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四)即使是違規也要去做的事情
“早上好~”死神總部大樓某處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伴隨著道早安聲一齊出現的是一位身著死神制服的紫發眼鏡娘,她的手里提著一個手提包。
辦公室里的白發少女蓮見晴子聽到後立刻向門口說道:“質美早上好,還以為你今天會遲到呢。”而一旁的棕色馬尾少女則在道了一聲早安後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屏幕里被編輯的很整齊的表格。
質美收拾好自己的桌面,之後湊到楠身邊說道:“楠楠一大早就這麼認真工作嗎?在看什麼?讓我看看。”
“是這次新人的模擬考核成績表哦,我從別的部門偷過來的。”楠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如何黑入隔壁部門的數據庫後,她繼續說道:“你看這里徒手成績取得A的人里,是不是有熟悉的面孔。”
“誒?我看看,這大部分不都是那些渾身肌肉的男性死神嗎?我怎麼可能會有熟悉的……”質美一邊用目光快速瀏覽表格,只到她看到了與周圍人頭像格格不入的紅色雙馬尾少女的大頭照。質美說道:“依繪戀空……看來她確實選擇當了死神呢。從成績來看,她居然是這批新人中很優秀的那種誒。呐,晴子,恐怕你是打不過她咯。”
聽著質美的玩笑話,晴子抬頭且無所謂的說道:“哎呀,徒手打不過我還劈不了她麼?倒是你,難道不渴望你的蓮見女士為你報仇麼?”
“好啦,那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如果以後成為同事還是友善相處為好。”質美繼續與晴子閒聊幾句後便著手新一天的工作。
幾天之後,三人因收到新任務而一齊去了格蕾雅的辦公室,這次的任務比較特殊——工作地點是筱原質美的故鄉。
“放心吧格蕾雅前輩,我們保證完成這次任務。”得知這次任務地點的紫發少女出奇的有干勁,她雖然說不上思念自己的故鄉,但她仿佛很想去那里做些什麼。
眾人回去收拾裝備准備出發時,格蕾雅單獨留下了晴子。綠瞳死神說道:“晴子,這次任務你照看一下質美,不要讓她做一些違反規定的事情。”聽著格蕾雅語重心長的話語,晴子仿佛明白了什麼。死神內部規定在職死神不能以任何理由在人間去尋找自己尚活在世上的親人,同時在分配任務時也不會被安排回收自己親人的靈魂。晴子之前聽質美說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好留念的了,除了她的妹妹。想到這里,一向活潑的晴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所以默不作聲的一起收拾出發時要准備的東西。
這次的任務是在三天內殺掉兩名獲得異能之力的人,不過死神們並不知道目標是如何獲得能力的。到達目的地後,三人於一直潛伏在這里的情報死神碰面。
“這次的目標是什麼時候獲得的能力我已經無法查詢了,此外是什麼能力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們的長相。”情報死神用手將兩張照片推給質美三人,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是的,多少再給點信息啊。”晴子喝了一口加了很多糖和冰塊的氣泡水後一把抓過照片仔細查看,她顯然希望有更多的情報。
聽過面前白發少女的發言後,情報死神繼續說道:“他們的住址再照片背面,如果搞暗殺的話,我可以為你們提供裝備。此外根據我們情報人員的調查,他們住的房屋里不會有無關人員。”
“那就好,不過裝備什麼我們帶了,就不用勞煩你們咯!”筱原質美一邊喝著苦澀的黑咖啡一邊回答。
楠手握著綠茶的杯子,臉上掛著她那標志性的微笑說道:“那好,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里見面吧,我們今晚就去執行任務。”
夜深後,死神少女們開始了她們的行動。楠利用工具撬開目標的房門後,便使用隨身設備通過线路將屋內的所有電子設備切斷聯系,之後拿著消音手槍的質美和手持短刀的晴子便悄無聲息的進入房間。
第一個目標並沒有發現異常而熟睡,晴子用她那非常好的視力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於是用短刀輕易取走了這條熟睡的生命,之後便用容器回收靈魂。聽到異常的另一個目標立刻起身用手抓住了晴子的下巴,之後利用身高差將晴子以雙腳離地的姿態擠在牆上,同時手心傳來的極寒讓晴子知道面前這位可能是操縱與冰相關的能力者。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獲得能力後就會有人來暗殺呢。”身強體壯的目標眸子里發著寒光,之後他繼續說道:“不過以我的能力可以把你凍成冰塊然後捏碎,而且還不會把痕跡留在牆或地板上。”
“那個……你在我這里太專注真的好嗎?要不要先把我放下來,真的挺涼的。”晴子毫無危機感的說著這些話,因為此時質美已經將手槍抵在目標的後腦勺。
“砰!”沒有理會目標話語的質美立刻扣動扳機,開槍的同時晴子立刻甩頭躲過穿過目標頭顱的子彈,第二個目標也順利回收完畢。
“呼,這次的任務這麼輕松嗎?”在門口的楠對著面前連血都沒沾幾滴的二人繼續說道:“既然回收完畢,那我們就帶著收集好的靈魂離開這里吧?”
“可是這里要怎麼辦呢?地上牆上都是血,而且牆上還被我打出了彈孔。”質美在思考之後的善後要怎麼做。
“放心好了,之後會有其他部門的死神來清理現場的。屍體、血液、戰斗痕跡都不會留下哦,相信那些專業人士吧。”楠拍了拍質美的肩膀,之後叫著晴子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三人與之前的情報死神再次會面,由於原定計劃是三天完成任務,情報死神對三人說道:“你們現在可以回到總部了,當然你們還有別的選擇,比如在這里在玩兩天。我知道你們工作比較累,所以帶薪休假也是比較不錯的選擇吧。哦對了,我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了,我推薦你們去……”
“不用推薦了,先生。”聽到這里,筱原質美突然打斷情報死神的話,之後她放下咖啡杯說道:“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們就在這里玩兩天吧,反正也是預期三天的工作,即使不回去也不會影響整體的工作安排的。”
“聽起來不錯,我支持!”這次的晴子點了一份淋了很多楓糖漿的甜膩松餅,而一旁舔著甜筒的楠只是點點頭。
“那好吧小姐們,記得不要隨便拿出你們執行任務時的武器,也不要隨意使用能力,更不能做違反死神規則的事情。”情報死神也知道自己囉嗦,但這規則就是規則。
“知道啦~”三位少女齊聲的回答引來了周圍客人的圍觀,但很快店內就恢復了剛剛的嘈雜。
在經過幾乎整晚的輾轉反側後質美決定去見一見自己的妹妹,但是她害怕違反死神的規定所以選擇讓晴子代替自己去問問妹妹的近況。
“嘛……規定確實沒有說死神不可以接觸非親屬的人類,但……”晴子看著質美祈求的眼神,勉強答應道:“好吧,那我就幫幫你,告訴我你妹妹的一些狀況吧,好為之後的交流做准備。”
坐在晴子身旁的質美抬起頭開始回憶:“她叫理惠,和我一樣有著紫色的瞳孔與深發,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還留著高中生特有的齊肩短發,就和晴子一樣哦。”說道這里,質美眼角開始濕潤,她繼續說道:“理惠是個乖孩子,在學校很用心讀書,我受傷在家的時候幾乎也是她照顧我的。但我……我當時只想……想復仇,居然忘了考慮妹妹的感受……嗚……”此時的質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淚腺,雖然用雙手捂住雙眼,但淚水還是順著手背滑落。紫發少女考慮到妹妹失去姐姐的絕望感受時,第一次感覺閻魔對自己的審判好像還有那麼一絲道理。
“不哭不哭,我去幫你啦。”白發少女理解自己朋友的心情,之後她前去裝作路人與質美的妹妹筱原理惠相遇。根據質美提供的线索,她果然在放學後路邊的長凳上找到了那位紫瞳短發的女高中生。而筱原質美在自己的故鄉中也只能將自己的面部裹得嚴嚴實實的在遠處看著晴子與妹妹的背影。
“你好啊!”蓮見晴子的性格讓她在所謂的陌生人面前說話也如同朋友一樣。
理惠抬起頭看在同樣坐在長凳上的陌生人說道:“您哪位?”
“我嘛……我是你姐姐筱原質美的同……”晴子剛想說出“同事”這個詞,但是她考慮到質美生前是大學生後立刻改口道:“同學,是同學啦。”
“虛偽的善意者還是滾蛋吧,你們這群渣滓!”理惠出人意料的用不良與黑道專屬的彈舌回應了晴子。
“誒?”晴子只感覺面前的孩子與質美描繪的完全不同,於是她嘗試性的繼續說道:“那個,你姐姐之前說她很舍不得你,所以讓我來……”
“害死姐姐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吧!?”理惠稚嫩的紫瞳展現出對面前白發少女的嫌棄,因為當時姐姐說過她的同學中沒有一個願意真心的安撫她,反而都相互以訛傳訛。
“沒有沒有,我真的是你姐姐的好友,我真的只是想找到你實現質美的遺願……”蓮見晴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怎樣為好,在這個科學社會里,即使直接稱自己和質美已經變成死神也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理惠從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煙,並用打火機點燃,晴子發現後立刻說道:“你還是未成年吧,好像還沒有到可以吸煙的年齡哦。”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姐!還有你這種害死我姐的人能不能滾一滾啊?”理惠吸了一口香煙,之後便開始吞雲吐霧。
“你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你姐姐要是知道後可是會很傷心哦。”晴子忍受著她最討厭的二手煙,但依然和氣的對自己朋友的妹妹說話。
“夠了!你想打架嗎?”理惠將煙扔到地上毫不客氣的回應晴子,之後她按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後說道:“雖然前幾天和想要調戲我的小混混打架傷了膝蓋,但即使是為了讓姐姐的靈魂得到安息,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死她的人的!”
“誒誒誒?那個,你誤會了,我真的是你姐的……”沒等晴子說完,理惠便用彈舌說道:“再說關於我姐的事情我就把你的牙全部打掉,白毛婊子!”此時的晴子明白,筱原理惠因為失去姐姐的刺激從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開始沉淪,到現在已經成了不良少女,和她姐姐一樣出事也是遲早會發生的。
夕陽下兩位少女在漠不關心的人流旁起了爭執,就當理惠拽著晴子的紅領帶,而晴子也用手鉗住理惠的肩膀時,已經有身影悄然接近二人。
“理惠!”面部被口罩、帽子與圍巾遮住的女性發出了令理惠熟悉的聲线。
突然出現的質美讓晴子瞳孔發顫,這樣做的話自己和質美豈不是違反了死神的規則。但對於出離憤怒的理惠來說,她只是撇了一旁的女性,之後繼續惡狠狠的對晴子說道:“那是你的幫凶嗎?好啊,這里不方便動手,要不要跟我去小胡同里?”
“理惠!你不記得我了嗎?”女高中生面前的人摘下圍巾、口罩與帽子,面帶微笑強忍淚意的看著理惠。
“……”令人震驚的一幕讓理惠大腦空白,說不出一句話。
“姐姐回來了哦……”質美輕柔的聲音讓面前的妹妹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這不是真的……騙,騙人的……”面前吃驚的一幕讓理惠松開了晴子的領帶,而晴子也在震驚之余緩過神來知趣的挪動身體給質美騰位置。
“理惠,對不起……”質美立刻與大腦空白的理惠抱在一起,身旁的晴子則小聲的對質美說道:“格蕾雅前輩那邊我會幫你隱瞞的,但不要把事情搞太大哦。”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這都是騙人的。”理惠膝蓋處傳傳來的傷痛告訴她這里是現實世界。
“理惠,你的腿怎麼了?”剛剛在二人身後目睹一切的質美知道自己死後妹妹過的並不如意,所以並沒有問“近來過的好嗎?”之類的話。
“姐姐……”在不可思議的感覺中涌出眼淚的理惠在質美懷中哭的像個孩子,她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那種事情……姐姐真笨……”
“姐姐死後,由於一些原因回到了這里,所以就一直想見理惠。至於自殺那件事,姐姐向你道歉……”雖然質美口中說著在科學社會中令人無法相信的話語,但理惠認為、也只能認為是真的。
“嗚……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神明大人嗎?”抽泣中的理惠抬起身子看著面前如假包換的質美,她一邊擠出淚珠一邊笑著說:“姐姐頭發又長了,氣色比之前要好,眼神也比以前更加英氣了……”聽到這里,筱原質美隔著校服背心裙抱緊理惠的腰板,這次是她一邊流出幸福的眼淚一邊說道:“真是的,你又瘦了,現在還在長身體吧?姐姐之前說過,健康才是第一位哦。”親密的談話讓哭著的姐妹重新笑了起來,但笑著笑著就再度哭了。
“那個,父母現在怎樣,還健康吧?”看著落日,質美開口發問。
理惠看了一眼質美後說道:“因為姐姐的事情,我與父親賭氣自己獨自出來租房住,雖然媽媽挽留我但我還是選擇出來,現在除了每月從家里寄來的生活費外,自己偶爾去快餐店打工……”
“這樣啊……”看著逐漸在地平线消失的落日,質美說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嗎?”
“不然姐姐為什麼會在這里?”理惠給出了答案。
質美聽後微笑的說道:“這個時間段也餓了吧?高中生可是正在長身體的關鍵期哦,跟姐姐和姐姐的朋友一起去吃飯吧?”
“朋友?可是姐姐,那些家伙不都是……”筱原理惠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向質美身旁喝著罐裝蘇打水的晴子。
“喂!我和你姐的關系可好的分不開呢。別把我和你姐生前的那幫混蛋同學混為一談啊!”激動的晴子一不小心發動能力讓含氣的蘇打水如火山爆發一般涌出罐口。由於今天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這種場景並沒有引起理惠的好奇。
“那個,你也是……死人?啊,請原諒我說出這麼不好的詞,如有冒犯……”雖然剛才的理惠不良氣息十足,但當她看到姐姐後便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是死神哦。有點類似地獄的公務員,但嚴格意義上還是有些區別的。”質美一邊撫摸著理惠的額頭一邊解釋,此時晴子也破罐子破摔的將來龍去脈與理惠講明白。之後三人與楠匯合去吃晚餐,楠擔心去質美平常去的餐館會被認出來,於是去了質美從未去過的星級酒店。
看著桌上精致的事物,理惠有些不好意思。當她知道今天的金主楠小姐是姐姐的好友後,才勉強的動筷子。
“啊啦,質美的妹妹果然和質美長得很像呢。說起來,我已經能想象得到質美高中時代有多可愛呢。”楠夾起一塊流著油脂的半熟牛肉品嘗。
晴子這次喝上了高級的精釀,酒精使她不過腦子的隨口說道:“要是不抽煙打架,理惠會更可愛哦。”
“理惠……”雖然和妹妹相見很開心,但質美也知道倘若讓妹妹繼續這樣沉淪,妹妹只會重新走自己的路。
“姐姐,聽話的乖乖女只會被欺負吧?”雖然被美食犒勞了一番,但長時間失去親人的痛苦豈是這些就能彌補的。
“啊啦,看來是不適合外人參加的家庭會議環節呢,在這里就先不要說了。來,你倆先給我吃飯。”酒勁上頭的晴子不僅將啤酒倒進質美的杯子,還有理惠的。
“晴子,小理惠還是高中生,不能喝酒哦。”楠在一旁指責著一遇到酒就不著調的白發少女。
“沒關系……”理惠將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之後打了個嗝後說道:“因為今天有姐姐,所以未成年飲酒這種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吧。”
“理惠,你不僅抽煙,還會喝酒啊……”質美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啊,理惠聽大姐姐我說,好孩子是不能像我一樣喝醉的!也不可以去酒吧之類的地方!”晴子醉醺醺的教導理惠,當然並不是通過她的言語教導,因為她自己現在就是非常合適的反面教材。
感到酒精的奇妙感覺後,理惠也逐漸放飛自我,她對晴子說道:“誒?可是蓮見姐姐已經醉成這個樣子,而我還,還沒醉啦。欸嘿嘿……”
“質美,你怎麼看。”酒量好到免疫酒精的楠看著質美,之後她說道:“雖然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但我感覺如果讓理惠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哦。”
“是啊……”紫發眼鏡娘回應了一聲,但她的目光卻一直在自己妹妹理惠身上,之後她轉過身奪去了晴子身旁的酒瓶,之後說道:“喝了這麼多,該吃點東西了吧?晴子要是繼續喝我可要生氣了哦。”
“誒?又是這樣啊,我沒醉,我才沒醉……”剛開始聽說可以在這里喝精釀時,晴子打算以升為單位喝到爽。
之後質美轉過頭有點著急的對理惠說道:“你也不許喝,未成年人禁止飲酒啦!”
“好~”因酒精臉紅的理惠拉著長音答應了自己的姐姐。
晚飯結束後,質美暫時與晴子和楠分開,她選擇陪妹妹一起去出租屋過一晚,因為自己明天就要與妹妹分離了。
“畢竟是我一個人住,所以這里稍微小一些。”理惠拉著姐姐的手進入出租屋,這里要比死神的單人公寓還要狹小。
質美坐在沙發上,理惠則脫掉外套後與姐姐湊到一起。質美撫摸著妹妹的額頭並微笑的沉默著,許久後她開口道:“理惠,你恨我嗎?或者說,你有責怪我自殺嗎?”
“如果我的態度也和其他人一樣,那世界上就沒有心疼姐姐的人了。”一旦聊起這個話題,即使是沾染了惡習的不良少女也會變得如此認真。
“不管怎樣,姐姐先向你道歉。”質美再次緊緊抱住妹妹,之後說道:“那現在,你還把我當作姐姐嗎?”
“那當然!剛才聽你們說關於死神的事情,真是太帥了!我要畫成漫畫!”理惠雙拳攥緊抬起胳膊,仿佛是漫畫家想到了不得了的靈感,但事實上她連火柴人都畫不好。
“好啦,那種事情可是要保密!我可是頂著違規的風險才跟你見面的。”質美說到這里略有思考,之後她有點恍然大悟的說道:“好像……已經違規了啊。”
“誒?那姐姐不會受到處分嗎?剛剛聽蓮見姐姐說你的前輩好像很喜歡打屁股這種懲罰方式誒。”理惠將小腦袋湊近質美,之後天馬行空一般想象姐姐工作時的樣子。
“別說打屁股了,為了妹妹即使四肢被扯斷,內髒被挖出來我也不會後悔的。”對於理惠而言,姐姐居然如此平靜的說出此等可怕的話語。
“那個,姐姐是不是在那種地方呆的太久了,感覺變得有點恐怖了呢……”理惠有些苦笑,之後起身對質美說道:“對了,來喝點東西吧。姐姐想要喝一些冷飲嗎?”
“可以哦。”回答完後質美就眼睜睜的看著理惠從冰箱里拿出一打冰鎮啤酒。還沒有等姐姐開口,筱原理惠便取出一瓶拉開拉環將啤酒放在質美面前。
“呐,姐姐怎麼突然臉色這麼難看啊?是突然不舒服嗎?”理惠也給自己打開了一罐啤酒,並飲用了起來。
質美立刻奪去理惠手中的啤酒,之後突然有些嚴厲的說道:“理惠,你怎麼回來還喝酒?你明明還沒有到喝酒的年紀吧!”
“因為喜歡喝,所以就喝了。”理惠嘟起了嘴,之後她說道:“姐姐都能做出那種事情,我這樣也不算什麼吧?還有,這一切不都是姐姐造成的,要不是姐姐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也不會無心學習,也不會和那些不良混在一起,也不會抽煙喝酒……”
“那妹妹不就和我一樣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麼?明明是來自他人的惡意,卻選擇痛苦的結束自己的生命。”說到這里質美再次抱緊理惠,長發眼鏡娘繼續說道:“理惠也是,為了姐姐什麼的放棄自己的未來,我只想讓你在世上幸福快樂的活著啊……”
“即使讓我回到之前的狀態,也是強人所難啊。”理惠一邊看著昏暗房間中正向轉動的鍾表,開口道:“有些事情做起來很容易,但回到之前就有點難了。”
“那個,理惠去洗個澡吧?之後如果你還認為我是你姐姐的話,咱們就在臥室里好好談一下吧。”質美心里知道自己是一名不合格的姐姐,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讓理惠重回正軌。
“姐姐怎麼突然說這個……”理惠看得出來姐姐不希望自己再這樣生活下去,但她還是蠻開心的說道:“那好,反正姐姐明天要離開,今晚姐妹二人聊通宵我都願意哦。”
趁著理惠洗澡的時間,筱原質美仔細觀察了妹妹生活的出租屋。按癟的啤酒罐、丟在濕巾上的煙頭、被扯的不成樣子的教科書、丟成小山的外賣盒都告訴這位紫發眼鏡娘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在狹窄的臥室中,質美和理惠正坐在床上。理惠記得這種面對面的相坐只有姐姐想要很正經的告訴自己什麼事情的時候才會有。
“姐姐,干嘛突然嚴肅起來了,明明好不容易來理惠這里一次的。”理惠從之前餐桌上的對話得知自己的姐姐分配到家鄉的任務的機會和中彩票差不多。
質美看著依然松懈的妹妹,一本正經的說道:“理惠,我不希望你之後一直這樣,好歹繼續讀書吧,考個大學什麼的,自己有了實力別人才會尊重你。”
“可是,自從我放棄了學業,我發現這樣過的還……”理惠眼睛瞥向了一邊,之後說道:“還挺好的,就是偶爾會碰到找麻煩的小混混。”
“這明明很不好吧!”質美有些著急,之後她對理惠苦口婆心的勸了一番,發現無果後她緩緩說道:“那個,雖然我不想說那種家里長輩哄騙孩子的那種話,但姐姐真的……真的是為了你好哦!”
“我能見再次到姐姐就很開心了,但明天之後我們還是要繼續走著各自的道路吧……”理惠剛說完,她便被質美一把拽住了胳膊。
“姐姐,您突然……”沒有等理惠反應過來,她便被自己許久未見且日思夜想的姐姐按在腿上。
“啪!”筱原質美的巴掌隔著睡衣和內褲打在理惠被迫撅高的臀上,她說道:“既然理惠還把我當姐姐,那姐姐我可是有義務讓不聽話的妹妹受點懲罰的!”
“誒誒誒?別啊……”這一巴掌下去,理惠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經歷過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的姐姐面前,分明就是一個固執賭氣的小孩子。
質美不由自主的將手指伸進妹妹睡褲上沿,之後很輕松的扒了下來。質美說道:“原來過去這麼長時間,理惠還穿著草莓圖案的內褲啊。”
雖然小時候經常和姐姐一起洗澡,但打屁股這種懲罰方式還是讓理惠臉蛋發紅,她急忙說道:“姐姐怎麼變成這樣了?別……別打啊,會痛的。”
“啪!”“啪!”巴掌落在臀峰處是隔著內褲,但落在臀腿交界處則能直接打在肉上,質美用教育的口吻說道:“因為理惠變成了那種樣子,所以姐姐也要變。”
論對身體的傷害,打屁股絕對比不上不良學生之間的打架斗毆,但不知為何理惠覺得姐姐的巴掌比那些混蛋的拳頭還痛。十幾下過後,理惠沒有被內褲包裹的臀肉已經浮現出微紅的掌印,理惠也因臀上積攢的痛苦而變得不老實。
“以後要好好學習,你要是還一直這個樣子的話,姐姐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質美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褪去理惠的內褲。雖然妹妹拼命阻擋,但這在經歷過體能訓練的質美面前只是徒勞。
“還要打嗎?可是好痛,屁股要裂開了……”姐妹間的互動讓理惠本能的撒嬌,若換作平時,這招似乎對質美還有用。
“那也比一直渾渾噩噩下去好吧?理惠,我可不希望你因為與那些不良接觸而遇到危險。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讀完書,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然後和喜歡的人幸福的生活一輩子。”質美發自真心的說著這些話,她唯獨不希望此時的理惠感覺自己囉嗦。
“啪!”“啪!”這次的巴掌可以直接拍打到理惠臀上的任何一寸肌膚。又是十幾掌過後,原本被內褲覆蓋過的部分也泛起一片紅色,紅色的邊緣還有模糊的掌印。
“嗚啊!姐姐,別打了……痛痛痛……”雖說理惠是一名故作堅強的少女,但還是在姐姐的巴掌下哭起了鼻子。
“啪!”“啪!”為了讓妹妹改邪歸正,質美雖於心不忍但還是繼續用手責打著妹妹的紅臀,她打算再打幾下便開口詢問妹妹的認錯態度。
“嗚嗚……別打了,姐姐……”如果是被不理解自己的父親責打,理惠絕對不會像這樣撒嬌。但是這次的對象是姐姐,自己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啪!”一記重重的巴掌打在理惠紅紅的臀腿交界處後,質美說道:“理惠,姐姐今天為什麼打你?”
“嗚嗚,因……因為我,我不好好學習,還抽煙喝酒。”理惠的小腦瓜本能的報出自己做的稱得上“過錯”的事情。
“啪!”“不對,這些只是表象啦!看來反省的還是不徹底呢。”質美嘆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將手掌重重的落在理惠滾燙的紅臀上。
“啪!”“啪!”又是十幾下巴掌後,理惠開口道:“我不該自甘沉淪的,我……我不該因為姐姐的事情放棄自己的未來,也該辜負姐姐對我的期望……”
聽到這些話,質美寒掉的心終於重新溫暖起來,她說道:“那理惠接下來要怎麼做呢?”此時的質美將手輕輕的放在理惠的紅臀上緩緩的揉著。
“嗚……要,要重拾之前落下的課程,煙也可以戒掉,但是酒……”“啪!”沒等理惠說完,她那火辣的臀上有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等下!酒在成年之前也不喝了……嗚,姐姐好嚴格。”趴在姐姐腿上的理惠轉過頭來對質美撒嬌,希望姐姐這次放過自己。
“還有,不許和那些不良混在一起,也不許主動打架!”質美繼續對妹妹說著自己的要求,之後最後給了理惠臀部幾巴掌。
“痛……為什麼人家認錯了,姐姐還要打屁股……”得知懲罰結束後的理惠從受罰者變成了粘人的小可愛。
“因為妹妹紅著屁股挨打的樣子……真的好可愛……”說到這里,質美險些笑場。
“那……那可是很痛的,好歹為我考慮一下啊!”理惠光是想象自己剛剛的狼狽模樣,就從臉蛋紅到了耳根。
“姐姐其實一直在為理惠考慮哦。我舍不得打的很重,所以就沒有用床頭的發刷哦。”質美抱著懷里小聲抽泣的妹妹,之後一邊摸頭安撫一邊說道:“等明天姐姐走了,你可要說道做到。”
“那我們還能見面嗎?我……舍不得姐姐走,就像之前那次一樣。”說到這里,理惠擁抱質美的力氣更大了。
“當然會,雖然我不能保證是什麼時候,但我肯定會想辦法來見你的”質美感受著懷里理惠的呼吸,之後說道:“對了,和姐姐見面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哦,對誰都是如此。如果理惠把和姐姐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世間任何一個人,我們就再也無法見面了。理惠也有可能……遇到危險。”說到這里,質美希望最後的事情永遠不要發生。
“嗯呐,我替姐姐保密。但姐姐今晚要好好陪我。”理惠抱緊質美,閉上眼睛感受著姐姐的一切。對於理惠來說,此時的一分一秒都不可浪費。
質美摟著懷中的妹妹,輕柔的說道:“要是讓我發現理惠還像現在這樣,到時候不管理惠是大學生還是上班族,我可還是會以姐姐的身份讓你的小屁股吃點苦呢。”
“怎麼會,人家明天就改,但今晚姐姐要一直陪我。我舍不得姐姐……”理惠在質美懷里涌出了幸福的淚水。
雖然之前口頭說著通宵,但理惠還是在姐姐的懷中睡著了,當晚質美也睡了十分安穩的一覺。第二天早上當理惠醒來後,質美已經為妹妹做好了早飯,就像生前一樣。
“唔,姐姐做的培根煎蛋好好吃。”理惠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同款菜肴不是把一面煎糊就是搞得半生不熟。
“理惠,你也要為能照顧自己而努力咯。如果想要成為一個堅強的人,就要先學會照顧好自己。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樣故作堅強了哦。”質美將熱牛奶倒入理惠的杯中,之後她繼續說道:“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喝這個,而不是大人的啤酒。”
“哎呀,理惠知道了哦。”
“怎麼?明明就要分離了,理惠還在嫌姐姐囉嗦嗎?”
“哪有啦,人家只是稍微說一下啊嘛。”
此時的場景就如同生前一樣,一家人的早飯時間總會充斥著只有親人間才會有的話語。
在依依不舍的告別理惠後,質美每走幾步便會回頭看著妹妹的居住地。直到她再也看不見那座不起眼的出租屋後,她才徑直的走向楠與晴子居住的酒店。
紫發眼鏡娘通過刷卡進入晴子的房間後並沒有發現白發少女的身影,之後她再以同樣的方法打開楠的房間。推開房門後,質美並沒有發現理應出現在這里的楠,而是看到了一位陌生的男子。
沒有等質美發問,男人先開口道:“呦,你應該是那三人組的最後一位吧?拋棄自己的隊友自己出去玩真的好嗎?”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質美本能的掏槍,但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攜帶槍套。
男人站起後,房間內突然開始彌漫黃綠色的氣體,之後他說道:“在此之前,讓我為死去的兄弟報個仇吧?”顯然面前的陌生人發動了能力。
“你這家伙……”質美只感覺渾身無力,她拼勁最後的力氣站著說道:“原來……你是他們的同伙麼。”質美勉強回憶起執行任務的楠吐槽的那句“這次的任務怎麼這麼輕松”。之後紫發少女雙膝跪地,之後宛如中了麻醉針一樣重重摔倒在酒店的地板上。破碎的眼鏡也被甩到一邊,宣告著三人組的最後一位也因這個男人的能力陷入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