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雲間的小僵屍(上)
絕雲間的小僵屍(上)
璃月的絕雲間就如它的名字一樣以地勢復雜、山路陡峭聞名。
群山峻嶺之中雲霧環繞、人跡罕至,仿若神話中的仙境神國。
正是因為如此總有傳聞稱山中有仙人居住,也能在這里找到不少珍貴的藥材、礦物。
只是因為這里的危險性,除了那些為了尋仙問道而悍不畏死的探尋者之外,很少會有其他人類願意來訪。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偶爾也會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峭壁之間穿梭。
今天的絕雲間天氣相當惡劣,原本浩如煙海般白色的雲霧正在變得漆黑低沉,雲團翻滾之中還能聽到隱隱傳來的悶雷聲。
此時的絕雲間是危險的,一旦大雨磅礴而下,原本陡峭的山路瞬間就變成通往深淵的致命陷阱。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竹筐的嬌小身影出現在陡峭的山路上。
穿著以藍紫色為主的道服,小腦袋上頂著紫色的官帽,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念珠,衣服上略微華麗的圖案讓她看上去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隨著女孩一蹦一跳的前進,衣擺處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小腦袋後面淡紫色的麻花辮也隨風擺動著。
與眾不同的是,在女孩帽子下壓著一張寫有咒文的黃色符紙,遠遠看去就像是貼在額頭上一樣。
符紙的色彩和女孩那淡紫色的劉海以及略顯蒼白的膚色格格不入。
“要下雨了嗎?”只是女孩似乎對額頭上的符咒習以為常一般,她看著頭頂上翻滾的黑色烏雲自言自語道。
對於普通人來說現在的天氣應該早早下山才對,但女孩卻只是低著頭繼續向上跑去。
或者說沒有太陽的天氣對於女孩來說更適合出行,至於可能到來的暴雨,她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徒手抓住陡峭的山石,女孩在石壁小徑上緩慢挪動著。
“七七,要繼續采藥才行。”這麼說著女孩那白嫩纖弱的手掌抓住岩壁的凸起處,另一只手伸出采下生長在懸崖邊上的一株藥草。
這一危險的動作哪怕是年輕力壯的大人來也會因為惡劣的環境而肝膽俱裂,可名叫七七的女孩面部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沒有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轟隆!”就在這時,一道閃光劃過漆黑的天幕,翻滾的黑雲中傳來一聲悶雷。
似乎是得到了某種信號,隨著草藥落入竹筐之中,水滴破碎聲在絕雲間內回響。
“嘀嗒……”從天而降的水珠一顆又一顆落在女孩蒼白的臉頰上,隨著它的碎裂正式宣告,大雨要來了。
“嗯……下雨了……草藥……會被淋壞的……”小心地爬上山壁,女孩抬頭看著不斷撒下雨水的黑雲,又轉過頭看了一眼小竹筐呢喃道。
確實,從逐漸變大的雨勢來看,如果現在冒雨下山的話,竹筐里的草藥很可能在路上因為大雨而受損。
七七的手指點在竹筐邊緣,隨著藍光閃爍,一層透明薄冰在雨水中凝結,仿佛蓋子一樣將竹筐罩住。
“有沒有地方,可以躲雨?”做完這一步,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只是探頭朝四處張望。
絕雲間的地形復雜,群山起伏之間也能找到一些山洞用來躲雨,而就像是上天要給予女孩指引般,隨著又一道閃電劃過蒼穹,光亮中她看到了隱藏在一棵老樹後的洞口。
“這里有法術?有人住嗎?”女孩背著竹筐小跑著進入洞窟內,在穿過洞口的一刹那女孩感覺到身後的雨幕聲消失了。
放下竹筐,七七紫水晶般明亮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洞口位置。
直到這時她才看清,這個洞穴的入口處被人刻上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就是這些文字組成的術法將雨水和噪音阻擋在外。
“這里有仙人嗎?”七七抱著竹筐朝著洞內走去,隨著深入才能發現洞穴之中有不少人工修築的痕跡。
能夠在絕雲間這樣的地方布置出居所,七七第一反應就是仙人,但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仙人的氣息,直到進入最深處……
“這是……什麼感覺?”七七看著面前的東西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在洞穴的最深處,有人布置出一個簡陋的居所。
應該是手工制作,但做工十分粗糙的木桌木椅,還有擺在一邊用來睡覺的床鋪,不過這些都不是吸引七七目光的關鍵。
在家具之中,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塊床鋪大小、光滑平整,通體散發出幽藍光彩的結晶巨石。
巨石的溫度很低,在它周圍隱約有一層白霧環繞著,就連地面上也結了一層薄霜。
就是這樣一塊石頭卻讓七七的目光無法挪開。
“這是……什麼感覺?”口中喃喃自語著,女不由自主地孩朝著巨石走去。
原本她應該沒有了感覺才對,但這塊巨石卻讓她有了一種許久未接觸已經變得陌生的感覺。
“舒服?”這麼念叨著,七七的手掌貼在巨石的表面上。
一小時後,一道人影穿過雨幕進入山洞中。
“呼~怎麼雨下的這麼大,都濕透了。”看上去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一邊打量著已經被雨水淋濕的衣衫,一邊把手中提著的山雞扔到地上。
看著時間不早了本來是准備外出打點野味滿足一下口腹之欲,結果路上下了大雨他只能抓了只山雞後一路跑回來。
“先把衣服烘干吧……”感受著布料上濕漉漉的觸感,年輕人抬起左手打了個響指。
淡金色的光暈從他身上亮起,同時隱約有水蒸氣從衣服上升騰,數秒鍾之後光芒暗淡,原本濕漉漉的衣服重新變得干爽潔淨。
“呼~舒服多了……嗯?這是有人來過嗎?”伸了個懶腰,年輕人為身上暖烘烘的衣服感到滿意,但隨著動作他的視线落在地面上。
一行濕漉漉的腳印朝著自己的洞窟內部延伸,地上還有不少水漬。
怎麼會?看著只有進入洞窟的水漬痕跡,年輕人第一反應就是難道說有仙人發現自己了?
絕雲間有仙人,這一點他很清楚,但他已經刻意避開了仙人們隱居的區域,沒想到今天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就被人找上了門。
“會是什麼樣的來訪目的呢?”抓起地上的野雞年輕人小心地朝著洞窟深處走去。
在年輕人眼里,仙人可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主,哪怕他本人不懼怕仙人的襲擊,卻也不想面對對方。
走進自己的臥室年輕人被眼前的一慕驚呆了。
自己修煉用的寒玉床上居然睡著一個小孩子?不,是小僵屍……那個小僵屍居然沒有任何防備的睡在上面。
三步並作兩步年輕人神色慌張地跑到石台邊上一把抱起床上的女孩。
好冷……這是他接觸對方時的第一個念頭。
女孩那輕盈的身體正散發出刺骨的寒意,那身精致的外衣都變得硬邦邦的。
“糟糕,怎麼會這樣!”感受著懷里小家伙冰冷的觸感,年親人連忙把對方抱到一邊的床鋪上。
“這里為啥會有僵屍啊,這下麻煩了。”一邊說著年輕人開始搓手。
隨著他的動作,白色的光華在手掌之間綻放並漸漸凝實。
寒玉床,是用來調理自己體內能量並進行精煉的輔助道具,一般人躺上去用自身的能量抵抗寒氣的同時會起到能量提純的效果。
但眼前這個小僵屍面對寒玉床的寒氣居然沒有任何抵抗,任憑寒氣鑽入她的體內。
哪怕這孩子是僵屍,積聚了大量寒氣的身體現在估計也已經動彈不得了才對。
“好在,冰屬性神之眼,加上僵屍的身體,不然換一個恐怕已經死了吧?”瞟了一眼女孩帽子上鑲著的藍色寶珠年輕人嘆了口氣。
已經凝聚仙力的雙手貼在女孩的臉蛋上,冰涼的觸感瞬間傳遞到年輕人身上,寒氣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魚一樣涌了過來。
年輕人准備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導體將女孩體內積聚的寒氣吸出。
寒氣瞬間和手掌上的熱流接觸,但很快年輕人就發現,自己吸收寒氣的速度實在是太緩慢了,大部分寒氣似乎認准了女孩的經脈不願意離開。
“怎麼會?吸不出來?”看著面前的女孩年輕人收回了手。
寒氣無法順利吸出,這樣下去有些難辦了。
“嗯……”就在這時原本雙眼緊閉的女孩發出了些微的呻吟聲,似乎已經從夢中驚醒。
“醒了嗎……你還好嗎?現在感覺怎麼樣?”看到女孩的眼睛緩緩睜開,年輕人湊過去小聲問道。
“七七,睡著了嗎?為什麼七七的身體動不了了?”名叫七七的女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迷茫。
剛剛睡醒她還沒有理解自己的身體為什麼動不了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動?”
“你還好吧?你吸入太多寒氣身體現在僵住了。”看著面前的女孩,年輕人用經量柔和的話語說到。
“僵住?我已經僵住了嗎?明明有做柔軟操……七七是不是要被埋了?七七不想被埋起來……”聽到年輕人的話語女孩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紫水晶般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恐懼和絕望。
明明是沒有多少起伏的聲音,年輕人卻從中聽到了一絲哭腔,如果不是現在面部都處於僵硬的狀態,女孩或許已經哭了吧?
“別怕,別怕,沒人會埋了你,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放心這只是暫時的,你很快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年輕人馬上蹲下身子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少女。
他本就不怎麼擅長應付別人,面對一個快要哭出來的小孩子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七七不會被埋掉嗎?”女孩看著眼前安慰自己的陌生男人小聲地問道。
原本絕望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祈求。
仿佛在祈求眼前這個人沒有騙自己。
“嗯,你只是寒氣入體,把寒氣逼出來就好了,別怕,我會幫你恢復的。”年輕人柔聲說著,同時雙手再次放在女孩的臉上。
既然吸不出來那麼他只能采用另一個方法來將寒氣驅逐。
熱流通過女孩冰涼的臉頰注入其中,寒氣一點點被從女孩的頭部向下擠壓。
“唔~熱熱的……有些難受……”七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受的表情。
畢竟女孩是僵屍,陰寒體質的她加上冰屬性的神之心導致她對於熱很敏感。
只是因為驅逐寒氣,七七原本冰涼僵硬的臉蛋開始變得柔嫩軟滑,逐漸接近一個正常孩子的皮膚觸感。
“你叫七七對嗎?我叫做雲和,請多指教。”看到女孩難受的樣子年輕人開口說道,用說話分散女孩的注意力。
“嗯,我是七七。”隨著臉部的皮膚恢復女孩那略顯僵硬的表情也出現了變化。
“七七啊,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些難受,會有些痛癢,需要你忍耐一下,可以嗎?”確認女孩頭部的寒氣已經被逼入體內,雲和柔聲對女孩說到。
自己的能量可不是那種用於治療的類型,如果不是七七已經是僵屍,本身體質又特殊,年輕人可不敢用這種有些粗暴的驅寒方式。
“難受嗎?可是七七已經沒有感覺了,所以大哥哥你繼續吧……”女孩歪著小腦袋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難受是什麼感覺?這個問題七七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現在或許只有熱會讓她有不適的感覺了吧?
不會痛、不會癢、不會累、不會死,七七自己早就快遺忘那些普通人應有的感覺了。
“沒有感覺?”聽到女孩的回答後年輕人愣了一下,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女孩。
“你說的沒有感覺是指什麼?”似乎想要確認什麼,雲和又問個一遍。
“七七不會難受,不會痛,所以沒關系。”七七的聲音毫無起伏,但其中的悲傷年輕人可以感受到。
“不可能啊,哪怕是小僵屍,你這個程度也應該有感覺才對?”雲和這麼說著伸手按在七七胸口的位置。
“失禮了……”低聲道歉一句後,雲和的神識開始探查七七的經脈。
出乎意料,女孩的經脈沒有任何問題,但也幾乎沒有怎麼運轉過。
在她的體內有一股自然覺醒的冰寒力量,又有著一股仙力蘊藏其中。
只是不管是哪一種力量似乎都處於沉寂狀態,根本沒有一點運作的意思。
“七七,沒有人教過你怎麼修煉嗎?”雲和試探著開口問道。
“修煉?七七平時只是采藥,還有記筆記和做柔軟操,逐漸是什麼?”七七的聲音很是困惑,雲和的這個問題觸及她的盲區。
“原來如此嗎?七七是不是需要柔軟操來保證自己身體不僵硬?”雲和沉默片後嘆了口氣。
“是啊,七七不想被埋掉,七七想和大家一樣,所以……”
雲和懂了,七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般的僵屍體內不會有仙力,他們靠著屍氣和陰氣進行修煉,而七七卻是一個例外,女孩的體內沒有屍氣卻有陰氣和仙力。
這兩股力量並未融合,加上七七也沒有修煉,導致體內的仙力和陰氣只是保證肉身不朽卻不活化。
是誰創造了這個孩子卻又沒有教導她怎麼前進!
雲和對此大惑不解,可眼下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只能優先幫七七爸寒氣逼出來後,再解決這個問題……
“那麼我先幫你把寒氣逼出來吧……”說著雲和握住了七七冰涼的小手。
七七的手和普通的孩子一樣,肉肉的,不朽身軀的關系也沒有因為采藥和勞作而長出的老繭。
隨著熱流投過指尖的經脈注入其中,一瞬間手上的寒氣開始退縮。
“手指……可以活動了!”七七看著自己的左手,和之前不同左手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不僅如此七七甚至在手上感覺到了久違的觸感。
這是手與手握在一起才能感覺到的溫度和觸感。
“你的仙氣好好運作是可以保證你的身體不變僵硬的。”一邊說著雲和用自己的能量帶動七七體內的仙力流動起來。
“唔~嗯~奇怪~”熱流一點點沿著手臂前進,這時七七的口中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敏感部位被突然戳了一下而發出的呻吟聲。
這一刻七七設想過無數次,但從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感覺到的觸覺會是這樣的。
如果要形容七七此時的感受,那麼就像是有一只只小蟲子正在沿著自己的胳膊向身體爬行。
或許是因為經脈長久沒有得到恢復,七七所能體會到的觸覺並不強烈,但就是這微弱的刺激一點點撩撥著女孩早已冰冷的內心。
“嗯~這種感覺~七七有奇怪的感覺了~”似乎是要深層次的回味這種感覺般女孩閉上雙眼。
“這種感覺之後會越來越強烈,如果想笑就笑出來吧。”雲和這麼說著繼續讓熱流前進,他知道前方就是第一個關鍵點了。
“嗯……唔~呀!唔嗯~呀嗯~”就在七七重新感受著手臂恢復感覺的余韻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女孩的口中下意識蹦出尖叫聲。
緊接著就是強忍著笑出聲的呻吟聲。
熱流的推進在女孩腋下的位置停滯,然後就是寒氣和熱流的交鋒。
在畢竟經脈到了這里繼續向前就是身體的區域,寒氣可以得到身體內寒流的補充,雲和無法確保自己的能量可以衝垮寒氣積聚的防线。
熱流和寒流交織在一起可就苦了七七,她感覺自己的腋下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抓撓著一樣。
不僅僅是針對皮膚外側,腋下內部的皮膚的筋脈也有類似的感覺,一陣陣久違的癢感衝擊著她的內心。
“呵~嗯~呵呵呵~有些難受,七七的腋下好癢。”七七那原本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了難受的表情,那一塵不變的嘴角也開始微微抽搐。
想要擺脫這種感覺女孩輕輕搖晃著小腦袋試圖分散注意力。
如果這樣的癢癢感再強烈一些的話,或許七七就可以通過久違的開懷大笑來緩解氣氛,可現在她只能感受到那種微弱的刺癢感,也只是發出小聲地呻吟。
“這里先這樣,七七接下來是另一只手。”這麼說著雲和抓住女孩另一只手的手腕部分開始注入能量。
同樣的感覺再一次傳來,在一側腋下的癢癢感還未消散的時候另一側的腋下傳來了相同的感覺。
仿佛有無形的雙手在自己的腋下刮撓著。
“嘻嘻嘻……七七……想笑……嗚嗚嗯……這種感覺,好陌生……”原本僵硬的嘴角緩緩舒展開,有時也能聽到一兩聲沒忍住的輕笑。
其實長久的無感覺過後七七麻木的神經並沒有馬上因為仙力恢復,她目前感覺到的難受還是因為麻木而大打折扣的。
女孩並不知道,如果換一個女孩子來體驗相同的過程,現在早就笑得前仰後合了。
“手臂的部分已經有效果了,你感覺怎麼樣?”再次將寒氣壓在腋下的位置後,雲和松開了女孩的雙手。
“七七的手有知覺了……”七七活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交叉著將手伸到自己腋下。
好冷~七七第一次用自己的雙手感受到了自己的溫度。
原本冰涼僵硬手掌胳膊,此時已經恢復了柔軟,雖然皮膚的溫度依然很低,但卻比平時做過柔軟操後還要行動自如。
冰涼的感覺也暫時壓住了腋下不斷傳來的刺癢感。
“唔~七七以後……也能保持這樣嗎?”抬起小腦袋,面容依然有些不自然,但女孩水汪汪的眼睛里多了一絲希望的光彩。
“用仙力流轉經脈就行,你沒有屍氣,仙的流轉不會受到阻礙,等寒氣逼出之後我再教你吧。”雲和搓了搓雙手,讓能量在手掌流轉的同時驅散部分寒氣。
“接下來就是腳和腿了,那個……鞋子就可以脫下來嗎?”重新蹲下身子,看著女孩腳上那裝飾著絨球的黑色繡花鞋,雲和有些糾結的問道。
“脫鞋子?”七七萌萌的歪著小腦袋用疑惑的語氣重復一句。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襪子也要脫下來,我需要直接通過腳底傳輸能量。”雲和的語氣有些猶豫,更多的是糾結。
脫女孩子的鞋子,然後碰觸對方的腳丫,這種行為已經是流氓了吧?
只是想到之後還要進行的其他步驟,雲和就感覺到一陣胃痛。
今天過後,自己在道德上恐怕就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了吧?
“……”七七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猶豫,雙手按在自己的腋下揉搓著似乎在掙扎什麼。
其實七七是一個有些害羞的孩子,平時做柔軟操也都是在深夜沒人看到的時候。
而且自從成為僵屍之後,自己洗澡也有些困難,畢竟要保護頭上符咒的安全,好在僵屍之軀並不容易弄髒,衣服也有潔淨的功能。
所以七七很少讓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可以……七七的腿也可以恢復感覺嗎?”在一番思想斗爭過後,恢復人類身體應有的感覺,這一想法還是占了上風。
“可以,放心吧,只是會有點難受。”得到女孩的答復後雲和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的按住女孩纖細的腳踝。
隨著繡花鞋被脫下,七七那白色棉襪包裹的小腳丫出現在雲和視线內。
白色的過膝襪上沒有粘上多少塵土,看上去依然那麼潔白干淨,女孩那嬌小的幼足就這樣被棉布保護著。
輕輕抓住襪子的邊緣一點點用力向下拉扯,七七白皙到有些蒼白的小腿一點點出現在雲和視野里。
可惜因為寒氣入體的緣故,原本摸上去應該柔軟彈滑的皮膚此時比石頭還要結實。
襪子終於被雲和脫了下來,七七那略比同齡孩子嬌小的幼足也徹底失去了保護。
察覺到自己的裸足正在被對方觀察著,女孩閉上了眼睛,如果不是僵屍的體質,此時此刻她的臉頰應該羞的通紅吧。
“我要准備開始了。”咽了口唾沫雲和讓女孩的腳踝擱在自己大腿上,伸手輕輕揉捏起七七的雙腳。
好冷,這是觸手的第一感覺,然後就是絲綢般順滑的肌膚,就像是在觸摸光滑的大理石雕塑般。
不過白皙的腳丫沒有任何異味,五個小豆豆一樣的腳趾如果可以動彈的話一定相當可愛。
雲和伸手一邊劃過著七七白皙的腳背,一邊用手指順著女孩腳底的紋路檢查腳心。
如果七七不是僵屍之體、如果七七會保養自己身體的話,這藝術品般白皙小巧的雙腳絕對可以讓無數戀足人事趨之若鶩。
那麼開始吧……
這麼想著雲和一只手壓在七七的腳踝上,另一只手雙指成劍點在女孩腳心處凸起的嫩肉上。
“唔嗯!”隨著指尖接觸腳心的一瞬間,七七發出了一聲悶哼。
和手掌那時完全不同,一股奇怪的癢癢感正在沿著自己的腳心中央向周圍擴散。
多少年了,七七再次感覺到了來自腳底的觸感,只是這個感覺卻是女孩子最難忍受的那種刺激。
如果身體能動彈的話,七七一定毫不猶豫地把雙腿抽回來,可能還要踢他幾腳作為懲罰,但現在自己的雙腿毫無知覺,女孩只能苦著臉承受這股癢癢感。
能量的傳導逐漸起了作用,雲和可以感覺到原本大理石雕塑般硬邦邦的腳底開始變軟,手指肚一點點下陷仿佛被化凍後彈軟的糯米團子包裹。
好軟……好舒服……這是在七七腳丫恢復彈性後雲和的第一感受。
指尖那軟糯的觸覺讓人有些上癮,如果不是理智維持著雲和的思緒,他恐怕已經開始抱著七七的腳丫亂摸了。
接下來要讓這種感覺擴散到整個腳掌。
就像是給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找理由一樣,雲和的手指開始順著女孩腳底的紋路移動。
手指一點點朝著前腳掌的位置靠近,隨著這動作,女孩的腳掌越來越柔軟。
“唔嗯嗯嗯……不要……嘻嘻嘻……七七好難受……”就在雲和陶醉於七七腳底觸感的時候,女孩的狀態可不怎麼好受。
原本一直僵硬的嘴角逐漸上揚,時不時可以從那粉嫩的小嘴中穿出一兩聲笑聲。
可以活動的小腦袋左右搖晃著,雙手也不停的揉搓腋下,腳底越來越清晰的癢癢感讓七七十分痛苦。
如果自己腋下的感覺類似於有人用手指一點點刮弄,那麼現在七七的腳底就像是被頑皮的孩子給抓撓著。
“好癢……呵呵呵……七七的腳……要壞掉了……嘻嘻嘻嘻……”原本保持淡然的語氣已經消失不見了,七七的聲音中出現了情緒。
隨著腳掌恢復知覺,女孩開始不斷扭動著雙腳來發泄癢癢感帶來的刺激。
此時雲和的指尖挪到了前腳掌的邊緣,再往前就是七七那五個可愛的小豆豆了。
“唔啊啊啊啊!”一瞬間,驚呼聲從七七的喉嚨里蹦出來。
能量竄入了她的腳趾縫,隨著手指的移動,癢癢感瞬間在七七自己都沒怎麼碰觸過的地方蔓延。
好難受,好癢,原來腳指縫是這麼怕癢的地方嗎?
一直保持那平淡聲线的七七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中有了變化,原本古井不波的聲音中多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
同時雲和也如願看到了七七的十個小豆豆們上下磕頭掙扎的動作。
畢竟現在女孩的腳趾縫感覺就像是被一根根羽毛上下滑弄著,癢癢感遠遠超過腋下那種若有若無的刺激。
“呵呵呵呵呵呵呵,停下,七七,快,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七七左右搖晃著小腦袋,臉上的笑容明明是這樣燦爛可愛,卻有一種讓人心痛的感覺。
指尖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七七的腳底,看著女孩大口喘氣的樣子雲和有些無奈。
此時女孩腦袋上的小帽子已經落到了一邊,扎在腦後的麻花辮也有散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