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碎裂的玻璃發出生前最後的哀嚎。
可惜在碎片摔打到地上之前,一支利箭速度不減的朝著我飛來,睡夢中的一翻身,救了我一命,那支本來瞄准我喉嚨的箭矢穿進了我的肩膀。
迷迷糊糊醒來的我首先沒有感覺到疼痛,只覺肩膀不舒服,等到徹底睜眼想要翻身的時候,那支卡在我鎖骨的箭矢激活了我的所有神經系統,抓住了迎面飛來的又一支箭。還好,穿過我手臂的箭終於還是在距離年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僅僅有一滴鮮血滴落到了年的臉上罷了。
不等我舒一口氣,劇烈的疼痛像是千萬只蝕骨的螞蟻咬斷了我所有的神經,這巨大的負荷幾欲把我的大腦壓垮。
“啊!!!!!!!!!!!!!!!!!!”
我的慘叫聲和玻璃的落地聲同時響起,打響了血夜的開端。
或許是被臉上粘稠的血夜叫醒,但從年捂著耳朵翻起身來看,大概率還是被我的慘叫聲吵醒的。
本想教訓我的年話還沒出口,看到我鮮血淋淋的胳膊和肩膀,臉上的不耐煩變成了驚愕,再到心疼,可惜,張著嘴巴,縱使有千萬句關心的話語,此時都被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沒蹦出來。年只是懸著雙手在我的傷口上,想要觸碰,卻顫抖著遠離,仿佛不願意相信那一股一股涌出的鮮血是真的一樣。
可惜,敵人不給我們反應的時間,又一支箭朝著我們飛來,反應不及時的年被那支箭射中了肚子。
“呃啊!”
年痛的呻吟了一聲翻倒在了床上。
“啊?啊!啊!!!!!!”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這大概就是極度憤怒吧。
我強撐著站起身,想要朝著窗戶跑去,想要找到那個在暗處放箭的人,想要找到傷害年的人。想要,把那個敵人撕成碎片。
可惜,我不是超人,像個智障一樣站起來的我當然是很好的活靶子,不用瞄准就能射中我。沒等我跨出一步,又一支箭矢射中了我的胸膛,巨大的衝擊力將我掀翻下床,腦袋著地的砸到了年的腳邊。
之後的事記不太清楚了,只能依稀回憶起年在嘶吼,如野獸一般嘶吼,牆壁破碎的巨大聲響也蓋不住一聲聲慘叫,房間都被掀翻,周圍的一切都化成碎片,被白熾的火焰吞沒,記憶中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懸浮在我頭頂的盾牌上。
形狀古怪的盾牌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撐住了房頂,守得我身下的地板一方安寧。失血過多加上腦袋著地讓我的神經系統不能很好的工作,在被從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半截手掌砸中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閉上眼睛的刹那,我的臉上仿佛落上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有點熟悉。
不過意識沉入泥沼的我再也聽不見外界的一切聲音了,只能在心中祈禱。
“年,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