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事故還是必然（1）

　　 距離阿雅娜的襲擊預告，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這段時間的Ark基地可並不和平。雖然阿雅娜並沒有發起襲擊，但是各種小問題層出不窮。

　　 “地下七層以下的供電還沒有恢復嗎？”受傷的艾莉希雅也已經大致痊愈，此時的她正坐在指揮室的躺椅上，操作著眼前的電腦。昨天晚上基地突然停電了，經過後勤人員整整一晚上的搶修，現在也總算是恢復了地下二層到六層的供電。

　　 “似乎還沒有，後勤那邊都已經忙死了。又要修電梯，還要忙活供電問題。”

　　 “唉，所以為什麼昨天會突然停電啊。諾霖，你知道原因嗎？”艾莉希雅看了身旁的諾霖一眼。

　　 “咳咳……和，和我沒有關系。”諾霖咳了咳，肯定和自己那天的魔力暴走沒有任何的關系！

　　 “算了。反正現在地下七層以下也沒人居住。”艾莉希雅繼續看向了電腦，作為著指揮官的她現在還在與前线的魔女們聯絡著呢。

　　 “所以說艾莉，你現在呆在這里沒事嗎？我記得你說你是這里的指揮官吧？”諾霖呆在指揮室之中，看著埋頭於任務的她。

　　 “沒事，有優奈阿姨指揮著，教皇廳的那些家伙也不過只是風中殘燭罷了。”艾莉的手指迅速地敲著鍵盤，看起來好像是在操作著什麼的樣子，“哦對了，關於那位叫做阿雅娜的魔女，這幾天我也我調查到了不少的情報。”

　　 “嗯，給我看看。”諾霖立即將椅子搬到了艾莉的身邊，看著顯示屏上所顯示的，有關阿雅娜·伊莉絲的各種信息。

　　 「阿雅娜·伊莉絲，2011年出生於美國，年幼雙親因為一場交通事故而身亡被教會所收養。2030年來到意大利，任職於意大利天主教會之中。2040年加入天主羅馬帝國直屬軍隊，代號月亮，負責管理美國教會的軍隊。2041年，在北美的一場游擊戰之中失去聯絡，下落不明。」

　　 “看起來應該是生平介紹呢。”

　　 “不過這也太簡短了吧？艾莉你還能搜到別的介紹嗎？”諾霖歪了歪腦袋，僅僅看著這麼短的數行介紹，她還感覺到有點意猶未盡呢。

　　 “想多了，這可是戰爭時代，信息可沒有那麼流通，互聯網上的消息也基本上都受到管控的。更別說她的主要活躍地方還是美國這個已經四分五裂的國家了。”艾莉希雅搖了搖腦袋，繼續在鍵盤上迅速地敲打著，搜索著2041年關於美國南部的消息，“沒有，完全沒有。無論是「Ayana·Iris」這個名字，還是「月亮」這個代號，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消息了，就好像是她的存在完全被抹消了一樣。”

　　 “這樣嘛……”

　　 “說起來，美國……四分五裂的國家？都已經變得那麼離譜了嗎？”諾汐聽著艾莉的話語，臉上露出了幾分有點難以置信的表情。

　　 “很正常的結局啦，就算是北約內部都已經亂成一團了，又更何況美國呢？”艾莉希雅對著她們苦笑了一下，“北美洲那邊的情況可比歐洲還要復雜很多，有興趣的話，之後我讓露娜給你們講點故事吧？”

　　 “好吧我也沒什麼興趣，只是單純感覺到很吃驚而已。”諾汐聳了聳肩，相比起所謂四分五裂的美國，她現在更在乎的還是只有阿雅娜而已。

　　 “所以，還有什麼關於阿雅娜的信息嗎？或者說……艾莉，能告訴我關於這個世代的諾霖與阿雅娜之間的事情嗎？”諾霖看著眼前的艾莉，頗為認真地對她說道。

　　 “嗯……那應該是北美戰場的事情了，我該從何說起呢？”艾莉稍稍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一眼在她身旁的諾霖之後緩緩開口說道，“我之前應該和你們說過吧，第三次世界大戰，是圍繞著「魔女」而展開的戰斗。”

　　 “嗯。”

　　 “從「行星之環」發射那個毀滅了整個倫敦的激光束開始，整個北約內部都鬧得不可開交。投降派認為只需要交出我們這些魔女，就可以與和天主羅馬帝國交好，保證平安無事。”

　　 “這……這明顯是愚蠢吧。”

　　 “是呀，戰爭之中可沒有什麼退讓。一再地退讓只不過是悲劇而已。但是，在目睹了「行星之環」的威力之後，他們想要明哲保身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吧。”艾莉苦笑了一下，“而不幸的是，整個北約之中有不少人都還持有著這種投降的想法。因此，一開始，我們這些魔女，可是相當遭人憎恨的哦？”

　　 “嗯……所以……”

　　 “甚至在一開始，只有那群俄國佬還願意接收我們，呵呵。就連英國政府都想把我們拋棄掉哦？”艾莉希雅露出了一絲苦笑，從她的話語之中，諾霖也大致聽出了當時情況的艱辛。

　　 “咳咳抱歉跑題了，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不用特別在意啦。”艾莉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開口說道，“言歸正傳，當時的諾霖媽媽她就帶領著時鍾塔魔術協會的大家一起，活躍於北約的各個地區，執行著「魔女救援計劃」。”

　　 “嗯……”

　　 “像是善良的小霖會做出來的事情呢。”諾汐也在一旁點了點頭。雖然並不是來自於同一個時代，所經歷的事情也完全不同，但是兩個諾霖的性格，看起來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記得，她在一次救援行動之後，遇到了一個很強的對手。她說和以往遇到的塔羅軍指揮官不同，對方並不是用禁忌煉金術改造過的怪物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為教會做事的，獵殺著其他魔女的魔女。”

　　 “阿雅娜……嗎？”

　　 如果是阿雅娜的話，她的確會干出這種事情。諾霖回想起了在少女之船的那個時候，面對著昔日孤兒院的故友，阿雅娜下手的時候完全不留任何一絲情面。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就好像是殺戮機器一般可怕。

　　 “雖然從結果來看她的確戰勝了對方，但是……當時諾汐媽媽把她背回來的時候，她身上，幾乎全是傷口。”艾莉咬了咬手指，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凝重。

　　 “等等，艾莉你的意思是，我戰勝她了？”

　　 “是的。也就是在那一戰之後，這位名為「Ayana·Iris」的魔女，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艾莉點了點頭。

　　 “如果是小霖的話，肯定是會下死手的吧？”諾汐看了一眼旁邊的諾霖，即使是她面前的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諾霖，面對著敵人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是，吧？如果真的是我的敵人，我絕對不可能饒過她的。”諾霖點了點頭。當然，露西烏莉亞那種特殊情況例外，諾霖對於露西的饒恕可從來不是什麼寬容，而是讓她的“贖罪”罷了。

　　 “而且小霖可能會用很可怕的手段讓她死得很痛苦哦？”

　　 “姐姐！我又沒有折磨人的癖好。”諾霖輕輕拍了一下諾汐的肩膀，讓她不要在艾莉的面前說奇怪的話。

　　 “教皇廳的禁忌煉金術的確很厲害，在我們這個時代甚至完成了只要身體的主軀干沒有壞掉都可以復活的技術。”

　　 “這也太厲害了吧。”

　　 “所以我才會用那把大鐮刀呀？”艾莉歪了歪腦袋，“只有鐮刀這種武器，才能痛快地將對手的身體斬成兩半，讓他們永遠沒有復活的可能！”

　　 “那麼……”諾霖聽著艾莉的話語，在心中推測著這個世代的諾霖可能做出的行動，“在這種情況下，我肯定不可能會饒過教皇廳的家伙。”

　　 “是的，對付那位「深淵魔女」的時候，媽媽她不惜同歸於盡都想要將其徹底殺死。”艾莉點了點頭，看向了放在電腦桌旁的《Silver Key》，“所以我認為，那一次在美國的行動之中，她不可能還留對方一命的。”

　　 “面對著敵人的時候，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諾霖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她一直以來的理念。

　　 “所以，就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艾莉希雅抬起頭看向了姐妹倆，“那麼，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Ayana·Iris」，到底是怎麼回事？”

　　 基地里的三人一時間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難不成是復活了嗎？

　　 不可能，天主羅馬帝國已經投降，教皇廳殘部自己都自身難保，更不可能去復活一名已經死在三年前戰爭之中的指揮官。

　　 她根本就沒有死嗎？

　　 也不對，如果她在三年前的戰爭之中活下來的話，又為何要等到現在這個時間來復仇呢？為何這三年之間，她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不理解，仿佛有許多的謎團圍繞在她們的周圍。

　　 “艾莉姐姐，露娜姐姐，那個……浴室里。”就在這個時候，一對年齡比艾莉略小的金發雙胞胎姐妹走了進來， 她們身上還裹著浴巾，頭發都還濕漉漉的。

　　 “是朔夜和朔月呀，你們剛剛在洗澡嗎？”艾莉從椅子上起身，看向了走進來的姐妹倆。

　　 “是的，但是浴室的水管好像壞了，有點不出水了。洗到一半水沒了好難受——”

　　 “浴室的水管竟然都壞了嗎……後勤呢？”艾莉看了一眼旁邊的諾霖和諾汐，兩人立即便是搖了搖頭，撇清了自己與水管之間的關系。

　　 “後勤的姐姐們好像也聯系不上。”

　　 “算了，就讓我先去看看吧。後勤部估計是還在忙著搶修基地的電力吧。”艾莉希雅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從椅子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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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1卷：銀色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