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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普蕾希婭失蹤及越獄事件後已經過去了快半年,布蘭德也漸漸進入了冬季。
但是,由於教會單方面封鎖了消息,知曉此事的人並不多,僅僅只有擔任重要職務的幾個人以及當事人而已。
在初雪即將降臨布蘭德時,普蕾希婭和安娜,以及艾德琳和簡,在夜色中悄悄地回到了布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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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發少女在街上巡邏,她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卻是街上穿著最正式的那幾個人之一——頭頂戴著只有正式場合才會使用的三角帽,身上穿著黑色長袍,長袍下是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襯衫和灰色的短裙,在這個國家是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工作裝。
然而,與這身裝扮相反的是,她盡力壓制著自己不要散發出陰郁的氣氛,勉強撐著笑容面對著街上的人。
正當她打算結束工作回到教堂報告時,眼角余光掃到的幾個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少女立刻放下了偽裝,迅速的跟了上去,熟練的偷偷尾隨在身後,不斷地確認著信息。
“普、普蕾希婭?!”少女在喊出聲之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被發現又躲到了牆角後面。
“希爾德?”少女尾隨的對象突然站到了她面前,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快到了未曾有過的程度,“是我普蕾希婭,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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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白發少女,也就是希爾德,帶著普蕾希婭她們暫時躲到了自己家里。簡單的說明情況後,在希爾德的要求下,她在臥室里單獨和普蕾希婭說話。
然而,希爾德明明是提出要求的一方,卻一直都無法說出第一句話,最後甚至是由普蕾希婭打破了沉默。
“最近還好嗎?”
“嗯,很……一點都不好。”
“抱歉啊,當時情況太緊急,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沒事,這又不是你的錯。”希爾德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里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
“……”
“……普蕾希婭,”短暫的沉默後,斯普莉終於開始問她原本打算問的事情,“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嗯,有了哦。”
“是,外面那些人里的誰嗎?”
“是。”
“那她對你怎麼樣?”
“她對我很好,沒事的。”
“哦。”斯普莉沉思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了門外,突然對在外面等著的安娜說,“離開這里吧,我不會揭發你們,但也不會提供幫助,就是這樣。”
“斯普莉,”普蕾希婭立刻就追了上來,“可是,之後的事……”
“那邊我來處理,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只要想很容易就能填補上。”斯普莉低著頭,發出了從未有過的低沉的聲音,“反正遲早要公布的,也是時候該安排後續的事了。”
“斯普莉……”普蕾希婭盡力嘗試著和斯普莉溝通。
“出去。”斯普莉以近乎命令的口氣對她們說,語氣也更陰沉了。
普蕾希婭和安娜、艾德琳以及簡對視了一下,立刻離開了這里。
而斯普莉看著普蕾希婭她們離開後,獨自回到了臥室,把三角帽隨手一扔,趴在床上獨自郁悶著,直到夜幕降臨都沒再從房間里出來過。
而普蕾希婭一行人在調查完城里的情況後,再一次回到了城外。這時,從天空上降下了這一年最初的雪花,寒意逐漸滲入了布蘭德的每個角落,直至夜幕降臨,雪依舊沒停,反而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整個城市的汙穢掩埋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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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普蕾希婭獨自拜訪了斯普莉家。
“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一聽就知道沒好氣的聲音從門內傳出,“老娘現在心情不好,有什麼事直接說。”
“斯普莉,我是普蕾希婭,可以進去說一下嗎,有些事只能當面說。”
“嗯?”門內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兒,還沒等普蕾希婭反應過來門就被打開了,穿著極其不得體的斯普莉也出現在了門後。
“那個……”普蕾希婭原本預想了很多情況,但真到了見面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總之先進來吧。”斯普莉一把把普蕾希婭拽進了屋里,掃了眼四周確定沒人後又迅速把門關上再從里面鎖死,接著轉身面對著普蕾希婭,“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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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莉簡單的整理了下穿著後讓普蕾希婭進了臥室,讓普蕾希婭坐在椅子上後自己坐在了床上。
沉默再一次籠罩了這個房間,兩人都明白,比起普蕾希婭要說的“正事”,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的優先度要更高,但這也不是很容易就能開口的事。
“斯普莉,我……”
“抱歉,還是我先說吧。”斯普莉打斷了普蕾希婭的話後,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面對著普蕾希婭把話說了出來。
“算了,我就直說了吧。”斯普莉雙手扣在一起,放到了並攏的雙腿上,緊張的望著普蕾希婭的眼睛,最後確認了一遍想說的話,“我喜歡你,普蕾希婭。”
“欸?”
“是當作戀人的那種喜歡,不是朋友的那種。”
“可是……”
“嘛,算了。”斯普莉像是放棄了似的站起來又坐了回去,“反正我說什麼也沒用了吧。”
“大概吧。”
“還是說正事吧。普蕾希婭,說下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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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快跑!”簡手持魔杖,不斷地破壞附近的路,試圖阻擋教會的追兵。
“可是……”艾德琳正想說什麼,前方的路突然就被普蕾希婭攔住了。
“安娜都已經被我殺了,現在也該輪到你們了。”普蕾希婭用空洞的眼睛看著她,用魔杖指著她們,“引導人們的只能是教……”
“安娜?”艾德琳聽到前半句時愣住了,回過神來時已經用魔法召喚出了數不清的荊棘,把普蕾希婭緊緊的包在里面,讓對方閉上了嘴。
艾德琳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簡的魔法便停止了。在艾德琳意識到簡已經被打倒的那一刻,便感覺到一股魔力貫穿了自己的心髒。
就這樣,艾德琳向前倒去,意識逐漸沉沒於黑暗之中,回憶如同走馬燈般閃過腦海……如果是現實的話確實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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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結果僅僅只是艾德琳從噩夢中驚醒,從幻想中回到了現實。
“艾德琳?”
“沒什麼,只是個噩夢而已。”
臥室里,艾德琳和簡並排躺在床上。這時已是深夜,因為艾德琳突然被噩夢驚醒,簡握緊了她的手,讓稍微艾德琳安心了一些。
“簡,能抱住我嗎?”
“嗯。”
簡回應了艾德琳的請求,側過身來面對著艾德琳,艾德琳也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簡。
簡自然地把艾德琳緊緊的抱在懷里,周圍雜音很少,少到了簡能清晰地聽到艾德琳的急促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沒事了,我在這里。”
“嗯……”
“……好些了嗎?”
“……簡。”
“嗯,我在。”
“我剛剛夢到,我們中了教會的埋伏,安娜,普蕾希婭,你,明明就在旁邊,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嗯。”
“抱歉,說了些多余的話,雖然不太可能讓你當聽不到,但這些不要跟安娜和普蕾希婭她們說。”
“嗯,我不會和她們說的。”
“……那個,還有個事。”普蕾希婭抱緊了簡,用簡能清晰聽到的聲音說,“謝謝你能陪著我。”
“嗯。”
“還有就是,簡,我喜歡你。”普蕾希婭把臉埋在簡的胸口里,“從我們認識以來,不論我做什麼你都陪在我身邊,一直都很可靠。”
“嗯,我在聽。”
“就算我突然提出結婚的要求,你也立刻答應了。你已經是我身邊少有的幾個能完全信任的人了。”
“原來我有那麼重要啊,謝謝。”
“當然有。”普蕾希婭的心跳和呼吸漸漸恢復了正常,臉上也開始浮現出笑容,“所以,以後不論去哪里,要做什麼,都能陪著我嗎?”
“嗯,一定會的,不論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的。”簡伸手撥開了擋住艾德琳的臉的頭發,艾德琳也抬起頭看著她,“我也是,最喜歡你了。”
“嗯。”
艾德琳稍微往回挪了一些,與簡互相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沒有更多的言語,兩人就已閉上眼睛開始接吻,雖然最後僅僅停留在了嘴唇互相短暫的接觸的程度,但兩人都對此已經很滿足,幸福的空氣漸漸在兩人之間擴散。
“下次再好好做吧。”艾德琳看著簡的眼睛說,自己眼神里已流露出些許的色氣,“對象是簡的話,會稍微有些期待呢。”
簡的心髒“咯噔”跳了一下,立刻又靠著理智盡量調整回了原來的狀態:“我、我也,有些期待了。”
艾德琳聽到簡這樣的發言後,放開了抱著簡的胳膊,平躺在了床上,但身體還是靠在了簡身上,簡看艾德琳沒事以後也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平躺在床上,兩人緊扣著手漸漸進入了新的夢中,新的美好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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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普蕾希婭帶著斯普莉回到了她們四人臨時在城外躲著的廢棄木屋里,簡單的和艾德琳說了幾句話後,她們三人簡單的和普蕾希婭與簡交代兩句後,又離開木屋前往了城內。
於是,木屋里只剩下了原本並沒有什麼關系的安娜和簡。
再之後,安娜和簡在木屋里一直等待著她們兩人回來,然而直到太陽下山,新月高懸於天空,教堂傳來宣告次日來臨的鍾聲,普蕾希婭和艾德琳也沒有回來。直到太陽再次升起時,普蕾希婭才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安娜!”普蕾希婭一進門就不由分說的抱住了安娜,安娜卻迷迷糊糊的一時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普、普蕾希婭,你跑太快了。”艾德琳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普蕾希婭身後,看起來似乎已經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所以不得不扶著門框才能維持站立,“你、你這是在干嘛?”
普蕾希婭腦子都還沒過就說:“嗯?當然是和好久沒見的女朋友進行肢體接觸了。”
“啊,嗯。”被抱著的安娜還沒反應過來,只能附和著普蕾希婭的話。
“不對,現在應該不是女朋友而是妻子了吧。”普蕾希婭一邊補充一邊把安娜抱的更緊了。
“嗯,好像是這樣來著。”安娜在普蕾希婭的懷里承認了這一事實,現在她也差不多搞清情況了。
“……算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來說明下和教會方面討論的內容和結果吧。”艾德琳選擇性的無視了普蕾希婭對安娜有些過度親密的動作,“關於精神控制的魔法,目前是無法去除的,但實際上除了造成人們盲目崇拜女神外並沒有其他負面影響,反而還是布蘭德得以穩固的基礎,所以選擇維持現狀。”
“然後,解除了對我們的通緝令,所以現在就算在大街上走也沒問題了,另外還順帶申請了舉辦婚禮,時間是在半個月後。對,我們的。”艾德琳看到簡有疑問,順帶就把她想問的問題提前回答了,“最後一件事。”
“我們順帶調查了下安娜的檔案,最後確定了安娜突然被通緝的原因。”
普蕾希婭補充完最後一件事後,雖然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還不斷安撫著安娜,但安娜的瞳孔卻在漸漸的縮小,雙腿也不聽使喚的開始發抖,最後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嘴里不斷重復著什麼。
“安娜?”
普蕾希婭跟著安娜也跪在地上,死死的抱著安娜,抬起頭看了眼艾德琳,看到艾德琳點頭後,下定了決心,對著安娜反復重復著幾句話,卻不受控制的漸漸混進了抽泣聲,最後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哀求。
“已經沒事了,安娜……”
“斯普莉還活著……”
“安娜,聽我說話……”
“喂,安娜……”
“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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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