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七章,神與獸
幾位穿著黑色裝甲長有著翅膀的異星人打開了他們的面具,露出了一副近似於人類的面孔,但依然和人類有著一些差別。最主要的差別是他們的臉部,他們的五官位置幾乎是被人造出來般的完美,一個像是三角形的發型從他們的頭兩側一直延生到了頭頂。他們的容貌以人類的審美標准而言是十分的完美了,雖然不同於拜托爾人的,但煞多卡還是被他們的容貌所驚艷了。隨後他們就開始對煞多卡進行拷問了起來。
“我們的系統發現你會說那些地球的猿人們的語言,你的意圖是什麼?”
“你們能說英語?”
“立刻回答,否則你將會被摧毀”希阿人拿出了裝甲中一把能夠伸縮的武器,將它指向了煞多卡的頭。
“我是拜托爾帝國海軍旗艦湮滅號的指揮官,服從於拜托爾帝國皇帝。”在威脅中,煞多卡雖然十分慌亂,但是他依然保持著一位軍官需要有的鎮定。雖然看往過去的一段時間里他一直都想要維持可現實的各種威脅幾乎逼瘋了他,似得他無法辦到這點。
“拜托爾人……你們就是那些人類們3000年前創造的玩具?想不到你們居然從屠殺里幸存了下來”希阿人說到,並放下了武器。
“你們是希阿人?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你們也死了嗎?”煞多卡問到
“你現在是我們的囚犯,你無權發問,你只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回答我之前的問題。”這位希阿人的態度十分強硬,他將煞多卡看為低級的生命體,因為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傲慢無理和高高在上的態度。
煞多卡明白自己的位置現在並不是很可觀,他現在只能配合他們,自己也對這一套新的裝甲不是非常的熟悉,因此他也逃不了。他站了起來說到。
“好吧。我在這里沒有一絲絮為何我會出現在這里,我只知道我死了,然後就出現在了一片荒漠里,之後我掉到了一片黑暗里,最後有兩個物體將我傳送到了這鬼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這里。”
希阿人們沉默了。他們互相看了一下後,其中一位希阿人將煞多卡扯了起來,然後他把拎了起來說到:“立刻退出這套裝甲。”
“我不知道怎麼出來。我剛才剛靠近它,它就吸附到我身上了!”煞多卡用雙手想要弄開希阿人的手臂,但是可惜的是他睜不開。因為對方完全明白如何操控這些裝甲,但問題是煞多卡並不明白這一裝甲的所有功能這使得他很吃虧。
“我們的裝甲做不到這一點,你這個狗娘養的。”希阿人說到。他將煞多卡拎了起來,並站到了懸崖的邊緣將他舉在了邊緣。
“你要麼說出你的真實意圖,要麼你將會被以希阿帝國的名義處決。”希阿人繼續說到
煞多卡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只好繼續掙扎,可是這只是無濟於事罷了,他不願放低姿態去懇求他們,介於自己的軍銜,他認為自己不應該這麼容易的對其他軍人放低姿態。
“讓我走!我已經告訴了你們所有的事情了”
對方沒有回應
“看來損失報告上要多一筆地獄猛禽裝甲了”希阿人說到
“什麼?”煞多卡對他這話有不好的預感,而隨後他的擔憂變成了現實。毫不意外的,希阿人將煞多卡丟了下去。
他的墜落速度會隨著掉落下來的時間越來越快,因為這里的重力在靠近底部的時候會逐漸的增強。
“啊,該死的。你個蠢東西,快打開翅膀啊!”
煞多卡看著頭盔內的全息影像上投影出的無數不同形狀和樣子的圖案還有字母。他非常絕望的想要打開裝甲的飛行裝置,不然這一次吊墜就無法救他了。
眼看著地面從一點點的灰色土地逐漸的大了起來,像是一面灰色的牆壁一樣的越來越靠近他了。煞多卡能感受到身體上的重力正在逐漸的變大了起來,因為周圍的狂風慢慢的變得像是呼嘯的猛獸之吸一般。他感覺自己那冰冷的心髒開始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他的腎上腺素劇增,並且在自己周圍的時間開始變成了慢動作,直到最後,他感覺世界幾乎完全停止了下來。
在煞多卡的內心世界中,他在這一刻正在使用大腦超負荷的工作,試圖找到任何可能在這個裝甲上用上的功能來救自己一命。盡管有語言的不通,但是他只需要試著將所有的程序開啟為綠色的似乎就可以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在這些功能里是否有關於自動彈射的功能,於是他現在所作的一切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賭博。
就在最關鍵的一刻,就在他即將跌入深淵的最後幾秒的時間中,煞多卡聽到了從自己背後傳來了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聲,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碰撞的感覺。而他看到在面板上,一雙翅膀展開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了決心。
兩雙翅膀在展開的一瞬間,處於翅膀兩側的反重力推進系統便啟動了起來,藍色的光充滿了裝甲上的縫隙,他以一個驚人的姿勢將自己從俯衝的姿態拉了起來飛向了上方。
“霍!!好姑娘,干的漂亮!”煞多卡重新飛了上去,並朝著上方飛了上去。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駕駛這一裝甲,於是在上升的過程時,他撞上了其中的一根金屬樹干。
“哦,不不不不!”以極高的速度撞上了其中一根樹枝後,他的推進系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壞,系統試著重啟自己,發出了像是喘息的聲音。
但他還是設法的從樹枝的旁邊滑了上去,然後又撞上了其他的。在他人的眼里看來,煞多卡像是個小丑以自己的愚蠢來娛樂他人。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煞多卡現在這是在盡自己可能的救自己。盡管過程不會太美觀。
最終他到了一片空曠的空域,然後他將面板上的控制數據增加到了最大,希望這是增加驅動器的最大功率。這證明了他的常識是正確的,幸虧這些希阿人使用的標准與拜托爾人以及人類相仿。
三位希阿人發現了煞多卡的幸存,因為就在上一秒里,煞多卡剛剛從他們的面前飛了過去並衝向了天空之中。三位希阿黑鷹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煞多卡發現了他們的意圖,他可不想被抓到。誠然他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逃跑方式。從正常的理解來說他在樹木茂密的金屬巨樹之中游走的話會或許可以更容易甩開他們,不過他駕駛這套裝甲的能力並不熟練,而空曠的地方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於是他便飛向了對自己更有好處的空曠的空中。
不出幾秒鍾他就飛到了這片金屬叢林的頂部,地獄猛禽裝甲無與倫比的機動性他切身感受到了。甚至是媲美墮落者戰獸的機動能力,但更加靈活。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使用如此高度的科技,僅僅是從這套裝甲中他就能感到希阿人們是多麼的強悍。
黑鷹們的行動如同流水般的流暢,在上升到空中的過程中他們沒有撞上任何樹枝或者只是劃過樹枝的邊緣然後衝入了天際。見到他們接近著自己,煞多卡急切的想要找到裝甲內的戰斗系統,從而可以進行反擊。即便只是使得他們分心就足夠了,對此沒有必要一定摧毀他們。於是在直覺的指導下,煞多卡找到了在翅膀上所裝備的能量羽翼,他從翅膀上脫離出了大量的閃光彈,暫時的拖住了他們的行動。
“啊,以雙神的名義,你這個小。。。”領頭的希阿人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頭部抵擋了閃光。
“阿希克斯,我偵測到一台未授權的地獄猛禽裝甲向交火區來了,你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領隊的希阿人從通訊器里接收到了一條來自另外一個區域的戰友的通訊。阿希克斯是這位領隊的名字。
“是那些猴子種的玩具,一個拜托爾人。他偷了我們的裝甲然後還襲擊了我們,人類知道我們在這里干什麼了。”
“那就趕快摧毀他,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再來打擾我們了。”
“以雙神和斗劍的名義我會的兄弟。”阿希克斯看著已經逃遠了的煞多卡,他轉過頭看向了兩位同事“你們兩個,到下面去找掩護,去包夾他。”
煞多卡對他們的計劃沒有一點想法,他轉頭看向了身後並沒有看到追兵,於是他減慢了一點速度。認為對方應該已經放棄了對自己追捕,於是他覺得自己應該不必要再以剛才那麼快的速度逃了,因為這些裝甲實在對他來說不合身,因為他有一條和自己身高一樣長的尾巴,地獄猛禽實在是不合適於他。
沒過多久,他便被證明他的自信是錯的了。在他想要降落到底部的時候,一道能量光束從下方的森林里射了出來,直接命中了他的翅膀的一側。反重力引擎被摧毀了,煞多卡從天空中墜落了下來像是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鳥兒掙扎著。
他看到了下方有一個高速移動的物體衝向了自己,不出兩秒鍾後,那個物體便擊中了自己。一場爆炸在他的胸口引爆了起來,他從手部還有腳部上感到了高溫的灼燒感,他驚聲尖叫了起來,防護衣雖然可以從高溫里保護他,但是問題是這場爆炸的溫度可能高達上千度的高溫,裝甲或許會被蕩機一下,但是整體上來說地獄猛禽是可以抵抗爆炸的。吊墜修復了他的傷口,但是疼痛依然還在。墜落的過程里不只是一顆熱熔炸彈被發射到了他身上,從攻擊的間隙中他確定了有兩個攻擊者處於兩側對他發起的攻擊,但他對這些不能做多少事情。
在煞多卡以為這次他的運氣或許已經完全耗盡了,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一次的發生了起來。他們突然停止了攻擊,毫無原因的。他身上的裝甲立刻開始了自我修復,扭曲的金屬以驚人的速度修復了自身的形狀,即便是復雜如同反重力推進器這樣儀器它們也修復好了。飛行能力又一次的恢復了,煞多卡展翅高飛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現在安全了,這是唯一值得他慶幸的事情,可經過這樣的事情後他知道了對方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所以他又全速的飛行了起來。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飛行後,他覺得自己現在安全了,因為他沒有再經歷到任何的襲擊了。他降落到了其中一根樹枝的頂端上。鳥瞰整個地區,放眼望去似乎這里的所有事物都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煞多卡急切的想要找到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即便只是一點也可以。然而他的確發現了不同之處,那便是這一區域的陽光顯得比較黯淡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太陽,那昏死的綠霧在這里變得比較薄了起來,而他似乎是看到了在太陽表面出現的異樣,他越看越覺得那太陽不對勁,可是他卻說不出有什麼。
突然之間一道閃光從他前方閃動了一下,原先的閃光逐漸轉化成了持續性的光源。原本柔弱的光线變成強光,幾乎使得他的頭盔中的視覺系統被完全蓋過了。沒有多少人能夠在經歷這樣的情況後能夠不失明,煞多卡舉起了雙翼遮住了自己的面前試著擋住強光。但是那道光太強大了,即便是用翅膀擋著他也幾乎無法看清,翅膀上的縫隙透露出的縫被光透過。
當光消失了後,煞多卡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蘑菇從遠方升起,逐漸的越來越大了起來。衝擊波還未到來,可是煞多卡已經打算現在就找尋庇護所了。他朝著反方向飛去,並找到了一顆他認為是足夠堅固的金屬樹,他停留到了內部,然後等待著衝擊波的到來。因為從視覺距離測量,爆炸距離他只有不到50公里,接下來只要幾秒鍾,衝擊波便會到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剛剛走到樹的里面的時候,一道空氣牆席卷了他所在的區域,這些金屬樹被晃動了起來,甚至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金屬扭曲聲,煞多卡為了站穩,他用翅膀插入了地面固定自己。
整棵樹都在搖晃,他等到了樹木不再晃動的時候飛了出去觀測破壞狀況。這一片區域的樹木都幾乎被彎曲了,爆炸的破壞力量是不可小視的。在這一切後,他決心去調查這是什麼狀況。
就在快要靠近爆炸點的時候,他又一次受到了襲擊。這一次不只是兩個,而是上千位黑鷹們在整片區域的天空中,他們像是鳥群一般的盤旋著,如同活起來的黑雲要進行雷暴了起來。而那雷暴也隨即而來了。藍色的閃電以及能量火舌朝著原本爆炸的中心點附近打了過去。
煞多卡躲在了一顆已經半融化了的樹中,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每一位黑鷹都似乎有著遠超於根除者們的破壞能力,從他們那無以倫比的姿態轟炸了整個地區。
最後,他終於知道了這些希阿人是在對什麼東西發起著攻擊。濃煙之中,那令煞多卡熟悉的吼聲響起了,那震撼人心的震撼感甚至是比剛才的爆炸本身還要強烈。一條九尾鞭纏繞著烈焰打向了黑鷹群之中。幾位黑鷹被當場摧毀了,但是其他的黑鷹十分的分散,所以這使得九尾鞭並沒有摧毀多少黑鷹。
那是那炎魔,那憎恨之物被黑煙籠罩著,以不屑一切的姿態戰吼著,它舉起著手中的巨劍並朝著天空劃出一道火牆。大地在抽抖著,因為這炎魔的憤怒以及希阿人們難以置信的集中火力。融化成了鐵水的樹木朝著中心流了過去,炎魔在液態金屬之中前進著,熱氣逼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的。
可是,就當煞多卡以為整個事情已經不能再糟糕了的時候,整個地面震動了起來。像是上百只厄薩獸在遷移的時候身處於它們旁邊,感受像是整個世界都震動了起來一般的劇烈。炎魔也感受到了震動,而且更加強烈。大地裂了開來,大量的蒸汽以及融化的液態金屬流進了其中。
裝甲中的顯示器聚焦了炎魔的位置,在炎魔的周圍依然有幾塊還未融化的金屬支柱。那些支柱上站著5個黑影,隨後它們就直衝入了天空之中,黑色的烏雲跟隨其後,在超過了黑鷹們的高度了後,那五個物體便“擴散”了。漆黑無比的黑霧擴散了開來遮蔽了天空,遮蔽了太陽的光亮。
然後,煞多卡開始感覺很奇怪了起來。雷鳴的聲音從黑雲中傳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上發生著隆隆聲。而很快他發現這不是來自於他的身體,不。它是直接來自於整個地區本身。黑暗之中唯有那炎魔和溶解的液態金屬河流是可見的。一陣接著一陣的震動感伴隨著從液態金屬流向的裂口越來越強烈了起來。這不得使煞多卡以為這是一場地震,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他意識到了這絕對不是地震。
閃電的光突然打了下來,在炎魔的周圍行為了保護的屏障,阻擋著希阿人們的攻擊。一旦當閃電劈下來的時候,即便沒有頭盔提供的夜視或者聚焦,他也可以清晰的看清整個地方。起初他看到了某些大的驚人的東西從滾燙的河流中冒了出來,伴隨著黑暗,炎魔拿著巨劍朝著那個事物砍了過去。煞多卡對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看到困惑。但幾乎沒有花一秒鍾的時間他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一個龐然大物的怪獸正從地下爬了出來。
因為每次閃電只有那幾秒鍾的時間出現,所以煞多卡只能在有限的時間里找出一點點細節。在那短暫的時間內,煞多卡看到了它那粗壯的手臂和大量的觸須。他認為那像是頭部的部分在半公里外延伸至了另外半公里。那怪獸的身體上露出著幾處生物光在黑暗中游動著,炎魔朝著那怪物的頭部飛身跳了過去,並將足以溶解鋼鐵的烈焰傾撒到了四周。希阿人們的裝甲在炎魔散發出來的火焰光芒下顯得反光,他們像是鳥群一樣的朝著四周飛了去,煞多卡猜測是當地的高溫已經超出了他們裝甲的耐熱程度了。
那怪物在其被認為是頭部的背後數公里外,一大團手臂與觸須露出了地表,它們伸向了炎魔。而炎魔與天空中的黑霧們釋放出了閃電以及使用九尾鞭攻擊了那團觸須。不過這沒有阻止它們的靠近,那炎魔就在那里。怪物的身體現在變得閃閃發光的,電子聲在空氣里劈啪作響著,像是有上千萬的牙仙集中在一團森林中嘰喳作響。它的皮膚,在炎魔散發出的光照耀下,仿佛是被浸濕了的褶皺皮膚那樣,它的皮膚似乎不停的在傾瀉著黑色的液體。當炎魔的光芒消失了後,一聲巨響從戰斗的地區響起。那幾塊生物光開始移動了起來。怪物咆哮的聲音似乎震動了大地,他感覺自己的器官在體內震動著,而他整個人也感到了麻痹。
敬畏,他坐在倒塌的巨樹中,無法理解或者處理他剛才看到的東西。他想告訴自己,這只是他想象力中一個虛構的生物,一切這些,所有的這一切,我想到的所有思緒,或者說他做的一些瘋狂的噩夢。然而他知道這並非是真實的情況,他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事情是真實的,這不是他想要找的借口。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他相信那位高大的黑白色拜托爾人會來救他,他不會傷害自己,他能感覺到。然而,在煞多卡越來越深入去思考的他才剛剛看到的東西時,另外一聲咆哮響了起來。黑霧散了開來,巨大的衝擊波響徹了整個地區,炸開了那些黑雲。另外一道閃光蓋過煞多卡的視野。除了一件事,那怪物還在那里。一個破碎的大地中,那怪物爬了出來。驚人的體型似乎像是移動的山脈。那原本造成的彈坑這時候已經被它完全破壞了。宛如一座山脈般,數千萬噸的礦物被掀起到了天空中,然後又掉了下來。
強光中,他看到了兩個人影出現在了天空中。那不是正常的人影,他從周圍的現實中感覺出了異樣,時間的觀念還有空間的視线變得模糊了起來,嘔吐感還有喜悅感,恐懼感和平靜感,百感交集並且無比混亂的感受這時候涌入了他的身體。幾百萬種不同的感受幾乎逼瘋了煞多卡。他感到過那種感覺,那是當他曾經站在他的皇帝身旁當皇帝出手的時候。
那不是普通人,那是兩位神,兩位無比強大的神明。周圍的希啊人們站成了一整個圈,並降低了自己的姿態,將兩位雙神侍奉在上。那是希阿人們的神明,希阿雙神“凱伊休”和“沙拉”。煞多卡原本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這個宇宙中多數神明的名字他都知道,因為他的皇帝曾經告訴過了他不同種族們信仰的不同的神。
光亮越來越亮了起來,煞多卡也越來越難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了。這時候整個世界都被光和熱籠罩了起來。突然之間他意識到了一件令他幾乎要瘋掉了的事情,天上那昏死的太陽已然不見了。而那逐漸變大變強的光便是那顆太陽。一顆如同彗星的超新星,跨越了上億公里寬的巨大炸彈。已經沒有地方能夠逃了,超新星要墜落於此地了。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了。不論他現在以多快的速度逃跑也已經是定局了,吊墜這一次已經救不了他了,這顆超新星會完全摧毀這個世界,他十分確定這一點的真實性,神明之怒,神火降臨於世,對此凡人只不過是這個過程中的犧牲品罷了。他現在無比的開始憎恨神明了起來,在眾神的眼里,他們不過只是沒有必要的存在。他們的眼睛都被愚昧給蒙蔽了。他們從歷史上一個世界到一個世界的征服,並滅絕著數十億生命去取悅自己的神,而到最後神明沒有賦予他們祝福,而是詛咒,死亡的痛苦折磨。
信仰著神明之人,啃著骨頭上最後一點碎肉渣並試圖從中榨取骨髓。神明最終則是踏在自己的崇拜者們的屍體之上,在永不熄滅的滅世烈焰之下高高在上的站立著。這些希阿人從雙神那里每天都祈求著富貴榮華,像是拜托爾人從湮滅之神那里祈求繁榮以及死後的安息。而最後呢?他們的得到的只有黑暗的痛苦以及烈日的肆虐。痛苦蔓延,謊言扎根。諸神不在乎凡人的死活,他們根本不想要庇護生靈。
“他媽的!他媽的神明!”煞多卡咒罵到,而同時不停的往後撤退著。然而這顆炸彈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沒辦法逃走。
天空垮塌了下來,整個世界都在崩塌。恒星的磁場圈還又太陽耀斑對整個世界造成了不可形容的巨大破壞。足夠讓整個拜爾從縫隙中穿過的耀斑這時候熱刀切黃油一樣的削開了整個世界的表面,留下的是跨度上億公里的巨大傷疤。煞多卡已經無法逃跑了,因為恒星巨大的引力開始將整個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朝它飛了過去。希阿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吸引了過去,而上兆顆金屬巨樹也溶解了成液態然後開始了朝著天空上上去。
整個世界以一個奇異的方式開始運行了起來。煞多卡啟動了反重力裝置然後瘋狂的朝著外部想要逃跑,然而恒星的重力要遠超於其。熱量幾乎融化了他的翅膀,然後隔熱層也溶解了起來。在煉獄一樣的世界中,希望變得像是奢侈品。地殼崩塌了起來,數萬倍,甚至數十億倍等同於拜爾的質量的地殼被扯了起來,瘋狂逐漸占據了上風。數以兆計的事物在這時候開始尖叫了起來,那些黑影也不例外,他們被以驚人的速度拉入了恒星中,然後消失在了光芒里。
在最後,煞多卡覺得這一切已經救不了他了,沒有人能夠來救他,高溫不會殺死他,但是他將會化為灰塵,隨著太陽風被摧毀。
在壯美的爆炸中,太陽落入了這個世界。上百億公里范圍內的事物,在幾乎一瞬間的時間內化作了虛無,沒有聲音,一整個恒星落入了這無比巨大的世界中,化為了比任何事物都要明亮的超新星。當恒星的邊緣炸裂開的一瞬間,不可估量的光子能量還有熱能摧毀了一切。空氣被等離子化了,這個世界裂開了巨口,光亮籠罩了萬物,造物主創世的榮華閃光盡收入眼底。
然而,黑暗在最後稱王了,所有幸存者的希望,還有信念。在太陽消失了後,皆為死灰。
煞多卡,感到自己正身處於一片混沌中,他不確定自己是在何方,他甚至沒有恢復起意識過來。而突然之間,他睜開了睜開了眼睛,疼痛還有不可描述的恐懼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道篝火,而他借助著微微的光亮伸出了雙手看了看自己,然而他被自己現在驚悚的模樣嚇得不知該如何反應了。他看到勉強還掛在骨頭上的皮肉,已經被烤的焦透了,而還是有新鮮的肉從這些肉中不斷地長出,他的身旁到處都是鮮血,幾乎流成了一條小河,他的余光看到了那串鑰匙依然在自己的身上,不過它已經嵌入了原本是心髒的位置,深深的嵌入了骨頭里。他用還沒有再生回來的骨頭殘缺部分將它扣了出來,而他忍受的疼痛已經無法去形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里的,同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人生了這團火,還救了他。而隨後,他又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仔細一摸,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苔蘚上。他等身體再生的差不多了後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里,他依然沒有看到生起這堆火的人,但他發現了那條小溪,就在他背後幾米處罷了。那清涼甘甜的河水中沒有長著一點苔蘚,煞多卡感到嗓子沙啞的時候朝著他們飲用了起來。河水像是從隱秘的泉眼中不斷地流出,而也不知道最終流向了何處。
在過去了幾天後,他發現火焰也沒有熄滅。每當他入睡的時候,他都能感受到有誰來了這里將火添加了柴火,順便留下了不少的遺留。而每次他試圖醒來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一雙輕柔的雙手將自己的眼睛蓋住,不讓自己醒來。但他並不厭倦這樣的管養。即便他不需要任何睡眠,而身體的虛弱使他覺得這也是有必要的。又一個晚上過去了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邊放著一套已經疊好了的衣服,雖然並不是很好的樣子,但依然比亞伯給他的那件亞麻布衣要好的多。
而那天,他做夢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第二層深層的睡眠,甚至是出現了夢中夢被困住的恐懼。那天晚上他夢里出現的事物幾乎對他來說等於是一次徹底的磨難。然而,他想離開,卻覺得自己要是離開的話根本沒辦法再次這麼走運了,太危險了。更何況他都不感想象再被一個太陽砸的感覺了。他覺得離開了這個區域後,會得到一種虛假的安全感,沒有早上的一天,只有完全的黑夜。他一直以來都對這樣的事情而感到震驚。
他想要知道是誰救了他,還將他救助了。他現在已經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了,不管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他只想要向不論是誰救了他的人表達出自己的最大的感謝。
“你好?有人在下面嗎?”一個年輕的女性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了。他從聲音里聽出了對方的話非常的普通,沒有威脅的感覺。於是他回答了到
“是的,在這里。你是救了我的人嗎?”
“啊,你醒來了”對方回答了。
“你.....是誰?”
“我來了,你不要亂走哦。這周圍有很多血肉怪游蕩,你很可能變成他們中的一員”
煞多卡看到了頭上有一團光,他抬頭看去,發現有一條繩索掉了下來,一個人從繩子上爬了下來。當她走到了火堆旁邊,煞多卡看清楚了她的外貌。
那是一位年輕的拜托爾少女,身高還不及兩米一高,看起來才200歲左右,她的皮膚十分蒼白,幾乎沒有多少拜托爾女性所表現出的粉紅皮膚,然而確實是一位拜托爾人,從煞多卡的眼里,他非常的確定這一點。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哥特便服,還有一條黑色的緊身褲和吊帶上衣。在她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條有著銀色十字架的項鏈,而她的右眼旁邊有一個像是荷魯斯之眼的胎記。
“你睡得還舒服吧。”
“還挺好的。”
“這地方太蠢了。你不這麼覺得嗎?”
“是啊。我前幾天還被一個太陽砸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你是怎麼救了我的?”
“哦,我只是在這附近轉,然後看到了你。。。或者說剩下的你?我聽到了你還在呼吸,所以我就把你拖進來了。”
“或許這是緣分吧”
“恩”她說到。“你餓了嗎?我可以弄點吃的來”
“不用了,我在這里感覺不到飢餓的感覺,不過問題是你是怎麼找到食物的?”
“簡單。這里到處都是啊”
“哦,群星啊,這里實在是太黑了。我感覺我都要瞎了”煞多卡沉默了一會,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才明白了她的意識。“這些青苔,就是一直以來你在吃的東西嗎?”
“把它們丟到水里煮了吃起來也不賴,你知道嗎?你應該試試。”
“好吧。或許我可以來一些。”
“太好了。我去拿鍋,你在這里不要亂跑,不然你會被那些血肉怪抓走。”
煞多卡看著她的身影走到了火光的邊緣處,然後在黑暗里找到了一個凹下去的容器,她隨後將水撈入了其中,最後將容器放到了火堆上的架子的吊鈎上。
“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她一邊調試著
“拜托爾·夏·煞多卡,叫我煞多卡就好了。你呢?”
“我嗎?恩。。。。我幾百年前就忘記了,不過你可以叫我DD”
“你是來自第一黃金時期的嗎?”
“可能吧。我早就已經我忘記了我生前的記憶了。我已經習慣了在這里生活了。”
“現在已經距離第一黃金時期有快要1000年了,我的姐妹。”
“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才來到這里的?”
“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人類把我們的文明摧毀了,帝國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樣啊。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准備復活嗎”
“復活?這可以辦到嗎?”
“哦,好吧,我只是說說罷了,我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辦法可以復活的。不過我可以幫你找辦法。”DD拿起了兩個碗,用一根扭曲了的金屬碎片做成的勺子將煮苔蘚舀到了碗里,將其中一碗遞給了煞多卡。
“算了吧。謝謝你的好意DD,但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回去了。”煞多卡會想起了希阿雙神們的舉動以及湮滅對他們的對待,他越發越覺得回到原來的世界變得沒有太大的意義了。他逐漸想要放棄了。
“伙計。不論是什麼事情發生了,我覺得你應該認識到生命是一件成本很高的買賣吧。我覺得你的生活一定是十分刺激和精彩。告訴我,你生前是做什麼的?”她坐到了煞多卡的身旁,滿臉笑容的看著他,期待著他即將告訴自己的故事。
“既然你這麼執著的話。好吧。我是一位海軍上校,指揮著我們的旗艦湮滅號,我是我們皇帝下達命令的執行者,我最後能記得的事情是最後我和皇帝他人一起從一艘護衛艦上掉了下來,然後我猜我是摔死了。但我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希望她幸存了下來,不過我這是在騙誰啊。”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你說的那個皇帝,他聽起來很信任你的樣子。我很久很久都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了,不過你們一直以都是這樣嘛。”
“抱歉?你在說什麼”煞多卡正准備將湯喂到嘴里前他突然疑問到
“我說,這些湯的味道不是很好嘛?我的意思是,品嘗他們的方式。當你把它們喝下的時候時,它們會有苦,但你卻不想吐出來,當你逐漸習慣了這種味道後你就愛上它了。這不是很棒嗎?”DD笑到,她的笑是那麼純粹。
“它們只是一些植物草根而已,我不覺得有多好。”煞多卡對DD的話有點疑惑
“不,它們的確很棒。”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煞多卡,然後說到。“是時候給你個房間了”
“房間?你還有房間嗎?”
“當然了,我用那些鐵皮罐頭的殘骸做的。等你吃完了我帶你去看看。”
DD等到煞多卡吃完了後,拉他走到了黑暗中。實際上,這里並不是完全的漆黑,這里的牆壁是以一個倒塌的三角型的樣子做成的,在牆縫中間有著一些鏈接著電线的點燈。雖然燈光很弱,但是足夠照亮路了。火光不過只是更亮,所以他在火堆旁邊並沒有看到而已。
“塔—拉。歡迎來到我的宮殿。雖然它很小,但我覺得它能住四個人。想想看如果有那麼多人住在一起的話會有多討厭吧。好吧,小煞,把你的褲子脫了。”DD向煞多卡介紹著她的“房子”。煞多卡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曾經他乘坐的那一種巨像,顯然,不只有一台。DD不知道從那里弄來了幾張厚厚的軟海綿墊作為床墊,以及一些用不同的太空棉縫在一起的被子,同時在旁邊還有加熱器,很顯然是拜托爾人的習性。不過她接下來的要求卻讓煞多卡覺得有點太突然了。
“等一下,我才剛認識你,我們不能....”
“哈哈,你以為我是那個意思嗎?我還幾乎不認識你,我只是想幫你幫你把你那套褲子給修一下,我剛剛注意到你腿上有幾個洞。”DD繼續說到“你可以把褲子放在浴室里,浴室在門外這個樓梯的樓上的左邊房間里。門後面有幾條浴袍你可以穿出來。順便,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在浴室的水槽下面有濕潤劑可以幫你的皮膚不那麼干。”DD對煞多卡的照顧十分周到。這一切都讓煞多卡感到了親近感。先是遇到了一位同族人,然後又被這樣百般照料,他感到了一絲的暖意。
然而他卻不明白,DD是怎麼樣弄來的這麼多物資的,他在這麼久以來都不知道這里居然有這些東西,而DD對他解釋了為什麼。
“當你在這種地方住了幾十年後,你也會學會的了~。”
於是煞多卡進了浴室中,更換了衣物後,走了下來。並將換掉的衣服交給了DD。當他走到了先前的客廳後,看到她正在做些什麼。
“咖啡你要嗎?不過我沒有糖或者蜂蜜。”
“好,謝了。”
DD轉過身,示意煞多卡跟自己回到之前的火堆旁邊。她在小溪旁邊接了一些水,然後倒進了另外一個罐子里,等水燒開了後最後加入了碾磨了後的咖啡粉。
“嗨,我只想說,我很感謝你為我准備咖啡,還有衣服,以及這一切。我是說你真的是個大好人。”
“是嗎?好吧,當一個好人和一個變態只有一步之遙罷了。不過這樣更有趣一些。”DD又笑了笑,不過只不過是輕微的在語氣中有著一絲這樣的語調而已。
DD在煞多卡拿著杯子喝著咖啡的同時,從一個盒子中取出了針线,並用旁邊在之前從房間里拿出來的布料為他縫補了衣褲。煞多卡默默的看著她幾乎看著她看入迷了,她是如此一個充滿著愛心的善良女孩,他很難想象是誰居然下了這麼狠的心在她還是這麼年輕的時候殺死了她,毀掉了她所有可能的光明未來。她未來可能的丈夫還有孩子。
時間逐漸的過去了,突然之間DD將褲子丟向了正在看著頭頂的黑暗還毫無反應的煞多卡的臉上。
“好了,我幫你增加了一層布料的厚度,足夠你不著涼了。”
煞多卡從頭上拿下了褲子,然後說到
“謝謝,它們看起來很好。你的手藝很不賴啊,這是你自學的嗎?”
“恩。是的,畢竟在這里有了這些材料後,每個人都會無聊的不是嗎?總是要給自己找一點事做才能不那麼無聊不是嗎?”
“同意。”
“那好吧。我看今天也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吧,明天我們再聊吧”
雖然這麼說還是有些奇怪,但是DD給了煞多卡一個像是時鍾的東西,在上面有14個位數,從1到14。她說這是她做的第一百個了,有一些能持續的久一些,不過平均一個只能工作8年左右。為了節約資源,她每一次都從舊的上面拆卸零件下來做成新的。有了這些時鍾,這才使得她還能保持時間的概念,而且這樣有節奏的生活使她感覺自己像是還活著一樣,重新獲得了全新的生命般。即便是這麼久過去了,她也沒有感到厭倦。
在房間的天花板上有著窗簾,他向DD道了晚安後,拉上了窗簾,打開了加熱器然後蓋上了杯子躺倒了不是那麼舒適的海綿墊床墊上睡了過去。
當煞多卡睡了過去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從DD的房間中響起。
“你為什麼要收留他?”這是出現在煞多卡夢中那位高大的男人。而DD則是躺在床上,拿著一本書,借著手工台燈照明著看著書。當男人出現後,她轉頭看向了他。
“恩~和你的原因一樣。不然為什麼你要從██████那里救他呢?”
“不要誤會,這只是因為它侵犯了我的領土而已。”
“嗯。至少我會經常想要出來見見他們。不過多數人都只希望我趕快走開,就好像見到我是一種對失敗的承認。那讓我很傷心,你知道嗎。因為太多次了,發生了太多次了。我曾經想過放棄,甩手不干了。但我們的兄長,他讓我回到了工作。而我為了了解他們,會經常作為它們中的一員與他們過上一段時間,去感受他們有什麼感受。看看能學到什麼。”
“然後,你遇到了你自己。”
“沒錯。那是我第一次開始認識到了我自己是個木人石心,傲慢無比的大婊子。然後我就明白了。自那之後我就知道了這一切都不是什麼有多深奧的宇宙秘密,但我卻用了這麼久才了解到。所以我要祝福這些可憐人。”
“需要我去和他說嗎?”那男人說到
“不,我去吧。”DD回答到
“那好吧,姐姐。”
說完,那男人的外形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然後化為了一團金沙。
“對了。在最後,弟弟。你能再幫我個忙嗎?”
“當然可以,我的姐姐。”聲音憑空的出現著,回答了她
“讓他做個好夢吧。這是他應得的。”
“哦。我的好姐姐啊。”
而這一晚,他做了夢。而那夢是多麼的令人感到安心。從夢里,他從手中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白白的面包屑。他將面包屑灑向了空中,然後,他聽到了那聲音,翅膀煽動的聲音。他對此高興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