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普利肯臨死之前有說過話嗎?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他對發現我們突然闖入指揮部感到震驚,然後立刻就要拔劍而起。
但是格里弗斯在普利肯出手之前就一劍斬下了他的人頭,然後我們便跟隨格里弗斯來到北城門的城牆上。
話說當我看到彼得用“乾坤大挪移”移動一台魔動巨兵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這個精蟲上腦的家伙倒還有點真本事,只不過我軍那些士兵恐怕也要和溫拿一起被砸成肉餅了。
可是,想不到溫拿居然也會使用“震雷”,而且威力至少比普爾要強大一百倍,只用一招就像絞碎一張紙那樣輕松把那台魔動巨兵絞成了碎片!
格里弗斯看溫拿的眼神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戰意,可是他真的能打敗溫拿嗎?我知道格里弗斯很強,但溫拿也絕非庸手啊!
我在心里為他捏了一把汗。
劍光一閃,格里弗斯赫然如離弦之箭般攻到溫拿面前!好快!
溫拿微微動容,用雙天戟的長柄格擋住了格里弗斯的雷霆一擊!
叮的一響,火花飛濺。溫拿的戰馬因為承受不住衝擊力,嘶鳴著向一側狼狽地移動了好幾步。溫拿“哼”了一聲,發力將格里弗斯逼退,之後索性躍下馬來,緊盯著格里弗斯,活動了幾下手腕當做熱身。
“嘖嘖,這小子居然真的敢和那個猛將溫拿單挑,簡直嫌命長了!不過,我卻隱約感覺到他會贏!”雇傭兵比爾動容道。
“歐文大人,咱們過去看看!”我說。
“呃……你去吧,我、咳,本少爺要留下來守城。”歐文含糊地說。
“好吧。”
於是,比爾命手下打開城門。我策馬朝格里弗斯與溫拿所在之處奔去。一路上,雖然有敵軍層層阻隔,但是此時敵軍見普利肯已死,斗志全失。溫拿剛才雖然力挽狂瀾的讓敵軍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卻馬上又遭到格里弗斯的挑戰,現在兩人還未分出勝負,所以敵軍現在絕大多數都舉棋不定。我拔出武士刀,騎在馬上大喊大叫,先聲奪人,那些毫無斗志的敵兵都不太想和我交手,因此我就這樣硬生生地在敵軍中開辟出一條路來,衝到了我軍陣中。
忽然,我無意中看到了蓮花。只見這丫頭一絲不掛地站在那里,身上只披著一件披風,到底出了什麼事?
蓮花這時也發現了我在看她,俏臉一紅,杏目一瞪,跺足道:“你、你看什麼看?不許看!”
“對、對不起。”
真是的,這小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凶巴巴的。不過,她的身材倒是前凸後翹,現在雖然裹著披風,但是卻襯得那具有完美曲线的嬌軀更加嫵媚動人……
好了!言歸正傳。
咳,總之,在格里弗斯與溫拿的周圍,眾人紛紛自覺地向後方退去,場中立刻現出一大片空地來,仿佛是專為這兩人空出的場地,他們兩人猶如身在斗技場中央一般互相對峙,劍拔弩張!
溫拿先開口道:“好快的劍。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格里弗斯•斯派萊貞特。”
“格里弗斯……?”溫拿皺眉深深地凝視著格里弗斯,忽然驚覺般地道:“……啊!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比權力欲更可怕的東西!你有什麼樣的野心?你…你究竟想對這個國家做什麼?!!”
格里弗斯傲慢地說道:“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提問。而且我更想反問你,故意在防守的部署上露出破綻,你配得上‘忠臣’二字嗎?”
溫拿沉默。
“無話可說了嗎?無所謂,反正我也並不打算與你閒聊。”格里弗斯揚了揚秀氣的眉毛,“猛將溫拿,你唯一的價值就是為我作墊腳石!”話音方落,一劍神速無儔地削了出去!
溫拿亦在同一時間送出“震雷”。
兩人使得看似都是平平無奇的一招,雖然俱是快如閃電,但乍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當武士刀和雙天戟相交,卻驟然發出一聲猶如天崩地裂的巨響!拼斗所產生的衝擊波就如同一道道閃電擊中了我們每個人!
呼!我的眼前好像開始天旋地轉,雙腳無法站穩,而且頭痛得快爆裂似的,嗚啊啊啊!
其他人也和我一樣,蓮花和很多士兵甚至慘叫著跌倒在地。媽的,交手只一招竟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太、太可怕了!
嗚……我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鎮定下來。只見格里弗斯跟溫拿硬碰硬地拼了一招,兩人似乎都後退了幾步,他們之間這時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看到格里弗斯已經把武士刀收回鞘中,但是右手依然緊握劍柄,保持著拔劍的姿勢,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溫拿。鮮血從他的右手不斷流出,順著武士刀流淌到地上。
嚇!格里弗斯受傷了!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格里弗斯受傷!
畢竟,以格里弗斯之強,能讓他受傷,那麼這個溫拿的武功無疑也高到極點。
只見溫拿雙手緊握雙天戟,將戟頭對准格里弗斯,保持著隨時可以發動“震雷”的姿勢。突然,只聽“咔噠”一聲脆響,溫拿的一雙臂甲應聲碎裂。
看來第一回合勢均力敵,雙方誰也沒有討到便宜。
戰場上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大家俱都屏息靜氣,目不轉睛地盯著格里弗斯與溫拿。
鮮血從格里弗斯握著劍柄的手淌下來。
一滴滴、一滴滴的淌下來。
一滴一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刹那間,格里弗斯拔劍!
溫拿的“震雷”發動!
陽光下,劍光暴閃,劍光破“震雷”而入!
緊接著,格里弗斯與溫拿背對背的交換了位置。
戰場上一片寂然,鴉雀無聲,安靜得令人窒息。
格里弗斯收劍回鞘,溫拿也持戟而立。
“勝負已分。”我身旁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愛德華•沃特森諾蒂騎在白馬上,不知何時已來到了我們身邊。愛德華以赤紅的眼瞳冷冷地注視著兩人,也不知是在對我說還是在自言自語:“格里弗斯贏了。”
格里弗斯……
愛德華話音剛落,溫拿手中雙天戟的戟頭已然掉落到地上!
他說得沒錯!是格里弗斯打敗了溫拿!
“我輸了。”溫拿平靜地說,勝負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頓了一頓,他又說道:“我投降。”
格里弗斯奇道:“投降?像你這樣剛直不阿的忠義之士,不是應該寧死也不會背棄君主的嗎?”
溫拿默然不語,只不過他的背影這時看起來卻頗為落寞。
愛德華這時說道:“格里弗斯大人何必大驚小怪?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洛根這艘大船即將覆滅,再待下去豈不是蠢材的行為。溫拿將軍深明大義,沒有什麼可指責的。溫拿將軍,家父一定很想見見你,請隨我來吧!”
立即走上兩名士兵,對溫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引領他離開了戰場。
“愛德華大人。”格里弗斯衝愛德華禮貌地道,“不知道愛德華大人對在下的表現是否滿意?”
愛德華冷冷道:“你的功勞有目共睹,何必多言。另外,格里弗斯•斯派萊貞特,我實話告訴你,我非常討厭你,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格里弗斯露出一個帶有挑釁意味的微笑,說道:“多謝愛德華大人明示。如果要我始終對某人奴顏婢膝,我也的確是做不到呢。”
我偷偷看了愛德華一眼,只覺得這個人雖然沒有格里弗斯那麼高傲,但卻非常冰冷,一定很難相處。
此時,叛軍看到就連溫拿也投降了,頓時戰意全失,狼奔豕突,爭相逃命。
愛德華身旁的一名士兵問道:“愛德華大人,要下命令追擊嗎?”
“不必了。此戰已勝,窮寇莫追,回營吧。”
“是!”
“可惡!”
咦?蓮花突然大叫起來,嚇我一跳。
只見蓮花瞪著那些逃兵遠去的背影,一雙美目中噴出怒火,咬牙切齒地道:“逃兵……不可饒恕!”說完唰的抽出科林腰畔的長劍,完全不理會驚訝的科林,縱身上馬,孤身朝其中一批逃兵追了上去。
愛德華皺眉道:“嗯?那個女兵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聽命令?”
旁邊一名女兵急忙解釋道:“蓮花……蓮花她最討厭逃兵了……所、所以她才會……”
“你說她叫蓮花?”愛德華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我記得上次不理會撤退命令,一個人去攻擊魔動巨兵的也是她,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說道:“愛德華大人,我去把她追回來!”
愛德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隨你。”
我雙腳一夾馬腹,追向蓮花。該死的,這丫頭竟然這麼冒失。軍隊紀律嚴明,最恨不聽話的士兵,她回來以後屁股少不了要被軍棍打爛……
只見蓮花追趕那群逃兵,轉眼間已經離楓葉城很遠了,來到了大平原的邊緣,一側就是山崖。
“不要跑!快給本姑娘滾回來繼續戰斗!”
此時我遠遠望見跑在後面的一名敵兵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蓮花是獨自一人在追趕他們,似乎感到很驚訝。我看見他從胸口取出一張符咒,嘴唇動了動,那張符咒頓時亮起綠色的光芒。
不好,是爆雷符!
爆雷符一下子射向蓮花。蓮花反應倒也不慢,嬌喝一聲揮劍劈砍過去。爆雷符轟的一聲爆炸,蓮花手中的劍也被炸成碎片,爆炸所產生的衝擊一下子把她掀翻下馬。
糟糕!不好了!這時她正身處山崖的邊緣,跌下馬來同時也會跌下山崖!
我失聲道:“蓮花!”
我以最快速度趕到蓮花跌下去的地方……呼!還好,原來蓮花並沒有跌下山崖,而是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邊緣。只見山崖下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正在焦急地想往上爬的蓮花看到我以後驚訝不已:“軍師?你在這里干嘛?!”
“我是來救你的!”我跳下馬來跑過去伸手想把蓮花拽上來。突然,我瞥見敵軍對我們又發出了一道爆雷符!
媽的!
我心中一凜,急忙拔劍朝那張爆雷符砍去。只聽“轟”的一聲大響,爆雷符被劍氣劈碎,在我前方爆炸。“嗚!”因為離得太近,爆炸所產生的煙塵和熱流令我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不知不覺一腳踩空……
那個……
——這種情況可真是糟透了!
“嗚哇哇哇——!”
“嗚哇哇哇哇哇哇——!”
我和蓮花一同自山崖上跌落下去,跌入水流湍急的大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