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熔爐
我走到最後一個配電槽旁邊,心里想著:“今天,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配電槽像一座鐵棺材,大小剛好足夠一個人類全身躺進去,而人類也正是配電槽供電的原料。
工人們拖拽著最後一個女孩過來了——她反抗劇烈,哭哭啼啼的卻還不忘記奮力掙扎與不公的命運作斗爭,妄想著能成為萬分之一的逃脫者中的一個。
女孩懷孕了——如果不是懷孕的話,我們也不會選擇用她供電——而求生欲和母性讓她不斷地哀求著:“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啊!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生下孩子你們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諸如此類的蠢話我每天都要聽到幾十次,因為每一個被用來供電的女孩都是這樣說的,耳朵都起了繭子。我只能不耐煩地罵著髒話,從工人手中接過拴在女孩脖子上那“嘩啦啦”亂響的鐵鏈子,將她拽向了配電槽。
“媽的。你要是把孩子生下來也就沒有發電的價值了!”
我罵道,然後熟練地壓制住她掙扎著的手腳,將她塞進了配電槽。
這個女孩身材嬌小,1米5、6的身高、瘦弱的身體卻挺著懷孕的大肚子,給人一種“畫風不相符”的錯覺。
我和工人們合力用槽內的鐵鏈將小孕婦固定好,在她的肚皮上、乳頭上接入了大大小小各色的探針和電極,這些是榨取她生命力的儀器。
女孩的嘴巴里也被塞入了電擊棒,堵著她的喉嚨讓她無法繼續求饒,只有絕望的嗚咽和那對淚眼婆娑的眼睛。
我看的太多了,這千篇一律的眼神遠遠不足以引起我的同情。我啟動了配電槽的運行,那些電擊運作的聲音相繼響起,每一個接入女孩身體的電擊都開始發光。
女孩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半透明,她那絕望的臉出現了痛苦,喉嚨里一哽一哽的,身體也抽搐了起來。
我關上了配電槽的蓋子,將女孩的身形掩蓋在了黑色厚重的鐵皮之下,她痛苦的呻吟、掙扎與扭動,都會在漫長的數周內持續不斷,直到她耗盡全部的生命力,為這座城市提供微不足道的部分電力。
這便是她與她腹中孩子的價值。或者說,她就是為此而誕生的……
我隸屬於第九號熔爐,這座城市的能源中心。在科技力量的輔助下,我們已然可以做到用最廉價的能源材料,供應整座城市。
而在這個年頭,最廉價的東西就是人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廉價了。
九號熔爐的發電廠里,密密麻麻擺放著數百個這樣的配電槽,每個槽里都裝著一個年輕的、懷孕的姑娘。她們中大多數是被克隆的改造人,只有少量的小倒霉鬼是被人綁架,艹到懷孕後拉來發電的。
因為人體發電的原理是吸收人的生命力將其轉化為電能,生命力越強的人利用價值越高,而孕婦有著常人無法匹敵的強勁生命力,作為發電的原料最為合適了。
發電的痛苦難以想象,總之我從沒見過那個姑娘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槽子里供電的,她們每一個人都撕心裂肺地哀嚎著,劇烈掙扎扭動著懷孕的身體,在長達數周的劇烈痛苦中緩慢地死亡。
殘忍。卻也十分正常。
布魯斯·斯特林說的那句:“待人如待鼠,所有對鼠的措施都可以同等地施加給人。閉上眼拒絕思考並不能使這個慘不忍睹的畫面消失。”
生在這個時代、做這個份工作的我十分認同。
但生活總要繼續的,在這個時代想要活下去只能將其他人踐踏在腳下,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將最後一個小孕婦塞進鐵皮棺材里,我開始檢查各個配電槽的發電狀態。在每一個配電槽的控制面板上,都會顯示著槽中小孕婦的生命力剩余情況,以及發電的功率。並且還會自動計算出更換時間、用電時長,和預計可以收繳的電費。
我將這些數據一一記錄在PDA上,一旦發現功率較低的個體,就必須要將配電槽的型號登記,作為第二天更換電池的對象。
而我在這里的工作基本結束,必須要進行下一項工作,順便處理一下“垃圾”——
工人們將一具具干枯的屍體堆在手推車上,那是十幾個枯瘦的懷孕女孩的屍體。她們都是被抽干了生命能量用於發電的“電池們”,現在已經抽干了生命,更換了新的電池,而她們也就沒用了。
我推著手推車離開了供電室,准備將這些實體處理掉。由於手推車自身具備一定動力的,再加上這些枯瘦的屍體本身也沒多重,我無需費力便可以輕松推動。
焚化室在距離出口不遠的地方,這里熱浪滾滾,每一台焚化爐都著著熊熊火焰——這很正常,在9號熔爐中,每天都有上百具屍體需要焚燒。
我很幸運,很快就有一座焚化爐燒光了屍體空了出來。我推著車,將那幾十具瘦小的屍體倒進了爐子里——她們像一個個挺著鼓鼓囊囊啤酒肚的干瘦的小老頭,根本看不出來是青春期的少女。
十幾具瘦小的屍體倒進爐膛內,在熱浪中翻滾起來,我這才注意到有幾具屍體還活著……事實上她們大多都還活著,只是很多都已經失去意識了,即將死去了。
有一兩具“屍體”因為高溫的灼烤在爐膛中跳了起來,劇烈地翻滾著。
但這跟我已經沒關系了,她們一會兒就會停下來,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我快步離開發電廠,沒路過一座配電槽就能隱約聽到里面的叫聲和女孩們掙扎時鐵鏈響聲。這些聲音連綿不絕似乎是一整個交響樂隊在我耳邊僅為我一人演奏一樣,吵得要命。
我走了好久,才總算離開了這諾大的發電廠。推開大門那一刻,陽光普照,浮空車在空中有秩序地飛速川流,在碧藍的天空下如同蟻群般排列;鱗次櫛比的大樓閃爍著霓虹燈,即便是在白天也如此耀眼……
第九號熔爐,我想它是在第3次合並大戰後建立起來的吧。在那場15個超大企業的混戰中將某個小鎮炸成了一片廢墟——或許那片廢墟在戰爭之前還是一片幸福的樂土吧,有居民、有警察,有學校和超市,有臭名昭著的壞脾氣大媽,也有鄰里皆知恩愛有加的模范夫妻……
然而這些美好均在某一枚核彈的轟擊下化為灰燼,成為了一片數百年無人涉足的廢土……直至戰爭結束。
這座城市是在戰後建造起來的,由整場戰爭中最大的贏家公司出錢建造,就在那座小鎮的原址上,起建了數千倍於此的超大城市。
第九號熔爐,便是這座城市的發電廠之一。而我,就工作在這里。
今天的我十分焦躁,只想盡快地完成工作,早點回家,哪怕算我曠工一天,我都懶得寫一份300字的請假條送給領導批准了——
因為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培養室內擺放著無數透明的玻璃罐,那些是用來培育克隆人的培養皿。
每個培養皿里都存放著各式各樣、各個發育階段的胚胎的胚胎,它們浸泡在營養液中,形象各異,有的剛剛發育,有的已經全須全尾略顯人形了。有的則已然是幼女模樣,光著身子,胎兒狀蜷縮著,浸泡在培養皿中,閉目沉睡著。
克隆胚胎在營養液的環境中生長得十分迅速,通常一周內就可以成長到這個水平。每天都有上百個胚胎成長為少女。
而我要挑選的,是那些身體年齡超過14歲,已經具備生育能力了的克隆胚胎,和發育畸形,無法成長為正常少女的不合格品。
這些女孩大部分都充當了娼妓,在男人的夾縫中苦苦生存,為公司帶來盈利。一直到她們懷孕,被拉去成為城市的電池。
由於懷孕是第一條件,因此培養皿中的無一例外均是女孩,我穿梭在一排排、一座座培養皿中,觀察著玻璃內部胚胎的發育情況,看著罐旁數據板上顯示著的種種信息,判斷著這些女孩可不可以進行使用。
這些工作千篇一律,日復一日,我每天都要隔著玻璃罐面對這些少女的臉,從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積極,直到現在徹底地麻木。
處理畸形品是最簡單的工作,培養槽會自動預測胚胎的發育情況,一旦發現畸形風險過高就會停止工作,並發出醒目的紅光,我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顯示著紅光的培養槽中的畸形胚胎撈出來處理掉,就這麼簡單。
此時的培養室中有十幾罐培養槽顯示著紅光。里面的胎兒大多數都是處於萌芽階段,還看不出具體的人形,但畸形風險已經很高了。
我踩在一個全自動的梯子上,打開培養槽頂部的金屬蓋,像水族館中撈取魚苗那樣將畸形的胎兒撈出來,放進框子里。
說是胎兒,其實完全看不出是人類,目前只是一塊不規則的肉團,不仔細看或許會認為是只被輻射變異的雞。那玩意濕淋淋的,還在蠕動,隔著薄薄的皮膚,還能看到紫紅色的心髒在怦怦跳動。
這項工作花費了半個小時,用來盛裝“不合格品”的框子中堆了十幾團正在蠕動的肉胎。濕噠噠的,裹著黏糊糊的營養液,看起來十分惡心。
我端著筐子,來到了絞肉機前,將那十幾團發育畸形的肉倒進了絞肉機里。在機器的轟鳴聲中,出肉口咕嚕咕嚕地吐出了一團又一團紅色的肉醬。並且自動將這些肉打包,用真空袋包裹好,通過傳送帶運往了後勤部——
這些惡心的肉,將成為那些娼妓女孩的飼料。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惡心。資本不會浪費任何一塊廢物,不會多花一分錢……即便這些工作有多麼殘忍、多麼惡心、多麼令人反胃,只要有錢賺他們都不在意——反正髒的也不是他們自己的手。
幸運的是,這些胚胎還沒有發育出大腦,因此它們沒有感知疼痛、恐懼、委屈的能力。在混沌的沉眠中離世,在這個時代無疑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接下來的工作就比較輕松了,我要登記下每一個已經成體並可以投入使用的克隆少女所在的培養皿編號,准備稍後安排這些女孩子“入植”。
登記過程中,我總是聽到一些慘叫聲,我並沒有在意,在九號熔爐里每時每刻都有慘叫響起,區別在於你是否恰好聽到罷了。
然而這次不太一樣,就在我認真登記編號時,一個女孩突然從手術室里跑了出來——
她光著身子,嘴里叫著:“不要啊!你們都是騙子!”一邊從手術室里衝了出來,幾個工作人員狼狽地在她身後追趕。
不知是我幸運,還是這姑娘太倒霉了,她在逃竄的路上一頭撞進了我懷里,我倆雙雙摔倒在地,我用來登記的pda也被撞飛了。
“救救我!求求您!快報警!”那女孩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我的手,淚眼婆娑地懇求道,絲毫不顧及她此時全身赤裸被我看了個光。
“我被他們騙了。他們說好只要把我買進公司就出錢給我妹妹治病的,明明都簽了合同的,可是我剛剛知道他們一分錢都沒付,我被騙了!求求您,快報警吧!我一定會好好感謝您的。”
女孩哭著向我求助,而此時那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追了過來,女孩嚇得抱著腦袋練練怪叫,本能地躲在了我身後。
“對、對不起,科爾先生。”一名工作人員向我道歉,“是我、是我太笨了……我心軟了,沒下得去手。”
“喂,你們幾個怎麼搞的?!”
我有些發火了,伸手揪住了躲在我身後那名少女的頭發,十分輕易地便將她控制住了:“你們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憑什麼領工資?公司給你們的錢都喂了狗了嗎?”
那女孩被我揪著頭發摁著腦袋,難受得“哎呦哎呦”叫個不停,或許她現在十分後悔爬起來後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求助了吧。
幾個工作人員不住地道歉,辯解道他們是新手,容易心軟,還需要鍛煉。
我憤怒地把那女孩推了過去,推倒在那幾個工作人員的腳邊,嚴厲道:“去重新做准備,我一會兒過去——親眼看著,免得又出亂子。”
幾個新人連連鞠躬,一邊道著歉一邊揪著女孩回到了手術室。而那女孩絕望地大哭著:“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騙子!混蛋!……你們公司簽的合同都是狗屁嗎?……”
我找回了被撞飛的PDA,好在數據都還完好,不然我就要重新清點編號了,那幾個新人也保住了工作和他們這個月的工資。
手術室里還在傳出那女孩的謾罵聲,看來准備工作還沒完成——新人就是磨蹭!
我把PDA的數據上傳至雲端後,徑直走向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那女孩光著身子被綁縛在手術台上,嘴里破口大罵沒一句好話,句句不離騙子、畜生、瘋子這些字眼。
然而她囂張不了多一會兒了,那幾個新手很快就將輸液管塞進了她的嘴里,盡管她左右搖擺著腦袋試圖躲避,卻始終逃不過工作人員鉗子一樣的手——
那雙手掐著她的臉,捏開了她的嘴巴,將輸液管捅進了她的嘴里,將她滿肚子用於發泄的咒罵全部憋了回去。
絕望的謾罵聲改為了嗚咽,女孩的嘴被輸液管堵著,四肢被銬牢,她也無法掙脫這座枷鎖,也無法掙脫這命運。
此時兩名新人已經准備就緒了。他們拿出了小型的圓鋸,開始切割女孩的四肢。
這次,他們不敢手軟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丟了工作,躺在手術台上即將被切割的女孩就可能會是他們的家人。
圓鋸飛速旋轉起來的時候發出的那令人牙酸的聲音。女孩躺在手術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著,尖銳的尖叫聲充滿了無數復雜的情緒:恐懼、絕望、不甘、憤怒、怨恨……直到那飛速旋轉的鋸齒切進了她的關節,發出更加刺耳的切鋸骨頭的聲音,她的叫聲才有所改變——
鮮血順著圓鋸飛轉的方向飛濺出來,染紅了切割工人的工作服,染紅了金屬的切割台,手術室內立刻布滿了血腥味。
那女孩慘叫著企圖抬起自己的身體,此時她叫聲中的所有復雜情緒一掃而空,唯一可辨認的情緒便是“痛苦”。
那女孩此時的大腦想必是一片空白,腦子被激痛裝滿,那四肢生生從身體上鋸下的極端痛苦足以讓任何一人歇斯底里。
圓鋸聲減弱,手術室里只有女孩的慘叫聲還在回蕩。納米機器人飛速地修復著她的傷口,是她肢體上被切除的斷面迅速愈合,完好如愈,仿佛她天生便沒有四肢一樣。
女孩喘著氣,然而嘴巴被輸液管堵住,她只能用鼻子呼氣,精致小巧的鼻子在氣溫較低的手術室內一下又一下地噴著白色的汽。
她罵不出來了,也無法逃跑了,逆來順受、任由擺布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她那始終擺脫不了的命運。
新人們剃光了她全身的毛發,與此同時輸液管也向她的體內灌入藥物——那是可以破壞她大腦神經的藥物,讓她變得像做完前額葉切除術的病人一樣呆滯木訥,這樣她就可以乖乖地成為一個代孕工具,為公司所用了。
女孩還在掙扎,然而藥物已經灌進了她的胃。她滿臉痛苦,隨著藥物在她體內的吸收與發作,她從最開始發了瘋一般在手術台上劇烈掙扎與扭動,到後來逐漸平靜下來,除了些許的痙攣、抽動以外,不再動彈了。
她不再動彈了——不,應該說,她再也動彈不了了。藥物正在一點點殺死她的腦子,讓她保留所有的本能——呼吸、心跳、循環……可就是無法思考,無法活動,像洋娃娃一樣。
盡管還活著,卻比死了還要痛苦。不知道她的意識在消逝的前一刻思考的是什麼呢?生活?父母?愛人?仇恨?
都不是,我敢打賭,她在擔心那個病還未愈,被公司欺騙的妹妹。
最後的步驟,新人們從低溫箱里取出了試管,那是儲存的某個克隆人少女的受精卵胚胎——
他們用注射器提取除了試管內的液體,用粗大的針管刺穿女孩的小腹,刺進子宮里,將含有受精卵的液體注射了進去。
這本應是劇烈的疼痛,可是那女孩卻一動也不動,就如同扎得不是她一樣。的確,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又或是她能感受到卻無法動彈——誰知道呢……
幾個家伙將輸液管從她的嘴里抽了出來,為她戴上呼吸器,扛著女孩沒有四肢和頭發的身體將她泡進了母體的培養皿。
女孩浸泡在培養液中,口鼻處戴著呼吸器,目光呆滯如同死了一樣。接下來的幾十年里,她要不停地被九號熔爐生下克隆人,用以供電,或人體實驗……
忙忙碌碌一個下午,我略過了大部分工作只想早點回家,因為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今天是我妻子外出公干2年回家的日子,本該去機場接她的我,卻因為這該死的破工作耽擱了接機時間。
我只有早早回家,最好再帶上禮物和吃的,說些甜言蜜語哄人的話,告訴她我最愛的就是她,不是那該死的破工作。相信,她也一定會原諒我的。
走出九號熔爐,那人肉工廠的惡臭煙消雲散,留給我的是城市上空那一片晴朗的天空,和我的好心情。
我開車前往了我常去卻舍不得花一分錢買的肉食店——那是一家克隆人肉品店,販賣的都是屠宰好的、甚至是活著的仿生人少女。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我們公司旗下的店鋪,價格按克計算,一個完整的女孩買下來貴得嚇人。
可是這是我老婆回家的日子,如果不在這一天花錢那該在什麼時候花呢?
我沒有猶豫地走近了店面——
整家店鋪都是全自動機械化的,沒有一個員工,由智能AI進行管控,因此所有的流程井然有序一絲不苟。
店內陳列著若干個櫥窗,隔著櫥窗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若干被固定這的少女——她們膚色各異、人中各異、年齡各異,有三四十歲的風韻少婦,也有4、5歲的小幼女……
她們都還活著,被一字排開,光著身子固定在牆壁上,作為商品一樣地展示給客人們看。這些女孩都還活著,她們中絕大部分是公司培養出的克隆人,只有一小部分小倒霉鬼是被人賣來的。
隔著透明的櫥窗,她們在蠕動,有的還會咳嗽幾下,不時抬起眼皮看看透明牆對面瀏覽著自己的客人們。
店里沒有幾個客人,生意十分冷清,少數的幾個在店里溜達著的客人們,一大半也只是進來看看罷了,因為把他身上的錢都扣出來也買不起。
我猜他們是花不起錢租性偶買春,就特意來免費這些克隆女人的裸體,記住了畫面回家擼的吧。
我猜我應該是店里唯一一個沒有猶豫直接購買的客人吧。
我在櫥窗前面來回走動,挑選著心儀的目標對象——沒花太久時間,我就注意到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孩。
她大概20出頭,身上沒有印標,說明她並不是克隆人,可是被賣進肉店里的正常公民。
估計又是個被渣男騙了身子又被賣進了這里丟了性命的可憐姑娘吧。
我並不憐憫她——她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在這座城市的街頭用手雷炸死10個人,有8個和她一樣慘,另外2個比她還慘。
“就這個了。宰殺好,送到我家來。”我隔著櫥窗,自顧自地說道。
其他客人在疑惑我在跟誰說話,而店里的智能AI卻已經聽到了我的話。
“沒問題,先生。”店內的廣播傳出了電子音,很明顯實在回應我的要求,“請您登記信息並支付費用,鮮肉將在半小時內通過相關法律審查送至您的家中。”
掃描器開始掃描我的身份,在1秒內迅速查閱了我的個人信息,並從我的賬戶里扣除了相關費用。
活活少了萬元,我不免得還是有些心疼,希望她的肉質真的有我以為的那樣美味吧。
我看著櫥窗里的機器開始運作,幾條機械手臂將她綁銬著的四肢解放開來,那女孩立刻癱軟了下來,天知道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機械臂伸出了鉗子固定住了女孩的手臂和脖頸。
那個懷孕的女孩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恐無比。她開始掙扎,抗拒著機器的擺弄,兩條腿不住地亂蹬亂踹奮力掙扎著。那雙充滿了絕望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淚,悲慘二絕望地大聲嚎叫著,然而玻璃櫥窗是隔音的,我們誰也沒聽到她歇斯底里的嚎叫聲。
一根機械手化為了一柄圓鋸,飛速轉動著向女孩的脖子劃去——不像人類還會因為心軟或是害怕而有所猶豫,沒有感情的AI在屠宰人的時候絲毫沒有停頓和等待。
圓鋸飛快地劃過了女孩的喉嚨,速度快到連她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喉嚨便已經被割斷了。
被割破的脖子停頓了一秒,隨後決堤一樣地涌出了鮮血。
女孩被割破了脖子無法呼吸、無法喊叫,她瞪著大眼睛大張著嘴,“咕嚕咕嚕”地發著痛苦的喉音,想要呼吸一口氣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脖子上的刀口處不斷地涌著血泡。
然而她的苦難才剛剛開始。不止是系統Bug了,還是AI有意折磨她,它居然判定這個女孩已經死了,於是便開始了肢解工作。
圓鋸繼續鋸短了女孩的四肢,並將她的四肢控干了血真空打包,包裝成快遞的貨物之一。
然而此時此刻,這女孩還活著,她被活生生鋸短了四肢卻喊不出來。
接下來圓鋸據開了她的肚皮——猶豫她已經懷孕了,割破肚皮那滿肚子的羊水混合著鮮血一股腦地涌了出來,剛剛成形的胎兒也連著臍帶隨著羊水一起淌了出來。
機械手臂嫻熟地剪斷胎兒的臍帶,將胎盤和胎兒一起打包抽了真空。
那個小孕婦已經瀕臨死亡了,機械手臂在拉扯她的內髒,腸子、肝膽胃腎被一一取出,裝進了真空包裝。然而她沒有在意她的內髒,只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抬起了頭,絕望地看了一眼那個被被包裹在真空袋里剛剛成形的胎兒,眼睛一翻,便死去了。
機械手臂僅僅花了5分鍾,就將這個女孩肢解、打包完成,裝進了箱子送去物流局審批,相信半小時內我就能和妻子吃上美味的烤肉了。
我這樣想著,心情大好,看著那裝著女孩肉體的箱子被傳送帶運走,我也在其他舍不得買肉的客人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離開了肉店,駕駛著我的車揚長而去。
“下午好,科爾先生。高層有新的任務傳達。”
回家的路上,我的車載AI推給了我一條來自公司的消息,而我正癱在車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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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駕駛功能能讓我在回家路程中的這一小時內小睡一會兒緩解疲勞。車內播放著悠揚舒緩的小提琴曲,那是AI系統隨機創作的電子音樂,並非哪個作曲家的嘔心瀝血之作,卻也依然怡人動聽。
然而公司的消息語音卻十分不合適宜地響了起來,與悠揚的小提琴聲格格不入。
我帶有怨氣地睜開了眼睛,愣了幾秒鍾才想起來自己在車上。我看向窗外,汽車已經上了高速,儀表盤的路程條上顯示著距離到家還有24分鍾。
我帶著些許的起床氣,滑動顯示屏,讓電子冰箱為我呈上一瓶功能飲料讓我清醒起來。然後十分不耐煩地點開了車載語音信息。
“下午好,科爾先生。”一個帶著電子特效的男聲響了起來,在擋風玻璃上形成了虛擬的全息影像。
“下午好,尤米爾。”我拿起手邊的功能飲料猛灌了一口,碳酸飲料的刺激直擊大腦,激活每一個仍在迷糊著的腦細胞,殺死所有的疲憊與惰性,以便讓我理解稍後的任務詳解。
“公司高層讓我來為您傳達指令——現在公司內部的服務器趨於老化,且用於充當服務器的克隆人相比敵司稍有落後,對於接下來連續數周的競標活動十分不利。高層希望你尋找到更好的人體提供給公司,制作出更好的服務器,以應對接下來的競標活動。”
我點點頭,但剛剛的不耐煩已經隨著精神的清醒轉為了憤怒——換做是誰正在打盹的時候被叫起下達任務都會很不爽吧。
“知道了,滾吧。”我看著窗外,都不用正眼看著尤米爾,隨意地用飲料瓶子擺了擺手,呵斥他離開。
他也沒有回話,聽到我的呵斥便離開了,呈現在擋風玻璃上的全息影像也隨著一聲音效消失了。身為AI的他根本也不會產生任何情緒,他不過是個代替高層傳達給各個基層單位指令的工具AI罷了,畢竟高層每分鍾就會下達上百個指令,這麼大的工程量也只有AI可以及時傳達了。
趕走了尤米爾,我喝著飲料思考剛剛接到的指令——尋找一個更好的人體來制作服務器?也就是說,需要尋找一個更聰明的人咯?
我打開手機,查找國內智商最高的人是誰——然而查到的各個都是進行過大腦改造的超智人,或是在胚胎階段就接受了基因改造的天才兒童。
這些人都是萬一挑一的,不是某土皇帝的富家公子,就是為大公司出謀劃策的“超智人軍師”。這些人都不是可以隨意抓獲的,換句話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我又去檢索民間的奧數大賽、或推理大賽的冠軍得主,但查到的結果卻讓我十分意外——原來上一次此類競賽居然是10年前的事了,這個國家已經將近10年沒有舉辦過任何一屆智力競賽了。
我就這樣查來查去,卻怎麼也找不到頭緒,直到我的車到了家,開進了家里的車庫中,我才不得不放棄查找,從車上下來。
我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把公司里那些破事爛事都拋在九霄雲外,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迎接我的老婆回家。
小別勝新婚,我決定准備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迎接她離家兩年後的歸來時刻。
在人肉店訂購的小孕婦已經送到家了——比我到家的速度還快。我從快件箱里拎出打包好的禮盒,走進了家門——
我家是公司為我們提供的近郊別墅,小3層的洋樓,白色的粉飾,西歐的建築風格,雖然不大,但是供我們夫妻兩口生活完全充裕。
妻子還沒回來。我拆開了禮盒准備做晚餐——那個被機械手臂宰殺並肢解的小孕婦靜靜地躺在禮盒中,她被切斷的四肢、腦袋整齊地擺放著,剝去了內髒的軀干的肚皮上豁著一個大大的刀口,她的胎兒就躺在腹腔里面。
我沒有交給廚房AI 自動烹飪這次晚餐——這太草率、太敷衍了,我選擇親自下廚,這才有情調。
廚房AI根據我的命令,充當起了這次晚餐的專業指導,她非常耐心地告訴我該如何處理肉塊、如何搭配輔料醬料、如何掌控火候……
忙忙碌碌了幾個小時,我總算完美地做完了一整桌的人肉宴,煎肉排、烘焙肉、炸肉丸,和我妻子最愛吃的肉羹。
看著滿滿一桌的成果,我十分有成就感,甚至已經開始不自覺地幻想妻子在看到我一下午的努力之後該是多麼驚喜的表情。
可到這時我才發現,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沒有到家,甚至連一個報平安的信息也沒有發給我。
我有些不安了,直接打了語音電話給她——
等待接通時的音樂很舒緩,但我的心卻十分不安,擔心她出了什麼事……不過好在,事實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她最終接通了電話。
“喂?”她戴著墨鏡和帽子,儼然一副剛剛出國回來的樣子。通過通訊畫面,我看到她正在計程車上。
“嗨,米婭!——哦,我親愛的,航程還算順利?……真是的,你下飛機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哦,嘿——我做了燭光晚餐,我們今晚可以……”
“我馬上到家了。”
她冷冷地回了我這樣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忙音響起,只剩我愣在了那里……怎麼?她生氣了?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去機場接她?
的確,這是我的不對。想想她在機場看不到我或是苦苦等待我出現時的樣子就能體會到她有多失望了。
“見鬼,這該死的腦殘工作。”
已經確信老婆生氣的我開始思考如何哄她,我想來想去,用手機在網上挑選著昂貴的禮物,化妝品、首飾、包包。我想起她曾經說過想要養一只寵物,於是我從公司的網站上購了3只幼畜,希望能讓她開心一些。
那是3個漂亮的小女孩,12歲左右的模樣,據介紹上說她們乖巧且完全沒有經過義體改造,只是做了些小手術削弱了她們的智力與部分本能。
我下單了,看著動態封面上3只小姑娘纖細的腰身和可愛的模樣,在地上爬來爬去跟人撒嬌互動的樣子,心想著米婭她一定會喜歡。
不一會兒,大門口發出了臉部識別成功的提示音效,同時管家AI“索菲婭”的聲音響起:“晚上好,米婭。歡迎回家,您已經離家703天零9小時15分鍾34秒了,我們十分想念您。科爾先生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她回來了。我日思夜想的親人、愛人。
我丟開手機跑向了門口——她幾乎沒變,漂亮的臉上化著淡妝,和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她個子不高,只有穿著高跟鞋才讓她顯得最自信些。
我欣喜若狂,衝過去將她擁在懷里:“哦,我的天哪!你終於回來了,我擔心死了。”
我用力抱了她兩下,但是她並沒有回應我的擁抱——我想她還在生氣,於是主動幫她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
“真抱歉我沒能去接你,我不想找借口,但的確是因為工作——呃,我做了晚餐——是我親手做的,不是靠AI的自動烹調。你肯定累了吧,先去洗個澡吧,我把晚餐熱一下……”
可是,她並沒有回應我。她站在我面前,沉默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開口說:“謝謝你,科爾……謝謝你做的這一切。我、我……我有話對你說。”
她的行為很反常,讓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又立刻換上了笑容企圖寬慰她:“有什麼話不能吃飯的時候說嘛——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吃飯的時候細聊……欸?你的行李呢?”
“我把行李留在圖洪加了。我想……有些事我早晚得告訴你,我不想瞞你,但是……聽著科爾,你、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我加入‘紅月下’了。”
空氣凝固了。整個房間里隨著“紅月下”這個詞的出現瞬間變得死寂,連我們兩人的心跳聲都格外的明顯。
我瞪大了眼睛,那個令我厭惡的熟悉組織從米婭的口中說出,刺痛著我的聽覺神經。
“你說的是,‘紅月下’?”
“沒錯,嚴格來說,我現在是反抗軍成員——用公司的話說,我是個‘恐怖分子’。”
“……哈哈哈,親愛的,你真會開玩笑。你怎麼會加入殺死咱們女兒的組織呢?即便真的是這樣,你也是去當臥底的對嗎?……我不喜歡這個玩笑,真的——可以去洗澡了嗎?我做了一晚的晚餐……”
“我是說真的,科爾。我是信任你才對你說實話的,我也希望你早些時候迷途知返——看看這個世界吧,親愛的,人命和狗命一樣,甚至還不如狗命……
你說你做了燭光晚餐,好啊,食材是什麼?是不是那家店里的女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女兒被殺了,但擺在咱們餐桌上的正是別人家的女兒!”
她情緒激動,大吼了一通。隨著她最後那一聲怒吼,房間里的氣氛再次安靜了。
米婭深呼吸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的語氣,繼續解釋道:“我想通了這一點。我想加入反抗軍,推翻這個離譜的社會、離譜的國家、離譜的公司……加入我們吧,科爾。你在公司中的地位會對我們的革命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她:“我拒絕。”
“科爾,你……”
“不要再說了,親愛的……我愛你,真的。但是你已經忘記了我們女兒的死,忘記了她死的時候是多麼痛苦,忘記了我們與那些畜生的仇恨……到此為止吧。”
我忍著眼淚,轉頭回了房間,在沙發上坐下,對著茶幾上發呆。
我聽到身後——站在玄關處的米婭嘆了口氣,對著天花板說了聲:“索菲婭……請,把我從房子女主人的身份取消掉。”
很快,管家AI索菲婭便回應道:“收到指令,米婭女士。請您再次確認,是否注銷您房產主人的身份。”
“確認。”
“……注銷成功,已通知房產局。祝您今晚愉快,親愛的米婭女士。我很榮幸曾做過您的虛擬管家。”
米婭離開了,房間中只剩下失魂落魄的我,和滿桌子熱氣騰騰的晚餐,與浪漫的燭光。
我坐在沙發上,拎著紅酒瓶子發愣。燭光在我眼前模糊,像被陰澐淹沒的花火。
餐桌上的顯示屏顯示著食物的最佳賞味時間已經過去,營養價值評估也從5C級降至了4B。
原本飢腸轆轆的我現在一點食欲都沒有,滿腦子晃過的都是米婭的那句“我們的女兒被殺了,但擺在咱們餐桌上的正是別人家的女兒!”
她的這聲怒吼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生病了,人類的文明早已經無力解決自身的問題了,現在貧富差距兩極分化,階級矛盾日益劇增。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都無法逃避這樣的社會環境。
或許,米婭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個世界值得被推翻、被改造……但輪不到“紅月下”。
我回想起了女兒臨死時的痛苦模樣,回想起她的尖叫,回想起她可憐的求饒聲,回想起她哭著大喊著爸爸媽媽……
每當想起這些我都恨得牙根癢癢。今天也一樣,同時我對米婭加入紅月下的選擇更加無法理解,對她的恨意也加重了一分……
“你真的忘了嗎?……還是你從沒在意過?”
我將酒灌進嘴里。多余溢出的紅色酒水順著我的脖子和嘴角流了下去,染紅了我的襯衫衣領。男兒淚和那紅酒一起在我的臉上流淌,像我女兒的屍體——掛著滿嘴、滿臉的血和眼淚……
我酗酒到深夜,唱著含糊不清的歌,索菲婭——那個AI管家不斷地提醒著我酒精的攝入量依然超標,責令我立刻停止飲酒,否則將有生命危險
可我絲毫不在意——現在的我已然一無所有了,我的女兒被恐怖分子虐殺;
愛人加入了反抗組織離我遠去;
唯一值得驕傲的是那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工作,可超強的工作壓力、欠揍的上司同事、令人作嘔的工作內容一直都讓我感到厭惡。
死了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我繼續酗酒,期待在夢中能夠與女兒想見……也期待著這一切都是夢,死了以後就醒了,然後發現我的女兒還活著,米婭也不是恐怖分子,我們一家三口還在其樂融融地幸福生活著。
然而為了我的安全,AI管家立刻對我進行了“特殊處理”——換句話說,她用聲波把我打暈了。
這個功能是為了防止我繼續酗酒傷害自身,是一個可以獨立於我的命令之外的特殊功能,無需經過我的同意。
我倒在客廳的地板上,意識越來越模糊,隱約間感覺身下的納米地毯改變了結構,在我的身下每一根氈毛都開始變形、拉長,組成了枕頭和褥子的形狀。
周圍的氈毛也紛紛拉長,觸手一樣地包裹住我的身體,組成了被子……
非常溫暖,在酒精和聲波的催眠下我沉沉地睡去,陷入了深度的沉眠,什麼夢也沒做。
翌日上午,我才悠悠轉醒,頭疼得厲害,宿醉的可怕效果讓我暫時失憶了,躺在地上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誰、身在那里。
“上午好,科爾。”索菲婭對我問候道,“這里檢測到您血壓很高已超過正常指標,廚房已經為您調制了醒酒湯,請您立刻飲用,有助於緩解您頭痛、惡心等不良症狀。”
“呃啊……他媽的。”
我扶著腦袋坐起身子,身下組成臨時地鋪的地毯立刻恢復了原狀。但在我此時看來整個屋子都在轉動,讓我誤以為是這個房子還有我不知道的古怪功能呢。
“科爾先生,您此時的狀態無法正常工作或生活,請您立刻引用醒酒湯,需要我為您安排創傷小組嗎?”
“不!不用……不用創傷小隊。”
我扶著旁邊的沙發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踉蹌到了廚房旁邊,差點把臉扎進熱騰騰的鍋里。
我有些站不穩,靠著牆坐在了地上。廚房中的機械手臂為我盛了一碗湯,遞到我的面前。
喝得太多了,我伸了好幾次手才抓住碗,又失敗了好幾次才將湯喝進嘴里。
醒酒湯很有用,我感受這那股熱流從口腔流至胃中,一路刺激著我的味蕾和食道、胃部,如同無數個小型納米機器人在修復著我的身子,我的大腦、我的思想……
頭痛很快便消除了,大腦逐漸恢復了運行。醒酒湯如同一個殺毒軟件,清理掉了所有本機外的附加代碼,使我的CPU恢復了正常工作狀態。
坐在地板上發了會兒愣,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倉促的夢,我興致勃勃地准備著燭光晚餐,迎接妻子的久別,幻想著生活的美好。可沒過幾小時,一切幻想的美好在現實的打擊下支離破碎,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又或許,在很久以前,我所幻想的美好就已經不在了。
叮咚!
門鈴聲響了起來,讓我發愣的思想瞬間回到了現實。下一秒,索菲婭的提示音響起:“身份確認,快遞已接收,與昨日晚間20:35時所下訂單相匹配。是否授權蓋章?科爾先生。”
“授權。”
我有些艱難地爬起來,感覺身體還是沉甸甸的,只能扶著牆慢慢走向門口附近的接收處。
外置快件接收裝置送進來的,是三個巨大的皮箱,皮箱上印著某家克隆人公司的logo,貼著快遞單和QR碼。我的義眼很快便掃描識別出它們是我昨天訂購的3個12歲的小女孩。
這是我為了討好米婭的三只寵物,現在或許我已經不需要她們了……等等,為什麼不需要?我剛剛丟了妻子,現在正巧需要新的性伴侶,於其退掉,我為什麼不討好一下自己呢。
這種事我以前壓根們做過,因為我一直認為忠於婚姻很重要,也一直以“已婚男人”自居。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足夠的理由。
我將三個箱子一個個地搬下來,隨意挑了一個將其打開——
箱子內部填充著果凍一樣的明膠物質,防止衝擊與撞擊所造成的傷害,明膠內裹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明膠在接觸空氣後迅速降解,消失得無影無蹤,箱子里只有一個沉睡的女孩。她就像睡美人一樣,又像是躺在水晶棺棺材中的白雪公主,等待著王子予之一吻。
我將她抱了出來,12歲幼小身體肉嘟嘟的,在我懷里沉睡著。我撫摸她平坦的小胸脯,又將她平置在地上,掰開她的雙腿,觀察她的下體……
小處女柔軟的肉體和芬芳的體香,讓我性欲大作。
我又立刻打開了另外兩只箱子,箱內果凍狀的明膠紛紛降解,露出另外兩只可愛的小女孩。
我脫掉衣服坐在地板上。選出她們中最可愛的一只,將她抱在懷里,托著她軟塌塌的身體頂在我的肉棒上,稍稍用力,便進入了她的身體。
女孩還在昏睡,但是破身的疼痛讓她全身抽搐了一下。我沒有在意,繼續托著她進行著活塞運動。
動作有些激烈,或許真的弄疼她了,小姑娘迅速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她慢慢睜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侵犯她,不由得尖叫起來。
她的聲音很尖銳,疼痛加恐懼讓她迅速地清醒,坐在我的身上大力掙扎起來,亂叫著、亂扭著。
同時她的叫聲也將第二個女孩吵醒了。第二個女孩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愣住了,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女孩的扭動讓我們的“交流活動”十分地不順利,她扭來扭去不斷掙扎,沒幾下我就掉出了她的身體。
那女孩倒了下去,趴在地板上小聲地哭。漂亮小巧的小屁股里流出了一些血跡和體液。
我有些納悶,這樣的“寵物”應該是經過調教訓練的——雖然她們的身體還是處女,可早就應該在VR訓練中侍奉過成百上千的男人了,思想上應該是個技術成熟的專業性奴了,反應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或許是年紀太小了,訓練再多實際操作時也被疼痛所打敗。
她們需要“殺雞儆猴”,需要一些“血”來提醒她們,讓她們想起她們的身份——是可以被隨意虐殺的牲畜。
我選中了目前唯一還沒有蘇醒的女孩,將她設定為“午餐肉畜”,宰殺方式選為“虐殺欣賞”,死亡時間設定成“70分鍾”……這是身體加強過後性生活的平均時間。
廚房AI迅速識別了目標,它用機械手臂抓起了女孩,大力地擺弄起女孩的四肢來——
她的兩條腿被機械手臂用力掰平,骨頭“咯咯”地響著,兩腿的角度甚至超過了180°;
兩條手臂也被機械手拼命地向兩側拉扯,甚至長長了幾公分。
女孩也很快被拉扯骨頭、皮膚撕裂的疼痛折磨醒了,而剛醒來的她就開始迎接地獄的酷刑。
她沒時間考慮現在的處境,只是一臉委屈地苦苦哀嚎著,叫的聲音比剛剛被破處的女孩慘多了。
機械手臂又伸來一根電極棒,將她的全身通了電。女孩“哇哇啊啊”地怪叫著,被機械手臂拉扯得極度扭曲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尿液也噴了出來,灑在了地板上。
這些酷刑當然是毫無實際意義的,因為我挑選的是“虐殺觀賞”模式,所以她的痛苦只會作為“交媾的助興表演”,這或許是她永遠也搞不明白的事情。
看著那個女孩受苦的樣子,我再次“硬”了起來,用力地拍了下那個被我破身的姑娘,在她那漂亮的小翹臀上發出清脆的巴掌聲,留下一個紅紅的掌印。
“喂!快過來服侍我,你也想像她一樣嗎?”我威脅道。
女孩愣了愣,她也被眼前殘忍的酷刑嚇懵了,害怕得哆哆嗦嗦體如篩糠。
在我的威脅中,她好像忽然間意識到了些什麼,連忙抹了抹眼淚,坐在了我的身上,帶著害羞的笑容,手扶著我的陽具緩慢地協助我進入了她自己的身體。
第二個蘇醒的女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十分積極地湊了過來——她很熟練,跨坐在我的身上,俯下身子用肉嘟嘟的小嘴唇和我接吻,同時她那軟軟的、肉肉的小陰戶在我的肚子上蹭來蹭去,弄得我麻酥酥的。
此時,那個倒霉的遭受著酷刑的女孩已經換了別的酷刑了——她手腳上的指甲都被剝去了。一柄厚重的砸肉排的鐵錘,正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的屁股上、肚子上、胸口上。
每砸一下,她就慘叫一聲,吐出一口血,接著哀嚎著大聲哭喊。她的胸口、肚子和屁股上都是紫紅色的淤青,胸骨上甚至凹進去了一大塊,顯然胸骨已經被打碎了。
可是機器還沒有住手。女孩吐得臉上、身上、地上到處都是血,甚至她的肛門和陰道里也都漏出血來。盡管她還在很有精神地慘叫、哭嚎,可是有經驗的人都看得出她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我完全不用擔心她會死去——我設定的虐殺時間是70分鍾,只要時間不到,機器是不會讓她死去的。
幾分鍾後,就在女孩垂著小腦袋,奄奄一息、不在慘叫的時候,機械手臂伸出了一根注射器,為她注射了一劑鎮死劑,她便再次活了過來……
這種藥劑是專門用來對抗死亡的,即便摘除了全身所有重要的器官,只要大腦還保留著,並且沒有遭受過重的損害,她也會在藥物有效時間內保持活性,保持清醒……
接下來的60分鍾里,機器撕下了她的頭皮;
將她的手臂、雙腿鋸成一段一段的;
又剝下了她全身的皮膚,露出紅白色的肌肉,血淋淋的皮被拉抻開,像一張油紙;
最後,她被電鋸鋸開了肚子、胸膛,被鐵錘砸成肉泥的、稀爛的內髒一股腦地漏了出來,嘩啦啦地像肉醬一樣掉落在地板上。
而這一切過程中,她都是活著體驗的。每當她要死去的時候,機器就會為她注射鎮死劑,讓她的大腦保持清醒,保持活性。
這段時間,兩個女孩不停地侍候著我,每當我射出一次,兩個女孩就交換位置,一個侍奉我的肉棒,另一個蹭我的身體,親吻我的臉、嘴和胸膛,舔我的乳頭,弄得我非常舒服——不愧是專業的小性奴。
她們一直非常努力,受刑女孩的慘叫聲成為了兩只小母狗最有效的鞭策,慘叫的聲音越響越慘,她倆就越賣力,因為她們知道只要我不滿意,她們倆的下場只會更慘,不會更好的。
最後,當那個倒霉的受刑女孩被開膛的時候,她的慘叫聲也停止了,盡管她還沒有死去。
慘叫聲的戛然而止讓兩個女孩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殘破的軀體、稀爛的內髒、滿地的血跡、抽搐的肌肉,還有——那女孩依然活著,仍然在轉動的眼睛、仍然在張開、閉合試圖呼吸的小嘴……
兩個女孩尖叫起來,其中一只沒有忍住,抖了兩下腿,顫抖了一下,失禁尿了出來……正好尿在了我的身上。
我立刻厭惡地坐了起來,推開了兩個騎在我身上的女孩,對著那個失禁的女孩破口大罵:“你想死對嗎?我成全你!”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可怕的錯誤,可是她被改造過的身體並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嗚嗚呀呀的叫聲。
她連忙跪在地上磕著頭,想必是在向我道歉,還幾次爬過來試圖含住我的陽具來討好我。
可是我不會給她下一次機會,我將她也設定為了“虐殺欣賞”,死亡時間為:20小時……
倒不是我的性能力可以堅持20小時——只是因為這是鎮死劑藥效的極限時間,畢竟尿在我身上這事兒——不可原諒。
女孩立刻被機械手臂抓了起來,遭受起了殘忍的酷刑……
“你,把她的尿給我舔干淨。”
我對著唯一幸存的那個女孩命令道——
說來也巧,這個唯一幸存下來的女孩正是第一個被我破身的那個“三人中最可愛的一個”。
看得出來,她很害怕,但還是強作鎮定,微笑著伸出紅紅的小舌頭,舔舐著我身上的尿液。在她身後,是另一個女孩被拉扯著四肢發出的慘叫聲……
我享受著女孩的舔舐,只覺得又是一陣舒適地麻酥感,生殖器官再次有了反應。
那女孩也很懂事地含住了它,為我口了起來。
我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只覺得這個孩子太聽話太可愛了,生出了想將她長留的念頭。
“我要叫你‘熙兒’。”不知為什麼,提到名字我首先想到了這兩個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潛意識中提示著我。
熙兒沒有吭聲,只是含著我的“那一根”抬起頭對我笑了一下。這一笑,立刻將我的心勾了過去,險些融化在她的笑容里。
我撤出了她的小嘴,將她橫抱起來,進了臥室,客廳里只留下那個要被折磨20小時的女孩子單獨高聲慘叫著。
我把她扔到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溫柔地撫摸著她……這一次,我在她的上面。沒有蔑視、沒有踐踏、沒有羞辱,認認真真如同對待一個普通的姑娘那樣,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是門外的客廳中,電流的聲音響起,屋外的慘叫聲更加響亮了……
不知道多久後,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我伸了個懶腰,漸漸坐直身子,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醒了過來,耳邊來電提示音不斷地響著。
面前的虛擬屏上,正顯示著“尤米爾”的來電顯示,真是那個代替公司高層傳達任務的智能AI。
我打了個哈欠,坐起了身子……這時我觸碰到了身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是我的小熙兒,她正熟睡著,頭發有些散亂,像個小貓一樣抱著我的胳膊,但臉上還帶著笑容,呼吸均勻,睡得很甜美。
我在她柔軟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又將被子為她掖好,這才接通了電話。
“下午好,科爾先生……您今天沒來公司?”熟悉的帶有電子特效的男性聲音再次響起來,讓我有些不耐煩。
“下午好,尤米爾……我想,我的AI管家應該跟公司請過假了吧?”
“是的,她說您離婚了,真是不幸,我很抱歉打擾您……但是,公司交給您的任務,還是必須要完成的——尋找更適合作為服務器的人體,此任務是否有所進展?”
我撓著頭,皺著眉頭不耐煩道:“這才不到24小時,我上哪兒去抓更聰明的人啊,這一點也不容易。”
“您不需要親自抓捕,只需要提供給我們對象的‘姓名’及‘身份’即可,公司會派出專業的人員進行抓捕。”
我有些反感他的催促,十分不耐煩地推托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可能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里找到合適的目標,你們管理層動動腦子好吧?你知道這個國家已經10年沒有舉行過任何智力競賽了嗎?想找到智力卓越的個體哪兒有那麼容易……嘿,等等,我有個人選。”
我突然愣住了,說起智力競賽,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哦?您想到目標了嗎,科爾先生?”
“是的。”我扭過頭,看向臥室旁邊的櫃子中,擺著的那一堆獎杯。
“目標叫做‘米婭’——我不知道她現在姓什麼,我剛剛和她離婚,不知道她有沒有改姓。身份是我的前妻,前九號熔爐技術顧問。現在,是紅月下的一名恐怖分子。”
我報出了我妻子的名字——應該說是前妻——因為10年前,她參與過最後一次智力競賽,並獲得了冠軍……她便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智力最卓越的人。
“收到指令,感謝您為公司做出的貢獻,科爾先生。再見。”
尤米爾下线了,作為一個智能AI,他對家庭、倫理等關系一竅不通,因此並沒有對我出賣前妻的行為表示任何疑惑。
我伸了個懶腰,慢慢爬出被窩——小小的熙兒還在熟睡,我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我命令索菲亞,把米婭所有的物品全部打包丟棄——這個背叛了我、背叛了女兒、背叛了家庭的賤人,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毫無愧疚地出賣她,將她推入深淵、痛苦一世不得解脫的理由吧。
更何況……我已經有了新歡,是個永遠不可能背叛,只知道聽我話的小家伙。
走出臥室——客廳中的血跡、碎肉已經被家政機器人清理干淨了,地毯上沒有一點血汙,像新買的一樣。
而那個被我執行了20小時死刑的可憐姑娘——她果然還沒有死去。
她已經被切斷了四肢,軀干正被放置料理台上——料理台與她人棍一樣的小身板相比非常寬大——一根管子塞在她的嘴里,塞得很深很深,她的四肢還有上一個被虐殺的女孩的肉正被一塊塊削下來,塞進絞肉機中,將絞爛的肉餡通過管道灌進她的肚子里。
她還活著,正在痛苦地扭動著,面上的表情十分扭曲,而她的肚子還在不斷地脹大,幾乎變形。
廚房四周是機械的噪音,絞肉機運行的嗡嗡響動。我走過去,看著那女孩受苦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躁動。
我用手指戳了戳她隆起的大肚子,她難受得哼了幾下。我又用力將她的肚子了下去。
只聽“咕嚕”一聲,女孩的臉部扭曲到了極限,插進嘴巴里的管子瞬間被她嘔出的反流液體灌滿。惡心的肉醬從她的鼻子里、和嘴角的縫隙里涌了出來。她的肚子也像浮腫那樣,被我按得凹下去了一塊,凹陷的形狀和我的手掌相似,如同一個遠古海星的化石。
女孩在料理台上扭動,她才經歷了6個小時的酷刑,甚至還不到總數的一半。
睡了一覺過後,我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20個小時的處刑完全是我為了因為一時憤怒做出的發泄舉動。
現在,賜她一死或許是最仁慈的做法吧。
可是我並沒有這樣做,我命令管家AI,將這個女孩做成一個肉玩具,即挖去她的五官,剃光頭發,讓她變成一只人彘。
這個命令的下達,無疑會使這個女孩死亡更加痛苦——機械手臂開始挖出她的眼球、割下她的鼻子和耳朵、塞在嘴里的管道也抽了出來,她剛剛庫喊了兩聲就被機械手臂精准地割下了舌頭……
此時已經傍晚,我突然感覺到有些餓了,這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起來那一晚醒酒湯外什麼都沒吃。
我打開烤箱——果然,貼心的索菲亞已經為我做好了晚飯,我只需要吃就行了。
烤箱里有一個盤子,上面擺著熱氣騰騰一條人類的小臂,由棉线扎著,撒著香葉和調料,烤肉周圍擺著提味加裝飾用的胡蘿卜和西蘭花。
我在虛擬屏上找了一部評分很高的驚悚電影。然後端著盤子,備好刀叉,靠在沙發上,看著電影吃了起來——而據離我不遠的地方,那個女孩正在一點點被改造成肉玩具。
女孩的痛叫聲成了電影的外置伴奏,常常和電影中女主角的尖叫聲混在一起,有時候我會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在尖叫。
電影播到大約15分鍾左右的時候,熙兒走出了房間——她還光著身子,赤裸著的嬌小身軀顯得非常可愛。
熙兒半倚靠在臥室門口的牆上,在她旁邊就是廚房,在那里她的同伴正被改造成肉玩具——此時她已經被挖去了五官,剃光了頭發。廚房AI正在處理她鼓鼓的肚子,它將兩根水管分別捅進女孩的肛門和嘴巴,通過灌入大量清水的方法,排出她體內塞滿的肉醬。
可憐的姑娘,剛剛被塞滿肉醬,又要立刻被排出來。女孩上吐下瀉,排泄的聲音非常惡心,被水稀釋的肉醬和女孩子身體內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不斷地從她的體內涌出,這個過程,無疑是十分痛苦的……
熙兒顯然有些害怕,她膽怯地靠在牆上,有些不知所措,緊張地看著我,希望我能給她一個命令。
我並沒有給她命令——在我心里,她已經是我的小情人了。我朝她招了招手,溫柔地喚了一聲:“過來,熙兒。”
聽到我的呼喚,她才敢走過來。就是走的有些慢,看來破瓜的疼痛還沒有過去。
當她走到沙發邊緣的時候,我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抱上了沙發,像抱著一只小貓似的,一邊撫摸她光滑的身體,一邊吃著烤肉,一邊看著電影。
熙兒對電影中的血腥鏡頭有些敏感,每當出現血肉橫飛、腦漿迸裂的特效畫面時她就捂住眼睛。
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由於資料上顯示熙兒的真實年齡只有3歲,是靠生長素強制發育成長到了12歲左右的體型。但是她真是的年齡也只有3歲而已。
所以我不自主地想,她會不會是我女兒的轉世呢?
這個想法我成功地把自己逗笑了……果然,其實每個人骨子里都是有神論者,只是有的人不願承認罷了。
這時,熙兒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她瞥了瞥我手里的烤肉,可憐兮兮地舔了舔嘴唇,但是又不敢提什麼要求,只好快速地轉移視线,回到了電影上,沒敢發出一聲不滿。
我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心想這麼乖的小丫頭,怎麼能餓到她呢?
我抱著她讓她坐直,將刀叉交到她的手里,教她怎麼切肉,怎麼吃……盡管我知道她很餓,可是我不希望看到她用雙手捧著、或是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那是奴隸的吃法。我沒權力改變她的身份,但是可以改變她的生活方式。
熙兒的理解能力不太高,似乎只能聽懂部分人類的語言,但還是按照我教的,拿著刀叉笨拙地切著烤肉。那副認真的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不過看得出她的確餓壞了,當她熟練了刀叉後,吃東西的頻率明顯加快了,她很快就吃光了那一整條小臂,烤盤里只剩下尺骨和橈骨。
吃完了東西,我帶著熙兒走進了塵封已久的女兒的房間——自從女兒去世以後,我再沒進來過這里,一切都保持著女兒去世前的模樣。
我從衣櫃里翻出一套女兒以前的舊衣服,給熙兒套在了身上——恰好,女兒去世的時候正是12歲,所以熙兒穿上去,是那麼的合身。
熙兒或許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穿衣服吧,她顯得很興奮,在鏡子前扭來扭去,看個沒完。
我留她獨自欣賞新衣服,自己則去洗了個澡。
索菲亞總是能提前一步預知我的想法,浴缸里早早地放滿了熱水,蒸汽騰騰等待著為我服務。
脫下衣服,舒舒服服地泡著澡的我,聽著列表里舒揚的音樂,我幾乎睡在浴缸里了。
然而每當我享受的時候總會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我的郵箱提示響了,新郵件的題目為“本日工作視頻及監督調表”。
該死,看來即便我請假了我還得工作,我一刻也消停不了。
郵件點開後是一堆視頻文件,和一張《工作監督調表》,大概就是為下屬們的工作情況進行的評估報告。視頻文件是他們今天一整天所有工作的錄像,文件名從“更換電池”到“克隆胚胎檢查”都有。
然而有一個視頻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文件名為“服務器更換記錄”的視頻,讓我不由得聯想到了高層發給我的任務,和我幾小時前出賣抓捕米婭的提意。
我點開視頻,米婭那妖嬈的身段立刻出現在虛擬屏幕上。果然,我猜的不錯,她正在被迫接受改造,成為公司的服務器。
看著自己的老婆光著身子,被別的男人按在解剖台上,我多少有些不舒服,有種NTR的怪異感覺。
米婭掙扎著,口中破口大罵,痛斥著公司的黑暗、社會的丑惡、工作人員的劣性——
她被扒光了衣服,光滑白嫩的身體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克隆人那人工制造的拙劣成果,而是人類愛情孕育出、高等教育培養出的結晶。
米婭很漂亮——並不是義體改造的成果,她是天然的美。
但現在,這個美麗、聰穎的女人即將成為公司的一台,服務器。
兩名工作人員按住米婭不斷扭動的身體,盡可能地將她固定在解剖台上。
不一會,解剖台自動識別了她的主要活動關節,產生了束縛力場控制住了她的關節。
米婭最後扭動了幾下,但根本抵抗不過束縛力場,也只好認命了,她流著眼淚,委屈地哭著,放棄了掙扎。
與此同時,束縛力場控制著她的關節,擺弄著她身體的姿勢,將她的四肢拉扯展開,露出她白淨的身體,在無影燈下體現出詭異的美麗。
機器剃光了她的頭發,一束激光在她光禿禿的腦殼上開了一個洞。那一瞬間,米婭的身體僵直了一下,手腳也痙攣了起來。
工作人員掀開了被激光切割的頭蓋骨,露出白白的腦質,流出了幾滴粘稠的腦液。與此同時,另有幾個人將水管插入她的肛門和大張著的嘴巴里,向她的體內灌水。
米婭的肚子越來越大,像她當年懷孕一樣鼓漲著,連肚皮上的血管都在鏡頭下清晰可見。
她難受得不斷扭動,臉部完全扭曲了。同時,兩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電线和營養管插進她頭頂上的洞里,插進她的大腦。
一根十分粗壯的電極——它的樣子像一根錐子,後面連著一個長長的電纜。錐子得尖端很尖,就像筷子插進豆腐里那樣刺入了米婭得腦子里。
“唔唔——呃呃!!”
壓抑的叫聲艱難地擠壓了出來,米婭滿臉痛苦,臉部的肌肉扭曲得更加厲害,連口中的水管都被她咬的變了形狀……
看到這里,我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產生了,浸泡在水中的陽具也再次硬了起來。
我把視頻暫停,對管家AI問道:“索菲亞!肉玩具做好了沒?我現在要用!”
“就快好了先生,完成度94%。還不夠完美,但是不影響您的使用。請問是繼續制作,還是……”
“現在現在,快點!”我迫不及待地打斷她,因為我十分想要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這NTR的感覺太棒了。
我話音剛落,一直機械手臂便抓著小人彘的腰部將她運來了浴室,隨後機械手臂一松,那沒了四肢的小身體“撲通”一聲落入了浴缸里。
我連忙將她撈起來,抱在懷里端詳——
她的頭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頭發、眉毛、睫毛;臉上也的確沒有五官,沒了眼球的眼眶空洞洞的;嘴巴里沒有舌頭和牙齒;鼻子也沒了,只剩下一個三角形的空洞;腦袋兩側的耳朵也被割掉了,而且不止AI用了什麼方法將她的耳洞也封住了,消失不見,她的耳朵兩側非常平整,就如同從來沒有長過耳朵、耳洞一樣。
做的真好,這個小姑娘從今往後就再也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也無法說話,只能暗無天日地、如同蛆蟲一樣活著。
她只有一個用途——我將她放置在我的陽具上,全根沒入,就如同她是一個會動的飛機杯……事實上,她就是一個會動的飛機杯。
我用女孩的身體發泄著,點開視頻繼續觀看。
插入大腦中的電極開始放出電流,米婭全身顫抖起來,喉嚨里“咯咯咕咕”響個不停。就在這時,工作人員抽出了她口中和肛門里的水管——
大量的汙水從她的體內噴涌而出,想必那現場一定很臭。米婭的臉上,嘴巴里嘔吐著被水稀釋的髒物,連鼻子里也涌著。她的臉部和身體因為電擊的痛苦抽搐不止。
她的眼睛因為電擊的刺激,一只眼睛看向了右邊,另一只看向了左邊,顯得十分滑稽,全然和剛剛那個白嫩的美女不是同一個人了。
電擊不是無意義的,那是通過電流刪除腦內數據,和自我意識的一種科技手段。說白了,就是對米婭的大腦進行格式化,讓她成為植物人。
而很明顯這一手段漸漸起了作用,米婭最開始還在劇烈地抽搐著,如同一條脫水的魚,即便被力場束縛著身體,卻還是不停地來回擺動,在解剖台上“咣當咣當”地亂響著。
漸漸地,她的抽搐變成了輕微的痙攣,如同一個打擺子的病人一樣,嘴里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唾液控制不住地在她的臉上決堤,流得滿下巴都是。
她的眼神也變得迷離,雖然她此時兩只眼睛看著的方向已經不一樣了,但是看得出她的意識已經十分模糊了,電流正在一點一點刪除她的每一段記憶,每一個自我認知,讓她的大腦徹底清空,除了智商,什麼也不留下。就像流動的河水,衝平河床上的一灘河沙。
幾分鍾後,米婭的身體不再抖動了。她平靜了下來,眼神徹底渙散,一動不動地躺在解剖台上,像一具屍體、或是一塊沒生命的肉片,連呼吸都十分微弱。
插進她腦中的電线、管道開始發光、注入營養液,以保證她徹底格式化的大腦正常運行。
工作人員用電鋸鋸下了她的四肢——這種東西作為一個服務器是不需要的。
止好了血,工作人員推著解剖台來到了公司的數據中心——這里有很多個裝滿液體的玻璃罐子,每一個罐中都注滿了半透明的營養液,並且別扭地浸泡著一個沒有四肢的姑娘。
由於罐子比較小,女孩泡在里面顯得很擠、很別扭,就像是標本室中用福爾馬林浸泡著的人體標本。
但是她們並不是人體標本,她們都還活著,只是沒了意識——應該說,她們都是服務器。
眾多服務器,連接著最中央的一個大罐子,里面浸泡著一個腦子上插滿了電线和輸液管的小姑娘——
我記得她,那是8年前,傳說全國最聰明的未成年人。她當時設計了一個數學模型,獲得了青少年諾貝爾獎,那時她只有14歲。
可惜,她前一天拿到了獎,上了報紙、新聞頭條,第二天就被公司抓走,做成了公司的服務器。
當時還是我親眼看著她被改造成服務器的呢,那流程和米婭一模一樣,痛苦不堪……如今,她已經做了8年的公司服務器。如果她是個平凡的普通女孩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了,參加工作了,甚至有可能已經和某個心儀的男孩結婚,組建了家庭。
看到這里,我已經射在了肉玩具的體內,而那人彘小女孩也被我搞到高潮了,肉蟲子一樣的身體扭來扭去,浪叫個不停。
我拔了出來,感覺興致還沒過去,於是換了個洞,再一次全根沒入——只是這一次,稍稍有點費力。
血從她的肛門里流了出來,融在了浴缸的水里,漂散、沉淀、稀釋。
我繼續看下去,打算把視頻看完——那些工作人員將天才小女孩從玻璃罐中撈了出來。這個8年沒有接觸過空氣的女孩,水淋淋地被男人們擺弄著。
他們一根一根地從女孩的腦子上將電线拔出,轉接到了米婭的腦子上。這一過程大約10分鍾,米婭就被插好了所有的電线,泡進了罐子里,成為了公司的新服務器。
而那個天才小女孩,她躺在手術台上,被工作人員推著,前往了焚化爐。
一路上,那女孩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像瀕死的魚,似乎在像工作人員們傳達著:“我還沒死,我還活著,不要燒我”的信息。
但是根本沒用,在公司看來,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東西”一律處理掉,不論她是不是活著的。
女孩的身體在焚化爐的火焰中化為黑色剪影,被高溫和熱浪吞噬,工作人員蓋上了焚化爐的蓋子,視頻結束了。
看完視頻,我感覺像做夢了一樣。我的妻子……我是說,前妻——她昨天還在跟我說話,而今天她就被塞進了公司的玻璃罐里成為了新的服務器。或許,她直到被徹底刪除意識之前,也想不到是我出賣了她吧。
我不再去想她了,其他的視頻也懶得看了,在《工作監督調表》上隨便簽了字,就用傳真傳給高層了——愛JB出不出岔子,我今天本來就請假了,就算有問題也沒我責任。
排空了浴缸里的水,肉玩具被我隨便放在了浴缸里,交代索菲亞照顧她。
我爬出了浴缸,在烘干機前烘干了身體,裹著浴袍回到了客廳。小熙兒正坐在沙發上,晃蕩著兩條小腿,繼續看著那部驚悚電影。
影片已經進入尾聲,男女主在逃出生天後,正在夕陽下擁抱、接吻。
我也學著男主的樣子坐在沙發旁摟住了熙兒。小家伙咯咯笑著,被我弄得直癢,鬧了一會兒就像個小貓似的窩在了我的懷里。
看著電視中男女主步入夕陽,走向明天。懷抱著小熙兒,我也意識到我將迎來一個嶄新的明天,一個新的未來。它只可能比之前更好,不會更壞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