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酒吧
吧台上方那排橙黃色的射燈向下打出一道道整齊的圓錐形光筒,倒掛在架子上的高腳杯支腳中心、杯底與杯沿亮起三道連成一线的光斑。弧形的玻璃杯壁上折射出扭曲了的少女面容,哪怕是耀眼的燈光也在她一頭明亮的桃紅色短發前黯然失色。
“赤草雞,你真要我來幫你做這個?”女孩從吧台後的員工小門走出來,曲起右腿單腿立住揉了揉腳後跟,“這高跟鞋穿著不太舒服。”
“已經是減到只剩鞋底的系帶高跟了,你難道想穿著運動鞋調酒?”赤羽略略抬頭瞟了一眼海伊的裝束,手上擦杯子的動作絲毫不停,“還是說,你想光腳不成?這里可不是亞特蘭蒂斯的沙灘。”
“哎,知道啦知道啦。”海伊放下腿,趴到吧台面上小聲嘀咕著,“客人們又看不見。”
“既然是做生意,就該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別以為我聽不見。”赤羽帶著手套的左手把擦得一塵不染的高腳杯翻轉過來,推進吧台上方的銀色杯腳架上,玻璃之間相互碰撞,叮叮當當卻也悅耳。
“呃……好吧……”海伊畏懼地一縮,見赤羽並沒有走近訓斥自己的樣子,又慢慢放松開來。
“櫃子上中間一排都是基酒,下邊是果汁,調料在吧台下面,”赤羽疊起絨布放在清洗水池邊,拉開吧台內側的抽屜,里面井井有條地擺著糖罐,苦精一類的小包材料,“你要是還想練習一下就趁現在,再過半個小時就該營業了。”
“我先試兩下……赤草雞你幫我看著,弄壞器材我不負責啊。”
“不用你負責,損失從你工資里扣。”
“別啊——”
海伊隨手取下一瓶酒,翻來覆去地看著,不知從何下手。
“沒想法嗎?”耳後忽然響起赤羽的聲音,把海伊嚇了一大跳,“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赤羽怎麼穿著高跟鞋走路也沒聲音的?
“就剛才。”赤羽從海伊身後伸出雙臂,接過酒瓶的同時也把海伊的腰部環住了,“我做一次給你看吧。”
拔開那瓶威士忌的塞子時,濃烈的煙熏味迅速占領周圍的空氣,赤羽把酒倒進壺里,倒進紅艷艷的辣椒粉和番茄汁,搖勻倒進杯子里,再從冰櫃里拿出一塊老冰,古怪的是這顆冰塊是中空的,赤羽用櫻桃汁灌滿空腔,把它泡在酒杯里。
“烈火灼冰。”赤羽把杯子舉到海伊嘴邊,輕輕搖晃,冰塊漂浮著撞擊杯壁,清脆的聲響很是悅耳。
海伊湊過去想嘗一口,赤羽卻手腕一沉,把杯子放回吧台上。
“工作時間不要喝酒。”
“哎?我還想嘗嘗你的手藝呢。”
“下班再說,耽誤了工作的話,你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好嘛好嘛……”海伊把酒杯放到吧台下的小冰箱里,趁機抿了一口。
基酒濃烈的煙熏味與酒精和辣椒聯手締造的灼燒感完美地表現了烈火的含義,冰塊里灌的櫻桃汁里加了少許薄荷,更增加了清涼感。海伊記得來店里工作前就曾聽蒼穹提起過這杯赤羽的得意之作,倒也配得上這份贊賞。
“赤草雞不生氣的時候……還挺溫柔的。”海伊暗想,剛才赤羽的身體貼上自己後背時的溫度不知為何在她腦海里清晰地重現,臉上一熱,她連忙晃晃腦袋把這個想法甩掉。
透過窗戶,海伊注視著那個被彩色玻璃分裂成一塊塊的太陽慢慢沉入山的另一邊,夜色取代了陽華占據天空。
赤羽把店門上掛著的牌子轉了一面,讓“營業中”的字樣朝外,回到吧台里坐上扶手椅,從冰箱里拿起兩枚正二十面體狀的不鏽鋼冰塊在戴著手套的左手上盤玩。
門框上掛著的鈴鐺叮鈴一響,赤羽呼啦一下從椅子里站起身,伸手一拍海伊:“有生意了。”
進門的那人一副委頓的模樣,海伊能肯定是工作和生活的勞累堆成的,那種表情太好猜了。
客人猶豫地走了過來,赤羽笑臉相迎。
“歡迎光臨,小店前段時間整備閉店,想必讓您等了不少時間吧。”
“呃,也沒有,朋友給我介紹了這里,但是這……”
“啊,那你的朋友想必曾光顧過小店。那麼您想來些什麼?”赤羽用右手食指擦過堆疊的酒水單,最上方的那張輕飄飄地落在客人的手上。
“這些雞尾酒……好多都沒聽說過啊。”
“那些是本店自研的酒,如果您拿不定主意的話,我推薦這份‘海底’。”
“啊……那行,試試看吧。”
客人坐上高椅靠著吧台,摸出手機漠然地翻看著,海伊看看他,推測著他的故事。
“別發呆了,調酒啦。”赤羽伸手在海伊腦門上輕輕一彈,海伊一抖,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尋找工具。
把金酒和藍橙酒倒入雪克壺中,撒上一把海鹽,一勺椰奶搖勻。海伊擰開過濾蓋口,卻被赤羽一拍肩膀。
“泡沫不用濾掉,那是海浪。”
海伊訕笑著打開了大蓋,把整杯酒液倒入那個倒錐形的酒杯里。乳白色的泡沫浮在表層,確實就像浪花一樣。
然後該怎麼做來著?海伊閉上眼努力地回想著之前赤羽寫給她的配方。
面前響起咚的一聲,赤羽提著一瓶藍莓汁放在海伊身邊,轉身的時候湊到海伊耳邊輕聲提醒:“下一步,加藍莓汁。”
海伊這才想起之後的步驟,倒上一量杯的濃縮藍莓汁,深得近黑的藍色在淺藍的酒液里像倒置的小小蘑菇雲一般擴散開來,大部分沉到了杯底,構建成一杯漸變的微型海洋。
放進一片泡騰片,氣體咕嘟嘟地浮上,貼在杯壁上,更顯酒水晶瑩剔透。杯口插上一片打磨過的貝殼,在燈下閃著彩色的光。
“請……請慢用。”海伊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推向客人,說話時舌頭有些打結。
客人看著杯中翻滾的藍色,端起杯子慢慢喝下,海伊緊張地把雙手放在吧台下摩擦。
“這個味道……像海。”
赤羽微微一笑,遞過一支吸管:“再嘗嘗。”
客人依言把吸管放進杯中,讓底層深色的液體先進入口中。
他的眼里忽然就有了光,動作卻停下了,呆呆注視著酒杯。赤羽滿意地笑了。
“就墜入這片海底,任洋流帶走記憶。”赤羽輕聲唱出這兩句歌詞,接著說,“如果問哪里可以體驗一瞬間遠離世界的靜謐,那就是海底。”
杯里的酒液逐漸涌入吸管,水位緩緩下降,透明吸管里液體的顏色也在變淺。直到杯里再沒有一點液體,客人便搖搖晃晃地起身。
他離開時,仍是一副恍惚的模樣,卻少了來時的疲倦,赤羽拿過杯子洗掉剩余的液滴,放進消毒櫃里。
“他怎麼了?”
“只是醉了,果汁加酒可是很容易上頭的。”赤羽走到海伊身邊,“不過這個配方會讓人有潛入海底的錯覺,作為附加的幻想可是很夠味道的。”
“哈,我調得不錯吧?”海伊自豪地一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赤羽白了她一眼。
“盯著客人發呆,忘記配方步驟,上酒時結結巴巴,還需要我再多說什麼嗎?”
“欸嘿嘿……”海伊心虛地挪開了視线。
時鍾慢慢轉動,來客也漸漸多了,酒吧的桌上三三兩兩坐了幾群人,海伊手忙腳亂地應對一杯接一杯的下單,赤羽看著這個冒失的妹妹,無奈地轉頭看看門口。
鈴鐺又一次響起,進門的女子踏著輕快的腳步穿過走道,青綠色的飄逸身影一時間吸引了大部分來客的注意力,像一陣柔風,她走到了吧台邊。
“穹姐,你怎麼來了?”赤羽稍帶驚訝地看著來人,蒼穹攏攏披散的長發,拋來一個溫柔的笑容:“來看看我們的小妹妹打工了啊。”
“唉,回頭還得多讓海伊訓練一下,現在這副樣子,勉勉強強才能應付過來,今天還是工作日,要是到了周末客人多的時候,怕是就忙不過來。”赤羽無奈地聳聳肩,順手遞上酒水單,“來一杯嗎?我請。”
“哈哈,那我可不客氣啦,小羽你看我適合喝什麼?你來推薦吧。”
“那我來調一杯薄荷芙萊蓓好了。”赤羽拿過器具熟練地調制起來,蒼穹單手支著頭靠在吧台上,笑眯眯地看著她。
赤羽動作嫻熟地完成了碎冰倒冰,加酒,剪吸管和點綴的操作,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杯青綠色的雞尾酒就到了蒼穹面前。
“小羽的生意還不錯嘛,一晚上能有多少營業額?”蒼穹小口啜著酒液,掃了一眼身後幾桌的顧客們。
“賺不了多少的啦,我純粹為了樂趣而已。”
赤羽慢慢聊著,全然忘了身後還在忙活的海伊,只是有點奇怪蒼穹臉上淡淡的笑意是怎麼回事,直到有客人不安地叫住了她。
“那個……老板,酒保她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赤羽轉頭一看,海伊已然人事不省地趴在吧台上,手里抓著一只酒杯,赤羽拿起來嗅嗅,一股分辨不出的濃烈酒香衝進鼻腔,天知道海伊把多少種酒混起來偷偷喝了。
“這個笨蛋。”赤羽沒好氣地放下杯子,轉身把寫著“休息中”的小牌子架上吧台,把蒼穹招到吧台里來。
“穹姐,你幫我照看一下店面,笨蛋海蜇皮喝醉了!”
“唔……這樣啊,那好,這里有醒酒藥,你給她吃了吧,店里的事情我來打理。”蒼穹從包里翻出一片只剩幾顆的藥板。
赤羽急匆匆地道謝,抱起半睡半醒的海伊跑進里屋。
“你究竟喝了多少啊……”僅僅是抱著海伊,赤羽就能聞到海伊身上濃烈的酒氣,把海伊放在自己的床上後,赤羽拆出一粒藥片給海伊喂下。
女孩迷迷糊糊地張口,把藥片連同赤羽的手指一並含住。指尖傳來軟綿綿的觸感,赤羽發覺那是海伊的舌頭,她忙不迭抽回手,手指上已經沾染了幾絲唾液。
赤羽臉一紅,急忙擦干手指,拿起水杯喂水給海伊,免得她干吞藥片被嗆住,海伊醉得完全失去了知覺,赤羽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她扶起來。
“死沉死沉的……”赤羽念叨著,目光落在海伊胸前那對把布料撐得鼓鼓囊囊的雙峰上。臉上又掠過一抹紅暈。
“她怎麼樣了?”蒼穹推門進來,彎腰查看海伊的情況,“外面的客人都離開了,我去收拾一下店面吧。”
“啊,好,辛苦穹姐了。”赤羽壓低了聲音,免得吵到海伊。
“那你們兩個好好待著,我就不打擾了。”蒼穹小步退出房間,赤羽覺得她的笑容有點怪怪的。
床上的海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赤羽松了口氣,然而海伊散亂的視线表明她並未清醒。
“渴……”
赤羽只得再次扶起海伊,把水一勺勺喂給她,喝下水後海伊臉上的潮紅略微褪去了一點。
“好燙……”赤羽伸手摸摸海伊的臉,能讓體溫比常人還略高的自己都覺得熱,海伊這下燒得可不止一星半點。
“衣服……脫掉吧?”赤羽小心翼翼地問道,海伊的回答壓在嗓子里,聽不清楚,但依稀是同意的意思。
解開後頸處的搭扣,海伊胸部的重量拉著借薄紗連上胸口布料的頸環落下,海伊這個粗线條的笨蛋,解開禮服後的上身一絲不掛,赤羽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甘心地在海伊臉上捏了一把。
赤羽脫下鞋爬上床,跪立在海伊面前,好不容易才扒下了那件連身裙,把被子蓋好後她轉身想走,抓住門把手一壓,卻是絲毫不動。
門從外部被反鎖了。
要命,應該是蒼穹走的時候拿走了自己放在吧台上的鑰匙,偏偏自己當初非得設置一個能反鎖的門鎖,現在麻煩可大了,赤羽心想。
一回頭,赤羽發現海伊已經從床上坐起,她快步走回床邊,免得海伊一個不小心摔下床。
“赤草雞……這是哪啊?”
“我的房間,你喝醉了。”赤羽拿起水杯遞過去,海伊搖搖頭拒絕了。
“我才沒有!我,我沒喝……嗝……多少!”
“醉得真不輕……”赤羽嘆了口氣,按住海伊的肩膀,“好好休息,睡一覺吧。”
“我都說了我沒有!”海伊突然間發起脾氣,抓住赤羽的上臂不願躺下,一用力拉住彎著腰站立不穩的赤羽一起倒在床上。
“海蜇皮!”赤羽一驚,下意識地開口訓斥,反倒惹得海伊更加生氣。
“不要叫我海蜇皮!”海伊一把抱住赤羽,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快到赤羽只來得及踢掉鞋子,“平時你迫害我那麼多,我,我要反擊!”
“呃,海伊,別,別亂動!”赤羽那件修身的禮服上沿被海伊一把抓下,布料直褪至腰,露出雪白的胸脯,微微鼓起的雙峰的尖端貼著兩片淺粉色的軟膠片。
海伊用身體壓住赤羽,湊到她耳邊嗚咽著:“為什麼你平時對我那麼嚴厲,犯了一點小事就要收拾我,雖然給你添了點麻煩……可我明明只是想,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我是喜歡你的啊……”
“海伊……”赤羽的眼神被海伊不時的抽噎聲軟化,她伸手摟住了妹妹,“是這樣嗎,我……”張了張嘴,那句話卻堵在心里說不出來。
“不管怎樣,今天我就是要鬧!要欺負你!要弄得你永遠都忘不掉我才行!”
沒等赤羽反應過來,海伊已經猛地抬起頭,強硬地捏住赤羽的下頜掰開,把嘴唇湊了上去,毫無防備的赤羽就這樣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唔唔!”
海伊臉上尚未干涸的淚水沿著嘴唇滲進赤羽嘴里,微咸帶苦的味道更進一步詮釋了海伊的心情,她不顧一切地進攻著,舌頭在赤羽的口腔里攻城掠地,刮過齒面,纏上舌尖,把海風的味道灌進赤羽的喉嚨。赤羽一頭梳理得絲縷分明的短發也被海伊揉得散亂不堪,右邊耳後留長的一束被海伊纏在食指上,捏住耳朵時癢癢的讓赤羽全身打戰。酒精的氣息也隨著海伊的呼吸涌入赤羽的腦海,讓她迷亂更甚。
嗒的一聲,海伊終於松開了赤羽的唇,雙臂支起身體罩住赤羽,她高興地看見赤羽凌亂的發絲與潮紅的臉頰,還有那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變得粗重的呼吸。她稍稍往後挪動身體,低下頭一口咬在赤羽柔軟的頸窩里。
“哈啊!”赤羽輕喘一聲,海伊口腔濕潤溫暖的觸感落在嬌嫩的皮膚上,惹得她不由自主叫出聲來,她隨即捂住了嘴。海伊卻變本加厲地吮吸起她的皮膚,衝擊著敏感點的負壓感讓赤羽的嬌喘化為了一陣陣的嗚咽,不斷漏出指縫。
“赤羽姐……你的脈搏,跳得好快的喲。”海伊稍稍松口,唇瓣仍然是貼在赤羽的皮膚上,赤羽皮下那條頸動脈的每一絲躍動都能被她感知到,她開口說話時噴出的溫熱氣流又帶來了一絲絲的酥癢感。
赤羽漲紅了臉,挪開視线眼神迷離地看著床邊,身體一顫一顫。海伊挑逗的話語讓她臉上發燙,羞恥心膨脹著作怪。
“看到了赤羽姐可愛的一面呢。”海伊見自己的第一輪攻勢卓有成效,滿意地抬起身體,雙手撐在赤羽的腋下空隙處,發絲垂落遮住光线,更顯得海伊的表情古靈精怪。
海伊才不會等赤羽恢復理性,身體一低,雙手已經撫上了赤羽的後背,十指在赤羽光潔的皮膚上游走,嘴上也是絲毫不停,沿著赤羽的鎖骨一點點親吻。
赤羽的喘息聲已經近似哭泣,海伊在親吻中不時夾雜的啃咬仿佛特洛伊的木馬,連綿不斷的輕微刺痛與溫柔愛撫帶來的放松感前後夾擊,穿透了所有防线直擊她的意識深處,讓她根本無力抵抗。
“唔!”左肩上忽然傳來的痛楚讓赤羽稍稍恢復了理智,海伊在她肩頭靠近關節的皮膚上不輕地咬了一口,擦破了皮,隨後無力感就從傷口處迅速擴散,一眨眼四肢就已不聽使喚地放松。
“嘻嘻,這下你可就完全任我擺布了喲,姐——姐~。”海伊刻意把最後一字的發音一跳,湊到全身癱軟的赤羽左耳邊輕吹一口氣,手指在她的耳廓上揉捏,然後沿著耳後向下滑動,穿過鎖骨中間,最終停在她的左乳上,指腹按得柔軟的組織微微下陷。
海伊一動手指,原本貼住赤羽乳頭的軟膠片被慢慢揭開,原本被溫暖地包裹住的乳頭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不由自主地就挺立了起來,被海伊趁機捏住,用二指揉搓起來。
“哈啊……海伊,不要得寸進……唔!”赤羽一急,下意識地出言訓斥,可海伊正在興頭上,這只會讓她變本加厲地下手,沒等赤羽把話說完,她就伏下身一口含住了那顆粉紅色的乳粒。
柔軟帶著細密凸起的舌面一遍又一遍地擦過硬起的乳頭,海伊的左手也順勢揭開赤羽右乳的貼片,雙线夾擊精准集火在赤羽的敏感點上,擊潰了她剛剛構建完成的,名為“姐姐的威嚴”的最後防线,海潮翻涌吞沒了烈焰。
“哈啊……嗚!呼啊……啊……?”海伊似乎對赤羽的身體節奏知曉得一清二楚,每當赤羽因為被海伊不斷愛撫而完全放松的下一瞬間,恰到好處的猛烈進攻就會接踵而至,再一次讓身上還保留生理反射的肌肉完全緊繃,可當赤羽閉緊了眼睛,准備迎接神經的巔峰狂歡時,身體表面又被放開,只剩失了推力的潮水慢慢褪下。
“真想把姐姐現在的樣子拍下來。”又經歷了幾次墜落與衝霄的輪回後,海伊終於覺得心滿意足,放開了赤羽,維持著罩著她的身體動作,幾滴汗水聚攏在她的劉海尖端,啪嗒一聲打在赤羽潮紅的臉頰上,赤羽視线散亂,就連平時恒常燃燒的赤色雙眸也染上了曖昧的粉紅,倒映著海伊的面容。
“這一次,是我贏了~”海伊雙臂一軟,撲通一聲落在赤羽的身上,軟彈的雙峰擠壓著赤羽的胸腔,一眨眼的時間就陷入了沉睡。
“哈啊……這個笨蛋……”赤羽調動火元素在體內流淌,被麻痹的神經很快又恢復了活性,行使起本屬自己的職能,赤羽小心地讓海伊從自己身上翻下去,自己起身下床。
回身給只穿了一條內褲的海伊蓋上被子,赤羽脫下被海伊弄得滿是褶皺的禮服,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檢查自己身上的痕跡。
頸上留下了一塊不小的青紫吻痕,若是不加遮擋一眼就能看見,更別提從鎖骨到胸前那密布的齒痕,因為海伊微毒的唾液而讓痕跡成了曖昧的粉紅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咬下的凹痕不出半天就會消散,但這些粉紅色的印記會保留齒痕的形狀,看來這幾天是別想穿無袖和抹胸衣服了。
還有那個最讓赤羽感到羞恥的……海伊咬住她乳頭時唾液中的毒素含量又加大了幾分,即使沒有傷口也會留有痕跡,現在她胸口的兩顆微微腫起,中間還連著一條粉色的线,那是海伊特意拉出的唾液絲在她轉戰另一邊時留下的,看起來仿佛某種SM情趣道具的痕跡。
“真是的……”赤羽臉上又是一紅,低頭看見黑色的內褲上一道色澤更深的痕跡在慢慢擴散,她強壓下那些讓自己心跳加速的想法,轉身回了臥室。
關上燈鑽進被窩,赤羽從側面摟住了海伊,張口想說些什麼,遲疑許久,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雖然並沒有人看見,但赤羽猜想此時此刻自己的臉一定是今天最紅的一次。
海伊已經墜入夢鄉,酒精的後勁讓她現在意識模糊,根本不可能醒來。赤羽慢慢放松疲憊的身體,困倦襲上心頭,終於也閉上眼沉沉睡去。
“唔……難受死了……”海伊側身背對窗外射來的陽光,企圖逃避自己已經脫離夢境這個現實,卻忽然覺得不對勁——身上涼颼颼的,她迷迷糊糊地低頭尋找原因,卻被答案嚇了一跳。
“赤草雞!你是不是趁我睡覺扒了我衣服!變態!不要臉!”
赤羽裹著一件高領衫從衛生間出來,冷冷看著正在大喊大叫的海伊。
“要是沒把你衣服脫了,你打算穿著禮服睡覺嗎?還是說想發燒成烤海z——水母?”赤羽眼神一動,話說了一半臨時改口,海伊並沒發覺。
海伊一僵,堅持著嘴硬:“那你把我里面衣服也脫了干什麼……”說到後面連海伊自己都覺得尷尬。
“你里面壓根沒穿。”
海伊臉一紅,放棄了毫無意義的嘴硬,拿過赤羽遞來的家居服穿上。“那你還不是和我同床睡了一個晚上……”海伊一邊穿衣服,一邊仍是嘟嘟囔囔著小聲抗議。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你撒酒瘋,把我床上弄得一塌糊塗,我都幾乎沒睡。”赤羽雙手抱胸撇過臉去,免得海伊看見自己微微發紅的臉頰。
“欸?我?不可能吧!”海伊臉上那副驚訝的表情顯然不是裝的,看樣子她對昨晚的事情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她低頭看看自己,忽然雙手撐床向後挪了兩下,顯然在擔心赤羽出手修理自己,“雖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先道個歉赤羽姐你別生氣——”
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啊……赤羽嘆了口氣,又想起昨晚妹妹在她耳邊的哭訴。
“算了,都過去了,”赤羽擺擺手,“還有你偷喝的酒也不扣錢了,便宜你了。”
“欸?”海伊顯然很是意外,平常這種事情少說也得來一頓掐臉蛋和碳烤海蜇皮的懲罰才對,今天赤羽這是怎麼了?算了,這樣也好。
海伊穿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正看見赤羽清洗著昨晚沒來得及處理的杯盤碗碟,湊過去把手按在洗碗池的水面上。
“占你便宜怪不好意思的……我來洗吧。”
“那好,小心點別碰壞了,這都是易碎品。”赤羽後退一步讓出空間,火焰一閃,雙手已然干燥。
海伊畢竟是水元素使,清洗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在話下,她的發尖亮起一層隱隱的藍色,手下的水流高速旋轉著,把杯盤表面的酒漬刷了個干淨。
“說起來……赤羽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不熱嗎?”海伊轉頭看看裹著一件高領衫的赤羽。
“我怎麼會熱。”赤羽無奈地看著這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妹妹,抬手一戳她的腦門,“今天想穿這個,好看。”
海伊上下掃視了赤羽一眼:“是挺好看的,可是你這衣服也太緊了,不難受嗎?”說著伸手就想去抓赤羽的領口,赤羽閃電般地避開。
“不……別碰。”赤羽的表情寫滿了抗拒。
“呃,好嘛,不碰,用不著反應那麼大吧。”海伊訕訕地收回了手。池子里的器具已經全都光亮如新,赤羽把它們分門別類地挑出來,放回應有的位置。
“赤羽,我怎麼感覺今天你不太對勁?”海伊從赤羽背後趴上來,軟軟的胸部壓上赤羽的背,果不其然,她還是沒穿內衣。
“有嗎?你想多了。”赤羽不假思索地答道,連自己怎麼個不對勁都沒問,實在是可疑。
“唔,你們在這里啊,昨晚沒回家嗎?”蒼穹來到酒吧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吧台里站在一起的二人。
“穹姐,你昨晚把我們倆反鎖在房間里了……”赤羽指指被熔化的鎖舌,“如果我沒這麼干,就要等你來解救我們了。”
“哎喲,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蒼穹輕輕捂住嘴,一副吃驚的樣子,眼里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真是個不太正經的姐姐……赤羽無奈地想,敲敲門鎖:“回頭還得修一下。穹姐,鑰匙在你那吧?”
“啊,還你。”蒼穹把那串銀晃晃的鑰匙拋過來,還在空中時就被海伊一把抓住,得意地在赤羽眼前晃晃。
“興致真高啊。”赤羽笑笑,拿過一個雪克壺說,“要不我再陪你訓練一下調酒吧,這次練手法,免得再和昨天晚上一樣手忙腳亂的。”
“唔,好啊。”
“正好,我也看看。”蒼穹饒有興致地湊了過來。
“你們兩個都看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昨天你喝酒時可沒有這麼害羞。”赤羽隨手拿起幾個空酒瓶裝滿清水遞過來,“每瓶都加一點,然後搖到融合,倒出來,試試看要多久。”
赤羽往每個酒瓶里都加了一點不同的色素,在吧台上排成一列,把雪克壺遞給海伊。
海伊拿起酒瓶,昨晚的營業已經讓她脫離了菜鳥的慌亂,憑借對水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她在倒水時沒有濺出一滴液體。
嘩啦啦啦搖上了好幾分鍾,海伊才停下手,把雪克壺里的液體倒在杯中,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呼,累死我了。”海伊扭頭看看赤羽,期望著得到一些夸獎。
“太慢了,這個速度足夠讓冰塊融化三次。”赤羽搖搖頭,倒掉了杯子里的水,打開冰櫃鏟了一堆冰塊過來。
“把它們一起加進去,冰塊不能化,混合要均勻。”
海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堆設計成格柵形狀,被水一泡不出兩分鍾就會化干淨的冰塊,不知從何下手。
“這要怎麼弄啊?”
“哎呀,遇上難題了呢。”蒼穹笑眯眯地看著海伊,“赤羽以前可都是靠法術逆溫結凍的呢。”
“那這讓我怎麼辦啊?”海伊看著冰塊發呆。
“我能掌控熱量,你不能控制水流嗎?”赤羽從海伊背後慢慢湊過來,從身後抓住海伊的雙手手腕,“不讓冰塊化是為了避免衝淡酒液,你可以讓冰塊化了也保持原樣啊。”她貼著海伊的耳朵,像吹氣一樣低聲耳語。
“唔,赤羽你干什麼啦。”海伊打了個顫,低頭躲開氣流,拿起雪克壺,“我試試看。”
海伊倒上水和冰塊,正要開始搖臂,手腕卻被赤羽壓住動彈不得。
“赤羽,你抓著我可怎麼搖啊。”
赤羽搖搖頭,抬起食指對著壺:“用法術讓水攪拌起來。”
“對哦!”海伊恍然大悟,雙手捧著壺壁,凝神施術,小臂上亮起瑩藍色的魚鱗紋,平靜的水面在她的指揮下翻起水花,在壺里產生一個小小的渦旋,不同的顏色在杯里慢慢混合,融為一體變成了一杯泛著淡紫色的液體。
“呼,好了,可以把水倒出來了。”
海伊聞言擰開過濾口,把混合液咕嚕嚕地倒進杯里,赤羽手一松,海伊翻手把凝成巨大水珠的冰水倒掉。
“做的不錯。”赤羽把臉湊得離海伊很近,鼻尖貼著她的後頸,嗅著那股好聞的海水香味。
“唔,別湊這麼近啦,赤羽你今天好奇怪。”海伊覺得這樣癢癢的,卻也沒有抗拒。
“哪有。”赤羽放開海伊,把雪克壺倒滿清水再遞給海伊,“要是還想練的話,試試看讓水一直攪拌吧。”
“好啦,小羽你別太為難海伊,第一天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姐姐帶你們去玩吧,來我的店里做個頭發護理怎麼樣?”
“好耶!赤羽咱們走吧!”海伊高興地伸手去拉赤羽,卻被她擺擺手拒絕。
“你們兩個去吧,我有點困,昨晚被海伊折騰得半夜沒睡。”赤羽的臉色不太好看,困意明顯占據了主導地位。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畢竟晚上還有生意要做,不過我就自己和穹姐一起去?”海伊有點擔心,“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了,今天你放假。”赤羽勉強笑笑,轉身回了房間。
“那我們先走咯,等會你要是想一起就來我店里找我們吧。”穹姐牽住了海伊的手,拉著她離開。
蒼穹的發廊開在街角,落地玻璃窗上用五彩斑斕的花紋貼紙裝飾,一眼仿佛城市中有一隅彩蝶紛飛的花海。
蒼穹臨走前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因而店里空無一人。牆邊放著一台音響,外殼上蜂窩狀的音孔淡淡流出輕靈的電子樂,清新如微風拂面,頂端矗立的八面體不斷漸變著色彩,看著就讓人身心放松。
蒼穹把海伊安頓在一張斜躺椅上,
“讓姐姐幫你修個發型吧,會更可愛哦。”
風的薄膜從海伊頸部擴散開,織起一件看不見的罩披,蒼穹拾起桌上的小銀剪,撩起海伊耳前的一束修飾發,刀鋒探向她腦後披散在肩上的半長發,隨著有節奏的幾聲咔嚓聲響起,幾截淺藍色的斷發落下,在風力托舉下漂浮在半空中,流淌成一條細线落入一旁的垃圾桶里。
而後剪刀的聲響變得細碎,海伊能看見無數長短不一的碎發落下,最長的不過一厘米,那是蒼穹在修飾原本整齊切斷的發尾。
當蒼穹放下銀剪時,海伊的披肩發已經縮短到露出了半截脖頸。蒼穹拂手讓氣流吹走少量碎發,放平躺椅的椅背,讓海伊平躺在洗手池邊,輕輕撥弄讓頭發都向後垂落向洗手池里,隨後她坐到側方的小椅子上,打開水龍頭一點點抹濕海伊的發絲。
把洗發水在手上打起泡後按在頭發上,溫涼的感覺淌過頭頂,蒼穹的十指溫柔地按過海伊的頭皮表面,宿醉後頭腦的阻滯感就一點點消散,海伊愜意得時不時發出一聲輕哼。
“和小羽一起開小酒吧的感覺,怎麼樣啊?”蒼穹笑吟吟地俯視海伊的臉龐,重力讓海伊飽滿的臉頰有點顯寬,圓嘟嘟的格外可愛。
“一開始其實還是有點在怕的吧,畢竟調酒我以前可沒接觸過,不過赤羽教的……老實說,挺好的。”海伊遲疑了一下,還是向蒼穹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不過我今天總感覺……赤羽怪怪的。我昨天不該偷喝那些酒的,但是她完全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今天對我也比平時……怎麼說呢,溫柔了不少?奇怪。穹姐,你覺得她怎麼啦,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哈哈,小海伊你這是怎麼了,平時被小羽修理慣了,今天她對你好一點,反而感覺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姐姐幫你……治療一下?”她微微睜開笑眯眯的眼睛,瞳孔里放出的青綠色光芒讓海伊打了個冷戰。
“怎,怎麼會呢……我又不是什麼受虐狂……”海伊畏縮地辯解著,蒼穹又恢復了溫柔平靜的樣子。
“讓我想想……小羽的態度突然變了……”蒼穹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她給我的感覺倒沒變,哎呀,該不會,她喜歡上你了吧?”
“什麼啊!穹姐你別瞎說……”海伊一下子漲紅了臉,“哪里會有這種事情啊!”可她心里隱約覺得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說的通了。
“該不會真的……”她小聲嘀咕著,蒼穹只當沒聽見。
再次打開水龍頭衝掉海伊滿頭的泡沫,原本纏夾在發絲間了剩余斷發都隨著泡沫流走,蒼穹用柔風風筒吹干殘余的水分,調直椅背讓海伊坐起來。拿起一把纖維軟毛梳,用無色的油狀液體打濕梳齒,貼著海伊的發根插進去,慢慢梳到發尾。
那液體的份量恰到好處,隨著蒼穹的用力均勻地覆蓋在發絲表面,淡淡的清香也隨之散逸出來。從抽屜里找出卷發棒卷住海伊的發尾,待液體揮發干淨後取下,發尾就維持住了一個向內卷曲的狀態。
“好啦,來看看怎麼樣?這個發型喜歡嗎?”蒼穹的手指輕輕向上一勾,氣體吹起海伊厚厚的發層顯得它更加蓬松可愛,“更像小水母啦。”
“哦哦哦哦!”海伊兩眼閃閃發光,顯然對自己的新發型很是滿意,急不可耐地就想抓著蒼穹出門逛街買件新衣服搭配。
“赤羽,我們回來啦!”海伊提著幾個裝新衣服的紙袋蹦蹦跳跳地推開店門,店里卻空空蕩蕩不見赤羽的身影。
“還在睡嗎……”海伊不自覺壓低了聲音,踮起腳尖輕輕跑進里屋,進門右手邊就是昨天她們兩個共枕的臥室。
海伊看了看仍然維持在熔毀狀態的門鎖,只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張望。
一眼過去房間里昏暗得像是正值太陽下山後天空只剩余光的時候,可此時正是艷陽高照的午後一點。海伊眨眨眼,這才適應了稀少的光照。
看清床上蜷縮著的人影的那一瞬間,海伊的心髒突突狂跳起來——即使是這麼黯淡的光线也能看出赤羽裸露在外的大片身體肌膚,還有黑色絲襪獨特的反光,而她正緊緊抓著一塊枕頭嗅聞著,五指都陷進了柔軟的填充物里,看花紋正是自己昨晚使用過的那塊。
察覺到蒼穹的手搭上自己肩膀時,海伊嚇得一抖,但她大腦急轉,立刻豎起一根手指壓在蒼穹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蒼穹會意,跟著海伊走回店面外屋。
“還在睡嗎?”
“是啊……姐姐看起來累壞了……”海伊甚至沒有發覺自己用了一個極少用於赤羽的稱呼,滿腦子只是在想如何支開蒼穹。
“那我……不打擾了。”蒼穹隱約意識到了海伊的異樣,嘴角勾起一個古怪的微笑,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得救了……”海伊松了口氣,回頭看向赤羽的房門時心髒卻又開始狂跳,她想起了剛才蒼穹那半開玩笑的推測:“她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姐,你說對了。”海伊暗想。
海伊扶著門框小心翼翼地窺視著,赤羽蜷縮的身子時不時微微一抽,下一瞬間她就會發出與平時充滿張力的飽滿聲线截然不同的柔軟叫聲,海伊怎麼都無法把這聲音與平時的赤羽聯系到一起,倒像是她偶爾做的那些夢中——海伊迅速掐斷了思緒。
赤羽右手的輪廓在黑色內褲上清晰顯現,修長的食指中指有節奏地輕輕按揉,左手抓著沾滿海伊氣味的布料湊在鼻下,嗅聞時發出的氣流聲惹得海伊捂住了臉害羞不已。
“海伊,你這個小……小笨蛋!”赤羽忽然小聲斥責起來,門外的海伊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但看赤羽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才意識到她只是在自言自語。
“居然好意思把昨晚的事情忘個一干二淨……”赤羽的身體蜷縮得更厲害了,手指探入黑色布料遮蔽的地方,話語不斷被喘氣打斷,“還好意思說要讓我……忘不掉你……自己倒是先做到啊!”
海伊的大腦瘋狂運轉,無奈酒精的阻斷實在太徹底,昨晚的事情她只能記起滿溢的愉悅感,卻找不到帶來它的具體事物,但看赤羽今天的所作所為,她多少猜到了一點,心里咚咚直跳,自己一直以來想要默默消化的那些東西,終究還是以最強烈的方式爆發出來了嗎?
赤羽緊繃的身體忽然放松下來,她松開了緊按在臉上的左手,急促地喘著氣,海伊也猜到了她為何如此,臉上又是一紅,抓住門把手就想關門離開。
“哐當。”
門板和門框撞擊的聲音是那麼不識好歹,隨著它響起,氣氛變得極其尷尬。
門外的海伊嚇得血液都仿佛凍結了,她聽得見房間里赤羽慢慢靠近的,略顯虛弱的腳步聲,卻完全沒想到逃開。
腳步聲在門後停下,四周安靜了不知道多久,海伊覺得有一個世紀。
“都被你看見了嗎。”赤羽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雖然是發問,但她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姐,我不是故意……”海伊的辯解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連她自己都不信,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一聲輕嘆響起,咔噠一聲,赤羽拉開了門,門縫里伸出一只光滑的手臂,手腕上卻隱約有一道發紅的掐痕,赤羽一把將海伊拉進房間。
“唔,姐!”剛一進門,海伊的眼前就蒙上了一只手掌,五指的縫隙被緊緊夾住,看不見一絲漏出來的光亮。
赤羽纖細但有力的軀體把海伊壓在牆上,嘴唇靠近海伊耳邊。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她冷冷地開口。
海伊搖搖頭。
“那你現在可要記清楚了。”赤羽的動作短暫地一頓,隨後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張力,她松開了蒙著海伊雙眼的手,左臂撐在牆上,右手近似掐著一般按住脖頸和胸口上那些粉紅的痕跡,“你在我身上打下的印記,我可不准你不認。”
海伊呆若木雞地看著那些散亂的齒痕,自己的兩顆尖牙留下的獨特痕跡確實無可置疑,更別提那些痕跡還散發著自己的毒素氣息。
“現在還想不認賬的話,我就把你燒成灰。”赤羽的眼睛里翻滾著火焰,熾烈得讓人害怕。
從胸口到耳際,海伊身上每一根動脈都在跟隨她的心髒劇烈跳動,她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心底一直埋藏的情感生根發芽,在海伊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潛意識里早已開花,而現在她選擇面對它,傾心於那朵美麗的無果之花。雙手伸出,她環住赤羽的脖頸吻上她滾燙的唇。
干熱的焚風氣息衝進口腔,海伊用涼爽潮濕的海風回應,咽下赤羽發泄出的熾熱情緒,唇舌交纏間,赤羽緊緊抵著牆的雙臂逐漸放松下來,搭上海伊的腰部。
啵的一聲松開對方時,一縷薄薄的蒸汽從她們嘴邊飄散開來,赤羽和海伊目光相接了幾秒,忽然眼瞼一垂扭過頭去。
“最後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發覺了……”她難為情地開口,眼角的余光掃到凌亂的床單,臉上泛起潮紅,“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糟糕的姐姐。”
“不,我不要你做我姐姐,”海伊忽然的發言讓赤羽的表情一僵,但海伊接著說了下去,“我想要和赤羽姐……做戀人。”
赤羽尷尬的表情在聽到海伊告白的下一瞬間破碎,綻開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就如你所願,可不許再忘了不認賬。”她用力抱緊了海伊的腰,讓她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那,姐,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咯?”海伊搭著赤羽的肩膀,綻開一個撒嬌的微笑。
“不行,接下來你個小笨蛋要准備為昨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赤羽用力把海伊攔腰抱起,轉身向床鋪走去。
“別!姐!我夠不到地了!”海伊踢著一對小肉腿,根本掙脫不開——她也沒想掙脫。
一把將海伊丟在床上,赤羽撲到她身上,四肢撐著床面罩住海伊,低下頭又是一個水汽氤氳的吻。
但赤羽並不會滿足於此,昨晚被海伊隨意擺布讓她現在急欲抓住主動權,她伸出舌頭急不可耐地入侵海伊的口腔,汲取帶著海鹽咸味的唾液。雙手沿著海伊背後滑動,抓住她新買的禮服的領口向下拉開。
“你給我留了這麼多痕跡,我不弄幾個可不公平啊。”赤羽松開海伊的唇,低下頭湊近海伊的脖頸側面,伸出舌尖輕輕一碰皮膚,像是在標記下手的位置。
“嗚……姐,別這樣……”海伊的身體顫抖著,小聲請求,“有點害羞……”
赤羽笑了,海伊扭捏得像只小鳥,和昨天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差了不少。
“害羞嗎?昨晚那時——”赤羽側身躺下,從背後抱住海伊在床上滾了幾圈,“——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呃,哪,哪有……”海伊被赤羽按在身下,小臂被扣住,支撐著身體立在床面上方,豐滿的胸部從禮服的側面微微漏出下墜,維持著一個四肢撐床、臀部微微撅起的糟糕動作。
“不記得了嗎?”赤羽的手指滑過海伊禮服側面的開口,指腹按壓著她皮膚下富有彈性的肌肉組織,再一點點向上摸索,整個人順勢壓上海伊的背後,湊到她的耳邊輕語,“昨晚你說的那些話,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呃啊……”海伊漲紅了臉扭過頭去,赤羽借機把臉埋在她白皙的後頸上,吮吸她光滑的皮膚時發出不少響動,可要是海伊能看見的話,她會發現赤羽的臉比自己的還紅。
“穹姐幫你剪了頭發?這下更像一只小水母了,可愛得沒邊。”赤羽騰出右手抓住海伊頭側一縷發絲纏在手上玩弄,左手從側面探進海伊禮服的胸前,揉弄起那只與年齡不符的軟彈巨乳。
“即使換了新衣服,也不要指望我會手下留情哦。”赤羽貼著海伊的耳朵輕笑,對自己再一次占據主動感到滿意。
那件禮服的胸前被海伊的胸部撐得鼓鼓囊囊,如果海伊低下頭去看,就能看見赤羽五指的凸起线條在自己身上肆虐。可赤羽仍然不覺得滿足,右手伸過來解開了禮服的扣子,讓那對飽滿的肉球咕嚕一下擺脫了束縛,前端因為海伊身體的高度不夠而砸在床面上。赤羽雙手捧住海伊的雙乳,像是在擠牛奶一樣先抓住根部,再向下擠去直到捏住乳頭,動作每重復一次,都會引起海伊發出一陣不知是哀鳴還是媚叫的聲音。
“哈啊……赤羽姐……這樣感覺好奇怪……”海伊把臉埋在枕頭里,否則她的叫聲怕是隔著三堵牆都能聽見。赤羽在手上玩弄的同時同時還在舔舐海伊的背部,從兩邊肩胛到凹下一线的脊索,全都落下了她的吻痕。
海伊夾緊了雙腿,赤羽如此挑逗自然讓她渴望發生那種最為親密的接觸,可赤羽的動作卻偏偏只集中在自己的上半身,一遍遍地觸碰那些敏感的神經末梢,絲毫沒有向下進軍的意思。惹得海伊更加欲求不滿,一道深色的水痕在她的內褲上擴散開來。
“姐……”海伊囁嚅著請求赤羽,“能不能……到下面……”
“在說什麼呢?我可是在對你昨天的行為進行報復。”赤羽煞有介事地說,手上絲毫不停,“昨天你只做到這個地步,我不會變本加厲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怎麼這樣……”海伊簡直是欲哭無淚,身上的敏感帶被不停開發,卻沒有一點動真格的動作,只能徒然增加她的渴求。每次海伊想向下半身伸手時,赤羽就會伸手壓住她的手臂,她只能不斷並攏雙腿用力交蹭,渴望用那點輕微快感稍稍緩解欲望。
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輕,赤羽停下了對海伊的不斷挑逗,起身解除了對她的壓制。
“呼……懲罰差不多了,這下,小水母一定不會忘記自己和姐姐的關系了吧。”赤羽雖然還在打趣,卻已經換了溫柔的聲线,往常只有她錄情歌時才能聽見。
“哈啊……”海伊無力地趴在床上,雙乳在身下被壓成了軟軟的餅狀,雙腿仍是緩慢地互相摩擦著。
“抱歉,是不是有點過火了?”赤羽伏下身湊近海伊,伸手想摸她的臉頰。海伊忽然抬起手,和赤羽十指相扣。
“唔?哈哈。”赤羽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再一次壓到海伊身上,“看來你還是很有活力的啊,那不如,來點好戲吧。”
沒等海伊回答,赤羽已經伏下身,伸舌在海伊光滑的背部皮膚上舔舐,同時右手輕柔撫過她的腰際,沿著腹股溝滑向下身。
“嗚啊……”海伊在赤羽的動作沒到一半時就已經閉緊了眼睛。感受到赤羽進入自己體內的下一刻,海伊抓過枕頭抱在身下,雙腿並攏緊緊夾著赤羽的手,卻攔不住她的進攻。
赤羽的食指輕易就滑進了早就濕潤不堪的入口,在充滿微小凸起的內壁上摩擦,與此同時拇指在穴口處蘸上些許液體後輕輕撥弄起海伊的蜜豆。
“哈啊——”海伊不由自主地緊緊攥住枕頭,背部弓起,急促的喘息聲連綿不絕,忽然她肩膀一聳,幾乎哭出聲來——赤羽的中指也鑽入了她的穴道。
兩根手指先是慢慢抽動,以相同的波形做著活塞運動,隨後又改變了相位,交替著在海伊穴口一進一出。略高於正常體溫的手指具有強烈的存在感,即使閉緊了眼睛,海伊仍然能感受到赤羽在她體內的一舉一動。
“咕哦!”海伊猛地繃緊身體,手上的枕頭被撕扯得幾乎裂開——赤羽在海伊准備放松下來好好品嘗快感的下一瞬間閃電般發起攻勢,二指深深推動到底,隨後屈指頂住穴壁,拇指再一次逗弄起蜜豆,里外呼應擊中最核心的敏感點。
赤羽的攻擊尚未持續多久,海伊全身的肌肉就都顫動起來,腳趾蜷起,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里,恨不得鑽進去。赤羽借機張口吻住海伊的肩胛骨,稍稍吸住那一小塊皮膚,用肉蕾密布的舌面刮過。
這一點刺激成了衝垮大壩的最後一道水流,雙肩一聳,海伊的口中決堤般地涌出嬌喘,急促而劇烈地更換肺中的氣體,蜜穴也緊緊裹住赤羽的手指,液體汩汩涌出。
“呼……啊……”海伊癱軟下來,再也無力控制身體的動作,幾滴唾液沿著她的嘴角溢出,滴落枕上,暖流從赤羽的手指慢慢擴散到海伊全身,她側頭看向身後的赤羽,赤羽貼上她的唇瓣,蜻蜓點水般一吻後分開,她們相視一笑。
赤羽抽回手指,輕輕舔淨殘留的晶瑩液體,跪立在海伊背後俯下上身。海伊察覺到背上接連幾次的負壓感,臉上一紅,偷笑一聲埋下臉去,任由赤羽胡作非為。
“小海伊越來越熟練了啊,以後應該能讓小羽你省心不少吧。”蒼穹搖晃著杯里的氣泡酒,仍舊笑眯眯地看著赤羽。
“哈哈,早的很呢。”赤羽笑笑,燈光掩蓋了她臉上的一縷緋紅,“只希望她別再偷偷喝酒啦,我可虧不起那麼多。”
蒼穹咕嘟咕嘟喝干剩余的幾口酒液,眼里依稀有了醉意,“說起來,你們怎麼都穿了制服?”
“唔?海伊忽然提議的,感覺不錯就穿了。”赤羽下意識整理了一下領結,摸過扣子確認它們是否都扣上了。
“是嗎?確實挺可愛的。”蒼穹伸手一捏赤羽的臉蛋,溫婉地笑著,“說起來,前兩天給你的醒酒藥好用嗎?”
“別提啦……”赤羽臉上一熱,連忙低下頭擦起杯子,“那天晚上海伊鬧得可夠嗆。”
“那可真是辛苦小羽了……”蒼穹的嘴角勾起一個姨母笑的弧度,那片藥的制造公司叫什麼來著?想起來了,愛與漢方的絕倫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