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艦宿舍。

　　 “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尼米匆匆離開後，門外偷窺的兩人走了進來。為了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綾波率先開了口。

　　 “那個……標槍醬，是不是先把衣服穿起來比較好……的說？”

　　 經歷了方才那些事的標槍，也許是因為衝擊過大，此時的她已經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裸體被人看到這件事了。她隨意從床邊拿起一件襯衫披在身上，提起飯團遞給綾波。

　　 “總、總之，先吃點東西，再來收拾屋子吧……”

　　 看來，這會是一個忙碌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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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米離開宿舍，並未徑直去向學園，而是走到僻靜的角落，掏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喂，是年級主任貝爾法斯特老師嗎？……我是A班的Z23……是這樣的，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宿舍四名同學今天集體請假……具體是什麼原因，呃，那個……您現在有空嗎？我想和您當面解釋……”

　　 “……好，我明白了，我現在就過去。謝謝貝爾法斯特老師。”掛上電話，尼米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去。

　　 ………………

　　 轉過街角，尼米來到了住宿區附近，學生經常光顧的商業街。工作日的上午，商業街冷冷清清，行人寥寥。遠遠的就看到路邊的小店旁，貝法正坐在太陽傘下，手里捧著一杯紅茶。

　　 “您…您好，貝爾法斯特老師，”尼米顯得有些惶恐。

　　 “叫我貝爾法斯特就好。坐下聊吧，Z23同學。”貝法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尼米入座。

　　 “一杯紅茶。”尼米打發走了侍者，慌忙入座。

　　 面對貝法，尼米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趁著對方還在整理語言的空檔，貝法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尼米，率先開口。

　　 “Z23……我對你有印象。你的成績在班上一直都不錯，不論是卷面還是演習，都名列前茅。但……你的幾個舍友，似乎或多或少都有些各自的的困難。”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饒有興致地湊近了尼米，“不過……你今天來，應該不是專門來和我聊這個的吧。”

　　 “這個……”尼米剛整理好的思緒又一次被打亂。在貝法的注視下，她的心思似乎無處遁形。

　　 “……原來如此。”貝法似乎已經找到了令她滿意的答案。她坐回了位置。“你現在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不同於青澀的女孩，開始散發出女人的味道了……看來，我們的小小尖子生，也到了為性衝動而煩惱的時候了呢。”

　　 “什……？！”尼米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自己出發前，可是認認真真洗了臉，漱了口，應該不會被發現才……？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呵呵，不必緊張。”貝法輕輕一笑。“在你們這個年紀，為這種事而煩惱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倒不如說，願意找我來傾訴，可能是最正確的選擇。別著急，慢慢來。”她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疊放在腿上，等待著尼米的回應。

　　 “您的紅茶，請慢用。”侍者放下紅茶，轉身離開了。尼米盯著紅茶氤氳的熱氣，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貝爾法斯特……老師，我……我有點想不明白……”尼米顯得有些局促。“標槍她……和我……我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和她相處了……還有拉菲……明明是朝夕相處的伙伴……可是卻……”

　　 尼米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淚奪眶而出。“只是有沒有長著‘那個’的區別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不同？……感覺她一下子變得好陌生，自己也變得好陌生……嗚嗚……我該、我該怎麼辦才好……”

　　 貝法啜飲了一口紅茶。“咔噠”茶杯被放回碟中，發出響動。“……原來如此，是標槍啊。那孩子雖然有點傻乎乎的，不過，是個好孩子。”貝法拿出隨身的紙巾，遞給尼米。“不妨說說，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誒？！這個、那個……”“啊哈哈哈，不好意思說也沒關系。”貝法打了個哈哈。“你的疑問，我來一項一項為你解答好了。”

　　 “我們‘艦船’，盡管從外表來判斷，是和人類…女性的外觀近似，但說到底並不具有‘性別’這一概念。”

　　 “在當今世界中，觀察到艦船長出陰莖……我們稱之為‘扶她化’的現象，其實並不罕見。”

　　 “所謂‘扶她化’，即是在一名‘艦船’的身上，同時存在人類男性與女性的兩套生殖器官，且都能正常工作，彼此獨立互不干擾。”

　　 “關於扶她化的成因……目前還在研究當中。不過，主流觀點認為，艦船的扶她化很可能和心智魔方的異常共鳴有關。一些研究表明，扶她化和艦船的綜合性能、心智魔方的共鳴值，這三者呈現了一定的相關性……”

　　 “……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存在著先天呈現扶她化的艦船，但也有相當一部分艦船是在後天成長過程中出現的扶她化。”

　　 “因此，從本質上講，不論有沒有出現扶她化，艦船的本質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也就不存在所謂性別差異。”

　　 “在其他國家，存在著扶她率接近100%的港區。而在我們港區……扶她化的比率大約是50%左右。影響艦船扶她化的因素非常之多，目前也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因此，不能簡單地用扶她化程度，來判斷一個港區的發展情況。”

　　 尼米似乎聽得有些雲里霧里了。察覺到這一點的貝法，選擇把話題扯回她們自己身上。

　　 “所以，Z23。其實並不需要為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感到擔憂。在艦船之間，這是非常普遍的事情。”

　　 “艦船之間的性行為能夠增進彼此的感情交流，甚至於對綜合性能提升都有一定的幫助。這種行為在學園中是被默許甚至鼓勵的。只需要注意安全，避免在公眾場合……”

　　 看到尼米仍有些疑慮，貝法決定調侃她一下。“……說起來，Z23同學……我們皇家女仆隊的每一位成員，可是都擁有著絕倫的巨根哦？最小的尺寸都在18cm以上呢……有機會的話，要不要見識一下？”

　　 “誒？啊？！……這個、這這這這……”收到意想不到的提問，尼米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1、18cm？！18cm，也也就是說……？！不，不對！我才沒有想看！……才沒有……”尼米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臉，但是透過指縫，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了貝法潔白的女仆裙。

　　 “啊哈哈哈，是開玩笑的啦，玩笑。”貝法向尼米擺了擺手。

　　 “……真是的，請不要開這麼惡劣的玩笑好嗎？”尼米將兩手抱在胸前，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一些。“身為老師，居然和學生開這樣的玩笑……真是的，都是老師的錯哦！”

　　 貝法無奈苦笑。“好好，是老師的不對。不過……”貝法話鋒一轉。“關於你和你的朋友們……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內心。”

　　 “你的內心究竟怎樣想？是把對方當做朋友、同學、舍友？還是單純當做發泄用的道具？抑或是……家人、兄弟姐妹、你心底里最珍視的人，你願意窮盡一生去陪伴、傾盡所有去守護的人……”

　　 “我……”尼米顯得有些躊躇。

　　 貝法的眼神逐漸深邃起來。“答案並不唯一……我只能給到你一些提示，但真正的答案，必定潛藏在你的心中。”

　　 “不用著急，你們還有很多時間。在彼此的相處過程中，慢慢地發現它就好。畢竟……你們對這種事情，至少並不討厭，不是嗎？”

　　 尼米深吸一口氣，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我明白了。謝謝貝爾法斯特老師。”

　　 “沒什麼。你能有所收獲，就是我最高興的事情。”貝法微笑。“今天的紅茶我請了。……哦對了，有空的話，可以帶標槍去醫務室做一下檢查。發育中的陰莖，需要時刻注意其健康狀況。……如果你是真的為她好的話。”

　　 “謝謝老師關心！那麼，我先行一步。”尼米微微向貝法鞠躬，隨後轉身，大步離去。

　　 “一路走好。”貝法端起面前的紅茶杯，目送尼米離去的眼神，似乎另含深意。

　　 “……紅茶，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