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六章,紅燈魔
黑矮星的身體被幾乎無法穿透的生物裝甲所覆蓋著,一般的武器是不能夠對他造成任何程度的傷害的。高溫與嚴寒對於它來說只是兩種惱人的瑣事而已,即便是強大的動能武器以及激光武器對他而言也只是為他裝甲下的皮膚撓癢而已。
然而魔法並不總是遵循物理法則進行的,這使得黑矮星的皮膚不一定能夠抵抗的了來自魔法的攻擊。這也正是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提蘭亞知道很多不需要詠唱或者准備的魔法怎麼施展,她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夠施展出這些法術。只不過這些法術在現今存在的法術系統之中都被列為了禁術。
這便是“混沌”。不同於常規魔法可以從自然界的龍脈或者伊希爾中提取出,這些魔力是來自於更加古老的力量源,來自於那些大能存在們從自身不斷散發出的魔力氣息化作了混沌魔法的來源。
提蘭亞將另外一只手放在了黑矮星的身上,在對方還在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紫色的魔法卷須從她手中發射而出,他被像是火車撞飛的鳥兒一樣飛出了房間。再次站起來的士兵們看到黑矮星被擊飛了,於是立刻行動了起來,前去阻止提蘭亞接近UE。
席拉還在為自己失去雙手一事痛苦,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眼下需要解決的便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發狂的提蘭亞,但是他確信這事情和席拉脫不了關系。他再次伸出了手來,將對方還在噴血的雙手用原力堵住了血管,隨後他又一次使用原力鎖喉掐住了席拉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但是你現在給我將她治好!”UE拿起了席拉的斷手,將它們野蠻的插回了他原本斷掉的胳膊上,毫不顧忌這會不會糟蹋原本的切口。之後他從裝甲中拿出了阿爾法膠,把它們打入了他的胳膊上,不出幾秒鍾原本的斷肢就復原了。
即便他的傷是治好了,然而這並不代表感覺會消失,痛覺宛如千萬把刀片刺入了心里還有腦中般。席拉看著自己剛剛治好了的手,還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原本這需要其他治療師用魔法道具來進行的治療也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才可以,但是UE卻即刻就治好了。
喉嚨被一把無形的手掐著脖子,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起來,努力的想要爭取一點點的氧氣變成了奢望。為了保住性命,他努力的從沙啞了的嗓子中冒出了幾個詞。
“在。。。。在,這里。。。。”
UE將他像是垃圾的丟在了地上,他大口喘息著的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個錦囊,那是個魔法錦囊,內部有一整個子空間的存在,一個這樣的口袋能裝數噸重的東西,但同時也讓使用著絲毫不會感到有重量的改變。
他從里面掏出了一顆被固定在一把木質短杖上的藍色玻璃球狀的物體交給了UE。
“是這個東西,它能將任何施展了魔法的人精神控制。”
“我不想知道它的作用”UE伸出了尾巴來,這次他用尾巴夾住了席拉的身體,靠著共生體的強大力量幾乎壓碎了他的骨頭“我要知道怎麼樣才能解除這魔法。”
“打碎。。。打碎它就行了。”
UE奪下了那把短杖然後從裝甲下滲出的共生體肌肉組織形成的巨手壓碎了它,只留下了一片粉塵。但就在同時,黃色的裂縫在位面中顯現了出來,在沒人注意,沒人關心的情況下,宇宙中產生了一個裂口。
神秘莫測的三角型降臨於世了。群星正在以接近光速歸位,新的生命在它的邊緣化作了煙花,它飛越了它降臨的星球的天空,然後從一個世界衝向另一個世界,其行進的路上只有一片毀滅和痛苦,毫無停下的意圖。
影響也降臨到了UE的身上,在他破壞了短杖後的幾秒鍾,他額頭上逐漸浮現了一個印記,一個極具有抽象性的聖徽像是烙鐵印記一樣的刻在了他的頭上。憤怒的欲望衝出了他的心靈,那來自比爾的印記像是風中枯葉般的吹飛了出去。
他松開了席拉,但自己卻立刻垮塌在了地上。他的裝甲從身體上炸裂了開來,共生體長出的骨刺一樣的組織衝破了內殼,並凝固在了空氣中。而他的臉部則是撕開了面具的束縛,共生體轉化的怪物面孔則是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僅僅只有少數拜托爾人的外貌特征,如頭顱後側的外延骨部分。
提蘭亞因為魔咒的解除而得到了再一次的自由,可是當她剛剛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所看到的是一個身高接近4米的龐然巨獸正在咆哮著並猛砸著地面,震撼著整座高塔。士兵們也因為女王恢復正常而停止了抵抗。
不知為何,提蘭亞一眼就認出了那是UE。她沒有這段時間內的記憶,她最終還記得的事情便是她被席拉送到了行刑處,但是在最後她所見到的是席拉拿著一把魔杖對自己施展了什麼術士後就沒有後續記憶了。
而她看到了在UE身後的席拉癱倒在地上,還在試圖用手里的短杖把自己拉走,他即便是到了現在也還在妄圖逃跑這里,妄想著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後,他還有機會能逃出這一切。只要能活下去,他就能東山再起,馬拉帝國就能再一次的偉大起來。
然而,事情沒有理想里那麼的美好。令人熟悉的嘶吼聲從窗外像是刺耳的高頻噪音那樣傳來了,那不是人和精靈或者亞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多久的時間過去了,他早就已經忘記計算了,但這聲音幾乎銘記在了他的骨子里。
它們越來越近,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蓋住了,只不過這一團雲是活著的。不同於賽蘭爾上時常會因為裂口和現實的交融所形成的魔法風暴,這些黑雲是這個世界末日的嚎叫。天啟的號聲般響起,如果有人在一般時候玩笑般的告訴了席拉他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他必定會狠狠譴責對方,因為這噪音的來源就是導致了他們種族滅絕的罪魁禍首。
異形大軍來了。
大地在劇烈的震動著,地面裂開了許多的裂口,異形挖掘的地下通道現在因為支撐他們的生物質棟梁的崩潰而都全部垮塌了下來。在地面上的異形似乎被什麼東西帶領著的一樣,與天空中黑壓壓的天妖們協同朝著沃洛城而來。
異形們和卡伯蟲族相同的地方有很多,數億的個體生物被鏈接在了一起,並由一個作為指揮官的個體進行著統治。當這個指揮官發現了整個巢群因為某種未知的病毒而逐漸被瓦解的時候,它便開始搜尋這些毒藥的根源,最終使得這位指揮官找到了行星南側的大裂縫。這使得它決定進行了報復行為,它集結了整個行星上所有剩下的異形朝著沃洛城涌來。
黑潮在地面上移動引起了巨大的煙霧,遮蓋了視线。天空的天妖群之多甚至遮蔽了陽光,它們所到之處只剩無盡的蠕動黑暗。上百只貝希摩斯異形在異形潮中顯得非常明顯,其次則是一只巢群女帝集結了大量體型龐大的黑甲禁衛軍群在異形潮中間部分形成了一片分明的區別。
那是一只比UE曾經見過的女王異形還要大的多的異形,也同時有著屬於著女王異形的部分特征,比如比起其他大型異形而言更大一些的盆骨部分,用於與她產卵的器官連接的生殖器。此外則是她的頭冠要比女王的更大,大了兩倍,要不是她有著一個粗壯的脖子,不難想象她折斷自己脖子的情況。
之所以將其稱之為女帝是因為她們作為女王種來說更加獨特。她們的裝甲能夠免疫刀劍還有多數槍械的攻擊,因為她的生物裝甲已經幾乎化石化了,顯得比女王更加古老。她們的骨骼被極大的強化過了,能夠更加有效的在戰斗中取得優勢,通過龐大的力量以及堅不可摧的身體。
而這次襲擊的主謀便是這只異形女帝,在過去3000年里,她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被以一個神話對待,但也有人報告過目擊過女帝存在的口供,只是一直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其存在。但這些異形背後必定是存在一個主導者,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神話而是事實了。
天妖從黑矮星被提蘭亞炸飛出去的牆洞中爬了進來,它們用爪子勾住牆壁,然後像是啃食莊稼的蝗蟲那樣灌入了高塔中,它們朝著在房間中擁有最強大的魔力氣息的個體蜂擁而至。而席拉是整個房間中擁有著最大力量的個體,這使得異形將他作為了首要目標。
化作了共生體的UE從嘴里嘔吐出了些東西,那是一團生物質,不過非常的少,只有大概一個人體型左右的量。那生物質在離開UE的身體後開始改變了自身的形狀,逐漸的形成了一個拜托爾人的形狀。提蘭亞最初以為那是UE,可是從頭部的部分結構的不同還有身高的不同上她才發現那不是他,那是烏蘭科爾。
“烏蘭科爾?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提蘭亞問到,但同時也有異形朝著她發起了攻擊,於是同時她揮起了巨劍,用劍身將一只異形打飛了出去,這是為了讓它的酸血不會濺的到處都是。
“UE他把我排了出來,他。。。他似乎陷入了某種詛咒的樣子。”對方不知所措的看著已經狂怒化的UE並撤退到提蘭亞和士兵們的位置說到。
“這都是席拉造成的嗎!?還有異形”
“不,至少異形不是,我看我們要有大麻煩了。”
“女神啊,我們好不容易才到了這一步,難道我族真的要在今日滅亡了嗎。”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滅霸回來了,我們的死期不會是今天。”
提蘭亞看向了洞外,在城牆上的眾多魔炮已經在進行著開火了,同時在城牆壁上作為守望者的石魔像以及元素巨人在感應到了入侵者接近的同時化作了生命體。
石魔像從牆壁的邊緣處跳下然後飛入空中殺入天妖之中,從牆壁中形成的10個元素巨人們都有幾乎百米的高度,它們從嘴里吐出的混合魔法能量,以以太的形式瞬間蒸發了上萬的異形,然而對於整個巢群而言這不過也只是在預料內的損失罷了。
它們以數十億的龐大數量進行著突襲,其中一個元素巨人把自己的手上從星球的龍脈中提取了大量的瑪納魔力化作了岩漿,以至於它看起來像是融化了一樣,但這也只是它的一種攻擊方式。
岩漿彈像是火雨點一樣砸入了異形之中,普通的兵卒很少有能幸存的,然而貝希摩斯巨獸們像是絲毫不在意岩漿彈擊中自己的時候的感覺。而其中那些形體巨大壯碩的禁衛軍則是將這些掉下來的岩漿彈撞開,將女帝與任何威脅排除在外。
滅霸聽到了城牆外的騷動聲,不過他暫時還不確定外面發生了什麼,他命令自己的軍隊先繼續呆在城內,然後他排出了自己的斥候出去查看。
在異形撲到了UE身上傷害他的時候,那異形被仇殺的觸須刺穿了頭部。共生體本身具有強烈的酸性,它擁有著對異形的酸血的抗性。它們的屍體掉到了地上,一動不動的,酸血濺到地面上時引起了地毯燒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火焰產生出了大量的熱量,這使得共生體們具有的弱火的弱點被激發了出來,雖然體型龐大,但火焰依然能夠影響到它。烏蘭科爾因為火焰的影響而逐漸的失去塑性性,但UE則是猛衝到了牆壁上,將屋頂撞塌了下來。
石頭還有部分鋼鐵材質的建築材料垮塌了下來,三位士兵被一塊巨石砸死了,其他的幾位則是幸運的卡在了石板之間的縫隙之間,他們為了保護女王而用魔法道具創造了一次性的護盾撐住了石板。雖然他們的同僚就沒這麼幸運了。
UE從倒塌的屋頂廢墟下升起,他的感官感覺到了空氣中產生的異常反應於是望向了天空,天妖異形群在天空中形成了陣型然後朝著他俯衝了下來。它們想要以數量壓制UE,不過盡管它們做出了自身能做的,UE從身體上發射出的卷須非常輕而易舉的擊殺了這些天妖。
又有一塊石板移動了起來,幾只被砸死的異形屍體被丟了出來,從廢墟里站起來的是席拉。他在最後還是設法苟活了下來,靠著自己在身上准備的大量魔法道具,他為的就這一刻的來臨。
看著無窮無盡的異形之潮涌來,還有正在和天妖們戰斗的UE,以及和士兵們組成撤退防线的提蘭亞的時候他心里有什麼東西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
“我都做了什麼。。。”他不可思議般的看著所有的事物,他似乎明白了如果沒有他在最初關押UE的話也許這一切事情就不會這麼糟了,他們的大軍或許會與這龐大巢群交鋒,但是戰斗將會遠離沃洛城,即便是施展傳奇術式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是他自己導致這一切變成這樣的,如果他們將要於今日滅亡,那他自己就是自己國家最大的罪人。
因此他想要找借口,來為自己的所有作為有一個正當理由“不,這是為了迎來主人,我們自己的救贖而必要的。我必須。。。我必須活下去。”他靠著欺騙自己而給了自己信心。他又一次拿出了一個道具,那是一個長距離傳送魔法道具,他妄圖借此機會回到舊首都完成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不過,UE發現了試圖逃離的席拉,他正在啟動傳送道具。
“席。。。。。。拉。。。。。。”共生體化的UE從嘴里緩緩的說出了他的名字,隨後他如同一只猛獸般的爬向了他,絲毫不在意任何前來的異形。
席拉突然感覺到身上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隨後他就明白了是什麼。那是一只天妖的尾巴從他的胸膛中刺了出來,隨後那天妖就咬上了他的脖子。劇痛感難以言喻,席拉尖叫著,但還沒等他有機會還手,另外一只天妖又飛了過來,用尾巴刺穿了他的大腿。通過兩只異形的合力,席拉被拖到了天上被帶入了天妖群之中。
因為席拉被帶走了,天妖們也從提蘭亞那邊撤離了回去,完成它們的目標。
被異形撕裂而死可能會最慘烈的死亡方式之一了。天妖將席拉在天空中撕成了碎片,在他的雙腿被扯下了後,他的雙臂也被咬了下來,而在他掉落的過程中又被異形撞飛到了天上,最終他的身體與下半身被分離開來了。
UE看到席拉被異形們殺死了,他也停了下來,像是完成了目標後的人失去了追求而彷徨了起來。他逐漸把身上放出的共生體收回到了體內,因此這也讓他的體型開始變小了起來,最終化為了原本的體型,但依然有共生體覆蓋著他的身體。
提蘭亞見到了UE變回原樣,她便趕了過來。
“UE。。。?”
“。。。。。。”UE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是站在原地,沒有特意去理會對方一下。
雖然她試著去接觸她丈夫,可最後只能以失敗告終,因為共生體的自我防衛能力將任何會接觸自身的東西都視作了敵人反應,因此這導致了她無法接觸他。然而這不能阻止她,在魔法屏障的保護下她還是試著喚醒對方一樣,她打算使用魔法進入他的腦中喚醒一部分的意識。
“抱歉,這或許會有些難受,但它會讓你感覺好一些的”她在手中產生出了一個光球,這是為了激起對方一定程度意識的魔法,對於狂化過度的人有著很大程度上的治療作用。
在她穿過了共生體的防御抓到了UE的胳膊後,魔法的效果隨即就呈現了出來,可這帶啦跌副作用在這時候卻顯得極為強大,不知為何一般的時候並不會產生出這麼大的副作用的魔法卻產生了這麼嚴重的後果。他身體上的共生體開始進入了狂暴狀態,它暴力的張揚出了自己的觸須以及仿骨質的組織結構。在狂暴的胡亂攻擊中,他毫不意外的波及了提蘭亞。
攻擊之強甚至穿透了她的裝甲,共生體卷須末端像是冰錐那樣鋒利,以告訴刺來的時候輕易穿透了她在裝甲後的的皮肉還有骨頭。可這些疼痛無法阻止她恢復自己丈夫意識的意志力,她被愛驅動著這麼做,她明白自己不能就此放棄。
就差了一點,她想到就差了一點就能恢復UE的意識的時候她充滿了希望,這些傷在之後可以用阿爾法膠和魔法進行恢復,所以她並不是太在乎自己受的傷有多重,只要不是致命傷的話就並無大礙。可是這樣的心態被現實粉碎了。
一股暖流傳播到她全身,同時伴隨著的是血腥味涌入嘴中還有耳洞涌上來像是瀑布一樣流的不止,她的血淚伴隨眼淚的混合物滴在了燒的滾燙的石板上,充斥著燒糊的肉味。共生體的卷須刺入她身體中時像是病毒一樣擴張到了她每一根血管中,並摧毀了心髒的生命維持力。
但在這最後,她還是成功了。在她死前,真實的死亡前,魔法完成了它的工作。UE的雙眸從共生體那盲目的白目變回了從前的猩紅色,他恢復意識後看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他化為共生體的手臂刺入了自己妻子的體內,並將毒針擴散進入了她體內。
“提蘭亞!提蘭亞,我,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UE收回了自己所有的生物質肢體,他努力地呼喚著她,然而對方始終沒有回應自己。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已經去世了。
精靈由於特殊體質的原因,他們的屍體會在幾秒鍾內失去體溫,化作冰冷的屍體。這也讓UE感受到了她生命最後一刻,那宛如燒盡的蠟燭在最後一秒留下的熱量消散了出去。
上一秒她還活著。下一秒鍾,她就消失了。冰冷的屍體靜靜躺在UE的雙臂里。甚至是提蘭亞在戰斗中從來都是緊握的裁決之刃,也在她手中掉落到了地上。什麼也沒剩下,只有痛苦。
UE的血管從皮膚上爆起,將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因為悔恨而膨脹了起來。痛苦,共生體宛如具象化出的憤怒展現的活火與濃煙般的噴涌而出,進犯的上百只天妖被這突然出現的巨網一並捕捉了起來,網中伸出了牙齒,將這些可憎之物徹底咬碎並吸入了自己的肉體里。
剛剛的燒傷已經過去了。它結束了,UE像是新生了一樣。UE抬起了提蘭亞的屍體,並用共生體制造出了一個獨立的膠囊屏障,這是一具棺材。它足夠媲美鋼鐵的堅固。輕輕地將她放了進去,然後合上了棺材蓋。
“我的妻子啊,你現在將永遠不會受到傷害。”UE的表情變得冷酷無比,且又充滿了令人恐懼的感覺。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紅色的雨滴,宛如血雨一翻,但這不應該是賽蘭爾該有的天氣,這是其他的事情發生了。
“這都是一些什麼鬼日子?一個死去宇宙在流血?一個被不公正的正義充滿的宇宙?”
隨著提蘭亞的死去,一些在UE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東西最終還是隨之而去了。希望。
對未來的希望,對幸福的希望,對宇宙間或許存在的良知力量的希望。
原本在經歷了滅族之災時,他還有著一點希望能夠找到所剩無幾的盟友來修好一切。原本在經歷了異形後大難不死,他還有著能夠有目標的活下去的希望。原本在經歷了被背叛後,一切還可以被調回正軌的希望。
然而現在。
——愛人
——希望
全部逝去了。
憤怒完全淹沒了UE,一個讓自己陷入暴怒的男人用自己的雙手殺死了自己最珍愛的妻子,他這時已將准備好了,將暴怒把自己耗盡。他將會使用它去釋放於傷害了自己的人身上。
希望以死,但有一樣東西代替了它的位置。
血雨中,紅色的亮光打穿了異形的保衛,它們像是颶風里的樹枝與落葉。那事物朝著UE以驚人的速度衝刺而來。
UE飲下了億萬人之血,噬盡了末日之殤。他與未來對了話,預測了世界末日的降臨,而他使用的便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方式。他首次使用了血預言,所有的恐懼從他的靈魂里就燃燒殆盡了。
以鮮血與暴怒染色的猩紅,從億萬眾屍中傾瀉而出。帶著地獄般的憎恨,將自己獻祭。
他看到了屍橫遍野的宇宙,一個令人憎惡的翻滾血海,屍體飄浮在宇宙里。其中,自己愛人們的靈魂被撕裂成無數碎片,變得完全無法辨認。而他,被允許透視時空的內容,他被允許看到了所有存在和即將發生的痛苦,那麼多的折磨,那麼多的暴行。
孩子像是燃燒的娃娃倒下的身軀,應該承受罪的人,那些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人,從宇宙盡頭的原罪之戰到異形對星系犯下的滔天大罪。整個宇宙哭訴喊著復仇。
UE殺死了上千異形,將他們變成自己共生體的一部分,而他感受到了未知的感激。UE撕開了自己的血管,因為他需要將自己完全融入其中。
“智慧生命已鎖定。來自2894扇區的拜托爾·坎·獨特存在。你心中翻涌著滾滾怒火。你屬於紅燈軍團。”
紅燈戒。
一個閃耀著紅色光芒的戒指出現在了他的面前,UE毫不猶豫的將手伸了過去,他非常清楚這是什麼,以及得到了它的意義是什麼。
紅燈之戒代替了他的心髒,在戒指剛剛接觸到他手指時,無窮無盡的赤紅暴怒之些替換了將身體中失去的所有血液。
宇宙在召喚他,召喚憤怒,憤怒天使。宇宙的憤怒就是他的憤怒,湮滅的使者,永恒的信使,這些都一樣。他將要懲罰那些應該受報復的人,他將成為復仇的工具。
“AAAAAARGHHHHHHH!”
鮮血烈焰化作了衝天的旋渦,他即將傾瀉自己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