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哈馬做向導和說客,我的征討戰爭進行得異常順利,這個有商人天分的家伙鼓動如簧巧舌,大肆宣揚本伯爵的威赫武功,透過一個個血淋淋的事實,威逼恐嚇那些先前投靠悍匪的莊園主們。
山中的莊園主聯盟本來就分為南北兩部分,北方聯盟的骨干既然已經被我斬殺,剩下的人也很少有抵抗之心了。
少數幾個不識相的莊園主家族在拒絕歸順的幾個時辰內,就遭到了飛空艇艦隊的徹底毀滅。
見風使舵是底層貴族生存的基本技能,更何況這些家伙不過是一群空有貴族名號的土豪鄉紳而已,看到某些鄰居的散碎屍骸後,他們很快就為自己先前的愚蠢感到痛心疾首,他們排著隊跪倒在我的面前,親吻我的靴子,向我遞上自己的效忠書,奉獻出家中最珍貴的寶物。
至於家中有漂亮女兒的莊園主貴族們,更是第一時間就將裝扮齊整的女孩兒送到了我面前,希望能被我收入私房。
山間莊園主的南方聯盟雖然距離較遠,一時沒有被戰火波及,但是兔死狐悲,那些有勢力的大莊園主很快就聚集在一起,商談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金姆家族的莊園坐落在賽維爾山脈中一個較大的山間盆地里,四周群山環繞,四季如春,樹木花草郁郁蔥蔥,山泉匯集成兩條河水在低窪處形成了一個小湖泊,清澈見底,游魚如梭。
湖泊一側的高地上修建著一座小型別墅,別墅前的草地上擺著一張圓形的大石桌,幾個衣著古怪的人圍坐在石桌旁邊,個個面色沉重,他們正在討論我對莊園主聯盟發動的征討戰爭。
其中一個體形如同特大號酒桶一般的大胖子最為引人注目,他不光身材臃腫巨大,服飾也格外詭異奇特,他的頭上帶著一只豬頭樣的巨型骨盔,身上穿著大片骨片綴成的板甲,背後披著一張手工粗劣的野豬皮披風。
他的相貌也極其丑陋粗鄙,短粗雜亂的眉毛,凶光四射的雙眸。這個相貌恐怖的家伙就是南部莊園聯盟中,最具戰斗力的金姆家族的家主拉比阿斯。
南部莊園聯盟跟外界接觸甚少,比北部莊園聯盟更加封閉和保守,只是迫於阿道夫城主的淫威才答應幫忙對付我,其實也沒有怎麼將我放在眼里。
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如此強勢和凶狠,不僅將帶頭攻擊我的七家莊園徹底毀滅,更以剿滅叛國者的名義,對莊園主貴族聯盟發動了全面的征討戰爭。
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北方聯盟已經徹底臣服於我的腳下,我火力全開的飛空艇,即將把代表死亡的絢爛流焰傾瀉到他們頭上。
一名身材猥瑣如鼠的貴族,用手輕撫著上唇留著的兩撇稀疏長須,眼眸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尖聲說道:“拉比阿斯大人,您是我們南方聯盟的脊梁,是戰是降,全憑您三思而決了!”
拉比阿斯顯然不像他外表那麼粗魯愚蠢,兩個大鼻孔重重“哼”了一聲說道:“貝魯奈,莫非你真將我拉比阿斯當作一頭無知的蠢豬嗎?你們明明都已經在調配人手預備跟埃唐代啦•多拉埃姆開戰,卻要我把話挑明!將來若是打了敗仗,你們個個都可以選擇屈膝投降,我的家族卻要面臨滅頂之災啦!”
看來他們已經聽到了我放出的風聲:誰要是膽敢帶頭對抗征討軍,便會如同先前那七家莊園主貴族的下場一樣,莊園被澆上火油焚燒成一片廢墟,全族所有男子無論老幼全部被處死,美貌的女子則盡數掠走,充為我的私房性奴玩物。
本來這等事情這些莊園主們也沒有少干過,每當山中收成不佳的時候,他們就會客串盜匪帶領部屬出山,到各村鎮燒殺搶掠,敢帶頭反抗的村民都會被他們以最殘忍的方式虐殺,以儆效尤,他們的內宅私房中也大都有蓄養幾名從山外掠來的美貌性奴。只是他們卻從沒有想到,有一日也會面臨著財富和妻女被人搶掠占有的威脅。
即使是最凶悍的拉比阿斯和最奸詐的貝魯奈,都不願意冒風險做這個對抗征討軍的聯軍首腦。其余幾名莊園主的實力比他們兩個弱上不少,各個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出頭。
“哼,你們這些男人真是沒種,虧得我向來還認為你們都算是號人物,如果沒有人敢做這聯軍首領,那麼干脆就讓我海倫執掌盟旗,為咱們南方聯盟尋一條活路出來好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少婦,她的玲瓏嬌軀裹著一襲輕柔的黑色裘衣,臉上帶著一張潔白的狐狸面具,看不到相貌如何,只是胸前兩顆肉球卻格外飽滿挺拔,在她嬌小身軀的映襯下,顯露出一種突兀的驚艷美感。
聽到海倫似是嘲笑似是激將的譏諷,拉比阿斯的眸中陡然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重重一掌拍在了石桌上喝罵道:“呸!你這個克死家中男人的淫賤臭婊,就算倒貼著出來賣也沒有人會要的蕩婦,居然也敢妄想做聯盟首領?”
貝魯奈眯著的細長眼睛中也射出了一絲寒光,陰陽怪氣地笑道:“嘿嘿,拉比阿斯大人,您不要欺負後輩啊。咱們這個海倫小姐既然敢說這樣的大話,想必一定有把握干掉那個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您在這盟主寶座上已經享受了十幾年,趁著這個機會體面下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海倫似乎早知道拉比阿斯會惡語相向,不動聲色地說道:“還是貝魯奈大人通情達理。咱們事先約好,如果我能干掉埃唐代啦•多拉埃姆,那就請拉比阿斯大人將盟主寶座給我家坐上幾年,就是不知拉比阿斯大人舍不舍得啊?”
拉比阿斯瞧了瞧其余幾個人,他們的勢力都遠弱於貝魯奈和海倫,都是悶聲不語,不想惹麻煩上身,不過幾道閃爍躲避的目光中,都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拉比阿斯冷哼一聲說道:“好,我拉比阿斯也不是喜歡獨斷專行的人,你只要能把埃唐代啦•多拉埃姆的人頭帶回來,我就將盟主之位雙手奉上!”
貝魯奈生性奸詐,最喜歡慫恿旁人爭斗,然後從中謀利,看到兩人這麼快達成協議,不覺有些失望,故作關心地輕嘆一聲說道:“海倫小姐啊,不是我小看你,那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既然能夠打敗帕斯卡魯,一定是有心機有實力的難纏人物,你若是打算用美色誘惑那小子,只怕會把身家性命都賠進去,最好還是另覓良策啊!”
海倫斜睨了一眼貝魯奈,淡淡說道:“多謝貝魯奈大人的關照提醒,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在拉比阿斯大人面前說這種大話。”接著冷冷一哂,胸有成竹地說道:“我不會用美人計的,那樣太低級了,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永遠都不可能見到我的面貌,他甚至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樣死的!”
會議仍在繼續,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有一只近乎完全透明的鷹停棲於此,始終都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聽到了他們說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