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聖女的懲罰【露西視角】

　　 “我……”我並沒有回答約瑟夫神父的話語，而是選擇了沉默。讓我去執行對清月心的懲罰？這群家伙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對清月心下得去手……

　　 “嗯？怎麼了，親愛的聖女殿下。”而此時的約瑟夫神父則是仿佛看穿了我心中的猶豫。他上前了一步，眯起了雙眼，對我露出了平靜的笑容，“難不成我們那仁慈的聖女殿下是想說自己無法對自己的修女下手嗎？那可真的麻煩了呢，如果聖女殿下不願意執行的話，那麼對於清月修女的懲戒，可能就得由宗教裁判所的那些審判官們來執行了哦。不過，事先我得提醒一下聖女殿下，我們可不能確保那些審判官們懂得何為分寸呢。”

　　 “嗚……”此時，跪在地上的清月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身體，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你……你們……”聽著約瑟夫神父的話語，我不禁咬緊了牙關。

　　 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官。

　　 作為教皇廳的聖女，我自然是清楚那些家伙究竟是有多可怕的，畢竟，教皇廳最早可就是由天主教會之中的最極端的審判者和處刑者機構所組成的。雖然我所熟悉的當代教皇廳內早就已經沒有了宗教裁判所這樣的機構，但是，歷史上這個機構所做過的一切事情可都清清楚楚地記載於教皇廳圖書館內的歷史文獻之中。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些審判官的話，大概就是——機器可能都比他們懂的何為人性吧。

　　 如果將清月心交到這種家伙的手中的話……

　　 “我明白了，教育自家修女也是聖女職責的一環。清月心的教育就將由我來執行。”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之後，我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約瑟夫神父，“所以，約瑟夫神父，可以幫我解下身上的這些「反省」器具了嗎？”

　　 “哦，抱歉，聖女殿下，我竟然忘記了現在的聖女殿下還處於「反省」中呢。來，你們兩個，幫聖女殿下解開那些拘束具吧。”短暫的沉默之後，約瑟夫神父立即對他身旁的兩位修女吩咐道。

　　 兩位修女點了點頭，立即便是為我解開了身上的束縛，在約瑟夫神父的帶領下，我與清月心一同來到了懲罰室內。

　　 “你們難不成要在旁邊監督嗎？”我看向了此時仍然呆在門口不願離開的約瑟夫神父以及他身旁的修女們，又看了一眼他們在懲罰室內所准備的那些道具。

　　 “是的，按照裁判所的規定，在執行懲戒時，需要有其他人在一旁陪同與記錄。”約瑟夫神父對我點了點頭，看他那樣子，估計是不會離開了。旁邊的另外兩位修女還拿出了一本小筆記本，開始擔任起了記錄的工作。

　　 看起來，這一次想要對清月心放水都不行了。

　　 “跪在我面前吧，清月心。”我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約瑟夫神父以及兩位修女，然後轉向了跟在我身後的清月心，以命令般的口吻開口對她說道。

　　 “遵命。”清月心依舊是顯得相當乖巧，按照我的命令跪在了我的面前。

　　 “把手心攤開。”我從一旁諸多的懲戒道具之中拿出了一把鋼制的戒尺，反正清月心犯下的是偷竊之罪，我用戒尺打她手心肯定在情理之中吧？

　　 “是……”清月心乖乖地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我一邊打，你一邊計數。手不要亂動，如果亂動的話就要重新計數，明白了嗎？”在向清月心說著懲戒的規則之時，我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約瑟夫神父。他並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應該是認可了我制定的這個規則。

　　 用力地揮下了手中的戒尺，“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了清月心的手心上。

　　 “一！”戒尺落下，吃疼的清月心不禁咬緊了牙關，在許久之後才緩緩地擠出了一個數字。

　　 然後我再一度揮下了手中的戒尺。

　　 “二！”

　　 她報出第二個數字的時候則是快了許多。

　　 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

　　 “四……”第四下戒尺落下，清月心的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了起來。眼角處也閃耀了幾滴淚花，看著就令我感覺到心疼。

　　 是我下手太重了嗎？

　　 這才打到第四下 ，她的掌心就變得有點紅了。

　　 “沒事的，聖女殿下……繼，繼續。這……這是我應得的懲罰。”而面前的清月心仿佛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她搖了搖腦袋，要求我繼續打下去。

　　 “清月心……”

　　 “聖女殿下，你這樣的懲罰可沒有效果呀。”而正當我猶豫要不要調整力度的時候，本來正在圍觀的約瑟夫神父卻是突然走到了我的身後，“懲戒的本質是要讓清月修女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深刻反省並下定決心改正，並非是單純打她的身體。”

　　 “那神父您的意思是？”我略有點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神父，每一次這個家伙出來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我都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估計又要刁難我和清月心吧。

　　 “打手心的力度要提高，現在聖女殿下下手太輕了，教規之中一直將偷竊視為觸犯了十誡的重罪。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官們念在此次只是清月修女初犯的情況下，才決定對她網開一面。”約瑟夫神父雙手抱胸，用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向我解釋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清月修女並沒有犯錯，明白嗎，聖女殿下。”

　　 “我知道了，我會更用力的。”我看向了面前的清月心，稍稍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那把戒尺，然後又用力地揮打了下去。

　　 “……五！”清月心下意識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心，不過卻被我的另一只手給抓住了。

　　 “還是不行。聖女殿下，您不能只讓清月修女報數，這樣是起不到懲戒的作用的。在打她手心的過程中，必須讓清月修女告知您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進行深刻反省，並保證未來不再觸犯戒規。”約瑟夫神父再一度開口指點道。

　　 這家伙好煩！

　　 但是我又沒有別的選擇，為了清月心的身體，這種時候也只能聽從他的指揮了。

　　 “聽見了嗎，清月心？”

　　 “遵命，聖女殿下。”清月心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從頭開始吧，剛剛的那五下沒有並起到合適的教育與懲戒作用，所以必須重打才行。”約瑟夫神父點了點頭之後，繼續回到了懲罰室的大門口。

　　 “是。”

　　 看著清月心那已經被我打得通紅的手心，心中難免感覺到幾分不忍，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還是早點打完早點結束吧。

　　 “一！稟，稟告聖女殿下，我……我因為利欲熏心，被金錢的誘惑蠱惑了大腦……”手中的戒尺落下，開口報數的同時，清月心開始按照約瑟夫神父的要求，講述起了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二！我因為被金錢蠱惑了大腦，去偷竊了主教的財物。”

　　 “三！我觸犯了教規，動了貪欲之心！”

　　 “四！感謝聖女殿下的懲戒，我……”

　　 清月心的話語宛若一根根針一般扎在了我的心頭。

　　 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偷竊主教的財物什麼的，也是我拜托她所做的。硬要說的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應當是我。

　　 而現在，偏偏是我在用戒尺懲罰她。

　　 “五！我，我會好好改正……”

　　 淚水不斷地順著她的眼角下落，她的掌心更是已經被打的有點發紫了。但是不行……在約瑟夫神父沒有說停下之前，我必須繼續打下去。

　　 “啪！”戒尺再一度落下。

　　 “六……我，我以後一定會遵守教規……”

　　 “啪！”宛若機械一般地揮舞著手中的戒尺。

　　 “七，清心寡欲，放下那些世俗的欲望，成為一名合格的修女。”

　　 “啪！”聽著清月心那仿佛要哭出來的聲音。

　　 “八，感……感謝聖女殿下的，教，教育！”

　　 “啪！”明明這一切不應該是她來承擔的。

　　 “九，絕，絕對不會再觸犯任何……任何一條教規！”

　　 “啪！”戒尺的第十下，更准確的說應該是第十五下落下，似乎是因為我的力氣有點過重了，戒尺在接觸到清月心的掌心之時直接被我打折了，清月心的淚水更是在此刻如斷了线的珍珠一般地落下。

　　 “十……請，請聖女殿下、主教大人、神父大人，原諒我……”清月心咬著牙，忍著淚水，斷斷續續地說完了最後的話語。

　　 看著那把已經折彎的戒尺，我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對不起……清月心。

　　 我這個無能的聖女，不僅拯救不了自己的妹妹，甚至連自己的修女都保護不好。

　　 “很好，很好。看來清月修女已經好好地反省過了呢，那麼，接下來跟我去懺悔室進行懺悔吧，相信我們慈悲無上的主肯定會寬恕你的一切所作所為的。”約瑟夫神父走到了我們倆的身邊，看著清月心那被打紅的手心，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他牽起了清月心的手，將她逐漸帶出去了懲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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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6卷：因果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