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珠火球!”
密爾•布林帕比特的第二個法術接踵而至,與第一個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斷,可見這個光頭戰士的魔法造詣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程度。
“喝啊啊——!”
皇家騎士團長以盾護面,大吼著直线衝向密爾。無數的火球如疾風暴雨接連不斷地砸在沃爾特的周圍以及他的盾牌和鎧甲上,當老人衝到密爾面前時,他的盾牌已經被火球徹底砸成一堆碎鐵。
沃爾特雙手高舉長劍威猛地一躍而起,密爾緊握長柄戰錘暴喝向他揮舞過去。
雙方都意識到這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擊,是以皆拼盡了全力。
賽場猝然間亮起一道如太陽般刺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之後,高大的密爾•布林帕比特仰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長柄戰錘斷成兩截。
“勝利者是沃爾特•阿倫大人!”
司儀以洪亮的聲音激動地說道,周圍的樂手吹奏起代表勝利的樂曲。
“真的是沃爾特贏了耶!索尼婭你推測得好准噢!”
女孩子們對索尼婭欽佩不已。
“哼!”娜塔莎不太友好地瞪了索尼婭一眼,悻悻地走到一邊抽煙去了,仿佛密爾的戰敗是因索尼婭所造成的。
“哎呀哎呀,看來我又惹得法師小姐不高興了呢。”索尼婭無奈地苦笑道。
接下來就是萬眾矚目的總決賽了——愛德華•沃特森諾蒂VS沃爾特•阿倫。
“一方是以驚人之勢崛起的年幼獅子,另一方則是身經百戰的騎士團長,究竟是誰能夠摘得勝利的冠冕呢?”
經司儀這麼一說,我忽然心血來潮,摸了一下奧黛麗的頭,問道:“奧黛麗,你來猜猜看究竟誰會成為冠軍吧。倘若被你猜對了,我准許你今晚睡在床上。”
奧黛麗聽到“睡在床上”,身體立時顫抖了一下,激動地道:“真、真的可以嗎?賤奴如果猜對的話真的可以睡在床上嗎?”
我微笑著點點頭。
我命令奧黛麗以“賤奴”自稱,是為了踐踏這個高傲女人的自尊心。我每一天都在用各種變態的方法對這個半精靈進行調教,每天只給她能夠勉強吃飽的食物,並且要求她只能像狗一樣趴在桌子下面用餐。飢餓與調教不斷地摧殘奧黛麗的身心,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貴族大小姐,冷酷高貴的美女蛇,現如今已比雌犬還要聽話溫順。
奧黛麗無疑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的。她所仰仗的父親已經敗亡,自己又中了奇卡族可怕的詛咒,哪怕她心中只有一點點忤逆我的念頭,也會立刻通過痛楚表現出來,而下場將是被我送到那個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兄長面前處置。在這種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全心全意地效忠我侍奉我。這些天下來,她變得越發順從,為了能讓我多給她一些食物,她可以按照我的命令做出任何不知羞恥的事情。因此,平時只能睡在地板上的她,在得知自己有機會睡到床上後受寵若驚。哼,若非為了顧全莉莉亞的感受,我早就給這娘們兒開苞了。
奧黛麗看了看場中央,愛德華與皇家騎士團長的戰斗已經開始了。這場戰斗並不如大多數人想象中的精彩,雙方極少出招,就算交手也是好像點到即止的樣子,大部分時間里都在仔細認真地搜尋對方的破綻。
這種比賽從觀眾的角度來看無疑缺乏觀賞性,顯得有些沉悶。但是高手過招,決定勝負的往往本就只是一兩招而已,因此若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話,出手之前必然會慎之又慎。
奧黛麗這時收回目光,對我說道:“主人,依賤奴來看,那個愛德華•沃特森諾蒂贏定了。”
我問道:“為什麼?”
奧黛麗說:“因為愛德華很年輕,出手也夠狠。”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可是沃爾特雖然已經不年輕,但作戰經驗比愛德華更豐富,劍法也更老練啊。”
“沃爾特不行。賤奴從前聽過許多有關他的故事,他是個良善的老人,有極高的榮譽感,是真正的騎士。而真正的騎士,往往都不夠狠毒。在這個世界上,不夠狠毒的人無論做任何事情往往都敗多勝少。愛德華的劍法與沃爾特的差距並不大,但是他卻比沃爾特更年輕也更狠毒,所以賤奴相信愛德華一定會勝利。”
“哈,原來是這樣子。奧黛麗,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觀點很有趣,也很有道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勝負很快便揭曉,愛德華終於找到沃爾特的一個破綻,展開獅子般凶猛迅疾的攻擊,瞬間將“太陽神劍”壓制。觀眾席上一時間掀起浪潮般的吆喝助威聲。劍光閃動,不出十個回合,沃爾特手中的劍便脫手飛出。愛德華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得意微笑,將劍收回鞘中,接著他的嘴唇動了動,大概是在對老人說些類似“阿倫大人承讓了”之類的禮節性的話吧。
果真如奧黛麗所言的那樣,年輕的獅子戰勝了年邁的皇家騎士團長,斬獲了比武大會貴族組的冠軍。
“被你猜對了呢,奧黛麗。”在一片歡呼慶賀聲與鼓樂聲中,我輕輕地撫摸著奧黛麗細滑的臉蛋。“不要擔心,我這個主人不會食言的,今晚你可以睡在床上。”
“賤奴多謝主人!”奧黛麗垂下頭誠惶誠恐地說道。
哼,別看現在的奧黛麗是如此的卑賤,與此前判若兩人。不過倘若我真的認為她已經對我徹底屈服,那可就大錯特錯。這個女人在小心翼翼地設法避開觸發詛咒的同時,一定在腦海深處絞盡腦汁地尋找著反撲的機會,因此我在愉悅地玩弄她美妙誘人的肉體的同時,也絕對不能放松對她的警惕。
接下來由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發表致冠軍的講話。這篇演講言辭優美、氣勢磅礴、廢話連篇。待他講完,我在沙發上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帶著女孩子們和其他人一樣起身離開了會場。
貴族組比賽結束的十天之後,將舉行平民組的比賽。這麼說吧,與平民組相比,貴族組的比賽其實只能算做開胃菜或開幕表演之類的熱場節目。
貴族組的冠軍雖然能得到皇帝大量的封賞以及榮譽,然而金錢與榮譽,在大多數貴族眼里並不能算什麼稀罕玩意——尤其是像沃特森諾蒂那樣雄霸一方的大貴族。但平民組的冠軍可就不同了,除了能得到數目可觀的財富之外,更會被皇帝陛下賜予爵位,從此晉升貴族之列。
要知道,在拉斯伐瑞托帝國,貴族擁有種種特權,貴族跟平民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對於那些沒錢沒門路,空有一身本領,又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平民百姓來說,贏得比武大會的冠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出人頭地的機會。眼下恰逢如此千載良機,自然是讓無數熱衷名利的武者與法師趨之若鶩。
在名利地位以及各種理由和動力的驅使下,大陸上眾多強者涌向帝都。龍蛇混雜的平民組選手的人數,至少要比貴族組多三四倍,不出意外的話,比武大會將進行一整個夏天。
“嗚啊!”
離開賽場的時候,瑪麗安踩到自己的裙子差一點跌倒,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出現這種窘迫的狀況了。事實上,不只有瑪麗安,緹婭、蜜雪兒和妮娜這些第一次穿禮服的異族少女,都對自己這身裝扮非常不適應。
“可惡,這礙事的裙子,瑪麗安撕掉它算了!”瑪麗安惱火地說道。
“笨蛋,快住口!主人馬上就要成為貴族了耶,你這野女人不可以給他丟人現眼!”克里斯蒂娜嚴厲地斥責道。
嗯,克里斯蒂娜說的沒錯。
鑒於我在雙蛇之戰中的優異表現,以及在理查德的推波助瀾下,皇帝已經把重新封我為貴族的決議提上日程。據說這一次,我的爵位是比之前的男爵地位更高的伯爵(這讓克里斯蒂娜簡直樂開了花),冊封儀式將在比武大會結束之後舉行,關於我的封地目前還在商榷中。
真沒想到,最終還是這個結果,我有種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的感覺。不過這一次,我已經再沒有理由也沒有膽量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