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玄幻 《精靈劍姬的地球之旅》

第185章 169 阿瑞斯的戰爭之影

  今天的賽事結束了,卡比拉與阿莉埃諾爾所面對的敵人都過於不堪一擊,競技場的榮耀氛圍又著實熾熱,為參賽選手准備的訓練場又人滿為患,意猶未盡的兩人便悄悄來到一處靜謐小巷做對戰練習。

   鏘!“東方仙子”與十字軍姬騎士的武器交織在一起比試切磋。

   卡比拉呵道:“集中注意力!”

   阿莉埃諾爾苦苦支撐,沉聲說:“你以為我沒在做嗎……嗚呃……”

   “太散漫了!”

   女騎士說話的這陣功夫,又著實挨上了幾下,這話也只配卡比拉對她說了。

   惱火的她干脆不管不顧,雙手持劍,大開大合,一劍掃開,舍身向卡比拉撞來,卻正中下懷,卡比拉俯身使出一記掃堂腿,被絆倒的女騎士驚慌失措眼看就要一頭撞在牆上,卡比拉一把撈過,佳人入懷,雙目對視,阿莉埃諾爾羞愧難當,卡比拉咯咯吟笑,清麗可人。

   阿莉埃諾爾苦笑:“你贏了,我實在打不過你。”

   卡比拉將女騎士攙扶起來,笑著說:“我只是熟悉你的招式,你不是也教了我許多嘛~”

   兩人相視一笑,放下武器,享用從便利店買來的糕點飲料,她們一人是新世界的訪客,一人是舊世界的回聲,如今卻巧妙地走到一起在這光怪陸離的現代社會旅行,不可謂奇妙。

   阿莉埃諾爾欲罷不能地咬著流紅油的豆皮條,卡比拉美美吸啜著燕麥味的酸奶,兩人閒聊起一些日常瑣碎。

   從熱情似火的克萊爾到神出鬼沒的葛鳴虛,到日常衣物顏色搭配與羞羞澀澀的悄悄話。然後又聊到白天的騎士錦標賽,當聊到自己的時候,卡比拉卻難得地露出了怒容。

   卡比拉生氣說:“這些騎士真是太卑鄙了。”

   阿莉埃諾爾輕笑:“還在為魔法的事情生氣?”

   “是啊,他們怎麼可以用魔法呢!在我的家鄉,決斗是不可以使用魔法的,他這麼做就跟叫了幫手沒兩樣!”

   她們在今天的海選賽打過幾場了,里面不乏像鼠標騎士那樣使用魔法——或者用閃光燈、手榴彈之類東西來攻擊的對手,雖然都有驚無險地戰勝了,卻令期望在決斗中博得榮耀的卡比拉甚是惱怒。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但戰爭可不會管你是否用了魔法或幫手。”

   一個穿著青銅鎧甲與紅披風,手持戰矛圓盾的男人走近了兩人,他正是列車上時那一群斯巴達裸男中唯一一個著裝正經的戰士,卡里斯托斯。

   卡里斯托斯說:“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聽你們的談話,我只是想找一處適合練習的地方,訓練場人滿了。”

   “哦,不打緊的!”卡比拉回道,想到卡里斯托斯還沒見過阿莉埃諾爾,卡比拉給了好友一個眼神。

   卡里斯托斯沒見過阿莉埃諾爾,女騎士撫胸行禮說:“閣下您好,我是來自法蘭西的阿莉埃諾爾,是別鳶仙子的朋友,稱號是‘風車騎士’。”

   “原來你就是那位‘風車騎士’!阿莉埃諾爾小姐你好,我叫卡里斯托斯,是奧林匹斯冠軍會的斯巴達冠軍勇士,參賽的稱號是‘列奧尼達’。”斯巴達老兵簡單致敬後,向卡比拉點頭稱贊道,“你們兩位的戰績我聽說了,你們的武藝真是優秀卓越。”

   “過獎,卡里斯托斯,你不也一樣嘛,我在廣播里聽到你的名字了。”卡比拉好奇問,“對了,你帶來的其他人呢,他們有沒有上來呀?”

   她們還記得那些斯巴達裸男在列車上要征服波蘭的豪言壯語。

   聽卡比拉提這茬,這個年將半百的斯巴達老兵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幫山羊屁眼兒里生的崽子,我來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不靠譜,可他們也太不像話了!這些光著膀子的畜生,一站在場上看到武裝到牙齒的對手,就嚇得腿都邁不開了,我剛才把他們通通揍了一頓,現在都在醫院躺著呢!不在戰場上流血,我就親自讓他們流血!”

   “啊哈哈……”卡比拉尷尬地笑笑,果然那些不穿鎧甲衣服的裸男不靠譜呀。

   卡里斯托斯的戰矛在地面頓了一下,老兵將那憤懣的情緒壓下,說:“在列車上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與你切磋一番,不知現在有空否?”

   卡比拉·派西亞目光爍爍,摩拳擦掌:“樂意奉陪!”

   阿莉埃諾爾讓到一旁,“別鳶仙子”與“列奧尼達”拉開距離,她單手拔出長劍,斜指地面,他挺盾立矛,緊握身側的長矛直指前方。

   這場比試是純粹的武藝較量,至少在卡比拉看來是如此,兩人的步伐緩緩盤旋,身上沒有任何奇異的光芒。

   卡里斯托斯的目光注視前方,試圖看穿斗笠青紗下的厲目:“你似乎對在戰斗中使用魔法很反感。”

   “那叫作弊。”卡比拉注視著對手的同時感受著自然,聆聽風聲對他動作的回應:“決斗是神聖的儀式,利用魔法和幫手是一種玷汙,必須禁止。”

   “你也可以作弊啊。”列奧尼達打趣說,微微眯起的目光未放過對手可能松懈的任何時刻。

   仙子仗劍緩行,語氣充滿對實力的自信:“我到華沙以來還沒遇到過要我作弊的對手呢。”

   “但戰爭不會禁止你的對手做任何——事情!”當話語最後一個字節重重落下,仿佛戰爭的怒喝,老兵的戰矛隨即刺來!

   嗡——

   這試探性的,亦帶著威脅的鋒芒,被仙子的長劍輕描淡寫地卸去。

   卡比拉的目光折射在劍刃的寒芒中,她說:“戰爭和儀式是兩碼事。”

   “在波蘭,戰爭和儀式就是一回事。”試探不成,列奧尼達退回來,戰矛在手中旋轉了一圈,活絡手腕的力量,“是這片被戰爭滋潤後的土地,生養了嗜血的騎士們!”

   仙子動容,對面發起了一連串的猛擊!

   “自從神聖王國在歐羅巴建立了自己的霸權,已經有數十年了,從法蘭西到希臘,從埃及到波蘭,這個名為歐盟的龐然大物一直矗立在土地上,似乎永遠無法動搖。”

   他的長矛沉重且巨大,卻宛如一只狡詐的毒蛇,從不同方向發起迅速的打擊。

   “你要是關注世界的話,就會發現可怕的龐然大物色厲內荏得可憐,例如居然對烏克蘭這個緊挨著波蘭大公國的領國緊張局勢無動於衷。當初國王陛下趁著蘇聯解體的東風將這個前加盟國扶持為傀儡,如今卻對一個遠遜於蘇聯的俄羅斯的吞並圖謀戰戰兢兢,不敢兌現當年讓烏克蘭加入歐盟的承諾……”

   利刃與戰矛交織,巨大的盾牌仿若攻城車的重錘,向她猛撞過來,別鳶仙子蹙眉閃過。

   “這個帝國被戰爭打怕了,怕已經化為烏有的‘生靈’再塗炭一遍,看似威武龐大,卻不敢憑神王的偉力對敵人的愚行施以刀兵,她扶持起一個又一個的傀儡,好像這樣畏首畏尾就能避免當年差點被蘇聯趕進英吉利海峽喂魚的事態。但人民渴望鮮血,從法蘭西到希臘,從埃及到波蘭,飢渴的人民體內燃燒著戰爭的鮮血!”

   列奧尼達的怒吼,手掌松開長矛,長矛隨慣性滑出,他緊握矛尾,大力橫甩!矛尖劃過一道尖銳的圓弧,所到之處將面前一片摧枯拉朽!

   “胡說,過去的戰爭如此殘酷,如今這個世上的人們生活如此幸福,怎會有人欲陷於戰火!”面對這摧枯拉朽一擊,別鳶仙子斗笠青紗下星目爍爍,不退反進,直刺他胸膛!

   “這一葉障目的表象,好似那些肮髒的安納托利亞恐怖分子意欲在無辜平民的背後舉起屠刀,爾等卻沾沾自滿毫無防備,戰爭之神的長矛已向眾人指明身邊的無數目標,就缺乏像波蘭騎士那般響應聖戰的英勇武士!”

   “哪有敵人,怎會有敵人!?”

   “舉目皆是,隨處可見!誰的鮮血都可以,什麼理由都能成!無論是復仇、榮耀、貪婪、愚昧,如果神聖王國不給出一個敵人,那麼人們會自行尋找一個敵人去取悅偉大的阿瑞斯。邪惡的俄國人,偷奸耍滑的美國人,居心叵測的恐怖分子,要不就是這軟弱無能的神聖王國,亦或那些普拉蒂亞異世界的愚蠢弱小野蠻土著……戰爭將帶來無盡的混沌,未來唯有強者方能問鼎!”

   異世界的愚蠢弱小野蠻土著,這句話刺痛了精靈少女,她眉角抽搐,怒而擊之:“夠了!”

   這怒中一擊毫無花哨,卻勢不可擋!一劍破開了列奧尼達戰矛與盾牌的阻礙,一直刺到他的青銅胸甲上,用劍回應了他的出言不遜,列奧尼達大駭!

   劍到了——點到為止,他所穿的神器“阿喀琉斯之踵”亦被威脅所激發了神力,散發金色光輝護全周身。

   列奧尼達低頭撫摸自己的鎧甲,他自然可依靠自己這堅不可摧的鎧甲以傷換傷,但在誰都沒有動用非凡之力的這場場武藝較量中,卻是自己的鎧甲先被刺中激活。

   卡里斯托斯,這個斯巴達老兵收斂了方才戰斗中的狂怒,搖頭苦笑說:“別鳶仙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無論‘魔法’還是‘幫手’都有可能出現,即使被金錢所操弄亦不失其戰場的本質,希望你不要掉以輕心。”

   卡比拉冷淡地說:“謝謝你的忠告。”

   “我很期待在比賽中與你對決。”

   斯巴達老兵走了,留下一片狼藉的巷子,現代混凝土牆壁上遍布著戰斗後的恐怖劃痕。

   卡比拉轉頭說:“艾莉,我們回去吧。”

   阿莉埃諾爾點頭,靈體消散歸入斷刃中。

   卡比拉·派西亞選了一條幽靜的道路,一邊散步,一邊平息著那焦躁不安的心情。

   她本來對卡里斯托斯這個戰士頗有好感,卻不想在他眼里,自己的家鄉只是野獸口中待食的美餐。

   除了他以外,難不成大多數地球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而且他所說的戰爭……

   卡比拉感到恍惚迷茫,無論是自己戰亂中的家園,還是這些不知何時會露出爪牙的地球人,前途漫漫,卻不知所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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