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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026,k026 號翻越防護網”
“全體人員進入一級警戒,開始地毯式搜索”
在我出生時
只有警笛與紅色信號燈
逃跑
逃離追逐
逃離人群
逃離噩夢
逃離痛苦
爬上山坡,遠處有都市在燈火闌珊
車流與人群像是一卷紛爭
要將置外者吞沒再納為己有
從這兒,到那兒,沒有盡頭
我剛在一小時前誕生
人們的不語與冷漠就迫使我倉促長大
我試著擠進人群
前擁後簇,我不知被擁向了哪兒
除了前方那高大的背影,我看不到半點方向
我立在十字路口
四周的人流為我築起圍牆
絕非善意的打量為我帶上腳鐐
那些自私的匆忙撕掉了我的唇舌
就這樣
人群搭起牢籠將我囚禁
人群築起地獄將我窒息
即使是在夏天
赤腳走在夜晚的水泥路上,也像在冰面上一樣刺腳
我繼續游蕩著
小男孩“媽媽,今天可以吃蛋糕嗎!”
男孩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指向櫥窗
婦女“嗯,當然可以喲”
婦女蹲下,撫摸著男孩的頭
婦女“因為今天涼太在學校里表現的很好哦”
婦女買好蛋糕,牽著男孩的手走掉了
我躲在陰暗的巷子里偷看著
就像是在窺伺不屬於我的幸福
我並沒有做壞事
我為什麼要躲呢
我只是怕被他們發現
怕被幸福拋棄
等他們走後,我才敢眺望一會櫥窗里的蛋糕,然後咽下口水繼續不知去哪游蕩
…
巡警“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干什麼”
?“!”
巡警“你叫什麼名字”
?“…啊……”
剛剛出生,連母親都沒見過的我,哪有什麼名字呢
巡警“你的家在哪”
?“…我…我……”
巡警“啊——所以說這種問題兒童啊!”
一瞬間,他的耐心蕩然無存,當著我的面用不耐煩的語氣抱怨著
?“!”
我逃跑了
巡警“停下!跟我去警察署!”
逃跑
逃離追逐
逃離人群
逃離噩夢
逃離痛苦
我跑過一條又一條暗巷
耗光了所有力氣
躲進一個紙箱
我只好向月亮與星星祈求
請不要再將恐懼留給我了
…
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已是陌生的天花板
身子下,感受到前所未有過的柔軟
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
我搖搖晃晃從床上爬下
順著食物的香味走出房間
女人“你醒了”
?“……”
那是一位年輕的紅發女子
櫻“肚子餓了嗎”
“我煮了咖喱,沒有放辣椒哦”
…
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
名字…又是名字…
如果我還說不上名字,我還會繼續被追趕吧
?“我…我叫…”
我看到了她手中的書,封面上只印著一個“心”字
?“心…我叫心……”
櫻“嗯,你好,心”
“我叫夏目櫻,叫我櫻就可以了”
“我在今早出門扔垃圾時,在紙箱里發現了你”
心“…謝謝…”
櫻“心還想回家嗎”
搖頭
櫻“那心還有去的地方嗎”
搖頭
櫻“那心就住在這里吧”
“這棟屋子的一樓是我的書店,二樓是我住的地方”
“這里的廚房和浴室都可以隨意使用哦”
“正好還有一個房間空著”
她似乎很激動,高興地說個不停
心“嗯…謝謝…”
櫻“請讓我照顧你的起居生活好嗎”
這是我從昨天出生到現在,看見的第一張笑臉
第一張,充滿慈愛的笑臉
第一張,像母親一樣的的笑臉
心“嗯…”
我看入了神,不知不覺就答應了
櫻“嗯,那多多關照了,心!”
她一把將我抱起,捧在懷里,轉著圈
笑聲久久不能停止
…
就這樣我成了櫻小姐書店的看板娘
每天幫忙打理書店,空閒的時間就看書
櫻小姐也在教我各種知識
這幾天,我已經可以自己一個人去買菜了
櫻“心今年幾歲了”
心“應該是…16歲吧”
櫻“心的家人呢”
心“家人…”
“……”
我沒有停下整理書架
將頭埋到書架里不知以什麼樣的表情回應
櫻“這樣啊…”
櫻“唉…我已經不再青春了啊…”
“我已經不再青春了…”
“我已經不再青春”這是我經常聽見櫻小姐說的話,大多都是自言自語的感慨
…
我經常在想
像櫻小姐這樣溫柔又優秀,各方面都近乎完美的人
都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卻依然單身
甚至從未見她與其他男性來往過
櫻“看啊心,我給你買了新的裙子哦!”
她將衣服高舉,歡喜地向我展示著
在我住下的這短短幾周,櫻小姐為我買的衣服就已經塞滿了整個衣櫥
櫻“我還給你買了你最愛的巧克力蛋糕”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到這般
分明她讓我有地落腳,就讓我感激不盡
盛情難卻,我無以為報,只能一遍遍說著“謝謝”,同時更賣力的學習,更賣力的打理書屋…
她總是安靜的坐在那里看書,就像不需要和其他人來往一樣
不用說親人,友人就更不必說了
與店里的常客,也只是到寒暄幾句的程度
我有時握著掃帚,看著她的臉入了迷
就像有心靈感應一般,她總是能察覺到我的視线,並抬頭向我投來慈愛的微笑
直到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去采購食材
“街角的夏目有一陣子沒遇見過了”
“她現在還是一個人嗎,還是說嫁人了”
“肯定還是一個人吧,畢竟有這種缺陷…”
“唉,苦命的孩子,本身就是福利院長大的孤兒,好不容易找到了另一半,卻…”
“那個男人也是…一知道她不能生育,就二話不說把她甩掉了”
“她以前可還經常說想要生個女孩啊……”
我愣在了原地,心中有什麼涌了上來,扼住了喉嚨,讓我窒息
分明自己什麼都沒擁有過,卻也為她感傷
櫻小姐對我這麼好…一定有什麼我可以為她做的
一定…
“你要買什麼,姑娘?”
心“啊啊…我要…我要這些胡蘿卜”
采購完,不知為什麼,雙腿擅自跑了起來,想要私自燒光我所有的體力,就像這雙腿不屬於我一樣
一定有什麼我可以為櫻小姐做的
我推門走進,停在門口
櫻“歡迎光臨,啊,是心啊,歡迎回來”
心“哈啊…哈啊……”
“那個!”
櫻“怎麼了嗎?”
心“媽媽!”
腳尖有些不穩,這讓我的身體不自主地前傾著
腰腹向下壓迫,喊出這句話讓我用盡了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
櫻走上前來,伸著雙手,一步一步,搖搖晃晃
在她擁我入懷的一瞬,我才知道
我眼中近乎完美的櫻小姐,也是會像孩子一樣涕泗橫流的
…
櫻“心在看什麼呀”
她舉著咖啡,腰靠在前台的一側,微微附身
心“神話故事…”
櫻“哦~又是神話故事啊,看來心很中意這種體裁啊”
心“嗯,故事,很有趣”
櫻“嗯,神話是人民的智慧與憧憬”
心“我不太明白”
櫻“哪里不懂呢”
心“人們寫出的神話並不全都美好”
心“既然神明們都無法互相友好相待,更何況他們創造出的人類呢”
“人們總是寫這樣廝殺與背叛的故事,自己又怎麼能彼此信賴呢”
櫻“人和人作為個體與個體,他們終究是無法完全理解彼此的”
心“既然人們自身都已經這般混沌,神明不會幫幫人們嗎”
“神明有至高的力量,卻為什麼不消除人們的隔閡呢,讓愛永存呢”
櫻“心覺得這個世上有神明的存在嗎”
心“我想是吧”
“但是…這個世上真的有神明嗎”
櫻“當然有啊,神明只是因為太累睡著了而已”
她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腦袋
心“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幫幫人們呢”
櫻“可能會要很久吧”
“但是只要心願足夠真摯,足夠純真,神明聽到了,就一定會醒來的”
“所以,為了讓神明醒來,心一定要盡自己可能去理解與寬恕別人哦,也就是愛所有人哦”
心“…我不太明白”
“假如別人討厭我,傷害我,那我還應該去愛別人嗎”
櫻“這就要看心自己的決定了”
我不太明白櫻小姐話中的含義,只是點頭應下,將字面記於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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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晚,發生了本月第三起謀殺事件”
“經過警方調查,受害者三人均為克里斯頓金融公司的管理人員”
“更多犯人的线索,警方正在全力調查中”
星野“衡……”
“這個月已經連著三起了…”
“你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了”
“這樣下去,再怎麼隱蔽都會暴露的…”
衡“沒關系…我把握著度”
“你有占卜到我會失敗嗎”
星野“沒,沒有…”
“但是!這……”(被打斷)
衡“星野,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犧牲的”
“要達到我們的目標,這些都是必須的”
“而且,我最近物色到了新的人”
星野“新的人?!”
“你又打算把豪無干系的人拖進來嗎!”
衡“星野!”
“她和我們一樣,為了所有人,沒有誰是毫無干系的”
“擁有天之上的啟示,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星野“……”
“不再是‘我們’了,我受夠了!”
衡“你真的要這樣決定嗎”
星野“我走了”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
衡“……”
“那動手吧……”
星野“?!”
一弧白光從陰暗的角落閃出,直直刺向我眼前
如果我們生來想要得到的本就是無法觸碰之物
那所謂的夢豈不是永遠都屬於虛無
就像地上的人站的再高也無法摘下星辰
假如一位稚氣的孩童說
“我的夢想是摘下星星”
這是美好……還是悲哀呢……
…
“什麼?魔法?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魔法”
“你怎麼又在搞那些沒用的東西,你的功課都完成了沒有,不要忘了你與分數线還差…”
“喂喂喂,她還帶著這種東西啊,你以為自己是動畫里的魔法少女嗎,哈哈哈哈…”
“不是說好了考上了就去醫學院嗎!你說不念了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們為了你上這所學校做了多少嗎!”
“我把你房間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破爛都收拾走了,整得這麼亂,你是窩在豬圈嗎?”
“星野同學,我覺得我們還是認清現實比較好”
“你差不多該面對現實了吧!你還想在逃避到什麼時候?!”
“世界上是沒有那種東西的”
星野“等我學會了魔法”
“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
“哈啊…哈啊…”
力氣…要耗盡了…
再不想辦法止血的話
僥幸從那里逃出來,一通亂跑後,在樹林里迷失了方向
我早就在占卜中知道有一天我會失去左眼,沒想到是今天用它來換命了
啊…我那頂珍貴的帽子也落在那了啊
身子搖搖晃晃,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前面的光亮,是有人在嗎
可能我的大腦已經產生了幻覺
或者我早就死了,這都是我臨終的臆想
還是說
我終於可以觸碰到我想要的星星了呢
“那邊林子里有人影”
“提高警惕,不要入了埋伏”
“等一下…那好像是個孩子啊”
光亮移到我的臉上,那一瞬,強光刺痛,我閉上了了眼睛,沒有力氣再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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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羽“左眼還在出血,先給她止血,快,把她抱回車上,快!”
…
我們暫停了今晚的行動,帶她回醫院治療
戶祁“這麼小的孩子,深夜獨自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外”
矢羽“左眼的傷口,毫無疑問是銳器刺傷的”
戶祁“她到底遭遇了些什麼…”
矢羽“…她穿的這件斗篷…上面的標志…”
“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總之先等她醒來吧,讓見來幫忙看一下她”
“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
戶祁“所以,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了”
矢羽“是的”
“沒有指紋,沒有腳印,監控探頭也什麼都沒拍到”
“所有人都是被同樣類型的銳器刺殺”
“並且,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都是幾個醫療公司的高層”
她困擾地扶住額頭,無奈吐了口氣
戶祁“呼……警察那邊怎麼說,法醫有什麼發現嗎”
矢羽“沒有,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戶祁“這下頭疼了,雖說不排除是有人在用能力作祟”
“但是真的不是因為單純查不出來而把工作扔給我們嗎”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吧”
矢羽“警察是警察,又不是偵探,他們已經盡力了”
戶祁“殺人動機呢”
“專挑高層下手,總得有什麼特殊的動機吧”
矢羽“首先,死掉的人里勢力很混亂,初步判斷內斗的可能很低”
“所以很可能是其他勢力干涉”
戶祁“什麼勢力會干這種事,這不就是在大范圍樹敵嗎”
“而且……為什麼都是醫療公司…”
矢羽“現在的資本正在逐漸侵蝕醫療領域,這些人不一定動了誰的蛋糕”
戶祁“那…之前那一批抑制藥物呢”
矢羽“被康克公司的人收回去了”
戶祁“最近抑制劑走私實在是太嚴重了”
矢羽“有一點我一直沒想明白”
“抑制劑只是有潛在成癮性,他們為什麼還要搞這麼多玩意”
“根據醫療監管給出的數據,真要是論成癮性,這玩意可比香煙和酒精低多了”
戶祁“誰知道呢,有人需要不就有人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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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唔……”
少女緩緩起身
星野“疼…”
見“你先躺好,我去叫醫生來”
星野“等一下……”
“她拽住了我的手腕”
“是你把我帶來的嗎”
見“不,不是”
我轉過身,面對著回應她
見“是矢羽醫生把你帶回來的”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還有一些炎症,需要輸液”
星野“我記得你…”
見“什麼…?”
“我沒太聽清,請你…”(被打斷)
星野“我見過你!我在星空中見到過你”
見“星空…等一下,你在是說天上嗎?”
“難不成大腦已經缺氧了……”
星野“我現在很清醒”
“我在占卜中看見過你”
“你是神之眷屬,沒錯吧”
見“神的眷屬?”
這突如起來的電波式交流讓我腦子跟不上趟
見“總之你先別激動,我去叫醫生來為你治療”
星野“你需要和我走!”
她將另一只手也用上,攥著我的手腕
星野“拜托你了,我們需要你!”
她低下頭,緊閉著雙眼,聲調有些哽咽
見“我明白了,但是現在你的身子最要緊”
我握住她的手,輕輕放放下
見“我去叫醫生來”
說著,我向門口走去
星野“我的身體已經無所謂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小聲)
見“你說什麼?”(回頭)
星野“…沒什麼…”
…
見“矢羽姐,她醒了”
矢羽“我們走,她情況怎麼樣,意識清醒嗎”
見“這……我也判斷不了,她就像在說胡話一樣,但是邏輯又很清晰”
開門
床上空無一人,點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反射著吊燈的亮光
矢羽“走掉了啊…”
“看來是不再打算回來的樣子”
見“她……”
矢羽“我會讓別人幫忙去找的,現在我們還有更棘手的問題”
“來吧,我們去戶祁那里”
…
矢羽“首先是弦華”
“現在局勢變得復雜起來了,你和弦華必須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既然弦華已經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那就要進行練習,並合理利用能力,確保你們兩人的安全”
“然後,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嗎”
見“是那個沒有一點线索的謀殺案嗎”
矢羽“是的,現在我和戶祁被要求介入調查,因為很可能這是有人通過綜合征異能辦到的”
戶祁“所以如果你有什麼發現,請及時和我們說”
矢羽“再就是……那個只有你能看到的少女了吧”
見“菱奈歌夜…是嗎”
矢羽“她已經毫無疑問是綜合征患者了”
見“也就是說…是暴走嗎”
矢羽“還沒法確定,也可能只是無法控制”
“比如說,我的能力和讀心類似”
“正常情況下我能讀到一個人正在思考什麼,這也就是我能辦到的了”
“當能力超出我的控制范圍時,也就是暴走時,我將能讀到當事人的前意識,甚至是潛意識”
矢羽“菱奈歌夜很可能也是如此”
“如果她的能力暴走,可能會發生更糟的事態”
見“更糟糕的事態?”
矢羽“她可能將完全從別人的視野里消失,成為一個不被任何人注意,透明的幽靈”
“更糟的,她可能被所有人遺忘,她存在於世上的一切痕跡,都將消失”
見“完全從世界上消失…還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一股寒意纏上我的脊背,使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矢羽“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綜合征的恐怖會遠超出想像”
“就像你的同調或是同化,就已經可以干預他人的意識了”
見“那為什麼她還能看見我”
矢羽“我想,剛開始只是有一部分人看不見她,很有可能是陌生人,所以對她幾乎沒有影響”
“慢慢的,可能先是她的同學,她的老師,然後再是她的朋友,最後到她的家人”
“這其中還有很多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但是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
見“是什麼”
矢羽“哈哈,那就是你和她有緣啊”
“很有可能你是最後一個可以幫助她免與消失的人”
戶祁“總之你先把她帶來,說不定,我可以強制停止她的能力呢”
見“我知道了…”
…
這股難以置信,讓人困擾的能力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如何運作的
真要如此的話,那不是就連毀滅世界與創造世界都能做的到嗎
這種東西比起恩惠,更像是詛咒吧
“如果哪一天,哥哥突然消失了咋麼辦”
這句話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
…
見“我回來了”
弦華“哥哥!”(´▽`)ノ♪(飛撲)
“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都快無聊死了”
她抱住我,用臉頰來回蹭著
見“事情稍微有些多,現在餓嗎,餓的話我就去做飯”
弦華“肚子是不太餓啦”
“就是…”(›´ω`‹ )
見“就是?”
弦華“這幾天哥哥都在醫院幫忙…也不回家…”
“搞得…我的下面有點餓了呢♥”
*此處省略一場激烈的戰斗
見“這之後就需要訓練你的綜合征能力了哦”
弦華“欸?怎麼這麼突然”
見“這樣能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弦華“那哥哥呢”
見“唉…矢羽姐還給了我別的事情做”
…
歌夜“哦…你竟然真的來了”
見“竟然…分明是你發來的邀請”
歌夜“我也沒想到,本想著你可能以為這是什麼惡作劇就不再理會了”
“那麼我們走吧,可能要離開一兩天吧”
見“去哪”
歌夜“去山里,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
“嘛,在這之前還需要做一些准備工作”
“因為…嗯…一些原因,沒辦法自己做這些准備,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什麼的…”
見“我明白了,走吧,具體是什麼准備工作”
歌夜“那跟我來吧,就是在這條街上買點東西”
她站到攤位前,俯下身子,對攤主揮著手
攤主卻還是托著腮,目視前方,等待著顧客光顧
歌夜“哈哈……所以才要叫你來嘛”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又變得透明了”
見“……”
“不要那樣強擠著笑出來啊……”
攤主“來看看要買點什麼,今天的卷心菜很新鮮哦”
歌夜“啊……”
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光閃過她瞳孔
她再次轉身看向攤主,帶著一絲期望
但是那句話,是攤主面對著我說的
她抿了抿顫抖的嘴唇,再次笑了出來
歌夜“哈哈……這不是看不見我嗎,嚇我一跳…哈哈…”
她將錢包遞給我,默默站到了一旁
像是,就算自已經如透明一般淡出所有人的視野,卻還害怕自己妨礙著世間
歌夜“買點豆芽,包心菜……”
她在一旁掰著手指,為自己爭取著在這世界中最後一絲參與感
……
我們簡單買了一些蔬菜和調味料
歌夜“嗯,這些就夠了,接下來去我家吧”
見“等會,不是說要去山里嗎”
歌夜“當然嘍,有一些需要拿的東西還都在家里,我一個人帶不了這麼多啦”
見“那走吧”
我們來到一棟老式公寓,牆體已經肉眼可見的泛黃,牆皮有幾處脫落了
門口的房間里坐著一位和藹的婆婆,我想她就是這兒的管理員了吧
歌夜“以前啊…管理人婆婆還經常找我說話的…”
…
我們上了樓,到了歌夜的公寓
歌夜“進去隨便坐吧,我需要打包一下行李,很快的”
推開門,是一望就能盡收眼底的單身公寓,家具都有些年頭了
架子上,桌子上堆了不少小物件,多,但是不亂
歌夜“冰箱里有啤酒哦,自己想喝什麼牌子的,拿就行,我很快就收拾完”
見“謝謝,需要幫忙嗎”
歌夜“沒事,很快就好”
看來她是一個人住…但是歌夜看起來年紀和我相仿…她不和家人一起住嗎?
……
歌夜“嗯,准備完全☆~”੭ ᐕ)੭*⁾⁾
“你背這個包,我背這個包”
她自信滿滿地拍拍面前兩個登山包,鼓鼓囊囊的
歌夜“我們出發吧”
……
“滴”
在電車站
她試探著將卡片放到感應區
沒有反應
歌夜“真是好奇怪啊……對吧”
她回過頭,依然是強硬地擠出笑容,吞著苦澀的句子
這笑容,也只不過是為了掩蓋苦味,蒙上一層微乎其微的糖衣吧
待糖衣在嘴中化開,消失的無影無蹤時,這份苦就會凸顯的愈發濃烈
最後稀里糊塗咽進肚子,裝出一副甘之若飴的樣子
眺望電車外,連成一面牆的高樓向後奔去,逐漸變成一棟棟平房,再慢慢到成片的雜草地
下車時,已經人煙罕至,只有兩側光禿禿的站台夾著一彎軌道,再往深處走,穿過小鎮,就是山了
我跟在歌夜身後,順著小徑,走了進去
……
歌夜“就是這里了”
我們來到山腰上一處空地,有河流從上游流經
歌夜“怎麼樣,這兒也算我的秘密基地了”
見“是個不錯的地方,很清靜”
歌夜“那我們先來搭好帳篷,支好營火”
見“嗯”
“等一下……這是只有一個帳篷對吧”
歌夜“對啊,跟我睡在一起就好了”
“別擔心啦,我帶了兩個睡袋的,帳篷里也不會很擠的”
……
看來,她對露營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了
我在她的指導下,與她一同布置好了營地
太陽已經西斜,金紅色被山峰削去一半,撒到河面上,借著水紋,波光凌凌
不知不覺中,眼睛已經很久沒挪開了
歌夜“噥,這里有泡面和罐頭”
“忙碌到太晚,今晚先湊合一下吧”
見“謝謝”
氣氛有些微妙
我盯著火花的末梢,被風吹起星星點點,曇花一現般閃爍,再消逝在無邊夜色
歌夜“氣溫降下來了”
見“畢竟是在山上”
歌夜“我們回帳篷里吧”
見“……嗯”
一人一個睡袋,並排著,中間隔著合適的距離
見“風聲好大……”
歌夜“是啊……”
見“話說,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呢”
“是有什麼深意嗎……還是……”
歌夜“人群所到之地,會蓋起一座座工廠”
“那里是‘人’的加工流水线”
“能改造的,他們會同化,不能改造的,那就驅逐,那就霸凌,那就邊緣化”
“到最後,他們站在自己搭建的立方形灰色‘城堡’上,對門外的人鄙夷地放聲大笑”
“那些笑聲各異,但放眼望去,卻全是一模一樣的嘴臉”
說著,她從睡袋中坐起,帳篷里漆黑一片,只能借著透進的月光,微微看清她的臉
歌夜“那些笑聲就像牢籠,將我囚禁”
“小時候,我以為這牢籠就是禁足時,自己的房間,於是我從窗戶翻了出去,瘋玩到天黑”
“之後,我以為這牢籠是就是學校,於是我翹掉了學校,整日縮在家里”
“然後,我以為這牢籠是家族,是家庭對你的控制,於是我離家出走了”
“再然後,我發現牢籠其實是整個社會,所以,我找到了這里”
“我想逃避了,就會來這兒待幾天”
她拿起身旁的水壺,貼在嘴邊,愣了一會,才仰頭抿了一口
歌夜“漸漸的,我終於明白,就算我再能跑,再能逃避,也只是從一個籠子邁出,然後邁入另一個更大的籠子”
“只是……現在”
“我又被什麼困住了呢……”
歌夜“我一直想要離開”
見“去哪”
歌夜“去哪都好,帶上吉他,筆記本和我愛的人,一直走”
“走到哪寫到哪,然後在隨便哪一天死在哪一個不知名的路邊”
歌夜“只是,我……”
“因為自己自私任性的理由,一直逃啊逃,逃啊逃”
“從家人,朋友……從我身邊所有人跑開”
“將遺憾,問題,爛攤子全部拋到身後,留給他們……”
“姑且想著‘以後再說吧’便敷衍了事”
“最後像這樣變得透明,直到從這個世界消失,從我身邊之人的腦中淡去”
“我站在父母的面前,本該是久別重逢,他們卻像是對著空氣一樣,不,這麼說不合適。只是單純的我變成了空氣而已”
“我因為那虛無縹緲的夢想,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對我失望透頂”
“但當一道道牢籠將我重重鎖住,我才明白那些夢想不過是痴想”
“‘差不多該回到他們身邊了’我這麼想著,然後我就再也無法觸碰他們了”
“當被生活剝去所謂‘浪漫’的外衣後,我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膽小鬼,失敗者”
“哈,甚至是一個快要完全消失的‘將死之人’”
聽著她的語氣漸漸變得哽咽,我有些語塞
在短暫的沉寂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轉身壓在了我的身上,雙手撐著身體,把額頭抵了上來
淚珠零零落落滴在了我的臉上
見“歌夜?”
歌夜“我很害怕…求你了…和我逃走吧”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所以求你了,帶我離開這里吧”
“去哪里都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吧…”
我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回應呢
我只能看著她的雙眼
她閉上了眼,慢慢低頭,就要吻過來
這時我才緩過神來
伸出手,為她拭去眼淚
見“別再哭了,我就是為了幫你才來的不是嗎”
“但是…抱歉,已經有人預約過和我永遠逃離的位置了”
“我會幫你,但是…抱歉”
說著我把頭歪向一側
我害怕看見她現在的表情
她起身,依然呆呆地坐在我身上
歌夜“…是那個在你身旁孩子是嗎”
見“嗯…”
歌夜“這樣啊…”
我感到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才正過頭來
她爬回了自己的睡袋,背對著我,沒有再說什麼
我分明沒有做錯事情,卻依然感覺到痛心疾首
見“…晚安”
“…”
見她沒有回應,我便合上了眼,准備入睡
過了一好會,我才隱隱約約地聽到她那邊也傳來小聲的“晚安”
第二天,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湖邊釣著魚,我湊到跟前,她便微笑著遞來保溫杯
歌夜“這是我剛泡的茶哦,要喝一杯嗎”
就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盤腿坐在地墊上,盯著面前的魚竿
歌夜“你也講一講你自己的事情吧”
“昨晚…我有些不理智了,明明還沒有完全了解現狀”
見“…我的事情?”
“……”
“有一個幾乎混沌的過去,現在在努力的活著,對抗來自未來的無邊焦慮”
“因為我,有太多無辜的人受罪,過去也是,未來也是”
“我只是想做些我能做的,但都是為了別人吧”
歌夜“那你說的‘位置已經被預定’的事情呢”
見“我和弦華的關系,外人看來是情侶,但我和弦華認為那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一種極為特殊的情感”
“我和弦華就像真的能心意完全互通,完全理解一樣”
“她,你,和我,還有很多很多人都一樣”
“總感覺周圍的一切,生活,人心,社會,就像閘門,不知哪一天會開閘將你淹沒”
“姑且在尚能被叫做‘安定’的日子里,害怕未來黑暗的同時,恐懼現在安定生活的消逝”
“或許有一天,身邊的一切都變得陌生,那也是時候該兩個人逃走了”
“逃到哪里,我們毫無頭緒,只是知道只要對方還在身邊,就能活下去”
歌夜“是這樣…”
“那看來我是緣運不好,再加上晚了一步啊”
“對於如今就連和某個人一起逃走都做不到的我來說,所謂的歸宿,所謂的遠方,也就像虛無的泡影”
見“但是,就算有一個完全與你同心同意的人陪著,所謂的歸宿與遠方,大概本就是虛無的”
“對於意義的追求貫徹生命的從始至終,但是活著本身就是活著,死亡本身就是死亡”
“糾結狀態與結局都毫無意義,能被銘記的只有過程”
“與其說是銘記過程,不如說是銘記過程中的陪伴吧”
歌夜“…我只是想有個人愛,並且被有個人愛”
見“當然,這是我們存在的根本不是嗎”
歌夜“我曾嘗試著去愛眾生”
“但是這對於我來說還是太空曠了,畢竟到最終,我甚至會被終生遺忘”
見“愛眾生,卻不求終生愛己的是神,永遠不會是人”
歌夜“哈哈哈,看來我不是個當神的料啊”
她這般自嘲著
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你就這樣消失”
歌夜“那具體是要怎麼做呢”
見“不知道,但是會有辦法的,總比沒有人幫不是嗎”
“只是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與配合就是了”
歌夜“可以…但是…讓我在這再靜幾天好嗎”
“你會陪著我的…對吧”
見“你可別一直釣魚釣到連我都看不到你了就行”
歌夜“釣魚的時候,我才能靜下心來”
“想想自己那一堆破事,結果思來想去還是一個死局,越攪越亂”
“所以我……”
“哦哦哦!動了”
她唰地起身把住魚竿
“唔呶呶……你給我上……來!”
見“要不要我幫一把……”
歌夜“不行!這是我與它兩人的斗爭”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幸看到岸上的人和水里的魚打了一架
……
歌夜“稍微處理一下內髒,改個刀淋上醬油就可以上火烤了”
她摘下魚鈎,將撲騰不停的魚摁在案板上,劃開魚腹,鮮血浸染她的指尖
紅色滲出的一瞬,她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顫抖地吐出一口氣後,便忘記了再吸入
歌夜“哈啊……”
菜刀從手中滑落,她也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只是盯著手上的血紅,瞳孔如地震一般顫抖
見“怎麼了!?”
歌夜“血……”
見“血?”
暈血症?
我伸手遮上了她的眼睛,用手帕擦掉她手上的血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過神來
見“接下來就讓我處理吧”
“你去帳篷里躺會,緩緩神,好嗎”
歌夜“嗯……嗯…謝……謝謝”
……
我把魚做好後,收拾了那些內髒與血跡
吃飯時,她明顯已經不再慌張了
卻總是讓我感覺她有一種坐立難安,針芒在背的感覺
有暈血症的話,自己就不會主動去處理活魚了啊
總覺得歌夜的身體狀態不太好,所以,大概在下午三點左右,我們收拾好裝備原路返回了車站
在車上晃晃悠悠,半睡半醒,一閉眼就到家了
見“待會,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歌夜“嗯?終於要帶我去愛情酒店了嗎”
見“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嗚哇……一出車站這風怎麼這麼大”
“偷—腥—貓—!”(╬◣д◢)
“呼!——”
“bang!”
有什麼從我眼前“唰!—”地閃過
突如其來的氣流讓我重心不穩
回過神來才發現身旁的歌夜已經被撞飛出好幾米遠
歌夜“疼疼疼!我的屁股!”
弦華“我都聽到了……我全都聽到了”
“就是你在引誘哥哥去愛情旅館吧”
“死……狐……狸……”
歌夜被弦華一手扼住脖子,壓在地上
弦華還拎著一根……鋼制棒球棒……
歌夜“誒?等,啊嘞?這是什麼情況”
弦華“勾引哥哥的狐狸就去死吧”(無慈悲)
說著,她將棒球棒高舉過了頭頂
歌夜“誒?!不對?你能看到我?”
見“弦華,那是矢羽姐要找的病人,菱奈歌夜”
“菱奈,這是我的妹妹諾良弦華”
弦華“啊…這樣啊”
“抱歉抱歉…”
聽到這,她緩緩放下了那個手中的“危險物品”,但是還是沒有要松開歌夜的樣子
歌夜“你好…我是……我是菱奈歌夜…”(嚇傻)
弦華“諾良弦華,哥哥的戀人,會毫無遲疑地剿滅哥哥身邊所有狐狸精”ヽ(#`Д´)ノ
見“好了弦華,我回來了”
弦華“啊~哥哥~(貼)”ヾ(´∀`。ヾ)
“嘿嘿~沒有哥哥我都快悶死了,喜歡~”
歌夜“嗚哇……這反差……”
見“所以,你為什麼在車站”
弦華“是一個帶著眼罩的女孩子告訴我的”
見“等一下”
“帶著眼罩…藍色…短發嗎?”
弦華“嗯,是哥哥認識的人嗎?”
見“…嗯…總之,以後不要再輕易聽陌生人的話了”
弦華“嗯!嘿嘿…”(蹭)
奇怪,弦華突然能看到歌夜了,那是不是其他人也…
…
“總共是…”
便利店收銀員打包著歌夜挑選的東西
歌夜“嗯,現金支付,給”
“多謝惠顧…”
見“果然是間歇性的嗎…還是說根據自身的情緒有關”
“的確是綜合征中比較神奇的病例”
歌夜“什麼綜合征?你在自言自語嗎”
見“接下來我們去矢羽那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講給你聽的”
歌夜“誒?等一下,矢羽又是誰”
“去矢羽那里是去哪里”Σ(°Д°;
弦華“就是去醫院里見醫生哦,只是那位醫生非常特別就是了”
……
矢羽“總之,情況就是這樣”
“你的症狀非常特殊,因為擁有這種間歇性所以是特別少見的病例”
“這跟異能的暴走還有一定的區別”
“它不會完全取代暴走,所以還不能排除你會因為暴走而永遠消失的可能”
“總之,這對病症的研究非常有幫助”
歌夜“所以……你們都是得了這個病的人嗎”
矢羽“是的”
“一會我會做好你的檔案並上傳”
“嗯……看樣子,你的危險等級不算很高”
歌夜“危險等級…?”
矢羽“嗯,為了方便援救和管控什麼的”
“只是變得消失不見的話,就是低危險等級吧”
歌夜“這種程度只是低危險嗎,透明之後干什麼都不會被發現的啊”
矢羽“咳咳……現在你身旁這個嬌小可愛,看起來有些呆的女孩是極高危險……”
“她一但失控,便是人型絞肉機一般的存在,殺人如吹灰”
歌夜“……當我沒問”(⊙x⊙;)
矢羽“別擔心,平日里她還是很溫順的”
弦華“所以為什麼要用形容動物的詞”
矢羽“只要你不碰平井見,她就至少不會把你弄死”
歌夜“噫!好……好……”(⋟﹏⋞)
矢羽“那麼現在你就跟我去體檢吧”
……
弦華“新聞首頁上還是這些東西啊”
見“連著好幾天出現這樣惡劣的凶殺案,可真是夠那些人寫不少文章了”
弦華“什麼‘世紀以來最完美犯罪’…竟然都寫上這種話了”
見“不過這兩天好像是沒再出什麼人命了”
弦華“你說犯人是不是有隱身衣什麼的啊,要不然就是會魔法”
“采下人的頭發綁在稻草人偶上……”
見“那是巫術吧”
弦華“總之就是那個意思啦”
“啊,菱奈回來了”
歌夜“叫我歌夜就好了”
“那個……矢羽醫生說她和戶祁女士最近很忙,所以讓我跟你們待在一起”
見“嗯,這樣比較安全”
弦華“矢羽姐說在一起的話那就沒問題,但是我是不會給你留有可乘之機的”(ꐦÒ‸Ó)
歌夜“嘛~那這可不好說了哦”
弦華“唔呶呶…”o(`ω´*)o
見“好了好了……”
歌夜“今晚要怎麼辦呢……”
見“今晚怎麼了”
歌夜“矢羽醫生說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至少要保證在一個房間”
弦華“誒?”
歌夜“啊,我說的是真的,說是什麼防止在我進入深度睡眠之後受綜合征影響什麼的”
弦華“那不是夢游嗎”
歌夜“我倒不會半夜夢游就是了”
見“睡著的人怎麼能知道自己在夢游”
“既然這樣,要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吧”
“家里不是還有空房間嗎,弦華”
弦華“誒?!啊…額…那個…”Σ(ŎдŎ|||)
見“怎麼了嗎”
弦華“那個……那個那個……啊——!”
她慌慌張張的,轉過身趴到了我耳邊
弦華“我那些玩具……都……都還堆在沙發上”(小聲)
見“玩具?啊……我覺得你不用擔心歌夜會覺得你很幼稚什麼的”
弦華“啊啊,不是那些玩具!”(小聲)
見“那是……”
弦華“就是……”
她轉頭看向歌夜
歌夜“嗯?怎麼了”
她似乎是在確定歌夜真的聽不見我們的悄悄話
弦華“就…那些se…sex toy啊”(超小聲)
見“啊……”
“那你先去收拾不行嗎”(突然也變得小聲)
弦華“收拾已經來不及了……”((유∀유|||))
見“那不是已經堆成山了嗎!”
歌夜“什麼堆成山了?”
弦華“啊!沒什麼沒什麼沒什麼!”
歌夜“哦……”
“那個……要是不方便的話,要不去我家吧”
“雖說是小了點,擠一擠還是能睡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