
不知道是在“穿”還是“脫”的黑發少女用她那可愛的臉蛋看了過來,在確認了是我本人之後瞬間把腮幫子鼓了起來,就像一只生氣的小松鼠一樣。不過顏值的作用下反而只能帶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出去。”
委屈巴巴帶有些生氣的情緒。
“好的。”
我禮貌地退出了家門,並順手把門帶上。
之後,倚靠在門旁的牆壁上,順手處理了幾封工作的郵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後,重新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
與周邊的燈火輝煌相比,家里顯得極為灰暗,就像一個噬人的黑色大口。僅僅只是打開大門,就嗅到了空氣中那股濃郁的鐵鏽味。
我皺了皺眉,站在玄關處按向玄關燈的開關,“啪嗒”一聲,卻沒有任何反應。
“蕾娜,我回來了。”
不緊不慢的換上了家中的拖鞋,我隨後步入了客廳,然而空氣中那股沉重的氣氛卻讓人心中越發的不安。
沒有人應答。
客廳的窗簾都被拉上了,就連月光都沒能照進這里,隨著身後“碰”的一聲輕響,高級的安全門自動歸位並落鎖,將背後樓道的亮光關在了門外,但本該如同玄關一樣再次漆黑的客廳卻還有著一絲亮光。
那是被打開的電視,無信號的標志在漆黑的屏幕上移動著,給客廳帶來唯一的光源。
也是托這點光源的福,我雖然還沒有適應黑暗,卻也發現了不遠處我和妻子喝茶的小桌台邊有個人型的物體。
“啊...”
那是一具少女的屍首,正好躺在電視光源照亮的地方。
用一具來形容或許有些不太明確,兩段的話應該更為直觀一點。
她的上半身與下半身被暴力地分離,如同破布一樣倒在地上,從斷面滴滴答答的流出紅黑色的液體,很快浸濕了地毯,將其染成了相同的顏色。
凌亂的黑色發絲遮擋住了她半邊的面孔,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張毫無血色、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看上去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她就那樣沉默地躺倒在地上,身上那條米色的圍裙與妻子的是同一款式,嬌小的身材也符合我腦中對於妻子的印象。
那麼...
“抱歉。”
一個凜然的女聲從旁邊的黑暗處傳來。
如果她沒開口,我甚至都發覺不到這里還有其他人。
“.....誰?”
我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啪”
一盞落地台燈亮了起來,已經開始適應黑暗的我不由得捂住了眼。我才想起來,那里的確有一個充電式的落地小台燈,用來起夜用的。
待視线好不容易恢復,我才得以將那位陌生人的樣子納入眼中。
那是一位英姿颯爽身材高挑的金發騎士姬,正氣凜然而美麗的臉蛋,穿著一身厚重的銀色鎧甲,兩只手拄在一把半人高的大劍上,青綠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著我的面龐。
這副打扮,簡直就像從動漫里面走出來的少女一樣,完美地命中了我的好球區。
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那柄大劍劍尖在向下滴著粘稠的血液的話。
“我是教廷榮光騎士團所屬的聖殿騎士愛麗絲,現於先生您的家中對在逃魔女“秋山蕾娜”進行了審判。”
她堅毅的眼神在對上了我疑惑的目光之後產生了一絲歉疚的情緒,但並沒有因此就將視线移開。
“她曾經犯下了大量的罪名,之後一直逃脫在外,若不是這次我們之前偶然截獲到了她的魔力波動,也無法將其找到。”
“利用身為普通人的您作為掩飾,秋山蕾娜一直在暗地里進行著邪惡的祭祀,據我們收集到的證據而言,M市內最近大量失蹤的未成年少女都是因為這個狡猾的魔女。”
自稱為愛麗絲的騎士姬在我的面前侃侃而談了一段時間,而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咳咳,綜上所述,現在您已經安全了,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之後我們會有專人來為您收拾現場以及討論相關賠償。”
大概是對於我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感到有些尷尬,金發的騎士姬咳嗽了兩聲,隨後便蹲了下來,一只手拎起一邊少女的屍體,向門口走去。
也拜她所賜,我如今總算能看清少女的臉龐了。
那確實是與我同床共枕數年之久的妻子“秋山蕾娜”沒錯。如今她滿是血絲的雙眼搭配上那披頭散發的樣子、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以及慘烈的死相,看上去絕對是會讓小孩子做噩夢的級別。
屍體在門廳的地板上脫出一條長長的血跡,不時還會有一些奇怪的器官遺落在半路上。
我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嗯...冒昧我有些好奇,之前我們處理過的事件中,被魔女欺騙了的受害人在看到自己“親人”的屍體之後都會相當...衝動。”
反倒是剛剛一直主導著話語權的騎士姬在來到了門口之後按捺不住了,她轉過頭,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全程默不作聲的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的同時,還貼心地使用了相對禮貌一點的措辭。
“與其他的受害人們相比,您是否有些過於冷靜了?呃...抱歉,我不是在譴責您,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原因。”
“如果能從您這里得到處理相關事件的經驗的話,之後我們的工作會輕松很多。”
像是生怕我誤會似的,騎士姬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其他的意思。
然而她忘記了自己手里還提著兩段少女的屍體,於是蕾娜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齊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噗通”的聲音。
這讓她更為難堪了。
“這樣啊...嗯...非要說的話。”
我緩步向騎士姬少女走了過去,看著她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大概是愛麗絲小姐您的外表?聖潔而凜然,充滿了正義與正確的感覺,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讓我認為您在說謊也很困難吧。”
我裝模做樣地打量了她一番。
“或者換一種說法?您這樣可愛的女孩子看上去並不是擅長騙人的那種類型呢。”
“可、可愛.....我?!”
騎士姬陷入了肉眼可見的動搖。
“是的。”
我果斷抓住了她被鐵甲覆蓋的雙手,並對上了騎士姬濕潤的眼眸與紅撲撲的臉蛋,她臉上的表情羞澀而迷離。
“可能您自己並沒有認知到自己的這份美麗,才讓我這樣的狂妄之徒得以這樣接近您吧?”
“不過即便如此,我依然想要對您發出此生最真摯的詢問。”
“您,願意與我結為夫妻嗎?”
“啊啊...啊啊啊...夫妻...夫妻什麼的...”
一瞬間,金發少女的臉蛋變得通紅,像是要憋到缺氧似的緊閉上了嘴巴,看起來處理器過熱宕機了。
抓住了這個機會,我的雙手輕扶著她微微顫抖的臉龐,嘴唇慢慢地向她湊了過去。
而對於這樣的發展全無心理准備的少女,面對著我逐漸迫近的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勇敢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我的親吻。
接近了,接近了!
要親下——
就在嘴唇即將相接的一瞬間,下身突然傳來了被穿戴了鐵甲的手指掌握住的觸感。
...這、這是心動的感覺!
“你丫,想的挺美啊。”
面前的騎士姬不知在何時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
她保持著一臉禮貌的笑容,塗抹了淡粉色唇彩的小嘴中卻蹦出了儒雅隨和的話語。
“前面不給人家好好配合,唯獨到了求愛的時候這麼積極?又不是不給你攻略的機會,晚上的時間也多的是。”
“呃...這、這也是沒辦法的嘛。你看,之前你穿皮時候的樣子也被看到了,所以我干脆...”
稍微捉弄了一下.....什麼的,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啊!
“干脆就這樣來拿人家來尋開心了,親愛的?”
面對著腦門上明顯冒出了一個#字,卻依然是滿面微笑的金發少女,我可恥的慫了。
當然,也有被騎士姬小姐掌握了生死之雞的原因在里面。
“為了策劃好這個劇本,人家專門取做了這張符合你性癖的騎士姬皮物,還弄來了幾桶的人造血漿和自己的復制皮,犧牲了一個枕頭作為填充物,之後還要清洗被血漿弄髒了的地板和地毯,把電閘重新拉上...”
扳著手指一項一項清點著我的罪名,碎碎念的騎士姬小姐笑容越發地危險起來。
“結果全程你都沒有任何反應,到了最後突然和我玩這套?”
“啊、那啥...”
我滿頭大汗地還想要掙扎一下。
“我之後會好好配合的,所以要不...咱們重來一次?”
“重來一次?”
騎士姬用她那戴著鐵甲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沒有那個必要——既然你這麼配合,那今晚就繼續剛剛的魔女審判好了,不過...”
“是你來當魔女~”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