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輕樓
不久不久以前,江南的青樓大抵是並不繁盛的,因為有一家的鴇母特別會招攬,里頭的女兒們亦是相當能干的。這一家也不例外,且還有個特點,別的店總好像對自己的職業羞於啟齒,要取附庸風雅的名字假飾門面,仿佛是文人雅士聚會之地,遮蓋齷齪的勾當;這一家卻直勾勾的取名曰“輕樓”,生怕別人不知。這倒也有些許好處,嫖客們說去青樓,像是說去這家一樣。按“輕樓”鴇母所說,這店剛開起來的時候,赤條條的名字可是一炮打響,吸引了不少客人前來,讓生意“刷的”紅火了。
老叫鴇母,硬是把她叫大了。鴇母名叫娑婆,名中有婆,卻實在不老,雖不如館中小姐們年輕,也是別有一番風韻。身材步調不說,濃妝艷抹,穿金戴銀,真看不出來是幾歲的女人。那些無權無錢,破爛溜丟的吃酒閒漢,弄不著各位小姐,也喜歡挑逗娑婆,攙著娑婆的身子。“娑婆,你這身段不差,姿色也有,為何早早金盆洗手,管起女兒來了?不如今晚,讓我們這些人樂呵樂呵,哪天去閻王那里,又是一樁業績!”“去去去去去,老娘我還是處女之身呢,那里輪得著你們這些醃臢貨!”“哦喲哦喲,真是了不得,自己守著牌坊,卻讓人家閨女出來接客!”“樹要皮,你可就不要臉了!不過也是,店就叫輕樓了,哪兒還會害臊啊!”店里的正戲開始之前,活躍氣氛的便數娑婆和破落戶了。
現在輕樓雖是做大了,卻還是閒雜人等隨意進出,如同剛開業招攬人氣一般。看姑娘們表演就算是白嫖,喝茶酒吃菜的就付酒錢,大頭的銀子還得是和姑娘們共度良宵的闊佬出。說來也怪,店開這麼些年,就沒有姑娘沒被挑走的。“娑婆,銀子這麼好掙,啥時候搞幾個女娃,給我們白相啊?”“你倒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娘都怕髒了身子,還想著館里的女娃哩!”“哦唷,世道變了,下面這東西不識大的,只認錢多的咧!”“你還是個老處女,女娃們又不是了,被你調教過,還知道什麼貞操啊!“”你,你又沒見過我家姑娘們的,你又懂什麼!“”是是是,你家女娃賣藝不賣身的,城東的丁家老頭,字都不認,在房間里陪春香吹笛子彈琴啊!“”這個不說,姑娘不好白相,花生米總好弄碟吃吃,樣樣明碼標價!“”再吵,看表演也要錢了!““啊呀呀,越有錢就越吝嗇,越吝嗇就越有錢,一點不錯。”“好了,莫說了,彈琴另講,夏香的舞一定要看的!”一陣嘰嘰喳喳過後,表演開始了。今天是輕樓開館5周年,四大頭牌齊上陣,店里人客尤其多。說來也怪,看起來人山人海,店里上酒菜的女孩們步履輕盈,一點不曾撞著客人,有幾個被食客抱住揩油的,也能像絲綢樣滑走,不失優雅禮貌。人都說,輕樓里的丫鬟都比別店的頭牌好。
四大頭牌照例壓軸出場。先是春香,人如其名,無論氣質,體態,打扮,步伐等各個方面都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從發髻到鞋襪皆著淡綠色,衣裙上又繡花陪襯,臉上妝容不多盡顯清新,一看就干淨典雅。如前文所講,春香最會耍弄各種樂器,笛瑟琴箏,二胡琵琶樣樣精通。其實光看著她,底下的老少爺們就被迷住了,琴聲一起更是讓人神魂顛倒,聲音仿佛勾人魂魄似的,哪怕不懂音樂的人,也盯著她流口水。
各樣樂器演奏完畢,春香彬彬有禮的謝過退下了。接下來是人氣最高的夏香,原因嘛,大概是夏香穿的少吧。夏香的確給人一種夏天的感覺,全身著深紅,烈焰紅唇,酥胸大露,無袖露臍上衣加只包住臀部的短裙把夏香的身材顯露無疑。熱情的夏香要表演的是令人血脈僨張的舞蹈,從台步到表情無不彰顯出夏天的熱辣和張揚。每一個動作都把觀眾目不轉睛,男人們都希望看到點不該看到的東西。舞尚未畢,就有男人流起鼻血,也有痴漢只會呆呆的發出“嘿嘿嘿”的聲音。
夏香舞畢,接受著全場的歡呼後謝禮退走。接下來是秋香來給大家敗敗火。秋香以一襲金黃登場,下半身轉向黃白相襯,既非長褲亦非短裙,而是拖地的長裙,盡顯儒雅之風。秋香臉上的一點淚痣最引人矚目,加上她如泣如訴的歌聲和稍顯哀憐的神情,激起多少男人的保護欲望。然而歌聲中隱含的力量感又讓人感到這位女子的不屈和堅強。正是鮮明的對比,不至於落淚,卻正能感動聽眾。唱罷,秋香深鞠一躬,款款下台。台下眾人的心已不似剛才火熱,卻仍有些許溫情,期待著冬香的到來。
冬香與方才三位不同,干練的短發,中性的氣質,身穿淡藍色男裝,劍履上台,如一朵梅花傲雪開放。眼神冷靜又凜冽,拔劍而舞。劍風陣陣,卻絲毫不顯殺氣,反而是要將冬天的蕭肅殺盡。冬香臉上並無表情,卻無不表現出中性的魅力。台下的男人看似一臉不屑,可沒有一個願意挪開視线的,女子尚習刀劍,男人就沒有橫刀立馬,血戰疆場的雄心?有冬香身處的冬天,不僅不覺寒冷,且有熱血沸騰之感。不知不覺間,冬香拱手退場,演給大眾的節目也便結束了。接下來是屬於闊佬爺,哦不,屬於四大頭牌的私人時間了。
“官人,請進。”春香的房間里傳出清脆悅耳的女聲。關上房門,男人迫不及待的脫掉自己的衣褲,對春香動手動腳,春香半推半就,兩人纏綿在一起。不經意間,春香在上位摁住男人,身體慢慢變大。男人並無感覺,卻發現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推開春香只手。春香停止變高,4米有余,居高臨下看著今日的玩物。男人方亂了手腳,渾身顫抖,下體卻因為那對奇尺大乳不爭氣的粗大起來。而這長度在春香眼里又十分可笑,並無小指一半粗長。春香畢竟溫婉,不仗勢欺人,依舊順從的服侍著男人,只不過沒過一刻鍾,男人就因太過舒適,射精過多的口交昏死過去,下體也立馬的疲軟下去。
“嘻嘻,快來啊,官人!”熱情似火,不消說,是夏香房間。男人終於與夏香上床,早早支起帳篷。夏香卻壞笑數聲,看著這渾身肥肉的富家公子,身體肌肉漸漸浮現,立馬達到富態公子一生都難以企及的狀態,上半身兩側二頭肌和胸肌襯托的乳房個個大過胖男人的頭,八塊腹肌與男人的游泳圈對比鮮明,渾圓的臀大肌與堅硬的股四頭肌相得益彰。夏香二話不說,騎在男人身上。男人動也不敢動,聽憑夏香處置。夏香也不是粗暴之人,軟硬兼施,馬上讓男人射了又射,累昏過去。
秋香處仿佛十分正常,兩人的魚水之歡相當順利。可那男人看著精壯,下體卻無法刺穿秋香的膜。看似楚楚可憐的秋香竟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五次三番的與男人交歡,毫無停下之意。男人雖不甘心,欲圖認栽,卻又看見如花似玉,惹人憐愛的秋香,妄想證明自己,不忍收手。結果下體幾被榨干,仍憑秋香手法如何細膩,就是勃起不能。男人亦面色枯黃,精壯的身體已變得瘦骨嶙峋,一動不動,像假死過去。
冬香房間無絲毫話語,安靜得出奇。夜半,其他三位將三個不省人事的男人帶到冬香處。“都來了?那你也醒醒吧。”冬香旁的男人好似被一言驚醒。”忘記今晚進入房間之後的事了嗎?“四個男人眼睛無神,木然的點頭。”那就請回吧。“話音一落,男人們徑直出了房門。“冬香,你還真是高冷啊,衣服也不脫,一點也不配合那男的。”夏香一直快人快語。冬香始終面無表情:”用精神控制可比用肉體控制有趣多了,肌肉女。“”什麼叫肌肉女啊,我的身材才叫正點!“玩弄完男人後,就是四位小姐測試力量的時候了。
這時娑婆必須到場壓陣,不然別說輕樓,整片陸地的崩壞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新來的客人總會問娑婆一個問題“為什麼取輕樓這個名字?”娑婆總說:“還不是希望你們對姑娘們下手輕點!”事實上這話該反過來說,畢竟如果姑娘們對男人下手太重,遭殃的可不止一座樓呢。再有,這樓對姑娘們來說,的確很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