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是沒有天空的，那片湛藍是上等人的居住地獨有的景色。

　　 卑微之人只能游蕩在這滿溢著肮髒與齷齪的下層，整日與無處不在的激烈械斗和叵測的人心共舞。

　　 這是個無邊鐵穹籠罩下的絕望世界，沒有真正的光，沒有真正的食物，也沒有真正的生命。

　　 義體，最初是用來挽救殘疾者的，卻成了滿足的物欲和力量的工具。

　　 “原點”，最初是為了治療絕症的，卻成了災難和末日的導火索。

　　 於是，浩劫降臨了，自人類本身。

　　 “人類”最後死於那毫無節制的欲望，永無止境的貪婪，向上攀登的渴求……

　　 “給我起來！養著你們這群娘們兒可不是用來吃白飯的！這周輪到你們了！”

　　 滿嘴黃牙的傑克一腳踢開滿是油汙的大門，惡臭裹挾著他同樣惡心的話鑽進每個人的鼻子和耳朵，而他全然不在意房間里都是未成年的女孩這個現實。

　　 “……”

　　 女孩子們表情很平靜，似乎對這件事習以為常。畢竟，不會有人人指望這群另一種意義上的“奴隸主”心里會殘留什麼仁慈。

　　 整潔早就沒什麼必要了，女孩子們飛快地在十幾秒內穿好衣服，在自顧自的摸索中拿起破舊金屬床邊的工具包。

　　 “今天你們負責這片，都給我好，好，干。”

　　 傑克那粗糙而又畸形的大手毫不收斂地拍在帶頭的那名臉上有著疤痕的少女，衝擊在她的胸腔里不斷震蕩，陣陣悶響隨著拍打不停地在鐵皮搭建的簡陋房間里回響。

　　 “走吧。”

　　 仿佛未曾感到一絲疼痛，似乎早就習慣，少女麻木地帶著其他女孩排好隊伍，走出了那汙穢的門。

　　 門外，是晦暗的天空，與那鐵灰的鋼鐵天穹。

　　 像少女們這種拾荒者在這末世有很多，許多人自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這種生活，然後在受到各種傷痛或者感染各種疾病而痛苦地離世。沒人會為這種“奴隸”治病，畢竟她們的成本遠不及一劑特效藥的千分之一。

　　 今天少女們被分配到拾荒地點是“垃圾桶”，那是末日降臨之前的一個無比巨大的購物中心，時至如今，因為它巨大的范圍人們至今依舊沒能完全探索者一片區域。雖然已經去被人光顧了無數遍，但總有人在這里找到新的收獲。

　　 浩劫爆發的時候，這里的人群非常密集，也就是說，如今這里有著巨量的喪屍。

　　 喪屍本來只是影視作品里的一種幻想的生物，如今卻真切地存在於這個廢土一般的世界。

　　 它們渴求著一切生命——想要將之吞入腹中。不過，他們行動緩慢，感知遲鈍，給了人類一絲生存的空間。

　　 最初，被錯誤啟動的異變原點感染的只有人類，但隨後，瘋狂的變異讓它很快擁有了感染其他動物、植物，甚至於部分仿生義體的能力。

　　 它的感染方式也從最初的體液傳播飛速變異出了空氣傳播，漂浮著著病毒的空氣很快就讓有著良好通風系統的上層淪陷，而後勢如破竹地入侵了中層，人們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來抵御它的傳播。可是，失敗了。最底層的各種反應堆由於無人看管，將下層變成了熔岩構成的煉獄，而頂層則是無數喪屍的樂土，最後的人類徹底被自己構建的完美監獄鎖死在了一片鐵灰色的天穹下。

　　 人類淪陷於自己制造的災難。

　　 “姐姐！這個有用嗎？”

　　 阿加莎年幼的妹妹跑到姐姐面前，將手里拿著的一個小匣子展示給自己的姐姐。

　　 “這個……需要工具打開，回去再打開看吧。”

　　 她摸了摸妹妹那因為疏於打理而有些毛糙的頭發。

　　 “嗯。”

　　 妹妹很懂事，把小匣子放進破舊的袋子里。

　　 “這片區域早就被光顧無數遍了吧，這怎麼可能找到足夠的份額！”

　　 紅發的少女一腳踢向一個破舊的鐵罐子，結果卻在咚的一生巨響後抱著腳到處亂跳。

　　 “小心點，這片區域也是有喪屍的。”

　　 帶頭的少女抬起那毫無神采的雙眼，提醒道。

　　 “怎麼可能，我可知道那群家伙的消息，這片區域前天還有淨化者的隊伍經過，就算有也早就被清空了！”

　　 那少女有些滿不在意，但還是心虛地壓低了音量。

　　 “……”

　　 帶頭的少女用空洞的眼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身繼續在滿是生鏽金屬的小山里搜尋起了有用的東西。

　　 “塔娜姐姐又這樣……”

　　 妮娜一邊撐開袋子把一塊金屬塞進去，一邊吐著舌頭。

　　 “噓，別讓她聽到。”

　　 阿加莎輕輕敲了一下妹妹的腦袋。

　　 “略～”

　　 妮娜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這大概就是這拋卻善與道德，沒有法律與秩序的鐵穹之下唯一的一點溫情了吧……

　　 “與我一同頌唱！祂曾與我等行於大地之上……”

　　 身著紅衣的主教在高台上頌唱著屬於神的榮光。

　　 衣衫破舊但勉強算得上整潔的人群匯聚在高台之下，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

　　 在這絕望的末日，或許只有這虛幻而又飄渺的信仰才能支撐人類繼續向前了吧……至少，至少這些人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我們今天的工作就是這個？”

　　 紫發的獸耳娘用瞄准鏡觀察著高樓下方的人群。

　　 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獸耳娘的，這位少女的祖先恐怕是末日前那富人為了齷齪欲望改造的“奴隸”，而他們則美其名曰這些人是雇傭的“自願”且“合法”的女仆。

　　 “做好你的工作吧，這一單價格合理，畢竟是老主顧了，多照拂一下吧。”

　　 特制的耳機里傳來沙啞的聲音。

　　 “是是是，那我的新探測組件呢？你已經拖了半個月了！”

　　 少女不耐煩地按著太陽穴。

　　 “這件事我沒法那麼快為你解決，那邊出了我也不清楚的問題，很多家都在催促。”

　　 那聲音也很無奈。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也是幾分鍾前才知道……”

　　 “算了……知道得越多風險越大，我懂……”少女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追問，“我可不想在滿身麻煩的情況下執行任務。”

　　 “啊……太舒服了……”傑克暢飲著從黑商那里交易來的酒，“不愧是當年就風靡的好酒啊，放了這麼多年竟然比傳說里還要美味……”

　　 他仔細地品嘗著那粗糙手掌中小小杯子里的酒液，臉上陶醉的表情久久不散。

　　 這是黑商從其他“奴隸主”那里收購來的，價格高得嚇人，畢竟那是從無比危險的上層區域帶回來的好東西。

　　 在舊時代里，人工合成食物早就是人們的主食。作物？哪有那麼多空間給你種植那些東西啊，更別提酒了。釀造酒早就被用各種元素合成出來的合成酒取代了，只有居住在上層的上等人才能真正飲用到由貨真價實的糧食釀造出來的真正的酒。

　　 在這麼多年的陳釀下，這酒早就變得無比醇香，若是放在浩劫降臨之前，恐怕只有最頂層的那些富人才能有機會享用吧。

　　 “傑克，聽說你這邊混得不錯啊。”

　　 坐在傑克對面的是一個賊眉鼠眼地中年人，瘦弱的身形完全撐不起身上的衣服，那明顯是不知從哪個廢墟里挖出來的浩劫前的流行款式。

　　 “那是，泰德老弟，這片雖然危險了點，但確實富得流油啊，哈哈哈。”

　　 傑克笑得很放肆，不過手里還是穩穩地拿著杯子，這酒可金貴的很。

　　 “我記得當時你可是一萬個不情願啊，現在知道老弟的好了吧……”

　　 泰德那有些畸形的臉笑起來有些瘮人，不得不說同樣是“奴隸主””，他有些覬覦傑克現在管轄的這片區域了。

　　 “奴隸主”們有著一個松散的聯盟，每隔一兩年就會分配新的領地，避免來自手下的拾荒者們的收益變少。

　　 當然，他們中可不只有圈養“奴隸”的，還有一些占據著固定場所，販賣“護衛”的“奴隸主”。

　　 泰德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那是當時，要是早知道這里有這麼多油水，我肯定二話不說的搬過來！”

　　 傑克大笑著撓了撓滿印滿各種紋身的後腦。

　　 “……這次老弟啊，是為了邀請你去我那里坐客的，不知你願不願意啊？”

　　 泰德真誠地邀請著。

　　 “嗯？也好啊，你都親自來邀請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傑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泰德的邀請，二人已經合作了幾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好，我什麼時候動身？”

　　 “隨時可以！”

　　 “太好了，終於夠了……”

　　 阿加莎精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破舊的衣服。

　　 “啊……有價值的東西好少啊……”

　　 妮娜和姐姐背靠背坐在一起，累得快要睡著了。

　　 “我，我就說這片區域早就沒什麼東西了了吧……”

　　 在費力地將最後一個包裹綁緊後，娜塔直接躺在了地面上，一蓬灰塵飛起。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

　　 “……”

　　 帶隊的少女在牆角處突然皺起眉頭，似乎察覺到了不對。

　　 看著自家領隊的動作，阿加莎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晃了晃身體讓妮娜睜開眼睛。

　　 “怎……”

　　 連一個字都沒完整地吐出來，妮娜就被阿加莎捂住嘴。

　　 “噓。”

　　 妮娜聽話地捂住了嘴。

　　 空氣中……似乎有著一股異樣的味道……

　　 其他的少女們也都陸續注意到了異樣，緊張地繃緊了孱弱的肌肉。

　　 “……跑，散開。”

　　 領隊的少女毫無感情地說著，那種感覺……就像經歷過很多次這種事了一樣……

　　 “……”

　　 聽到這個指令，少女們都愣了一下。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因為走散了而迷路，早晚會餓死或者成為喪屍的同伴，而同隊的其他人即使能夠回去也會受到無比殘酷的懲罰，所以，沒人敢第一個動。

　　 然而，振動傳來，並變得越來越大……

　　 有幾名對這種現象有了解的少女瞳孔驟然收縮，當場頭也不回地向四周跑去，就連賴以生存的工具都沒有帶走。

　　 看到幾名少女突然逃跑，剩下的人都陷入了茫然。直到視野盡頭，一個巨大的青紫色人形在地面越來越劇烈的搖晃里出現。

　　 剩下的人終於明白了現狀，都開始用盡一切辦法逃離這片區域，或是推搡或是碰撞，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妮娜！我們快走！”

　　 阿加莎著急起來，拉起妮娜就開始朝著一個方向逃跑。

　　 她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幾年前新出現的超巨形變異體，似乎是由無數被喪屍融合形成的，沒人知道它的成因，因為所有在他視野內出現過的生命，都被無差別的吞入腹中，徹底消失不見……

　　 “哈，哈，姐姐那是，那是什麼？”

　　 作為一個小孩子，妮娜的好奇心還沒有被這嚴酷的環境消磨殆盡。

　　 “不要問，快跑！”

　　 曾經耐心的阿加莎現在只想帶著妹妹從這場災難里活下來，腦袋里滿是接下來向哪個方向跑。

　　 振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轉眼間，地面就仿佛變成了翻滾著波浪的海面，金屬在扭曲中逐漸升溫，發出愈發刺耳的哀嚎。

　　 “啊！姐姐！”

　　 終於，被拉著跑的妮娜因為來自地面的衝擊摔倒了，而阿加莎沒能拉緊妮娜的手……

　　 “妮娜！”

　　 阿加莎突然感到手中一空，心中的恐懼頓時被自己的妹妹擠出了腦海，可沒等她轉身，高度已經到達腰部的金屬浪潮讓她腳底一空，結實地摔在了地上。

　　 這時，浪潮忽然停止了，而空氣中那奇怪的氣息卻濃烈到了極點。

　　 阿加莎看到了那巨人的臉，那張光滑的臉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只有一個無比巨大的蠕動著血肉的嘴，它正彎下腰，將妮娜抓在手里，向嘴巴里送去。

　　 “姐姐！救命！”

　　 妮娜被巨人的動作嚇得全身緊繃，藍色的眼睛里升騰著無邊的恐懼。

　　 “不……不，不不不，不要！”

　　 阿加莎瘋狂地爬向巨人，拼命捶打著巨人的腳趾，想要救下自己唯一的親人。可巨人哪是她能撼動的呢？要知道，巨人的腳趾都有三個成年人那麼高啊……

　　 一道身影突然從一旁竄出，在幾個流暢的動作後抱住了阿加莎的腰，而後將她扛在肩上，以一種特殊的步伐飛快地奔跑起來。

　　 原來是那名領隊。

　　 “放開我！放開！我要救妮娜！放開……”

　　 阿加莎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她的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崩塌了。

　　 而領隊默默地承受著後背上阿加莎的捶打和抓撓，頭也不回地向著一個方向奔跑。

　　 泰德的地盤處於整個中層中相對安全的區域，至少在這里不用擔心隨處都有可能突然算出來的喪屍。

　　 “看吧，這就是我的地盤，怎麼樣？”

　　 背對著大門，泰德向傑克展示著自己的精心打造的建築。

　　 “嗯……不錯啊，沒想到你倒是有點品味。”

　　 這棟建築屬實不錯，有著浩劫前那些富人的風格。

　　 “哈哈，我一直都這麼有品位！”

　　 似乎是達到了自己炫耀的目的，泰德開始帶著傑克向建築里走去。

　　 “當然了，這次不是來帶你看我的個人生活的，咳……”

　　 泰德一邊走一邊趕走了要圍上來的女眷……

　　 “懂，都懂。”

　　 傑克一邊笑著，一邊一種都是男人的表情。

　　 “總之……跟我來……”

　　 當面丟人，泰德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座建築的地下部分才是主體，那是泰德的工廠，是加工“原料”制造“貨物”的核心區域。

　　 “嚯，這麼大！你到底花了多久才做到的？”

　　 電梯用的是浩劫前的科技，運行得既快又平穩，在柔和機械音的提醒下，地底空間很快就出現在眼前。

　　 “本來就是浩劫前的建築改造的，真正自己搞的只有設備罷了。”

　　 泰德很快就從尷尬里解脫出來，帶著傑克來到一間控制室里。

　　 “這是干什麼？看電影？”

　　 看著牆壁上的屏幕，傑克問道。

　　 “挑一個吧，看上哪個了？”

　　 泰德指著屏幕上數個少女赤裸的全身照，把一個遙控器遞給傑克。

　　 “你搞什麼鬼？”雖然不知道泰德要做什麼，傑克還是仔細看了看，“啊，這不是你上次從我那里搞的嗎？就她了，”

　　 傑克選擇了一名面帶厭惡的紫發少女。

　　 “好家伙，你可真不客氣。”

　　 泰德一臉肉疼。

　　 “哈哈，你都給機會了，我可不會客氣。”

　　 傑克拍了拍泰德的後背，大笑起來。

　　 “唉，血虧啊，”泰勒捂著臉感嘆，“那就她了。”

　　 隨著泰德在操縱台上一番讓人看不懂的操作，機器運轉的聲音逐漸響起……

　　 “唔……”

　　 妮娜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在被巨人吞進腹中之前，她就已經被徹底嚇暈了，黃色的液體浸濕了打滿補丁的褲子，緊緊地貼在大腿上。

　　 “啊……這里是……哪里……”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腥臭的甜味，四周青紫色的肉壁正微微的蠕動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其中孕育著。

　　 肉壁上有很多奇怪的管狀血肉從頂端垂下，末端是一個個由連接在一起的三個鼓脹的球體，其中的兩個較小的球體正向外流著白色的粘稠液體，不少球體被觸手堵住，不停地向外抽取著汁液，而另一些則被什麼不知名的液體灌注著。

　　 離妮娜不遠處，一個道裂縫緩緩張開，透明的粘液裹挾著一個身影摔在地面上，撞擊的悶響回蕩在空曠的空間里。

　　 “咳，啊，唔——”

　　 似乎是之前的掙扎讓粘液進入了氣管，那身影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著，雙手不時地想要抹掉臉上的粘液。

　　 妮娜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有著一樣的粘液，不過因為已經失去了不少水分，粘性變得很大，讓她的動作極其遲緩。

　　 “不，唔——”

　　 少女剛剛能夠順暢地呼吸，一根粗壯的觸手就暴力地撬開她的嘴巴，哪怕她用力地抵抗也絲毫減慢不了觸手的推進，觸手在蠕動中穿過喉嚨，在她痛苦的表情中擠進了胃部。

　　 “呀！”

　　 妮娜被嚇了一跳，她認出了那是一起拾荒的同伴，一種不詳的預感開始蔓延。

　　 然而，她的驚叫吸引了那些青紫色觸手的注意力，它們裹挾著拉絲的粘液開始向她靠近。

　　 “走開，走來，不要碰我！”

　　 妮娜被滿是粘液的觸手從地面上拉起，牆面上的血肉蠕動著將她的四肢吞沒，將固定在了肉壁里。

　　 似乎是不喜歡吵鬧，肉壁上塑造出了一層膜，完全捂封住了她的嘴巴。

　　 觸手們現在似乎更在意另一邊的少女，妮娜在被固定在牆上後便不再被理會，而少女則成了觸手們的“大餐”……

　　 “唔，咕……”

　　 濃稠的液體在觸手的蠕動中灌入了少女的胃里，液體在她的胃里碰撞出水流碰撞的聲音，而她的肚子卻並沒有變大，巨量的液體仿佛直接被身體吸收了。

　　 與此同時，兩根手指粗細的觸手也粗暴地插入耳朵，無數絲狀的觸須纏繞在少女的大腦上向，一段有一段甜膩而又迷幻的信息與大量不知名的紫色藥液被緩緩注入大腦。

　　 惡心！唔啊，這是什麼東西？得把……

　　 少女的思考毫無征兆地斷了线，原本因緊張而縮小的瞳孔逐漸擴散，臉上緊繃的肌肉融化了一般松弛下來，就連掙扎也在她的茫然中平息。

　　 “……”

　　 被拘束著的妮娜被她的變化嚇到了，身體顫抖起來。

　　 液體飛速地被少女吸收著，她感到自己仿佛浸泡在了溫暖的熱水里，意識在舒適的感覺里變得無比朦朧。

　　 本來正常大小的乳房微微震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眨眼間就變得如同人頭大小，就連乳頭也逐漸分泌起乳汁。

　　 乳頭……好痛……好難受，啊……

　　 觸手仍然不停地灌注著液體，而少女也徹底失去了掙扎的能力。

　　 她的皮膚隨著時間的推移泛起一種不正常的紅，無論是汗水還是淚水都不停地流淌著，而觸手們似乎以此為樂，不停地在全身上下摩擦著。

　　 噗，嘰……

　　 粗大的觸手撥開了已經被腐蝕成了布片的衣服，在液體的碰撞聲中插入了松弛的小穴。

　　 “啊……嗯……”

　　 小穴……為什麼，為什麼會……再來一次……再來……

　　 少女的眼睛仿佛只剩下了眼白，眼淚從眼角止不住地流淌著，一片空白的大腦仿佛已經無法思考任何事情，自我意識在快感的海洋里不停地被搖晃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浪潮徹底吞沒。

　　 “唔……”

　　 看著這一幕，一種惡寒從妮娜心底升起，眼淚不停地在眼睛里打著轉，但她還在拼命地忍耐著。姐姐告訴過她，一旦哭出來，恐懼就再也無法被擋不住了……

　　 我，我不會，也會變成這樣吧，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粗壯的滿是各種肉瘤的畸變觸手在少女小穴里抽插得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大以至於帶著少女的身體和肉壁一同振動起來。

　　 又變粗了……要壞掉了……壞掉了……

　　 鼓脹起來的觸手將小穴撐得渾圓，白濁從陰道涌入了少女從未經過人事的子宮，平坦的肚子飛速隆起，轉眼間已經猶如十月懷胎。

　　 啊……

　　 少女在觸手的噴射中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也是最後一次……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變化，胃里的觸手在粘液被拉斷的聲音里逐漸抽出，顏色詭異的液體從末端不停滴落。

　　 腦袋里的觸手沒有被抽出，反而是一根有成年人腰部差不多粗的空心觸手從天花板伸來，將少女低垂的腦袋吞入其中，並且在吞蠕動里沒了整個脖頸，最後肉壁收束著顯露出了少女頭部的輪廓，仿佛徹底和皮膚貼合在一起。

　　 她的四肢也沒有被放過，一樣被空心的觸手吞沒，最後停留在了四肢的根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妮娜眼睜睜地吞沒少女頭部到脖頸部分和四肢的觸手越來越細，就連皮膚也逐漸變成了和肉壁一樣的青紫色。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最後，四肢處的觸手徹底脫落，本該有著四肢的地方變得光滑，而吞沒到脖頸的觸手徹底與觸手連在了一起，被觸手緊緊包住的的頭部輪廓消失不見，變回了與上面部分同樣的粗細……仿佛一直都是如此……

　　 “嗚……啊——”

　　 妮娜終於明白了四壁上那三個球體的構造究竟是什麼了。

　　 絕望，徹底擊穿了最後的堅強，那強忍的最後一絲堅強徹底崩潰了……

　　 “撤。”

　　 指令從通訊模塊傳來。

　　 “怎麼了，違約可要付大價錢的，你不怕同盟的審判官找上門嗎？”

　　 紫發少女無法理解這個莫名其妙的命令。要知道，現在可是他們祈禱的關鍵時刻，要是這個時候出了問題，無論是雇主還是公正的同盟組織那邊都不好說。

　　 “意外狀況，不在契約內，你可以走了。”少女剛要反駁，沙啞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編號377，憎惡。”

　　 “你是說那個東西在附近？”

　　 少女遍體生寒，那東西僅是移動就能引發天災，要那種東西是出現在視野里無論誰都基本上逃不掉了。

　　 “不好！下面！”

　　 “可惡！搞什麼！”

　　 少女堪堪地躲開了撕裂金屬地面突然向她攻擊的變異喪屍，那是一只近乎野獸的個體，只能勉強看出曾經是個人形。

　　 此時，高樓下方的廣場上，已經開始了屠殺。除了年輕的女性因不知名原因被帶走外，其他人都在被徹底撕碎後進入了那群喪屍的腹中。

　　 “快走吧，它離你只有不到八個模塊了。”

　　 沙啞的聲音依舊毫無感情。

　　 “我當然明白！”

　　 少女跨過鏽蝕的圍欄，縱身從樓頂越下。那變異的喪屍窮追不舍，腐爛的青白眼睛一直盯著少女，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哈！蠢貨！”

　　 少女背後的衣物飛射出一蓬紫色的霧氣，納米粒子在一秒內少女身側構建出半透明的翼膜，隨著一道閃光，少女在推力的作用下躲開了喪屍的飛撲，向遠處滑翔起來。

　　 砰——

　　 變異體從樓頂摔下，在金屬的地面上摔得很結實，看樣子應該是摔斷了椎骨，鋒利的上肢不停地在地面上抓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傳到了很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他們還會協同行動！”

　　 “畢竟憎惡是出現的類型，情報不全面很正常。”

　　 沙啞的聲音回應道。

　　 “可惡！”

　　 少女暗罵一聲，繼續向遠處滑翔。

　　 “……”

　　 阿加莎看著面前斑駁的牆壁，眼神孔洞而又呆滯，不知名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狹窄的空間里。

　　 “……”

　　 領隊沒有安慰她，默默地啃著焦黑的營養塊，這種眼神她見過很多次，這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曾經，她臉上也有過這種眼神。畢竟，人是會變的。

　　 “……”

　　 在沉默里，阿加莎默默地站起身。

　　 “接下來要跟我走嗎？”

　　 見阿加莎站起身，領隊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平靜地問道。

　　 “怎麼才能干掉那個東西……”

　　 “……”

　　 “到底怎樣才能做到！”

　　 阿加莎怒吼出來，抓住領隊的肩膀拼命地搖晃著，眼中的自責與憤怒仿佛凝如實體。

　　 “……我不知道。”

　　 這是無比誠實的的回答，她只不過是一個在無數“奴隸主”的手中幸運地活到現在的拾荒者，若是有那個能力，她或許早就加入淨化者的隊伍了。

　　 “啊！！！！”

　　 阿加莎悲痛地跪在了地面上，心中復仇的火焰愈演愈烈。

　　 “啊呀，這可是個稀有貨啊！”

　　 “哈哈，意外收獲，怎麼樣？合作這麼多次，我可是專門留給你的！”

　　 “好兄弟！哈哈哈！”

　　 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聽到人的聲音，卻無比令人厭惡。

　　 是的，一個面帶猥瑣，穿著完全不搭邊款式的衣服，身體佝僂的中年人，一個滿手油汙，身上有大片紋身的壯漢，一看就是居住在下層的垃圾。

　　 “該死的下等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馬上把我送回去，你們會為你們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作為高等公民，她的自尊可不允許她呆在一群螻蟻中間。

　　 ““……””

　　 兩人茫然地看著她，然後相視一笑，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就連一旁身著破爛武裝，看起來像是護衛的人也在努力地忍耐著笑意，仿佛她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原來你挖出了一個浩劫前的休眠倉啊，真是幸運啊！”

　　 “要不要休眠倉也打包一起買了？”

　　 兩人完全不在意她的話，甚至似乎在把她作當交易品買賣。

　　 之後，她的話再也不被重視，仿佛成了兩人對話的背景音，這讓她無比憤怒。她開始用自己知道最具侮辱性的話辱罵他們，可卻引來了更多嘲笑。

　　 最後，她被束縛裝置綁了起來，帶上了破舊的裝甲運輸車。

　　 在那之後的幾個月，她每天都被供應最基本的食物，本來她以為那會是傳聞里的如同排泄物黑色塊狀營養塊，結果卻是比之前差了不少卻勉強能入口的食物，就是每次吃完後身體都會奇怪的燥熱起來。

　　 “你究竟是誰！還不准備送我回去嗎？如果被我的護衛發現，你們的下場會很慘！”

　　 她對柵欄外的中年人威脅著，他身旁站著的少女穿著奇怪的緊身衣，身體完美的线條完全被襯托出來，讓她的臉十分紅潤。

　　 “我的大小姐啊，”中年人坐在一旁奇怪穿著的少女搬過來的椅子上，“我從你的休眠倉數據里發現你是在黃金紀元2782年進入深度休眠的對嗎？”

　　 “是又怎樣？”

　　 至今她仍然保持著傲慢的態度。

　　 “現在……按照現在的說法，已經是浩劫紀元147年，也就是說已經過去一百五十多年了，你認識里的世界現在已經被怪物們占領了……”

　　 中年人慢條斯理地講述著，但他的那有些畸形的臉還是很吸引他人的目光。

　　 “這就是你們囚禁我的理由？非法入侵……”

　　 她不以為意。

　　 “不，您不明白嗎？原點的錯誤編碼已經為人類帶來了末日，戰爭與病毒摧毀了我們的文明，您懂了嗎？”

　　 中年人耐心地解釋著現狀，語氣不急不惱。

　　 “哼，你以為這種拙劣的謊言能騙得了我嗎？”

　　 她對她生活世界的信任讓她不可能信任這些看起來就像小丑編造，用來引人發笑的玩笑。

　　 “嗯，猜到了。”中年人搖搖頭，“我也是上等人的後裔，我這樣是因為父母因為躲進下層而受過巨量輻射，我就這個樣子了。”

　　 中年人看著她滿面地不相信，繼續說著。

　　 “我知道你不可能相信，所以帶來了這個。”

　　 隨著中年人的起身，一個巨大的籠子被推了過來，里面是一只猙獰的變異生物。

　　 “你，這是什麼東西？拿遠點！”

　　 她臉上看起來很鎮定，但身體卻不停地向後退著。

　　 “這就是病毒的產物之一，”中年人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那怪物“對了，它曾經是人類。”

　　 那畸變的血肉蠕動著，鋒利的爪牙揮舞著，在牢籠上劃出一片又一片火星。

　　 “你……”

　　 她剛要開口就被打斷。

　　 “這不是全息投影，我知道你要說的。”

　　 牢籠被貼到柵欄上，怪物仿佛聞到了新鮮血肉的氣息，當即瘋狂起來，爪牙和血肉向她伸去。

　　 “啊！！！不要，不要過來！”

　　 少女不斷尖叫著後退，最後靠在了牆壁上，爪牙和觸須差個幾毫米就要碰到她的臉，腥臭的味道不停地向她鼻子里鑽。

　　 “想必你肯定用過全息投影吧？那些東西能做到這麼真實嗎？”

　　 中年人笑著，看著她驚恐的樣子。

　　 “不要，讓它走開，嗚，啊……”

　　 她眼角有依稀淚光浮現，幾乎要哭出來。

　　 “你相信了嗎？”

　　 “我相信了！我相信了！唔啊……”

　　 少女近乎哭出來，話音里帶上了哭腔。

　　 “答應我個條件我就把它收走，怎麼樣？”

　　 “我答應！我都答應！快把它拿開，啊啊啊啊啊……”

　　 “好，很好……”

　　 地下空間里仿佛暗了下來，只剩他那不知是愉快還是惆悵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