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星來到我身邊
夜色如墨,雲隱月影,不見一絲光華。
四周竹林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響聲,詭異非常,仿佛從來未曾有人來過。
“哈……呼……”
“爺爺,我真的背不動了,腳已經沒知覺了。”
“少說話,多喘氣,體力就回來了。想當年你爺爺在你這個年齡,附近唯一的學校在城里邊,每天徒步十公里上學,也沒喊累。”
“爺爺你上次不是說你小時候是自學成才嗎?”
“……”
“小孩子哪來那麼多廢話,專心趕路!”
“我都十七了……”
額……好吧,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竹葉遮擋月光的同時也大大限制了行人的視野,腳下腐敗的爛泥能讓尋常人寸步難行。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偷摸摸地從竹林中穿過,腳步靈敏,速度只增不減,很有一手高人風范,如果身上沾滿竹葉的話。
只能說,他們離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還有一段距離。嗯,畢竟一個是老頭一個是未成年,有那心也沒那力。
一片月光灑落,以落九天之勢傾瀉於竹林深處的一間木屋。
外貌朴素典雅,仔細一看整座木屋找不見一根釘子。周圍設有十幾只稻草人,看著門前晴天娃娃隨風舞動,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占地面積不大,設有二層,不知道算不算違法擴張,粗略估計有個一百平,放到某些大城市里面怎麼說也是四百萬起步。
至於眼前這地嘛,風景優美,空氣清新,傍水而居,方圓幾里無鄰居公路打擾,抬頭無電线低頭沒地板。看樣子也不像有排水系統,什麼,後面有農田?那沒事了。
高情商:陶淵明的夢中情地
低情商:廢了,五千我收了
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鞋子胡亂丟在一旁,深吸一口氣,向屋子里大喊了一聲:
“喂!”
房梁上,窗戶旁,暖爐邊,棲息在木屋各處的青燈燭驚醒,發出顫顫巍巍的暖黃色光芒,個別起床氣大的格外耀眼。
暖黃光青燈燭的培育,於爺爺宮崎賴信開創,到他宮崎哲也一代完善。以一只從土御門買來的變異青燈燭開始雜交,至子三代找到穩定遺傳暖黃光的青燈燭。
青燈燭牌靈氣燈,不耗電,不廢能,只需一點點靈氣就能發出堪比LED燈的光芒。自帶聲控系統,讓您無需再為睡覺前下床熄燈煩惱,實是居家旅行必備的不二寶物!唯一的缺點就是睡覺時得放個靜行術,要不然大晚上翻個身的響聲都能讓木屋宛如迪迦降臨。
看著熟悉而溫馨的場景,年輕人松了一口氣,咬著牙將背後一人高的箱子丟在客廳茶幾上,隨後就如同爛泥癱在沙發。
“砰。”箱子與石質茶幾相碰,發出沉悶的響聲。
“哈休,終於可以泄泄火了!”
“小祖宗!輕點!”
老者肉痛的查看了箱子的底部,沒有發現缺口,這才松了一口氣。
解開三重魯班鎖,附加在其上的遮掩法陣逐漸沉寂,露出里面的人影。
首先入眼的是一副明顯有著戰國風格的胴丸,設計算不上精妙,部分甲葉間有著明顯的空隙。胸甲兩側的栴檀板與鳩尾板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春光乍泄。
身無衣物,赫然是一絲不掛的狀態:不管是胸前那對青澀美麗的雙峰,充滿誘惑的幼滑蜂腰,光滑動人的悠長美腿,甚至是那兩瓣雪白柔軟的香臀,也盡數落在他們的視线中。
胴丸之上,是一副年輕而充滿英氣的臉龐,流水般順滑的黑色長發上,兩根墨黑色的長角微微閃光。朱紅色眼影給端正的五官增添了一分魅意,明明是面無表情,卻總是讓人對她生出好感。
只是沒有被手甲覆蓋的右臂上,露出明顯的金屬關節。
“黑田一心大人。”
老者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偶,仿佛她下一秒就要像記憶中一樣壞笑起來,揉亂自己的頭發。
癱在沙發上的宮崎哲也睜大眼睛面對人偶,把那魅惑的,赤裸的身體曲线盡收眼底;細致潔白的膚色彷佛在發光一樣,更加照亮了木屋。
那媚人的體態中彷佛散透著人體獨有,催起性欲的淫香異味,讓人沒辦法不去注意,沒辦法不加以留神細看。
用力吞口水使喉嚨不會感到干涸,宮崎哲也們伸直頸子,眨也不眨的眼睛死死盯住人偶的裸體,生怕看漏任何一處似的。
不過也止步於此了,沒有溫度的人偶,總是差那麼一點感覺。
黑田一心,出生就十分離譜的家伙,據說是被丟棄的死胎回魂。身為鬼族卻一直與人類廝混,不對,應該說這玩意兒恐怕就沒有陣營觀念,兩邊都幫兩邊都坑,完全是按自己喜好行事。
雖說惹事一堆,但她分寸把握的精妙絕倫,憑著一手削弱存在感的秘術,從來沒驚動過黑白兩道的上層,因此也名聲不顯。
安靜下來明明是個大美女,只可惜長了個嘴,也可惜長了雙腿。東瀛本來就那麼點大地兒,她東奔西跑到處溜達,合算下來能繞東瀛幾十圈。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直至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轟動東櫻神秘界的大戰,一心被暗中下毒,消去存在感的秘術失效,以半殘之身戰凶神,兩敗俱傷,一心被斬去一臂,退隱一线。
就在一心的敵人甚至友人提防著她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處蹦出來時,她的身影卻再也沒在東瀛出現。
死因不明,宮崎賴信作為那位人偶師的弟子,那一天的景象被他死死銘刻在雙眸中。失去右臂,雙眼無神的一心大人倒在人偶師的面前,來自凶神的毒素將她所有的骨骼侵蝕,那時的她,如同玻璃娃娃一般支離破碎。
人偶師與一心大人那一天聊了許多,從白天到黃昏,待到宮崎賴信打開門時,面前是臉上仍掛著壞笑,的一心大人,即使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十年光陰似箭,一去不返。人偶師終於也大限將至,他用盡渾身解數,將一心大人的骨骼替換成金屬,並且為其安上機關右臂,所有器官:大腦、肋骨、脊椎、心、肝、脾、肺、腎全部調養至巔峰狀態,只差那麼一點點——一顆能夠提供足矣驅動一心大人身體的能量的核心。
“唉,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老爺子歇會吧,幫忙把飯煮一下。”
孫子的呼喊將宮崎賴信帶回現實,他看向眼前毫無生機的臉龐,默默嘆了一口氣。
在這干站著也沒用,合適的核心總不可能自己飛過來砸他腦袋瓜上吧。
“來了來了,別吵吵,老爺子耳朵好得很!”
……
注視著廚房里一個奇怪的圓形器物,宮崎•人偶師指定繼承人•賴信陷入了沉默。
鍋的造型令人說不出的詭異,他從未見過這種器具,一個六角形又偏圓形的金屬鍋,盛滿了深黑色色的、粘稠的、散發著迷人氣味的液體——其上漂浮著滿滿的顆粒狀像是植物種子的東西,還有一些外層白色內層淡綠色的圓柱狀植物切塊,以及許多紅色的像是植物外皮曬干之後碾碎的殘骸。它們在粘稠的沸騰著的液體中翻滾、漂浮。
“怎麼了老爺子,額,不會吧,你還不會用電飯煲煮八寶飯?”
“你……”
“別罵了別罵了,按我說的做吧。”
“先放一杯米。”
“一杯米。”
“再放四杯水。”
“四杯水。”
“老爺子你真實誠。”
電飯煲里的奇景讓宮崎哲也不忍捂住了臉。
“嗯?”
“沒什麼,下一步把五個杯子拿出來。”
“把五個杯子拿出來,好,簡簡單單。”
“對,沒錯。最後把蓋子蓋上,點最大的那個開始鍵。”
“開始鍵,完事兒!等等,怎麼沒動靜?”
“爺爺,你沒插電源。”
“哦,瞧我這腦子,年紀大嘍不行咯~”
宮崎哲也一口紅細胞堵在喉嚨口,忍了半天還是咽了回去。因為他知道這一口紅細胞一旦吐出來,馬上會有更多的紅細胞陪著它出來。
窗外微微閃光,宮崎哲也抬頭望去,只見一顆流星緩緩劃破天際,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像一柄利劍將夜暮劃成左右兩邊,巨大的熱量甚至掃除了他內心的郁悶。
他感覺這顆流星就是為他而來,照亮這片被竹葉遮蓋的土地,在無邊的黑暗中帶來光明於黑暗。
等等,這顆流星怎麼越來越大了?是我的錯覺嗎?流星怎麼可能越來越大呢,哈哈哈……
看啊!他感受到了!流星的光芒,流星的熾熱,流星的極速,流星的推動周遭空氣產生的衝擊力!
(゚皿゚)
“嘔吼,完蛋。”
“爺爺!過來看流星!”
“來了來了,流星有什麼好稀罕的,你爺爺我小時候……”
(゚皿゚)
“嘔吼,完蛋。”
流星,燃燒自己,只為刹那光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文景觀。
於是乎,人們便借著此時的幸運,許下美好的祝願,對流星訴說,也對自己訴說。
天文望遠鏡出世以來,追逐流星不再是夢想,甚至可以在流星雨到來前看見成百上千的人在某地等候,然後被人山人海擠到沒脾氣。
追逐流星固然是美好的,但流星追逐你就不是什麼令人快樂的事了。
宮崎賴信曾經在黑田一心口中聽到過一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身處神秘界,知曉各種望氣改運秘術的他對於這句話原本是不屑一顧的。“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那位名震千古的西楚霸王的絕句,也是全球神秘界的信仰。
直到他看到拉著長長的尾焰,速度飆到180邁,如奔向愛人般熱烈到來的流星後,宮崎賴信才煥然大悟:
“躲不過,真的躲不過。”
說罷,一臉絕望加肉痛的宮崎賴信從腰間抽出所有符紙,送至天然氣上點燃,看著其上的文字不斷閃著微光,隨後脫落飄散,附著到木屋各處,隨後盤腿坐下念叨不知名的咒文。
天然氣的火焰燒在符里,痛在心里,從金剛寺里用一半私房錢買來的符紙,還沒捂熱乎就拍翅膀飛了。宮崎賴信滿是歲月痕跡的臉此刻已經皺成一團,心底滿是對曾經罪孽的反思。
他以前也沒干過什麼喪心病狂的缺德事啊,用得著丟顆流星到自己臉上嗎!等等……難道是老天爺終於覺得我活著浪費空氣了?
短暫的懷疑人生,記憶里幾個老對頭的身影閃過,但通通被排除。那幾個人但凡有一個能拉下一塊流星的自己早就撲街領盒飯了。
一旁不爭氣的孫子已經嚇得腿軟,宮崎賴信扯著嗓子大喝提醒:
“哲也,別愣著!將屋外所有人偶啟動,為無風閣施加金剛咒!”
“啊,是!”
“轟!”
話音被巨大的撞擊聲吞沒,宮崎賴信布滿皺紋的臉立馬變得蒼白起來,合十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腦子里《關於流星來到我身邊這件事》第一章死者為大已經構思完畢,宮崎哲也咬住舌尖讓自己回神,略帶遲疑地從腰間抽出一只神樂鈴,手掌上傳來金屬的冰涼觸感。按照記憶中父親的動作,左手搖動神樂鈴,右手捏法印,雙眼緊盯窗外的稻草人。
“きんぜいたいざんふくんそせいはくがきゅうきゅうにょりつりょう……”
聲音微乎其微,基本只有宮崎哲也自己能聽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只是試著忽略頭頂上的閃耀的死兆星,全心全意注入祝詞的詠唱。
效果遠遜於東櫻神社的側漏巫女,但面對眼前的余波足夠了。
隱約可見,一座大山的虛影籠罩木屋,原本顫動的大地幾個呼吸間回復了平穩。
牆角,田地,無數蟲子田鼠被驚得四處逃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天災人禍,讓這些人畜無害的小動物永遠失去了家鄉,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近半數稻草人開始**抽搐,稻草跌落,露出里面經過改造的山童軀體。隨著神樂鈴以特殊的波段搖動,山童軀體里的木制關節開始活動,九個山童軀體雙手合十,掌中佛珠轉動,不斷有吟唱聲附和著神樂鈴的鈴聲。
個別山童軀體的腦門處忽然冒出十字型的裂痕,從中噴出類似於干冰的煙霧,將所有稻草人及山童軀體的下半身遮掩。
據爺爺所述,這些霧氣是否正常釋放無所謂,它們並不是為了遮掩住整個山童軀體使敵人難以鎖定,單純就只是為了營造一個仙氣飄飄蕩蕩悠悠的場景,無論是客人還是敵人一看都會覺得這家主人有逼格,是個高手。不得不說,設計它的人真的是閒的蛋疼。
燃氣里的符紙燒盡,剩下一團灰灰。“流星”的動能也基本耗盡,受地心引力牽引掉進木屋,高溫將其觸及的木板燃燒,輕松貫穿一二層天花板,正巧落在裝人偶的箱子上。
宮崎賴信拿著澆花盆上竄下跳,僅僅用腳尖接觸地面停留,靈敏地完全不像一個老人,一會兒功夫便澆滅火焰。
煙霧散去,大片焦黑在木屋四處出現,但宮崎哲也完全無空顧及那些,他的視野完全被那顆“流星”所占據:
一個瓶蓋大小的球狀物體,與傳說中仙人鑄造的金丹相似。只不過傳說中的金丹是仙家合金鑄就,而眼前的“金丹”更像是某種……動物的骨骼?
五黑五金十條玄妙紋路彼此交錯,似乎是在模擬混沌初開,清濁不分,混沌一體的形態。宮崎哲也試著端詳其中一條紋路,不一會兒便頭暈目眩,精神不振。
而宮崎賴信的目光則死死盯著金丹下不斷顫動的箱子,准確來說,是那具躁動的,作祟的,嗟嘆連綿的鬼之聖骸。
一心大人生前就是一個強迫……追求完美的人……鬼。即使現在魂歸高天,以她軀體做成的人偶任然保持著她挑剔……追求完美的習慣。
宮崎賴信能判斷出眼前的金丹是非凡之物,因為即使是來自魯班後人的機關核心也未曾讓人偶如此顫動。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爺爺,這到底是?”
“流星。”宮崎賴信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
“從天上來的,這一定是流星!”
“騙小孩呢爺爺!誰家流星會是用骨頭做的啊,這明顯是大妖怪的內丹才對吧!”
宮崎賴信拿起金丹,試著讓它遠離人偶,不曾料想人偶顫動地更激烈了。他兩眼放光,仿佛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發現了新玩具。
拿遠,“噠!噠!噠!”
拿近,“噠,噠,噠。”
再拿遠,“噠!噠!噠!噠!噠!”
“爺爺,停下吧,一心大人的在天之靈看著你呢。”→_→
“咳咳咳。我是在研究這顆金丹與一心大人身體的適配性,你那腦子里一天就知道玩玩玩!”宮崎賴信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指著宮崎哲也的額頭戳個不停。
“所以到底是誰在玩……”
將人偶平放在茶幾上,脫下胴丸,黑色和服下露出牛奶版白哲細膩的皮膚,消瘦而清秀的面孔讓宮崎哲微微有些臉紅。腦海里連忙浮現三姑六婆的驚悚笑臉,微微發燙的臉終於平靜下來。
將金丹放置於人偶額頭處,箱子上七十二重法陣同時發動,九條靈力鎖鏈將金丹牢牢困住,逐漸融入人偶體內。
“咚。”
“咚。”
“咚。”
停運二十多年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緩慢而堅定。血管里血液的流動逐漸加快,嫩白的皮膚泛起一絲緋紅。各個器官開始運作,亦如生人一般。
這就是宮崎一脈的“人偶”之術,是驕傲,也是原罪。
在遺骸中誕生新的靈智,可以說是生命的奇跡,也可以說是對生命的褻瀆。
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金丹融入後,宮崎哲也明顯感覺到,她活了,不再是死氣沉沉人偶,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生靈,甚至說,一個人。
血液流動,潔白的皮膚泛出一絲肉色。人偶的長發在暖燈之下亮起色的柔光,讓那一絲不掛的雪白嬌軀更為顯現,不管是豐滿柔嫩的巨乳,還是那俏皮地輕顫的美臀,也盡情暴露在燈光之下。
“老爺子,我錯了,我不該小看人偶師的。”
“從今天以後,我一定誠心學習!”
“嗯,你知錯就好,年輕人嗎,青春是美好的,允許犯錯。”
此時,看似胸有成竹的宮崎賴信的內心:
【臥槽!這效果也太夸張了吧,完全就是創造一個新生靈了啊!以前師傅的人偶也沒那麼夸張啊?我學的不是人偶術嗎,什麼時候畫風跑到煉金術那了?到底是我沒學還是師傅沒教啊。】
【嗯,這麼重要的內容一定要講好幾節課。我平均每堂課只睡三分之一,還是毫無印象,難道說觸摸到了一些禁忌所以沒傳下來?】
【完蛋,這小子現在想學了,我也不會教啊……】
另一位內心戲十足的某人:
【一心大人生的可真好看啊。不同於花街濃妝艷抹的藝妓,一心大人是自然而和諧的美,只可惜一心大人之骸做成的人偶沒有大人的武者的靜流之氣。呼,我在想什麼,不能對一心大人不敬。】
【等等,不對啊。她又不是一心大人,只是用一心大人之骸制作的人偶,是大師傅留給爺爺的最後一題。爺爺對一心大人有PTSD,完成任務後就要去幫師傅,四舍五入一下,這就是我的私人財產啊!】
【剛生靈智的人偶是和嬰兒一樣,嗯,也許大妖獸的內丹里會殘留一些記憶。不過都被人打爆了,能留下多少記憶呢?況且人偶內的禁制也不是吃素的。】
【也就是說,這具人偶的人生啟蒙肯定是我全權負責的,平時的穿著也是我負責的,也就是說……女仆裝……】
他猛地抬手止住了鼻子里的鮮血。
“怎麼了?”
“沒事,受了點內傷。”
將鼻血擦干淨,宮崎哲也抬起頭,略帶羞愧的看向爺爺,剛想為自己的不潔念頭懺悔。
“爺爺,你鼻血流衣服上了。”
“……”
不需要言語,來著爺孫的羈絆以及十多年的相處已經讓他們摸清對方的脾(X)氣(P)。
不出意外,他們剛才應該是為同一個原因流的血。
“雖然人類的XP是自由的,但她是個人偶啊,還是用一心大人之骸制作的啊!”
“不,孩子你不懂!”
看著宮崎哲也不可思議的表情,宮崎賴信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並不是朝夕相處,或者說隔代遺傳。】
【這是我們一族一直背負的原罪,也是我們這一脈人丁稀少的根本原因……】
【宮崎一脈,世代都是人偶控!】
這一刻,爺孫兩的內心深處有什麼禁制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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