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騎砍潘德的預言:寶黛絲與預言之子的淫靡之旅

騎砍潘德的預言:寶黛絲與預言之子的淫靡之旅

   騎砍潘德的預言:寶黛絲與預言之子的淫靡之旅

  1)女騎士

   沉沉夜幕下的光嘯灣里,海港的居民們結束了一日的工作,大多都回到家中,與這座城市一同深深睡去。只有對於少數本地人,其中大多還是年輕的菲爾茲威冒險者,真正的夜晚才剛剛開始,一整天的渾渾噩噩只是為了此時的片刻逍遙,他們迫不及待地奔向這城中唯一的酒館,掏出不多不少卻來路不明的第納爾,點上一杯渾濁冒泡、帶著濃烈海水腥味的啤酒來消磨停戰期中無所事事的苦惱。

  

   今天的酒館自然也不例外,被好吃懶做的市民、冒險者、吟游詩人、奴隸販子、書商、抑或是被驅逐者塞得滿滿當當。顧客吼著點單的聲音,戰士舉杯歡慶的聲音,奴隸主將金幣袋重重砸在木質桌面上的聲音,酒鬼用嘶啞嗓音互相叫囂辱罵的聲音,兄弟會成員低聲密謀邪惡計劃的聲音都讓這只有幾十平米的小酒館顯得更為喧鬧,而酒館的老板——那個被大部分人遺忘了本名伯納德而直接稱作“雄馬”的男人,只是笑呵呵地靜觀一切,小心翼翼地用摻了三分之一海水的“特制”啤酒服務著每一位到場的客人——無論他們的此刻身份高低,無論他們過去的齷齪與未來的顯赫,無論他們是否密謀搶劫或是殺死另一個顧客,只要能從他們身上得到閃著金光的第納爾,伯納德總是願意笑著提供他所擁有的一切服務。

  

   這不,伯納德正忙著將一個喝高了後斗毆輸了的酒鬼拖到櫃台後面,酒館里便又來了一位客人。

   “給我來一杯啤酒!”

   低沉的女聲像是發號施令一般竟能穿透嘈雜的人群,徑直傳進伯納德耳中,如一聲鑼鼓讓他的腦袋有點嗡嗡作響,但他只是回了一句“客官,馬上就來”,便提著一杯啤酒,熟練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跨過幾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酒鬼,將這杯額外摻了半份海水的特制啤酒送到那個客人所坐的桌上。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面前這個客人的不同凡響——一頭如瀑的棕紅色長發雖然帶著沒來得及洗去的鉛華卻整理得十分順當,俊美的瓜子臉棱角分明,但潔白的肌膚卻是吹彈可破,一看就是不同於平民階層日積月累的精心呵護的結果,炯炯有神的雙目中是如同利劍鋒芒般凌厲冰冷的眼神,豐潤的雙唇卻又玩味的微微上揚,不知道那是不屑一顧還是玩世不恭,而最矚目的還是她那一身亮晃晃的騎士甲胄,即便坐著也不時發出“咔咔”的關節碰撞聲,而微微隆起的胸甲正中央雕刻著一只象征純潔高貴的白色獨角獸。憑著伯納德的見多識廣,這標志並不隸屬於潘德大陸上任何一個著名的騎士團。

   這顯然是一位稀客——一個來自海外且自視頗高的女騎士。

   巴克利帝國——那個有著名為火繩槍的殺器的異域國度?還是馬里庭帝國——那個傳聞和蛇教有染的帝國?不……並不像……

  

   伯納德絞盡腦汁思索著,這時忽然一個詞蹦入他的腦海——菲卡維亞。

   與潘德大陸上的所有國家相反,那是一個由女帝掌權的龐大帝國,朝中官員也幾乎全是女性。根據他從各路旅行者那兒聽來的傳言,菲卡維亞的男性全部被高壓管制著,絕大部分都在成年前被去勢,僅有少數可以依靠進入軍隊服役來保留他們最後的那點尊嚴。而菲卡維亞歷代堅決執行這個政策的女帝中,上任女帝是最過火的一個,據說她不僅以給男子去勢為樂,還對少女有著異樣的偏執,也因此在朝中產生了過多爭議,最終因在黨同伐異的權力斗爭中敗給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現任女帝而被流放。也有傳言說,這位前陛下也踏上了潘德大陸,正四處流浪收編同黨,准備有朝一日返回菲卡維亞重奪帝位。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真正關心的是自己究竟能從面前的女人身上撈到多少小費。

   果然如他所料,面前的女騎士出手相當闊綽,一甩手直接將一個銀幣丟在了桌上。

   “拿去。”

  

   要知道,一個銀幣的價值幾乎可以讓所有在場的客人都喝上一杯這樣多的啤酒,而且還是不摻水的那種。

   “大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伯納德見到這枚銀幣,眼睛簡直都要發光,用的語氣也相比之前還要軟化許多,似乎他就是一匹被乖乖馴服的“雄馬”,就等待面前的這位初見的女騎士的馴服。只不過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在啤酒上動的手腳,那位女騎士在嘗了一口那寡淡似水的特制啤酒之後,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用海水一般冰冷眼神看了他一眼,從喉嚨里低吼出一個字。

   “滾!”

  

   伯納德自知沒趣,便拿了銀幣腳底抹油般溜回櫃台,只留下那女騎士一個孤零零地獨飲。不過,伯納德已是相當滿意,畢竟除了這枚已經到手的銀幣,他還為今天到場的客人准備了一個別的大禮——一份能讓他們乖乖掏錢出來,讓他賺的盆滿缽滿的大禮。到時候,那女騎士的一銀幣與之相比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伯納德看著桌上的空酒杯,心里暗自盤算著,時機已經差不多到了,只要等客人們再喝上一杯,就能讓好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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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預言之子

   先前還人聲鼎沸的酒館里,此刻卻是死一般的寂靜。若是此時有新客人推開門進來,恐怕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幾乎所有的酒客手中緊緊攥著酒杯,但他們既不舉杯暢飲,也不放到桌上,只是直愣愣地盯著一處亮堂的角落。

   而在這人山人海的酒館中被孤立出的一隅,空出至少有十步的距離,僅僅是為了站在那兒的兩個人——一個身著黑袍,神神秘秘得簡直像是一個邪教的祭司,而另一個則是一位吟游詩人,頭上戴著一頂插有鮮紅色雞毛的深桶帽,手上一邊彈著一把木制的魯特琴,嘴里則一邊唱著什麼。

  

   “…………古潘德歷354年,龐大的帝國隕落已久,她的名字已然隨著卡瓦拉大帝一同沉眠……”

   這個名為斯瓦根的吟游詩人顯然是一個老手,他熟練地把控著吟誦的節奏,故意拖長最後幾個字節,將整個酒館聽眾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而他的這招果真奏效,沒有人質疑為什麼他唱了幾句就戛然而止,反倒是絕大部分人都豎起耳朵伸長脖子期待著後面的詩句。

   “咔。”

   酒館破舊的木門忽然被打開,接著則是一些緊湊的腳步聲——恐怕是有人在快要進入詩篇高潮時離席了。好在突如其來的噪聲並沒有打擾在場聽眾們的興致,而斯瓦根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在心里怒斥了幾句那幾個不知好歹、毫無藝術品位的蠢貨,便繼續用魯特琴彈奏起旋律。

  

   “……森林里可怖的諾多(精靈),不詳的名諱帶來的血色天災,席卷了潘德皇室舊日的榮光……將我們的大陸,肢解成現在的模樣……”

   “……整整150年的光陰,潘德大陸上的子民或許忘卻了,什麼是和平的歲月,什麼是民族的根源……”

   “……然而潘德的子民卻沒有忘記,在天空中翱翔的獅鷲,曾經向他們許諾下的預言……”

   “……即便那信仰邪惡蛇教的帝國盤踞南方,即便那騎在羊背上御風的部族叱咤荒漠,即便那與蠻族勾結的巨龍籠罩雪山,即便那罪不可赦的背叛者恬不知恥地保存著獅的名號……”

   隨著斯瓦根的聲音又一次低沉下來,酒館中幾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著最為高潮的部分的降臨。

   突然,從表演開始就一直站在斯瓦根身邊保持沉寂的黑袍人猛地一把將身上的黑袍扯下,露出一套亮閃閃的鎧甲。

  

   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的人群中也隨之傳出一陣驚呼:“天啊!是獅鷲騎士!難道他是預言之子?!”

   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驚訝得幾乎都忘記了呼吸,滿滿當當的酒杯砸在地上的聲音鱗次櫛比。要知道,獅鷲騎士早已被宣布為非法騎士團,與古潘德王國一同覆滅沉寂了近150年。而那脫下黑色罩袍的男子此刻一改剛剛的猥瑣形象,整個人氣宇軒昂地站得筆直,胸口那象征潘德古皇室的獅鷲紋刻也反射著酒館中的燭光,閃得人難以直視。他甚至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用手握著那同樣雕刻成獅鷲形象的劍柄揮舞起來,凌厲如冰的劍鋒貼著前排酒客的鼻尖劃過,卻不傷他們絲毫。這般精巧的劍技讓人嘖嘖稱奇的同時也更加確信了此人的身份——預言之子!

  

   斯瓦根也趁熱打鐵地再一次唱了起來:“……即便一切的榮光皆已故去,人們從未忘記他的名諱……”

   “……那預言中的男子,騎著驍勇的獅鷲從天而降,以巨劍鋒利地斬開背叛潘德王國者的頭顱……”

   “呵。”

   一陣短促而低沉的女人笑聲忽的從人群中傳出,打斷了斯瓦根的表演,這已然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若是在平時,斯瓦根一定會有他手上的那把魯特琴狠狠敲開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的腦袋,而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地壓抑住自己的慍怒,繼續唱了下去。畢竟,絕大部分的聽眾正深深沉醉於他的藝術,他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

   “……皇帝的言語不再是法律,御風者向颶風低頭,巨龍被弑龍者屠戮,國王的榮譽一文不值……”

  

   “那我們菲爾茲威呢?”

   人群中忽然又傳出一個聲音,但對於這次打斷,斯瓦根只是微微一笑,像是有所准備一般地向身邊那位“預言之子”攤開手,似乎在邀請他一起加入這場表演。而那位“預言之子”也一副對這個問題拋出的時機很滿意的樣子,他點了點頭高聲應和起斯瓦根彈奏的旋律。

   “……菲爾茲威是牢不可摧的盾牆,無人膽敢招惹斯凡凱瑞(海寇)的後裔,潘德的預言之子並非莽夫,而菲爾茲威便是最好的後援……”

   那“預言之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掏出一個麻袋子,里面零零散散已有不少銀幣。他走到第一排的酒客跟前,還沒等他開口,那幾人便主動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幾枚第納爾掏了出來,一把放進那個袋子。坐在後排的客人,包括那幾個最富有也是最吝嗇的奴隸販子,竟也在共情的驅使下都做好了慷慨解囊的准備,紛紛將錢包里錢幣統統倒在桌上。

  

   一時間,整個酒館都是金屬敲擊桌面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動聽又悅耳。

   在“預言之子”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斯瓦根也拿著自己頭上的帽子在人群中穿梭著,尋求著眾人的打賞。他熟練地跳過那些看起來就很窮酸的家伙,目標直指那幾個肥頭大耳滿是油水的奴隸販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也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坐在角落里獨酌的菲卡維亞女騎士,看著她腰間那鼓得近乎炸開的錢袋,斯瓦根都沒心思搭理周圍的幾人,便直直向她走去。

  

   斯瓦根走到桌旁,恭敬地鞠了一躬,用著他那唱過不知道多少情歌的動人嗓音說道:“尊敬的女士,您對鄙人剛剛的表演還滿意嗎?”

   他一邊說著,嘴角卻不住地上揚。畢竟他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從未得到過任何差評,至少是從女性那兒而言。

  

   “真是無聊透頂!”

   但女騎士卻懶得用正眼去看他,還發出了一聲短促而低沉的嗤笑。

   “呵”的一聲,如此的刺耳,卻也如此的熟悉,斯瓦根臉上獻媚的表情也在這寒風一般的譏笑中僵住。他不可思議地瞪著面前這位俊俏的女騎士,咬牙切齒地伸手招呼著那個“預言之子”過來助陣。

   “大人,請您過來一下。”

  

   “什麼事?”

   “預言之子”慢慢朝他倆走來,手上那個幾分鍾前還空空如也,此刻卻已滿滿當當的布袋隨著他的步伐沉重地晃動,似乎下一秒就會會像謊言一般破開,撒的遍地雞毛。

   女騎士高傲地冷眼看著,一口飲盡杯中剩下的寡淡的特制啤酒,譏諷道:“媽的,這真他媽難喝……不過,還是比你們的故事……好上那麼一點點。”

   她說著,還將手湊到斯瓦根面前,在他的鼻尖比出一個類似OK的比較手勢。斯瓦根見狀,更是氣得臉都要綠了,素來伶牙俐齒的他卻在女騎士無形的威壓下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女士,您是質疑我的身份嗎?”

   “預言之子”見狀又走上前一步,擋在那個說不出話的吟游詩人面前,那只沒握著錢袋的手則已悄悄握緊了掛在他腰間的利劍的劍柄。

   “我早就聽說過,潘德大陸上的什麼狗屁預言之子。只是沒想到能寒酸到這個地步罷了,居然在這種連啤酒都那麼難喝的小酒館里騙錢?真是笑死我了!”

  

   “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在質疑潘德大陸上最古老的預言嗎?”

   “不。”女騎士搖了搖頭,不禁長長嘆出一口氣,“預言啊……預言……今天上午我還遇到一個神婆,非拉著我和我說著什麼潘德大陸的預言之子,還說什麼吉人天相、自有緣分的屁話……還非要拿我的一根首飾作為算命的代價……”

   說著,女騎士眉頭越皺越緊。忽然她拍案而起,右手迅速拔出腰間的那把長劍向“預言之子”揮去。那舞蹈一般優雅的動作,卻掩蓋不住長劍劍鋒透出寒芒中的一閃而過殺意。

   而劍身之上的那條還帶有紅色汙漬的長長的血槽表明了這把劍的來歷——菲卡維亞血劍!

   任何一個對劍有所研究的鐵匠都能一眼認出這獨特的造型,並且勸告人們,千萬不要招惹帶著這種劍的女騎士,因為佩戴這件武器的盡是菲卡維亞騎士團中的精銳。

  

   只不過這位“預言之子”顯然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忠告,他按在獅鷲劍柄的右手沒來及做出任何應對,甚至連身體都沒有能下意識去閃避,原本銀閃閃的盔甲上便多了一道貫穿甲胄的裂痕,而這劍痕不偏不倚,恰好將那只獅鷲分成兩半。

   與盔甲一同碎裂的,還有他手中的錢袋,閃著油光,鑲著銅臭,發著魚腥味的第納爾“嘩啦啦”地瀑布般散落到地上,而那位“預言之子”也像那些錢幣一般,一下子癱倒坐在地上。

  

   “哼哼…”

   女騎士冷笑著看著這個雙腿發顫,完全站不起來的“預言之子”,慢慢將血劍收回劍鞘。

   “哼,可惜…我的血劍竟然沒有見血呢…是吧,預言之子?”

   語畢,她慢慢走到酒館門口,推開那扇咔吱作響的木門離開。只留下一片迷茫的人群在幾秒的沉默後迸發出的笑聲、罵聲、議論聲、喝倒彩聲再一次充斥酒館,再一次讓這平靜的夜喧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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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初見

   黑沉沉的天空,飄著帶著咸味的雨水,這是海港城市常有的天氣。

   女騎士並不喜歡雨天,尤其是這種似有似無的小雨。她厭惡冰冷的雨滴如同尖針一般一下下刺在她的盔甲上,她討厭那種明明不能造成實質的傷害,卻透過金屬而傳來陣陣如芒在背的惡寒。

   不過,今天的雨,還是幫了她一點小忙。

   就在幾分鍾前,她離開酒館走到馬廄時,發現自己騎得那匹菲卡維亞灰袍馬竟然被人偷偷牽走了。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女騎士後悔地搖了搖頭。沒錯,將自己的行李掛在馬上,下馬時卻忘記帶走,這個錯誤她已然犯了許多次。換句話說,這不是過失,而是習慣。

  

   在她還在菲卡維亞的時候,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女騎士自己去操心,身後數不勝數的侍從自會各司其職地為她准備妥當。那時,且不論何人如此膽大無謀會來偷她的馬,就算是被偷了又怎麼樣?

   只要她揮一揮手,就會有一個男仆恭恭敬敬地牽來一匹新的純種菲卡維亞戰馬,然後另一個男仆則會自覺地跪在地上做她上馬時的墊腳。

  

   然而,自從她被放逐到這個名為潘德的大陸,一切的特權都煙消雲散。雖然她現在可以說是富庶,但也不放心去雇傭任何一個奴仆——就連血親都會背叛,那何況那些雇來的籍籍無名之輩。

   而她不信任他人的下場,卻依舊是自己的戰馬連同行李全部被人偷走。

   還好上天還並沒有完全拋棄她,甚至為她的不幸遭遇堪堪掉了幾滴眼淚。那被淚水打濕的泥濘土地上,赫然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馬蹄印,指向了偷馬賊所走的方向。

  

   通過馬蹄印邊上的腳印,女騎士還判斷出偷馬者,恐怕並不止一人,而是一個三到四人的團伙。而看腳印的深度,女騎士能斷定他們身上甚至都沒有穿輕甲,恐怕只是些蟊賊罷了。

   不過,就算是幾個穿重甲的武士,那又怎麼樣呢?

   當時她面對著幾十個揮舞著血劍的騎士,不也拼死砍殺逃出生天了嗎?

  

   正想著,女騎士卻發現腳印在一處幽暗的拐角消失,她連忙抽出血劍,背身倚靠住牆壁,——那是她的教官無數次教導過她的金句,獨自作戰千萬不可腹背受敵。

   她探出腦袋,小心地向巷子里張望了一下。雨已然停了,或者說小得幾乎感知不到,但月亮卻並沒有從雲後探出身,來照亮大地上的茫茫混沌,因此她紅色的眸子里所見的只是漆黑一片。好在她的聽力也不算壞,隱約聽見了巷子深處傳來的對話聲。

   “嘿嘿……老大……咱們今兒可真是賺大了…”

   “哼哼……可不是嗎…光是這匹馬就夠我們四個吃上一年酒了……不知道是哪個傻子居然就那樣把馬拴在酒館後面…”

  

   那人口中的“傻子”顯然指得是女騎士,這樣的侮辱不禁讓她火冒三丈,但她還是強忍住怒火沒有衝出去,因為她似乎還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不同於那幾人五大三粗的嘶啞嗓音,那是一個少女如夜鶯般的聲音。

   悅耳,清脆,卻也弱小。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小姐…我們想要什麼你還不清楚?”

   “我…我身上可沒有錢!你們…”

   “放屁!”四人中為首的那人粗魯地打斷了對話,“你以為我們沒看見?你花了200第納爾從那個家伙那兒買了一張藏寶圖一樣的東西……”

   “啊……我…”少女沒想到一下子便被人說中,聲音顫抖起來,說出的話也更為斷斷續續,“那…那玩意兒…只是…一張通關文牒而已…”

   “哼哼…你當我們傻啊?告訴你,哥幾個早就盯上你了。有人花錢買你的命呢!要是你把藏寶圖乖乖交出來……然後再用你那個騷逼再給哥幾個好好爽爽……”那蟊賊咽了咽口水,似乎面前的少女十分對他的胃口,而其余幾人聽到他這麼一說,也都應和地邪笑著。

   “是啊…小妞…看在哥幾個好幾年沒碰過女人的份上…你只要天天用你那張小嘴給咱舔舔雞巴,乖乖當個性奴…咱就發慈悲留你一命……再不時用屌子捅捅你那個臭逼,你看如何啊?”

  

   “你們到想得美!”

   伴隨著那少女的怒吼而來的,是五把劍同時出鞘的聲響。

   沒錯,除去四把生鏽的單手長劍外,還有那把削鐵如泥的菲卡維亞血劍。沒等那四把劍揮向那個被團團圍住的少女,菲卡維亞血劍上已然沾上了一絲明艷的鮮紅。

   “你……你是什麼人?”

   三個蟊賊聽到身後什麼倒下的聲音轉頭看去,又幾乎是同一時間驚呼,也是在那一刻他們意識到——已經有一個人倒下了。而那家伙,或者說,那具屍體的後方,是一個身負鎧甲的高挑的女騎士,她手中正握著一把向下淌血的劍。

   正是這把閃著寒芒的利劍,在幾秒鍾前一下子就破開了那個毫無防備的倒霉蛋的榆木腦袋,然後在瞬息之間,女騎士揮出一道勢大力沉的橫斬,輕松利落地切斷那人頸骨,讓那顆已然破碎不堪的頭顱與身體分離開的同時,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线,隨後重重落在泥濘的地面上,激起一片泥水,混雜著血水濺射到剩下三人破破爛爛的褲子上。

  

   “我?”

   女騎士慢慢向那三人又邁進一步,手中的劍也再一次被舉起做出准備進攻的姿態,“只是個丟了馬還喜歡多管閒事的傻子罷了。”

   “媽的,該死!跑!”

   出乎女騎士的意料,三個蟊賊完全沒有繼續戰斗的勇氣,甚至連一絲絲最基本的榮譽感都沒有,一人從女騎士左側,而另兩人從女騎士右側分頭逃跑。

   “想得美!”

   女騎士朝著想從她左面逃走的一人砍出一劍,那人急忙舉劍格擋,然而在女騎士猛烈的斬擊下,鏽跡斑斑的劍連同他的手臂被一同斬斷。

  

   “啊!”

   那人措不及防被砍斷手臂,肢體撕裂的疼痛驅使他不禁叫了出來。聽那嗓音,似乎是這四人中的那個頭領。

   正當他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時,女騎士卻沒有繼續對他出劍,反倒是給了他一個僥幸逃跑的機會。

   或許是他跑得太快太遠,或許是疼痛限制了他感知的能力,他並沒有聽見身後傳來的第二聲慘叫。

  

   還是那個幽暗的小巷,現在地上已然躺著第二具屍體。

   與第一具不同,這具屍體是被攔腰斬斷。也許是輕視了女騎士的劍術,也許是寄希望於女騎士砍出的第一劍會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也許是考慮到自己選擇了女騎士的另一側作為逃跑路线,那人連格擋的動作都沒有來得及做出,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考慮過要格擋,他的軀干便撞上血劍另一側的刃口,在女騎士這原地轉身發力的一劍橫砍下斷為兩截。

   那位女騎士在連斬兩下後並沒有停下,幾乎是沒有任何呼吸上的調整,向著面前跨出一步,對著那個多跑了兩步就以為能逃出生天的家伙的後背豎直地劈下一劍。血劍的劍尖輕松破開布料衣物,隨後深入到那人的骨肉幾寸之下,劃出一道幾乎是從肩膀到腰間的傷痕。而在劍尖從他身體里劃出的下一秒,剛剛緩過神的傷口中咕噠的血泡便化為噴泉似涌出的鮮紅色血柱。

   接著,便是撲通的應聲倒地,還有唯一的那把劍收回劍鞘的聲音。

  

   還在女騎士為自己未能斬殺所有敵人而倍感劍術退步時,那少女突然卻用她那優美的嗓音朝著已經見不著影的遠處叫罵起來:“媽的!下次別再出現在老娘眼前!不然一定殺了你!”

   如此曼妙的嗓音吼出的是如此粗俗的話語,女騎士罕見地差點笑出聲,但她還是克制住這個衝動,轉過身來,保持著她一如既往的禮節問道:“敢問姑娘的芳名?”

   “我?”

   說著,那少女脫下身上黑色罩袍的帽子,女騎士這才注意到這姑娘非比尋常的美麗。昏暗的月光下,一張略顯消瘦的面容掩蓋不住她的英氣逼人,高挺的鼻梁下的水潤櫻唇在她一頭棕紅色長發的遮蓋中若隱若現,豐滿的曲线被黑袍包裹,僅僅露出白如雪的雙手,而那黑袍下神秘的部分似乎等待著什麼人去一探究竟,更顯一種欲露不露的色情。

   但是最令女騎士心動的,莫過於少女的那雙星眼,看似清澈無害實則閃爍著對什麼事情的不甘,憤怒以及玩世不恭——這個眼神簡直和她自己一模一樣。

  

   “呵,問人姓名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少女如此粗魯的回答,讓女騎士對自己剛剛的幻想微微產生了一絲懷疑,好在她剛剛已經宣泄了今天大部分的怒氣,便沒有多加計較,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諱。

   “我是寶黛絲……”女騎士學著吟游詩人刻意頓了頓,“菲卡維亞的唯一正統皇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少女突然爆笑,弄得寶黛絲摸不著頭腦。

   “我……我還說自己是預言之子呢!哈哈哈哈!”

  

   少女的話中滿是挑釁、懷疑與玩味,但寶黛絲實在不想對這位美人生氣,便只能解釋道:“我確實是菲卡維亞的皇帝……確切的說,是前任皇帝……”

   “我也……確實是預言之子。確切的說,是現任預言之子。”

   少女完全模仿著寶黛絲說話,雖然她的語氣十分嚴肅,但怎麼也不能讓寶黛絲信服,畢竟在寶黛絲的印象里,預言之子並不應該是這個模樣——至少也該穿著一聲獅鷲甲胄吧。

   寶黛絲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潘德的預言之子……不應該是男的嗎?”

   那少女聽完這個問題,竟毫無禮節可言地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你…你是從那兒聽來的?”

   “我…”寶黛絲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努力回憶著,“是…是吟游詩人那兒?…”

   “哈哈哈哈…怎麼會有人把吟游詩人的話當真呢?”那少女說著走到寶黛絲那匹至始至終都乖乖站在旁邊的灰袍馬側面,一面撫摸著那匹馬柔順的銀色鬃毛,一面繼續調侃起來。

   “真是一匹漂亮的好馬啊…只可惜主人缺根筋…連吟游詩人說的話都會相信,難怪是前陛下呢?”

  

  

   說罷,少女又朝著寶黛絲笑了起來。盡管寶黛絲並不太理解什麼叫“缺根筋”,不過這也不怪她,這樣粗俗的俚語根本不是她日常會用得到的,但看著那少女微微上揚的嘴角,即便是彎月一般弧度,彎月一般的曼妙,寶黛絲還是讀出了深深的嘲弄的意味,出於自己的榮譽與尊嚴,她說什麼也不能再忍受那少女的嘲諷了。

   “不知好歹的家伙……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我好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膽敢如此無禮!?”

   “救我?!我看,只是多管閒事吧。前陛下?”

   少女舉起長長的黑袍下那細長白皙的左臂,竟露出近十把飛刀,全部用皮帶系在手肘處,只要那少女右手輕輕一揮,便能殺敵於十步之外。

   “你……你怎麼可能同時對付四個人…”

   “哦?是嗎?前陛下還沒發現嗎?”

   少女指向第一具躺倒的屍體,寶黛絲這才注意到,那無頭的軀干上竟赫然插著一把黑色的利刃。不偏不倚,正中心口——一擊斃命。

  

   “前陛下的觀察力也並不怎樣嘛?嗯……也合理,怪不得是前陛下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讓我……”

   沒等少女話說完,竟聽見“啪”的一聲,一個白色的絲質手套竟被丟在了地上泥濘的水潭中。

   “前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菲卡維亞的傳統。”

   寶黛絲的聲音里全然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少女明顯踩到了寶黛絲的紅线,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她是皇室正統這件事上說三道四。

   “我要向你提出決斗!就在這兒!一對一!”

  

   “為什麼我要接受呢?這決斗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接受,然後光榮的死在我的劍下,後事我會給你安排體面,或者不接受,那我便只當做殺了一個侮辱我的無名小輩罷了,你的屍首直到被人發現為止只會和這幾人一起在這兒發臭發爛!”

   “前陛下真是滴水不漏…考慮周全啊…”

   “閉嘴,速速做好受死的准備吧!還有什麼遺言嗎?”

   寶黛絲心里嘆了一口氣,但還是抽出血劍擺出進攻姿態。給少女一句說遺言的機會,已經是寶黛絲面對一個能讓她如此動心的美人可以給出的最大也是最後的寬容。

  

   “可以…我接受你的決斗。只有一點,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好。”

   “無論什麼事情你都會答應?”

   “呵。”寶黛絲冷笑了一聲,手中還淌著發暗血液的劍已然揮了出去,暗紅色的劍鋒劃破冰冷的空氣,“死人,需要帶進土里的…只有棺材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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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大澡堂

   仿巴克斯帝國式的石柱支起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大殿,騰騰升起的白色熱氣將人的視线限制在幾步之內,換下的衣物只需要交給身後待命的仆人,所需做的只是躺進灑滿花瓣的滾燙浴池之中,便可自然而然忘卻一切煩惱,好好享受片刻來之不易的安寧。

   寶黛絲現在便身處這個連她都覺得可以稱之為天堂的地方——一個巴克斯帝國風格的浴場。要知道,她現在可還在菲爾茲威的光嘯灣——一個距離巴克斯帝國的邊境還隔著幾千里的海港城市。菲爾茲威的人們並沒有這種洗浴的傳統,而這偌大的浴場自然只是為了高人一等的尊貴領主或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准備的。

   而寶黛絲可以說是二者兼備。

   因此,她才能在這個基本沒有客人的清晨時刻走進浴場,然後用一枚金幣要求老板立馬為她燒起熱水。

   沒讓她等候太久,老板便將一切安排妥當——還為她特地配了幾位侍女。

  

   寶黛絲熟練地脫下衣物交給侍女,然後交代她們站在門口無需進來,接著便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性感的身材暴露在冉冉的蒸汽之中,映出一個前凸後翹的模糊倩影。她顯然是一個常客,輕車熟路地走到浴池旁,都沒有試水的溫度,便直接坐進了冒著滾滾熱氣的池水中。

   “啊呼!”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一切身體的疲勞都能隨之而去。

   【早知道真應該在菲卡維亞的皇宮里也建一個浴場啊!】

   她閉上眼不禁遐想起來,回憶著從足夠遙遠的過去到昨天為止所發生的事情。

   是的,沒有什麼事能比在吹了一天的海風,淋了一夜的寒雨,還殺了人之後洗上一把熱水澡更令人放松的了。

  

   只是最好,也不要有個嘰嘰喳喳的夜鶯作伴。

   “喂!告訴你們,別碰我的東西!一點小主意也別打!……不行!這條浴巾不能給你們!讓我這樣進去就是了!”

   【為什麼那銀鈴般的嗓子里總說不出什麼好話呢?】

   在寶黛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而那聲音的主人已經悄悄走到了浴池邊上。她身上一條略小的純白色浴巾只能堪堪裹住那對豐滿雙乳的南半球,反倒讓那對嫩乳顯得更為呼之欲出,浴巾的下端恰好覆蓋住她平坦的小腹,但小腹下那秘密的花園卻不在守護的范圍,雖然在霧氣縈繞下並不能看清,但她還是害羞地用一只手捂住,另一只手則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因為她正小心翼翼地用她那肉感得恰到好處的嫩足試探著池子的溫度。

   “嗯~好燙!”

   那少女的腳尖才剛剛接觸到池水,點起一陣漣漪,便收了回去。

   “你在菲卡維亞……都是用這麼燙的水洗澡的嗎?”

  

   聽著少女略帶驚訝與佩服的語氣,寶黛絲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小小的滿足,便虛榮地點了點頭。

   “不然呢?你不會這樣就不行了吧?”

   寶黛絲似乎很高興,至少自己在這一場“比試”中獲勝了。

   沒錯,能將少女白嫩皮膚燙得如桃子一般白里透紅的熱水,不僅能洗去灰塵,洗去舟車勞頓,還能洗去失敗的屈辱。

   寶黛絲輸了,在那場一對一的決斗里。

   她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朝少女的位置大步流星地靠近並揮出了一劍,而那少女也機敏地向側面一跳,左臂一抖,右手中便多了幾把飛刀,再下一秒,飛刀便被少女狠狠朝著寶黛絲甩出。雖然寶黛絲急忙橫劍護住頭部,畢竟就算命中軀干,寶黛絲身上的盔甲也能保她平安,但少女的飛刀無一命中,全部扎在了寶黛絲腳邊的地上。就在寶黛絲繼續向少女跨出一步,准備將她困死在巷子的角落里時,竟不知為何一陣天旋地轉,自己便摔倒在地上。

   等寶黛絲反應過來想要爬起身,那少女已經坐在她的背上,用一把小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其實少女並不算重,若是平常,寶黛絲只需趁其不備,手肘向後一捅,強扭身子便可反將少女制服,但那時寶黛絲偏偏鬼使神差地無法翻動身體。

   在以這個屈辱的姿勢僵持了一會兒之後,寶黛絲只好主動認輸。

  

   而真正讓寶黛絲震驚的事情其實發生在那之後,少女並沒有要了她的命,也沒有索要任何財物。就當寶黛絲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時,那少女簡單的一句話便將她怔住。

   “我想要你。”

   這如同求婚一般的台詞驚雷一般在寶黛絲耳中炸開,她簡直懷疑自己因為當時摔了一跤,腦袋出了問題。這種肉麻的話語,從未有人對自己說過,或者說,從前的自己才是有資格說這種話的那一方。

   但寶黛絲並沒有迷茫太久,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成為奴隸。畢竟這句話也是奴隸販子的口頭禪——既是絕對的命令,又是宣誓著所有權。於是她立馬將劍橫在脖子上,如果未來要成為奴隸,那還不如直接自刎而死,即便那樣會因打破自己的誓言而失去榮譽,也好過……

   “別別別!我想要你加入我的隊伍!”

   少女見寶黛絲性情急躁,趕忙解釋起來,一五一十地將她的身世與故事全盤托出。直到這時寶黛絲才多少相信了這個名叫伊麗莎白的少女,緩緩放下橫在脖子上的血劍。出於榮譽,或者某種程度的私心,寶黛絲答應了伊麗莎白的要求,成為了她隊伍里的一員——也可能是第一人。

   當然,和前任皇帝做交易,並沒有伊麗莎白想得這麼簡單。寶黛絲加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邀請她來這個浴場洗澡——美其名曰,坦誠相見。

  

   這種事情對於寶黛絲這位菲卡維亞前皇帝已是習以為常,只要是她中意的少女,大多會被她拉入浴場,半推半就地一同纏綿春宵。對伊麗莎白而言則是全新的一種體驗,她雖貴為潘德大陸的“預言之子”,但是從小她只是被當做一個小商人家的普通女兒撫養長大,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宮廷相關的知識或是禮節的教導,甚至她自己真正的身世,也就是潘德皇室後裔的身份,也是在一年前從父親的信件中得知的。

   只是,伴隨著那份信件一同而來並非加官進爵的好事,而是絡繹不絕的刺殺者。無論伊麗莎白到何處,總是會有一群人影子一般緊緊跟在她身後。或是垂涎美色,或是被重金收買,總之,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阻止潘德的預言的實現。

  

   盡管伊麗莎白憑著自己高人一等的智慧多次逃出生天,但昨天在光嘯灣內,少女因一時聽聞到寶藏的消息高興得昏了頭腦,竟沒能注意到自己被四人尾隨。好在寶黛絲的出現救了她一命,但在不能確認是敵是友的前提下,她還是預先巧妙地做好了偽裝——趁寶黛絲轉身砍殺跑路的蟊賊時,偷偷將一把飛刀丟到屍體的心口,好裝作自己同樣武力高強。

   而伊麗莎白勝過寶黛絲,則更是運氣使然,寶黛絲一腳踩中伊麗莎白意外飛到濕滑地面上的飛刀,沉重的鎧甲重心不穩讓她倒在地上,而鎧甲的關節處微微生鏽才是導致她無法轉身的原因。

   伊麗莎白擔心要是讓寶黛絲知道這一切,小則離開隊伍,大則又要挑戰自己,就只好裝作沉穩,尤其是在這浴場里,干脆對著寶黛絲照葫蘆畫瓢,才不容易出岔子。

   誰知,她在入浴的第一步便遇到了困難。且不提她剛剛在門外扭扭捏捏不肯赤果果地進來,非從侍女手中搶走一塊浴巾作為她嬌嫩肌膚上最後的遮蔽。現在,面對著一潭散發著微微花香的池水,她卻甚至連腳都踏不進去。

  

   在伊麗莎白還在池邊猶豫之際,寶黛絲的頭發上的血汙與塵土早已被洗去,融進了這潭池水中,而她現在則開始清潔起自己的身體——平日里藏在盔甲下的身體竟是超乎尋常的健美,讓從未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伊麗莎白簡直看傻了眼。然而寶黛絲用那略顯粗獷的軀體做出的一舉一動卻又是公主般的優雅,與之前冷酷決絕的女騎士形象判若兩人,只見她小心地用雙手捧起一小潭水,一點一點倒在自己的肩膀上,晶瑩的水滴接觸到白嫩的肌膚瞬間將它染成煽情的粉紅,健碩的大臂肌肉也在熱水的刺激下一跳一跳地血脈噴張。一小股匯聚成流的水順著她的肩胛骨流入那高聳雙峰之間的深壑,連帶著因長時間穿著盔甲難以透氣而沁出的香汗一起順著寶黛絲小腹上的人魚线最終流回池中。

   寶黛絲不停地重復著這個動作,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儀式的准備。她閉著眼睛,全身心地享受著火熱的池水的親吻,嘴里一邊喘著氣,一邊發出“啊啊~❤”的動人嘆息,似乎是在邀請伊麗莎白快點來一同享受。

  

   盡管寶黛絲早就做好了准備,她全身都如池水一般滾燙,內心的欲火更是不斷升溫,可伊麗莎白遲遲不肯下來,讓她終於無法在保持沉默了。

   “隊長。”寶黛絲堅持要這樣叫伊麗莎白,“你閉上眼睛。”

   身為隊員的寶黛絲竟發號施令,但她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竟讓伊麗莎白無法反抗地照做了。伊麗莎白閉上眼,心中莫名有些期待寶黛絲會怎麼做,但寶黛絲卻遲遲沒有動靜。

   伊麗莎白哪兒知道,寶黛絲正靜靜欣賞著她那曼妙的軀體——嬰孩的一般白嫩柔軟,這是與大部分菲卡維亞女子都不同的陰柔之美。而伊麗莎白不知是害羞還是被熱氣熏紅的面龐,此刻全然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更是像娃娃一般可愛動人。

   “喂……寶黛絲……你到底……”

   說著伊麗莎白就想睜開眼,卻又聽到寶黛絲命令一般的口吻。

   “不准睜開。”

   伊麗莎白不知為何又照做了,盡管閉著眼睛,但身體其他的感官卻在此刻更為靈敏。她聽見“唰”的一聲,恐怕是寶黛絲從池中站起,還有“滴答”的水滴聲,恐怕是池水順著寶黛絲的肌肉线條慢慢滑下的聲響。

   但她其實只猜對了一半,寶黛絲的蜜縫中此刻也正滴滴答答地向外淌著香甜的蜜液。寶黛絲的右手迫不及待地熟練挑弄著自己的花蕊,流出的粘稠蜜液或是沾滿手指,或是順著她豐盈的大腿根部緩緩滴入池水,濺起點點漣漪,而寶黛絲的左手則輕輕牽起了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一個溫暖而濕潤的東西緊緊握住,無法掙脫,那股力量牽引著她一步步向池水里移動。

  

   “不行…水太燙了…嗚~❤”

   伊麗莎白的抗議全然無效,只能順著寶黛絲將她一步步沿著台階拉進池子,任由高過她體溫好幾度的熱水像是渴求者一樣吻著她的腳底,接著是腳掌,再慢慢沒過她的腳跺。熱量沿著她的足底噴泉似的上涌,這股奇妙的溫熱溫柔地按摩著她的小腿和大腿,過去的一天在雙腿中的肌肉中的緊張竟在這一刻全然化為烏有。而連同疲勞一起飛走的還有她支撐自己的力量,戰戰的兩股似乎不再屬於自己,伊麗莎白雙腿一軟一下子坐進池子里。

   手中握住的浴巾不知漂到何處,自己身上再無一點遮蔽,不再那麼滾燙的池水一下子裹住她的身體,溫婉的花香也溢滿她的鼻腔,不再被強迫去思考繁復的大業,不再有生命上的威脅,伊麗莎白的大腦在收到父親來信後第一次感到放松,隨之而來的則是全身酥麻的感覺。伊麗莎白這般清純的少女那承受過那樣的快感,小腹處那火燒一般的炙熱,以及下身那未知的瘙癢,都讓她不禁從喉嚨里發出鶯啼一般的淫聲。

   “啊嗯~❤好暖和……嗯嗯~❤好舒服……”

   伊麗莎白一邊說著,一邊舒展了一下身體,她竟發現自己背後傳來一對柔軟的壓力。

   【對哦,我剛剛不是跌倒了嗎?】

   伊麗莎白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下坐著的並非石磚,那硬硬的是寶黛絲腿上的肌肉,她趕忙不好意思地想要起身掙脫,但自己的柳腰已被寶黛絲用雙手握住。此時伊麗莎白才第一次了解寶黛絲的力氣,甚至懷疑起比拼時寶黛絲究竟用了幾成實力。

  

   “別動!讓我好好給你洗洗干淨~”

   寶黛絲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卻享受著少女在她身上起舞一般扭動著卻對她的調戲無法奈何的姿態——可愛卻又風騷。寶黛絲握緊伊麗莎白腹部的雙手不住地愛撫著那羊脂一般柔滑的肌膚,雙目則沉醉於伊麗莎白那渾然天成的後背,竟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香唇吻了上去。

   伊麗莎白本就強忍著腹間的瘙癢,現在後背上又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便叫了出來:“咦❤?!你…你在干什麼…嗯~❤好癢啊~嗯~❤不可以……”

   但她依舊乖乖地閉著眼睛,而寶黛絲也是抓住這點,更加肆意妄為起來,伸出舌頭在伊麗莎白的後頸舔舐著——白嫩的肌膚上傳來點點的咸味,不知是汗水還是海風,刺激著寶黛絲的舌苔,讓她更加性奮起來。

   她不時向伊麗莎白的耳朵後面呼著氣,抑或是干脆用牙輕輕啃咬伊麗莎白頸肩的嫩肉,聽著著伊麗莎白愈發變得軟綿綿的驚呼,寶黛絲便知道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大人,您還好嗎?需要我們進來嗎?”

   寶黛絲和伊麗莎白喧鬧的嬉戲顯然被侍女聽到,而且那幾個侍女還不解風情地想要打算開門一探究竟。

   “不……嗯~❤我們很好……是水太燙了……嗚嗚~❤”

   出乎寶黛絲的意料,伊麗莎白竟主動為她扯謊以掩飾兩人間“愉快”的嬉戲。

   “伊麗莎白小姐,您沒事吧?”

   侍女依舊是不依不饒。

   “她沒事!我在給她搓背呢!這姑娘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可需要好~好~洗干淨呢~”

   寶黛絲嘴上雖這麼說,臉卻誠實地埋在伊麗莎白的後背上來回蹭著,鼻子使勁吸氣,品味著伊麗莎白身上那獨特的香氣——並非刺激神經的香水,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體香。

   “那我們就退下了,還請兩位繼續享受吧。”

   “好。好~嗯嗯嗯額~的❤…你們…嗯…退下吧!額恩恩~❤”

  

   伊麗莎白努力從已經不受控制的嗓子里擠出兩個字,但寶黛絲卻不給她一點點喘息的機會,一只手已然從伊麗莎白的小腹悄悄滑到少女的私處。那光溜溜的花園里唯一的花蕊,在源源不斷的刺激與池水的溫潤下已然半開,似乎期待著什麼人的采摘。

   “那里…不可以的……啊啊啊啊嗯~❤”

   伊麗莎白嘴上這樣說著,去阻止寶黛絲的那只手卻不由自主地將寶黛絲的手引導到那蜜縫之上。而寶黛絲自然毫不客氣地用她老練的手法勾勒起那花蕊的輪廓,薄薄的兩瓣花瓣楚楚可憐,以手指輕輕觸碰,便會顫動起來,不知道是在求饒還是在渴求更多的愛撫。

   伊麗莎白剛過豆蔻年華,雖略懂男女之事,自己也偶爾會獨自偷偷自慰,卻不曾知曉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挑弄也能如此舒服。那言語無法言說的快感,或化作聲聲鶯啼流出,或如繩索逐漸捆緊她的四肢,讓她整個人愈發蜷縮在寶黛絲的懷抱中,或似欲火從心中爆燃,讓她那處女的陰穴愈發瘙癢。

   “再…再深一點…啊啊啊~❤那里……好舒服……”

  

   寶黛絲見伊麗莎白全身做好准備,便小心地將一根手指插入了她的花蕊之中。

   “咦咦咦咦咦~❤粗粗的……好棒……嗯嗯~❤”

   要不是寶黛絲及時捂住伊麗莎白的小嘴,恐怕她的淫聲不僅能回蕩在浴場之中,還會讓那幾個好事的侍女有借口進來一探究竟。

   而伊麗莎白乖乖閉著眼,只覺得嘴上被蓋上一個黏黏糊糊的東西,便下意識張開嘴用舌頭去舔舐。長長的鸚舌如同幼獸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寶黛絲的指尖探索著,微微的酸味藏身於花香中,黏膩的口感是伊麗莎白從未品嘗過的滋味,似乎是發情一般的欲求不滿,即便知道了是寶黛絲的手指,伊麗莎白還是貪婪地吮吸著,連指縫指尖殘存的蜜汁也不放過。

   那混雜著寶黛絲自慰時的愛液以及池水中久泡著的肉豆蔻精華的液體被伊麗莎白吞咽著飲進胃中,她便感覺到一陣火燒火燎般的干渴。

   “甜甜的……想要…嗯嗯~❤…喝更多…嘴巴好干……給我……嗯嗯~更多吧……”

   伊麗莎白用舌頭卷住寶黛絲的手指,無師自通地為她的手指作著口交,粘稠的液體交織、斷裂,發出著“咕嚕咕嚕”的淫聲。

   色情的聲音,可不止是從伊麗莎白上面的櫻桃小嘴里滲出,她下面的小穴里,也正被寶黛絲用手指狠狠侵犯著,處女蜿蜒的肉壁收到異物的刺激,在本性的趨勢下,做著和發情的欲女一般的生理反應——分泌出更多潤滑的汁水來歡迎那異物的抽插。

   寶黛絲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伊麗莎白小穴里的肉壁緊緊壓住,就像是少女在挽留情人一般的死纏爛打。手指像是被吸住,幾乎抽不出來,寶黛絲便彎曲指節,小心地在層層的褶皺間扣弄起來。

  

   “嗚嗚嗚嗚~❤素服…嗯嗯嗯呢~❤”

   伊麗莎白嘴里含著寶黛絲的手指,連話都說不出,只能發出陣陣雌獸般的淫聲,里面夾雜的幾個詞也都含糊不清。她平坦的小腹不斷收縮著,雙腿也像是痙攣了一般不住地抖動,在池水中激起陣陣的水花——顯然是被寶黛絲扣到了G點而小小地高潮了。

   寶黛絲強硬地將伊麗莎白的臉扭過90度,看著那張美目泛白的通紅臉蛋,寶黛絲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她從未感到自己那對豐滿的雙乳如此累贅,直到雙峰被擠成兩個圓餅,她才堪堪用唇輕觸到伊麗莎白的唇。

   如此柔軟,如此香嫩,如此水潤,寶黛絲吻上便不肯松口,舌頭熟練地撬開伊麗莎白的雙唇,貪婪地在檀口中搜刮著殘余的蜜液的同時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口津強硬地灌進她的小口。伊麗莎白只能被動地吞咽著,脖子的肌肉不斷蠕動,卻依舊被愈發黏膩的甘液嗆得要窒息。

   上面的口被寶黛絲吻住,難以呼吸,下面的口被寶黛絲玩弄,無法自已。

   意識逐漸模糊,伊麗莎白早已分不清窒息感與快感,只是任由寶黛絲將自己像個提线木偶一般玩弄,自己的雙手也在無形的性欲之线的操控下,使勁地揉搓著雙乳上那挺立的粉紅乳頭。

  

   “嗚嗚~❤嗚嗚嗚嗚~❤嗯嗯嗯~❤”

   莫名的擬聲詞,是又一次高潮的信號,伊麗莎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失控般地痙攣著,一種在幾百年後才以“觸電”冠名的感覺從里至外貫穿了她的嬌體,因此伊麗莎白只是覺得這種上天般的快感難以言表。

   伊麗莎白的小嘴還被堵著,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依靠嘶吼來宣泄著這快感,但無論如何最多只能發出嚶嚶的嗚咽。而她的花蕊中感受到的則是一種酥麻,似乎那里不再屬於她,而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隨著寶黛絲拔出手指,伊麗莎白的身體便無法控制地弓起,火熱的蜜液從蜜縫中失禁一般的噴出,下雨一般落回池中,渾濁的淫液在下一秒便與池水融為一體,似乎伊麗莎白完全沒有高潮過。

  

   而在伊麗莎白身後的寶黛絲,幾分鍾的濃厚舌吻也讓她幾乎筋疲力盡,她松開雙唇,任由在高潮中失神的伊麗莎白躺倒在自己身上,寶黛絲大口地喘著氣,盡管沒有達到絕頂,但一種獲勝的自豪與滿足也讓她倍感舒適。

   看著自己剛剛洗好的身子又是滿身的大汗,寶黛絲便向前挪了挪,好將自己火熱的軀體重新浸回這看似清澈,實則混雜了許多甘液的香池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寶黛絲幾乎都快要泡暈了,耳邊竟恍恍惚惚聽到一句話。

   “寶姐姐~❤你可要跟定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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