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序章:過激的戰斗態勢
林蔭清和唐舒嫣淺淺聊了兩句,開闊地的草叢深處足矣沒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大跨,也難怪這幫悍匪打不中行進間射擊的小林與小唐,此刻,刺耳的警笛聲已然響徹雲霄。
“要不,抓個舌頭?”林蔭清思考著王權兔曾經說過的,隨即搖了搖頭。
“……不行,他們這個狀態現在抓回來是個麻煩。”林蔭清搖了搖頭,殺意很顯然並沒有衝淡理性的光輝,清涼的微風拂過三人的發絲,遠處的嚎啕大哭與警笛交織在了一起。
“嗯,繼續觀察,婷婷她們上去了。”林蔭清觀察著草叢的晃動微微一笑,刀光劍影的片刻,淒慘而尖銳的哀嚎徹底將那罪惡的靈魂打入無邊的地獄。
趙婷婷的手指輕輕的勾住一個娃娃兵那不斷顫抖的肩膀,鋒利的刺刀極具壓迫的懸在人兒的脖頸前。
“小伙子,你不想死吧。”趙婷婷的眼神寫滿了輕蔑,冰冷的刀尖很快挑起了娃娃兵的下巴。
“不想。”
“那就聽話,誰派你來的?鼎盛?還是什麼集團?”娃娃兵話音微顫,他目光渙散,撂倒在眼前的一具具屍體正刺激著那脆弱的心靈。
“鼎盛……我們也是花錢!唔!”趙婷婷一下子將刀尖猛的扎入娃娃兵的肩膀,從遠處駛來的快艇一下子吸引了岸邊所有人的目光。
“臥倒!”
隨著車隊內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一制RPG-29破甲反坦克火箭頓時爆發出了一聲宛如地震般恐怖的巨響。
“……草。”趙婷婷在瞬間縱身一躍扎入了草叢。
只見那發軍用火箭彈頓時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彈道,它很快將那輛警用指揮車的車身撕裂開來。
林蔭清一下子撲在了何墨緣的身上,唐舒嫣的身體在刹那間緊緊的貼住了牆壁,無數的破片在此刻正毫無顧忌的撕碎一切跟警方有關的車輛。
“……隱蔽!快!”幾個手持95式自動步槍的警員剛想拖拽口吐鮮血的戰友,幾艘黑灰相間的衝鋒快艇便已近乎瘋狂的速度衝向了岸灘。
“把傷員立刻集中,我他媽中彈了,草!”
從國外倒賣進來的國產56式班用機槍此刻正架在四艘衝鋒艇的最前方,林蔭清完全不敢露頭,她握緊手中的自動步槍,只見趙婷婷此刻竟突然壓低身,不祥的預感徹底化為現實。
發動機的轟隆聲順手抄起那一連串看似毫無秩序的槍響,班用輕機槍迎著狂風不斷噴吐火舌,白色的拽光在半空中徹底化為了魔鬼的鐮刀。
7.62毫米子彈已短點射的形式徹底橫掃了岸灘上的警察,白色的魔鬼輕而易舉的撕碎了警員們的胸脯,25毫米榴彈的呼嘯伴隨著那已然不成體系的還擊,一輛輛警車頓時騰空而起,炙熱的火焰與強大的衝擊波瞬間震碎了無數警員的心髒。
“兄弟們,開干!”一個個面露凶煞的悍匪頓時將五顏六色的小丑面具戴在臉上,他們扶著快艇上已然搖晃的座椅,那或鮮紅,或雪白的小丑面具徹底喚醒了他們心中勝過野牛的斗志。
“操他媽的~給老子下地獄去吧!”隨著衝鋒艇靠近岸灘,一眾身著黑色短袖,頭戴小丑面具的各縱悍匪很快呈方形陣隊向前搜索前進。
在黑亮的卡賓槍槍口之下,一切所有看似高貴的生靈動顯得尤為卑賤,領頭的胡茬壯漢拉動槍擊,班用機槍的掃射很快停止。
“你的三點鍾方向,確定他的身份,完畢。”
“保證小隊行動速度,記住,咱們為錢辦事。”
方形搜索隊伍很快穿越了這片開闊地,林蔭清和唐舒嫣紛紛屏住呼吸,而潛伏在草叢中的趙婷婷則更加緊張。
“你們這幫慢騰騰的蠢豬!不要讓中國政府有所行動,不過就我了解的中國政府來看,他們大多只會報告光輝的事跡,共產黨的武裝力量不是善茬,還有那個林小隊。”
林蔭清和唐舒嫣沒有急於行動,她們的執法記錄儀顯然已經將這些對話全部納入到了警用執法系統。
“那個人可以抓回去問問,是男是女?”胡茬大漢輕輕整理了一下面具,他晃了晃手臂,周圍此起彼伏的槍響頓時讓四周已然躺在血泊之中的警員下了地獄。
“是個女票子老大,叫王曉涵,她看上去跟林小隊有瓜葛,我先說好,沒准我要先驗貨。”
“去你媽的,別雞巴用你的牛子想問題,趕緊帶著你的小隊火速爬回鼎盛公司地下組委會!還有,那幾個小逼崽子別忘了捎回去。”
林蔭清和唐舒嫣屏住呼吸,但趙婷婷顯然有些看不下去,她輕輕的拽來一把地上遺落的美制M16A2卡賓槍,透過機械觀瞄孔,一個手持單兵電台的匪徒已然離鬼門關只差半步之遙。
“我草!快撤!有活口!”5.56毫米子彈一下子將那名匪徒的腦袋活生生的開了個血口,趙婷婷的一聲槍響徹底擊碎了全場的寧靜,她的耳旁寂靜了半秒,林蔭清和唐舒嫣的眼眸已然鎖定了幾個距離較近的匪徒。
短促有力的槍聲很快從趙婷婷的身後如同雨點著地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7.62毫米子彈瞬間貫穿了幾個來不及反應的匪徒。
“林隊!”
“勿cui,回去等著寫反思吧。”林蔭清平靜的說著,她很快從一間房屋穿梭到另一間還算寬敞房屋,任憑無數子彈怎樣血洗這些可憐的玻璃,她都能在第一時間完成射擊後轉移。
唐舒嫣與林蔭清的火力明顯略遜,但訓練有素的槍法與過人的戰斗意識依然為她們尋得了寶貴的開火時機。
林蔭清C型握住槍身,她的雙肩不知道已經被多少子彈擦過,但即便如此,在敵人換彈的間隙,二人依然可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8點鍾方向,機槍手。”唐舒嫣說著,只見林蔭清猶如機械般將槍身露出窗外,她麻木的連連扣動扳機,無數發7.62子彈再度劃破半空。
“……走走走走!”這里的光线還算黯淡,待到敵方火力反撲時,林蔭清與唐舒嫣早就逃之夭夭。
“撤退,小伙子們,對面的兩個人是硬茬子,帶著屍體。”四散在開闊地的匪徒很快向著衝鋒艇有組織的交替掩護撤退,林蔭清與唐舒嫣不在還擊,只見王曉涵的額頭是布滿了瘮人的鮮血,隨著隆隆的引擎聲再度響徹雲霄。
一種警員的屍體在烈火下很快發出一股難聞的腐臭,此刻警笛聲象征著無濟於事的悲痛,林小隊的後續增援以及其他警力已經到位。
“小林,要不……你先去看看傷口?”林蔭清捂住被子彈劃傷的傷口,她微微一笑,隨即搖了搖頭。
“沒事,死不了。”這場突然的襲擊造成了30多位警員當場死亡,這其中不乏一些經驗豐富的老警員以及深受地方群眾喜歡的年輕警員,無數殘破的手臂與軀體很快被地面上滾燙的淤泥所覆蓋,而那焦黑燃燒著的皮膚則應征了匪徒們的殘暴。
這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很快將走向他們的最後一站。
“小何怎麼樣?”林蔭清坐上120救護車,護士從工具盒內取出酒精以及紗布,那冰涼的酒精棉輕輕沾在那道傷口處,竟在瞬間惹得一陣難以忍受的生疼。
“大夫麻煩你快一點,沒關系的。”林蔭清並不在乎這點小傷小痛,她將所有目光與精力都放在了躺在擔架上的何墨緣身上。
“老劉的屍體沒找到,好像被直接炸碎了,小趙的身體得拼一下,他們的死國家怎麼算?”
唐舒嫣想點根煙,可救護車里不讓抽煙,她也便暫時消停了一些。
“國家按照三戰標准,家屬的物質生活肯定不缺了,但你我都知道,這玩意不能用錢衡量,他們也不是為了錢。”
唐舒嫣點了點頭,車子很快開進了醫護大樓,隨著那道厚重的車門在瞬時間被醫護人員打開,何墨緣很快被一幫身著白色大褂的大夫抬下了救護車。
“報我醫保就行,病是免費給看,這樣小唐,你去周圍的小賣部買點水果,我看著就行。”
林蔭清的話壓根沒有講完,唐舒嫣便飛一樣的衝出醫院,林蔭清看了眼手表,時間還早的很。
林蔭清走進醫院的候診室內,無數殘胳膊短腿的人正躺在地上等待救助,好幾個護士這輩子都很難見到這種場景,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一個鎮子的人啊!一個鎮子的人啊!”一個渾身是血,身著西服的男人瘋瘋癲癲的在樓內大聲喊著,林蔭清對這種場面早就習以為常,可她的內心還是無比的憤怒。
“同志,請冷靜,請配合我們調查”
“我調查你媽了個逼,我們一家老小都他媽讓槍打了!”
林蔭清眼望著這一切,她的目光愈發的與曾經那個在戰場拼殺的自己有幾分神似,此時的王權兔正帶著幾位民警走入了候診室。
“權兔,這件事現在不好辦……”
林蔭清和王權兔站在了一起,他們眼望著這血腥淒涼的場面好幾次回想起了曾經的那些戰斗場面。
“我知道,這幫雜碎霍霍了老百姓,這口惡氣不能不出。”
林蔭清和王權兔對視了一眼,二人沒有多說廢話,很快通過安全通道直奔何墨緣所在的病房。
林蔭清溫柔的推開房門,幾個大夫已經在她的身邊等候多時,林蔭清的眼神沒有了生活的靈氣,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何墨緣,隨機艱難的開口道:
“她怎麼樣?”
“腦震蕩,要需要休息了,多處骨骼挫傷嚴重,你們辦理個住院,這里交給我們了。”林蔭清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搬了把椅子,隨即坐在了何墨緣的身旁。
“林隊不用擔心,人民醫院的技術和器材先進著呢,只要你們保證她的休息,幾周痊愈沒什麼問題。”林蔭清自然相信公有制醫療體系下的醫院器材與治療方法,但她就是忍不住的心疼,這很容易激起她不太好的回憶。
“好吧,麻煩了大夫,請一定治好她。”林蔭清握住何墨緣此時冰涼的小手,王權兔從來沒有見過林蔭清如此不安的模樣,他輕輕的捋順人兒的發絲,隨即溫柔的安撫道:
“小何平時樂觀著呢,就衝這點,沒事的。”
林蔭清點了點頭,她現在要想著怎麼去處理現在的殘局以及即將面臨的新挑戰,她無奈的走出醫院,王權兔輕輕的摟住人兒的肩膀。
“走吧,回所里再說。”
韓夢雪與一眾人在所里清點這最後可以與匪徒交火的武器裝備與彈藥,她們在槍械庫里仔細盤查著所有武器彈藥。
“讓他們跑了。”林蔭清坐在椅子上有些郁悶的回答著陸余好奇的目光,洛情軒擦拭著狙擊槍一言未發。
“咱們什麼時候出動?”韓夢雪問道,她推了推眼鏡,手中的05式衝鋒槍十分老舊。
“等命令,你們先把槍擦擦,我現在要干點文件工作。”
林蔭清將一把老舊的92式手槍遞給了韓夢雪,她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灰塵,王權兔和林蔭清一同走入了檔案調查室,枯燥的檔案調查即將開始。
林蔭清推敲著情報,她伸了伸腿,這種無法抵御的疲憊感與層層壓力讓她很快有了睡意。
“我實在是覺得這些事太離譜了權兔,能不能幫我出門買杯咖啡?”林蔭清揉了揉眼說道,她剛剛打開電腦,王權兔便微笑著走出了檔案室。
“一場檔案查詢之旅開始咯。”林蔭清伸了個懶腰,她輕輕的撫摸桌子上的粉色卡通解壓玩具,明亮燈光下,人兒那優美的身形更加的極具魅力。
或者說,也該去思考一下如何來應對眼下這個處在完全未知的敵人,林蔭清翹起腿來,她看著電腦屏幕,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咖啡來咯~辛苦了小林。”
王權兔將咖啡放在桌面上,林蔭清嘆了口氣,隨即撂下鼠標。
“說實話,我想給孩子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