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凱、、囚徒
感謝 阿哉老師 的約稿
觀前提醒:
*內含一點輕微g/人體盛/用藥
*特蕾西婭x凱爾希
*一點xp放出注意
《囚徒》
又落雪了。
卡茲戴爾的雪總是不斷。時大時小,但從未斷絕。那一望無際的灰白比烏薩斯的冰原更頑固,像是許多薩卡茲人一眼望的到頭的明天。
就像她們一樣。
凱爾希將視线從一成不變的雪景的盡頭拉回來。她喜歡看雪,也喜歡會披著白皚雪景回來的人,但她很難保證再看久一些是否會患上雪盲症。她默默低頭啜了一口絳紫色的咖啡,然而入口的那一瞬間她便皺起了眉頭,有些起皮的龜裂嘴唇下意識微微張開,嘴角也溢出兩滴棕色的液體——她錯拿了博士那份加了不少糖的咖啡。
博士很快便察覺了凱爾希嘴角泛光的那一滴棕黑色的液體——不如說博士的心思從凱爾希進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沒再丟在過文件上了——博士眉頭微微一挑,三兩步便走到凱爾希面前,一只手將另一杯尚且未動過的咖啡遞給她,另一只手拇指掐住了凱爾希捻著咖啡杯的虎口。
啪!
瓷器碎了一地。
凱爾希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看著博士,卻只在那漆黑的面具的反光下看見了自己或許是因為虎口疼痛而扭在一起的五官,和胡亂地因為汗水黏連在一起的干枯分叉的發梢。即使那錯愕只持續了一個照面,凱爾希的面容很快便恢復了過去冷漠的模樣,但那個照面卻深深地印進了兩個人的腦海,讓任何辯解的詞句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博士略微頓了頓,沒有退卻,亦沒有咄咄逼人,尷尬的氣氛正在悄悄蔓延。但視线交鋒並沒有持續太久。凱爾希到底是比博士柔軟一些,率先放過了自己,偏過頭去宣告了自己的敗北;可博士掐著凱爾希虎口的手卻並沒有放開,一個又一個機械式的音節從面具下的電流麥克風里斟酌著探出了頭:
“我原以為殿下回來了,你會開心些。”
“事實上我確實很開心。”
凱爾希快速地打斷了博士。如果能忍住不看那張還殘留著淚痕的臉,博士大約會被那毫無波瀾的聲音所安撫。但博士做不到,正如同凱爾希也一樣忍耐不住那些微的哭腔。最強的頭腦和最強的醫生組合在一起想盡無數辦法治好那位薩卡茲的夢魘,惡魔的本能卻毫不留情地狠狠給了她們一巴掌。
每個薩卡茲的血管里都流淌著暴力的天性,即使是那位以溫柔著稱的王女也不例外。博士曾經不止一次地暗示過凱爾希,凱爾希也不止一次地、清晰明了地理解了博士的意思:既然那位溫柔的皇女對她的追隨者來說就像是皚皚雪景中最耀眼的那抹暖光,將盲目的薩卡茲人從慘白的地獄里拯救了出來,將薩卡茲血脈里的暴虐天性安撫了下來,引導著那一份份好斗奪下一次次戰爭的勝利品,那麼——
同為薩卡茲人的那位皇女,又由誰來拯救、誰來安撫呢?
“——你來嗎?”
博士問她。神情肅穆,毫無揶揄與嘲弄。
可她始終沉默著;可她仍是沉默著。像是從未聽過。
她不願去想。但醫者的本能她無法對那些將死之人的模樣視若無睹。她無法忘記那個躺在她手術台上的皇女的前任秘書,她將自己少了一半的腦袋向身下湊了又湊,用僅剩的一只灰白的眼睛瞳孔頂著身下被扯出的、沾滿鮮血的子宮,親吻那一小團血肉里還沒生長完全的一點點小小的軟肉;她無法理解坐在游行示眾的囚車角落里的那個騎士團前任團長,為什麼要在生命最後的幾分鍾瑟縮著掰下他的薩卡茲角,用角割下他的無名指,將指骨剔得精精細細,雕成皇女今後飯桌上的小餐刀;她無法想象皇室另一派的薩卡茲間諜,究竟是什麼支撐他的意志讓他將自己一點點割成肉沫,憑借著薩卡茲人強大的自愈能力和原石技藝,讓所有人被迫享用了整整一天撕心裂肺的慘嚎。
她忍不住去想:為什麼?她的本能讓她無法不尊重每一條生命,但為什麼那些人卻能夠如此坦然地面對死亡?是對“死”的概念不夠深入,是對信仰的追求過於熾熱,還是血統與天性使然的結果?
能夠回答她的人總是被安上突兀的罪名變成了死囚,甚至她還沒有從恍惚中回過神。但幸好她找到答案所花費的日子並不長久:在看見特蕾西婭從灰白的盡頭帶著烏泱泱的軍隊凱旋歸來,眺見那總是擦不干淨鮮血的盔甲與總是溫和又干淨的微笑的臉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總有一些人是願意那麼做的。為了淡漠死亡、為了追求信仰、為了抹殺天性,總有一些人是願意的。
“殿下還有一個小時用晚餐。”
凱爾希抬起眼,同樣嚴肅地對博士說,
“幫我打藥。像每一個拜托你的人那樣。”
為了特蕾西婭,每個人都是囚徒。
——————
特蕾西婭不喜歡這張加長的實木桌。她曾經邀請凱爾希一同共進晚餐想要更加拉近彼此的距離,卻淒慘地發現長桌這一頭的燭光爬不到另一頭的桌布上去,她的手便也沒有了向坐在對面安靜用餐的人伸出的理由。老實說這張長桌並不算特別長,但將距離把握得剛剛好:隔著三個人的座位,說話小聲一些都會被空氣稀釋掉。
她討厭這種矜持。
特蕾西婭也不喜歡這張桌上每一天的晚餐。即使連最親近的傭人們都已經習慣特蕾西婭每天的晚餐樣式都不固定,特蕾西婭自己也始終不太能接受這件事。她明白這是博士為了壓抑、或者說舒緩她血脈里屬於薩卡茲人暴虐的天性而特別的定制,她也感謝這定制確有成效,但她的本性卻總是讓她為她忤逆本能的暴力行為寢食難安——這太容易被那個柔軟的人厭惡了。
她討厭這種叛逆。
她的晚餐不論食材還是樣式都總是千奇百怪:比如前天在軍營里是倒吊在樹梢的、散發著酸臭難聞氣味的奇怪燒烤肉食;昨天回到宮廷時是兄長大肆鋪張為她准備的、充滿促狹與陰陽怪氣的燭光慶功宴;而今天則是由博士緩緩推著進來的、從餐蓋下長出了一雙長腿與短絨尾的餐車。
右腳腳踝還綁著熟悉的腿環,腿環下遮遮掩掩地蓋著幾顆滲出皮膚的源石結晶;原本瘦削蒼白的肌膚因為接觸空氣而泛出微微的紅,倒是看起來多了幾分生色;腳趾不斷地依次微微蜷縮、又掙扎著舒張開,隨著小腿的微微踢蹬在空中翩翩起舞;特蕾西婭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那雙腳略顯扁平的腳掌,有漂亮地排列著的足趾,沒有漂亮的足弓,但恰當地說明了這雙腳走過的漫漫長路。
特蕾西婭望著推車而入的博士——這個時候她倒是喜歡起這張長長的實木桌起來——足夠遠的間隔讓燭光照不到博士漆黑的面罩上,讓她不能透過面罩的反光看見自己臉上的慌亂和局促,博士也似是禮貌地回望著她,然後敲三下推進來的餐車最上面的食品盤蓋,示意她帶來了今天的晚餐。
雙腳的主人再明顯不過,而博士的所為的目的,也再明顯不過了。
“您昨天說不喜歡這張桌子和廚子們做的晚餐。”博士輕笑著,“所以我擅作主張為您准備了廚具和食材。您今晚要不要試著自行下廚,給廚師們做個示范參考?”
“……可以。但……”
特蕾西婭伸長了點綴著修長源石結晶的漂亮脖頸,張著嘴還想要說什麼,卻又被這些美麗的結晶卡住了喉嚨。她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想向博士那邊走,一抬腿,卻被桌腳和桌布給絆倒在了燭光下。
特蕾西婭費力地撐著桌子,指甲隔著桌布為實木桌留下了幾道斑駁的劃痕後才勉強把身體撐了起來。可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原本還留著兩三個傭人的用餐廳已經空無一人了。
“祝您用餐愉快。”博士的聲音悠悠地消失在餐廳門扉合上的一瞬。
“……”
咔噠。
餐車恰到好處地滾到了特蕾西婭面前。
銀白的餐車閃爍著燭台溫暖的黃光,看起來倒沒有摸上去那麼冰冷。特蕾西婭略略一瞥:最下一層是普通的刀叉與廚具,中間兩層擺放著一些生鮮食材和油料,最上的、長了雙優雅長腿和短絨尾巴的奇特餐蓋正等著她去揭開,等待王女享用、或者說料理這份最珍貴的美味。
“凱爾希……”
無人回應。
“凱爾希。”
低低的喘息消散在空曠的用餐廳里。
“我每天都想與你共進晚餐,凱爾希。”
特蕾西婭垂下眼瞼,深呼吸一口氣,小心地揭開餐蓋。
“……雖然不是像今天這樣想象。”
凱爾希,那位她在軍旅中日思夜想的人兒,此刻死死地咬著餐巾,趴在餐車上微微顫抖著。
“但,我很高興晚餐時間有你。”
凱爾希並未作答,只是微微側過頭,讓王女能夠看見她被蒙住雙眼的臉。她的頰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身體上卻沒有任何束縛她的物什。她咬著餐巾一言未發,但動情的呻吟和涎水已經順著餐巾的縫隙逃逸到餐車上,帶起一陣又一陣叩心的回響;幾根瘦削的手指扣在餐車的邊緣,不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更像是自作孽的鐐銬;在那不算寬闊的脊背上,一對蝴蝶骨正向著肩上美麗的黑色結晶翻飛,而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卻在努力地攪動這幅水墨畫卷,告訴欣賞它的人此非真切。
“那麼,凱爾希……”
她是自願的。特蕾西婭又高興又害怕地想著。
“你是今晚的陪伴,是晚餐的砧板,還是珍稀的食材?”
——凱爾希沒有回答,特蕾西婭也不需要答案。本能會好好教導王女今晚如何用餐。
特蕾西婭隨手抽出一把短廚刀,讓短刀在食指間愉悅地轉了兩圈;又從食材中抽出一把歐芹,擱置在凱爾希蒼白的脊椎上。刀尖在身體上起舞,若有似無地劃過肌膚又未曾帶起一线血痕。鋒銳的餐刀將脆弱的肌膚上的歐芹一點點切碎,少了一些咔噠咔噠的砧板聲,多了幾分嗜血的危險。
王女的動作看上去對這種行為相當熟稔,卻又能隱隱地捕捉到一絲青澀。像是一點勾引,像是一些克制。特蕾西婭知道被博士打藥的人被做什麼都只會感到歡愉,但她的動作仍然很小心,害怕凱爾希會受到一絲痛楚。上一個用藥的人只是被折磨片刻就完全拋卻了理智墮入渴求虐待的地獄,她不希望凱爾希也淪為她釋放天性的奴隸。
只有這個人,她不想傷害。
凱爾希則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被蒙住的雙眼讓其他的感官更為敏銳,因為藥物作用而迫切想要被蹂躪的肌肉正在止不住地跳起來大叫。短刀帶起的陣風劃過肌膚的觸感是那麼明顯,想要撐起身體的動作卻被那雙溫暖的手溫柔地按住了;歐芹在身體上被切成顆粒一粒粒碎裂、落下、翻滾,像是毛手毛腳的初學者一般按揉著那一層纖細的肌膚與突出的脊骨——顆粒的棱角砸在肌膚上的觸感仿佛針扎一般糟糕透頂,但勝在又快又急——撩撥起想要釋放的情欲綽綽有余,血液想順著肌膚破口噴涌而出的欲望卻難以得到滿足。
受不了身體的渴求,凱爾希忍不住略略弓起了身軀,但王女精湛的刀功卻總能順著肌膚細微的紋路劃去,巧妙地避開會讓雙方不受控制的結局。凱爾希的口水順著不受控制張開的嘴角滴落,帶起了兩個人一陣又一陣輕微又克制的喘息。她迫切地想要撐起身,理智卻讓她扣住餐車邊緣的手指又緊了緊。指甲敲擊金屬的叮當聲在她的耳邊轟鳴,一遍又一遍地警告她:今晚她不是勛爵,而是囚徒,她不應該享有抵抗的權利。
“唔嗯——”
好不容易放松下去的脊椎,又因為突然灑在脊背上的冰涼料汁而繃緊。凱爾希咬緊的齒尖泄露出一絲低吟,但這不過是開始而已。特蕾西婭長有老繭的手將百里香與粗糙的海鹽在手心里緊了緊,然後小心地覆蓋上骨骼清晰的脊背,順著被料汁軟化的咯手曲线一路向上推動,讓粗糙的繭子、細碎的海鹽與潤滑的料汁在肌膚上一深一淺地產出一道又一道奇妙的觸感。
酥,麻,癢。
“嗚——”
被藥物放大後的刺激感擠滿了混沌的頭腦,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濡濕了眼罩。凱爾希想要尖叫,想要將不停地鞭笞她脊背上每一寸神經末梢的極樂觸感宣泄在口中,別扭的矜持卻始終掐著她的喉嚨、按著她的牙齒,讓她將能夠擊碎理智的淫言穢語咽進了肚里,只是隔靴搔癢般地拉出幾聲低唱淺吟。
這不夠,遠遠不夠。藥效在身體里奔走,渴望在心房間嚎叫。凱爾希想要釋放、想要更多、想要更用力的、能夠扯爛她這點破破爛爛的矜持的東西。她想要高聲尖叫,想要攀登上高潮,但總是在極樂的入口被破破爛爛的理智一腳踹了回去,反復地、反復地撩撥她脆弱的神經末梢。
“乖、乖,凱爾希,不要動。”特蕾西婭的心思一如既往的細膩,語調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安慰的聲音略顯沙啞,“等下會滿足你的,很快。”
餐車的這一點地方終究還是不夠使用,特蕾西婭溫柔地淺吻了一下凱爾希的臉頰示意她放松,然後托起凱爾希的肩膀與腰胯,想將這份美味的大食物抱上了實木長桌——
但不知道是特蕾西婭是有心還是無意,凱爾希被抬起的時候雙乳的乳尖恰好狠狠地剜蹭過餐車冰冷的扶手;粗鹽粒與料汁順著腰线與肋骨爭先恐後地向下滑落,食材的魚腥、特蕾西婭發尖的清香、香辛料的咸味……刺鼻的不刺鼻的濃烈的清淡的,全都一股腦地擠進鼻腔衝進大腦,將理智的回路一下子打散。
她混亂、她痛苦、她崩潰、她狂喜。她快樂得幾乎想要嘔吐,但最終只是咬住了自己無處安放的手骨;她精瘦的身體在特蕾西婭的懷抱中無助地抽搐,像個最敏感最浪蕩的妓女一樣淫亂地潮吹。特蕾西婭抬起她腰胯的手臂瞬間便被濺了一手臂的水漬,淋在她身體上的料汁灑了不少,可結果又意外地只多不少。
“……真乖。”
特蕾西婭的鼻尖抵住凱爾希顫抖的耳朵,讓在嘴唇在潔白的絨毛里發出低聲的夸獎。她甚至捕捉到凱爾希因為她的夸獎而興奮地抖了抖耳朵。她淺粉的瞳孔里閃過幾抹混沌的猩紅,用力按住心髒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將鬼祟的欲望堪堪按壓下去——至少現在還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特蕾西婭又從廚具里抽出一把稍長的廚刀,撩起凱爾希後頸上稀碎的綠色短發,將剛剛瞥見的一整塊金槍魚刺身擱置在凱爾希漂亮的脖頸上。鮮紅的肉塊與漂浮著緋紅的肌膚混雜在一起,但並沒有人有心情擔心刀鋒會抹掉一條可憐生命的脖子。凱爾希恍惚間以為自己在斷頭台上,但沒有哪個國家的斷頭台需要反復地對著同一個人舉起屠刀。死亡的陰影讓她渾身軟弱,她干咳著想要嘔吐,因為思念王女而兩日未曾進食的胃袋卻委婉地拒絕了這個想法;她無力地抓著長桌的桌布,任憑體重將自己的乳房壓成美味的乳餅,讓亂七八糟的佐料混著汗水在脊背上亂滾亂跑。
……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聞起來都越來越美味了。特蕾西婭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處理一條魚需要的時間也並不長,很快,魚肉便變成了一塊又一塊纖薄的小切片。特蕾西婭就著凱爾希的脖頸向脊椎一抹,魚肉便滾進了凱爾希背上駁雜的調料里。
“咕……”
冰涼的魚肉與溫熱的手,讓凱爾希滿足到嘆息的地獄與拉扯著不讓她墮落的天堂。瘦削的手指不知何時抓住了特蕾西婭的衣料——雖然那扯動的力氣微不足道,從中傳遞出的“懇求”卻足以打亂特蕾西婭的所有計劃。
特蕾西婭能感覺到自己呼吸都亂了幾分,手中的刀也差點戳傷了凱爾希。她慌亂地握住了凱爾希扯她衣服的手,輕柔地安撫揉搓著那只仿佛失去的骨頭的柔軟手掌:
“很快,凱爾希,很快。”
什麼皇室廚師教與她處理食材的方法都見鬼去吧。特蕾西婭只想快點把這道美味吃進肚里。她迅速地抽出一張餐盤,鋪上一層碎冰,然後將魚肉隨意地擺成鮮花的形狀。已經不需要什麼冗雜的醃臢程序提升美味,也不需要多余的配菜做佐料,只需要最後將這些入味的肉擺上配得上這份美景的拼盤,然後——
她抄起最後作為點睛之筆的醋坐上長桌;抱起散發著各種食料香氣的凱爾希的身體,讓凱爾希無力地靠在自己的雙腿上坐直。凱爾希被海鹽與香辛料粗糙滾過的觸感與橄欖油細膩劃過的觸感反復折磨的脆弱神經已經混沌不堪,身體也在反復的瀕臨高潮而不得中幾近休克,但凱爾希堅韌到恐怖的理智卻還沒有完全被藥物和折磨扯碎。凱爾希昏昏沉沉地抬手摘下已經完全被眼淚浸濕的眼罩,撩開黏連在額頭上遮蓋住雙眼的劉海,讓那尚且還蒙在淚水里、雙已經失去神采的碧綠瞳孔赤裸地展現在特蕾西婭面前。然後凱爾希摘下咬在唇間的餐巾——沾滿了口水的餐巾看起來皺巴巴的,但她還是簡單地折了折,將餐巾雙手遞給了特蕾西婭。
最美味的料汁,不就在這里嗎。
“殿下……”凱爾希有氣無力地說,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夢中,“……請用。”
“……凱爾希。”
特蕾西婭不知道說什麼,只得低低喚了一句她的名字。她接過那條餐巾,將凱爾希的雙手手腕捉在一起,縛在身前。坐在自己身上的凱爾希位置比特蕾西婭要高一些,特蕾西婭稍稍抬起頭,按捺住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吻住了那雙已經合不攏的唇。特蕾西婭又將雙手穿過凱爾希的腰間,一只手捻起短短的猞猁尾巴,另一只手緩慢地向尾上淋上最後的醋汁。純黑的汁水一點點滲進淺綠尾巴的絨毛間,頗有玷汙的感覺。待到黑色即將蔓延到末尾,即將滴落的時候,特蕾西婭掐住短短的尾根,手掌用力一甩,一滴滴飛醋便巧妙地淋進了凱爾希身下的刺身薄片間。
然而還不等特蕾西婭為自己的傑作而滿意,凱爾希便渾身顫抖著軟在了特蕾西婭的懷里。敏感的尾根被掐住的刺激太過激烈,與醋一同灑進刺身薄片間的,還有凱爾希身下噴濺出的一大灘透明而粘稠的液體。特蕾西婭扶住凱爾希癱軟的腰,望著凱爾希,卻只看見了軟軟地垂在小腹前的雙手、被雙臂擠壓著攢得挺翹的乳房、破了一點點口整溢出鮮血的鮮紅唇角,和稍顯雜亂的淺綠碎發下那雙失神的眼。
——
滿足特蕾西婭對“玷汙”一詞的一切幻想。
“做得很好。”
她獎勵似的淺淺地親吻著凱爾希挺立的乳尖,似是粗魯地用牙齒輕輕啃咬,仿若溫柔地用舌頭在尖端舔舐打轉。左手覆蓋上凱爾希身下早已濕了個透徹的漆黑毛叢,輕柔地愛撫著有些腫脹的唇瓣,拇指小心翼翼地扣上挺立到略顯堅硬的小豆,輕輕一撩撥,又帶起凱爾希的身體一陣止不住的顫抖。
“該共進晚餐了。”
特蕾西婭抓起身邊用過的短廚刀,向凱爾希身下的刺身輕輕一戳。兩片薄肉聽話地嵌在刀尖,帶著一點扯不斷的粘液,在燭光下閃爍著淫靡的光輝。特蕾西婭滿意自己的手藝,更對這美味料汁的佐配有足夠的信心。她輕輕地用刀尖劃破凱爾希的乳尖,一點點乳白的汁水順著刀身流進刺身薄片中,然後二者混在一起,送進了特蕾西婭的口中。
略顯冰涼又略略還殘留著一點酸味的刺身仿佛還有著鮮活的生命,清香的味道在口中綻放開;隨後是橄欖油與香辛料恰好到處被揉搓在一起的淡香,被粘液粘連著唇齒讓這股駁雜的香味久久無法消散,只能反復在味蕾上舞蹈。特蕾西婭忍不住咀嚼了一遍又一遍,將原本的薄片咬成肉沫,才堪堪停下,吻上尚且還劇烈地喘息著的凱爾希,將口中的食物渡給她。
舌頭掃過肉沫卷著的齒根,唾液又為原本就駁雜的料汁更舔了幾分淫亂的味道。凱爾希舌尖細小的倒刺與特蕾西婭柔軟的舌苔糾纏在一起,又被肉沫與料汁潤滑著分錯開來。食物們爭先恐後地鑽進齒縫、鑽進舌底,得意洋洋地考驗著王女的吻技,又狼狽地被輕易勾出來送進食道里。一層又一層的窒息感溫柔地掐著凱爾希的喉嚨,她只能自暴自棄般完全放棄了抵抗,任憑特蕾西婭隨意地掠奪她的領地。
“凱爾希,我的手藝如何?”特蕾西婭似笑非笑。
“尚且……唔……”
凱爾希混混沌沌地想要做出什麼評價,特蕾西婭卻並未停下行動的雙手,評價的音節很快就被撕扯成了破碎的嗚咽與呻吟。她吻住凱爾希被割開的乳頭用力吮吸,想要榨取更多的可口奶油。兩指探進凱爾希毫無阻攔的穴口,盡力地向更深、更內里的地方摳挖著美味的料酒。食材還有很多,肚子尚且空空,晚餐時間很長久,足夠特蕾西婭向廚師們展露她全部的飲食愛好。
凱爾希被歡愉摁下了總是高昂著的頭,貪婪地吮吸著鼻尖發絲的清香。鼻腔里的味道讓她愉快,嘴里的美味讓她放松,脊背上的佐料讓人酥癢,乳尖的舔舐讓她快樂。腰胯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縮著,緊窄的穴死死咬住在身體里胡亂突刺的手,仿佛是要把這不速之客擠出去——但凱爾希自己很清楚,她只是想記住殿下修長手指的形狀,還有那略顯尖銳的指甲撥開折疊的嫩肉時、那黏膜發出痛苦又歡愉的“咕啾”呻吟罷了。
“殿下……”
凱爾希輕聲呼喚。
“凱爾希。”
特蕾西婭柔聲回應。
“殿下。”
那呼喚似是解脫。
“我在,凱爾希。”
那回應仿若陷阱。
但凱爾希不願再想。正如同每一個順應天性釋放暴虐的薩卡茲一般,現在她只需要順從欲望與本心接受歡愉,將不安的呼喚宣泄於口,就能得到最深愛的人最期待的回應,與足夠讓她拋卻掉一切煩惱的刺激。她逐漸理解了薩卡茲人,她逐漸成為了薩卡茲人,即使她最開始的本意,只是為了幫助薩卡茲人。
一次,又一次,這一次,再一次,下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她似是登上了雲霄,卻不知道登上雲霄的是否還是自己;她像是找到了極樂,卻不知道這極樂是否還存在人間。在快樂到仿佛要將五髒六腑也順著身下的穴口噴濺出的恍惚間,凱爾希想起被藥物剝奪大部分的理智前,博士提醒過她,但她執意要用自己的一切賭一賭。而現在她是否賭贏了,她竟然很難說出個結果。
博士說——
凱爾希,你確認好了,沒有後悔藥可吃,沒有回頭路可選。
當你打下這藥的這一刻起,她就不會再想給你人權。
再脆弱的王,也始終是萬人擁戴的溫柔的王;
……而再得寵的勛爵,也不過王的囚徒罷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