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切茜婭的曾經【諾汐視角】

　　 在失去意識前，我眼中最後所見的，是那宛若朝霞一般的光芒。由小霖所釋放出來的「奧義·破曉」，直接將我的視野所籠罩。

　　 而當我再一度醒來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已經不再是那陰森且壓抑的地下城，而是一個明亮的房間，望著那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掛在床頭的鹽水，我立即便是明白了我此時的處境。

　　 又回來了。在蘇美爾王國那奇怪的冒險，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應該就在病房里吧，這鹽水大概也是用於維持我生命所必須的營養液吧。

　　 “諾汐姐姐，你醒了嗎？”切茜婭此時則是化為了人形呆在床頭看著我，小霖估計又和露西交換了一下身體的使用權，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吧。

　　 “嗯……得，得和大家匯報一下，才，才行呢，哈……哈哈。”大概又躺了一星期吧？在蘇美爾王國的時候我都有點忘記了時間的概念，畢竟那個時代可是連像樣的歷法都沒有。

　　 試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然而在床上躺了這一星期之後我的身體變得很是僵硬，動一下都感覺到渾身無比酸痛，四肢也使不上勁，下地的時候都需要切茜婭的攙扶才行。

　　 “諾汐姐姐？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沒事。不用擔心我，晚上讓小霖給我按摩一下就可以恢復過來了。”我對切茜婭露出了一絲微笑，重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現在還掛著鹽水呢，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吧。

　　 “嗯，關於之前的事情……”切茜婭的臉上似乎顯得有幾分猶豫，看起來好像是要告訴我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吧。

　　 “是關於那位，叫什麼……扭曲天使的家伙？”我歪了歪腦袋，自己的記憶仍然還停留在諾霖使用「破曉」的那個瞬間。

　　 在小霖使出「破曉」斬斷了那巨型人偶的防御結界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沒了防御結界之後，那個巨型人偶被伊斯塔和艾蕾解決掉了嗎？蘇美爾王國又變成了什麼樣呢？她們會按照我和小霖給出的建議繼續實行下去嗎？

　　 不知道……

　　 就算她們真的做了，對現在的歷史又能有多少影響呢？她們都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了，而且西亞那邊，能留下來的記載也不多吧。

　　 “是的，九位墮天使之一。扭曲之墮天使，名為艾玻拉罕。之前的兩次穿越事件，基本上就是由她所造成的了。”切茜婭認真地向我說道。

　　 “是嘛，扭曲之墮天使……”我看著手背上的刻印，這是我與切茜婭之間的契約的證明，而那位扭曲之墮天使，又是誰與她定下了契約呢？

　　 “能和我介紹一下她嗎？之前在地下城的時候，看起來你們的關系有點……”我還記得，在靈魂之樹的顯示屏上出現了那位馬賽克少女的臉龐之時，切茜婭就很快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語氣和神情都變得與以往不同，話語之中都好像是充滿了恨意。

　　 “等諾霖姐姐來了吧，我先去聯絡一下我姐姐，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艾玻拉罕，這可是個大事情……”切茜婭的語氣現在則是變得平靜多了，我也點了點頭。

　　 還沒有過多久，小霖便是來到了病房內。

　　 “姐，姐姐！你，你沒事嗎？”諾霖一走進來便是握住了我的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是焦急的樣子。

　　 “沒事呀，和之前的情況一樣啦。但是因為一星期沒有活動了所以身體各處還有點僵硬，回去就麻煩小霖了哦！”

　　 “嗯，我會的。”

　　 “話說，小霖，你為什麼沒有穿衣服？”我怎麼記得現在還是1月份呢，而此時的諾霖卻只圍著一條圍巾，穿著單薄的過膝襪。她真的不冷嗎，我看著就感覺到有點渾身發抖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呆在圖書館里看著書，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具體情況大概回去得問問親愛的露西了。”諾霖對我露出了一絲苦笑。

　　 “好，好吧。那你之後……”明明她可以瞬間用幻想召喚的方式給自己弄一件衣服的，而小霖並沒有選擇這麼做，其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她也樂在其中。

　　 在蘇美爾王國的那段時間可實在是有點難受，還經常被卷進各種事情里。回到現代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放松一下，嗯，小霖肯定是這麼想的。

　　 “放心啦，我用空間傳送過來的，不會著涼的，也不會被人發現的。”諾霖對我笑了笑，“所以，切茜婭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們說嗎？”

　　 “嗯。”

　　 我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切茜婭，此時的她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是在冥想的樣子。不過，她可並不是普通人，身為「墮天使」，也是遙遠的世代所留下來的高級生物論AI，這種在我們看起來是“冥想”的活動，大概就是她和希菈的特別交流方式吧，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打擾她呢，

　　 “抱歉，讓二位久等了。和姐姐交流了一下情報，基本上可以確定之前我們所遭遇的‘穿越’是由扭曲之墮天使·艾玻拉罕，所造成的了。”

　　 “嗯。”我和小霖點了點頭，等待著之後切茜婭的情報。

　　 “首先，我必須要告訴二位的是，我、姐姐，和伊夢並不一樣，雖然在你們看來我們都屬於「生物論AI」的范疇，但是實際上，我出生的時候也只是普通的人類。”

　　 “普通的人類？”小霖表現出了甚是震驚的表情，她估計一直認為切茜婭和伊夢是一樣的吧，畢竟還曾目睹過兩人的拌嘴呢，“原來你和伊夢並不同嘛……但是現在……”

　　 “而且包括那位「扭曲天使」在內，九位墮天使實際上都是人類吧？”我則是明白了切茜婭的話語，在她的話畢之後補充了一句。

　　 “等等……讓，讓我緩一緩。”諾霖扶住了額頭，“人類的話，不是會有「靈魂壽命」的制約嗎？為什麼你們能活到現代？”

　　 “切茜婭的意思是，她一開始是人類。估計是之後用了些什麼手段然後變成了生物論AI吧。”我對旁邊的小霖解釋道，今天的小霖有點笨笨的呢，不過這種蠢萌的地方也是超可愛的！

　　 “意識上傳。我那個時代所擁有的技術。所以，我和伊夢不同，在我成為「墮天使」之前，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魔女而已。”

　　 “意識上傳……”

　　 “像是科幻小說里才有的劇情呢。”我點了點頭，平日里解除切茜婭多了，的確感覺她的思維方式也比較更像是“魔女”的感覺，沒想到果然如此呢。

　　 “同樣的，艾玻拉罕她一開始也是一名魔女。而她，是我認識的所有魔女之中，最為邪惡、最為恐怖的家伙。同樣的，也是我和姐姐，在這個世界上所最恨的家伙。可惜，那個時候即使用上了一切努力，都沒有將她殺掉，還讓她成功意識上傳，成為了「墮天使」。”切茜婭繼續向我們介紹起了關於那位扭曲天使的故事。

　　 “正如她的天使名一般，她的性格也是極其扭曲。她身居教會高位，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和眾人敬仰的地位，但是她卻並不滿足於此，她頻繁地挑起戰爭，熱衷於看著其他人廝殺的場面。如果說其他人挑起戰爭是為了利益的話，她挑起戰爭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取悅自己，她將世間的一切都視為一場游戲，並享受在這種游戲之中。”

　　 “有點像是……愉悅犯？”怎麼感覺這一次我們遭遇到的對手有點可怕。那位女教皇約翰娜·米莉絲還是為了自己復興教會的理想而戰呢，而這個扭曲天使艾玻拉罕……

　　 “她好像是的確這麼說過。”旁邊的小霖補充了一句，“剛剛在地下城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說‘世界本身就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沒錯，拿你們現在的話語來說，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愉悅犯。以享樂為唯一目的，令人完全無法理解其行為邏輯的瘋子。”切茜婭點了點頭，“我並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盯上你們，也許是她的契約者想要對付你們，又可能是她想要來對我和姐姐下手，更大的可能是……”

　　 “她覺得這樣很好玩？”我和諾霖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切茜婭即使話都沒有說完，我們也猜出了那最大的可能性。

　　 然而，即使能猜到這種可能性，我們依舊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邏輯推理只適用於一般人，對一個思想扭曲的心理變態來說，一切推理都是毫無意義的。

　　 “該怎麼辦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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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2卷：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