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周末偷偷留校的日子，對冷玫和花雨柔來說過得很是舒服，因為除了吃喝睡學之外並不需要考慮太多的事情，她們早在第二天的早上就完成了周末全部的作業。
兩位少女就這樣享受了一次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除了飯點都窩在寢室里，過得好不快樂。晚上睡前，花雨柔和冷玫一起聊了很多話題，先是從課內到課外，然後開始聊起了小說，最後慢慢向驚悚靈異類的小說靠攏。
說到怪力亂神的題材，冷玫就開始興奮地講起了故事，每次把花雨柔嚇得躲進被窩時前者都會哈哈大笑。
“喂~你這故事也太可怕了吧，早知道就不和你談這個了。”花雨柔俏臉微紅，手指緊緊捏住床單，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這種中式題材每次都讓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怖。”
寢室里緊張與輕松的氣氛就這樣以一種奇妙的方式並存，直到十一點關上最後的燈，冷玫仍然顯得意猶未盡，她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在床上看了好一會兒手機。
半小時後，冷玫上完廁所回來正准備睡覺的時候就發現對床上鋪的花雨柔在床上翻來覆去，於是她走到後者的床邊，“雨柔你還沒睡著嗎。”
“沒有，因為小玫說的那個故事太恐怖了……詛咒的錄像帶以及圍繞在它身邊的各種死相慘烈的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的花雨柔從被窩中探出頭，很顯然她現在難以入睡，“我一閉眼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你描述的那些場面……”
“我還以為雨柔對這個感興趣應該不怕的。”冷玫帶著歉意說道，她沒有立刻回到床上，而是微微低著頭繼續站在床邊，“好吧下次我不講鬼故事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呀。”
“怎麼了小玫～你也睡不著嗎？”感覺到冷玫並沒有立即離開，花雨柔的大眼睛閃了閃，有些疑惑地輕聲問道。
“這倒沒有……我只是在想辦法。”冷玫咬了一下嘴唇，停頓片刻後才說道，“要不來我床上吧，我們一起睡。”
“咦～真的好嗎。”花雨柔做出驚訝的模樣，最後和冷玫在半推半就之下終於又回到了後者所在的床鋪。
說實話，花雨柔這個星期已經習慣了冷玫的床板，她一開始沒有那麼快入睡其實並不是因為冷玫的鬼故事，而是因為床板不適應。
作為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女生，花雨柔其實並沒有被那些神鬼之事嚇到，她所做出的一切驚懼的表情都只是在給冷玫營造出自己膽小的錯覺，如果硬要說出真正怕的是什麼，她只會說怕自己對冷玫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被發現。
“我覺得這樣雨柔應該就不會怕了。”特意讓花雨柔睡在靠牆一側的冷玫蓋好了被子，床上多一個人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小玫，那個……”我能抱著你睡嗎～花雨柔在被窩里握住冷玫的左手手腕，兩只穿著淡紫色棉襪的小腳也往冷玫的裸足靠攏，她再三思考之下還是決定不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放心吧有我在呢。”會錯意的冷玫也不管緊挨著自己的花雨柔繼續說道，“好好睡吧。”
“嗯～”輕輕答應了一聲，花雨柔也沉默了，借著夜色的掩護她靜悄悄注視著面前少女的臉蛋。
冷玫從鼻腔處傳來的溫熱呼吸讓花雨柔身體一陣酥麻，花雨柔感到腦子一熱，張開手臂一把摟住了面前的少女。
“……”冷玫沉默片刻，任由花雨柔把胸前的柔軟貼在自己的胳膊處，前者少女心思如同小鹿亂撞。
過了許久，冷玫才緩緩開口，帶著幾分笑意，“你和我閨蜜差不多，喜歡在睡覺時抱我。”
“原來她喜歡抱你呀。”平靜的聲音傳來，冷玫並沒察覺到花雨柔的表情變化，“那和她相比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冷玫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花雨柔把臉頰埋在枕邊如白雪般的發絲中，盡管自己知道冷玫那種心大的性格不容易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但她也不願意過於暴露自己的情感。
“那就先睡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被鬼故事嚇壞了。”定了定心神，冷玫轉過身面對花雨柔後就閉上了雙眼不再接話。
“嗯～”輕輕應聲握住冷玫的手掌，花雨柔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想法，雙手也不自覺地抓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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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某個地方標志性的卡拉OK歌舞廳大門前，江秋月與幾位熟悉的朋友道別後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別撓害羞的太陽穴遲疑，撥開眼前的劉海遇見你～”少女一邊哼著剛剛唱過不久的曲子，一邊繞進了小巷子。
她相當熟悉這條路，只要在里面兜兜轉轉幾分鍾就能回到自己家的面館，如果是繞大路就得不止半小時，盡管晚上獨自一人走到陰暗的小巷里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她為了省時間還是這麼做了。
“……咦，怎麼今天來到這里感覺有些怪怪的。”江秋月低頭走著，一邊控制著自己的腳步保證短靴不踩到地上反光的水窪，一邊低聲嘀咕著。
該不會是有人跟著我吧。少女的精神開始緊繃，步伐隨之開始加速，短靴的鞋跟踏在堅實的水泥地，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小巷中。
江秋月清楚自己的優勢就是熟悉這條路，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擔心自己繞不走身後可能的不速之客，最近自家的面館只有自己一個人打理，所以她也都是只在早上和下午才開店。
要是被跟到面館附近就完了，先在巷子里面繞一下吧。一個想法立刻浮現，江秋月沒有過多思考就付諸行動，她也不管自己對去歌舞廳以外的路不熟悉就開始繞了起來。
幾分鍾後，江秋月繞來繞去，重新路過了一道未完工的土牆附近，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就在她正准備向右拐的時候，忽然一道黑乎乎的人影從拐角處出現。
人影的目標直奔江秋月而來，在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距離人影只有一米以內，感覺到危險將至的少女正要呼喊，嘴巴剛一張開就被那人影伸手捂住。
放開我……江秋月想要喊叫但是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冰涼的硬物抵在了少女白嫩的脖頸上，猜到這是什麼的她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別亂叫。”清脆的嗓音從口罩處傳出，江秋月這才發現，跟蹤自己的並不是身強力壯的痴漢，而是一個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女生。
江秋月點了點頭，面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女生也放下了雙手，前者這才發現，原來抵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尖刀，只是一把不大不小的鑰匙。
見到她沒有威脅到自己的性命，江秋月也在心中長舒一口氣，與此同時也在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少女的眼睛很大，藏在帽檐下的發絲在頭頂白熾燈的光线照耀下顯得尤為閃亮。
不是黑色的發絲，難道是……江秋月的表情很是驚訝，“你就是花雨柔吧！”
“？！”少女意識到自己被識破，也就脫下口罩和鴨舌帽，不再遮掩自己。
明晃晃的千絲如同瀑布般垂下，江秋月也是在心中暗暗驚異於少女那獨特的發色，她正想說什麼，花雨柔卻先開了口。
“我也沒打算對你干什麼，只是想向你確認一件事情。”花雨柔開門見山，語氣中全然沒有對冷玫的那般親切，“你喜歡冷玫嗎？”
“嗯？應該，是喜歡……”見到面前的白發少女漆黑的瞳孔中帶著幾分冷冽，江秋月連忙擺手解釋，“不是那個喜歡，是……是那種閨蜜之間的喜歡，你想想看，我和她之間也沒什麼更進一步的關系呀。”
事實上江秋月說的也是實話，就算是那天情人節和冷玫開了房也沒有真的做了愛，只是嘗試著互相摸摸大腿和胸部。盡管身為百合的江秋月被撩起了興致，但是她也尊重冷玫的意願，既然自己的閨蜜還沒有百合的意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趁著花雨柔低頭沉默，江秋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冷玫，這樣吧，我帶你去我家的面館，咱們交流一下，我給你出謀劃策如何。”
花雨柔知道江秋月沒有說謊，她可以看出這個女生並不是自己的情敵，自己雖然腦袋靈光，但是在如何追求的方面情商可能不如江秋月，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就坐下來聊一下。”
來到江秋月的面館，花雨柔先是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從簡簡單單木制折疊桌和塑料椅這樣簡陋的搭配可以看出，這家面館面向的顧客更偏向於收入不高的群體。
細心的花雨柔很快就發現，盡管從整體上看這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面館，但是每一張桌椅都被擦得相當干淨。少女隨便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江秋月和她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你想要吃點什麼嗎？”沉默許久，江秋月忍受不住這樣有些壓抑的氣氛，率先打破寧靜，“我剛從歌舞廳回來什麼都沒吃，你能找到我這里，說明你大概是逃了今天的晚自習吧。”
“……和你一樣的就行了。”花雨柔沒有回答後面的問題，少女一開始還想拒絕江秋月的好意，但看到後者的目光中透露著幾分真誠也就不好推托，勉強接受了邀請。
“嗯。”江秋月起身走到廚房，熟練地拿出各種食材，花雨柔也扭頭看著那個廚房里忙碌的倩影，心中不由自主泛起波瀾，“小玫的閨蜜，雖然表面看上去打扮得像個小太妹，但是意外地感覺有些可靠和親切。”
江秋月嫻熟的技藝並沒有讓花雨柔等太久，只見前者很快就端出兩碗熱騰騰的湯面放到桌上，“為了不讓你等太久，所以做的有些倉促。”
花雨柔看了看湯面里的小料，生菜、鮮蝦、還有幾片牛肉放在最上面，而且在面團下方還能隱約看見幾只雲吞。
“好多東西……”花雨柔輕聲說道，語氣中流露出幾分驚訝和贊嘆，她接過江秋月從消毒櫃里拿來的筷子，“那我就開動了。”
一開始，花雨柔只是嘗了一小口，就被面湯的香味給吸引，少女雙眼發亮越吃越快，五分鍾就把湯面吃了個精光。
吃飽後，花雨柔就把自己當前和冷玫的關系向江秋月分享，但是她只字未提自己是足控的事實。
“你沒把話說完，我也不好幫忙啊。”江秋月起身拿起瓷碗端到洗手池，鞋跟踏在瓷磚上意外地有些響亮。
“我說完了呀……目前來看我和小玫之間的交互就只有這麼多。”花雨柔直覺有些不妙，她盡量表現得很平靜。
“那暫且就認為你和小包子……也就是冷玫之間就發生了這些事情。”走回木桌旁邊，江秋月沒有立即坐下，而是俯身看著面前的白發少女，最後半蹲在她的耳旁，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輕聲說道，“不過……要怎麼解釋她有時候一大早穿襪子，感覺到腳底有些濕這件事呢？”
“？！”花雨柔心底一驚，差點驚呼出聲，放在椅子邊緣的手掌也下意識抓緊。
“我知道小包子這樣的人在學習的能力上確實要比你差一點，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反應遲鈍。”江秋月重新坐下來，目光直勾勾盯著花雨柔繼續說道，“早在你和她見面的第一天她就隱約感覺有些奇怪了。”
花雨柔沉默，她低著頭，視线一直盯著木桌的紋路，嘴唇微微顫抖著，兩只大眼睛眨動的頻率比平常快了許多。
“小包子的性格確實是直來直往，但是她也是很講道理的，沒有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問你關於她襪子的事情的。”江秋月繼續說道，“但是她和我說過，就是說偶爾幾次早上起來自己的棉襪都有些濕潤。”
見到花雨柔心虛不安的模樣，江秋月就輕拍了一下後者的香肩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要是真的覺得你是變態，早就在看見你拿的是鑰匙而不是刀子那一刻就逃走了。”
“她沒有懷疑過你，更沒有往那方面想，但是同樣是喜歡女生腳丫的我一下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以你把你的推理告訴給小玫了？”花雨柔抬頭，眼神中充滿迫切，她很想立刻知道答案。
“我說了，但是她沒有相信，覺得我是開玩笑。”江秋月露出甜甜的笑容，開玩笑道，“不過，你也對她的腳丫下手幾次了，我該說是她睡得太沉了還是你動作太輕了呢～”
花雨柔此刻感覺自己被江秋月看得相當明白，少女此刻不由得臉紅起來，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起耳邊垂落的銀絲。
“我猜，你應該是在我今天下午去你們高中校門約小玫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校外跟著吧，也辛苦你了。”
“……”花雨柔默許，她確實是跟了江秋月很久，在後者進歌舞廳那段時間她還一直在小巷里反反復復走了一兩個小時以熟悉地形。
“行了，快回去吧，期待著你能追到小包子。”江秋月起身，她是真心想幫助花雨柔的，“你對她做的准備已經差不多了，以我對她多年的印象，她更喜歡直接一點的表白哦。”
“對了，你為什麼能把我的想法看得這麼透徹？”花雨柔也跟著起身，說出來她心中的疑問，“還有，看你的樣子，應該和我差不多歲數吧，為什麼沒有繼續在學校讀下去？”
江秋月背對著花雨柔，目光變得有些暗淡，“我爸是做心理醫生的，我之前沒事的時候看過很多他的書籍，他的每一個筆記我都嘗試理解過，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見解和經驗，很容易就猜到了。”
“下一個問題，看在你是小包子未來女友的份上，我就和你說吧，記住不要和她說，她可能會對我生氣的。”
“高一那會我在學校還是一個學習不錯的學生，但那家學校的校風不太好，有時候經常會有欺凌事件發生，很不巧，我就是被欺凌的其中一個學生。”
“那一個月過得很是難受，當時把事情告訴了老師但是無濟於事，我才向爸媽尋求了幫助，爸爸給了我一個很有用的建議，就是在她下次欺負我時讓我一直注意她的狀態，在她最松懈的時候給她最有效的一次反擊。”
“我聽了在七天後就試了這招，結果顯而易見，那個小太妹的鼻梁骨被我打斷了，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我取得了唯一一次勝利。”
“但是令人感到惡心的是，那個小太妹的父母給學校捐獻過很多的錢，她住院的日子向他們說了這件事，結果我就被學校方面直接退學了。”
“……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把她打得落花流水。”江秋月說到這里，情緒也難免有些激動，她捏緊了拳頭，看樣子也有些憤怒。
“退學後我的爸媽並沒有責怪我，他們先是讓我在面館學一下手藝，然後第二年，也就是今年再幫我找一間學校讀。”
“等到學校有著落了，我就重新把頭發染黑。”江秋月說著，順便調侃了一下花雨柔，“真羨慕你，一開始頭發就不是黑的。”
我一開始也是黑的啊！花雨柔沒有辯駁，她細細品味著江秋月先前的經歷，自己也不好評價什麼，但是她還是心底里支持江秋月在那時勇於反擊的行為。
自己在初中那會頭發慢慢變白，一開始並沒有檢查出什麼事情，醫生也說很正常，家里人能夠理解但是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就不一定了，自己在那時經常被一些好事的同學起外號，什麼“白毛女”、“雪人僵屍”、“大雪怪”應有盡有，自己當初雖然沒有太多肉體上的侮辱，但是冷暴力是少不了的。
被班主任以染發為由罰站，還差點要用剪刀下手，幸虧遇到了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教導主任，才把她這頭白發保了下來。
不過，當時花雨柔最終選擇了屈服，她只好去把頭發染黑，然後帶著鴨舌帽上課，心中雖有不甘但也十分無奈，就這樣少女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下不斷激勵自己，最後成功考上了雲墨。
之後花雨柔不想再把頭發染黑，她打算以原本的發色在高中正常生活，一開始她還擔心高一入學時依然有同學和老師用先前那般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結果幾天後發現自己其實想多了，同學和老師對自己也都一視同仁，當然這其中除了父母讓醫生開的“證明”之外，校風與初中相比大有改善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嗯，我能理解你。”花雨柔用指縫穿插著自己的發絲，今天她覺得自己沒有白來，至少她得到了關於冷玫目前的狀態以及……又一個朋友。
“你應該沒辦法獨自從校門進去，不過小包子有辦法，你到了校門口記住和她說一下。”江秋月說這話時表情有些不自然，花雨柔一下看出了異常，“秋月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終於叫我秋月了嗎。江秋月也是感到有些高興，她知道這個稱呼意味著自己取得了花雨柔的信任。接著她頓了頓，緩緩開口道，“就是一個很私人的請求，可能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你不答應也沒關系……那就是臨走前，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
“……”花雨柔也是沒想到江秋月會有這樣的要求，雖然自己和她一樣也是百合，但她還真沒有隨便給人摸過頭，要是以往有人這麼問她會毫不猶豫狠狠瞪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但是面前的江秋月卻給她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可以。”破天荒地，花雨柔猶豫幾秒後答應了江秋月不合理的請求。
纖手摸過花雨柔的頭頂，讓她不由自主眯上雙眼，細細感受著少女的手掌從自己頭頂摸到後腦勺，再從後腦勺摸到頭頂。
幾秒後，江秋月松開手掌輕輕推了推花雨柔，催促道，“去吧去吧，現在大概還有最後兩班地鐵，讓小包子擔心就不好了，如果想线上加我的話到時候讓她發給你就OK了。”
“嗯，謝謝你秋月～”睜開雙眼道謝之後，花雨柔給了江秋月一個充滿溫暖的笑容然後回頭走出面館，在大路上朝著地鐵站的標識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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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柔從面館回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此時她看到緊閉的校門，於是只好拿出手機看了一下。
一看不要緊，冷玫在這期間對她發了六條消息，語音和留言都有，大意都是問她現在在哪里，花雨柔想都沒想立刻給她回了消息。
柔：你現在可以出來寢室樓嗎，我現在在校門口但是校門關了我進不去。
玫：你走到學校附近的小區那里，走到靠近操場的那一排圍欄那兒，我去那里接應你。
冷玫沒有立刻追問花雨柔這期間去哪里了，想必也是等見了面後才問吧。
花雨柔看到冷玫的回復心里正有些納悶，但她還是聽了冷玫的話走到附近的小區里面最靠近學校圍欄的地方。
這里沒什麼燈光，而且花草也很多，確實是校門關閉時最好潛入的地方……花雨柔掃視周圍的景物，心中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幾分鍾後，坐在石椅上的花雨柔忽然聽到身後的圍欄處傳來響聲，連忙回頭望去，見到冷玫正翻著圍欄過來，讓她有些震驚。
“咦～小玫你怎麼直接翻過來啊？！”花雨柔小跑到圍欄外側，此時靈活的冷玫已經翻過了圍欄頂部，後者沒有理會繼續說道，“等一下你把我抱住，我直接從這兒跳下來。”
“哦好的。”花雨柔下意識張開雙臂接住冷玫，她後退了好幾步才卸去衝力，等到站穩了之後她才慢慢放開然後說道，“我晚上是……是去你閨蜜那里了。”
“秋月嗎？你忽然找她干什麼。”冷玫有些詫異，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立馬拉起花雨柔的纖手，“先別急著回答，這里不好說話，咱們再翻回去吧。”
“啊……辛苦小玫了。”花雨柔一下就明白冷玫翻過來是為了讓自己在她的協助下翻過圍欄，忽然感到有些害羞。
冷玫因為轉過頭去沒有看到花雨柔的表情變化，立刻蹲下來主動當起人梯，把花雨柔送到三米高的圍欄頂部之後讓花雨柔暫時好好坐穩，等自己翻過去後再接應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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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周折之後，兩人終於重新回到了校園內部，冷玫緊緊握著花雨柔的手，借著夜色從運動場的洗手間清理了一下手上的灰，之後跑到寢室樓，繞過大門從一樓後門躡手躡腳走了上去。
在走到寢室樓所在的樓層後，花雨柔正想往里走去卻發現冷玫並沒有要回去寢室的意思，而是拖著她一直往上走，直到走到十樓上面的天台。
天台很是空曠，不時吹來涼風，為深夜的寂靜增添了一分涼意。兩位少女手牽著手走到一處角落坐了下來。
“說吧，大晚上的為什麼忽然找我閨蜜，而且還沒回我消息。”冷玫繼續補充道，“晚上睡前我和老師說了沒有缺人，這個你可以放心。”
在上樓的時候，花雨柔的腦海中就一直回蕩著江秋月那句“她更喜歡直接一點的表白”，此刻她聞著冷玫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覺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於是一把抓住冷玫的雙肩，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對方，朱唇微啟，聲音很輕但是卻十分清晰，“小玫，我想和你說……”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