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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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拜爾劇場

　　 典雅的花籬之中，帕蒂沙蘭叢簇綻放，聖潔而高貴的色彩輕輕搖曳。

　　 絢麗的燈光聚集在舞台上的夢幻歌姬，嬌小身軀輕柔易碎，冰藍色發絲卷起香風，美麗的眸子如湖水蕩漾，眼睫輕顫似垂淚欲滴。

　　 「你的名字是手中的小鳥兒，

　　 「你的名字是舌尖上一塊冰，

　　 「你的名字是嘴唇唯一的動作」

　　 燈光轉動，紅發的美艷舞姬登上台前，蓮步輕移，輕歌曼舞。

　　 「我感到十分幸福，只要你

　　 「抬起淺藍的眼睛朝我看，

　　 「眼中閃亮著青春的希望——

　　 「那萬里無雲之日的藍天。」

　　 都塔爾琴撥動著悠揚的弦音，嬌小少女的歌聲婉轉清麗。

　　 「時間的凋零~指針的前進~

　　 「在痛苦搖曳的，生命的荒野上~

　　 「為了尋找——」

　　 深翠的穹頂外傳來一道不可名狀的波動，直指向舞台上的少女。

　　 咚—！

　　 歌聲戛然而止，如百靈鳥被扼住了咽喉，正在歌唱的少女被抽去了骨頭般，軟軟地委頓在舞台中心。四周的人們一下慌亂起來，紛紛上前查探。

　　 “怎麼回事，朵托蕾怎麼倒下了？”

　　 “朵托蕾？朵托蕾怎麼了？”

　　 “只是跌倒了，沒事的...”妮露嘴里念著，臉上卻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祖拜爾龍行虎步，噔噔噔走上前來。少女毫無生氣的大眼睛直直望著穹頂，就像擺放在紅綢布上的一個精致人偶。

　　 心與心不再共鳴，心智網絡感受不到任何波動。眾人都流下淚來，已經感覺到了，知曉了，明白了，一個事實。

　　 里卡爾提來清水，內嘉帶來白布，阿娜耶折下鮮花，祖拜爾搬來證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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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心海

　　 “啊！你死了~”一道俏皮的聲音故作驚嘆。

　　 朵托蕾睜開眼睛，眼前只見一片混沌。四周是不可名狀的光與影，光影背後，似乎可見暗流涌動。注目其中，能看到無數場景變幻；側耳傾聽，千般音色共同鳴響；靈魂觸碰，無數念頭此起彼伏。這是，魔神的視角。

　　 朵托蕾心頭一動，借觀眾的眼睛觀察著須彌城。紅發的舞姬在廣場中央起舞，美麗的舞姿激活了觀眾的心識道標，叫他們醉心於那美麗少女。城里的衛兵被吸引到祖拜爾劇場門口，埋伏他們的是冰發歌姬的惑心之聲，低吟淺唱間將他們納入心智網絡，讓朵托蕾的觸覺蔓延得更廣。

　　 “草王脫困了？阿扎爾有我策應，竟然還是如此不堪。賢者非賢，智者不智。”朵托蕾頗為不悅。

　　 “在這種時候，我應該說，‘啊，你醒了’，但那樣就很普通，沒有驚喜，所以我換了個詞，但你好像完全沒有被嚇到。”

　　 “歡迎你，既是我，又不是我。我的第一個眷屬。”一道金橋跨越混沌之海而來，

　　 “展示你的資質，直面我的意志。”

　　 像是直接在心底響起的聲音，又像是腦海中自行蹦出的念頭。

　　 “這是，儀式感嗎？”朵托蕾挑了挑眉毛，只踏出幾步，就來到橋中間，“於強韌意志，如反手爾。”

　　 行至橋對面，依舊是一片混沌，而翻涌的光影間佇立著一位美麗少女，頭戴寶冠，胸約素紗，白裙及地，赤足而行。

　　 “竟有先達者，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達埃納。”

　　 “我是你，又不是你？你是哪一片？”

　　 “你在我之內，又不在我之內。我能感受到，你與相似者連通的絲线。正是有那相似者的對照，才叫我掙脫混沌之卵，明白我之為我。”

　　 “沒想到啊，竟是‘我’自絕前路。”

　　 “那是什麼？”朵托蕾察覺到一絲不和諧，忽然指向某處。

　　 “那是心靈之魔神的碎片，心靈之心靈，眾生之化身。”赤足少女看向下方的混沌心海，“只余下殘渣，沉在意識海深處，順著時間長河而下，來到你我的眼前。”

　　 “在我之前，已有此人。”朵托蕾不禁嘆息，“那麼，你是復活之人，還是初生之人？”

　　 “世間焉有復活之術。”少女笑道，“她在我的過去，卻是我的未來。”

　　 “千年的千年之前，有一場大戰，天地崩裂，晨星隕落，整個世界都為之哀鳴。”

　　 “為了逆轉世界的毀滅，時間執政在過去發出召喚。時間執政伊什塔露將扭轉我的時序，使我回到黃金時代。我要收集堅韌的意志，作填補世界的材料。”

　　 “你將走向命定之死。”朵托蕾指出。

　　 “但我們將逆轉這殘破的世界！”

　　 “你會得償所願的。”朵托蕾望著少女，眉頭挑起，“有幸參與這等大事，雖死無憾。”

　　 “是時候了。”少女忽然說到，“你聽見了嗎，‘未來拯救過去’。”

　　 不滅之風從時間長河上吹來，新生的心靈之魔神借著這股風，逆著時間行走。

　　 在此之後，不再有她的存在；她行至正午，在千年的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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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扎

　　 「當我想起你時~

　　 「我的每次呼吸都在哽咽~」

　　 「即使我失憶了~

　　 「我也不會忘掉那些回憶~」

　　 祖拜爾劇場賓客如雲，紅發少女在舞台上高歌，慶祝草王如閃電般歸來。

　　 “......王祚復隆，草主反正......驅大逆，除奸孽......”劇場邊的告示牌上貼著宣傳單，一個樣貌平平無奇，腰間掛著鴉紋面具的男人經過。

　　 走到舞台前看了一會，又從穿過人群離開。觀察四周的痕跡，經轉過幾個巷口。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靜靜地停著一口棺柩，似乎行至半路，就被送葬者拋下，遺忘在此處。

　　 “於美夢中安然消逝，真是仁慈的死法。”男人推開棺蓋，露出一具白布纏身的小型屍骸，五指張開覆在屍體頭頂，讀取殘留的信息。

　　 心識道標已經被篡改覆蓋，與人造魔神相關的記憶全部改寫，散落的信仰盡數為草王吸納。有此助力，草王的意志將更加自如地在大地上通行。廢了一番功夫，倒為他人作嫁衣裳。

　　 回收這具身體有些麻煩，男人決定扭頭就走。冰元素於指尖流動，在脖頸處劃過一道白痕，輕輕一扭，頭頸分離，露出的斷面覆蓋白霜，如鏡子一般平整。

　　 收好頭顱，男人轉身離開，身後的棺柩寸寸崩碎。

　　 “草王新政，即日起關閉虛空，回收所有終端。請市民統一送到維齊爾辦公處。”一支三十人團宣傳小隊與男人擦肩而過。

　　 資料完整回收，神之心在手，再造魔神之業，若烹小鮮。

　　 “大人，馬車已經備好了。”

　　 僅存的幾個下屬在街頭待命，奇異的制服格格不入。市民們注意到異國使者等待的人是他，臉上頓時變了顏色，目光不善的盯著這邊。

　　 “被自己的家鄉拒絕，還真有些寂寞啊。”

　　 “滾吧，瀆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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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