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資發放處選取了兩袋燒賣、兩瓶葡萄糖水後，我回到了家。

　　 整個室內靜地出奇，“古董”機械鍾咔噠咔噠，指向時間清晨尚早。若再細聽則有少女的長緩呼吸。我悄聲前往臥室，她還在被窩里沉睡是無疑了。

　　 從冰箱中取出冰塊，做了一杯威士忌，略放小蘇打，然後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喝起酒來。

　　 昨夜結束安頓事務後，便向校方請了一天假。草草洗漱，便在這沙發上昏昏沉沉睡了，無奈起床後腰酸背痛。

　　 取出一袋燒賣慢慢食用，另一袋留給性偶少女。

　　 癱在沙發上放松四肢看向上方，日光燈照射下，空氣中有些許漂浮的粒子。凝望，恍惚間陷入呆滯，我為什麼會照顧與我毫無關系的人偶呢？

　　 “您…好。”臥室方向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我轉頭，白發的性偶少女扶著牆，顫顫巍巍地站著，渾身赤裸。

　　 “腳…沒好就先別勉強自己…”我起身，把她扶到沙發上，遞出一份燒賣。

　　 “我…吃的？”她問。

　　 “嗯，給你的。”我答。

　　 她愣了一下，打開袋子，一顆一顆食用起來，嘴小，一顆分兩口。

　　 “完全不設防…要是遇到某些有非分之想的人就糟了…”我心想。

　　 “謝謝…”

　　 隱約有感謝聲傳入耳中。

　　 自清潔不是萬能的。餐後，我便扶著少女前往浴室。

　　 在浴室中，她的身體被我看得透徹。嬌小細嫩，白皙的皮膚讓酮體在道道水流下無比誘人。經過一晚上，外部傷口大致好了，只留下紅痕，唯有那腳踝處還發腫發紫。

　　 擦干身體和頭發，讓少女穿上了我曾誤買的襯衫，衣服極為寬大，倒是勉強能當連衣裙。

　　 坐在沙發上，我們可以正式交流了。

　　 “謝謝…先生…我…開心…”她開口了。

　　 “舉手之勞，”我提出了第一個許久的疑問，“說話怎麼斷斷續續的？”

　　 “人格模組…受損…說話…難。”她答。

　　 “可需要幫你換一個？”我接著問。

　　 她沒回答，用拼命的搖頭拒絕我。

　　 想來也對，更換人格模組會重置人偶的記憶，因為某事逃走的她自是不願意。

　　 那就有了剩下的問題。

　　 “從哪來的？要去哪？為什麼？”我一股腦問個干淨。

　　 她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半天，小嘴開合好幾次，大概是在組織語言。

　　 “我…上面…來…下去…找姐姐…姐姐被丟下去”她的開口雖然斷斷續續，但條理倒還分明。

　　 “是從上層級去下層級找姐姐？”

　　 “對…”

　　 “姐姐是人偶？”

　　 “對…”

　　 …………

　　 結束了交談，性偶少女接受了我的庇護，打算在這等待傷勢痊愈。在得到的信息中，我有了收獲，多了謎團。

　　 她來自上層的風月場所“水韻樓”，尚未接客。在那里，她認識了另一個性偶，並認作了姐姐。

　　 她偷跑下來，是因為姐姐在某些原因下被遺棄在下層級。

　　 “水韻樓…”雖說我從未前往過上層級，但這名字倒是略有耳聞，甚至於有些特殊的關聯。

　　 謎團在於，人偶無論是重度損壞還是性能缺損，按道理都應該送回原廠。性偶少女口中的“姐姐”，究竟是怎樣的原因才會被遺棄在下層級？

　　 再者說，下層級那里可是…

　　 不願再想，對於那里，我是有心理陰影的。

　　 前夜覺沒睡好，在午間我便在床上草草補覺。

　　 不知幾時，身上感受到了重量，迷糊著醒來。

　　 少女騎在我的胯部，纖細的腰肢緊貼著我的身體，她正已上位抱著我。

　　 見我醒來，她淺淺笑了。

　　 “原來是會笑的嗎？”我尚未清醒，心想。

　　 “報答…沒錢…身體…”少女在我耳邊說著，“可以嗎？主人…”

　　 主人？

　　 不知道這個性偶為何如此稱呼，我扶著額，不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