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純愛 拜托爾興衰史2 至黑之夜

第31章 第三十章,紅

  煞多卡乘坐著大步者來到了水滴河的附近,那只大步者尋著一條只有在高處才能看見的隱藏在貝殼下的淡藍色道路。大步者踩上了那些道路後,破碎的貝殼沒有再生,但衝擊力導致附近很大一片的貝殼都粉碎了開來。在又經過了幾分鍾的乘坐後,大步者停了下來。煞多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無法與它像和Bogal一樣交流他只能等著下一步會是什麼。

   突然之間一個項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項鏈上的裝飾物是一個小小的,裝飾華麗的銀色拋光表面小盒。它最寬處的周長大約3厘米。他還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但從它是從無到有的出現,這應該是Bogal送給他的禮物,又或者是他不需要的垃圾死品,需要找一個人處理掉。

   他的目的還是未知,不過他也不確認他需不需要丟到它,暫時的,他將這個掛墜放入了裝甲里的收容盒內。這時候大步者終於做出了行動,像是一座山動了起來一樣,煞多卡摔倒在了它的頭頂上,他緊抓這大步者的毛發以防自己掉落下去。雖然不會死,但他要花另外一個星期去再生,這些時間他可浪費不起。

   大步者猛地抬起了雙手,將它們握成拳頭,以幾倍音速砸了下來。水滴河的表面發生了破碎,方圓幾十公頃的貝殼在一瞬間被衝擊波震飛了,即便水滴河的再生速度相當快,但被破壞成這樣了,它也需要十幾分鍾才可以再生回來,這給了煞多卡充足的時間進入河內。

   接著,他從大步者的頭頂上一躍而下,他將下降的身體的重心調整到腳步,這通過裝甲的重力靴功能成為了可能。隨後他掉到進了黑色的濃稠液體中,這些液體似乎是活的,它們以不自然的形式翻滾著,時而卷須成一團,時而變回粘液狀的半液。

   大步者的身影消失了,在煞多卡進入了這片黑暗的汪洋後它就消失了,不是因為它真的消失了,而是因為他的視野被黑色液體格擋住了。這些東西非常的吸光,裝甲上的掃描器在這里忽然就沒用了,不過好在它們沒有發生泄漏,因為Bogal的支配力並不具備在黃泉之外。水滴河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這里不屬於Bogal的支配范圍,如果他受了重傷,沒有它賦予的再生能力的話,他活不了多久的。

   煞多卡已經下落了一個小時了,在經過了最初幾分鍾的黑泥後,他掉進了一片黑暗。在這一片黑暗中沒有空間的存在,只有純粹的黑暗。在這種地方最可怕的事情是無法調整自己的位置,只能這樣一味的漂浮著,等待著未知逐漸占據主權,失控,這將會是煞多卡將不可避免的遭遇。他並不害怕未知,但他害怕的是那些戴著未知的假面的掠食者們,他的裝甲自從進入了這個黑暗的地方後就恢復了正常運作,只是這里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掃描的,或許去掃描那些從裝甲上的照明器射出的光子會更有意義一些。

   “開什麼玩笑”他心里默默的說到,在他發現了自己這麼做了後他被自己的無聊給震撼到了。他應該全神貫注於手頭上的事情,而不是試圖找樂子。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在這里死去了,那麼他存在的本質也將要消失,因此他絕對不能有一點大意。

   可是這樣的想法他又能保持多久呢?普通的人類在2天沒有與任何人交流並且沒有任何事情可做的話,有極大的幾率造成不可逆轉的腦損傷,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情況超過了一個星期,腦補將會逐漸退化回原始狀態,超過一個月將可以摧毀任何一個人的心智。煞多卡是帝國的一位上校,他所經歷過的訓練保證了自己的理智不會那麼簡單的斷线。只是這一掉落就是三天,整整三天的無所事事,他還在試圖集中著自己的意志不要放松警惕。

   他測試了一下在自己周圍的空間中是否有氧氣以及酸度,但沒有數據回應回來,像是外面就是完美的真空一樣,自己這樣存在變成了異類。沒有任何熱量背景或者一點點有趣或者恐怖的事情發生,這樣的寂靜有時候是最好的安眠藥,但同時這也是最為致命的毒藥之一。

   在經過了11天後,煞多卡已經產生出了精神上的崩潰前兆,他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並且時不時經歷恐懼,混亂和憤怒。他時不時的和自己說話安慰自己這一切的黑暗遲早會消失的,但有時候他也會因為自己說出來騙自己的謊言而發怒以及混亂,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動機導致了他這樣做,或許是太無聊了,也或許是他真的已經受夠了絕對安靜的環境。

   他的探測器可以檢測任何現實穩定性低至0.001休謨指數*1的的現實,這個地方與理論上發生了熱寂後的宇宙有著相似的休謨指數,大約為0.032。這意味著這里的物質會以非常低的速率衰變,但也因為沒有基准現實的穩定性,普通人也能隨心所欲地改變這里,獲得暫時的類現實扭曲能力。只是能不能控制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13天後,他終於見到了什麼東西,那是在黑暗中的微小燈塔,閃耀著微微的紅光,像是一個一直在呼喚著他的塞壬女妖。金屬撞擊聲還有極度恐懼的喊聲從他的裝甲內響起,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裝甲內的聲波檢測裝置沒有給出任何回響,不論是從內還是到外。

   他似乎是觸碰到了地面的樣子,因為他感覺到了腳下有著腳踏實地的感覺,雖然並不是特別堅實的地面,但起碼是有了正踩在什麼東西上面。他盡量的不去想那是什麼,因為那只會是細思恐極的事情。

   紅光像是一只眼睛觀測著他,煞多卡走了過去,只不過他感覺自己越走反而距離它越遠了。他用掃描器掃描它,但是得到的卻是一大堆已經腐化了的數據,所有的資料都呈現為亂碼,完全無法修復。鼓聲震動著他的內耳,不同於耳鳴那種超高頻率的震動,而是緩慢的爆裂震音。

   突然之間,一塊黑影擋住了他和那個小紅點之間,無數人的哭啼聲這時候突然一股腦的涌入了煞多卡的腦海里,他感覺到無比的傷痛,不是來自自己的,而是其他人對自己強行施加的悲痛感。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像是將一個人千刀萬剮,然後將他治好後再重復這個循環的尖叫聲。可不是他親身經歷,盡管那個對他施加了這些東西的“實體”非常想讓他瘋掉,可是,煞多卡畢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痛苦已經對他沒有什麼意義了。

   數十顆微型無人機從他的裝甲里飛了出來,然後制造出了幾個光源點照耀著眼前這個物體。一開始他沒有搞明白這是什麼,但在資料庫里搜尋了一下這個外形的物體後他很快的就知道了它是什麼。

   這個物體是一台一萬年前人類使用的終端機,一台電腦。外形是一台黑白盒子一樣的顯示屏,鏈接著一台巨大而又笨重的主機和原始人類發明的打字盤。在這個時代里不論是人類還是拜托爾人,都是使用抽象的圖形顯示器,以及神經鏈接裝置進行輸入。但這台終端機已經沒有電了,它只是飄在這里。不過煞多卡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感受到的哭喊聲其實是來自於空間本身,由於一些特殊原因,這個空間只對有機體會有影響,但對無機體沒有效果。

   煞多卡打開了自己的萬用裝置,引出了其中的硬光充電线,他根據這台終端機的插口變出了相匹配的插頭。他用自己的裝甲為其充了電,輸出功率120伏的交流電。這台電腦緩慢的開機了,速度之慢讓煞多卡有些不耐煩了。他原本以為這台主機里面應該記載了什麼東西,像是前使用者保存的數據之類的。可惜,在他進入了其磁帶記憶里檢查資料的時候,他發現磁帶里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失了,易失性存儲器里也如同主儲存器一樣空空如也。失望之中,他關閉了它。

   主機掉在地上,紅光照射在了其塑料外殼上,隱約還能看到的樣子。紅光是他唯一的伙伴,他的精神原本才活躍起來,可是隨後就又冷卻了下來。在無所事事中,他度過了又一個月,他的思考速度開始出現退化,他嘗試著重復說著自己的過去還有身份保持著所剩下的自我意識。兩個月後,他的語速要明顯的減慢了下來。五個月之後,他咆哮著,瘋狂的抓扯著自己的頭盔,並猛砸著空無的空間發泄。

   “小紅。。。這是什麼”他開始了胡言亂語起來。

   “沒有人,沒有東西能聽到我。。。。。。我操!操!操!操他媽的異形!去他媽的湮滅,去他媽的皇帝!我他媽的,這操蛋的地方能有什麼其他東西嗎?什麼都好,不要再是黑暗了!”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啊,啊,啊。有人在嗎?!你好?!任何人?!隨便是誰?!湮滅?皇帝?Boalg?”

   “請你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你的玩笑,Boalg。求你了!我需要。。我。。。”

   “為什麼會這樣,這全都不該發生的,不該是這樣的,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麼了?!”

   幾天後,他停止了狂吼

   一年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已經不停的檢查了自己的裝甲無數次了,他已經不想要抓狂了,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很餓,我很渴。我覺得即便穿著這套裝甲,我也應該早就死於脫水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

   “這一現實的休謨場指數是……0.04。是的,沒錯,就這樣,千真萬確,真他媽低,所以……就像我上面說的那樣,時空存在於極微小的尺度之上,所以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我不會死於營養不良,但這也意味著……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一年,一個月,三個星期,五天,十五小時,三十一分,二十四秒”

   “一年,一個月,三個星期,五天,十五小時,三十一分,三十三秒”

   “一年,一個月,三個星期,五天,十五小時,三十一分,四十一秒”

   “一年,一個月,三個星期,五天,十五小時,三十一分,五十九秒”

   他想盡了辦法來保持自我,但是這些辦法都很快的失效了,沒有一個能起到作用

   “嗨,小紅燈,能跟我聊聊嗎?嗨?你好?”

   “哦,啊。。。。湮滅啊。。”

   “無論我現在是身在何處,或者跑到哪里去,我現在都很確定。。。我根本就不需要進食和飲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年過去了,他感覺時間流動的速度要更慢了,但那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最主要的問題是他裝甲里的記錄器還在記錄著所有的觀測信息,但那些信息都在一點一點的腐化。在休謨指數如此低的環境,他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被影響的如何了。因為幾天前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沒有感覺了。

   “我……冷,我無法……感受到我的右手了,我想……我開始……達到……談起……低休謨場……擴散...…傳播...…平衡……一堆……愚蠢的……垃圾……蠢貨.....操....”

   “我不知道這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叫做真實的事物,該死的,我都不確定我是否還是真實的。恩?我在說什麼,我早就是個死人了......呵呵呵呵,湮滅是個謊言,根本沒有安寧..........只有.....或者……什麼東西……什麼事情正要漸漸靠近……如果……如果我真的要這樣離開這兒,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哦。群星啊,皇帝啊我不想死……去他媽的湮滅!”

   他在這里最終了解到了,永遠都黑暗與寧靜只會逼瘋自己。像是自己這樣的指揮官都會因為其而發瘋,更別提普通民眾了,謊言,國教的謊言,湮滅的謊言。他了解到了生的好處,作為生者,不被一個謊言所限制,自由著過著自己的生命。

   “呵呵呵,哈哈哈哈,去他媽的科學,這地方打破了那麼多法則就像我的手正在開裂一樣。現在我能理解那些靈能者被自己的力量反噬的感受了。”

   “蜘蛛網,潘尼維斯,小丑,小丑魔?我的左手,支離破碎。”

   煞多卡用了四五個小時才打開了自己的裝甲,發現了自己的左手已經裂開了,像是自己的肉體本身就出現了什麼問題,長著三只手指的手掌裂的像是一塊干的碎開的餅干。

   “嘿,小紅,我……”

   他正打算說什麼,然後又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應該說是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他玩弄著自己身上放的那個項鏈,他小心翼翼的把弄著,避免著弄丟它。如果不小心弄丟的話,他將再也不會找回來了。因為這里太黑了,地面似乎是吸光的,因為沒有任何反射出來。

   “嘿,小紅,我……我要走遠一些。我……我很抱歉。不,不,小紅,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想讓你跟我一起,我想,但是……”

   “如果我們待在一起,擴散速度會加快……我需要盡可能多地爭取時間。我會回來的”

   “你......你會沒事的紅。我知道你會的,你很堅固,比我更強”

   “小紅,但是我得看看能不能找到讓我們活久些的方法,甚至能讓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小紅,我們正在討論逃出地獄的可能性,對吧?”

   “抱歉,小紅,希望歸來時我們仍是朋友。”

   “我走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保證你。。。。”

   幾個月後,在他回來的時候。

   “你好,小紅,我們有陣子沒見了。”

   煞多卡激動地對著紅光傾訴著自己的發現,就像是他以為紅光會和他說話什麼的

   “永無終結。虛空蔓延。繼續向前。向前。前進。延伸。”

   “我朝著一個方向走了4個月!我就和那些沒腦子的厄薩獸一樣愚蠢”

   “沒有盡頭的深淵,操你媽的,小紅。”

   他又開始了抱怨,但當他宣泄完了後,他又開始哭泣了起來。

   “對不起,小紅,別離開我。我不該對你這麼凶的。”

   “今天我898歲了,祝我生日快樂,煞多卡。”

   “我父母,我父親是一個酒鬼,他總是。。。。不。我父親是整個街區里最好的人,他不會做出。。。我怎麼了?!為什麼....我的記憶.....媽媽,我想念你做的卡洛斯瓦飲料,我。。。。”

   “這地方越來越小,紅,你有什麼打算嗎?我……在設想我的結局,……天知道會是多久之後……像是一片遠逝的薄霧,卻在我試圖觸碰時傷害了我。這,倒是,發生了什麼?”

   隨後他便繼續哭泣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他已經回不去了。他嘗試了一下朝上走,他可以,只要他想就可以,但是過去了4個月他都沒有見到水滴河的底部。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它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他也很好奇自己為什麼還能用它的。一般來說只能截肢,使用再生艙再生出一支新的手。不過在這里可沒有那麼多東西給他用,他只是傻笑了下,然後傾聽著周圍空間傳來的哭喊聲,這讓他意識到了一個事情。

   “我並不是孤單的,是嗎?小紅?這里還有其他人困在了這里,而他們都在你的周圍對吧?我不是科學家,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蠢到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小紅。”

   “你也很孤獨吧。。。是吧。。。你因為太孤獨了,所以讓我們來陪你,我說的對吧。。。求求你和我說話吧。。”

   “好了,就從這里開始,小紅你是這立體空間的原點……直走,下降,向右,然後……然後我又再次回到了小紅你“這里”。這里的運動極為緩慢,就像我所說過的,混沌,我能想到最好的比喻了,是吧。”

   紅光依舊閃閃發光,煞多卡像是個狂人一樣的說喊著一些無法理解的話,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伸手去抓它,但他抓不到。他下意識的躲避開了紅光,但自己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回事。

   “我是真實的,我真實存在,超級真實,極度真實的人存在於沒有真實的世界。”

   “該死的,我們的存在介於2.1-4.7。是的,這很好,小紅,這非常好,因為這意味著我們要比想象的還要……還要……在更短的時間里,對啊,小紅,我們都要他媽的死得更快,明白嗎?!我們都他媽死定了!我的靈魂也要死了!我的存在將要徹底消失了!為什麼靈魂的休謨指數會這麼高!”

   “我該怎麼辦?我需要你的幫助,小紅。那種……揮之不去的刺痛……是我的休謨場正在消失……我的,我的現實正緩慢褪色…可是我的裝甲沒有受到影響…...一年,我得在一年內穩定自己。”

   可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他不但沒有找到任何辦法可以抑制這一點的,他已經徹底絕望了,即便是作為一位拜托爾上校,在這種隔離的情況下困了這麼久,他的大腦已經萎縮了,原本1.9升的大腦已經萎縮到了1.8升了,他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幾乎是不可逆的損傷。

   之後的每一天他都在說著不同的胡話,他堅信著眼前的這個紅燈或許哪一天會和他說話。而他也早就脫下了那套裝甲,因為裝甲已經沒有足夠的能量給他提供清潔的能力了。只能當做一個五千萬焦耳的充電器罷了。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普通的貼身金屬內衣,有著很好的保溫隔熱的效果,但在黑暗的侵蝕下,它們顯得十分沒有。

   “小紅,給我你的腿,如果你有的話,我需要支撐。”

   “小紅,給我你的手臂,手!”

   “小紅,我需要看得更遠,給我你的光,不抱歉,不,不需要光,留著它吧,對不起,別的也是。我不需要,是,我不。。。。。”

   “小紅,小紅,我想要漂亮的眼睛,給我你的眼睛,我只剩一只了。”

   “小紅,小紅,給我你的嘴唇,我想親吻你。”

   “小紅,小紅,給我你的舌頭,我很我很我很我很我很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

   “小紅……小紅,分我個腳趾?”

   “小紅,給我你的大腦,我只剩下一半了。”

   “抱歉,小紅,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小紅……紅,我能握住你的手嗎……我很怕,我怕黑......”

   “沒關系,沒關系……我會找到另外的出路……足以使我們一起離開……哈.......還有三年……三年足夠讓我弄清楚什麼……”

   還沒有,小紅……請……我知道你也想離開這里……可我還沒准備好……我沒有……我沒有……”

   “我愛你,小紅。我愛你。”

   自從他來到這里已經過去了5年了,他的身體已經因為這里的環境而破碎了30%以上,終極的死亡正在接近他,這幾年里他已經耗盡了裝甲的能量,為了自己不發臭他只好離開了裝甲的保護,直接與黑暗接觸。好在這些黑暗並不會咬人什麼的,他感覺這里的黑暗就像是一個死物,沒有一點生的跡象。不同於戰爭結束後的戰場那樣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屍橫遍野的那種淒慘的感覺,而是像那些完全沒有一絲生命的海底沙漠一樣。

   “小紅,你很堅固,就像是一個......不對......你就是很他媽了個逼的結實,你是……是真實的,而且……而且……當我觸碰你的時候……我能意識到我也是真實的,我不只是個靈魂了,而是有實體的現實。但是……這……真的很痛,痛苦,太疼了,痛死了。我……我覺得如果我碰到你的話,我可能會分崩離析……”

   “我感覺到了空間正在擠壓。。。現在這里的半徑..........我猜打約三公里,和大步者的身高差不多,並正逐步坍縮。這是……”

   “哦,操!當它完全閉合是會發生什麼?我們會怎麼樣?該死的,我們要遭殃了!”

   “不是塌陷,而是波動。是……波……什麼?”

   “等一下.....煞多卡,你真是個天才,你都可以去申請希達獎*2了!那些.....那些....擠壓,不是牆壁,是窗戶!趕快打開窗戶。”

   “思考!該死的我啊,思考,必須想明白!努力!繼續!”

   他蜷縮在了一起,在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他的眼睛也基本上退化了,即便只是有一點的光照到他也會導致他致盲。他的左臂已經因為這里的環境完全褪色了,並像是一塊干裂的石灰岩一樣碎的不成樣子。這樣的石化且破碎的過程很早之前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上下,即便大半個身體還有頭部已經都破碎了,但他仍然在某些意義上活著。

   “……我不能……我無法相信……對……血”

   “血液,這是一種……非常……的方式……哈…”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靈魂?血液.......為什麼?”

   他胸前掛著那個boalg送他的的吊墜,在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開關,雖然不知道這吊墜的意義何在,他用了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嘗試打開它,可是一直以來都失敗了。

   有一天,在五年後的某一天里,它終於打開了。煞多卡殘存的視力看到了吊墜上打開了一個開口,從里面冒出了耀眼的白光,閃的他眼睛難受,他用那只已經破碎了的手遮擋住那道白光,而神奇的事情隨後就發生了。他感覺到熱量從那道光里傳來,碎裂開的手臂上傳來了瘙癢的感覺,這是在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後煞多卡再次感覺到了瘙癢的感覺,他感覺到喜悅和悲傷同時涌出自己的心頭。

   才過去了半個小時他的那只遭到低休謨指數侵蝕的胳膊就恢復了起來,眼前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每一個人都會為之所動的,更別提眼看著自己的一條胳膊長了回來。在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嘗試能不能再生回來身體另外一側的手臂,但可惜,掛墜似乎無法再生出已經沒有了肢體。但又或許是因為在如此低休謨的地方它的再生能力也被限制了。所以他借助這個機會修復了自己的雙腿,然後用裝甲中的急救工具給自己做了一支義肢、雖然談不上好看,但能用。隨後那個吊墜就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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