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人間地獄,浴火重生(上)
ps:過渡章
艾絲黛兒現在稍微覺得有些苦惱,前段時間有個教自己魔法的學院老師找到自己,說起自己有個心愛的學生得罪某個國家的貴族,被這個國家的魔女一不小心出生打成重傷,昏迷躺在家中。
雖說那個國家的魔女和自己的老師相熟,沒有痛下殺手,留了老師愛徒一條性命,可礙於貴族的顏面,也不好多次求情,只是私下里多次暗示對方老師大有來頭,同時偷偷傳遞消息給自己的老師,消息兜兜轉轉快三個月了,終於傳遞到老師的手里。
要不是老師的熟人扛了不少壓力,恐怕這個自己一面都沒見過的陌生學姐早就屍骨無存了吧。
別看魔女好像無所不能,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牽絆,有了牽絆便有了顧慮,條條框框拴在一起,即使成了魔女也不能免俗。
說起她薰衣魔女好像風光無限,號稱天才中的天才,自從八歲被檢測出驚絕的天賦,然後花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晉升成了見習魔女,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認為她將來的成就絕對無可限量,甚至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傳世魔女也不無可能!
家人以她為傲,國家更是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花了大量的金錢送她出國留學,她出生平民,家里是絕對擔負不起學魔法的昂貴費用,好在國家在她身上也一點都不吝嗇,最好的藥劑,最好的法杖,最好的道具,以及最好的學校,凡是市面上能買到的,絕不慳吝。
短短幾年投資何止數十萬金幣!
她也沒令人失望,三年後正式晉升,十三歲就成為魔女,在史書上也絕對是名列前茅。
她能這麼年輕就成為魔女,國家出力自然功不可沒,她艾絲黛兒天才中的天才,自然明白祖國這麼做的道理,她又不是白眼狼,成為魔女後便直接加入國家任職,成為了王國的專屬魔女!
她並不討厭自己的國家,相反非常喜歡,家人也好,周圍鄰居也好,國家也好全都對自己寵愛有加,更何況小時候的玩伴瑟琳娜也在家鄉生活,她最最喜歡瑟琳娜了,即便現在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她依舊把這個兒時玩伴當成親姐妹般看待。
苦惱的是家中親人,貴族國王,學院的老師甚至學校的院長,全部的人都太過期待她之後還有什麼驚人的表現,只有她自己知道,成為魔女後前方全是看不見的路,只能在一片混沌中摸索著前進,在各種期盼的目光下,無窮的壓力充滿這個十三歲少女的身心,許久都是寸步未進。
只有偶爾放假回家,陪瑟琳娜閒聊時才能放松下緊繃心情,兒時好友依舊和以前一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柔柔的微笑著聽著自己全部的抱怨,事後還會像姐姐一樣成熟安慰著。
可這終不是辦法,趁著不被壓力壓垮,十三歲的艾絲黛兒提出辭行,打算游歷周圍國家,放松心情的同時歷練自己。
學院批准後,再回到祖國和國王再三擔保,保證不用一年就會更完美的回歸,國王也欣然應允。
告別了家人和瑟琳娜後,隨後便踏上了修行之路,一路上見識過十多個國家,經歷了一次又一次事件,浮躁的心終於安定下來,魔法前進的道路也終於抓到手中,天才就是天才,這才不過是半年時間而已。
回到家鄉,第一時間就想見到瑟琳娜,想和這個親如姐妹的好友分享路上的種種見聞,想徹夜詳談自己上學包括游歷這五年的所有經歷。
可噩耗傳來,好友早就今非昔比,短短半年時間,瑟琳娜就作案無數,手中沾滿了無數的鮮血。
艾絲黛兒知道自己玩伴童年悲慘,小時候父母恩愛對瑟琳娜也異常寵愛,可在三年前一場意外毀了一切,某天有個強盜入室搶劫,殺了瑟琳娜的父母,外出購物的瑟琳娜剛巧逃過一劫。
正巧當時她剛剛入學,學業雜事繁忙實在無暇顧及,事後放假回家,她內疚的對著瑟琳娜道歉,卻被輕而易舉的原諒了,甚至還反被對方安慰起來。
失去父母的瑟琳娜被親戚家的叔叔收養,通過之後的案件調查,才明白這個叔叔畜生都不如,從瑟琳娜的日記中找到記錄,這個叔叔整天虐待她,不干活就沒飯吃,就算忙碌一整天,吃的飯菜還全是餿掉的殘渣。
睡覺連床都沒有,只是隨意在地上鋪上一層薄薄的被子,甚至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十三歲那年第一次來了月事,身材也漸漸長開了,人也越發漂亮,隨後叔叔便開始動手動腳,終於某一天忍無可忍,瑟琳娜拿刀捅死了自己的叔叔,連捅數刀!
艾絲黛兒心中滿是怨恨,只是不明白瑟琳娜為什麼不和自己坦白,如今自己的身份想要幫忙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嘗到殺人的快感,一直被虐待的瑟琳娜很快墮落下去,變成只知道以殺戮為樂的魔鬼,短短半年就連殺數人!
艾絲黛兒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逮捕自己的兒時好友,身為魔女的她真想抓住一個普通人,根本不用幾天,可艾絲黛兒手下留情了,瑟琳娜殺的人全是混混人渣,心軟的艾絲黛兒想給好友一個贖罪的機會。
連續追捕了三年,這三年來艾絲黛兒無數次手下留情,希望瑟琳娜放下殺戮變回正常,可事與願違,三年來瑟琳娜依舊持續犯著命案,斷斷續續的虐殺著人渣。
在某次瑟琳娜殺害無辜一家時,再也頂不住輿論的壓力,艾絲黛兒也徹底對瑟琳娜絕望了,終將好友抓捕入獄!
瑟琳娜是她好友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大多數人都知道,在瑟琳娜殺害無辜一家人時,輿論徹底炸了,紛紛指責她包庇凶手。
國王只好下令讓她盡早處決凶手,為了不讓瑟琳娜多受到監獄的酷刑,也為了避嫌和平息輿論,艾絲黛兒只能親自砍掉好友的頭!
為了救好友,艾絲黛兒一刻都沒有放棄,早在十四歲那年便開始做第一手准備,放棄了自己的道路,轉頭開始研究號稱最難的時間魔法!
救友心切,再加上艾絲黛兒真的天賦絕越,很快就摸到時間魔法的門檻。
艾絲黛兒打算回到過去,救下被強盜所殺的瑟琳娜父母,有父母的疼愛關懷,一切肯定都會變得越來越好。
回到過去的魔法元素多到難以想象,但某次意外發現魔女的血液含有大量的魔力原,艾絲黛兒便下定決心抽取自己的血液存儲起來,之後繼續潛心研究時間魔法。
這血一抽便是五年,也終於把回到過去的道具研究出來,抽了五年的血,血液中包含的魔力元素已經多了異常可怕,艾絲黛爾大體計算了一下,勉勉強強可以回到十年前,呆上一個小時。可這時候多年未見的老師找上門來,希望自己可以出面救助自己某個心愛的徒弟。
自己的老師已經太老了,從學院到自己國家短短的路程就累得氣喘吁吁,聽說那個國家在遙遠的南方,路程差不多要飛上一個星期,艾絲黛兒懷疑要自己老師親自飛一趟,恐怕會死在途中。
雖說現在她的地位實力都要比老師高出不少,即使萬般不願,卻依然不好開口拒絕,能怎麼辦,老師就是老師,親自跑過來哀求,只能幫忙了唄!
無奈只好放下手中的研究來到這個國家,本來不打算驚動任何人,偷偷把學姐接到自己國家治療,誰知道路上卻迷路了!
這真的沒有辦法,這個國家真的太偏僻了,地圖上甚至沒有標記,一路上所見所聞也讓艾絲黛兒有些驚訝,魔女實在太少了,先不說魔女,她在空中飛了那麼久,連見習魔女都沒看到幾個,想問路都找不到人。
偶爾路過村莊,村民都是大字不認一個,問路三不知,有的村民甚至把她當成神一樣跪拜!
路上的見聞讓艾絲黛兒很快明白這是個平窮,落後且固步自封的愚蠢國度,恐怕資源全部傾斜在貴族手中,只是為了更好統治手下的領地,便斷絕了魔法的發展。
要不是這個國家如此偏僻,恐怕早就亡國了吧!
艾絲黛兒只是有些驚訝而已,這算不得什麼,她游歷大陸時見識過各種國家,有的國家甚至還有奴隸的存在,還有敵視魔女,認為魔女是邪魔的化身!
這個落後的國家在艾絲黛兒眼里甚至提不起一絲興趣,現在只想早點完成老師的任務,盡快回去研究自己的魔法。
兜兜轉轉十余天,終於來到目的地,剛落下便被衛兵發現,隨後鎮長像條狗一樣跑來,點頭哈腰的圍在自己身邊。
艾絲黛兒也明白不可能偷偷摸摸的做事了,周圍的人穿著都是粗衣麻布打著補丁,面黃肌瘦滿臉苦色。
她站在人群實在太顯眼了,不說穿著打扮,人漂亮肌膚也好,簡直就是冰雪中的一抹嫣紅!
艾絲黛兒出來的急,並沒有帶換洗的衣服,衛生倒是不怕,一個清潔術就能輕松搞定,只是犯了常識性的錯誤,真的沒想到這個地方魔女居然如此稀少。
不過少也有少的好處,雖說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位也算的是萬人之上,周圍的人對自己也是尊敬無比,但絕對不會像這個鎮長一樣卑微。
這已經不是可以用尊重來形容的了,衛兵也好鎮長也罷,全都露出討好的笑,被人如此巴結奉承,艾絲黛兒下意識的保持威嚴。
如今卻有些後悔,為了保持莊重特意從掃帚上飛了下來,落地走起了路。只是這個鎮子的大路居然連塊石頭都沒鋪,全是猙獰的黃土泥巴。
而且昨天剛下過雨,她穿著馬丁靴,靴子稍微有些高跟。如今走在這黃土泥巴上,黏糊糊的泥巴粘在鞋子周圍,越黏越多,輕輕抬下腳走路,泥巴便順著高跟甩到黑絲上,冰涼的泥水和黏糊的泥巴慢慢滑進鞋中,她感到腳底和黑絲已經黏到一塊,走路都開始打滑。
腳底惡心的觸感加上越來越重的靴子,一小段路艾絲黛兒感覺小腿都開始痛了,她已經好久沒走過路了,平常都是坐著掃帚飛,要麼就是在家中研究著魔法。
還有這個國家比自己的家鄉可熱的太多了,尤其是這個鎮長快胖成球了,圍在身邊喘著粗氣,那種好幾天不洗澡的酸臭味,夾雜男人特有的熱氣撲面而來,艾絲黛兒感覺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周圍還有猥瑣的視线一直在偷瞄著自己的大腿,圍觀的人群就像一群食腐的動物,偷偷觀察獵物,想吃又怕獵物還活著。眼神掃過去,人群頓時竊竊私語,畏畏縮縮的左顧右盼。
明明在老家算的上是正常的打扮,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好像被當成異類,無數的眼睛一直再往裙子里視奸。
早知道就不答應這鎮長調查什麼屍體了,艾絲黛兒聽鎮長說最近鎮子里出現了一個殺人魔,感同身受下意識就答應調查一番,如今卻感覺渾身煩躁。
轉過一個彎居然看到一大坨糞便堆在一起,被雨衝刷的到處都是,糞便旁的道路被踩的坑坑窪窪全是腳印,暗黃色的汙物布滿坑中。
惡劣的景象熏得艾絲黛兒快要吐了出來,泥巴還好,這種路打死她都不可能走的。
轉過頭來,居然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高高豎起下體,正彎著腰往人群退去。實在太顯眼了,那豎起的下體感覺快要把褲子頂破了,想看不到就不行。
“老不正經的下流胚子!”小臉一紅,心中暗罵一聲,艾絲黛兒計上心來,取出魔杖輕輕一點,還在往人群退去的山吉良感覺四肢被山一樣的東西束縛住,緊接著滑滑涼涼的東西爬滿全身,無窮的壓力襲來,山吉良悶哼一聲直接趴在地上。
臉朝下直接砸在黃泥里,吃了一嘴泥水,書也從懷中甩飛,‘啪嘰’一聲嵌在泥水里,山吉良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終於明白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是什麼感覺了,明明全身都是力氣,可被這魔法包裹全身,連握緊拳頭都做不到。
唯一能動的只有頭部了,有些慌張的望向魔女,完全不知道這個魔女為什麼出手困住自己,難道自己衝她勃起,被這個魔女看到要出手教訓自己?
被這個變故搞懵的不止山吉良一個人,圍觀的群眾也被嚇了一跳,紛紛往後退去。
有幾個眼尖的看到摔在不遠處的書,立馬反應撲過去連爛泥一起抱在懷里,其他人也紛紛明白過來,七八個人撲了過去開始扭打起來。
懵的人變成艾絲黛兒了,完全不明白剛剛還在圍觀的群眾,怎麼開始當著衛兵的面聚眾斗毆了!只能再一次揮起魔杖,將還在斗毆的人群用魔法定住。
取出掃帚斜坐在上面,艾絲黛兒慢悠悠的往人群飛去。
“魔女大人,這是怎麼了?莫非大人發現了什麼线索?”一路小跑的鎮長,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氣喘吁吁的問道。
“他們怎麼開始斗毆起來了?好像在搶那本筆記?這本筆記本有什麼特殊之處?”艾絲黛兒反問道。
“這...”鎮長小眼睛轉了轉,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寶貝他早就惦記著呢,要是如實回答,被這魔女看上了,他可沒那個膽子虎口奪食。
“其實那個筆記是個寶貝,可以實現別人的願望!”旁邊的衛兵表現一番,搶著答道。
“哈!實現願望的書?”艾絲黛兒有些驚了。
惱怒的瞪了這個多嘴的衛兵,鎮長輕咳一聲道:“是這樣沒錯,前幾天鎮子上來了個魔女,此物就是那個魔女所出。”
這種可以當做鎮國之寶的傳世寶物真的能隨便出售嗎?艾絲黛兒無法置信,緊忙施展魔法將筆記從混戰的人群取來。
筆記輕飄飄的飛到面前,已經完全濕透了,黃色的泥巴粘的到處都是,艾絲黛兒實在不想用手碰,用魔杖輕點翻著業。
前幾頁好像寫著什麼,卻被汙水泥巴打濕,完全分辨不出來。連續翻了幾頁,艾絲黛兒有些失望,完完全全就是一本普通的筆記,連一絲魔力都感受不到,要是真的是這等傳世寶物,別說汙水泡了,就是拿高級魔法轟炸都不一定有事。
艾絲黛兒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誤會,但這就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我是完完全全感受不到一絲魔力流動的痕跡。”
艾絲黛兒輕點魔杖,筆記無火自燃,很快燒成一片灰燼!
躺在地上的山吉良有些憤恨的咬著牙,那個灰之魔女伊蕾娜果然就是一個無恥下賤的騙子!
山吉良深吸一口氣,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已經缺氧的開始發昏了。雖然傷口可以復原,但真的不確定要是被活活憋死還能不能再次醒來。
只能開口求饒道:“魔女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稍微松一松,我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家里還有好多小孩子等著我照顧呢!”
“你說什麼?你呼吸不過來了?”艾絲黛兒疑問道。
“是的,我快無法呼吸了!”山吉良急忙點頭,不僅呼吸難受,山吉良還感到束縛自己魔法越來越緊,快要把骨頭勒斷了。
“哦,這還真是巧了!”艾絲黛兒驚訝的挑了下好看的紫色柳眉,頗為好笑道:“我這魔法可是分人的,普通人只會被定住,心中惡念越重,魔法威力也就越強,但絕對不會傷及身體,除非最近接觸過屍體!”
艾絲黛兒收起了笑容冷漠的說道:“你最近殺人了吧?”
山吉良聽得頭皮都在發麻,急忙辯解道:“不是的,魔女大人你誤會了,我家中只是剛好有人去世。”
“腦筋轉的倒是挺快的,可惜一兩具屍首絕對不會把手腕勒出血痕的,你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你這幾天接觸了大量的屍體,最少有七八具之多,甚至還親自觸碰過!”看著山吉良已經開始滲出鮮血的手腕,艾絲黛兒心中一點波動都沒,好笑的解釋道。
“不!不是這樣,只是最近殺人魔行凶,前段時間有一家四口無辜被殺,被這幫衛兵把屍首隨意丟在亂葬崗,我埋葬家人時看他們暴屍荒野太過可憐,出於好心把他們一起埋了罷了,魔女大人明鑒啊,我所說都是真話,絕無半句謊言!”感覺快要暈過去的山吉良匆忙叫喊道。
“你放屁!被殺人魔虐殺過的屍體,我們全都好好保存起來,等待委托請魔女大人出手調查,如此重要的线索怎麼可能隨意丟棄!”聽這話鎮長急了,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來。
“你才放屁,你這狗官亂嚼舌根,魔女大人莫要聽這小人一派胡言,那天把屍體丟出門外可是招搖過市,不止我一個知道,魔女大人問問人群,一問就知。”山吉良已經開始喘息的辯解道。
艾絲黛兒望向人群,人群躲躲閃閃,不敢正面對上她的目光。終於人群中有人開口,卻讓山吉良墜入冰窖:“莫要聽這老東西胡言亂語,昨天晚上我從賭場出來透氣,剛巧碰到這老東西冒著暴雨匆匆趕著路,我一直很疑問他冒雨干什麼去了,想來就是趁著雨夜殺人去了!”
山吉良認得這個人,被自己揍的打手之一,如今正在得意的笑著自己。
另一個打手接著道:“對!對!對!魔女大人不要被這個惡魔欺騙了,你不知道這個老頭得到實現願望的書後多風光,覺醒特別的力量後更是無惡不作,甚至可以輕松扭斷人的手腳。要知道那個被殺的富人家,男主人可是全身骨頭都被捏碎了,試問除了這個惡魔,還有誰能做到!?”
“沒錯,我還奇怪這個老東西整出這個假書做什麼?恐怕為了掩人耳目,真的書還不知道被這老東西藏在哪里,指不定書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不堪入目的肮髒的願望,多虧魔女大人明鑒,一眼就分辨出這是本假書,否則還真就被這個殺人魔蒙混過去。”鎮長彎著腰,在一旁低頭諂媚道。
至於山吉良已經說不出話了,面色紫青翻著白眼,渾身顫抖著。
其他圍觀群眾自然沉默下去,都不是傻子這時候當然不敢觸碰鎮長的霉頭,事後魔女拍拍屁股走了,倒霉的可就是他們了,再說山吉良得到那本書可是羨煞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看他倒霉,真是大塊人心!
看著快要昏厥的山吉良,艾絲黛兒也不想搞出人命,輕輕點了下魔杖,山吉良感覺身上輕松了不少,雖然還不能動,但是可以呼吸了。
“實現願望的書嗎?”艾絲黛兒心里有些嘲笑,卻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至於這個老人突然獲得特別的力量,對魔女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艾絲黛兒也可以短時間內,讓一個普通人變得力大無窮,甚至花費一番力氣,把短時間變成永遠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吉良沉默下來,看著嘲笑或者幸災樂禍的人群,知道解釋什麼都沒用了,只是默默趴在地上不做聲,等這魔女走了,這幫豬玀一樣的衛兵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不用為了一時置氣毀了自己的全部。
“好了,既然凶手已經抓到了,鎮長直接帶我去潔絲家里吧。”雖然感覺事情疑點重重,但艾絲黛兒已經不想再管了。
猛然聽到熟悉的名字,山吉良抬起頭驚懼的問道:“你這魔女找老修女什麼事情?”愛玲·潔絲是老修女的名字。
“什麼老修女?你認潔絲?算了,你認不認識都改變不了你是個殺人鬼的事實。”
“你這魔女!回答我,你到底找老修女什麼事?”山吉良不怕自己受傷害,就怕老修女和孤兒院的孩子被城里的貴族趁機報復。
“你這老東西,怎麼和魔女大人說話的?”鎮長急了,萬一惹惱了這個魔女,對方一個魔法轟下了,恐怕整個小鎮都要遭殃。
“無妨!”艾絲黛兒揮了揮手,看了鎮長一眼才開口道:“潔絲無故襲擊貴族,我奉王國之命,特帶潔絲回王國受罰。”
艾絲黛兒自然不打算說實話,無論如何襲擊貴族是不爭的事實,盡量低調行事,把人先接到自己的國家再說,等到了自己的國家就完全不怕了,那時候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了,到時候想報復還是息事寧人都可以在慢慢商量。
怕什麼來什麼,遲遲未到的報復終於來了嗎?要是老修女落到貴族手里,他已經可以想象要發生什麼了,絕對會生不如死!
要是被這魔女帶走,山吉良甚至連王國的路都找不到,掙扎的想站起來,卻根本做不到,怒火攻心直接開口罵道:“你這個爛女人!臭婊子賤貨!你就是一條狗,一條王國養得畜生,劊子手,千人騎萬人干的爛貨,不封青紅皂白的母豬....老子早晚有一天要砍下你的雙手,把你當成狗一樣關進籠子里,心情好就拖出來強奸,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艾絲黛兒頓時瞪大了眼睛被罵的渾身發抖,自從成為魔女後哪個人不是對她恭恭敬敬,有時手下的學徒做錯事,她稍微一瞪眼,誰不是瑟瑟發抖!
別說被罵婊子賤貨,她自從八歲檢測出天賦後,連挨罵都是頭一次,還有那句千人騎萬人干的爛貨,讓她明白世間還有如此惡毒的話語,她明明連男人的手都沒拉過。尤其是那句國家養得狗,一個聽話的劊子手,痛的艾絲黛爾心如刀割。
“你什麼你?你真的是母狗嗎?話都說不利索!”看著這個魔女依舊離得自己遠遠的,高高的飛在天上,山吉良繼續破口大罵:“我操你個爛逼,早晚有一天,你爸爸我非扯下你的小奶子塞進你的逼里,然後用老子的大肉棒把你奶子頂到子宮里去。”
“快給我住嘴,你這個無恥的老狗!”艾絲黛兒干巴巴的還了一句,腦海中卻根本沒有什麼罵人的詞,聽著山吉良依舊滔滔不絕的罵著。艾絲黛兒再也保持不了風度,羞怒的從掃帚上跳了下來,抬起小腳狠狠的朝著山吉良的嘴巴踢去!
圓頂馬丁靴堅硬無比,艾絲黛兒氣憤之下一點都沒有留情,踢破了山吉良的一大片嘴唇,連牙齒都飛出去幾顆。還不解恨,又重重踩在山吉良臉上,用腳底狠狠摩擦著山吉良的五官氣怒道:“你這殺人魔,終於不裝了,完完全全暴露出本來的面目了吧!”
看著還在碾自己五官的鞋底,順著裙子往里看,一片粉嫩之色,白色的三角內褲包裹潔白的的大腿根部,大腿居然比白色的內褲還白淨幾分,兩腿間姣好的神秘地帶微微鼓起。
山吉良想笑,這個魔女果然中計了,她就怕這個魔女高高飛在天上不過來。
“賤貨魔女,是你逼我的!”山吉良暗罵一聲,咬下自己舌尖,掉落的牙齒和破裂的嘴唇很輕易的存了滿滿一大口鮮血,山吉良深吸一口氣,用力往這個魔女兩腿間噴去。
艾絲黛兒感覺下體一陣溫熱,連忙驚懼的跳在一旁,夾著腿捂著裙子,滿臉不可置信,還感覺有一塊溫熱的肉順著絲襪口滑進大腿內側。
再怎麼天才,艾絲黛兒終究是個十九歲的少女,第一次被如此辱罵對待,甚至下體被一個老男人噴出鮮血完全浸濕打透,委屈的情緒立馬涌上來。
艾絲黛兒感到眼睛脹痛急忙抬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著旋,終於還是流了下來,一哭便再也忍不住,一手捂著裙子夾著腿,一手遮住小臉開始無聲的哽咽起來。
一旁的鎮長終於反應過來,驚懼對身邊的衛兵罵道:“你們這幫廢物,還看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殺人魔拖到監獄好生招待。”
接著對圍觀群眾喝道:“圍在這里干什麼?都幾點了?不用開工干活?全都趕緊滾!”
幾個衛兵拖著山吉良的腳,像拖條死狗一樣急忙往監獄走。山吉良瞪著眼睛盯著這個魔女看,心中著急,這個魔女依舊在小聲哽咽著,擦著眼淚完全不像人偶一樣失去意識。
怎麼回事,自己的血液不管用了嗎?還是無法對魔女起作用。山吉良搞不清楚,便打算試驗一番,直接口吐鮮血,噴在拖自己衛兵的手上。
刺蝟頭衛兵驚傻了,把血液蹭到衣服上擦干淨,罵道:“好你個老東西,等下到監獄看我怎麼收拾你!”
血液真的失效了嗎?是因為右手的寄生物聽了自己的話,徹底斷絕了與自己的聯系?
右手,對了右手!催眠控制伊芙娜時全是右手的血液,難道必須是右手的血液才行?山吉良握了下拳頭,發現手指依舊動都不能動,無奈放棄研究的想法。
這時雙眼通紅的艾絲黛兒倒是坐在掃帚上追了過來,眼角泛紅雙眼水潤,尤其當著人群的面被罵的哭了出來,此時尷尬的漲紅了臉。
美是有衝擊性的,這種面目含羞,雙眼水汪汪羞澀媚樣,直接把衛兵衝呆住了!
艾絲黛兒沒有理會看呆的衛兵,輕哼一聲對著山吉良道:“你這條老狗,嘴巴真臭,怎麼不繼續罵了!?”
山吉良罵她就是為了引她過來,如今發現血液不生效,自然懶得多費口舌,現在看見這個魔女就犯惡心,直接把臉甩在一邊不去看她。
“哼!討厭的老狗,這麼喜歡罵我,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
艾絲黛兒拿出法杖對著山吉良一點,山吉良張了張嘴,發現嘴巴能動,可無論怎麼張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滿意的點了點頭,感覺身體都輕松不少,艾絲黛兒抬起下巴再也不看山吉良,心滿意足的飛著走了。
一路被拖到監獄,背上早就火辣辣的痛,半路刺蝟頭衛兵還故意使壞,把山吉良面朝下拖行。
山吉良感到全身被泥巴包裹住,尤其是臉部最為嚴重,鼻子塞滿泥巴,眼睛也完全糊死,什麼也看不到,只能一直不停的把灌進嘴里的泥水吐出來,保持呼吸順暢。
不知道被拖行了多久,山吉良感覺被人吊了起來,緊接著滾燙的熱水撲面而來。
突然襲來的劇痛,完全沒准備的山吉良疼的渾身抽搐。開水衝掉臉上的泥巴,順著臉往胸部流去,滾燙的開水留下一道道紅印,山吉良感覺臉痛的麻木了,現在絕對起滿了水泡。不過拜這開水所賜,眼睛終於重見光明。
面前八個衛兵,其中那天丟棄無辜一家屍體的四個混蛋也在。
“操了!你們怎麼把這老東西抓來了,萬一哪天老修女醒了,我和鎮長可保不住你們!”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問道,他閒著無事正虐打犯人呢,山吉良突然像條死狗一樣被拖了進來,直接嚇了一跳。
“隊長放心,老修女完了,估計再也見不到了!今天帝國終於派了個魔女將那個老不死的刑拘受罰,以為當上了見習魔女就天天高高在上,還敢得罪貴族真是不知死活!”刺蝟頭衛兵答道,同時從刑具台上拿出鐵鞭照著山吉良的身子開始抽打起來。
“讓你神氣,讓你多管閒事,看老子今天抽爛你個老東西!呼呼...”刺蝟頭衛兵用盡全力在山吉良身上抽了五六下,卻只留下淺淺的紅印,他荒淫無度,平時魚肉鄉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抽了五六次就氣喘吁吁沒了力氣,抬頭看見山吉良霉頭都沒皺一下,冷冷的盯著自己。
那眼神冰冷的嚇人,就像再看一個死人,刺蝟頭被看得冷汗都下來了,大聲吼道:“還敢看老子,剛剛還敢吐老子一手,吃屎吧你!”鐵鞭像山吉良嘴上招呼過去,這下用盡刺蝟頭的全部力氣,鐵鞭都脫力和山吉良的好幾顆牙齒一起飛了出去。
“呵,什麼呀,我還以為你的爛嘴和你的狗皮一樣硬。”
“牛逼啊!這老東西居然一聲不哼。”一直在監獄的另一個胖衛兵驚訝道。
“什麼牛逼!這老東西得罪魔女,被魔女下了詛咒,估計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了,不過也無所謂能不能說話,反正也活不過幾天了。”刺蝟頭衛兵嘲笑道,同時一把攬住胖衛兵,興奮的說道:“老哥你是不知道,今天帝國來的那個魔女有多漂亮,你沒見識一下真是太可惜了,那皮膚白的好像一掐都要出水,那小臉蛋長得的,嘖嘖...”
刺蝟頭衛兵搖頭晃腦,沒什麼詞的感嘆著:“除了奶子小了點,就是個完美炮架,真想把她小奶子扯下來,塞進她的小嘴里,然後用老子的大肉棒把她的小奶子頂進胃里。”
“嘖!你性趣還是這麼惡心!”胖衛兵有些嫌棄的拍開攬住自己的手,說起肉棒,胖衛兵想起前幾天山吉良那勃起快要把褲子衝破的下體,有些好奇的開始撕扯山吉良的衣服。
“我惡心?你這個喜歡在女人身上開洞,然後射進去的變態說我惡心?老大你評評...”刺蝟頭還沒說完,山吉良已經被胖衛兵脫光,看著山吉良下體那麼大的一坨,刺蝟頭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常常以大肉棒自稱,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天外有天,和山吉良的一比,他的雞雞就像發育不良。
尤其是這個雞巴又白又嫩,被周圍干癟褐黑的的肌膚一襯托,好像在反光。忍不住驚叫起來:“什麼啊!這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惡心啊?”
周圍的衛兵聽到這的夸張叫聲,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來圍觀,頓時都驚奇的吹起了口哨
“他媽的老東西,老天給你這根大肉棒真是瞎了眼了,你用過這玩意沒?你爹爹我給你收了吧!”胖衛兵嫉妒的拔出刀,朝著肉棒砍去。
他的雞雞還包著皮,平常小小的縮在兩腿肥肉里,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見,他哪里不喜歡插女人的逼,只是雞巴太小,身體的肥肉又太多,雞巴根本碰不到女人的小穴。
平常又喜歡高高在上,不喜歡女人在自己上面,只能在女人身上開洞,滿足自己越發變態的心理,如今看到這個大肉棒,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揮刀砍去,胖衛兵還以為這肉棒也一樣堅韌無比,卻沒想到輕而易舉的砍了下來。
“行了,別搞死了,留著還有用呢?”絡腮胡子大漢拿出通紅的烙鐵,往還在血流不止的傷口烙去。
大漢皺著眉頭,他發現山吉良表情都沒變,只是頭皮抽了兩下,就再沒動靜。忍不住出言問道:“你們用什麼罪名把他抓進來的?”
“不是我們,這次我們可真沒有冤枉好人,是魔女用魔法確定這老東西就是鎮子里的殺人魔!虧這老東西前幾天還假惺惺替那一家四口出頭,原來完全就是作秀。”
“哈!殺人魔是這個老東西?”絡腮胡子大漢最近一直在調查凶手,不是他有什麼責任心,而是那天晚上買花的剛巧有他一個。
他在鎮上20個衛兵中年紀最大,早已成家立業,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才剛剛成年,兩個小的才十歲出頭 。
最近鎮上因為這個殺人魔而人心惶惶,他橫行霸道,平常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真的怕有人趁機作亂,學殺人魔作案報復他一家。
他早就想抓住這個殺人魔,平息鎮子里越發強烈的不安氣息,沒想到他才剛開始調查,凶手就被帝國來的魔女輕而易舉的抓獲了。
“誰知道呢?就算他不是現在也是了。”刺蝟頭衛兵答到。
“這家伙的身體怎麼回事?為什麼皮膚會這麼堅硬?還有這雞巴,怎麼像剛長出來的一樣?”幾個衛兵拿著刀戳著山吉良嘖嘖有聲。
“你們傻呀!肯定是那本書的力量嘍。”刺蝟頭衛兵嘲笑的說道。
“書,對了那本書現在在哪?被什麼人得到了嗎?”絡腮胡子大漢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呀,倒是這個老東西搞了本假書,想以假亂真,卻沒想到被魔女大人輕而易舉的揭發,假書也被魔女大人燒成一把灰燼,真書還不知道被這個老東西藏在哪里?”
“你這個刺蝟頭還說我們傻,最白痴的就是你了。還在這里瞎折磨,還不趕緊問這個老東西,把真書藏在哪了?”
圍觀的士兵著急了,紛紛拿出刑具對著山吉良威脅到道:“你這條老狗,最好乖乖老實交代,否則非讓你脫一層皮。”
“問什麼呀?現在這個老東西被魔女詛咒動都不能動,話也說不出來!”刺蝟頭衛兵也反應了過來著急道:“還用想嗎?那本書肯定藏在他家里呀,現在老修女完蛋了,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被大卸八塊,曝屍荒野,然後剁碎喂野狗,現在直接去他家里搶啊,估計很多人已經偷偷去了,這老東西不僅買了那本書,還有兩朵花呢!再慢估計連口湯都喝不到。”
旁邊胖衛兵猥瑣的笑著插嘴道:“老修女真是好人啊,養了那麼多白白淨淨的小女娃。”
胖衛兵拿刀拍著山吉良的臉,得意的嘲笑:“現在老修女完了,你也關在監獄里,唉!留下一幫可憐的小孩子無人照顧。老東西你就放心好了,你爹我和兄弟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絕對會讓她們在床上欲仙欲死,每天都用精液灌滿她們全身!”
他早就盯上孤兒院的孩子們,平常迫於老修女的余威不敢造次,如今老修女終於沒落了,他可是饞一位黑頭發的少女好久了。
胖衛兵得意的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一幫孤兒東西,殺了都沒人在意,孤兒就是好啊,連出頭的人都找不到,想報官,他們就是官啊!
山吉良嘴唇都在抖,氣的汗毛都立了起了,著急的開始拼命掙扎起來。
魔法的束縛隨著掙扎約來越深,已經深深的勒到肉里,血都崩濺了出來。
胖衛兵被山吉良宛如惡鬼的模樣嚇了一跳,踉蹌退後了好幾步,反應過來卻覺得大丟面子。
看著山吉良還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怒火心生:“媽的!半條腿都進棺材了,還這麼硬氣,還敢瞪你爹爹我,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胖衛兵拿出燒紅的烙鐵,狠狠的按在山吉良的眼睛上,發出一陣燒焦的肉香。
“好了,別再打了,老大他們早就走了,晚了真的連一口湯都喝不到了。”刺蝟頭衛兵趕緊拉了一下胖子,他們因為都有變態愛好,所以私下的關系最好。
“日他媽的狗娘養的,一幫畜生這麼不講義氣。”胖衛兵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除了刺蝟頭其他人早就跑光了,怒罵一聲。將手里的烙鐵狠狠的朝著山吉良雙腿間砸去。
沒人比他明白這些同事的尿性,估計去晚了只能玩兒涼的了,趕緊拉著刺蝟頭往監獄外跑去。
雖然他知道這本書最後不會落到自己手里,但在那之前偷偷在書本上寫下一些願望也是好的!
隨著士兵的離去,空曠的刑具間里終於安靜下來。
山吉良心急如焚,緊繃全身的力量開始和束縛自己的魔法對抗。
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鮮血從毛孔中涌出,山吉良瞪大眼睛,眼球都被勒的從眼眶中凹出。
隨著嘎嘣的清脆聲,山吉良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壓碎,忍不住長大嘴開始往外吐血。
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開始咳嗽起來,大量碎掉的內髒夾雜著鮮血嘔吐了出來。
這時感到左手開始發麻,一陣陣酥麻的暖流開始流遍全身。
山吉良心中松了一口氣,自己果然賭對了。
眨了眨眼睛,發現被烙鐵燙壞的左眼重見了光明,渾身壓力一松,束縛自己的魔法終於消失了,可手腳依舊被魔法綁在一起。
“這個該死的魔女,束縛自己的身體和手腳的魔法居然是兩種嗎?”山吉良暗罵一聲,像條蛆一樣扭動起來。
現在力大無窮,繃緊全身的肌肉,直接把綁住自己的鐵鏈撐斷。
一路小蹦來到刑具台前,把右手手腕對著一把破舊的斧子用力按下去。
他不知道失去了手掌,是否就意味著失去了特殊的能量,左手現在不敢動,還指望著左手的不知名力量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先犧牲自己的右手了。
可現在皮膚堅韌無比,這把斧頭又太舊了,連刃都快沒有了,不論怎麼用勁,只留下淺淺的紅印。
山吉良急的滿身是汗,只能對著斧刃開始摩擦起來,終於磨破了皮,露出里面鮮紅的嫩肉。
一旦有了傷口,速度變加快了不少。片刻後終於看到了骨頭。
山吉良咬著牙,已經察覺到就這磨手腕的片刻功夫,斷掉的牙齒又重新長了回來。
沒有空閒的時間慢慢磨了,山吉良咬住自己的手腕,硬生生的撕咬了下來。
隨著右手的失去,拘束雙手的魔法,直接轉移到左手。
山吉良感覺左手像是帶了一個手環,只不過這個手環好像有百斤重,還死死的勒緊手腕,手背上青筋爆起!
山吉良握了握左手的拳頭,發現不影響使用。如法炮制的拿起斧頭,照著自己的左腳狠狠的砍了下去。
看著血流不止的斷肢,山吉良直接把傷口放進滾燙的熔爐里燒焦止血。
一番操作下來,饒是對疼痛習以為常的山吉良也被冷汗浸透的全身,面如金紙。
顧不得休息,隨意將一件外衣纏在腰間,撿起自己的右手放進腰間的衣服內,山吉良握緊破舊的斧頭,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衝去。
出了門才發現,關押自己的地方是在監獄負一層,現在兩邊都是破舊的鐵欄,里面關押著形形色色的人。
全都半死不活,衣不遮體,被折磨的看不出人樣。
看著山吉良從底層出來,這些囚犯好像看到了希望的光。
紛紛起身抓住欄杆,拼命的搖晃著鐵欄杆,對山吉良說到:“兄弟救救我們吧,我們是被冤枉的!”他們早就看到衛兵全都匆匆跑了出去,現在整個監獄一個守衛都沒有。
山吉良打量著監獄里的人,發現一個房間里關著四五個人,這幾個人他認識,都是碼頭的普通勞工,還和他們一起吃過飯,算是點頭之交。
山吉良張了張嘴,發現已經可以說話了,不過嗓音卻根本不像自己,如破舊的銅鑼,只會讓人覺得厭煩,而且一開口說話,喉嚨處就會傳來針扎的痛感。
忍著劇痛,山吉良開口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看到山吉良開口對他們說話,背靠著牆體被折磨的死氣沉沉幾人紛紛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人不停的打量著山吉良,看著這個渾身都是鮮血,滿身泥汙好像惡鬼纏身的高瘦男人,開口驚訝的問道:“是山老兄嗎?”
山吉良輕輕的點了點頭。
幾個人哭喊著起身,抓著欄杆哭怒道:“我們幾個人就是在賭場贏了這幾個混蛋幾把,就被他們抓進來天天折磨,老六罵了他們幾句,還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山吉良實在沒有空閒時間多做停留,直接出手把欄杆掰彎,不顧幾個人看鬼一樣的神情,一蹦一跳往監獄外走去。
快到門口,卻聽到鐵器砸欄杆的聲音,回頭望去心中不由暗罵一聲。
只見那幾個勞工因為監獄里的求助聲,開始動手拿起鐵家伙砸起了欄杆。
山吉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冤枉進來的,但被關進來的人絕對有幾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山吉良掃了一眼,發現有一個光頭大漢靜靜的坐在牆邊,身材像頭熊,臉上還有深深的刀疤,瞎了一只眼睛,眼睛好像是被人直接挖了出,傷口還在淅淅瀝瀝的往下滴血。
山吉良心中大罵一群白痴,卻也沒有多管閒事,現在自己的事情最為重要,其他人管他們死活。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他也想趁機報復,不說那幾個衛兵,他也想摸到鎮長家里去,把那個胖的快要變成圓形的鎮長活著點了天燈。
出了門才發現太陽東升,毒辣的陽光直射而下。
山吉良被陽光照的眯了一下眼睛,四周卻傳來驚恐的呼喊聲。
“殺!殺人魔!殺人魔從監獄跑出來了!”有個婦人大呼小叫的小跑呼喊著,腳下卻被黃土泥巴絆了一下,直接摔的趴在了地上,買菜的籃子都飛得好遠。
婦人也不顧籃子,連滾帶爬的躲避著山吉良。被這婦人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吸引,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過頭來。
擺攤的小販不顧自己的商品,頭也不回的往小胡同里鑽去,大人拉著還在玩耍的小孩,驚恐的鑽進自己家里,關上門死死的鎖住。
山吉良感覺到可笑,他才被關進監獄半個小時,消息就已經傳的滿天飛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 泥汙和鮮血混在一起,赤裸著半身,斷了一只手和一只腳,拿著長柄斧頭宛如地獄走出的惡鬼。
別說自己不是什麼殺人魔,恐怕真正的殺人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會被嚇得抖一抖吧。
剛才還熱鬧的街道,轉而寂靜萬分,走了一路雞飛狗跳了一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攔。
一路暢通無阻,快速的來到孤兒院的門口,大門被人強行撞開,門上厚重的木板都被人撞碎了一塊,濃厚的血腥味從屋內傳來。
山吉良心中一跳,感覺整個天地都顛倒起來。
還是晚來了一步嗎?腦袋昏沉的進了門內,院內就有一具小小的屍體正趴在地上。
正是孤兒院的小男孩子,才十一歲的年紀。
現在被人砍成了兩截,被人砍成兩段的時候明顯還沒死去,拖著上半身還往前爬了兩三米,腸子和內髒拖了一路。
往大廳看去,整個大廳已經被砸的稀巴爛,更多的屍體映入眼簾。
全是男孩子們的屍體, 有十多具之多,被人綁住手腳,現在全趴在地上被人砍掉了頭。
現場唯一一張完整的桌子上擺滿了人頭,落得像小山一般高。
明顯這幫孩子是被集中帶到大廳中,然後一起處死,濃稠的鮮血淌滿了整個大廳的石板。
山吉良嘴唇都在顫抖,強忍著流淚的衝動數了數。
一共十一個人頭,全是男孩子,連七八歲的幼童都沒放過。
整個孤兒院一共十三個男孩,十九個女孩子。
現在大廳里有十一具,院外還有一具,一共十二個男孩子確定了死亡。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男孩子生死不明,十五個女孩子不知道在何處。
難道女孩子們都被拉到房間里,被人做起了猥瑣之事?
山吉良用力捂著臉不去看眼前的慘烈景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離開大廳,輕手輕腳的往休息的房間移去。
到了休息處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見休息的臥房少了一間,好像被人連根拔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間正是老修女修養的房間。
隱隱約約有怒罵聲從別的房間傳出:“他媽的你們兩個小東西,還真是會躲啊!”
隨後便聽到一聲猥瑣的聲音:“哇!這個女孩好生可愛,老大把這個小女孩交給我吧,我抱著她睡上幾覺絕對不干什麼壞事!”
“滾吧!你這死胖子不用一天晚上,就能把這小女孩子宮都從逼里都壓出來了!”
這個猥瑣的叫聲山吉良知道,正是那個胖衛兵的聲音。
猥瑣的聲音繼續道:“哪能啊,這麼可愛的小東西肯定得多讓她多活幾天!不如說交到老大你手里,她才活不過一晚上吧,這麼小的東西,還不得被老大你直接頂到底啊,幾下就被老大你捅死了吧!”
山吉良再也忍不住,急忙衝進房間,發現七個衛兵正圍著兩個孩子嘲笑打趣著,房間里的東西翻的到處都是,家具東倒西歪,衣服隨意的到處丟棄。
一男一女,男的十三歲和小黑一個房間,小女孩七八歲的年紀,正是七七,兩個孩子流著淚顫抖著抱在一起。
山吉良心中怒吼一聲,用盡全力把手里的斧子扔了出去,他不會用斧子,斧子在手里甚至會成為負擔。
之所以一直使拿著斧子,只是把長柄斧子當成拐杖使而已。
他力氣大,斧子直接命中一人,被擊中的衛兵夸張的往前飛去,砰的一聲撞到牆上,整個身體軟弱無力的慢慢滑下。
剩下的六個衛兵驚懼的抽刀轉過身來,其中刺蝟頭怒罵道:“什麼廢物魔女,真是蠢豬一個,搞的什麼雞巴廢物詛咒,這才才半個小時就失效了?不過你這條老狗來的正好,正愁找不到你藏寶的地點,你要是痛快的把寶物交出來,還能讓你死的舒服點。”
幾個人看著山吉良斷手斷腳,不由嘲笑著圍了過來,雖然被偷襲少了一人,但他們還有五人又有刀具傍身,自然不怕山這個吉良殘廢的老人。
只有那個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發覺事情不對,不留痕跡的往眾人身後退去。
山吉良不等他們開口嘲笑,直接就動起手來,直接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刺蝟頭衛兵衝去。
幾個衛兵沒想到山吉良被圍著還敢率先動手,嚇了一跳紛紛抬起刀向著山吉良亂刀砍去。
山吉良不顧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刃,一把掐住刺蝟頭的脖子。
刺蝟頭衛兵甚至沒有看清楚山吉良怎麼出的手,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牢牢的掐住。
恐懼的抬起刀不停的往掐住自己的手臂上砍去,刀刃只在手臂上留下淺淺的傷口,連傷口內的肉都看不到。
山吉良用力一捏,刺蝟頭衛兵脖子頓時被扭斷,頭歪在一邊,大張子嘴不停的吐著血沫,眼睛充滿血絲眼球凹出。
用手直接抓住刺蝟頭大張著流著血沫的下巴,直接把整個下巴連帶著喉嚨撕了下來,往身後一個衛兵甩去。
砰的一聲,士兵的腦袋直接被布滿牙齒的下巴砸的鮮血四濺,額頭都凹了下去,‘砰’的一聲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整個人開始無意識的抽搐起來。
剩下三個人衛兵察覺事情不對,抽刀想轉身離開,山吉良直接欺身而上,將其中一個衛兵的刀直接拽了過來。
衛兵轉身想逃,卻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天旋地轉了起來。
躺在地上大口著喘著氣,恐懼的發現自己被攔腰砍斷,撕心的哀嚎了幾聲,再也沒了聲息。
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投了出去,將飛奔逃跑的高瘦衛兵扎了個透心涼,高瘦的衛兵在地上滾了幾圈,便沒了動靜。
剩下一個胖衛兵,喘著粗氣落在後面,倉皇逃竄中被門檻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了幾下,卻雙腿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
山吉良抓住這個胖子的腳往屋里拖去,這個胖子已經被嚇的屎尿橫流,雙手死死的抓住地上的石磚,拖出一道道血痕,整個人絕望地哭喊著。
屋里只剩下一個彪形大漢,這時正持刀架在小男孩兒的脖子上,腋下還夾著七七,滿臉恐慌的望著山吉良。
他就劫持了這麼一下的功夫,衛兵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好像對方失去的手腳,根本一點負擔都沒有對這個老頭造成影響。
不對!彪形大漢定眼一看,發現山吉良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腳又重新長了出來,又白又嫩宛如剛出生嬰兒的皮膚,那皮膚嫩的就和在監獄中看到那根被胖衛砍去的雞巴一樣白。
表情大漢終於明白自己是在和怎樣的怪物戰斗,怪不得這個殺人魔連殺數人還一直逍遙自在,要不是那個魔女發現懸疑,恐怕這個魔鬼到死都不會暴露出來的吧!
同時心里貪婪之心更甚,他要是有了這本書,成為這個世界的神也不是並無可能。
“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吧。”彪形大漢緊了緊手中的刀,開口威脅:“你也不想再失去這兩個孩子了吧?”
山吉良紅著眼睛沙啞的問道:“其他孩子呢?那些小女孩你們帶到哪里去了?”
“恐怕老兄你誤會了,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我們到了這里就發現什麼都沒了,錢財全部被洗劫一空,孩子們也不是被我們所殺。”
“爺爺你別聽他胡說,盧安就是被他殺掉的。”在彪形大漢懷里的小男孩不顧威脅,開口對著山吉良叫喊道。
盧安就是剛剛在門口被砍成兩截的孩子。
“你這沒爹沒媽的孤兒東西,快給老子閉嘴”彪形大漢咬牙切齒,緊握手中的刀,頓時幾滴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
“你再敢動他一下,我就扒了你全家的皮!”山吉良瞪著眼睛,惡狠狠的威脅道。
“呵!你給我退後,你再敢前進一步,我現在就把這個小女孩勒死,老子把她腸子都從肛門夾出來,我看你這個怪物能不能讓別人也起死回生!”彪形大漢老江湖了,夾緊腋下的小女孩,完全不怕山吉良的威脅,現在這種情況誰慫誰輸。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彪形大漢懷中的小男孩終於忍受不住,紅著眼睛看了山吉良一眼,伸著脖子往前一衝,頓時鮮血四濺。
“啊!”山吉良怒吼一聲,整個人如光一般往前衝去,如鬼魅一般迅速,一拳擊中彪形大漢的胸口。
彪形大漢想躲卻無能為力,整個直接飛了出去,腋下的小女孩也無力夾住,甩飛在空中。
癱軟的靠在牆邊,望著自己深陷的胸口,看看山吉良接住小女孩往自己走來,張了張嘴卻吐了一大口血,結結巴巴的祈求道:“對…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出手傷害孤兒院的孩子,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
沒等山吉良做出回答,彪形大漢頭歪在一邊,眼里生機散去。
山吉良突然發現什麼意思都沒有了,抱著七七卻渾身乏力。
懷里的七七有些懵懵懂懂,有些發顫的問道:“爺爺!哥哥流了好多血,不去找醫生看看嗎?”
山吉良輕輕撫摸著七七的短發波波頭,將小女孩的臉埋在自己懷中,安慰道:“嗯,七七真聰明!我和七七現在就去找醫生!”
望向那個小男孩,喉嚨已經被切開,透過傷口還能看見骨頭,嘴里吐著血沫,瞪著眼睛血流淌了一地,已經沒了生息。
小孩子就是這樣,完全搞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有時為了一腔熱血,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的生命交了出去。
山吉良抱著七七向門外走去,那個胖衛兵捂著腦袋瑟瑟發抖,對於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早就失去了反抗之心。
跨過這個胖子衛兵,順手一腳將這個胖子整個腦袋踩爆,腦漿炸裂的到處都是。
將孩子的臉埋在懷里,不讓她看到這些惡劣的景象,出了大門卻不知道去哪里,沒有目的的麻木的走著。
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明明是見慣了的景色,山吉良卻仿佛進入了陌生的國度。
人也好,事也好,全都變得陌生無比,一些事情全都在潛移默化的變換著。
懷里的孩子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年紀,正輕輕的哽咽著,卻不敢哭出聲。
山吉良為了轉移孩子的注意力,也想問一些問題,輕柔的開口的:“七七乖,不要再哭了,你知道你的姐姐妹妹們都去了哪里了嗎?”
七七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早上的時候,有一個胖大叔領著一個紫頭發的漂亮姐姐來到家里,那個姐姐好凶,把姐姐妹妹們全叫到修女奶奶的房間,然後整個房間就飛走了。”
山吉良聽的一陣啞然,女孩子們居然是被那個魔女帶走了,山吉良不敢想象這個魔女的目的是什麼,是把女孩子們接走一起受罰,還是當成研究魔法的材料,甚至更惡毒的想法,把女孩子們接走只是為了培養貴族的奴隸。
魔法也真是可怕,一個房間說沒就沒,就是不知道用的是傳送魔法,還是用的飛行魔法。
“然後呢,後邊發生了什麼?七七你知道嗎?還有七七你為什麼沒有和姐姐們在一起?”
七七抹了抹眼淚,害怕道:“那個漂亮的姐姐走了以後,突然出現一大群蒙面的人,把哥哥們全部綁走了。七七當時正在和柳流玩捉迷藏…”
說到最後,小丫頭整個人開始抖了起來,趴在山吉良懷中開始嚎啕大哭:“爺爺,我好害怕,那幫壞人不知道把哥哥們綁到哪里去了?爺爺我們去找哥哥他們吧!找到哥哥們再一起去找姐姐他們吧,我現在突然好想他們。”
山吉良抱著七七,用手輕輕拍打著小孩子的後背不再言語。
只是狠狠的咬著牙,快要把牙齒都咬碎了。
那幫蒙面的畜生肯定都是鎮長的人,山吉良現在就想衝到那個畜生的家里,把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整個人刨開剁碎。
只是懷里的孩子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無論如何得把七七安頓好,報仇的事只能稍後再想。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火光,隨後肖煙四起,越來越多的呼喊聲從四周傳來。
有人急匆匆的從身邊路過,衣衫襤褸面容卻凶狠無比,手里拿著染血的刀,雙眼血紅。
山吉良認的,正是剛剛在監獄里的人。
現在正成群結隊的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有人得意的拖著殘缺不堪的屍體,向驚恐的路人展示著一切。
山吉良瞧著屍體,發現是鎮子里的衛兵!
有的人遠遠的看到山吉良,看到他滿身血氣卻也不敢輕易靠近。
一路走過,發現不僅是監獄里的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這場暴亂。
路邊隨意就能看到被打死的屍體,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撞開一間房門,隨後房內便傳出女人的尖叫。
硝煙開始彌漫在這個平常和平的小鎮!
望著眼前亂糟糟的景象,山吉良突然想起了伊芙娜。
除了懷里的這個孩子,山吉良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伊芙娜了。
不管怎麼說伊芙娜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雖然對方完全記不起這件事,還一直把自己當成親叔叔看待,但無論如何也得護衛這個女孩的安全。
再也不能讓自己最後的親人出事了。
抱著七七,匆忙的往伊芙娜家里趕去,來到房門口卻感覺心里一突,房門大開被人砸的粉碎。
山吉良抱著七七趕緊進門而去,發現院內亂七八糟,養魚的盆被人踢倒,魚經過太陽的暴曬,正無力的打著挺,蝦蟹爬的滿地都是。
魚還沒被曬死,明顯入侵者才離去不久。山吉良闖進房間,雖然屋內被翻的一塌糊塗,卻沒發現伊芙娜和孩子的痕跡。
山吉良不抱希望輕輕的呼喚著:“伊芙娜你在嗎,你現在在哪?”
一點動靜也沒,想到自己的嗓音已經變了,如破舊的銅鑼惹人厭煩,只能再次開口:“伊芙娜,你要是在的話就回答一聲,我是你山叔叔,快點和我一起離開這里。”
可沒想到院子里的井蓋突然掀起,伊芙娜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看到山吉良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抱著孩子紅著眼睛從水井中爬出,滿臉鐵青淚眼婆娑打量了下山吉良,有些驚恐道:“叔…叔叔!你身上都是血,是不是受傷了,快進屋里我給你看看!”
伊芙娜被井水打濕了全身,整個人還在不停的顫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怕,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山吉良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的,我沒受什麼傷,這些都是別人身上的!”
“叔叔,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了嗎?好像全部的人都瘋了,到處在殺人放火,衛兵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個管事的人都沒有!”伊芙娜好像冷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疑惑道。
她最近感覺到昏昏沉沉,自從山吉良離去的那天早上開始,她覺得飢渴難耐,忍不住用手泄了出來。
洗了個澡之後卻越發覺得全身乏力,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個白天,連下午都沒出攤,要不是孩子的哭聲把她吵醒,恐怕可以一直睡到半夜。
下午婆婆好像來過,說了什麼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婆婆還以為她生病了,去藥房抓了幾服藥,伊芙娜還是天黑醒來後,才發現床邊的凳子上放著涼掉的藥。
匆匆忙忙喂孩子幾口奶水,覺得肚子里飢餓難耐,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起床,又昏睡的過去。
一覺睡到天明,再也忍不住飢腸轆轆,終於起身做飯,發現廚房沒有什麼多余的食材了,替孩子換好尿布清理干淨,便抱著抱著孩子出門逛起了菜市場,卻發現鎮上的人好像全部瘋掉了,到處都在殺人放火,還有婦人被人當街扒掉褲子,被一群粗黑漢子按在地上強奸。
伊芙娜被嚇得腿腳發軟,倉惶地逃回家中。
躲進房間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卻聽到嘈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還有人用石頭砸門。伊芙娜知道再這麼下去會發生什麼,匆忙抱著孩子來到院內,掀開井蓋跳了下去。
她會游泳,沒生孩子的時候也和傑夫出海捕撈過魚。井也不深,只有三米多點,她抱著孩子用腳撐著就井壁,小心翼翼的滑了下去,為了怕孩子著涼,只能把孩子高舉頭頂,不讓井水打濕。
井水冰涼刺骨,高舉頭頂的手不用片刻就覺得酸痛難忍,伊芙娜也沒有辦法,只是流著淚咬牙堅持,她怕井水沾到孩子,如果孩子在這個時候哭出來,那一切都完了。
終於大門被人砸了,隨著亂糟糟的腳步聲,一群人大呼小叫的闖了進來。
隨後便是砸東西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往井邊靠近。伊芙娜深吸一口氣,捂住孩子的嘴往井底沉去。
好多人探頭探頭的往井底望,人影遮住了光,但終究還是沒有人下來探究一二,倒是有幾個人往井底扔了幾塊大石,砸的伊芙娜頭破血流,即使再疼伊芙娜也不敢哼叫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終於沒了動力, 頭昏眼花的伊芙娜實在堅持不住,慢慢的浮出水面。
伊芙娜把孩子舉過頭,也沒膽子到井外,現在狹小的空間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
在井中不知過了多久,額頭被石頭砸出的傷口正不停的流著血,井水寒徹透骨,甚至一天一夜沒有吃飯,種種折磨下伊芙娜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時候倒是聽到院外傳來一聲呼喊,那聲音如麻繩鋸木頭一樣讓人難以忍受,隨後那個聲音居然自稱是山吉良。
伊芙娜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覺得快要昏厥過去了,也不管對面是誰了,再不出來恐怕真的要死在水井中了。
只能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雖然對面這個男人渾身被血浸透了,卻沒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山叔叔。
山吉良把有些往下滑落的七七往上提了提,小女孩這時候已經哭的昏睡了過去。
看了伊芙娜一眼,卻發現這個少女簡直糟透了。面色鐵青,額頭還在不停的流著鮮血,胸前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
濕透的衣服貼緊全身,還在不停的往地面滴水,望著伊芙娜懷中的孩子一眼,山吉良心中突然砰砰的跳了兩下。
有些不忍的轉過頭去,終於還是開口道:“伊芙娜,孩子他…”
伊芙娜有些呆住了,水井中陽光幽暗看不清楚,這時望著懷中的孩子,臉色烏青發紫,腦袋被石頭砸凹了進去,白色的東西正緩慢的從傷口中涌出。
伊芙娜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郎朗鏘鏘的走了幾步,頭暈目眩的往後倒去。
山吉良眼疾手快的接住摔倒的伊芙娜,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伊芙娜好像徹底的昏厥過去,並沒有醒來,只是懷中還死死的抱住孩子,不肯松手。
山吉良用勁掰開伊芙娜的手,將孩子搶來,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沒有忍心直接把孩子丟下,直接把孩子夾在腋下,一手抱著七七,背著昏迷的伊芙娜,衝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