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模式下的幻想鄉玩家【1到5章】
錯誤模式下的幻想鄉玩家【1到5章】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YES/NO
宛如惡作劇的彈窗出現在了我的電腦上,而這
只有傻瓜才會選YES吧?電腦就像中了病毒一樣突然冒出中二病突發才能問出來的問題,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點上去,所以,我他嗎點了!
哈哈哈,原來真的有傻瓜啊,那個傻瓜居然是我自己。
真是的,為什麼我心里想的拒絕,手卻點上去了呢。
—————————
所以,我現在死了,站在這的是靈魂,原來靈魂也會哭泣,我悲傷到極點的時候已經不會哭了,嘴角不自然地裂開,似癲狂般笑著我眼前的光球。
你笑夠了嗎?光球機械的無性別聲音在問我 ,雖然明明沒有任何升降調,我卻聽出了一絲不耐煩的味道。
“不夠”
【你應該不想在無限恐怖的世界下死的靈魂渣子都不剩】
【是的,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把我從無限恐怖的世界里撈出來,執行這簡單又安全的任務】
【所以你為什麼連著死了五次,連人間之里都走不出去。】
【大人,我不知道什麼是人間之里更不知道什麼是幻想鄉,我一出來就被喊妖怪,走在路上就被真的妖怪給吃了】
可能是被我噎住了,光球也不在我腦子里交流,它那光亮光亮的球體變了色,變成了紅色,顏色上又出現了圖案,拉伸了一下變成了警告標語。
【自己調吧,這些都是要代價的,你原本的身體不適合執行這項任務】
一張表憑空塞到了我手上,上面是寫著我的身體素質和能力,可調控的能力值是0,下面標注著可調控能力要用原本的素質轉換。
全部轉換!死了五次的我已經明白現代社會的諸多技能對這個鄉間野地毫無用處,雜七雜八的什麼lol技術,嘴臭技術沒用沒用就是多余的,清零,全部清除掉。
為了活下去,生活瑣事的累積技能,過去的種種追憶,全換成點數,重新洗點。這些東西都成了一堆數值,我是不是相當於否定了自己呢?
為了不成弱智,最基礎的學識素養還是得點上,剩下的就是戰斗技能,協調技能等面對衝突能應對或者跑路的能力。
像特質什麼的也全部洗掉重點,我之前的素質—膽怯、自我否定、情緒極端化、多變、崩潰藝術家、羸弱、失感全是負面特征,自己是廢物沒什麼好羞恥的,當數據化後看到自己這麼糟糕的屬性,我只覺得能重新洗點真好。
至於連這些特質都洗了,我還是不是我自己的人生哲理問題,不打算想,活都活不下去了還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嗎?
就算以後的我看待現在的我就像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我也絕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連現在都沒有何談未來。
用五次死亡經驗作為參考,我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悲劇的處境和自身反應,哭喊只會增加妖怪殘忍的肆虐之心,膽怯讓自身次次做出最壞的選擇,逐步走入絕境,羸弱的身體連跑的比另一個人快都做不到,是罪,是罪!
首要的是情緒問題,我得提高抗壓能力,其次是擁有比較好的身體素質,跑路的時候要麻溜,最後是一個討喜的樣貌,人是顏狗,妖怪也是顏狗,長的漂亮會有優待。
反復斟酌後,特征重新點成了堅毅、情感淡薄、輕易越過底线的、痛覺遲鈍,冰壁、快速回復、天才。
特殊且不兼容的血統,我把人類這一屬性洗掉,點了妖怪。
人類和妖怪的上下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人間之里外面都是妖怪,打不過就加入,妖怪也吃妖怪我就變成吃妖怪那方,當施暴者總比當受害者強。
最後的捏臉環節,花花綠綠的頭發就算了,正常的黑色頭發就好,只當是留給自己的最後點紀念。
黑發黑瞳,高挑,胸不能大,大了累贅,適中就好,臉型啊,五官啊,自己是真沒什麼捏臉的天賦,竭盡所能的捏了,捏的不像大美女,倒是像夜刀神狗郎。
不過,捏成像夜刀神狗郎樣子的女性,倒是好事,看起來不嬌弱,帶著女性美感的同時還還有男性的凜冽,在那個鄉間野地長的太漂亮也容易起讓人不軌之心,這樣不好惹的外表正合我心。
“改好了,大人,需要過目嗎?”
【沒有殘留多余的點數就行了,這是最後一次由我投放,今後死亡都將回溯到前一天的夜晚12點】
【回溯讓你無法抵達肉體的死亡,但是你自己意志崩潰靈魂渙散,將會步入真正的死亡,別動不動就死了,你是我的第一位輪回者】
【the world能力需要你自己去鍛煉,但是回溯是無法被剝離的,真到必須要用死亡填充情報的時候不要苟那口氣】
【最後,祝你走運,鏡中之人。再走不出人間之里,我就要考慮把你替換掉了。】
腦海里最後回蕩著,還是神明那戲謔的聲音。
“啪!”眼一閉一睜看到的就是這一副鄉間野景,還是熟悉的地方,每次我在這出現後沒多久就有一頭巨大的山豬衝出來,前三次我不是被直接撞死就是被撞的半死不活,拖著一地血走出去被人當妖怪打死,後兩次躲到樹上避免了初見殺又因為下不來被山妖吃了。
那綠色的惡心妖怪的大嘴我一想到就犯惡心,的虧當時被抓住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意識模糊,死的時候沒聞清楚那股臭味,不然會成為我難以抹除的夢魘。
草叢在動,草叢里的兔子跑出來是個信號,等下這個帶定位追蹤的山豬就會狂奔過來,攻擊看到的活物,一路豬突,不過它留下的蹄印是去人間之里的方向,只要躲過它的攻擊,順著它的腳印走就能到人間之里。
這里的樹,高大的離譜,寬的能五個大漢排一圈,上次我爬上去還是因為被山豬嚇的潛能激發,爬上去的時候都大腿和手臂都磨的血肉模糊了,疼的要休克,自然也沒有下去的力氣。
這次卻不同了,不用爬,只是跳就跳上了樹梢,平穩地注視山豬的遠去。
其實現在的我,能殺了那頭山豬吧?捏的是個夜刀神狗郎,還順帶著穿著這套黑色的風衣,不過刀是沒有的,捏人不附帶武器,附帶了我也不一定會用。
理論上說通往人間之里的路在白天還是安全的,但這只是對於居民而言。對我來說,有山豬與後面的妖怪,怎麼都和安全不沾邊。
幾公里的路罷了,身體不同往日,腳力驚人,很快就能走到,但是路上若是藏著只妖怪,就不同了。
【the world】
時間暫停,字面意思,由主人塞進我靈魂里的能力,但是很弱小,需要自身努力鍛煉。
目前極限的暫停時間是十分鍾,每次最多能維持一分鍾,而現在走珍貴的一分鍾就得用在路上。
利用時停規避這只攔截在路上的妖怪,避免被開門殺。
出生地最難的兩次殺點就是豬突和狼妖,單用身體素質無法躲過,用能力也需要背板,不然我的反應速度跟不上。
當然,是原來的身體素質,目前這具身體應該是能做到的,但是我沒有嘗試的欲望,不想作死。
這次,是最快到達人間之里的,最重要的是沒缺胳膊少腿,很完整。
由主人下達的任務目標之前是到達人間之里,自第三次輪回完成這一目標後就變成了
【主线任務:活下去】
紅色軟黑字體放大版,意思很明確,但是我感覺很抽象,不過更抽象的是支线。
【支线任務:攻略各大boss,通關所有副本】
首先boss是誰我不知道,其次我打不過。所以主线的活下去挺好的,先活下去再說吧。
人間之里的人們有些慌亂,是之前的山豬襲擊了這,雖然護衛隊已經解決掉了,但是恐慌還未結束。
據他們說,最近經常出現野獸襲擊,失蹤的村民也越來越多,卻遲遲沒有人來處理。
有人懷疑是妖怪混進來把村民誘騙出去了,現在村民對外鄉人很不友好。
雖然他們沒有明確表示出對我的敵意,但是不願多說或是頭一撇視线外移的表現也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他們不歡迎我。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為我指了份工作,公告欄上有份工作很適合外鄉人,包吃住,還是腦力活。
【紅魔館招聘執事,包吃住,基礎日薪兩萬,根據工作情況有提成】
【地點:霧之湖紅魔館,要求膽大心細,會算術,腦子好使】
很牛的工資,要求也不高,就像天上砸下來的餡餅一樣的美味,不對勁,很不對勁。
村民們不知何時,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熱切地看著告示板,嘴里嚷嚷念著:“去吧,去吧”
這樣詭異的情況,我自然是給了離我最近的那人一巴掌,推開人群,向寬廣的地方跑去。
他們像提线的木偶,臉上無任何怒意,呆滯的眼睛往我身上看著,痴痴呆呆的用手指著一個地方。
“去哪,去哪,那是霧之湖。”
你說去我就去?我不去。人間之里一點都不正常,前一秒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後一面就成了紙片npc,像是被妖怪吃盡了血肉只剩下一個個皮囊,接著撐起了皮偶戲。
又是一場追逐戰,還好有時停的能力,用時停安全快捷的擺脫了村民。
時停,真厲害,在時停狀態下我是絕對安全的,限制能力的只是我自己,身體素質和戰斗素養不夠,在面對肉體強度絕對碾壓的妖怪或是其他什麼,短暫的時停完全沒有意義。
只是,有誰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了?
我不敢回頭,the world已經解除了,這麼近的距離,一定會被殺死的。
快tm跑,砸瓦魯多。
時停再開,再多來幾次我身體真受不了,人間之里沒有人,霧之湖是不是沒有湖。
當時停解除,我眼前多了一位白發女性。
太恐怖了,時停結束後還能看見妖怪。開!關!開!關!
幾番折騰也沒能甩掉妖怪,只能用最後的辦法了—早死早超生
死前多知道點情報,回溯後避開。
“你是誰?閣下,能讓我死個明白嗎?”我不再跑,也不再避開她的視线,死前得記住殺我的人樣子,有朝一日還要還回來的。
“我是霧之湖紅魔館的女仆長,來接迷路的執事,她走錯了路。”
女性面容精致,白發短鬢,漂亮的外表因為那如刀劍般鋒利的眼神而帶上了幾分嚴厲,一絲不苟的女仆裝也在表明她是個嚴謹莊重的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手上拿著幾把小刀,刀正對著我。
紅魔館,就是公告上寫的那個,那就更不行了。
“您那迷路的執事應是在人間之里”我就算了吧。
“寧死不從?軟硬不吃?你時停的能力應該到極限了,不然還會繼續跑的。”女性在眨眼間就到了我跟前,刀這下不是對著我,而是直接架在我脖子上了。
“誰是紅魔館的執事?”她問著,但是這里除了她就只有我。
“我是,我是來紅魔館應聘的執事。”我懂了,這我還不懂嗎?我是她說的迷路的執事,我再不懂又要回溯了。
“迷路的執事,別再迷路到魔法森林了,紅魔館不是這。”女性的臉色緩和了,我被她和善的請到了紅魔館。
“從今天起,你就是紅魔館的執事了,妖精女仆會告訴你該做什麼,穿上制服後就開始工作。”
我,沒得選擇。
妖精女仆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妖精當女仆,這些小東西光看外表像是些漂亮的女孩,但是只有不到巴掌的大小,穿著迷你女仆裝,半透明的翅膀一刻不停地煽動著,仿佛是要這樣才能飛。
實際上她們壓根不需要煽動翅膀就能用不知道是魔力還是妖力的東西浮空,煽動翅膀不過是本能反應。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那當然是因為我面前就有一群。
小東西們喋喋不休的說著,嘴上不停手也不停,幫我換這套有些繁瑣的執事服。
在她們全神貫注地時候,翅膀會忘記煽動,身體仍懸浮在空中。
“執事,你說人類哪里比我們妖精聰明?明明我們超厲害的,數數一直很好。”
“執事,你說大小姐這麼會突然雇傭人類呢?有咲夜小姐還不夠嗎?”
妖精們口無遮掩,一個又一個有點敏感的話題提出來,我不知曉答案,索性也就什麼都不說的當個悶葫蘆,言多必失,不懂這的禮數就少說點話。
妖精們的忘性也大,前一秒提出的東西後一秒就忘的一干二淨,也沒太在乎答案,得虧她們這樣手上的活還能繼續做。
最後在妖精的折騰下我花了十來分鍾才穿好了這套繁瑣講究的執事服,又由妖精為我噴了些說是紅魔館標記的香水。
出彩的容貌加上精致的衣服,倒也像個人上人了,雖然只是上等人的一條狗,但也跟上等人沾了些邊。
洋館的主人神神秘秘,我一個下人也不用多知道什麼,聽從女仆長的安排就行了。
工作不是很難,甚至有些輕松,只是算一些帳,順帶監工。
不是監工妖精女仆,而是監督看門的門位,門位是個摸魚精,一直帶薪睡覺。
“中國,起來了。女仆長說你再偷懶,三個月的工資都給你扣光。”
這個身材高挑的紅發女人就是門衛,她的名字很怪,叫中國,喊她名字的時候我都感覺有些別扭。
“什麼鬼啊,連新來的都叫我中國,我明明叫紅美鈴。咲夜那家伙不是已經把我半年的薪水都扣了嗎,怎麼還有三個月的?”
“她還說,工資扣沒了就扣餐費,以後不包飯了,讓你啃草。”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著,心里倒是有點佩服她的無薪睡覺,一看就是摸魚的慣犯了。
“什麼,真的嗎?不包飯我可不能接受,我要辭職!咲夜人呢,我要去辭職!”
她那張穩如老狗的表情變了,臉色在聽到“不包飯”後就變得比僵屍還蒼白。
“假的,午飯在這。在新人面前能不能別這麼丟人,會損害紅魔館形象的。而且要辭職你得跟大小姐說,當時簽的合同在大小姐那里,找我沒用。”
凜冽的女仆長跟鬼一樣突然出現了門衛背後,手上還提著兩份盒飯。
語氣雖然冷,卻也沒有之前的刻薄,多了點人情味。
“咲夜你別突然嚇我嘛,讓我瞧瞧中午吃什麼。大小姐不是還沒過目嗎?不滿意的話就會處理掉,沒意義。”
“禮儀還是要保持的,在大小姐沒說不合格之前,她都是我們紅魔館的執事。”
名為紅美鈴的門衛,對我透露著殘忍的消息,名為咲夜的女仆長,毫不在意的說著我的生死。
之前的搞笑場面仿佛只是幻覺,那點溫柔不過是泡影,我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安啦,執事桑,好好吃飯,你的表現可比之前的幾位好多了,之前的幾位可是直接嚇得六神無主精神崩潰呢。”
“很恐怖嗎?”我看著她悶頭扒飯的樣子就感覺飽了,幸好之前洗點的時候點了精神抗壓的能力,不然現在我心態也崩了。
因為感情缺陷,我感覺不到太多的恐懼,死不可怕,就怕死的沒意義,通過測試這種事情,只要利用回溯不停的重復,總不是能過的,無非就是死多少次的問題。
“還好吧,應該不會很痛苦。”紅美鈴咬著雞腿,口齒不清。
“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我棒讀著,臉上實在是擺不出笑臉。
午餐蠻不錯的,兩葷兩素,有魚有肉有青菜,甚至還有小番茄充當餐後水果。
後面的日子再怎麼苦也不能苦了自己,要好好吃飯。
這麼想著,我也動了筷子。味道真的很好,比我記憶里的那些外賣都要好上許多,一頓飯竟然是這樣的香甜。
飽餐一頓後自然是開始閒聊,說是執事也沒什麼要干的活,讓紅美鈴不睡就行了,聊天不算偷懶。
中國是她的外號,原因是她來自中國,我和她是老鄉,但是這沒什麼用,也沒什麼意義。
妖怪的思維不能用常理推測,溫順的外表也不過是偽裝,隨時都能展露出凶殘的一面,現在她能跟我閒聊,也不過是我順了她的心,她願意跟我聊。
不管是這個門衛,還是那個女仆長,但是強大到我不可能違抗的存在,無論她們到底是什麼目的,我也只能遵從。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惡心了。普通人真的能好好活下來嗎?
當然,厭惡之情不能擺在臉上,我只能順從這世界。
閒聊的時間總是過的怎麼很快,沒什麼不長眼的人或者妖怪找紅魔館的麻煩,有也估計會被紅美鈴輕易解決。
干飯的時間又倒了,晚飯倒不是盒飯,而是在洋館里吃。
飯點也是比較晚的,一直到太陽徹底落山才會吃,我將會見到神神秘秘的大小姐,這棟洋館的主人。
被女仆長召見過去後,我確實被震撼到了。
只是該怎麼說呢,我名義上的主人,是個小孩子外表,實際年齡可能有幾百幾千的強大吸血鬼。
她的威嚴滿滿。
說是少女都是勉強,只能堪堪稱之幼女的主人,身邊的威壓卻是竟然的恐怖。
那股濃稠的妖力仿佛要噎住我的喉嚨,連呼吸都覺得分外地艱難。
她把我召見過去,一句話不說,只是坐在那平靜地看著我。
猩紅眸子里的傲氣,沒有絲毫遮掩,我的確不過是地上微不足道地螻蟻。
死在這,不奇怪。
怕死嗎,怕。想死嗎,不想。
我作為下人,本就該低著頭弓著身等著主人的話,是怎樣地狂妄才敢肆意抬頭看著身為主人的她呢?
我是這麼想的,但是身體卻不是。我的身體比我自己都傲氣,身干子撐得筆直,眼睛沒有畏懼地與吸血鬼對視。
這都是表面,都是假象,我的內心害怕的都要抖起來了,能在這如此鎮定只是因為我當初洗點的特征。
感情缺失,痛覺遏制,冰壁,三個特征造成的組合效果就是表情無變化,身體無反應。
我那內心的恐懼,很難被身體所表達出來,別人身體反應產生的恐懼的情緒到了我這,只是我的靈魂產生恐懼,我的身體與我是割裂。
下一秒,我大概就會因為冒犯主人死掉吧。
“有趣,凡人,你真是矛盾。這就是你與我所見的命運。”
她看著我,就像品到了一場好戲,嘴角綻放出愉悅的笑容。
她的眸子里,那刹似有我這渺小的影子。
也可能只是錯覺,因為強大的妖怪和我這樣的凡人本就是兩個世界,一只螞蟻能在巨人的眼睛中占下多大的位置?
光,消失了。
我眼中色彩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白,又由黑白徹底陷入死寂,被漆黑所籠罩,被陰影所吞噬。
提問,當一個視力正常的人突然失明了會怎樣?
回答,他的世界將毫無光彩。
“凡人,姑且就做我的執事吧,這是我所看見的命運,你比之前那些螻蟻像個樣子。”
“不過,冒犯我的事也不能就此揭過,作為懲罰,也作為考驗,你的視力被我毀掉了。你有異議嗎。”
她說著,明明該是疑問,卻只是陳述,我作為下人,能有異議?
我瞎了,可又能怎樣怒。別人能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滑鏟一只老虎,我難道還能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滑鏟一條巨龍嗎?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回溯時間點是午夜十二點,紅魔館的主人見我的時候十二點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我回溯幾次也都是死檔。
眼睛瞎掉,是無法避免的考驗。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平靜地接受,努力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只是視力而已,沒有缺胳膊斷腿就不是大事。而且,這個弱肉強食的妖怪世界,瞎了興許是好事,看不見很多不想看見的東西,也省的目睹這血腥的景。
“感謝大小姐的仁慈,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
朋友間不辭而別是不禮貌,主仆間先行告退是冒犯,而冒犯的代價,不言而喻。
“仆從,你的名字?告訴我後就能離開,別說謊,要說實話哦。”
單聽聲音,大小姐孩童的聲音清脆悅耳,性情也一定溫和,實際上妖怪的實力、性格、外表間沒有任何關系。
人能分成幾層,多少個面,妖怪就能分多少層,多少個面。
我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人,自然也不會將妖怪當做比人更好的東西。
“我名鏡中之人,大小姐有意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的榮幸。”
高高在上的妖怪有意知曉螻蟻的名字,也不過是一時起興,無論是玩弄或是其他什麼,對螻蟻來說都宛如天災降世。
明明只死了十多次,在名為幻想鄉的地方只待了一天,我卻已經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跟微不足道。
活下去,怪不得神只說讓我活下去。原來活著 是這麼的難。
當我接受完自己的懲罰,磕磕碰碰地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大概已到四點或五點了。
我能聽到蟲鳴鳥啼,能感到洋館拂過我手邊的妖風,還能觸到桂木紅樟的扶手與洋門。
只是這樣,我看不見,根本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會不斷在洋館大廳徘徊,如迷失的幽靈或是苦哀的人。
是女仆長救了我,她牽著我的手,引著我到了房間。
我不驚訝為什麼這個點女仆長還在工作,洋館的幽靈估計是不用休息的,我只驚訝女仆長怎麼會如此好心,是因為大小姐的命令嗎?
她的手是熱的,有溫度,不像是洋館的幽靈,我再怎麼告訴自己,她這麼做不過是主人的命令,我也貪戀著這份溫柔。
“執事,你以後就叫鏡了,有名無姓,大小姐准備依據你的表現給予你姓氏。”
“怎麼了,對這份恩賜感到惶恐嗎?我在你的臉上可看不見這種情緒。”
女仆長的話,我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我那虛假的,被神定下的名字,被否定了,然後又要被冠以新的姓氏。
喜悅嗎?沒有。我有否定自我之前的人類記憶,自然也繼承了她的三觀。
這算什麼,三姓家奴嗎?真讓人火大,虛假的名字,像個烙印一樣刻在我身上不就好了,為什麼又要抹掉,重新寫一個像人的名字?
我處在的世界是虛假的,我的記憶是灌輸的,我的三觀是繼承的,我的外表是捏造的,我是假的,她們也是假的。
假世界配假東西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這麼真,真的像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世界?
她還要我活的像個有血有肉的人?有的人,做狗而不得。
“我這樣的小人能得到大小姐賜名,確實感到惶恐,我怕自己擔不起所賜的名。”
此乃謊言,我並不惶恐,更不欣喜,只覺得反胃又作嘔。我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惡心,對自己的廢物感到作嘔,更恨那個把我送到這里的神,身為玩具的我,怕不是只是取悅它罷了。
“能解開自己的衣服嗎?”
女仆長唐突地問著,這奇怪的問題一瞬間都把我心中的陰霾給趕走了。
“應該可以。”制服雖然穿起來繁瑣,脫下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就算看不見,我應該也能獨立脫下來。
“那脫下。”女仆長下達了指令。
我開始脫衣服,雖然看不見,憑感覺還是找到扣子,一點點的解開。外衫脫掉,就剩內衫、領帶和內衣。
“還需要繼續嗎?”就算是女性,在女性的注視下脫衣服,我道德層面也不太支持這樣的行為。
但也只是不支持,而非拒絕,一定要繼續,我會繼續脫的。
“全部脫掉,下面也是,包括內褲。”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沒能力拒絕。
領帶、內衫、內衣,一一脫下,長褲,連腿襪接著褪去內褲。
“滿意嗎?女仆長需要這樣羞辱我?”我問著她,想知道她是怎樣的心情。
她沒有回答,我只感覺到有冰冷的皮質東西緊貼著我的胸口,還有一只溫熱的手盤在我的腰上。
“測完了”她回答,沒帶絲毫感情,正直地讓我感覺命令我脫衣服的不是她。
紅魔館內很是陰冷,褪下衣服後肌膚感覺到的寒意更甚。
“鏡,今天辛苦你了。”她為我披上了毛毯,但是並未離開,反而牽著我的手是要引著我去什麼地方。
“您要帶我去哪?”
“大浴室,鏡睡前不洗澡嗎?我已經准備好換洗的衣服了。”她的語氣溫柔了一些,就像是對待一只聽話的寵物。
“真希望您能少戲弄我一些。”我慶幸她沒有傷害我的意思,但是連洗澡都得依賴她人的施舍嗎?
回答,是的。
我看不見,沒有人引著我,可能連自己臥室的門都出不去。
雖然不知道大浴池有多大,但一定不會低於貴族的奢靡。
我的身子浸沒在熱水中,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大概是有把花瓣撒入浴池中,然後就感到有人把我撈了出來。
“要先洗澡再泡澡,鏡。”她在我身上塗抹沐浴露,就像是在為羊羔刷烤料。
纖細的手擦拭著肌膚,里里外外毫不遺漏,熱水衝洗,然後又被毛巾揉搓頭發。
這換作男性一定是赤紅耳面的景色吧,可惜我是女性,心中泛不起什麼波瀾。
完全洗淨後才可入浴,泡澡是一大享受,蒸騰的熱氣濕著肌膚,熱水溫著,疲勞散去。
感覺只有這熱水才是真實。
“鏡,我是十六夜咲夜,紅魔館的女仆長,你的上司,以後叫我咲夜女仆長。”
她打斷我的享受時間。
如果不是我現在看不見,她大概會強迫我看著她吧。
我不關心她的名字,其實我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上司就行了,但是對於妖怪來說,告訴名字算是正式的認同?
聽到了名字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倘若再叫她女仆長就是我的失禮、冒犯了。
一旦叫了名字,又感覺我與妖怪拉進了一步,步步逼近會讓妖怪變成我生活中無法割裂的一部分,雖然現在估計就沒法割裂了。
“咲夜大人,為什麼會突然告訴我名字呢?”
不用她回答,我心中也是有答案——紅魔館大小姐。
“只是處於禮貌,以後共事的同伴互相熟識,知道名字是基礎。”
共事的同伴嗎,聽著很好,倒是有違我對妖怪的刻板印象。
在互相知道名字後也無閒聊的話題,只得沉默地泡著熱水,享受下片刻的寧靜。
可能啊泡太久腦袋會昏,最後還是咲夜把我撈出來帶回去的。
身子泡的酥軟了起來,穿著嶄新的睡衣,裹在被窩中就是快樂。
我不清楚紅魔館的其他員工怎樣,但是我作為員工確實有獨立房間,還比較寬敞。
大床容納兩人綽綽有余,不管是床墊還是被子都是上好的,是我人類時無論如何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放空大腦,好好休息,晚安。
———————
我是被咲夜小姐叫醒的,被說了懶鬼之類的,還與紅美鈴做了比較,但是我並沒有鬧鍾,更沒有視力,看不見東西。
制服最後還是咲夜小姐幫我換上的,我看不見東西,一個人確實很難穿上較為繁瑣的執事服。
這衣服脫起來容易,穿起來麻煩。
“鏡,鑒於你現在視覺被封印,無法勝任執事的工作,這段時間就由紅美鈴作為你的老師,對你進行培訓。”
她是這麼說的,於是我跟摸魚精紅美鈴一起摸起了魚。
我的師傅,紅美鈴,在教我如何吹比。
我看不見,但是能想象出來紅美鈴對著我吹比的表情,樣子和動作。
她大概一邊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一邊喝著咲夜小姐沏好的茶,然後用小憩的那點時間抽空跟我吹比的。
吹比的具體內容是她在紅魔館就職時候打倒的一些妖魔鬼怪,據她說,以前有城管來砸場子,還有烏鴉、掃把精什麼的偷拍、偷東西。
“那美玲師傅,現在呢,現在有什麼。”因為除了聽紅美鈴吹比就沒其他事了,我也耐著性子聽她那加了很多料的故事。
“現在自然是沒有啦,紅魔館有我這個門衛勤勤懇懇的工作,老鼠烏鴉怎麼會溜進來呢?”
雖然是吹比,我也信了七七八八,畢竟要是真有老鼠烏鴉也不會這麼閒。
直到,我聽了轟隆的巨響。命中的應該是我旁邊的紅美鈴。
“啊啊啊,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又是一位陌生的女性,她嚎的比紅美鈴師傅還淒慘。
“小姐,有什麼事?”
我的便宜師傅是妖怪,這種程度還出不了什麼事的,撐死也就是昏過去了,但是我感覺她昏都沒昏,大概率是在裝死。
“賠錢!我超級貴的照相機被你們毀了!你們必須賠償這份損失!”
那她剛剛嚎的對象就是照相機了,但是她這話讓我有點不詳的預感。
“美玲師傅,她要訛詐,也有可能是碰瓷,快起來!”
我看不見,我要是知道紅美鈴在哪里,我現在絕對要狠狠地踹她一腳。
他嗎的,這個女人的照相機大概率是紅美鈴打下來的。詐騙是假的,賠償是真的,但是我想不到紅美鈴能被自己打下來的東西砸到。
說她沒演,回溯十次我都不會信的。
“這個照相機四百萬,知道嗎?看在里面的膠卷沒事的份上,你賠我三百萬就行了。”
“等等,閣下,我看不見東西,當不了證人 更不知道你的照相機是怎麼掉下來的,您先幫我把師傅弄醒吧,說不定我師傅比你的照相機傷的更重,需要您賠醫療費。”
四百萬訛詐,紅美鈴的工資可是被咲夜小姐扣成了負的,倒欠一斗,我更不用談,就是打白工的,我倆賣了指不定都沒四百萬。
【美玲師傅,別裝了,快起來】
【不起來,這烏鴉等下有人收拾的,你先拖住她,咲夜給她幾刀就老實了】
【美玲師傅,我看不見,她馬上跑了怎麼辦】
【說的在理,但是我不躺著,烏鴉要找我索賠醫療費的,以前她都不知道醫療費,你這麼一說她肯定記本子上了】
我的便宜師傅就教了我這招意識溝通,現在暗搓搓地交流蠻合適的。
“拖住烏鴉”,說的輕松,紅美鈴的吹比故事里面這只烏鴉可是天狗,幻想鄉最速,別的不談,跑路一流。
我破話可沒紅美鈴多,滿嘴跑火車不是誰都行的,要搞烏鴉感興趣的東西,所以
the world!
我記得門衛儲物間里有紅美鈴存放的抓老鼠專用麻繩,用來抓烏鴉估計也是行的。
因為洗點之後點了“天才”這一特征,哪怕是失明後我也能快速適應環境,走盲路能大致記住方位和地點。
門衛的儲物間離著很近,我的時停時間夠了。
在時間暫停(此暫停不會因為接觸到到人或者東西解除,和咲夜的時停不同)的狀態下把烏鴉綁的結結實實 。
手腳翅膀都死死地捆住了,因為是妖怪,估計用嘴也能使出什麼妖術,我索性連嘴都用抹布塞住了。
the world!解除!
“嗚嗚嗚嗚。”有支支吾吾的聲音,烏鴉應該是綁好了。
“哇,牛啊。原來我徒弟這麼牛,怎麼做到的。”裝死的便宜師傅這個時候就醒了。
“我會時停。”
“哇,會時停。紅魔館新來的執事居然是跟十六夜咲夜一個類型的,大新聞大新聞!值了!”
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好怪,她應該被抹布塞住嘴了。
不對勁,應該說,她已經掙脫束縛了。對付“老鼠”的東西對“烏鴉”不起效果。
【美玲師傅,她跑了嗎?】
【大概,文文跑的太快了,我只感覺到一陣風】
麻煩了,我的時停今天這一回都用的差不多了,私闖民宅的入侵者被趕走了希望也算合格。
“射命丸小姐,都警告過你很多次了,未經允許是不准拍照的。”
是咲夜的聲音,看來她已經到了。
“我滴媽,咲夜來的太快了,時停這種能力就是作弊!”
“把膠卷交出來,我就放文文小姐離開。不然,您就只能去紅魔館坐坐了。”
【美玲師傅,情況怎麼樣了】
【問題有點大,咲夜今天估計是吃錯藥了,脾氣有點衝。文文被插成刺蝟了。】
“biu---!”又是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響,那個東西大概插到了紅美鈴師傅。
“啊,我死了。”美玲師傅倒下了。
【徒弟,雖然我倆只相處了短短一天,但師徒之情濃於水,咱已把能力傾囊相授,師傅要死了,我埋在桌子下面的積蓄就由你來繼承!】
【紅美鈴,你還有私房錢?】
【臥槽,為什麼咲夜會進入聊天室】
【說我壞話的時候記得把共頻關了,等下再來收拾你們】
烏鴉-射命丸,吃了咲夜小姐“幾刀”後確實老實了,沒有嚎著賠償,只是交出膠帶的時候視死如歸。
“咲夜,偷拍是記者的本份,這帶膠卷是我一周努力的成果,你動了她還不如殺了我!”
“哦”
“別別別,刀子再近真的插進去了。給你,給你就是了,嗚嗚嗚。天狗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大天狗有囑咐過紅魔館,往死里打別留情,留口氣就成了,不能讓文文小姐走向歧途。”
【好了,文文狗腿子處理掉了。你們兩個准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咲夜,你別這樣,我今天真的出了力!】
便宜師傅還在掙扎著,我就不一樣了,我直接
【咲夜女仆長,我願意接受懲罰】
“紅美鈴,我命令你現在就把藏桌子下的私房錢刨出來,立刻馬上!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做!”
便宜師傅躲不掉了。
“咲夜,我們共事這麼久了,你忍心嗎?”她打起了感情牌。
“快點,不然晚飯別吃了,去外面喝西北風。”
我聽到了刨土的聲音,便宜師傅可能真的在用手在刨。
“就這?你的二十萬欠款當成積蓄埋在這里。”
“我這不是指望小徒弟看在師生情的份上幫忙還了嘛。”
“晚上別吃飯了,要是讓我看到你溜進廚房偷吃,我就把你吊在後院的歪脖子樹上。”
好師傅,確實好,算盤打的響亮,還吸引了大量火力。
謝謝好師傅!
“鏡,我要是在你身上看到了紅美鈴的任何一點壞毛病,就讓大小姐把你回爐鍛造了。”
“今天晚上別睡了,我特別檢查你的學習成果,沒學好你陪紅美鈴一起吊那歪脖子樹上。”
那我必然回溯讀檔。
今天的晚飯不是盒飯,用餐地點也不是門衛室,可能是為了特別饞紅美鈴吧。
晚飯相當豐盛,是漢堡肉排配奶油蛤蜊濃湯,有水果沙拉,是在大廳用餐的,我和咲夜小姐一起。
雖然心中有疑惑,大廳用餐不是主人的正規禮儀餐地嗎,但是咲夜小姐這樣我也只能執行。
美式的漢堡肉排是純牛肉做的,大概是七分瘦三分肥,煎起來不用特別加油,咲夜小姐做起來的時候為了香味加了一點黃油,然後為了解膩配備了酸橙片跟西蘭花。
沒有澆黑胡椒汁之類的調料汁,是煎的時候直接撒上了海鹽跟黑胡椒粒,然後用肉排本身的肉汁吸納這份鮮美。
奶油蛤蜊湯是咸甜口的,里面應該還有玉米,淡奶油的甜味和玉米的甘甜融在了一起,因為有加過奶酪,湯本身還有些粘稠,海蛤的咸味加上不至於過甜,整體都是鮮味的。
老實說,這有點像斷頭飯,一頓飯故意做這麼好,等下的苦頭定是不會少的。
缺乏了視覺後,我的其他感官確實敏銳了不少,明明只是嘗了一口食物,我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又是如何做的。
如果還有未來,我大概能成為很好的廚師吧。
“鏡,怎麼了,是做的不合口味嗎?”
“咲夜女仆長做的很好吃,感謝您的付出。”食物比我記憶中的味道還有好上許多,上輩子我估計都沒吃過這麼好的。
妖怪的溫柔,令人沉溺。可我知道 這份溫柔是假的,她們的殘忍就藏在那流露出的溫柔中,在不易察覺下錯愕。
我知道,又能怎樣?無論是對我好還是壞,我都得一一承受。
用餐很快就結束了,我的便宜師傅沒有絲毫意外的吊到了後院的歪脖子樹上。
【咲夜,為什麼廚房里只有沙拉和全麥面包啊,我翻了半天連果醬都沒找到,只有生雞蛋!】
【你應該掛在樹上好好反省,而不是想這些,少吃一頓也不會餓死】
【那不一樣,為了沙拉和面包上吊根本不值!】
把便宜師傅吊樹上咲夜小姐,就跟沒事人一樣地問著我
“鏡,是先洗澡再訓練還是訓練完再洗澡?”
“訓練完再洗。”先洗,訓練完會出汗,還是得洗,那先洗澡又有什麼意義。
“真遺憾啊,鏡,你得先洗澡。”
選擇沒有意義,咲夜小姐並不打算尊重我的選擇,或者說本來她也沒打算讓我選。
讓咲夜小姐幫我洗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不能拒絕,是惡趣味還是別的什麼,她要這麼做。
洗淨後更替衣服,咲夜小姐帶我去了後院,我不知道歪脖樹在哪里,可確信不是好樹。
“咲夜,該放我下來了吧,不會真要掛一晚上?”
便宜師傅還有力氣嚎,飯估計是進了肚子里,沒虧。
“鏡什麼時候過關什麼時候把你放下來,四點以前還沒通過,你和鏡就吊到中午吃飯為止。”
聽到咲夜小姐的話,我心里就一寒,陪便宜師傅吊樹上,她沒事,我絕對有事,估摸著吊到一半我就回溯了。
“妖力外放,對我釋放神識,今天美玲應該有教你這個。”
妖力外放?今天便宜師傅大半個下午都在吹比,意念交流是她腦袋一拍幫我強行拼接的窗口。
“咲夜女仆長,我並不會妖力外放,美玲師傅她下午只是在喝茶聊天。”
【紅美鈴,這是真的?】
【汙蔑,汙蔑,小徒弟要是不會妖力外放怎麼共頻進入紅魔館的網絡?】
【師傅,我的共頻不是您用妖力直接灌出來的嗎?】
【什麼,是我用妖力強行灌的?我以為你是被我的妖力刺激後自然覺醒的。】
“行了,我知道了。紅美鈴,今天放你一馬,是鏡的問題,測試往後擱置。”
“今天的內容更改,就由我來教你妖力外放和神識掃描。”
“咲夜,你打算親自教她?你可是人類啊,沒有妖力怎麼教?”便宜師傅說出了不得了的話,咲夜小姐是人類?
“只是引導而已,尚未覺醒的純淨妖怪需要點刺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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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脫下。”
\"又要全脫嗎,咲夜女仆長?\"大概是從後院到了臥室,女仆長到底在想什麼我根本猜不透,覺醒和脫衣服有什麼關系。
想不想的明白都沒什麼意義,我老老實實地脫了,軀體完全暴露在女仆長的面前。
求生欲很早就戰勝了羞恥心,再加上“容易越過底线”這一特征,我對於這些肮髒下作的事情,還算勉強接受。
當然,最重要的是女仆長是一位漂亮的女性,如果是男性,我大概自刎都不會屈服吧。我對待同性總是比異性更寬容些。
“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鏡?比如憤怒的情緒,恨我之類的?”
“沒有哦,女仆長大人,您願意看我是我的榮幸。”假話,就算是女性這樣看我也會難受。
“鏡,你知道嗎?現在,我是在作踐你,就算是同性,也是過分的事情。”
“咲夜小姐,我明白您在讓我生氣,但是這種事我確實無法感到憤怒。我也相信咲夜小姐的品行,您是高潔的人,不會做下作的事。”
此乃真話,特征為“情感淡薄”“冰壁”“遲鈍”,這樣的事情最多只是感覺難受,而非涌生出憤怒。十六夜咲夜也不會是做同性之好,潛規則下屬的人,她的高傲,在第一天就讓我印象深刻。
“是嗎,我在鏡的心中是這樣的啊。鏡真可愛,喜歡你這副雖然警惕又不得不說假話,被迫屈服的樣子。”
“讓你失望了,靜,我就是那樣的人哦,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女仆長冰冷的聲音轉瞬間軟了下了,泛著膩味的酥麻,讓人很難想象之前的冰山模樣,這巨大的反差甚至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我想逃,可她的手,攀上了我的腰。
“想讓你的情感有劇烈波動可不容易,要好好覺醒哦~”
“你的表情都沒有變化,是這樣不夠嗎?”女仆長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胸口劃著小圈,揉捏著那點櫻紅。
“只是不明白咲夜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罷了。”她大概是在挑”逗我吧,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也幸好沒看見,難以想象她的表情,也難以想象她做出的事情,事態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紅魔館的夜晚是陰冷的,寒氣充斥著各個角落,但是現在不冷了。
赤”裸的軀體貼著灼熱的心還有那貪婪的無法遏制的欲望,點點的寒氣在這逼人的熱意面前微不足道。
“不明白嗎?鏡,為什麼很多事情你是考慮原因,而不著眼於事實呢?只需要照做就好了,以前的你不是很乖巧的嗎?”
女仆長抱住了我,咬起了耳朵,這下我能明確感覺到她熾熱的身體了。
“您脫衣服了?”我感受到了是女性細膩的肌膚,而非衣服。
“明白怎麼咬嗎?鏡,就像我對你做的那樣對我。”她命令著,胸口的柔軟貼到了我面前。
應該是含,然後舔舐,接著輕咬給予刺激。手撫著那處柔軟,盡可能的規律按壓。
很舒服吧?我能聽到那有些急促的喘息。
“太生澀了,鏡,你這是按摩。”她並不滿意。
“不是這樣做的。你明白什麼叫做“愛嗎!”她的手不再是胸口,而是沿著小腹往下走著。
在小腹還是稍有停留的,她摸了摸我的肚皮,就像在撫摸露出肚皮的聽話寵物。
再往下就是隱私處了,我有點抗拒,但是我那點抵抗實在是沒什麼用,實際上也無法違背女仆長。
“很遲鈍,你的感覺就像你的表情那樣冰冷。”
她說著,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一直探著外部,反復揉搓著。
騷癢的感覺漸漸起來,腹部有火在竄。
“不要再繼續了,女仆長大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出來了,我感覺有點惡心。
她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繼續著。冰冷的手指漸漸探了進入,熾熱的東西夾著纖細的手指。
“只是一根就不行了嗎?鏡是真的處女呢,從未被開發過。”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塞進了我嘴里。
“要嘗嘗自己的味道”濕潤的液體硬是進了嘴里,它並沒有什麼味道。
“沒感覺嗎,鏡?那要不要奪走鏡的第一次?”冰冷的手指依舊在我內部攪動,但只限於淺嘗,並未更往里捅入。
“你的表情變了,鏡。終於生氣了嗎?”
她說的對,我生氣了。我實在無法容忍被陌生人奪走第一次,可以侵犯,但不能這樣輕浮。
憤怒的情緒在蔓延,有什麼力量在涌動,是身為要個本該學會的力量。
“妖力解放了,那麼現在能看到我了嗎?”
“我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和周圍的存在。”
明明身心疲憊卻難以入眠,是床鋪上的濕潤感影響到了我?
我起身將被水浸過的被子和床鋪更換,拿到了一邊准備明天再洗。
干淨整潔的被子裹著我,還是覺得不舒服。
我再度起身,用時停溜到了浴室,給自己淨身。熱水衝洗了那股濕露陰冷的感覺,不適和厭惡感的情緒也在衝洗下散去。
當我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再無雜念,怪如魑魅魍魎的晚上過去了,現在得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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