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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性轉路明非和她的男人女人們(1)

  龍族,性轉路明非和她的男人女人們

   雷娜塔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糾結的站在拘束架前,手指緊攥著她喜歡的玩具熊,漂亮的冰藍色瞳孔緊張兮兮的看著眼前的存在。

   那是一個...孩子?

   眼前的黑發少女雖說看上去和自己同齡,但透過她破損的拘束服,雷娜塔能清晰的看到她胸前頗具規模的隆起和與雪白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的紅痕。

   在雷娜塔淺薄的認知里,眼前的少女比孤兒院里最漂亮的霍爾金納還有...女人味。

   雖說她完全不知道女人味是什麼東西。

   少女睡得很沉,捆扎的拘束帶與她身上沾染的白濁汙穢似乎並不影響她的睡眠質量,雷娜塔猜她一定也和安東他們一樣做過手術了。

   她有些好奇的伸出了手,對著眼前的少女輕輕戳了戳,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少女沒有半點反應,哪怕她帶著一絲惡作劇心態的輕戳少女那微突的乳暈,也只能得到些呼吸的顫抖作為回應。

   雷娜塔對少女身上的那些白色黏液有著本能的反感,她繞開那些被沾染的區域,繼續著她的惡作劇。

   不過,屬於她的時光已經快過去了,再有一會,那些酗酒打牌的護士們,就會挑出一個輸的最多的倒霉蛋來巡視房間,如果被發現的話...雷娜塔的自由時光就要消失了。

   她收回手指,想要轉身溜回自己的房間。

   “我可不建議你現在出去。”

   寂靜無聲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一句帶著一絲慵懶與狡黠的話語。

   雷娜塔驚訝的扭頭望去,剛剛還在沉睡的少女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噓,那家伙很快就到門口了。”

   “你現在出去,肯定會被他抓住。”

   “左邊的鐵皮櫃子里沒東西,藏進去不會被人發現的。”

   雷娜塔能清晰的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不同於值班護士們的平底鞋與高跟鞋,這厚重的聲音明顯是護工們的大皮鞋,想到這里雷娜塔打了個寒顫,趕緊往鐵皮櫃子里鑽,她還清楚的記得,之前安東和安德烈打架被護工發現時,護工們粗暴的毆打。

   被他們抓住,可不僅僅是喪失自由那麼簡單,護士們的木條抽打就夠疼了,要是換成護工們的黑色橡膠棍,少說也得在床上躺幾天。

   幾乎就在雷娜塔合上櫃門的一瞬間,一個滿身酒氣的高大身影便一腳踹開房門,跌跌撞撞的向被拘束在架子上的少女走去。

   透過鐵櫃換氣的小格柵,雷娜塔能清楚的看見這個撕扯著少女破損衣物的男人正是某位護工。

   她現在知道那些破損的衣物是怎麼回事了。

   隨著男人動作不斷的加快,肉體撞擊的響聲間歇也越來越短,這個明顯醉酒的護工還時不時伸出他粗壯的手掌,用力揉搓少女胸前的豐滿。

   隨著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男人的身體顫抖了片刻,隨後便喘著粗氣有些踉蹌的向後退去。

   雷娜塔能清晰的看到少女下身沾滿白濁的衣物碎片與痕跡,在重力的作用下正緩緩的流向冰冷的拘束架。

   男人似乎已經心滿意足,他踉蹌的扶著牆壁走到屋外,用力的把門帶上。

   屋內重歸平靜。

   剛才的變故,讓雷娜塔感覺有些害怕。

   透過格柵,她看著似乎暈過去的少女,輕手輕腳的推開鐵櫃門。

   唔...自己要不要幫她清理一下...

   雷娜塔看著那些被浸潤的衣物,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尿床時濕冷的褲子緊貼皮膚的不適感。

   她小步挪動著,從木桌上拿起一塊勉強算是干淨的毛巾,小心翼翼的靠近少女,避開她身上新鮮的紅色瘢痕,輕輕地擦拭著。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雷娜塔的手指一抖,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她猝不及防,她下意識的後推,並把自己手里攥著的毛巾甩了出去。

   但很快,她的慌亂便被迫終止了。

   少女原本黑色的瞳孔變為點綴著金色的豎瞳,如同巨大的爬行類一樣盯著雷娜塔。

   就像...雷娜塔在找的那條大蛇一樣。

   她下意識的捏緊自己手中的小熊娃娃,把那只被她叫做佐羅的玩具當做自己的保護者。

   僵硬的氛圍只持續了一瞬間,隨後,少女又變回剛剛那個帶著一絲慵懶壞笑的漂亮姑娘。

   嗯,雖然這是雷娜塔第一次看見東方面孔的女生,但她覺得眼前的少女有種神奇的魅力。

   “我...我叫雷娜塔...”

   “你...你呢?”

   女孩磕磕絆絆的問道。

   “我?我沒有名字哦。”

   “你可以叫我...零號。”

   雷娜塔有些困惑,明明其他孩子有編號也有名字,而她卻...只有編號。

   “你...為什麼會被捆在這里?”

   “對啊,我為什麼會被捆在這里呢?”

   少女眯著她已經變回黑色瞳孔的眼睛,似乎是在逗弄她,沒等雷娜塔回復便反問道:

   “你在找什麼?”

   雷娜塔愣了片刻,有些糾結要不要透露那條黑蛇的存在,畢竟這聽起來就是個小孩子的幻想,和她相信自己手中攥著的玩具小熊能保護自己一樣。

   猶豫再三,她還是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去。

   畢竟,眼前的少女,剛剛眼眸散發的金色光輝與那條巨大的黑蛇一模一樣。

   她有些忐忑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生怕她嘲笑自己。

   “那條黑蛇啊,我知道。”

   “它是我的仆人。”

  

  

   路明非看著身旁情緒高漲的蘇曉檣,有些糾結自己要不要開口告訴她真相。

   作為學校里遠近聞名的網癮少女,路明非在男生那邊的消息非常靈通,在趙孟華剛開始策劃他的告白計劃時,路明非就知道,自己的同桌,那個曾經公開追求趙孟華並表示歡迎一切競爭者的小天女,已經徹底輸了。

   “誒陸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趙老大他要在文學社聯歡會上跟人告白耶”

   路明非看著眼前和她一起玩游戲的小胖子徐岩岩,心里沒有來的有股氣。

   別誤會,她對那個帶著一股炫耀意味的同學,實在是缺乏好感。生氣純粹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苦情同桌這下真的要夢碎了。她有些煩躁的踹了下徐岩岩的椅子。

   “徐岩岩,給我買瓶奶茶去,要溫的。”

   “好嘞陸姐,要不要再帶串烤腸?”

   已經以陸大宗師忠實弟子自居的徐岩岩,屁顛屁顛的就往網吧櫃台去了,沒有絲毫被使喚的不快。

   相比容貌精致的小天女陳雯雯,一臉頹喪爛慫的還帶點邋遢的路明非,憑借著一手出神入化的游戲技術,成功和班上所有熱愛游戲的男生處成了融洽的師徒關系。

   她師,他們徒。

   她看著一臉興奮的蘇曉檣,萬分糾結要不要告訴她真相。

   結果一直糾結到趙孟華上台,徐岩岩那個小胖子露著一副傻笑,舉著那個和他體態差不多的O為止,路明非還是沒告訴蘇曉檣。

   面對起身淚奔的小天女,她甚至還有閒心去思考,徐岩岩那個小胖子和他舉的那個O誰更圓。

   直到淚奔的蘇曉檣推門離去,她才停下腦子里的胡思亂想,起身准備去安慰自己的同桌。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一個漂亮姐姐拽到跑車上,風馳電掣的送回了家,順便告訴我我被卡塞爾學院錄取了。”

   路明非倚在車站長椅上,愜意的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和自己的新朋友聊著天。

   身旁高大的金發德國佬,正以惡鬼撲食的姿態,撕咬著手里的三明治。

   該說不說,美國車站自動販賣機里的三明治質量是真的好,以這位老兄的咬合力一口下甚至還沒透。

   “太感謝你了,我親愛的小師妹。”

   “哈?你剛剛要飯的時候不還說美女嗎?咋變成小師妹了。”

   “那是因為,唔,找到親人太激動了!”

   路明非有點嫌棄的把另一罐可樂遞了過去,以防這個德國佬在她面前噎死。

   這破車站連個鬼影都沒有,出事了上哪找醫生去,要不是有自動販賣機,她就得吃她嬸嬸硬塞給她的各種面包了。

   路明非還記得,自己臨走前嬸嬸罕見地征求全家地位最低的叔叔的意見,畢竟只有他去國外出過差。難得發表下意見的叔叔自然是各種添油加醋,將他在美國因為語言不通而吃不上機場餐的經歷夸大了十幾倍,害的嬸嬸給自己塞了差不多快十公斤的各種食物。

   “你...吃飽了嗎?”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哈!吃飽了!額...百分之三十?”

   路明非瞅了瞅已經只剩可樂的自動販賣機,有些無奈的打開行李箱開始翻找,眼前這個一臉傻笑的德國佬剛剛已經把最後一份三明治吃了,現在還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她只能忍痛把自己包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包裝食品遞了過去。

   畢竟,對方流利的漢語與師兄的身份,對於路明非那比二把刀還差的英語水平而言,也只能和他閒聊打發時間了。

   “哇偶!真空包裝的豬肘子!?”

   看著狼吞虎咽的芬格爾,路明非那一小點對於外國人口味不同的偏見也消失了,她喝著可樂啃著剛剛翻出來的火腿腸,權當剛才午餐的下半場。

   酒足飯飽。

   “師兄,列車啥時候來啊?列車表上為啥查不到?”

   路明非百無聊賴的起身伸展身體,她那件有點寬松的襯衣連著外套一起上提,露出她平坦白皙的腹部。

   雖然從剛剛的吃相和食量上芬格爾就能確認眼前的短發邋遢少女是個十足的吃貨,但從剛剛那一抹白來看,自己的小師妹身材意外的還不錯。

   “列車晚點很正常,我都等了兩晚上了。”

   “哈?那你睡火車站嗎?”

   芬格爾帶著一絲路明非看不懂的自豪感,用力拍了拍身下的長凳,力道之強,路明非的小屁股隔著半米都能感受到明顯的震動。

   “這椅子可結實了!我都睡了好幾年了!”

   得,路明非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德國佬已經延畢三年,馬上就要開始第四次連任了。

   “那今天晚上車會來嗎?”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那就是不會。”

   “沒事,到時候你就睡椅子唄。”

   路明非扭頭看了看,這個破車站好像就這一張椅子。

   “那你睡哪兒?”

   “我可以睡椅子下面,披著外套還能擋風呢。”

   在糾結了兩秒鍾後,路明非憋住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我可以睡半邊椅子”的衝動。

   和性別與安全無關,她純粹是覺得這麼張破椅子很難睡下倆人,尤其是這個德國佬雖然看著跟一條懶狗似的,但比自己高出大半頭呢。真擠一張椅子自己估計得趴人身上去。

   很遺憾,直到車站照明燈熄滅為止,路明非依然沒聽見列車的汽笛聲。

   她從脫下外套正面披在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身躺下。

   出於個人道德,她把自己那雙運動鞋脫了下來放在地上,雙腿蜷縮著把自己塞進長椅兩側的扶手間,裹著短襪的足底踏在冰涼的鐵質扶手上,這種有些局促的睡姿反倒能讓她睡得更好。

   至於芬格爾,她決定把行李箱放腳邊,幫他擋擋風。

   睡意如同海潮般襲來,少女閉上了眼睛。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一秒。

   雷鳴般的鍾聲打破寂靜,熄滅燈火後只能憑借著月光照映的車站,此時卻散發著華麗的金色光芒,路明非下意識的起身想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不知是睡眼惺忪還是本就模糊,她只能看見一個嬌小的輪廓沐浴著光輝站在自己身前。

   “你...是...”

   她看著眼前模糊的臉龐,某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讓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想呼喊她的名字,那本應刻在靈魂中的名字此時卻如同被風化的石碑一樣模糊不清,困惑與急切所醞釀的呼喊還沒出口便被鍾聲打斷,原本還能看見輪廓的身影隨著金色光輝的減弱,也就此消散。

   “哈啊!!!”

   路明非猛地起身,力道之大甚至讓她喪失了平衡,整個人重心都在椅子外側不說,她睡僵的雙腿也沒法把她懸空的上半身拉回來,在一陣手舞足蹈後,她還是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啊!!!!!”

   一聲中氣十足的痛呼響徹站台。

   芬格爾捂著自己的肚子和坐在肚子上的路明非,夸張的在地上蛄蛹著,而腿睡麻的路明非一時半會也沒法起身,只好繼續壓在芬格爾身上,用自己的體重幫他好好消化睡前吃得那包豬肘子。

   “你怎麼睡覺這麼不老實!”

   “我只是做噩夢了。”

   “下去下去下去!剛剛那一下我胃液都快頂到嗓子眼了!”

   路明非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剛剛還睡在這種地方的芬格爾,一副死狗模樣癱在椅腿邊喘氣,她揉了揉自己睡麻的雙腳,側著身子想把自己的鞋子撿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兩只鞋子好死不死的被剛剛動作夸張的芬格爾連同行李箱打飛老遠。

   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起身把鞋子撿回來,但睡麻的雙腿讓她的起身計劃一開始就尬住了,她只好扶住椅面把自己挪回椅子上,晃蕩著兩只小腿,企圖加快恢復速度。

   “你干嘛晃蕩腿?”

   “睡麻了。”

   看著路明非白嫩的腳踝和小腿在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不停晃蕩,芬格爾小心避開她晃蕩的方向,捂著肚子起身。

   他弓著腰緩緩的向行李箱走去,順帶把路明非那雙運動鞋撿了回來。

   “別晃了。”

   路明非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德國佬蹲在自己身前,拿著鞋子朝自己的腳比劃著,在意識到他要幫自己把鞋穿上後,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客氣幾句,她纖細的腳踝便被芬格爾捏住。

   德國佬的動作十分熟練,她還沒適應腳踝處的熱感就穿好了鞋。

   這貨要麼是個花叢老手,要麼養過孩子。

   看著臉上帶著傻笑的芬格爾,路明非暗戳戳的給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了快十歲的德國佬戳上了某些奇怪的標簽。

   不過卡塞爾學院好像就是德國學校,估計德國佬不會少,剛剛吃飯的時候還聽芬格爾吐槽過學校食堂除了酸菜肘子就是酸菜香腸。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和男生只有兄弟情義的網癮少女,路明非對剛剛與芬格爾的肢體接觸沒有半點不適,這種程度的接觸連讓她胡思亂想都做不到。不過她好像也沒對哪個男生胡思亂想過,記憶里就連自己發電想的也不是什麼具體的人。

   至於芬格爾,他本著絕不浪費糧食的道德,硬生生平復了翻江倒海的胃部後,癱坐在長椅上。

   經過剛才的變故,路明非早就沒了睡意,她掏出手機發現還沒到凌晨,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順便再了解下這個連列車都不准點的破學校,她繼續著白天的閒聊。

   “師兄你為啥四年了還不能畢業啊?”

   “因為你師兄我對學校愛得深沉,不舍得離開啊。”

   “那像你這樣對學校愛的深沉的學生多麼?”

   “有一些,但他們都沒我愛的深沉,一般愛個一年兩年就算了。”

   “那就好。”

   既然這學校是純中文教學,路明非最大的語言短板就不會拖累她了。

   頂天愛學校一兩年而已。

   沒一會,遠方傳來的汽笛聲結束了這場閒聊。

   “太好了!列車終於來了!”

   作為留級四年的老學生,芬格爾單憑汽笛聲就能認出來這趟列車。

   完全看不出這貨剛剛還跟一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哼唧的模樣。

   “哈啊!親愛的路明非,還有親愛的芬格爾!”

   身材雄壯的日耳曼老頭用著能把人震聾的音量用力拍打著芬格爾的肩膀,路明非看著即便體格如芬格爾在這老頭的熱情拍打下也肩膀下斜後,理智的後退了半步。

   在她知道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古德里安教授上一位學生就是剛剛被自己壓在身下差點吐出肘子熱愛學校三四年的爛慫學長芬格爾時,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了。

   “沒事的,只要扣下扳機,你就會知道我剛剛說的都是真實的。”

   看著眼前這位說著流利中文滿臉微笑的日本助教,路明非開始思考,自己現在應該打電話報警還是打電話給大使館。

   話說大使館電話多少來著的?

   她掂量著手中的瓦爾特PPK手槍,作為一個連省都沒出過的中國人,路明非對於槍械的認知除了高中軍訓時打過的那幾發子彈外,全部來自盜版電子游戲,即便如此,沉甸甸的分量與舒適的握持手感,外加透著一股德國工業品味道的簡潔設計都在告訴她,她手里拿的是真槍。

   至於自己的射擊標靶...

   她透過望山與准星將紅色的鱗片套住,有些僵硬的扣下扳機。

   砰!!!!

   她的手腕被巨大後坐力震得生疼,而槍聲更是震耳欲聾,路明非感覺自己都耳鳴了。

   她還沒來得及從槍聲中恢復,便被眼前的事物所震撼。

   那片漂亮的紅色鱗片壓根沒有半點損傷,透過窗外的陽光,路明非能清楚的看見鱗片上連一點凹痕都不存在。

   軍訓時被教官稱贊的射擊天賦告訴她,剛剛那一槍自己絕對命中了,而手中槍械的重量與巨大後坐力也告訴她,剛剛那一槍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你對這件事依然心存疑慮。”

   富山雅史微笑著拉開某個被紅布蓋住的手辦展示...不,玻璃罐。

   看著罐中被福爾馬林泡著栩栩如生的異類,路明非感覺血壓有點高。

   “這...這是什麼?”

   “這是一條龍。”

   富山雅史擦了擦罐體邊緣的標簽紙。

   “只不過陷入沉睡了,唔,按照標簽的日期,它下一次蘇醒差不多還有十幾年。”

   “是麼?為啥我感覺它在動?”

   “怎麼會,除非裝備部的那群瘋子算錯了日子...”

   路明非看著微微顫抖的標本與罐內絕不該出現的氣泡,下意識的後仰。

   下一刻,標本先前覆在眼球上的鱗膜陡然收縮,露出其下金黃色的瞳孔。

   就像...就像火車站里的那位少女...

   路明非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見龍細小的咽喉試圖醞釀足以擊潰標本罐的烈焰,雖說這努力下一刻便被嗆入氣管的福爾馬林所擊潰,但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還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壓緊標本蓋子,直到那條龍逐漸平息。

   “哦,該死,裝備部那幫人怎麼回事?居然搞錯了蘇醒日期!”

   富山雅史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拿起記號筆在標簽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不...他們沒算錯日子...”

   古德里安看著路明非呐呐自語道。

   “是路明非...是她!她的血統高到足以提前喚醒沉睡的龍!!!不愧是s級!!!”

   日耳曼老頭用力拍著路明非的肩膀,在車站躲過的那一下終於還是落在了她身上。

   她瘦弱(相比古德里安)的身軀當場就垮了半邊,沒等她呲牙咧嘴的發表自己對導師無盡的崇敬之情,刺耳的警報便響徹整棟教學樓。

   “哈?那條龍都消停了警報才響嗎?”

   路明非對這學校的安保能力產生了懷疑。

   下一刻,窗外激烈的槍聲則把懷疑推到頂峰,進而轉化為驚恐。

   她親眼看著那扇漂亮的落地窗被子彈無情地擊碎,玻璃碴子把三人剛才站的地方搞得亂七八糟。

   她還沒來得及發問,便看見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

   “見鬼,剛剛那條龍復活你們都沒這麼大反應,難不成這破學校被人入侵了?”

   阻止路明非小姐胡思亂想的並非是二人對局勢的解釋,而是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沒事,子彈我已經換過了,你拿著防身!”

   說完,富山雅史一腳踹開木門衝了出去,日耳曼老頭古德里安抓著路明非的手腕緊隨其後。

   “等等!我們要去哪?”

   “去裝備部的地窖!那里是...”

   話還沒說完,路明非便看見富山雅史胸口陡然綻放的血花,隨後這位只有衣著能看出來是日本人的助教一頭栽倒在地。

   古德里安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緊急變向拉著路明非跳下台階,然後華麗的在空中被擊落。

   路明非先是後腦一疼有些眩暈,隨後便被德國老頭少說也有一百公斤的身體壓中胸口,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得虧她還算高挑的身材讓她的體能並未像其他網癮少女那般弱不禁風,饒是如此,在她費力的把身上的教授推到一邊後,她還是在地上喘了一會才有力氣爬起。

   剛剛身上那件漂亮合身的新校服此時滿是血汙與泥土,她就像一戰凡爾登戰壕里的土撥鼠那樣小心翼翼的從坑道邊緣向外看去,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看見一幫小龍人拿著夸張的槍械來進攻學校,反而是兩幫衣服形制類似但配色不同的年輕人拿著各式槍械互相進攻。

   她看著每時每刻都在死人的戰場和技術嫻熟的雙方,決定把古德里安身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抹一抹然後趴在教授身邊裝死。直覺和常識告訴她,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要被兩邊人發現,保證當場去世。

   當然,她為了偽裝效果,還故意把富山雅史塞給她的那把PPK手槍握在手里,試圖扮演一個英勇戰死的家伙。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她臉朝下趴在草地上,一邊聽著逐漸稀疏的槍聲,一邊在心里念叨著自欺欺人的話語。

   直到最後一聲槍響過後,全場只剩金鐵相交的聲音時她才敢悄悄的爬起,透過草坪格柵的縫隙試圖觀察戰局。

   此時場上一片狼藉,四散的瓦礫和隨意堆放的屍體把剛才還透著一股精英貴族學校味道的校園瞬間變成阿富汗風格。

   美國佬來過的那種。

   出乎路明非的預料,場上最後留存的二人並非是身手矯健的槍手,而是兩個拿著冷兵器較量的家伙。從他們的著裝看應該就是雙方的最高領袖。

   “搞什麼?都動用火箭炮和重機槍了,最後來冷兵器對決?”

   她看著手持獵刀的金發男子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被眼前黑發男子手中的武士刀格擋後輕巧的回防對手的反擊,兩人風格截然不同但又斗的旗鼓相當。

   等等,那個黑頭發的看著有點眼熟...

   就在她努力思考自己人生中是否遇到過這種刀法凌厲的殺胚時,全然沒注意到一個酒紅色的身影略過頭頂。

   砰!

   淡紫色的高跟鞋穩穩的落在眼前,與金發男人同款陣營的戰術服把來人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半蹲伏的姿勢下挺翹的臀部連同露著半截白色襯衣的戰術背心就這樣硬生生的砸在路明非眼前。

   “誒?!”

   聽著身後突然傳來的動靜,酒紅色的身影猛地回頭。

   “師姐?!”

   “路明非?!”

   諾諾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震驚滿身血汙但臉上又帶著一股爛慫表情的師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飛起一腳把她踹回溝里。

   雖說她很小心的沒用鞋跟踹,但金屬制的細跟還是差點把路明非剛換上的校服開個破口。在她還捂著胸口癱在地上時,諾諾也一個翻身跳了進來,後背倚著溝壁,身體前傾伸手把路明非拉起。

   “你怎麼會在這里?古德里安教授沒把你帶到安全區嗎?”

   路明非的疑問還沒出口便被諾諾有些急迫的話語懟了回去,聽著眼前師姐的問詢,她下意識的把目光挪到正和富山雅史躺在一起的日耳曼老頭。

   “哦,那沒事了。”

   諾諾臉上沒有半分悲痛之色,反而有些頭疼的看著路明非,思索片刻後,她一把抓過路明非的手腕,把這個比自己不穿高跟鞋還要高一點的爛慫網癮少女從地上拉起,沿著壕溝一側急促的走著。

   “等等,師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明非的腦子已經過載,她現在感覺周圍的一切都瘋了,所有人看著敵人或同伴的屍體卻沒有半分動容,古德里安是這樣,諾諾也是這樣。

   “小點聲!對方還有一個狙擊手,要是被她發現我可沒辦法把你扔到安全區里。”

   “安全區?!什麼...”

   路明非聽著對方急促的呵斥,剛想問詢便被一聲槍響與帶著腥味的血紅懟了回去。

   “師...姐?”

   酒紅色的身影就這樣癱倒在路明非懷里,她漂亮的眼眸迅速變得黯淡無光,半張的櫻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濺滿整個胸口的血花似乎已經摧毀了她的言語。

   或許是錯覺,或許是真實,富山雅史的死,古德里安的死,那些不知道名字但屍體橫陳血流了一地的家伙們的死。

   以及諾諾的死。

   路明非心底好像有某些東西碎了。

   冥冥之中,某個身材嬌小的小家伙在她耳邊輕吹了口氣。

   “我們贏了!凱撒!”

   不遠處,黑發的狙擊手欣喜的端著大口徑狙擊步槍向戰場中央纏斗的二人衝去。

   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沉默起身的少女。

   於是,拉開距離評估形式的二人看著堪稱驚悚的一幕。

   狙擊手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便凝固,PPK巨大的槍口動能在一瞬間就奪走了她的反應,像是被一把重錘狠狠的擊中背部,她維持著前衝的姿勢踉蹌的撲到在地,鮮血從她姣好但漸漸喪失生氣的面龐下緩緩流出。

   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劍。抬頭看著煙塵中滿身血汙面無表情的身影。

   “新生怎麼會在這里,你是!?”

   金發身影還未完全把身子扭過去便與他的質問一起隨著槍口巨大的聲響應聲倒地,隨後少女跳下台階,緩緩走到二人身前。她沒有搭理眼前扔掉武器高舉雙手的識趣男子,而是面無表情的將側倒在地的金發外國佬一腳踢翻,嬸嬸給她新買的黑色運動鞋徑直踹在金發男子那已無起伏的胸口上,她雙手持槍對准腳下的屍體,面不改色的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伴隨著槍聲,她嘴角微彎,露出一個有些神經質的微笑。

   “他媽的!腦癱學校!弱智教授!”

   “白痴助教!爛慫廢狗!”

   “爛好人學姐!不知道哪來的狙擊手!”

   “騷包外國佬!死面癱殺胚!”

   “都他媽給老娘去死吧!!!”

   即便已經清空彈匣,她的手指依然習慣性的不停扣動扳機,直到硝煙散去,擊錘空蕩蕩的敲擊聲才讓她停止徒勞的扣動。

   在確認子彈耗光後,女神經路明非小姐終於想起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她帶著一抹癲狂意味的笑容,把已經耗盡彈藥的手槍對准雙手舉起的黑發男子。

   “你他媽有什麼意見嗎!!!”

   她全然無視手中槍械已經變成無用燒火棍的事實,依然神經質的吼著

   說實話,楚子航沒見過這場面。

   哪怕他把自己的黃金瞳燃燒到最大,眼前這看著有些面熟的女神經也沒受到絲毫影響。

   “沒有,我投降。”

   面對毫無威脅的少女,男人干脆利落的表示自己輸了,他現在只想趕緊結束這場意外狀況。

   在聽聞對手投降後,路明非身上那股瘋癲氣質迅速萎縮。她先是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在發現已經沒有值得發泄怒火的對象後,轉而有些沮喪的看著手里的已經空倉掛機的PPK手槍嘟囔道:

   “早知道該給自己留一顆的...”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低頭看著被槍彈掃射過的地面,連身旁已放下雙手的楚子航也不想搭理。

   直到悠揚的鍾聲將她從某種空虛中驚醒。

   “哈?”

   她一臉懵逼的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醫護人員手腳嫻熟又堪稱粗暴的把躺在地上的屍體扒拉起來,對准胳膊就是一針。

   “讓一下讓一下!”

   她感覺眼前陡然一暗,穿著不合身白大褂健壯如施瓦辛格的光頭大漢正站在她面前用他的大嗓門吆喝著,而其他幾位一臉“我很專業”模樣的肌肉猛男也穿著滑稽的外套七手八腳的圍在剛剛被自己放翻的金發外國佬身邊。

   “最起碼中了五槍,最大劑量!”

   看著和屠夫差不多的光頭大漢,無比嫻熟的從保溫箱中掏出一針藥劑,對准金發外國佬手臂靜脈打了進去。

   “oh!shit!”

   “眼瞼沒反應,應急劑量太低了。”

   身材粗壯的白大褂們七手八腳的把金發男子抬到擔架上,一路小跑的上了車。

   與此同時,一位比路明非高半個頭的日耳曼大媽急匆匆的衝到她和楚子航面前,先是打量著渾身上下沒沾半點髒汙的冷面殺胚,又扶著路明非的肩膀彎腰和她對視。

   “新生!你還好麼?有沒有受傷或精神困倦?!”

   “我...我還好。”

   就在路明非一臉懵逼的回答後,這位大姐便急匆匆的奔赴下一處“屍體”。

   “這是....什麼情況?”

   楚子航看著眼前滿身髒汙的少女像是突然泄了氣,從剛剛那個暴躁的女神經變回他記憶中那個網癮少女學妹。

   “這是一場競賽...或者說游戲...”

   “你贏了。”

   楚子航拔起剛剛被他插在地上的武士刀,拂了拂上面的塵土。

   “游戲?可他們分明?!”

   “哈哈哈!明非!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聽著身後熟悉的大嗓門,她渾身一顫,仿佛是見了鬼般。

   日耳曼老頭胸口處的大片血跡還未干透,路明非甚至還能隱約看見紅色液滴沿著領帶向下流淌。

   “古德里安教授?!!!你?!!”

   看著一副見鬼模樣的路明非,剛剛還躺在地上的爽朗日耳曼老頭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

   “哦!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自由之日’。”

   “等等。古德里安教授,您身上還有多處擦傷,必須接受消毒包扎!”

   就在他打算給路明非解釋一番的當口,剛剛那位儼然德意志龍騎兵模樣的彪悍大姐,不由分說的拽著日耳曼老頭向白大褂們臨時搭建的急救走去。

   “等等!我的學生還...”

   “明非!你等會先去找芬格爾!他會...”

   “誒?”

   少女茫然的看著被拖走的教授,她環視重新變得吵嚷的校園,試圖尋找自己熟悉的面孔,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頭天晚上幫她穿鞋的留級師兄。

   不過熟悉面孔...倒也不是沒有。

   拋去眼眸中那似乎被點燃的金色與手中的利刃,眼前的冷面殺胚像極了高中時某個給路明非留過深刻印象的男人。

   仕蘭中學的傳說,所有學生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的代表,以一己之力拉高班級男女比例的上任校草同學。

   雖然她應該叫學長才對。

   “楚子....航?”

  

   “哇偶!師妹,你今天白天簡直所向披靡!!!”

   看著把自己淡金色長發胡亂扎成馬尾的廢柴師兄坐在電腦前對著論壇帖子一臉興奮的背影,路明非嘆了口氣,把剛剛自己腦海中關於殺胚師兄的記憶暫時清除。

   “現在論壇最熱門的的話題就是你射爆凱撒然後拿著把空槍讓楚子航投降,他們都叫你...”

   芬格爾轉身讓出電腦屏幕,這條連飯都要蹭路明非的廢狗電腦配置居然意外的還不錯,但此時網癮少女的注意力並不在廢柴師兄27寸的電腦屏幕上,她只是沉默的啃著手上的雞翅,並努力讓視线避開屏幕上被芬格爾放大的字體。

   《自由之日S級!女王降臨!!!》

   《獅心會VS學生會!最終勝者居然是她!》

   《將凱撒踏在腳下的神秘S級新生!》

   “這都什麼破帖子?”

   路明非抽出餐盤邊附贈的吸油衛生紙,胡亂的擦了擦手。

   “嘿!這可是大家對你的贊賞啊!”

   “守夜人論壇今天晚上都瘋了,首頁全是討論你的帖子!”

   芬格爾活像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狗仔,一邊熟練的切換賬號,一邊將熱度炒的更高。

   “嘿!我說,你手里拿的豬肘子還沒啃干淨呢,能不能尊重下你剛剛刷卡點餐的小學妹?”

   路明非有些不滿的抓住芬格爾的衣領,試圖阻止他的拱火行為。

   “不行,讓熱度沉寂有違我的職業道德!”

   路明非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剛剛慫恿她點豪華外賣套餐的爛慫廢狗此時卻滿臉一正言辭還帶著點自豪的德國佬說著她聽不懂的屁話。

   “職業道德?職業和道德你有一樣沾邊的嗎?”

   “當然!你看我身為學生會新聞部長,為了新聞的正義傳播,絲毫不懼會長凱撒的淫威,將你踏在他身上瘋狂補槍的畫面多機位剪輯發帖。”

   德國佬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滿臉欠揍表情像是陶醉在某種神聖天職里。

   “那我放心了,估計凱撒現在對你的恨意應該比我大。”

   邋遢少女劈手奪過芬格爾手里被啃了一半的肘子,把印著德國佬牙印的半截撕下扔到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大大咧咧的坐在芬格爾身邊翹著二郎腿,白嫩的腳尖上還掛著只男士拖鞋。

   雖說不知道嬸嬸為啥塞了雙這玩意,但相比學校配發的精致女士拖鞋,路明非還是習慣穿這種寬松的鞋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提醒我親愛的小學妹,你是一位女生。”

   “所以,請注意你在一位男士面前的行為。”

   芬格爾一臉嚴肅的起身,在餐桌上翻找食物。

   “哈?我可不覺得誆騙學妹刷卡點昂貴外賣的家伙算什麼男士。”

   “而且,你吃的太多了,這500美元的餐費最起碼得算你300。”

   路明非抬手把啃完的豬肘丟出,在劃過一條完美弧线後精准地命中垃圾桶。

   “nice!”

   “放心,我親愛的小師妹,你可是史無前例的S級!通過入學考試後每個學期都有1萬美元的獎學金!”

   “區區餐費而已,灑灑水啦。”

   原本像只貓似的慵懶的窩在椅子里,用余光在芬格爾桌面尋找游戲圖標的網癮少女冥冥中似乎從芬格爾的廢話中提煉出了不得了的信息。

   “等等?入學考試?這學校還有入學考試嗎?”

   她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廢柴師兄。全無剛才那股悠閒。

   “對啊,入學考試會進行靈視測試,不過你是S級血統,肯定沒問題的。”

   “靈視?那是什麼玩意?”

   “唔...怎麼和你解釋呢...算了,我直接給你演示下。”

   芬格爾用他還沾著油光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領結,原本駝著的背脊也挺直起來。

   驚了!這貨居然還有唱歌劇的天賦。

   路明非看著眼前滿臉陶醉似乎還帶著點虔誠意味的德國佬,耳邊還回響著剛剛的旋律。

   “怎麼樣,有沒有看見一股宏大的幻覺?”

   “不是和你吹,你師兄我雖然延畢三年,當年入學時可是妥妥的A級人才,一手聖詠出神入化,那時人們都叫我德國帕瓦羅蒂...”

   吹噓了半天的芬格爾,並未察覺眼前的小師妹的僵硬臉色。

   “挺好聽的,但我啥也沒看見。”

   “?”

   剛才還眉飛色舞的德國佬像是被震驚了,大腿上光亮的油漬都隨著他因為驚訝而不再亂抖的大腿而變得暗淡。

   “不可能啊,言靈 皇帝對所有混血種都生效。”

   “但我確實啥也沒看見啊?是不是你手藝太潮唱錯了?”

   像是受了挑釁,芬格爾猛地起身,比路明非高一頭的德國佬此時的氣質倒真是與那位路明非只在視頻里見過的意大利男高音有些相似。

   威嚴,宏大,肅穆,傷痛。

   種種氣質隨著陌生的言語混雜在一起,讓路明非不由得相信這個廢柴師兄確實有兩把刷子。

   但她還是啥也沒看見。

   “我這幾十句龍語都念完了,你咋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就...挺好聽的?”

   像是收到了某種打擊,芬格爾重新頹喪回剛剛那個廢柴師兄的模樣,嘴里還喃喃自語道:

   “不受龍語影響的混血種...從沒聽說過...”

   雖然很想安慰下眼前的德國佬,但對於明天考試的事,路明非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妙。

   “那個...我想問一下,這個考試內容具體是啥?”

   “就我剛才說的那幾十句。”

   “混血種在聽到龍語後會與精神共鳴產生靈視,大多是些雜亂线條、糾纏蛇類或是瘋長的植物等等,血統越高的混血種看到的就越多也越清晰!”

   “那我這啥也看不見的豈不是完蛋了?”

   路明非嘴角不自然的抽搐著。

   “差不多吧,EVA會從你進入靈視後畫出來的東西里提取出要素進行分析,亂塗亂畫是不可能過關的。”

   “麻煩問一下,如果考試不通過會怎樣?”

   “執行部的人會清除你的記憶,然後退回原籍,畢竟龍類的存在是需要保密的。”

   退回原籍,作為一個復讀生重新再過一遍乏味的高三嗎?

   聽著不像是個好主意。

   她癱倒在芬格爾有些凌亂的床上,雙腿伸直懸在床沿,整個人擺成一個大字姿態胡思亂想著。

   雖說這短短幾天內所遭遇的事情並非一帆風順,但她還是有點舍不得。

   那個把自己從尷尬人堆里撈出來的諾諾,那個拍著自己肩膀的大嗓門日耳曼老頭,那個還欠著自己大半頓飯的廢柴師兄。

   而且,要是就這麼回去,叔叔和嬸嬸會傷心的。

   她看著上鋪的木板胡思亂想的時候,甚至還有閒心去思考芬格爾為啥和自己一樣一人住雙人間。

   哦,該死,路明非,你馬上就要被消除記憶扔回仕蘭中學繼續當你的網癮少女了,你居然還躺在這胡思亂想?

   “介意作弊嗎?”

   路明非從未如此期待自己的廢柴師兄接下來的話語。

   她像跟彈簧似的猛然從床上坐起,熟練地把自己的身份從債主切換成一個好師妹。

   “絲毫...不介意!”

   “但這玩意要怎麼作弊啊,我對龍文一點反應都沒有,上了考場也只能擱那坐著。”

   芬格爾站在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小學妹面前,擺出一副靠譜的表情。

   “咳咳,這就要從龍文的歷史來源講起...”

   “首先,龍文是一種‘死語言’,只有句子,沒有語法。”

   “誒?句子?我還以為是英語那種單詞。”

   “或許是這樣,但有記載的最後一個懂龍文語法的家伙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這位老兄在意外學會龍文語法後,並未將語法傳下來,而是總結了七十六條晦澀難懂的句子,另外,這位仁兄也是歷史上唯一一位成功煉制賢者之石的煉金師...”

   “尼....尼什麼?”

   看著關注點搞錯的網癮少女,芬格爾忍住自己對她敲頭的欲望,把話題拉了回來。

   “那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我們破譯的龍文也只有這七十六條!”

   “也就是說,考試題最多只有七十六道?!”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路明非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很快又萎靡了下了。

   “可這考試考的是畫圖啊,七十六副鬼畫符我一晚上哪記得住?”

   “哼哼...我接下來說的才是重點!”

   芬格爾臉上的壞笑變得愈發明顯。

   “3e考試最大的漏洞在於...他使用的是循環試卷...每八年一輪換!”

   “啊?!”

   出題人都是傻逼嗎?

   “咱們這是四年制學校,學完畢業基本都加入執行部了,等到八年後哪有渠道接觸新生啊。”

   “等等,八年?你不就是....”

   “沒錯!你明天的考題和我當年入學考試的題。”

   “一模一樣。”

   芬格爾倚著牆邊攤著手,活像個猶太無賴奸商。

   “好了,三千刀不二價,除去這頓飯和車站的可樂和肘子再給你抹個零算你兩千五,倒數十個數一錘子買賣,十...九...我草你干嘛!??”

   他的倒數壓迫才剛出口兩個數便被化作一陣驚呼。

   “師~兄~”

   感受著脖頸上的觸感與質量,芬格爾是真沒想到眼前的邋遢網癮少女居然還會這麼傳統的撒嬌手藝。

   “喂喂喂!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八...七...”

   路明非擺著一副白爛笑臉,湊到芬格爾耳邊朝他耳廓里輕輕吹氣。

   “幫幫我嘛~”

   身材魁梧的德國佬手足無措地看著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路明非,尤其是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小姑娘寬松睡衣在這種曖昧動作下露出的大片白皙,溫軟的身子讓他根本不敢伸手推開,生怕蹭到某些奇奇怪怪的部位。

   “你怎麼開始也倒數了!趕緊松手!”

   “六~五~”

   從他的反應看,路明非認定眼前的德國佬吃這套,一邊磨蹭一邊用著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腔調繼續纏著他。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只大手提著後衣領領了起來,雙腳突然離地的失衡讓她下意識的摟緊芬格爾,但隨即便被一股力量向後拽去化作一道弧线,在試圖調整平衡未果後,她挺翹的小屁股結結實實的砸在芬格爾的床鋪上。

   “哎呦!”

   她也顧不上維持那副白爛的媚笑,而是捂住屁股立馬在床上蛄蛹起來。

   “呼...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兩千五刀成交!”

   像是有些熱,芬格爾扯開衣領喘著氣,有些狼狽的衝正以奇怪造型躺在床上的路明非說道。

   “喂,我已經讓步!別穿鞋上床啊!”

   雖說如此,他還是不敢伸手去把這個在他床上擺出扭曲姿態的小姑娘提起來。

   “沒...剛剛磕到尾巴骨了。”

   路明非臉上全然看不出剛剛那股笑意,而是齜牙咧嘴的把腳上的拖鞋踢掉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哼唧著。

   “放屁,我剛剛看的清清楚楚,你屁股底下還墊著我的枕頭呢。”

   “切,小氣師兄。”

   “第一句龍文對應的圖案是....”

   “誒師兄您慢點我仔細看看...”

  

  

   “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個說你對言靈沒反應的帖子是誰發的,但關於你能不能通過3E考試的盤口賭注已經下到快十萬美元美元了,熊貓小姐。”

   諾諾倚在講桌旁,一雙被牛仔褲包裹的長腿就這樣隨著紅發魔女的漫不經心晃蕩著。

   “哎呀師姐真對不起昨天腦子抽筋拿槍爆了你男朋友。”

   聽著新生們的噓聲,諾諾雙手一攤無視網癮少女那句非常欠的話語。

   “你爆了他干嘛跟我道歉?”

   她修長的手指上塗著漂亮的粉色指甲油,路明非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霍!最後一排!”

   路明非看著寫著自己名字的座位,有點下意識的摩拳擦掌。

   “放心,監控沒有死角,第一排和最後一排都一樣。”

   即便如此,對已經做好作弊打算的少女而言,這座位安排也算是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了。

  

   “好了,先生們女士們!交朋友不在乎這一小會,而且你們如果考試不合格也就不用在本校培養社交圈了!現在,所有人把手機關機,和學生證一起放到桌角上!”

   看著一臉嚴肅的曼施坦因教授,路明非很難想象這位風紀委員會主席昨天晚上在最後一刻下注自己整整兩萬美元,把糾結黨羽企圖在最後時刻下注來逆轉賭局芬格爾氣得夠嗆。

   不過也多虧了他,自己終於能暫時擺脫身旁坐著的禮貌印度老兄的喋喋不休,好好觀察下這批新生。

   要說最吸引她注意力的,除了身旁的奇蘭外,也就是前桌上坐著的那位淡金發色的嬌小少女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自己這輩子親眼見過的金發美少女也沒幾個,但路明非還是感覺眼前這位膚色冷的像冰似的女士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她轉了轉手里削好的鉛筆,無視周圍新生對空白試題的討論與質疑,靜靜的等待考試開始。

   正如芬格爾所說的那樣,路明非努力辨別著勁爆搖滾低音部分里隱藏的旋律。

   她悄悄擼起袖子,露出自己白嫩的手臂,看著藍色圓珠筆畫的八幅簡筆畫努力尋找對應關系。

   這招她是和自己高中時的好同桌蘇曉檣學的,小天女每次作弊時都會把答案寫在大腿上,然後穿著短裙去考試,沒人敢掀她裙子。

   要不是路明非天生和短裙犯衝,她也很想穿著校服裙子來考試,而不是寫手上。

   “聽著像聖詠...是言靈先知....”

   路明非趕緊照著胳膊上的圖案畫著,也沒管身旁因為靈視而突然開始痛苦流淚的印度老哥。

   不,按照他的說法,這位老兄是在美國長大的印度裔,屬於移民三哥...

   她一邊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分辨龍文里,一邊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著。

   畢竟,整間教室此時早已變得群魔亂舞,相比在黑板上拿著蠟筆亂塗亂畫和虛空跳舞的幾位新生相比,只是坐在她身旁痛苦訴苦的奇蘭已經算得上比較正常了。

   她胡亂的畫著最後一題的鬼畫符,胡亂拉上的袖子下,原本白淨的手腕現在已經染上了一抹藍色。

   “nice!這樣就把所有題都答完了!”

   正如芬格爾所說的那樣,他們只是把這八道題的順序改了改,內容一點都沒動。

   在結束緊張刺激的作弊後,路明非終於有機會把注意力集中到胡思亂想上,而教室內除她外陷入靈視的新生們自然就是上好的解悶素材。

   有在白板上亂塗亂畫,有摟著虛擬舞伴跳雙人舞的,還有當場表演男高音的,甚至還有像她一樣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的...

   等等,居然還有人像她這樣完全不受靈視影響的家伙嗎?

   就在路明非懷疑前面坐著的這位身材嬌小的金發少女和她一樣也是個冒牌混血種正拿著從芬格爾那敲詐的考試答案來糊弄考試時,某種似曾相識的奇妙預感從心底涌出。

   “有點...困了...是熬夜的影響嗎...”

   視覺似乎模糊了一瞬,路明非有些費力的眨了眨眼,隨後便驚訝的發現,剛剛教室里群魔亂舞的同學們盡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長得乖乖的小女孩,穿著身黑色西裝和白色方口小皮鞋,路明非把視线移過去的時候她正悠然的坐在桌上晃蕩著自己的小腿,那雙黃金色的瞳孔里像是埋藏著笑意。

   路明非在原地呆了半天才想起來那份熟悉源自何方,眼前的黑發小女孩正是在車站那時隨著鍾聲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模糊幻影。

   那個讓她本能感覺到悲傷的幻影。

   “你...你好,我叫路明非...”

   “我叫路鳴澤。”

   網癮少女本就不太靈光的大腦宕機了一小會。

   路鳴澤?那個身高160體重160的小胖子表弟?

   她可不覺得眼前這位漂亮的小姑娘和那個以前總喜歡纏著自己打游戲這幾年反而變得有些叛逆的青春期高中生有半點關系。

   “得了吧,我認識的路鳴澤才不是...”

   “但這是你的靈視耶。”

   帶著一絲壞笑,眼前自稱路鳴澤的女孩從桌上跳下,輕巧的邁著步朝路明非走來。

   “靈視?靈視看到的情景不應該都是些雜亂的线條嗎?我看你一點也不雜亂。”

   甚至還有點好看。

   “靈視本質上是回應你渴求的產物,這次是你召喚的我哦。”

   “等等,召喚?怎麼聽著像某些許願童話?”

   聽著好像只有某些奇幻文學才會出現的名詞,路明非忍不住問道。

   “唔,雖然你這比喻挺蠢的,但本質上差不多。”

   “你就當我是某種許願精靈,我滿足你的願望,你把靈魂賣給我。”

   “這不就是魔鬼嗎?再說我的靈魂很值錢嗎?值得你花這麼大陣仗來唬我?”

   望著眼前的小魔鬼路鳴澤,路明非頭一次感覺自己的白爛話技巧立了功。

   “那當然啊姐姐,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可是橫掃了一大群競爭者才成功和你簽訂了契約,你可是我們魔鬼事務所的VIP客戶,隨叫隨到不說,每個月還有上門服務呢。”

   “每個月都上門服務,怎麼聽著和大姨媽差不多。所以你是哪來的月經惡魔嗎?”

   “姐姐你要想的話我也可以的,到時候你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我都可以坐在你肚子上幫你狠狠捶打,還能一邊打一邊喊痛痛~飛飛~哦。”

   “那我寧願去死,再說我們什麼時候簽過契約了?你干這行的得講究職業精神不能強買強賣啊!”

   “怎麼會呢,姐姐你可是主動召喚我的啊,再說,今天這次只是服務說明,特意給您送福利來了,完全不用擔心靈魂問題呢。”

   網癮少女看著滿臉誠懇的小惡魔路鳴澤,突然伸手揉亂了她精致的黑發。

   “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幻想朋友呢,”

   指間柔順的觸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鬼使神差下她把手指湊到臉前,輕輕的嗅了嗅。

   唔...帶著一股被陽光曬過的氣味...

   “姐姐你原來想要的是這種福利嗎?”

   沒等她回過神來,小魔鬼嬌小的身體便和她撞了個滿懷。

   不同於她昨晚掛在芬格爾身上那樣,自稱路鳴澤的小魔鬼親昵的把臉湊近路明非震驚到有些僵硬的臉頰上,輕巧的舔舐著。

   “喂喂喂!你干什麼?!!!”

   可謂是天道好輪回,幾個小時前對付廢柴師兄的招數現在被用來對付自己。

   網癮少女醞釀了半天的白爛話化作驚呼,隨即便被小魔鬼帶著一絲甜膩的口舌堵住。

   被征服的唇齒再也不能發出那些煞風景的話語,蜷縮在懷里的魔鬼占據著絕對主動權,路明非本就生澀的接吻技術在驚慌之下早已變得呆若木雞。

   直到她因為換不上來氣臉紅氣喘後,占據著主動的小魔鬼才有些戀戀不舍的停了下來。

   “昨天晚上用這招芬格爾說不定就答應你咯。”

   “不過姐姐你的吻技真的好爛耶,簡直就像是初吻還在的女高中生呢。”

   不同於眼前氣定神閒還在揶揄她的小魔鬼路鳴澤,網癮少女大口喘著粗氣,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放屁!老娘已經上大學了!”

   “唔,還很精神嘛,看來福利給的還是不夠。”

   路明非看著懷中黑發少女帶著一絲挑釁的黃金瞳,下意識的想把她推開,但不知是平衡問題還是小魔鬼動了什麼手腳,非但沒把懷里的小家伙扔出去,反而自己向後一仰跌坐在桌子上。

   卡塞爾學院的橡木長桌可比芬格爾的被子硬多了,這下她真的磕到尾巴骨了。

   “等等,你干嘛掀我裙子!嗯?裙子?!”

   路明非這才意識到,自己腿上的寬松長褲不知何時換成了校服短裙。

   還是仕蘭中學的那種款式。

   天見可憐,路明非整個高中時期在同學面前露大腿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別提這輕飄飄的裙子。高一發的校服裙子現在還孤獨的在衣櫃里和一堆長褲吃灰呢。

   “從靈視開始,姐姐你穿的就是裙子哦。”

   兩只比例修長的小手攀上宅女少見陽光的白嫩腿肉,從腳踝的部分一路向上,小魔鬼靈活地用指腹丈量著路明非的肌膚,身為疏於鍛煉的吃貨少女,她的大腿不像驕傲的小天女那樣緊致,而是帶著一點豐腴的意味,高挑的身高讓她即便比例不出眾也擁有著一雙長腿。

   “呼,蕾絲系帶內褲,姐姐你還挺開放的嘛。”

   “明明是純白!趕緊松手!”

   像是在抵御犯罪分子,路明非努力夾緊雙腿,同時雙手抵住路鳴澤的額頭與臉頰試圖把這個解她內褲的變態小姑娘從自己身上踹下去,但路鳴澤的動作比她更快,沒等她發力就將裹著少女嬌嫩蚌肉的礙事布片撥開,熟練的把嘴湊了上去。

   “你媽的!咿唔!”

   不同於自己發電時手指的觸感,路鳴澤的舔舐與吮吸幾乎在一瞬間抽空了網癮少女的力氣,下意識從爆粗里漏出來的驚呼更是讓她臉紅的耳根發軟。

   “別!別舔了!”

   她一邊無力地伸手推搡,一邊捂住自己通紅的臉頰,試圖堵住自己那些丟人的喘息。

   路鳴澤靈活的舌尖輕巧地繞著少女下身的唇瓣打轉,時不時還會用舌尖去逗弄那枚原本害羞的將自己邁入深處,又在小魔鬼吮吸下充血的嬌嫩花蕾。

   “哈啊~別!還有人看著!”

   情欲的慌亂下,網癮少女早就忘了自從這貨出現後,原本群魔亂舞的教室便只剩她和眼前這個聲稱要給自己送福利的小魔鬼。

   她癱軟著身體,看著小魔鬼精致的臉龐上沾著自己下身分泌的液滴,嘴角處的黏膩剛有下墜的趨勢便被靈活的舌尖裹了進去。

   “姐姐你喜歡被人看著嗎?”

   她居高臨下的坐在路明非腿間,一只手壓著她的胯骨,一只手抬起她的大腿放在自己膝蓋處,將本就癱軟濕潤的下身徹底分開。

   漂亮的黃金瞳里閃著惡作劇的意味,隨著小魔鬼修長的手指打了個響指,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里突然恢復如初。

   在課桌上表演雜耍的回來了,白板作畫的回來了,一邊哭一邊講述自己悲慘童年的三哥也回來了!

   而自己呢?正撩著裙子被未成年小姑娘按在桌子上隨意玩弄!

   看著滿臉哭像的印度老哥邊流著淚邊對自己原先位置訴苦的模樣,路明非感覺自己的羞恥心達到了極限。

   “S級新生3e考試期間白日宣淫!”

   面對羞恥心和路鳴澤手指的雙重拷問,在失去對下體的控制前,路明非甚至還有心思胡思亂想著自己被發現後廢柴師兄的新聞標題。

   情欲的春潮不僅浸潤了路鳴澤的手指,還非常不體面的將網癮少女還在無力顫抖的豐滿大腿染上淫靡的光澤,若不是她不知何時被解開的襯衫下頗具規模的乳肉還在頑強的帶動黑色蕾絲胸衣上下起伏,旁觀者都會懷疑這位網癮少女已然昏死在極樂中。

   但很明顯,促成這一切的幕後凶手相當了解路明非的耐受極限遠超乎想像,這種程度的索取也僅僅是喚醒她本性的一小步而已。

   小魔鬼路鳴澤有些貪婪的吮吸著指間的粘稠,在她熟練地用口舌完成清理工作後,起身騎在路明非腰間,彎腰伏在少女豐滿地胸口上,用臉頰聽著路明非的呼吸。

   “姐姐...”

  

  

   “S級新生3E考試大放異彩!睡夢羅漢拳證明自己超凡實力!”

   路明非有些煩躁的合上了那台破爛筆記本。

   雖說芬格爾的離譜標題也是家常便飯了,但睡夢羅漢拳這種聽著像是武俠小說里的玩意又是什麼東西?

   這不是奇幻世界觀嗎?

   看著床下滿臉賤笑在論壇切小號拱火的廢柴師兄,網癮少女有種莫名的窩火。

   “你開盤口賺爽了是吧?”

   “哪呢哪呢,就算曼施坦因教授最後沒出來攪局,你師兄我也就只能賺個辛苦錢好嘛。”

   “大頭都是新聞部小弟的,你師兄我的負債狀況可是一點都沒好轉啊。”

   “是嘛?我看你這麼開心還以為你信用卡還完了。”

   網癮少女暗戳戳的刺了他一句。

   “放心,只要能順利畢業,執行部的收入這點欠款灑灑水啦~”

   “真希望在我畢業的時候師兄你還在熱愛學校。”

   似乎是聽到了網癮少女話中有氣,芬格爾扭頭擺著一副標准的爛慫笑臉看著路明非。

   “別板著臉啦,你3E考試都睡得那麼死,考過了應該更放松才對!”

   “那你把論壇里那個白痴帖子下了。”

   有些煩躁的網癮少女蜷縮在芬格爾床上,熟練地打開星際爭霸。

   “這可不行,那白痴帖子現在熱度可高了,凱撒和楚子航都留言過,我可舍不得刪。”

   “倒是你,這麼晚了也不回宿舍,新生單間宿舍多好啊,住的不舒服嗎?”

   芬格爾靈活的雙手不停的敲擊鍵盤,一邊和人對噴一邊查對面ID。

   “S級宿舍?分明就是普通雙人間!”

   “我就住你對門好嘛?我還好奇你個八年級學生為啥在新生公寓住著呢。”

   網癮少女有些憤憤不平的看著老舊電腦屏幕上那個對戰搜索圖標。

   “新手村指路NPC見過嘛!你師兄我就是干這行的,教授們認為我豐富的經驗能很好的幫助新生快速了解校園,所以才...”

   “懂了,教授們怕你帶壞學生,踢到新生宿舍當門神。”

   “你要這麼說也差不多,不過自由一日的獎勵你不去領嗎?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耶。”

   “哈?你覺得師妹我是凱撒那種講究住處的人嗎?”

   “也是,諾頓館一年的維護費用都能把你那張卡刷爆呢。”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帖子,芬格爾有些興奮的喊道:

   “哇偶!師妹!論壇有人在討論你的顏值呢!”

   “一般貨色,過!”

   “別那麼妄自菲薄啊,師妹你天生麗質,拾到拾到必然驚艷四方!”

   “確實,我覺得師兄您這身板氣質收拾下也是凱撒那款式的!”

   “那是!你師兄我當年也是光彩奪目的A級學生啊,追求我的姑娘們能從這一路排隊到走廊!”

   德國佬眉飛色舞的回憶著自己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就是凌亂的長發與胡茬有點破壞氣氛。

   “說起來,不慶祝下你考試成功嗎?”

   “你這家伙果然是想蹭飯,沒門!”

   路明非一邊熟練的操縱屏幕里的槍兵拉扯,一邊早有准備的回復道。

   “在獎學金下來之前,任何超過五十美元的支出都不要叫我!”

   “霍,勤儉持家啊,你額度有十萬呢,怕什麼。”

   “算了,大人有大量,你師兄我就勉為其難的請你...”

   話還沒說完,芬格爾就看見路明非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自己身前,左手攬住脖頸,右手不由分說的搶走了鼠標。

   “誒嘿師兄~您太客氣了~點這麼多美食干嘛?”

   “我靠你干嘛點這麼貴的!趕緊撤回!”

   芬格爾剛想奪回鼠標,右手便被路明非摟在身前,他粗壯的胳膊不可避免的與少女身上最為柔軟的部位磨蹭著。

   發育良好的網癮少女吃准眼前的廢柴師兄拿自己沒辦法,一邊帶球撞人一邊繼續下單。等芬格爾下定決心打算把她從身上扯下來扔回床上時,他親愛的小師妹已經無比熟練的提交訂單了。

   看著賬戶余額下降了一大截,芬格爾一聲慘叫,搶回鼠標試圖撤回訂單。

   “何必呢師兄,我剛剛都看見了,你賭金發下去了,盤口抽水可沒少啊。”

   “這一頓才不到600刀,和我上次請你的差不多啦~”

   路明非像是奸計得逞的小狐狸,一個勁的膩在她的廢柴師兄身上,不停干擾他的操作和判斷。在芬格爾第七次奪回鼠標控制權的努力失敗後,她才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從芬格爾身上跳下去,歡快的晃蕩著小腿去開門。

   “稍後我們會來回收餐車,祝您用餐愉快!”

   滿臉絡腮胡的送餐員非常有職業道德,絲毫不在意眼前這位身穿寬松睡衣的S級小姑娘把餐車拖進芬格爾宿舍里。

   “卡塞爾餐廳的手藝真不錯,別苦著臉啦師兄。”

   像是被食物的香氣喚醒,原本還沉浸在痛苦中呆若木雞的德國佬,在看到路明非已經叉走一大塊鵝肝後立馬切換到餓死鬼模式,開始大快朵頤。而路明非的吃相也不遑多讓,在強行塞下一大塊牛排後,網癮少女像是被噎到了,她想都沒想就起身從芬格爾手邊搶過罐裝飲料一口氣喝了下去。

   “嘿!那是我的啤酒!”

   “嗝!”

   卡塞爾特供的德國黑啤比路明非在高中聚會時喝的那些大綠棒子味道好上太多,以至於她都暫時忘了自己對酒精的不適,打了個酒嗝後反而又開了一罐。

   “霍!師妹好酒量!”

   像是在起哄,芬格爾也從餐車下掏了瓶威士忌和一個杯子,將酒斟滿後一飲而盡。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酒足飯飽

   芬格爾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握著鼠標,在守夜人論壇上高強度對线,而路明非此時正抱著半瓶威士忌坐在床上玩游戲。宿舍里除了二人敲擊鍵盤與鼠標的聲響外便只剩時不時吞噬酒液的聲響。

   在爆殺對面後,路明非面無表情的拿起酒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精帶來的眩暈感讓她的手有些抖,連確認對局勝利的按鍵都需要她仔細眯著眼才能沒有重影。

   “殺一盤?”

   恍惚之下,路明非差點直接關掉某個掛著奇怪頭像的家伙發送的消息,直到看見二人之前的聊天內容才松開已經挪到叉上的鼠標。

   “不了,酒喝得有點多。”

   “那我更要趁這個機會一雪前恥。”

   沒有理會ID為’TANG’的某個家伙的挑釁,路明非直接關掉了對話框,並將自己的狀態改為離线。

   她感覺自己現在連鼠標都快拿不穩了。

   其實她酒量還不錯,哪怕是在高中聚會時,也屬於那種最後送女生回家的站神,這也成了她後來和小天女蘇曉檣同學友誼的起點。

   她現在還記得,人菜癮大的小天女自顧自的朝趙孟華敬酒,可惜她沒遺傳她那個工程出身的土豪老爹那豪橫的酒量,一杯紅酒下肚便醉倒了過去,後來還是路明非打車把她送回了家。

   說起來,蘇曉檣也蠻主動的,那天路明非用從她包里掏出的鑰匙開門後,本打算把她扔到床上就打道回府,卻被容貌精致的小天女吐了一身,無奈之下只好借用蘇曉檣家里的豪華衛生間洗了個澡。

   然後她才知道自己這個一心追求趙孟華的同桌,醉了居然是個雙。

   幸好她的土豪父親在房間里安滿了監控,不然第二天早上路明非真的會被誤以為自己被輕薄的蘇曉檣手撕。敢愛敢恨的小天女在和瑟瑟發抖的路小姐一起觀看昨晚監控下的活春宮後,原本氣勢洶洶的態度立馬180度大轉彎。

   雖然自此之後倆人高中三年里滾床單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路明非對蘇曉檣那強勢的性格和粗糙的技術依然記憶猶新。

   “該死...是酒精的原因嗎...”

   路明非伸手把電腦屏幕合上,將酒瓶里最後一點酒液灌入口中後便隨手扔到一邊,整個人跟貓似的側躺蜷縮著。

   或許是勾起了自己和小天女之間的香艷回憶,網癮少女迷迷糊糊的把手指貼近胯部,用手指揉搓今天白天剛被小魔鬼蹂躪過的蚌肉,就連夾雜著酒氣的喘息都變得有些變味。

   “不行...不能想那個小魔鬼...都怪她...變得更敏感了...”

   網癮少女左手探進自己寬松的睡褲里,隔著已經濕透的白色純棉內褲愛撫下身,右手則熟練地隔著睡衣揉搓她豐滿的乳球,收到刺激充血的嬌俏乳首將睡衣頂出一個突兀的形狀,她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躺在芬格爾床上自慰。

   絲毫沒有在意身旁的男人。

   或許在她那異於常人的腦回路里,廢柴師兄和‘男人’這兩個詞並沒有什麼關聯。

   宿舍里漸漸變得安靜了。

   敲擊鍵盤的聲音沒了,點擊鼠標的聲音沒了,就連啤酒流動的聲音都沒了。

   偌大一個宿舍里,只剩隱約的水聲和被壓抑的喘息。

   似乎是再也沒法忍受這般寂靜,德國佬猶豫半天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師妹你...要不要先回宿舍?”

   他有些突兀的提問像是打破了什麼,已經情欲上頭的網癮少女突然顫抖著腰身,下體的水痕就像她口中的尖叫似的,打濕了睡褲。

   “咿呀哈!”

   短暫抽搐的片刻似乎暫時耗盡了她的體力,路明非艱難的翻了個身,從側臥改為仰臥,雙眼無神地看著上鋪的床板。

   聽著網癮少女的色情喘息,芬格爾有些手足無措。

   “要不...我先扶你回去?”

   很明顯,她現在不想也壓根沒辦法回復他。

   無奈之下,芬格爾只好悄悄地走到宿舍門口,鬼鬼祟祟的探頭張望,在確認走廊沒人後,輕手輕腳的走到路明非身前,伸手打算把她抱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敏感部位,一手托著背部一手攬著腿,將意外有分量的網癮少女抱起。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少女除了被抱起時哼唧了兩句帶著酒氣的嬌喘外,並未有其他異常表現。

   直到芬格爾為了騰出手開門,不小心誤觸了她的臉頰。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懷中安分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同於芬格爾平時看見的那雙人畜無害還帶著點混不吝的黑色眼睛,網癮少女此時眼眸中的金色光芒無比攝人心魄,就連芬格爾,在猝不及防下也下意識的松手想要後退。

   砰!

   德國佬那被寬大衣物所遮掩的身體就這樣結結實實的撞在宿舍門上,等他從震驚中恢復時,原本抱在懷里的路明非早就像昨天摟著他撒嬌那樣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將身體整個塞進自己懷里。

   如果說那天還是玩鬧性質的身體接觸,那眼前撲鼻的酒氣和帶著少女體溫的喘息可是來真的。

   少女的唇瓣很軟。

   芬格爾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青澀的舔舐著。

   她就像初生的幼貓,緊緊的摟住自己的脖頸,舔舐的同時她帶著一絲肉感的雙腿也騎在他的大腿上前後磨蹭著。

   在酒精作用下露出本性後,她的春潮就像她稚嫩的動作一樣不可預計,上一秒還在殷勤的舔舐,下一秒便沒有任何征兆的顫抖著身體將頭埋在芬格爾肩上。

   嗯,打濕了。

   肩膀也是,大腿也是。

   沉默的男人將高潮後熟睡的少女輕柔的放回她自己的床上,佇立片刻後便轉身離去。

   他很清楚,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可以呀路明非,沒想到你真能找到撤離路线!”

   她聳著肩,有點不知所措的訕笑著。

   網癮少女可不想讓師姐發現自己其實是在這玩了半天星際爭霸,跟小魔鬼那要了個作弊碼才破解路线。

   雖然輸入星際爭霸作弊碼就能破解超算都算不明白的煉金迷宮這種事就算她自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這下葉勝他們就有救了吧?”

   “隔了半個地球,只能相信他們了。”

   好不容易把滿臉興奮的古德里安糊弄過去,路明非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和已經解散的學生們,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哈啊...好困,得趕緊回去睡覺了。”

   “對了,路明非,還有件事情。”

   諾諾揉了揉網癮少女蓬松的頭發,雜亂黑發的手感意外的不錯。

   “師姐啥事啊?”

   “關於你宿舍分配的事,之前學校的宿舍管理系統出了點問題,所以給你安排在新生宿舍那邊,現在系統恢復正常了。”

   “等等,新生不應該住新生宿舍嗎?”

   看著一臉懵逼的路明非,諾諾玩心大起,伸手摟住這個比自己還高一點的學妹有些松垮的肩膀,又用手指輕輕掐著她的臉頰。

   “想什麼呢,新生宿舍只是讓你們熟悉學校環境用的,按照傳統,住一晚就得搬出去。”

   “你該不會真以為,卡塞爾學院會讓新生男女一直混住吧?”

   似乎對這種親昵的動作感覺有點不自在,網癮少女偏了偏頭。

   “誒?那我為什麼在新生宿舍也是一個人住啊?”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宿舍管理是諾瑪在做,等會她估計就會給你發消息了。”

   叮!

   電腦屏幕右下角突然出現一個少女的形象,還舉著一個信封形式的對話框。

   “親愛的路明非同學,關於您宿舍的變更情況已經確定,校工部明天會聯系您協助搬遷,諾瑪。”

   “唔...這不是我隔壁宿舍嗎?”

   諾諾有些吃驚的看著消息末尾處的宿舍信息。

   “誒?師姐你不和凱撒住一起嗎?”

   回應路明非下意識白爛話的是一記響亮的彈腦門,力度之大諾諾的粉色指甲油都在少女白淨的腦門上留了點痕跡。

   “我和蘇茜一間宿舍,你見過的,就是楚子航身旁那個女生。”

   “誒我知道,她就是那個一槍打爆你的狙擊手...哎呦疼疼疼!”

   沒理會腰間軟肉被掐住的網癮少女,諾諾伸手確認了信息。

   “呼,你的新室友可不得了啊。”

   路明非一只手捂著自己被掐紅的腰,一只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的看著電腦屏幕。

   她精致的容顏與冷漠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膚色白的近乎透明,不知為何,路明非似乎有種既視感...

   “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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