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蜥幫只用短短一天,就攻破了恩格勒曼茲領地中以堅固防御著稱的比克沃城。
過於自負的領主比克沃子爵,在戰斗開始的短暫得意之後,就領教了蛇蜥幫的恐怖。他引以為傲的堅固城牆,和城牆上那些造價不菲、威力超群的魔導炮,並沒有辦法阻擋住上百只九頭蛇的連番進攻。
城門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攻破的,高大的城牆被九頭蛇噴吐出的破壞光束轟得千瘡百孔,幾乎完全崩塌。成千上萬的蛇蜥幫士兵和巨大的九頭蛇,踏著腳下破碎的磚石以及守城士兵的屍體涌入了城中。
當自己的信心來源——城牆與魔導炮都被無情地擊碎之後,比克沃子爵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但這並不能得到蛇蜥幫的寬恕。
在蛇蜥幫的最高指揮官達林•恩格勒曼茲的屠城命令下達之後,比克沃城刹那淪為人間煉獄,浸沒在屍山血海之中。
比克沃城的中央廣場。
“明、明明已經投降了……為什麼……還……還要……”
領主比克沃子爵跪在地上顫聲問道。他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臉上不住地流淌著冷汗,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他就這樣以絕望的目光仰視著面前騎在戰馬上的達林。不斷響徹整座城市的,是人民慘遭匪幫屠戮所發出的慘叫聲和哭喊聲。
達林身穿金光閃閃的蛇甲,頭盔與雙肩的部位都被打造成蛇頭的形狀,腰間佩戴著恩格勒曼茲家族世代傳承的神兵“艾奇德娜”。就連他胯下那匹高大健壯的黑色戰馬,全身也覆蓋著蛇鱗金甲,馬頭的護具也是蛇頭的樣式。
而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只徹頭徹尾的龐然大物。
九頭蛇的身長超過十二米,全身沒有鱗片,只有暗綠色粗糙堅硬的外皮,支撐它龐大的蛇形軀體的,是一雙類似蜥蜴的腳;九顆蛇頭隨著長頸不斷地扭動,每一顆蛇頭的血盆大口中都長滿了尖牙利齒,不時吞吐著鮮紅的蛇信。
九頭蛇身軀投下的巨大陰影籠罩住比克沃子爵,令他仿佛置身漆黑的地獄之中。
“蠢貨!老子只對順從我的人寬容,從你反抗老子的那一刻起,下場就已經注定了!”
達林冷酷地獰笑道。他話音方落,身旁那只九頭蛇的其中兩顆蛇頭,猛地撲向比克沃子爵,兩張大嘴分別咬住了領主的胸膛和雙腿。
“不要!饒、饒命——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顆蛇頭分別向相反方向用力拉扯,在一片令人渾身戰栗的淒厲慘呼聲中,比克沃子爵被撕成兩半,鮮血與內髒散落在廣場上。
“哎呀哎呀,這樣未免太過殘忍吧,達林大人喲。”
一個優哉游哉的聲音,只見從九頭蛇的身後,施施然走出一名矮個子男子。
這男子的身高勉強一百五十公分出頭,年紀大約三十七八歲,頭大如斗,嘴上長著兩撇像小犄角一樣短短的向上翹的胡子。他矮小的身上穿著一身大紅色衣服,肩披紫色的披風,頭戴一頂紅黑二色的四邊形圖案交錯排列的帽子。
這個穿著打扮十分可笑的小矮子,就是蛇蜥幫的首領諾頓。
達林斜睨著諾頓,語氣冰冷堅硬:“殘忍可以讓人心生恐懼,只有恐懼才可令人臣服在你的腳下,這本就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的!”
諾頓怪笑了一下,說道:“達林大人不要誤會,我這是在恭維你噢!”
達林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自從達林被私生子羅伯特設計趕出恩格勒曼茲城,並得知自己的愛女奧黛麗也落入羅伯特的手中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由他領軍的蛇蜥幫,每經一座城鎮,對方如若有半點反抗,他便會下令屠城。即便有時對方毫不抵抗地立即投降,假如那天達林恰好心情不佳,那麼也會下令把全城屠淨。
達林便是依靠蛇蜥幫的強大武力一路碾壓途徑的所有城市,劍鋒北上,再過不久就要抵達加蘭城了。
這時候,幾名手持皮鞭的蛇蜥幫士兵驅使著一群少女走了過來。
這些少女都是蛇蜥幫從城中抓來的俘虜,她們被用繩子一個接一個地綁成一串,一名士兵抓住繩頭,像牽牲口般把她們牽到了達林與諾頓面前,動作太慢的少女還會被其他士兵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少女們都剛剛經受過戰火的蹂躪,她們的衣衫破碎得不成樣子,裸露出雪白嬌嫩的肌膚。
領頭的士兵朝諾頓和達林分別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諾頓大人,這些是小的們剛剛捕獲的美女,請您慢用。”
“哎呀,辛苦你們了!”諾頓笑眯眯地點點頭,顯得十分和善。他負手慢悠悠地走到那些女孩子面前,一個一個地看過去,並把短粗的手指伸入女孩的裙底,輕輕地抽插她們的蜜穴,活像在檢驗牲口是否健康。
就連那些女孩子中最矮的一個,也比諾頓要高出半個頭,再加上諾頓明明長得非常猥瑣卻偏偏要裝成大人物的樣子,便使得這一幕在別人眼中看來非常滑稽可笑。不過,眼下可沒有人敢輕視這個能任意驅使九頭蛇的矮個子。
“嚯~~這個妞兒很可愛嘛!”
諾頓忽然對其中一個少女十分中意,伸手去摸這少女的乳房。
“呀!不要碰我,你好惡心!”少女掙扎著哭喊道。
諾頓倒也不動怒,溫和地微笑道:“小姑娘,你剛剛說什麼?”
這少女的性子十分倔強,說道:“我說你好惡心!又矮又丑,惡心死了!”
“啊呀,是這樣嗎?”諾頓依然沒有生氣,繼續保持溫和的笑容。突然他猛地拔出佩在腰間的短劍刺入了少女的腹部,再向下一劃,便干淨利落地將這少女開膛破肚,內髒和鮮血嘩啦啦地流了一地!
其他女孩子有的尖叫有的大哭,都被嚇得魂不附體。
諾頓的臉上卻仍舊掛著一副非常和善的笑容,與他手中那把仍在滴血的短劍形成強烈對比。
“真是沒教養的姑娘呢,太遺憾了。”他慢悠悠地自言自語,“你不可以對諾頓大人無禮的。”
——任何敢對諾頓大人無禮的人都要死。
這是諾頓在得到驅使九頭蛇的能力後一直奉行的信條。
諾頓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並不美好,在他很小的時候,他貧窮的父母就把這個家里多余的孩子送到了的孤兒院里。
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諾頓在孤兒院里受盡欺負,性格也逐漸變得越發孤僻古怪,只有書本才是他最忠實的朋友,尤其是煉金術方面的書。
從小被父母拋棄,以及在成長過程中遭受到的種種欺辱,令諾頓陷入深深的自卑。但偶然間他發現自己似乎在煉金方面很有天賦,故此他便苦心鑽研煉金術,並決定把煉金術士做為自己謀生的職業。
十五歲那年,諾頓偷偷離開孤兒院,用從孤兒院里偷來的錢來到了位於帝都的術士學院。那里是整個大陸唯一一所培養煉金術士的學校。在那里畢業的煉金術士,如果成績優異的話,甚至能進入宮廷為皇帝陛下服務,這正是諾頓夢寐以求的。
但遺憾的是現實並不如諾頓想象的那麼美好。
諾頓很快就體會到了何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悲哀的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什麼天才,他引以為傲的天賦,在學院里那些真正的天才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確切地說,他的資質其實是屬於末流的。
雖然世間總是流傳著,很多出身貧寒的少年通過不懈的刻苦努力,最終飛黃騰達的美好故事。但是同樣是出身貧寒的諾頓,卻永遠無法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樣擁有美好的結局。
他沒有任何朋友,孤兒院的出身令他備受周圍人的輕視鄙夷,加上始終墊底的成績,愚魯的資質,丑陋矮小的外表無法受到女性的青睞。多重的打擊和壓力令諾頓原本就陰沉的性格變得愈發黑暗暴戾。
諾頓本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沉淪下去,成為術士學院有史以來最廢的煉金術士,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令人難以捉摸。諾頓在一次煉金術的實驗中發生了意外,卻不料因禍得福,這場意外使他獲得了一種可以任意指揮九頭蛇為他賣命的特異體質。
自此之後,術士學院再也看不到那個“小矮人諾頓”了,取而代之的是呼風喚雨的蛇蜥幫首領諾頓大人。他雖然始終沒有英俊的外表,但卻獲得了強大的武力來讓少女們為他分開雙腿——不管她們是否願意。
一個男人有了實力,就總會想要建功立業。諾頓自然也不甘心做一輩子的強盜頭頭,他想要像真正的英雄豪傑一樣叱咤風雲,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不過他雖然頭腦較為愚鈍,但也清楚自己的斤兩,他知道自己絕非將帥之才,只有投身一個明主麾下,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一身本領。
這個“明主”,便是達林•恩格勒曼茲。
直到現在,諾頓仍舊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