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市【諾霖視角】

　　 離開了這個詭異的虛擬現實網吧，對方也沒有繼續再給我們進行推銷。即便如此，那網吧依舊是令我感覺到有幾分滲人，尤其是看著她們將那位骨瘦如柴的少女抬出來，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到街上的時候。

　　 “黑市的話……好像是要再往前一點。估計還要走挺長的一段路。”我根據芯片上的指引，繼續駕駛著反重力摩托在這片毫無生機的貧民窟之中走著。本以為貧民窟之中會充滿著暴力與爭斗，然而卻並非如此，我面前所呈現出來的場景，只有死氣沉沉的一片。

　　 在一條街道上，有一個好像是叫做「救助站」的地方，我看見了不少衣衫襤褸的窮人排著漫長的隊伍，好像是在等待救濟一般。每個人所領取的食物好像就是幾個面包和一杯牛奶的樣子，她們只是面無表情地在等待著，排著漫長的隊伍，沒有任何的哄搶，秩序井然的樣子，令我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真奇怪……”照理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我環顧了一下救濟站周圍的情況，在那漫長隊伍的兩側，有數個機器人好像是在巡邏，維持著秩序的樣子。

　　 “呃……”

　　 “有點可怕。”身後的姐姐如是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繼續加快了反重力摩托的速度。貧民窟的氛圍太過壓抑了，我實在是不願在這里多待，只想快點結束這個任務，回到自己的現實世界之中。

　　 黑市的位置在貧民窟的東北角，是一個地下的綜合市場。來到了大致的位置之後，我將反重力摩托停了下來，用魔力召喚出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面容，嗯，偽裝依舊是很不錯，應該不會被認出來。

　　 “姐姐，走吧。”我看著黑市的入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地鐵站一樣，不過里面的情況卻完全與外部截然不同。雖然被稱之為“黑市”，但是這些裝飾可完全不“黑”，只見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著，令我感覺到甚是眩目，嘈雜的背景音樂混雜著各種叫賣的聲音，讓我都想直接捂住耳朵。黑市里的人倒是不少，擁擁攘攘的，僅僅是行走了這麼一段路，就有不少人與我擦肩而過。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地方，大致瀏覽了一下那些廣告牌上寫的東西，娛樂、賭博、煙酒、毒品、性交易、軍火，各種各樣的內容都應有盡有，估計會有不少人迷失在里面吧。

　　 “姐姐，小心一點哦。”我握緊了姐姐的手，輕聲地對她說道。視野之中映入了一個大轉盤，在轉盤的旁邊圍著好幾個兔女郎打扮的女性。

　　 “賭場？”我歪了歪腦袋，轉盤上好像是寫著不少的獎項，最小的那個甚至寫了“10萬A幣”這麼高的項目，而在兔女郎們的身旁，則是圍著不少人，紛紛掏空自己的腰包，進行著這個轉盤游戲。

　　 “呃……”

　　 這轉盤一看就是做過手腳的吧？這個10萬A幣肯定是不可能讓其他人所抽中的，就算能中，估計也是賭場老板的托罷了。

　　 “老板們快下注呀~這里新來的不來嘗試一下嗎？只需要1A幣就可以轉一次了哦！”這時候其中的某位兔女郎注意到了走來的我們，她用妖嬈的姿勢走到了我們的面前，對我們露出了一絲壞笑。

　　 “不了。”我壓了壓自己的帽檐，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同時揮了揮手拒絕了來自這位兔女郎的邀請。雖然我去賭的話估計能靠魔法賺到不少錢，但是沒有必要，這次來黑市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找尋卡蕾娜王室的信息。

　　 “那這位呢？”她又轉而去騷擾諾汐了。

　　 “我也不需要。”而諾汐則也是堅定地擺了擺手。

　　 “是嘛~真遺憾呢~明明我們的幸運大轉盤，可以100%中獎呢~”兔女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遺憾的表情。100%中獎？哦，1A幣抽一次，最低獎項是1銀幣，這也算是中獎嗎？實在是大言不慚。

　　 除了這個大轉盤之外，賭場里還有許多其他的項目。當然，這些項目的共同點就是一個——坑錢。幾乎每個我都可以看出里面所設下的各種圈套，不過還的確有不少傻子去進行賭博的呢。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

　　 “還是不要在這種地方多停留吧……”諾汐對我示意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賭場里好像發生了什麼衝突的樣子。突然有一位年輕女性跪在地上，好像是在給別人磕頭的樣子。少女的好奇心，促使著我與姐姐朝著那個地方走去。

　　 “我，我實在是沒錢還……還債了。求求你，再借給我一點錢吧，只，只要10A幣，就，就可以！”那是一位只穿著單薄的長裙的少女，從年齡上判斷似乎與我們差不多大的樣子，此時卻跪在另一個女性的面前，不斷地磕著頭。

　　 “還想要10A幣？”

　　 “這，這一次一定可以，翻，翻盤的！我，我都已經連續輸了20多場了……”

　　 這話實在是……只能說太典了吧。都已經輸了20多場了，竟然還想要翻盤，這位姐姐你就沒有懷疑過是設備的問題嗎？賭徒心理不可取呀。

　　 “妓院還是奴隸市場自己選。”而她面前的女性則是衣著華麗，戴著墨鏡，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看起來與賭場之間也有不少的聯系。

　　 “不，不要——我，我不想去，去那里……”少女將頭低得很低，語氣都帶著幾分哭腔。

　　 “大姐，我看她面容還挺好的，不如賣去妓院吧？”

　　 “把她扒光了丟妓院去吧。”

　　 “不，不要……”少女被兩個黑衣女性給架起了身，她們暴力地撕碎了少女身上的衣裳，內衣和內褲也被扒掉，一絲不掛的少女好像是想要掙扎的樣子，但是隨即脖子上被注射了什麼藥劑，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线的木偶一般倒了下來，被她們給扛走了。

　　 “總感覺……好可憐。”諾汐在我的身旁說道。

　　 “不過，這大概也是她咎由自取吧。”我則是聳了聳肩，雖然少女被扒光衣服送去妓院的樣子很可憐，但是講真我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興致，也沒有太強的正義心想要救她出來並引起衝突。只覺得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不過，妓院嗎？

　　 不知道是不是作為魔女的直覺，聽她口中所說出的“妓院”這個詞，令我感覺到有幾分不安。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昨日所見的場景，記得在商業區看見的那些招牌上所寫的廣告詞都是“風俗店”，並沒有見過“妓院”這種帶有貶義含義的詞語的。

　　 “那個，請問你知道妓院在哪里嗎？”我向那位戴著墨鏡的女性搭話道。同時利用起了芯片的內置功能，搜索著一些相關的信息。旁邊的姐姐則是保持著沉默，雙子間的心靈感應，也令她大致了解了我的意圖。

　　 “你是誰？”戴著墨鏡的女性看著我，似乎是看見了一位新面孔，她的臉上顯露出了幾分不解。看起來我的偽裝很成功，對方並沒有將我與那位“公主殿下”聯系在一起。

　　 “我，我是……我只是初來這里參觀的新人而已。”

　　 “哦？不來賭場坐坐嗎？”

　　 “我對賭博沒有什麼興趣，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情欲。”我輕聲地說道，“我看剛剛那位女孩長得還不錯，所以想要去妓院‘品嘗’一下她。”

　　 “哦，你說剛剛那個小魔女啊，除了長得年幼了一點之外，確實姿色還是挺不錯的。妓院的話就往前走吧，走到盡頭就可以看見了。”戴墨鏡的那位女性也並沒有對我的話語表示出多少懷疑，則是給我指明了妓院的道路。

　　 遠遠望去，的確看見了一個閃爍著粉色光芒的招牌——「彼岸香」，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算了，還是不要再多吐槽了。

　　 “謝謝。”我向她點頭致謝。

　　 “走吧，繼續呆在這里也沒什麼意義。”我握住了姐姐的手，朝著妓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霖，為什麼要去那里？”

　　 “我感覺很奇怪……「妓院」這個詞什麼時候，會和「奴隸市場」畫上等號了？而且，根據芯片上的搜索結果，這個國家的性交易的確是合法的，風俗業也是一大經濟來源，可是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我根據得到的結果對姐姐說道，似乎是因為卡蕾娜王室的影響，這個國家在對待“性”方面的內容是很寬松的。不僅如此，在過去的歷史上，甚至曾經還出現過公主去風俗店打工的事情。像是她剛剛那樣畏懼著妓院的情況，只令我感覺到相當奇怪。

　　 “嗯，的確很可疑。不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諾汐稍作猶豫，神情顯得有幾分凝重，“黑市里的妓院……”

　　 “我甚至懷疑，這個妓院，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