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美夢藥水的效果【諾霖視角】

　　 經過了我的數次反復實驗，以及拖上姐姐所進行的對比實驗之後，我也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個「美夢藥水」的情況。雖然是我一時興起所煉制出來的魔藥，但是里面的奧妙之處卻遠遠不止這些呢。

　　 “首先，在外部不加干涉的情況下，美夢藥水的夢一定是固定的。”我拿起了其中的一支試管，看著里面的藥劑，“我所煉制出來的這一批美夢藥水，里面的夢境一定是那個大富翁游戲里的場景。”

　　 “嗯。”姐姐坐在床上，耐心地聆聽著我的匯報。

　　 “不僅如此，在夢境之中的「角色」也是固定的。無論是誰在做夢，夢境之中，我一定是大富翁游戲的挑戰者，薇伊德是主持人，姐姐是幸運觀眾。”說來也是好奇怪，為什麼夢境之中會有這種奇怪的安排呀……明明讓姐姐當主持人更好一點嘛……

　　 “嗯。”

　　 “然後，在這夢境之中的「我們」也並不是真正的我們。在夢境之中出現的我們，僅僅只是我們的「角色」而已。”

　　 “小霖，沒感覺剛剛那句話很繞嗎？”姐姐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用更簡潔的話評價啦，我又不是來聽你說繞口令的。”

　　 “嗚……那，那簡單說就是……比起一場「夢」，這個美夢藥水的效果，更像是讓大家看了一場「電影」的感覺。”

　　 “嗯，確實。”諾汐點了點頭，“然後？”

　　 “這就是未加干涉的情況了。接下來要說的是……對這個特別「夢境」的干涉。”我深呼吸了一口。如果這個美夢藥水的功效就那麼簡單的話該有多好。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這麼簡單，真正復雜的反倒是「夢境干涉」這部分。

　　 我走到了房間里的白板旁，拿起一支記號筆，在白板上開始書寫了起來。

　　 “第一點，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入夢者的權限都是相等的，她們只能作為這場夢境的「觀影者」，無法對夢境內容做出任何的干涉。”先在白板上畫了一個大屏幕，又在下面畫了數個簡單的火柴人。

　　 這一點我和姐姐一起也進行了數次實驗，讓姐姐試圖去干涉那個「幸運觀眾諾汐」的行為，但是每一場夢的走勢都是相同的。那一場Hplay的姿勢也從來沒有變過。

　　 我又找到了薇伊德，也和她大致說明了一下我的來意，想讓她去干涉一下主持人的行為，可結果仍舊是一樣的，每一場夢境之中，主持人的話語都沒有更改過。

　　 “第二點，整場夢境之中唯一能夠進行干涉的，目前來看只有我本人。而且我所能干涉的對象，也僅僅只是有我的「角色」而已。”又在那個「屏幕」旁畫了一個代表我自己的火柴人。

　　 “從電影的角度來看……小霖大概是電影院的工作人員的感覺？”

　　 “不對，准確來說，我是可以決定這場「電影」走向的導演。通過干涉夢境之中那位「諾霖」的行為，導致夢境的走向也會隨之改變。”

　　 “哦？”

　　 “在第一場夢境的時候，我干涉那位諾霖去選擇了第二張卡牌，也就是那張要求她脫光所有衣服表演自慰的「隨機事件」卡牌，導致夢境突然結束。而在我不加干涉的情況下，她會選中「H事件」的卡牌，被姐姐當眾啪一場。同樣的，其他卡牌選擇之後也會導致夢境的走勢不同。”如果選擇的是加減骰子的卡牌，那麼之後踩中的格子也會不同，甚至夢境還可能延續的更長一點。

　　 “嗯……有點像是那種galgame呢。”

　　 “是的，我是獨立於游戲之外的「玩家」，我的選擇會導致游戲劇情的變化。”

　　 “不過和galgame最大的區別就是……選項不固定吧？”諾汐點了點頭，看著我白板上的圖示繼續說道，“galgame的選項和分支都是固定的，在選項之外的其他文字段落，玩家是沒辦法干涉游戲中主角的行為的。像是我經常覺得‘如果我是女主的話才不會這麼干’，但是給我的選擇也只有這麼幾個。”

　　 “是的，但是夢境之中不同。我可以隨時進行干涉，來影響到那位「諾霖」的行為。”比如說在第一個脫衣格就把內褲給脫掉，又或者在陷阱格的時候放棄抵抗，還有戰斗格可以直接放棄進入敗北play……

　　 “那麼就會產生這麼一個問題。”諾汐稍作思考之後開口對我說道，“小霖的每一次干涉，都會導致夢境的走勢出現變化，而這些‘干涉點’是任意的，也就是說，極端情況下這場夢境可能會有無數條分支线路，對嗎？”

　　 “應該不會有那麼多吧……”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和薇婭大人之前提過的理論一樣，有一些干涉本身不會影響到线路，比如說第一個觸手陷阱，我選擇抵抗與否，結局都是我會被觸手play，然後被脫掉一件衣服。”

　　 “以及故事的結局永遠會以小霖被脫光衣服，挑戰失敗而告終？”

　　 “差不多……”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大富翁游戲的終點肯定是走不到的吧！一路上都是各種陷阱還有脫衣格，每一次骰子還沒用完，結果衣服都被脫光了，實在是過分！

　　 “那麼就更奇怪了，小霖。”諾汐翹起了二郎腿，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我們從galgame的角度來看吧，首先，galgame的文本、情節等都是固定的吧？”

　　 “沒錯。”

　　 “但是根據「干涉」的角度來看，這個夢境的情節是不固定的吧？會根據小霖在任意時刻，所做出的任意一種選擇來改變。”

　　 “嗯……但是結局一樣。”

　　 “是的，這就是我感覺到奇怪的地方。galgame的劇情基本上是樹狀分支結構的，或者一些多线並行結構的。但是其結局基本上是有差別的。”諾汐在白板上畫著示意圖。

　　 “嗯……”

　　 “但是小霖的夢境不同吧？如果拿敘事結構來看的話，小霖的夢境大概是這樣？”諾汐在白板上畫了兩個點，中間又畫了數條復雜的线。

　　 “條條大路通羅馬？”

　　 “差不多這個意思，無論小霖做出了怎麼樣的選擇，夢境的結果都是「小霖的衣服被脫光，小霖輸掉了游戲遭到懲罰」。”

　　 “嗯……”真是一個H的夢！是誰想出來的，哦，好像就是我呀，那沒事了。

　　 “但是，現在就有這麼一個問題，這場夢境本身是連續的吧？”雖然有一些地方的進展可能有點過快，但是基本上還是可以保證連貫性的，沒有出現前一秒在起點，後一秒直接把我丟觸手泳池的情況。

　　 “那麼這些分支劇情，是哪里來的？”

　　 “什，什麼意思？”

　　 “galgame的分支劇情本身是事先存儲在游戲內的腳本里的吧？”

　　 “是的。”

　　 “所以，這支試劑里，也存放著類似的‘腳本’嗎？”

　　 “可，可能是……？”

　　 “小霖你是認真的嗎？”

　　 “誒……其實我，我也不清楚啦。”我也沒具體分析過這個試劑的成分。

　　 “至少我認為是不可能的。首先，這個夢境之中可存在的分支過多。而這些分支本身甚至還都是像是復雜的網狀結構一樣交錯在一起。”諾汐用白板向我解釋起了她的推論，“假設這場夢境之中，算上各種干涉，一共有100條可能分支吧。”

　　 “嗯……”怎麼變成姐姐給我講課了？

　　 算了現在也不是吐槽的時候了。

　　 “一場夢境本身就只是其中的一條分支，假設是這條好了。”姐姐拿起一支紅色的記號筆，在白板上又畫了一條线，“那麼，在這種假設下，整個「文本」的利用率大概有多少呢？”

　　 “唔……1%？哦不對，這是網狀分支。大概……是2/7左右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算的對不對啦。

　　 “差不多，在這種推論下，利用率實際上並不高。畢竟，對於一場夢境來說，剩下的諸多條分支都是無用线路。如果這些無用分支可以讓入夢者來進行選擇倒也沒事，可是，能夠進行干涉的人，只有小霖一個呀？”

　　 “嗯……”

　　 “對其他人來說，剩下的5/7的內容，都是「無效」內容。更何況，我只是假設了100條分支，實際上伴隨著節點和分支的增加，情況會變得越來越復雜。”

　　 “沒錯……”這種分支是隨著干涉點的增多呈指數級變化的。而我可以在夢境之中的任意時間點進行干涉，真正的分支线估計遠超過100條吧。

　　 “所以，我覺得，夢境的故事並不是像是galgame的腳本一樣事先存儲好的。而是可能存在另一種情況。”

　　 “嗯？姐姐的想法是什麼呢？”姐姐說的有道理，這一瓶小小的美夢藥水，我也不相信里面可以塞上上千上萬條不同的夢境分支。

　　 “我懷疑，夢境之中的劇情是根據小霖的干涉而進行實時推演的。這些分支劇情本身，來自於小霖潛意識之中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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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4卷：魔藥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