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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第七卷> 五百一十三、白衣劍少

揮劍詩篇 大魔男 4916 2023-11-20 05:50

  暴雪過後,天地肅殺。

  

   他騎馬從北方來,一頭白發,滿面風霜。

  

   寒風卷起滿天雪花。一朵殘菊在風雪中打著滾,既不知是從哪里吹來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豈非也都正如這瓣殘菊一樣,又有誰能預知自己的命運。

  

   所以人們又何必為它的命運傷感嘆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會埋怨的,因為它已有過它自己的輝煌歲月,已受過人們的贊美和珍惜。

  

   這就已足夠。

  

   他一伸手,就抄住了那朵卷來的殘菊。

  

   菊瓣己殘落,只有最後幾瓣最頑強的,還戀棲在枯萎的花枝上。

  

   “你真可憐,孤零零的一個人,又無助,又弱小。”他端詳著手中的殘菊,不無同情地笑了笑,“不過不用怕,我收留你了。”

  

   接著他拍了拍身上一套早已該送到垃圾箱里去的衣裳,將這朵殘菊仔仔細細地插在衣襟上的一個破洞里。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個已打扮整齊的花花公子,最後在自己這身價值千金的華服上,插上一朵最艷麗的紅花一樣。

  

   然後他對自己的一切就都已完全滿意。

  

   他又笑了。

  

   因為眼前宏偉的阿魯哈薩托城已然在望。

  

   現在時近正午,雪後天色微微轉晴,從阿魯哈薩托城高聳的城牆後面,升起來許多五顏六色的大氣球,飄蕩在天空下。

  

   冬日的天空白得暗灰,像白紙掉進水里一樣,感覺既不是朦朧,也不是通透。雖然陽光也不很充足,但是在這些色彩斑斕的氣球的襯托下,天空的這副景色也還算賞心悅目,甚至還多了幾分喜氣洋洋的節日氣氛。

  

   然而,在每一個氣球下面都系著一樣東西,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赫然都是一具具被砍掉了四肢的軀體!

  

   人棍氣球!

  

   這些被砍掉四肢的人都還活著,他們的嘴被堵住,滿臉痛苦絕望之色,被綁在氣球下面,任由冷風吹走飄流四方,最終也不知會被命運帶往何處。

  

   阿魯哈薩托城做為大陸東北部一顆明珠般的繁華都市,里面生活著大量從帝國逃往此地避禍的罪犯惡徒。這些人中,既有變態殺人狂、早被別人遺忘的政治犯、為暴力而生的瘋子等超級重犯,還有許多奸淫擄掠、打家劫舍、販賣毒品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座本應是無法無天的罪惡之城,實際情況卻是治安出奇的好,犯罪率奇低,甚至可以被評作大陸上最優秀的幾個模范城市之一。

  

   那是因為城主阿道夫•艾克柴德治理有方。

  

   阿道夫的治城手段只有一樣,那就是:恐懼!一種足以令城中萬千凶徒惡黨不敢在他的治下生事犯罪的恐懼。

  

   城主深知,城內聚集的這些惡徒每一個都殺人不眨眼,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不怕死的大有人在,抱有“過把癮就死”心態的家伙亦不在少數,因此一般的刑罰,根本就無法震懾住這些窮凶極惡的人。像斷頭、絞刑、火刑等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分屍、破肚和爆頭等在威懾這方面效果亦只能算作一般般。

  

   故而,阿道夫城主便開動靈活的腦筋,設計出了許多叫人半死不活、生不如死、死去活來的新穎酷刑。例如“曝曬之刑”、“糖蜜蟻刑”、“半月烙刑”、“拉伸之刑”、“縫合之刑”等等,一經推廣,收效甚好,酷刑城主之名也從此威震帝國東北部,城內凶徒莫不聞風喪膽,不敢輕易滋事。

  

   人棍氣球也是城主引以為傲的一項酷刑。

  

   阿魯哈薩托城內的監獄經常是空的,因為在通常情況下,每當牢里關押的犯人足夠多的時候,阿道夫城主便會把他們一口氣全部做成人棍氣球,將他們升空飄向四面八方,好讓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惹上艾克柴德家族的下場。

  

   但,此時騎在馬背上的‘他’,手搭涼棚的望著天空,內心中卻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感到胸口的滂湃、激動和雀躍。

  

   在他眼里,那些飄過他頭頂的五顏六色的人棍氣球,就好像一場絢麗喜慶的慶典——

  

   一場整座阿魯哈薩托城,為了迎接他的到來,而特意准備的歡迎慶典。

  

   在安葬完師父後,他便下山闖蕩,立志要建功名、求富貴,前方的這座巨城,就是他實現夢想的地方。

  

   阿魯哈薩托給他的感覺,便是這里就是一個他媽的最好地方。這對他來說,這里的人越撲街越好,因為亦只有這樣,他才覺得有挑戰味道,令他可以發揮自己那種沒有盡頭的無比光芒。

  

   從懷中拿出扁酒瓶,喝下一口又辣又烈的酒,他身上頓時寒意全消,全身熱血沸騰。

  

   望著那座越來越近的巨城,這時就有幾句話閃在他腦海內:

  

   THIS PLACE;I LIKE!

  

   ※※※

  

   “會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肥胖的身體換了個姿勢,把身下那張價值不菲的躺椅壓得嘎吱作響。

  

   “會計”四十多歲,已經謝頂,額頭上有一道很寬的傷疤,算是只屬於他自己的一段江湖往事。他不但長相猥瑣油膩,一笑起來,那對小眼睛也會連帶放射出陰險狡詐的精光。

  

   “會計”現在是阿魯哈薩托城的門兵長,他做這一職已有很多年了。在外人看來,雖然終日風吹日曬,但這也算是份有些權力而且油水很多的差事,多年積累的工作經驗,讓他至少有幾百種方法能將入城者榨得點滴不剩,就好像一個精明的會計在檢查你的每一個財務漏洞,叫人又恨又怕,這也是他被稱作“會計”的原因。

  

   不過“會計”卻早已對這份工作感到厭倦,他認為這是沒有前途的工作,自己這種有頭腦亦有手段的人去守城門,簡直是大材小用,自己的才能,豈可就此被埋沒?

  

   正因如此,他早就為自己找到了一份更有前途的副業,如今他在這份副業上面投入的精力,已經遠遠要高過主業了。

  

   話是這樣說,但主業畢竟是主業,就算再不想做,他好歹也在這份主業上面積累了許多威望和人脈,也能靠這份差得到許多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還是會把守城門這工作一直做下去的。

  

   今天,又有哪些倒霉蛋會被他敲詐呢?

  

   “會計”枕著雙臂,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嘴角上揚,滿心期待的等著今次的那些“獵物”主動送上他的城門來。

  

   可是很快,“會計”就突然瞪大了雙眼,面色也為之一變。

  

   因為他突然感到很冷,

  

   不僅冷,

  

   還很痛。

  

   刺痛,

  

   就像有人用針刺他睾丸般的那種刺痛。

  

   “會計”不禁猛地坐起身,朝那個讓他感到冷和痛的東西的方向望去。

  

   他看到一個人騎馬從北方來。

  

   馬是匹老馬,馬上的騎士也是個十分落魄的少年。

  

   這少年看起來還不到十八歲,一頭白發,風塵仆仆,身穿一套早就該丟到垃圾堆里去的破爛白衣,居然還在衣襟的一個破洞上插著朵殘菊。

  

   值得一提的是,這落拓少年的耳朵長而尖,竟似是精靈族的耳朵。

  

   “會計”還看到,少年的腰帶上插著一柄做工十分粗糙的武士刀。

  

   就是這個人!

  

   “會計”知道,就是這個長著精靈耳的白衣少年,帶給他那種深寒與疼痛的感覺。

  

   隨著白衣劍少離城門越來越近,“會計”也不由自主的收起平日的油膩笑臉,面色凝重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在他的注視下,白衣劍少來到城門前下了馬。這是個劍眉星目的英俊少年,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神情雖然懶散,但那種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的味道,卻說不出的令人喜歡。

  

   “我要入城。”

  

   白衣劍少對城門口的兩條彪形大漢說,這兩人是“會計”的手下,平日里都是他們兩個負責出入城的收費工作,“會計”身為這些門兵的頭頭,本人在絕大部分時間里只負責在旁邊監督。

  

   在付過入城費之後,大漢交給白衣劍少一個小木牌。

  

   “小子,拿著這個通行牌,逗留多於五日便要在五日期限前更換,否則罰多一倍錢。你明白嗎?”

  

   “明白了,謝謝你。”白衣劍少非常溫和地笑道。

  

   “嘿嘿,看你這小子也頗細皮嫩肉,要是出來‘做’可會賺不少錢呀。”

  

   “是呀。可愛的小東西,此刻就連我也對你感興趣了。小子,你在哪里‘工作’?”

  

   原來手下A和B是兩個基佬,他們見白衣劍少長得眉清目秀,不覺食指大動,出言調戲。

  

   白衣劍少也不動怒,仍舊溫文爾雅地一笑,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要是入城的手續完成,我要進城了。”

  

   手下AB望著白衣劍少牽馬進城的背影,不禁對這個初來乍到的少年打起了壞主意。

  

   “哈哈,這小子把我的心傷透了。”

  

   “等會兒換班以後我們跟蹤他吧,想辦法訛他,讓他做男妓還錢。”

  

   “嘿嘿嘿,是個好主意!我要射進他的耳朵里!”

  

   兩個手下得意地相視淫笑起來,已經摩拳擦掌地准備實施他們邪惡的計劃,卻忽聽“會計”道:“你們若真打算那麼干,那你們就死定了!”

  

   手下AB頓時愣住:“大佬,此話怎講?”

  

   “會計”說道:“你們可瞧見他腰帶上插著的那柄劍麼?”

  

   手下AB的目中有了笑意,就好像老大對他們講了個很好笑的笑話,手下A不以為然地笑道:“噗哈哈,那也能算是一柄劍麼?”

  

   嚴格說來,那實在不能算是一柄劍,既沒有劍鄂,就連劍柄和劍鞘都不過是用兩片軟木釘成的,即便是市集上最次的地攤貨,也比這種粗制濫造的武士刀要精美許多。

  

   手下B含笑接道:“依我看來,那只不過是個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那小子本來就是個小孩兒,小孩子玩玩具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兩人說完,都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會計”非但沒有笑,反而嘆了囗氣,喃喃道:“兩個蠢貨,依我看來,這玩具危險得很,還是不要去玩它的好。”

  

   他臉色沉重地注視著白衣劍少已經走遠的背影,他不知道這個相貌異常的落拓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只知道,這個少年從一出現,遠遠的就帶給他一股非常可怕的感覺。

  

   他做門兵數年,閱人無數,自信絕不會看走眼。

  

   並且,他越想越是恐懼,愈想愈膽寒,額頭鬢角已然流下了汗珠。

  

   “阿魯哈薩托城中,竟來了如此可怕的人物。這個少年,一定會在城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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