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艾琳娜的遭遇
蕭瑟的秋風從遠方帶來戰亂與災疫的消息,祝禱月(十月)原本生機勃勃的原野此時也顯得一片死寂,只有食腐的鳥類在鐵青的天空下盤旋。那穿過原野的原本忙碌官道上幾乎沒有過路的行人,只能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寒風中艱難前行。
伴隨著腳步,錫制的神官手杖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面,聲音緩慢而沉重,甚至原野上食腐的鳥類都聽得出邁步的艱辛。手杖的主人是少女艾琳娜,她些許嬰兒肥的稚嫩小臉與這蕭瑟衰敗的風景格格不入,凍得通紅的小鼻子下面櫻色的薄唇緊緊抿著,紅銅色的長發被大風吹亂成“糾纏的灌木”,她右眼緊閉,嫩白左手擋在努力睜著的左眼前,似乎生怕寒風吹皺了她湖水一般清澈明亮的雙眼,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支撐著身體的錫杖也開始在她手中微微搖晃。她的體力漸漸難以支撐,甚至一度想扔下折磨得自己筋疲力盡的包袱。
然而,這種事情是顯然是做不到的,那累人的包袱並不是行人背上的行李,也非鎖住囚犯腿腳鐵球鐐銬,那沉重的負擔,不在別的地方,而在她的肚子里。
艾琳娜的衣服在腹部的地方被高高撐起,如果有人的目光能透過她那由白色和藍色布料織成的地母神教會修女袍,一定會被眼中所見的情景震驚。少女的身子骨可謂嬌小,遠遠算不上豐滿,甚至胸部與可愛的小屁股在同齡人中也算的上貧瘠,然而,在衣物的包裹下,她的肚子卻高高隆起著,甚至變成向前突出的橢圓形形狀,如若不是被托腹帶拖住,這顆巨卵形的肚子怕是會沉沉地墜著。而讓艾琳娜肚子變大的元凶,毫無疑問,是無情霸占了少女青澀子宮的胎兒。艾琳娜本是地母神教會撫養的孤兒,後來因為虔誠的信仰進入教會成為了修女。幾個月前,艾琳娜為了治愈受到詛咒的男神官,不得不與他交合,從而陰差陽錯懷上的孩子。
“仁慈的地母神啊,請您降下光芒,庇護弱小的我們,守護之環!”
腰肢難耐的酸痛與腹內傳來的不斷踢打讓她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她扶著搖搖欲墜的肚子小心翼翼地盤腿坐下,用清泉般動聽的聲音禱告著地母神的奇跡。隨著她的禱告,溫暖的金色光輝在她身邊形成一個圓環,然而還未等她享受這脆弱的溫暖,一陣強烈的寒風掃過荒野,毫不費力地把守護之環撕碎。
“怎,,,怎麼會這樣。”艾琳娜失望地看著溫暖的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茫然地掃視著四周的荒野,心中涌起一陣酸楚。天空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空氣中的溫暖正一點點被漸漸濃郁的黑暗吸吮殆盡,然而原野平坦而廣闊,沒有一處能讓她在寒風與黑暗中找到暫時的休憩之所。
艾琳娜抱著肚子,揉著酸痛的嫩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心想,這可如何是好,目的地清流鎮離這里起碼還有半天的路程。
“仁慈的地母神啊,請您展開溫暖的懷抱,消除我們的疲倦吧!”
微弱的光芒在她身上亮起,艾琳娜感到一陣輕松,然而當光芒散去,艾琳娜依然感覺疲倦沒有散去多少,肚子依然搖搖欲墜,腰肢依然酸痛,雙腿還是使不上力氣。接下來,腹中傳來伴隨的伴隨著陣陣疼痛的收縮更是讓她的情況雪上加霜。
“唔,,,小寶寶要乖哦,現在可不是給媽媽添麻煩的時候。”艾琳娜一邊輕柔地撫摸著肚子,一邊唱著搖籃曲,然而寒風凍得她聲音打顫,原本的搖籃曲竟帶上了一些淒慘的意味。似乎是對母親的搖籃曲感到不滿,腹中的收縮與疼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胎兒動得更加厲害了。第一次懷孕的艾琳娜哪里知道這是胎兒即將生產的信號,她只是以為腹中的小家伙因為寒冷鬧起了情緒。艾琳娜“哎呦哎呦”地扶著後腰,吃力的從腰包里翻出小藥瓶,從中磕出一粒水晶一樣晶瑩的藥丸,和著水,一仰脖子便吞了下去。這種藥叫做【地母神之淚】,有著安胎的功效,艾琳娜臨行前,掌管藥材的修女給了她不少。然而出發沒多久,她早已把修女姐姐的叮囑忘得一干二淨:“地母神之淚雖然能安胎,也是有副作用的,如果要生的時候服用的話,產期可是會延後的哦。”每次陣痛起來,艾琳娜就用這樣的藥劑安胎,結果導致到了懷孕的第四十三周,原本早該出來的寶寶依然賴在她的肚子里不走。
“真是的,媽媽的身子骨這麼小,你還長得這麼大,懷著你這麼辛苦,你可要體諒媽媽。”艾琳娜擦了擦臉上疼出的冷汗,理了理粘在額頭上的發絲,從被撐出淺淺妊娠紋的腹底,順著妊娠线撫摸著自己大得快要變成橢圓形的肚子。
又在寒風里抱著肚子休息了一會,艾琳娜扶著肚子艱難地站起身來,太陽已經藏在了西方的群山背後,如果天空完全黑下來,這個樣子絕對會被魔物襲擊的,必須要找到庇護所。
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來,艾琳娜再次鼓起十二分的精神沿著官道前進,期盼著能找到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哪怕是髒兮兮的岩洞。然而在這個被【腐潮】侵蝕的世界,諸神似乎沒有辦法回應她的期待,寒風一陣緊似一陣,雨點也一陣比一陣密集,一顆比一顆大。狂風里,艾琳娜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不停地因為寒冷打著噴嚏,吃力的拄著神官杖保持著平衡。她摩挲著胸口的地母神護符,祈求神明能給自己一些回應。
然而等她覺得衣服的後擺被拉扯著,有些迷惑地回過頭去,卻正好對上一雙令人作嘔的屎黃色眼睛。那是豺狼人,這些長著豺狼般的腦袋與毛發的矮小人形生物與哥布林一樣令人作嘔,他們與哥布林一樣,在道路上襲擊行人,劫掠守備薄弱的村莊,將男人當做食物,女人當做苗床,【腐潮】災害之後,這些魔物們變得更加猖獗,四處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滾開啊啊!!!不要碰我!!!”艾琳娜拽住衣擺,害怕地揮動著錫杖,然而原本巨大的肚子使她中心不穩,被黑絲和長靴包裹的小腳在軟泥里一滑,她整個仰面跌倒下去。
見狀,藏在四周草叢中的豺狼人們也放下了警惕,它們一邊發出“咿咿呀呀”令人作嘔的叫聲,一邊手舞足蹈的衝向倒地的艾琳娜,它們有的鉗住艾琳娜的手腳,有的已經迫不及待撕扯開她的神官服和褲襪,更有一只膽大的耀武揚威地騎在了艾琳娜高聳的孕肚頂端。
“放開我!放開我!”艾琳娜無助地呼喊著,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臉色,灌進她的嘴里,衣物早已沾滿汙泥,被魔物撕裂,她被因為沉重的肚子,如同一只被翻到的烏龜,海灘上炙烤的魚做著無用的掙扎。
伴隨著“刺啦”的聲音,下半身傳來一陣涼意,被小山一樣的孕肚阻擋,看不清豺狼人在自己的身下干著什麼樣的肮髒勾當,艾琳娜更加驚慌的掙扎起來。包裹著艾琳娜下身的黑絲褲襪被撕開一個窟窿,豺狼人們伸手抓住艾琳娜露出的棉質胖次,將它殘忍的撕碎,艾琳娜光潔的新生命的門扉沒有了門衛,無助地暴露在暴雨和侵略者的淫威下。
豺狼人雖然體型只有五歲小孩那麼大,可是他們下身膨脹起來卻有著讓所有男人嫉妒的大小。未及艾琳娜發出一聲慘叫,帶著雨水氣息的“長槍”便粗暴的撞開門扉,直搗艾琳娜緊致的花道,如攻城錘一樣重重地撞在因胎兒的重量而下垂的子宮口上。
那花道深處傳來的警報讓艾琳娜內心一驚,自己那守衛著胎兒的脆弱門扉正被猛烈的攻擊著,想到豺狼人滾燙腥臭的精液即將衝破防线噴入自己純潔的子宮,玷汙自己腹中的胎兒,艾琳娜絕望的叫喊著,猛烈地扭動著身體。腹中的胎兒也感到了危險,踢打著媽媽的子宮壁,在媽媽的肚子上打出一個個此起彼伏的小小圓包。
“光輝的地母神,請你,,,,唔,,,,,,”豺狼人似乎看出了艾琳娜的企圖,緊緊地捂住她的小嘴。
平時的艾琳娜絕對不會害怕一小群豺狼人,地母神賜予她的用於戰斗的奇跡總以讓她在臨產的狀態下解決掉這一小群豺狼人。可此時她被出其不意的偷襲,在能做出反擊便被解除了所有武裝,能做的只有絕望的掙扎。
“嗚嗚嗚!!!!嗚嗚嗚!!!!”所有的話語都溺弊在喉嚨深處,所有的禱告都沒有辦法發出,更加可怕的是,艾琳娜發現騎在自己肚子上的豺狼人似乎開始指揮著什麼,禁錮著她手腳的豺狼人開始拖著她朝著某個地方前行。
她知道豺狼人這是相中了她作為苗床的潛質,然而她也知道,如果苗床懷著並非自己族群的胎兒,豺狼人會用最粗暴的方法將之墮胎。
“嗚嗚嗚嗚!!!!!!”艾琳娜的小臉因為絕望扭成一團,絕望的反抗著。
道路的遠方,似乎有光亮在漆黑的雨夜里蠕動,光亮越來越近,甚至聽的到“噔噔”的馬蹄聲。
“嗚嗚嗚嗚嗚!!!!!”艾琳娜呻吟的更大聲了,她知道,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馬匹偏離了官道,朝著草叢奔來,豺狼人們發現了危險,嘰嘰喳喳地說著艾琳娜聽不懂的話,隨即倉皇的向著暮色深處逃竄,然而動作稍微慢的幾只已經被飛來的箭矢啄穿了頭顱。
騎手緊握著點燃的火把,警惕著觀察著一切,確認沒有危險後她才收起緊握的短劍,下馬走向艾琳娜。
艾琳娜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話語到了嘴邊卻全都碎成了難以辨別的哭泣。
“真是的,怎麼會有孕婦在這里!去我的馬車上躲一會兒吧。”
在陌生人的攙扶下,艾琳娜艱難地爬進了狹窄的車廂。空氣雖然算不上暖和卻總比風吹雨淋要好,艾琳娜蜷縮在角落,又摸出一粒【地母神之淚】,因為剛剛的強暴讓她腹中傳來一陣陣疼痛。
“不知道為什麼你一個孕婦敢在夜晚走這條路,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
艾琳娜聽見陌生人的話語,點了點頭。陌生人利落的上了馬,牽起韁繩沿著大道向西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