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循環的噩夢【諾霖視角】

　　 那是一副我從來未曾見過的場景，在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數百乃至數千身著著漆黑長袍的人正集聚一堂，他們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舉行某種特別的儀式一般。

　　 我似乎正被所有人圍在中央，如傳說故事之中的聖女貞德一般，被懸掛在了一個十字架上。

　　 “惡魔！”“魔女！”“懲罰！”“淨化！”

　　 底下的人群之中發出了各種各樣此起彼伏的聲音，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是能夠感受到他們此時此刻對我所散發出的那股惡意。

　　 然後，液體從天而降，澆在了我的臉頰與身體上。

　　 全身各處都傳來了一陣刺痛，就仿佛是一團火焰在灼燒我的全身一般。

　　 “啊啊啊啊——”

　　 我下意識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然而卻並沒有人對我表示憐憫。所有人都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我此時的模樣。那奇怪的液體仍然在不斷地澆在我的身上，給我帶來極大的痛苦與折磨。

　　 救命……誰，誰能救救我……

　　 姐姐……姐姐在哪里……

　　 在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之中，意識再一度被剝離開來。

　　 而等我再一度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呆在一個陰暗又狹小的房間內。嘗試著稍微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耳邊便是傳來了一陣金屬鎖鏈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被綁上了數條沉重的鐵鏈，而面前的這片空間也不是正常的房間，而是一個狹小的牢籠。

　　 為什麼……我會在籠子里？

　　 “啪——”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牢籠內的寂靜，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抽打在了我的背部。在劇烈的疼痛感之中，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掙扎了起來，但是那沉重的鎖鏈卻又一度限制住了我的身體，又是“啪！”的一聲，在這般劇痛之中我失去了意識，又一度沉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然後，眼前的場景再一度切換。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喚醒了我的意識。

　　 “這里……又，又是哪里……”

　　 與先前所見的場景不同，此時我所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就仿佛整個空間都被大霧所籠罩了一般。

　　 “砰！”“轟！”“磅！”

　　 周圍槍聲與爆炸聲不絕於耳，看起來，現在的我似乎是置身在了一片戰場內。而這片白茫茫的大霧，估計也是煙霧彈所造成的效果吧。我壓低身體，環顧四周，雖然能見度很低，但是我也能夠依稀看見數個匆匆行走的人影。我下意識地邁開了自己的步伐，向周圍的那些人影的方向走去。

　　 “是敵襲！各位小心……噗啊！”

　　 “誰……是誰，啊啊——”

　　 “小心後面，呀——”

　　 “別亂開槍！是，是我——啊——”

　　 突然，我聽見了黑影之中所傳來的交談聲。

　　 敵襲？那也就是說，果然這里是一片戰場嗎？

　　 我剛想要抬頭看看此時所發生的一切，然而下一秒，我的視野被鮮血所染紅，胸口處也是傳來了一陣劇痛。

　　 “打中了！”

　　 “打……打中了，我，我嗎？”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被鮮血所染紅的手掌讓我整個人都不由得一顫。

　　 我竟然……中彈了嗎？

　　 是因為我沒來得及展開魔法的防御嗎……

　　 來不及思考，身體突然就像是斷了线的人偶一般倒在了地上，然後意識再一度遠去，和先前一樣，再一度沉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眼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的我身處於一個空曠無人的房間內，被數個拘束帶給捆在了一把椅子上，雙腿被迫分開，私處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然後，一根硅膠棒直接插入到了我的小穴內。完全沒有准備好的我直接發出了呻吟聲，然而在這個空曠無人的房間內，唯一會對我的呻吟聲所做出回應的，似乎也只有機器所發出的嘈雜聲而已。

　　 炮機……嗎？

　　 我為什麼又會被綁到炮機上……

　　 “啊啊啊啊啊啊——慢，慢，一點……啊啊啊！”

　　 而且，還不知道為何，這炮機的抽插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仿佛打樁機器一般。我不僅感覺不到任何的性快感，而且還被那炮機弄得好疼，小穴都仿佛要被弄壞了一樣。

　　 好難受……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種強度的調教。

　　 不對，相較於調教而已，這分明已經到了折磨的地步吧。

　　 只想要祈禱這台炮機能夠快點停下，但是顯然這台炮機並不可能聽從我的指揮，我越是想要它快點停下，它的抽動頻率反倒是還因此加快了不少。硅膠棒的頂端不斷地頂著我的身體，接下來等待著我的，只有無休無止的折磨，直至我的意識再一度陷入昏迷……

　　 然後，宛若一首單曲循環的歌曲一般，各種場景開始充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了起來。

　　 在金碧輝煌的禮堂內，被那不知名的液體澆在身上，身體各處仿佛都像是在被烈火灼燒一般。甚至還被丟入到了一個特別的浴池內，那滾燙的熱水幾乎要讓我感覺到崩潰。無論怎麼求救都沒有人來救我，場景內的所有人都只是呆在一旁，用無比冰冷的目光看著我。

　　 在陰暗狹小的監牢中，被沉重的鎖鏈束縛住自己的身體，然後迎來痛苦的鞭打與欺凌。甚至說還被戴上了一對鈴鐺乳環，每當我不小心顫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使得那鈴鐺發出響聲的時候，鞭子便會落在我的身上，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試過向對方求饒，但是對方卻宛若執行命令的人偶一般，繼續揮起鞭子打在我的身體上。

　　 在迷霧籠罩的戰場上，被狙擊手所射出的子彈打穿身體，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些在迷霧中游走的黑影也並非我的戰友，而是我的敵人，我才是他們所狩獵的目標。躲過一槍，又來一槍，從各個角度，各個方位，怎麼都躲不過。

　　 在空曠無人的房間里，被綁在拘束椅上，炮機的抽插仿佛永無休止，周圍甚至連一個圍觀的人都沒有，等待我的只有無盡的高潮地獄，在這種冷清的環境之中，我只祈禱能夠盡快昏迷過去，好切換到下一個場景內。

　　 偶爾，我也能見到一些較為平和的場景，夢見我好像正坐在一張圓桌前，和一些身份較為尊貴的人一起共進晚宴，然而這樣平和的場景卻是轉瞬即逝，待燭光散去，場景便是再一度回到了那可怕的世界。

　　 ……

　　 黑暗。

　　 如同墜落深淵一般，無邊無際的黑暗。

　　 ……

　　 輪回。

　　 一個沒有盡頭的夢。

　　 仿佛一個永遠得不到解脫的牢籠。

　　 ……

　　 “小霖！小霖！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而結束了這一切的，是突然在我的耳邊所傳來的，來自姐姐的聲音。夢境之中的場景在一瞬間崩塌，我也得以從那牢籠之中解脫了出來。

　　 “姐……姐姐！”睜開眼，在看到了姐姐的面容之時，心中所積累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我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淚水，哭著撲進了姐姐的懷中，“姐姐……姐姐，太，太好了，姐姐還在，姐姐還在……嗯。”

　　 “沒事的，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姐姐現在就在這里，小霖不要害怕哦。”

　　 “嗯嗯……誒，怎麼Mum和Kassan也，也在這里？”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此時Mum和Kassan正坐在我和姐姐的椅子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因為小霖剛剛睡覺的時候一直在說夢話，而且說的還都是什麼‘救救我’之類的話，Mum和Kassan也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就來房間里照顧你了。”

　　 “誒……我，我剛剛一直在說夢話嗎？”

　　 我記得我應該是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吧……

　　 救救我？好吧……在那種夢境之中，會說出這種話也不算奇怪。

　　 “應該是做噩夢了吧？而且，我怎麼叫你，你都醒不過來，實在是擔心死我了。”姐姐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還算好，現在小霖終於醒了呢，能和我說說剛剛到底夢見什麼了嗎？能讓我們的「夢之魔女」都感覺到那麼害怕。”

　　 “嗚……那個，我……”我看了一眼姐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Mum和Kassan。

　　 “既然小霖沒事的話，那我和菲婭就先去給你們倆准備晚餐了。小汐記得好好照顧妹妹哦！”Kassan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立即是帶著Mum一起離開了我們倆的房間。

　　 “所以，小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夢呢？”

　　 “是一個特別，特別可怕的夢，我……”雙親離開了房間之後，我大致向姐姐講述了一下在夢中所見到的場景。和一般的噩夢不同，剛剛我所體驗到的夢境不知道為何顯得如此真實，那種場景感覺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再加上這些場景還會不斷重復出現的原因，我甚至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會被困在那恐怖的噩夢之中。

　　 “夢中夢我倒是聽說過，但是……小霖你剛剛做的那個噩夢是……循環夢嗎？”姐姐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唔，其實比起循環夢還要更復雜一點。那並不是簡單的重復，每一次循環的時候，里面發生的事情都會有點微小的變化。而且這四個場景的出現順序也沒有什麼規律，有時候是1234，有時候就變成1423或者3241了。就好像是聽歌軟件的隨機播放一樣。而且除此之外偶爾也會出現一些較為正常的場景，雖然很快就消失了。”

　　 “這聽起來也太詭異了。”姐姐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對了，伊夢她怎麼說？用夢境魔法能夠制造出這樣的夢境嗎？”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夢境具有無限的可能性，只要造夢者願意，什麼樣的夢境都可以編織出來。”聽到了姐姐的呼喚之後，伊夢立即出現在了我們的身邊，向眾人解釋道。

　　 “理論上可以是吧，那麼實際上呢？會有其他魔女利用夢境魔法來控制小霖的可能性嗎？”

　　 “幾乎不可能。首先，除了諾霖以外，不可能有魔女能夠制造出這樣的一個夢境。其次，退一萬步說，縱使真的有魔女耗費大量魔力與精力制造出了這樣的一場夢境，也不可能用它來控制住諾霖。她可是我的「夢之魔女」，拿夢境魔法來控制她，拿東方的一句成語來說，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所以，我剛剛的那場夢境……”

　　 “剛剛的那場噩夢，只有可能源自於你自己，諾霖。”伊夢的臉上露出了很認真的神情。

　　 “可，可是我……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我知道伊夢並沒有在和我開玩笑，因此心中感覺到更為不解了，自從掌握了夢境魔法的力量之後，我已經有多久沒做噩夢了？如果這場夢境真的源於我自己的意識活動，那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一場夢？

　　 雖然我比較偏M，也喜歡被姐姐調教，但是我覺得我還沒有抖M到那種程度，那個夢境里的場景基本上都是折磨。被這樣調教根本不可能感覺到快樂。

　　 “看在你作為我的契約者的份上，我還是稍微提醒你一下吧。還記得過去我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嗎？再仔細想想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答案其實已經在你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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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6卷：因果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