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題對於面前這個如同白紙一般的索菲亞來說太深奧了一些,奈亞突然看向窗外對索菲亞問道:
“對了,你想試試游泳嗎?”
第一次聽到“游泳”這個詞,索菲亞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出反應。稍微想了想應該如何告訴他正確答案,奈亞最終還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使用有线連接的方式,將自己腦子里關於“游泳”相關的知識全部傳輸了過去。
第一次試著去使用電子腦的索菲亞,對這些突然出現在自己腦中的知識充滿了好奇。仔細瀏覽了一番之後,好奇心變得無比旺盛的他果斷連續點頭。
“那我去注水了。”
走到陽台邊上,從掛在牆壁的架子上拿下那圓柱形的機械,拉出里面那透明的投影屏幕,將其如同畫卷一般展開後,奈亞便利用這遙控器,將正在泳池中工作的掃地機器人叫了出來在旁邊待機。隨後便輸入指令開始往泳池中注水。
如今這個時代,海水淡化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因此對於生活在近海地區的人來說,淡水並不是多麼稀缺的資源。即便是像這樣浪費,也不會有多心疼。反正用過的水最終都會流向大海,淨水器也是他們個人的私有財產,因此最大的消耗,無非就是一些電費罷了。
聽到那如同浪潮一般的嘩嘩的水聲,索菲亞無比好奇的抻長了脖子向陽台那邊看,這個時候走回來的奈亞卻提前攔住了他。
“稍等一下啊,想要下去還得再做些處理。”
因為索菲亞的前任主人一直在不斷的為他的精索增長,所以在他陰囊位置那兩個延伸到體內的入口並沒有被徹底縫死,使得這里成為了一處雖然不明顯,但卻直接連接體內的入口。
如果是平時淋浴洗澡的話,或許還不用擔心有水滲進這里。但是像這樣全身泡進水里的話,在水壓的作用下,肯定會直接灌進腹腔里。即便能夠用各種方法將進入腹腔的水排出,但那樣也無法避免腹腔內部因為細菌感染而發炎。畢竟,他並沒有諾娃那樣變態的免疫力。
所以,奈亞要做的事很簡單。
從旁邊的醫藥箱中拿出一管藥膏一樣的東西,在命令索菲亞張開兩腿之後,將那透明的軟膏塗在了會陰周圍。隨著其與空氣接觸開始氧化風干,那透明的藥膏化作了和人皮顏色相近的薄膜,那兩道能夠直接觸碰到前列腺的入口便被徹底堵死了。
而這管東西就是名為“液體創可貼”的醫療道具,能夠讓傷兵在戰場上自行處理一些小傷口,及時的止血並防止傷口感染,理所當然的具備一些防水和消毒的功能。
至於將它弄掉的方法也極為簡單,只需要用低溫噴霧將其降到15℃以下時,那如同皮膚一樣的薄膜就會蠟化碎裂。所以,無法在寒冷地區使用成了這東西的弊端。
“你就稍微在這里等一下讓它風干,我也得去弄些防水措施才行。”
奈亞所謂的防水措施,其實就是在脖子以下的身體表面,穿上一層貼身的黑色防水膠衣罷了。雖然作為先進的軍用義體,不可能因為一點點進水就徹底報廢,更何況還有一直在體內流淌的納米機械會不斷的修補內部結構來填充磨損,對被腐蝕的部位進行修補。但即便如此,進水也會讓他心理上覺得不太舒服。所以才需要做這種額外處理。
至於他在外面穿上那件充氣的救生衣,則單純是作為義體人的無奈之舉。
畢竟,無論如何輕量化身體,義體人的密度還是要比常人大上不少。進水之後根本無法獲得浮力,所以對於這些全身義體的改造人來說,“游泳”一直都是一件無法克服的難題。世道如今,已經有不知道多少改造人因為掉到水里無法上浮,最終因為缺氧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水底無奈死亡。
也正因如此,奈亞才會很少參與水上的正面交戰。
“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確認了索菲亞下身的液體創可貼已經徹底風干固定,奈亞便開始思考如何處理這長的有些過分的精索。畢竟他也不清楚這玩意進了水之後究竟是會沉下去還是漂起來。萬一在水中活動時不小心纏在身上了可就危險了。
於是,奈亞想到了一個辦法。
通過將那兩條精索一圈一圈的繞在索菲亞的腰上,最終使其在小巧的陰莖周圍交叉,隨即用一條綁數據线的扎帶將其固定,使其好像正常男人的蛋蛋一樣垂在陰莖的下面。
只不過,這巨大的尺寸和重量,以及沒有了陰囊的包裹暴露在外面的樣子,怎麼看都談不上正常就是了。
略微撥弄了一下確認它不會因為正常活動而散開之後,奈亞算是放心了下來。
“這樣就差不多了。”
做好一切措施之後,奈亞關掉了進水閥,招呼著坐在床上的索菲亞跟過來。隨即先一步跳進了那兩米深的水中。
在救生衣提供的浮力下,他得以在水面上進行漂浮。但是索菲亞在爬到水池旁邊時,還是會感到有些害怕。好在有著奈亞的鼓勵,他才得以鼓起勇氣,轉過身向下探出那戰戰兢兢的腿。
不過壞心眼的奈亞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偷襲,直接抓著索菲亞的腳踝將他扯了下來丟進了水里。被這突然襲擊嚇了一跳的索菲亞連灌了好幾口水,隨即當他在水中漂浮起來時,就像所有溺水的人一樣,拼命的揮動雙臂撲騰起來,想要抓住旁邊的什麼東西。
而這個時候,奈亞便湊了過來,扶著索菲亞的腋下托住了他,並且溫柔的嗓音安慰道:
“不要慌張,想想剛才我教給你的知識,好好思考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
被奈亞托了起來,不再覺得危險的索菲亞稍微冷靜了一些,按照電子腦中存放的知識,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同時在水中擺動手腳讓自己能夠得到平衡。
最後,即便奈亞收回了手退到旁邊,索菲亞也能夠自己在水中維持漂浮的狀態。
不得不說,索菲亞很有天賦。即便是一個正常生長的普通人,在剛開始使用電子腦後,能將存放的知識與自己的身體進行同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麼快就掌握一門技能的。
而學會漂浮之後,學習之後的技能就更加容易了。
跟著奈亞的教導,索菲亞很快就學會了如何換氣,如何在水下呼氣,如何避免嗆水,以及在水下手腳抽筋的時候應該如何活動。漸漸的甚至連各種游泳方式乃至潛泳都學會了。
掌握了奈亞教給他的各種技能的索菲亞,就像炫耀自己得到的新玩具的孩子一樣,如同一條靈活的魚兒一樣在泳池中四處活動,甚至能夠和奈亞嬉戲打鬧起來。
並且因為奈亞穿著救生衣沒有辦法沉下水,甚至沒有辦法跟上他那在水下靈活的動作。
鬧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眼看索菲亞有些累了,奈亞提議先休息一下。於是將索菲亞丟在了泳池里,自己順著梯子爬了出去不知道去搞什麼。而因為剛才興奮過頭有些疲憊的索菲亞則是躺在水面,仰望著滿是星星的夜空,在心中感慨了起來。
終於不用被困在那沉悶的透不過氣的大宅中,終於能夠看到窗外的廣闊景色。學到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知識,還做了以前根本做不了的事情。周圍都是對他無比溫柔的好人,也沒有人會打他罵他,做令他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甚至,還有像奈亞這樣的“同齡人”一直在教他各種事情,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類似“友情”的感情。
活著,居然也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這快樂的氛圍中時,卻意外的感到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就一直躺在水面上沒有動彈,可是周圍的水卻呈旋渦狀劇烈的活動起來。
不知發生了什麼的索菲亞放松了下半身在水中維持著站立,卻發現即便自己不去活動,水流也會將自己朝著泳池的中心牽扯過去。
而他明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子里的知識卻不斷的對他發出警報,告訴他為什麼會這樣。
似乎是泳池的排水系統突然發生了原因不明的故障,開始自主的執行抽水命令,如果他繼續待在水中的話,很快就會被水流給吸下去,要麼身體被吸附在排水口,被水壓給撕裂。要麼就是在那之前,就因為無法從水下獲取空氣而溺水死亡。
死!
並非第一次理解什麼是“死”的索菲亞,各種恐懼的記憶浮上了他的腦海,慌張的他立刻活動著疲憊的手腳以自由泳的方式開始向著水池邊移動,然而上天就像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捉弄他一樣,讓那固定睾丸的扎帶,在這個時候居然突然斷開,使得本應老老實實纏在腰上的精索散掉,在水流的牽引下,那遠離身體的睾丸直接朝著排水口被吸了過去,使得他的下身傳來一陣精索被拉扯的疼痛。
無比熟悉的疼痛漸漸擴散到全身,不斷的消耗著他剩余不多的體力,以至於他的動作慢了下來,與那泳池邊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遙遠。
但是這樣卻代表,他那沉入水底的睾丸就會離泳池底部的排水口越來越近,所受的吸力也會越來越強。而一旦那東西被吸入排水口,要麼會因為太大了堵住排水口,在水壓之下直接從中炸開,要麼就是順著管道將他的整個人一起拽下去,使得坐在排水口上的他直接被抽干內髒。當然,更有可能在這巨大的吸力下,將他的精索直接拉斷。
無論哪個,都是對他來說無比悲慘的結局。腦子里浮現出各種恐怖幻想的他,激發了他體內的求生欲,開始壓榨體內最後一絲體力的索菲亞,拼了命的開始往岸邊游。
“鐺。”
終於,索菲亞觸碰到了那固定在池邊的扶梯,總算是找到了一樣東西固定住了自己免於被水流衝走。但就算是這樣,那來自下半身的疼痛仍舊在警告著他,繼續待在水中會很危險。
疲勞、疼痛與求生欲,激發了他的潛能,使得他一時間忘卻了很多東西,源於身體的本能教給了他解決現狀的方法,那就是順著這個梯子爬上去。
深吸了一口氣積攢體力,腦子里什麼都沒有想的索菲亞健步如飛的順著梯子爬了上來,慌張且踉蹌的在岸邊跑動起來,好在他馬上就要滑到之前,就被前來的奈亞給接住了。
“哎呦,這是怎麼了?這麼慌張的跑起來?”
被奈亞攙扶著的索菲亞張了張嘴,指著水池里面拼命的想要解釋些什麼,然而這個時候他卻驚奇的發現,水池中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而自己的睾丸也如下水之前一樣,老老實實的盤在腰上。
宛如做了個噩夢的孩子,醒來之後發現一切都處於正常一樣,索菲亞不由得感到奇怪。然而就在他試圖弄清楚這些之前,攙扶著他的奈亞卻突然激動的鼓勵道:
“不過你做得不錯嘛!你看,站起來並沒有那麼可怕不是嗎?只要你想做就能做得到啊!”
這個時候索菲亞才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居然已經成功的站在地面上。那隱藏在腦海深處的遙遠記憶突然開始浮現出來,然而在那之前,奈亞卻已經將他摟在了懷里,搓著他的頭發說道:
“怎麼樣?並沒有多麼困難不是嗎?不會有人因為你站起來而打你,也不會有人因此懲罰你,完全不會覺得痛苦,也一點都不可怕不是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索菲亞你就和我們大家一樣,是尋常的人類,這樣和大家一樣站著才是正常的模樣。”
“所以,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趴在地上對別人搖尾乞憐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論你有多麼的害怕,當你實際的跨越了這份困難之後,就會發現,那些事情實際上也不過如此。只要現在的自己還好好的,那就並不是無法做到的難事。
沉積在心中的心理障礙被克服,索菲亞不知為何開始哭了起來,而奈亞就這樣一邊哄著這個愛哭的孩子,一邊露出了不經意的壞笑。
“成功了!”
理所當然的,這都是奈亞設計的計劃。
既然已經打算讓索菲亞回歸正常的生活,那麼肯定不能讓他繼續這樣趴在地上像寵物一樣生活。為此,他考慮了很多方法。
在他看來,索菲亞無法站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過去留給他什麼痛苦的記憶,讓他產生了心理陰影。這種無非就是他的前任主人在他幼年時期的調教,為了讓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應激訓練。這種心理陰影,其實很難短時間內克服。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下點猛藥,用衝擊療法來治愈了。
於是奈亞安排了這一切。
首先,為他安裝游泳相關的輔助程序,另他的電子腦幫忙調整身體的動作。同時利用有別於地面的水中環境,令他能夠放松下來自由的活動身體。
並且在為他安裝輔助游泳的程序同時,對索菲亞的電子腦動了些手腳。使得他在離開的時候,可以通過為他的電子腦生成錯誤的感覺信號,為他制造出面臨危險的幻覺,以此刺激他的求生本能。
最後再通過一連串的鼓勵,讓他克服那烙印在心中的痛苦回憶。在這一串組合技的連續攻擊下,索菲亞的心魔徹底被打敗,無法站立的枷鎖也隨之被打破。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拿毛巾為他擦干身上的水,從自己的衣櫃里挑了件朴素的白色連衣裙教他如何穿衣服。同時在他的身上噴了一些低刺激的驅蟲噴霧,防止他的某些關鍵部位遭到蚊蟲的叮咬。隨即便帶著他,慢慢適應“行走”的感覺。
同時,去迎接那從大海歸來的“現主人”。
歸來的船隊,在靠近海岸之前便散開,分別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到了各自的老巢。
這一次繳獲的戰利品,雖然價值不是很高,但也足夠大家去分了。
首先是清道夫們所使用的武器,以及那些用來搭建臨時基地的,從游輪上拆卸下來的鋼材。這些只需要按照數量進行分配就可以了。
其次便是那些在經過奈亞他們篩選之後,剩余的各種低價植入物,這些因為頗有價值,所以就被陳和諾福他們給收下了。雖然後來的人都猜到了他們肯定私吞了不少,但苦於沒有證據,只能忍氣吞聲的吃了這個啞巴虧。
之後就是那些在游輪上工作的各種仿生人的殘骸,這些東西雖說被破壞的有些嚴重,但多少都還是修一修就能用的程度。陳雖然有這方面的技術,但是她卻覺得麻煩,所以被在島上經營妓院的那伙人收走了,恐怕接下來他的夜總會里又會多幾個漂亮的人偶吧。
還有就是那些富人們遺留下來的各種行李。其中,絕大多數的珍貴物品都被諾福給私吞了,剩下的多半都是些雜物罷了,卻也仍是不乏價值。如果有渠道能賣出去的話,肯定能賺不少。所以這些東西,在經歷一些爭執之後,也算是得到了合理的分配。
那麼最後剩下的,就是屍體了。
人類的屍體真的具備價值嗎?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隨著科技的發展,普通人所穿的衣服都是由低成本的人造材料所制成,隨著環境的改變,野生動物變得越來越少,動物制品也隨之變得金貴起來,皮草也隨之變成了中產階級手中的奢侈品。
但是,這些東西在上流人士的眼中,已經變得不夠“上流”。於是,人皮制品反而成了他們所追求的東西。
雖然這樣做違反法律,也違反了人道主義,但凌駕於規則之上為所欲為,正是富人們所能享受的最大的快感。於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加工廠,便開始出產一些特殊的制品。
皮膚也好,肌腱也好,內髒也好,骨骼也好,只要經過特殊加工,就能變成各式各樣的藝術品佩戴在他人的身上,裝飾在他人的家中。而這些加工的原材料,自然是來自這些清道夫們。
而現在,這些已經被半處理的原材料就擺在大家的面前,這些傭兵們所糾結的卻並非是該如何分配它們,而是應不應該將它們當成是一種財產來分配。
畢竟,在場的很多都是島上的原住民,他們原本的信仰,令他們對同類的屍體依舊保有尊重。仍是有大多數的人覺得,這種將同類的身體當做資源去販賣的行為,是一種對生命的侮辱。因此提議要將這些東西銷毀,安撫死者的靈魂。
而有些人則深知這些東西的價值,知道只要將這些東西出手,就能換取一大筆財富。對於他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海盜們來說,有錢不賺純屬傻瓜行為。
意見的分歧衍生了爭執,而爭執馬上就要演變為衝突。
就在大家對此僵持不下的時候,諾福作為和事老前來調解。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支持將這些屍體賣錢的一眾人,將之前分配的一部分資源拿出來分給其他人,作為差價的補償。而他們為了尊重死者,不能把全部的屍體都拿走,只能將最有價值的皮膚和骨骼帶走,其他的則留在原地焚燒,以此平復大家的心情。
因為就算是將之前已經分到的東西讓出去,這些人皮人骨也足夠讓他們大賺一筆。並且因為周圍的惡劣氣候,那些保存不當的肉和內髒早就開始腐敗生蛆了,沒有的相應的價值,本來就無法換到多少錢。
因此大伙很快便接受的這個提案。在衝突發生之前,便被巧妙的化解了。
之後,所有人都滿載而歸的船團,在夜色下回到了他們的小島。為這座城市,帶來了新的繁榮。
只不過,有一部分人特意繞了點遠路,去找臨近在島邊的佛像拜了拜。算是用這種方式為死者的靈魂進行禱告,勸他們安息。
或許這種行為在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於一部分人來說,這就是他們做事的准則。
即便他們是依靠殺人劫掠維生的海盜,即便他們是沒有底线的傭兵,即便科技已經發展到了可以讓一個人在機械的身軀中永葆青春,即便機械已經足以替換他們身上的所有部位。
但作為人類存在的價值——靈魂(Ghost)終究還沒有找到能夠替換的“零件”。既然這樣,靈魂便是人類之所以是人類的證明不是嗎?
歸來的陳看到了在岸邊等候的奈亞他們,略微驚訝於索菲亞的改變,但卻對此表示出了欣喜。對他給予鼓勵算是打消了索菲亞心中最後的不安,隨即在稍作整理之後,三人便一同回到了二樓。將那占據了大床正中的諾娃拖到一邊,四人一同擠在了一起。
大被同眠。
不過,好在床還很大,有足夠的空間讓大家一同躺下,甚至不會覺得擁擠。哪怕就算再增加一個瘦小的身軀,也能讓大家一同休息吧。
而正是因為人類可以靠在一起彼此相擁,所以無論曾經遭遇過怎樣的痛苦,現在也都能從彼此的身上感受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