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漲潮
“沙灘,喜歡。”旅行者帶著嫣朵拉來到了摘星崖北邊的沙灘上。
嫣朵拉已經跟著旅行者旅行過一段時間了,自從相識之後就一直在冒險,戰斗和生活上互相幫忙,但不像菲謝爾和奧茲那樣人人皆知,一只小小的純水精靈幫助著旅行者,這是旅行者和嫣朵拉之間的小秘密。答應嫣朵拉送回她的故鄉,但因為某些原因旅行者無法繼續前進,前面的楓丹以後再去探索吧。這天旅行者發現,給嫣朵拉使用的水已經不夠,但這次不去打湖水或者泉水了,要帶她看一看蒙德的大海,旅行者開始旅途的地方。
“廣闊,像記憶,自由。”嫣朵拉在海浪旁邊飛來飛去,雖然純水精靈沒有表情,但從行為上來看,她很歡快。“苦澀,海水”她突然停住了,旅行者想要詢問異樣,但她又馬上飄了起來“不擔心,旅行者。回憶,不太好。”嫣朵拉繞著旅行者飄了一圈,然後落在肩膀上“嫣朵拉,開心,要玩。”
到達海灘時已經接近黃昏,夕陽落下山頭,嫣朵拉在夕陽光下浮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嬉水、追水生物、看水面中倒映的自己,旅行者因為略微的疲憊抱著一條腿靠著一塊矮石坐在沙灘上,看著遠處的小東西在水面上拍打起小小的浪花,坐在山體陰影的籠罩中,海風輕撫著,睡意也漸漸襲上心頭。
再次睜開雙眼時,仰在矮石上的旅行者看到了月亮正在天空懸著,嫣朵拉也正從側面從上往下看著自己。“唔,半夜好。”說完馬上就轉過身,面向大海仰望著圓月。察覺到什麼的旅行者往上坐起,靠在石頭上。嫣朵拉飄在石頭上,沒有繼續玩水的活力,但也不像生病的低沉。嫣朵拉不太對勁。
“旅行者,月,月,圓月。”她抬起細小的水流翅膀指著天上,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凝視天空。嫣朵拉注意到旅行者沒有跟著她指的方向看向月亮,而是一直看著她。便飄到旅行者面前,用一只小翅膀托著旅行者的臉,想要讓對方看向月亮。“白白的,大圓,看。”今夜的明月又亮又大,甚至映白了大片海面。沒想到嫣朵拉會對月亮這麼感興趣,半夜和她一起看月的這一刻,旅行者的內心也變得非常平靜。海風的緩和甚至聽不到它的聲音,只有因為漲潮迫近腳邊的水聲,還有靠在旅行者耳邊的嫣朵拉體內水流聲。
“月。。月。。”嫣朵拉打破了沉寂,而且低下了頭。“月亮在,麻煩,惹麻煩。”旅行者不解“水流,變高了”旅行者猜測,嫣朵拉想說海洋漲潮了“是的,是的。水流變高,所有水流,都變高了……”嫣朵拉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很害羞的樣子。
旅行者伸手想要輕撫嫣朵拉,卻被一下子抓住了食指和中指,嫣朵拉怯生生地從抱住的兩根手指上露出臉來。“所有,水流,都升高了”她現在就像是第一次和旅行者見面一樣,卻又緊緊抱著,手心里已經被這個小水精靈潤濕了一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嫣朵拉,也……”旅行者終於明白了,因為她現在已經羞得滑下去,藏在自己的手心里了。“水,漲潮了……”嫣朵拉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到。
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到面前,她就這麼側躺在手里,能從手中的觸感察覺到她略微緊張地輕輕顫抖,偷偷瞥旅行者一眼,又馬上把臉轉回來。“嫣朵拉,害怕…” “害怕,漲潮,害怕,月亮。。” “嫣朵拉,怪感覺……想要旅行者,現在就要…” “只有,我們,在這里。不擔心,嫣朵拉需要旅行者,求求旅行者……”
這是她第一次提出這樣的事,盡管旅行者從沒做過,僅停留在類似的想法,但從沒有過與一只小小的元素智慧生物如此近距離接觸的體驗。凡事,都有第一次。
嫣朵拉的水漸漸躁動起來,甚至有小液滴從她的皮膚上濺出來,滴在旅行者的襯衣上。隔著單薄的布料,能夠感受到這些液體不像平時一樣清涼,反而略帶溫熱。嫣朵拉趴在旅行者胸口上,這種溫暖的感覺一下通過皮膚傳達到了旅行者的心間,心跳也就跟著加速了。好想要嫣朵拉,好想擁有嫣朵拉,好想宣誓嫣朵拉就是自己的一切,好想要自己成為嫣朵拉的世界。這種想法一下子涌上心頭,所有隔閡早就沒有意義,一顆心髒和一塊小水核,它們的大小或許不同,但在此刻正在進行著同步的顫動,第一次的配合就是如此默契,畢竟此時它們都在渴望著對方,想要擁有對方。
“唔……唔!……” “唔……沒,沒關系……嫣朵拉,是水做的。眼淚,看不到的。別擔心……” 平時看起來難以置信的情況,現在就發生在一處沙灘上。和嫣朵拉交換著自己的觸覺和溫度,那是水的輕柔和像溫泉一樣的舒緩嗎。“是的,是的……” “嫣朵拉,可以忍,不難受的。”好像為了證明這一點,她把頭轉過來,好像在努力笑出來一樣,盡管看不出表情,但能發現她在盡力表現自己的快樂。但實際上,她的臉部早已比平時還要濕漉漉的,像汗,像淚,那是水元素生物願意犧牲的部分,嫣朵拉願意犧牲的水分。
“啊……唔……啊……” 嫣朵拉有點應付不來,“嫣朵拉,好奇怪,沒有詞匯……啊,沒法,形容……” “想到了,唔…是…是快樂…哈啊……”但她還在努力希望旅行者不要擔心。涌出的水分已經沾滿了手掌,產生的溫度連同一開始的陌生抵觸感也很快被海風帶走,和海浪聲的節奏互相摻雜著,只剩下得到了對方的喜悅。真正所想要的東西,正被自己握在手中,嫣朵拉想要的,正保護著自己,而自己也包裹著對方。除了開心,在夜晚的沙灘上,還有不可思議的安心感。
“漲潮!……漲潮!……唔!呼唔!……”嫣朵拉幾乎是用盡全力緊緊抱住旅行者的手腕,每一滴自己都在體會這最後的感受。“水面……激流……呼……唔……”嫣朵拉有點語無倫次,但她說出來的詞匯似乎都可以被聽懂是什麼意思“旅行者的,水嗎……謝謝……嫣朵拉,收到了,嫣朵拉,喜歡你。”
“從現在,喜歡你……”漸漸溫度回歸正常的嫣朵拉,體內還盤旋著旅行者的感情,體內的流動聲也漸漸細小下去“不去,楓丹……嫣朵拉,跟你走……呼……”
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