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蛇蠍
一處溶洞內,幽暗的空間里唯有幾縷燭光映照,余下的是無邊黑暗。
“毒公子,莫非奴家的侍奉不能討得你歡心嗎?人生苦短,何必悶悶不樂呢。”
燭光之中,香床之上,帷帳之內,一妖艷美人衣著暴露,端著一盞夜光杯,飲著如血一般的酒。
俊男靚女,燭火香床。極盡曖昧的場景,那公子卻是惡狠狠的盯著美人。
美人好像沒有感覺到冰冷的目光,時不時撩起黑裙的一角,秘密花園若隱若現。
赤紅的雙眸看著杯中倒影,似是迷醉在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素手挽著幾縷亂發,把它們重新梳理好。
酒醉微醺,羊脂玉一般白淨的臉上泛起紅暈。
“若是公子願與奴家長相廝守,那奴家也無憾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賤貨一句話都不能信。”
美人小酌一口美酒,不緊不慢的說道:“奴家雖以‘訛’為名,卻是從不騙人說謊,奴家最是誠實守信了。”
毒公子嗤笑一聲,不再多言。身為南國百毒榜第一,自然有著他的傲慢,懶得去反駁她低劣的謊言。
美人名為酈訛,是人妖混血,其父是人,其母為訛。她生下來就有著訛獸的天性與神通,是天生的騙子,無人能識破其謊言。
訛獸人面兔身,能說人言。喜歡騙人,言多不真。其肉鮮美,但吃了後也無法說真話了。
若非酈訛有一半訛獸血統與天賦神通,也無法坑害如此多的年輕俊秀。毒公子不是她坑騙的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正邪通吃,男女不限。落入她手中的人已數不清多少,皆成了她成長的養分,而外界全然不知這一號人物。
如今她已建立了自己的宗門,不過她可不當宗主,而是作為長老,幕後操縱宗門事務。並非是因為實力不足,而是訛獸本性所致,騙的是整個修仙界。
“哎呀呀~奴家惹得公子生氣了,公子可真小氣。奴家不過是把公子騙進這里,又不會對公子做什麼,就原諒奴家好不好?”
看著湊到眼前的傾世容顏,毒公子的心不受控制的動搖了,好在最後收住了,差點就鬼使神差的原諒她。
“滿嘴謊言,我毒公子可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酈訛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奴家真的沒有騙你,真的……只是想和公子長相廝守。”酈訛手中的酒杯掉落,素手揉了揉淚眼朦朧的眼眶。
“難道公子……不願與妾身行夫妻之禮嗎……”
毒公子咬破舌尖,穩固心神,這才勉強抵擋住酈訛的神通。
酈訛收起所有作態,美麗的眼眸充滿了欣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擋住她天賦神通的家伙。平時就算有著十足的戒心,也沒人能連續幾次都不受影響。看來捉到毒公子真是運氣使然。
酈訛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角,平日里總吃那些被騙的死死的人,早就已經吃膩了。難得遇到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不好好玩弄一番,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她解開毒公子的封閉,將一壺美酒灌入其口中。
“公子是南國百毒榜第一,藥物蠱蟲都不懼,奴家只好將你灌醉,如此才好行極樂。”酈訛一壺接一壺的灌著,灑落的美酒染濕了床單。
“此酒名為‘從此醉’,一杯就能讓金丹修士長醉不醒。公子雖是元嬰,卻也不能多喝~”
幾壺酒下肚,毒公子已然神智不清,不過他意志堅定,未曾露出糗態。這也是他除了毒蠱之術外最在意的事,形象絕對不能亂。
“你…到底…要做什麼……”
“公子可知,妾身騙來的人都去了哪里?”酈訛見毒公子不答,只好自揭謎底,“曾有一老道教我無上邪功,可吞人入腹,奪其修為。妾身以此魔功成長至今,那些被騙來的人都化作了妾身的血肉呦~”
“賤……人……”
“公子才是蛇蠍心腸,妾身可比不上萬分之一呢,呵呵。”
酈訛素手滑過公子的胸膛,“公子最怕形象受損,那妾身豈能讓公子蒙羞?”
說著,她手中靈力翻轉涌動,穿過皮肉,送進身體內部。
“不……這不是真的!”毒公子悲慘哀嚎,酈訛好心的提著一面銅鏡,讓他看清自己的變化。
只見他開始縮小,衣服變得寬大脫落。最令他絕望的是,皮膚褶皺不堪,血肉亂作一團,變成了一個皺皺巴巴的肉球球。
“公子開心否?這可是妾身精心准備的大禮,若是公子不喜歡,那妾身可是要傷心的~”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哎呀,奴家好像玩的太過火了,望公子見諒哈~”酈訛擺弄著手掌大的肉球,多個方向的銅鏡讓毒公子根本無法躲開,絕望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一團惡心的肉球……看不清人形的肉球……是我?
“公子毒功蓋世,風流倜儻的人物,竟也有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哈哈!”酈訛笑的極美,“奴家一定要把公子的囧態留影紀念,然後發到俗世,讓世人都知道公子之貌勝潘安百倍。”
“哈哈,這麼快就玩壞了,看來公子不是很喜歡奴家的禮物呢……真傷心!”
酈訛落下兩點傷心淚,似是在哭訴委屈,其神情讓人心碎……
“啊~” 酈訛將那丑陋不堪的肉球捧在手心,張開檀口,把肉球完整的含在嘴里。
唇齒微動,肉球被香舌糾纏不休,直到“咕嘟~”一聲,落下了食道。
雪白修長的脖頸上,一道凸起緩緩滑落,穿過誘人的鎖骨、飽滿的蜜桃乳,掉進散發著香氣的胃。
整個空間都是粉嫩嫩的,胃液與酒水混合在一起,沒有酸臭味,反而清澈透明。
胃壁很軟、很滑,一層黏液塗滿胃壁表面。來到這里的人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血肉消散在胃液中,懷著悔恨慢慢死去。
血肉會化作精純的營養,滋補酈訛美妙的身軀。如果那人有著顯著的特點,同樣會歸屬酈訛所有。
白皙的肌膚、動聽的聲音、美麗的眼眸、婀娜的身材也被她奪去,修為、知識、財富……一切的一切都會歸她所有。
白皙的肚皮平坦滑嫩,酈訛輕輕按摸著肚子上的經絡穴位,時不時發出誘人的嬌喘。
毒公子變化的肉球沉在胃液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死了,而是絕望,對形象崩壞的絕望。
他已經能想到世人會如何嘲笑譏諷,仇敵會如何狂笑鄙視,家人師長會如何被欺辱,宗門會如何蒙羞……
“這…不是……不是…真的……”
酈訛內視胃中,見肉團已經融化,便放心了。
“還以為毒功冠絕南國的毒公子有多厲害,不過如此。”酈訛翻開風雲榜,搜尋下一個獵物。“撮爾小國的榜單果然比不上風雲榜權威。”
“雪域雙子,姐妹兩個擅長合擊之術,個體作戰能力有限。不知道妾身的騙術能否讓親姐妹互相猜忌呢?”
“菩提道童,佛道雙修。菩提果落地而成人,生而知之者。這個難辦,但是菩提果可增壽五百載,食之即悟道,想想就激動。”
“還有這個靈雲劍修,比毒公子有名氣,而且還更帥呢!”
“咕嚕咕嚕~”
胃囊里的肉球已經完全消融,幽門張開,糊狀肉糜立刻灌入腸道。
就在那肉糊中,有一道幽芒忽現。
“啊啊!”
酈訛捂著美腹,痛苦的蜷縮在床上,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沒想到吧!我忍辱負重就是為了這一刻,聽到你這賤人的慘叫!”
酈訛忙用內窺術查看腹中情況,只見微微張開的幽門處,有一猙獰蛇頭在噬咬血肉,一條蠍尾在腸道里亂蟄一通。
“好哥哥~妾身不是有意要害你的,且先住手……”酈訛香汗淋漓,眉眼緊皺,竟哭了起來。
“賤人!事到如今還想騙我,你不覺得太天真了嗎?”毒公子心中舒爽,在腸胃里鬧的更歡了。
“哥哥,我的好哥哥~妾身真的受不住了……”這句話真的沒有說謊,可惜毒公子不可能信。
原來毒公子之所以能活,還鬧得如此厲害,都是因為他練就了至邪之蠱,名為‘心如蛇蠍’。
此蠱須以一種特殊的毒蠍子,在其幼蟲時,將其引入血管,一路直達心髒處。每日以心頭血飼養長大,直到蠍子與心髒融為一體。
再用幼年毒蛇入血管,以同樣的方法喂養長大,融入心髒。
其中只要出現一點差錯,人必死無疑。
如此危險的蠱,自然有著不同凡響之處。此蠱大成之時,心髒會被蛇鱗蠍甲庇護,噴出的血液會成為毒血,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成至毒之血。
其人會化作毒人,一呼一吸之間都有劇毒相伴。皮膚、指甲、毛發都是煉毒養蠱的好材料,一人即可供給半個毒宗煉毒養蠱所需。
粉拳無力的捶打著香床,床單被弄得很亂,酈訛姣好的面容痛苦而憔悴。幾縷燭火搖曳,幽暗的洞府內回蕩著淒慘的哀嚎。
過了許久,蠟燭已經燃盡,洞府內漆黑一片。
“公子……奴家這就放你出來……”酈訛虛弱憔悴。毒素順著血液流遍全身,若不是全力阻止毒素攻心,她就香消玉殞了。
“出去?我可不舍得出去,這里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最重要的是怎麼破壞都行。這麼好的地方,我可不出去。”
毒公子賴在這不走,一方面是因為毒蠱尚未大成,現在出去會失去最大的籌碼。另一方面是因為這里的確很安全。
胃液無法腐蝕蛇鱗蠍甲,再加上根本就沒有對自己身體內部發動攻擊的功法,他又不怕酈訛服毒。
所以在現階段,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他被人稱作毒公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手段陰狠毒辣,性格卑鄙狡詐,喪生於他毒功下的美女不計其數。
其罪行罄竹難書,血債累累。平時最愛干的就是用毒功蠱蟲活活把人折磨死,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所以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毀我形象之仇,我毒公子一定百倍償還!”
毒公子並不完全處於胃里或腸道,而是卡在幽門處。一條蛇頭噬咬胃肉,一條蠍尾蟄傷腸道,兩只蠍螯固定位置。
這個定位極好,可使幽門無法閉合。即使酈訛想用酒或是藥物也無用,根本就無法在胃中留住。
酈訛沒辦法,只能暫時把毒素封存在血管里,強撐著虛弱的身子離開洞府。她要趕緊想辦法,不然等毒素攻破心髒,那時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了。
數月之後,酈訛竟拖著病體,成功把雪域雙子和菩提道童騙到洞府。
雪域雙子不好搞,本身實力就強,而且二人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整日形影不離,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好在她們兩個不諳世事,心地過於單純,被騙了還幫酈訛數錢。
相比之下,菩提道童就要好弄的多。雖說他是菩提果化人,生而知之者,但草木成精修行難度極大,所以他實力不強。
剛好教管道童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老頭,壓根不信道童的話,愣是把道童送到酈訛手上。
計劃進行的極其順利,讓酈訛有一種天都在幫她的錯覺。
“酈姐姐去哪里了?不是說好在這里療傷的嗎?”雪域雙子還不明真相,傻傻的在床上胡亂的玩鬧。
“是在這里療傷沒錯,只是要使用的藥材是我們。”穿著怪異的菩提道童在地上打坐,似是對這般情景早有預料。
“什麼⊙∀⊙?”×2
菩提道童淡定打坐,不是對能逃出去有信心,而是知道外面肯定是重兵把守,逃不出去。
“萬般皆是命,一切天注定。施主不必驚慌,我們死定了。”
雪域雙子剛想問個清楚,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沉重無比,倒在床上無法動彈。
“兩位施主,早在酈訛把你們帶來之時,就已在你們身上下毒。”
“長老小心,別摔著了。”一個年輕小伙子攙扶著酈訛進來,他是宗門首席弟子,也是酈訛的追求者之一。
數月過去,酈訛的情況已經惡化到崩潰邊緣。再不施救,她的所有內髒器官、血液循環系統、渾身經絡都會潰爛。
如此折磨已經讓她心力憔悴,走路都要人扶著,虛弱到了極致。
毒公子的攻擊從未有一刻停止,在他的攻勢下,酈訛的腸胃均已毒化,半個肺部幾乎被毒素侵蝕。
肝髒無法排毒,已經失去功能。腸道成了毒公子的私人樂園,劇毒充滿了腸胃,毒蛇噬咬的痕跡隨處可見。
好在酈訛功力深厚,未曾松懈半分,終於撐到現在,誰生誰死就看這一回合。
“青封,煉丹……”
酈訛不能動用自己的力量,否則劇毒會立刻攻破心髒要害。整個宗門上下沒有煉丹師,外人又不可信,只能由懂些煉丹術的青封來煉丹。
“你要干什麼?不要過來!”雪域雙子驚慌失措,可不能動的她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青封一手一個的把她們拎起來。
雪域雙子在他手中逐漸縮小,變成小臂長的兩個小娃娃。粉雕玉琢的,手腳胡亂的掙扎,還挺可愛。
“抱歉長老,弟子愚鈍,只能縮到這個大小。”
青封臉色發青,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
酈訛在道童面前跪坐著,雙腿岔開,抬頭挺胸,雙手作托天之狀。她要以自身為丹爐,煉化雙子與道童。
由於劇毒被封鎖在腸胃的時間太久,腸胃已硬如鐵石,即使消滅毒公子也救不回來。用來當做丹爐最適合不過,只是痛覺仍在,這番行為必是痛徹心扉。
最好的情況是煉丹之時,毒公子就被極陽極寒交錯之力灌死。若是情況稍差,也可用煉出的丹藥清除劇毒,緩解壓力。
可以說贏面很大,只是難熬了些。
“施主何苦?天之所向非在你身。天下之人不可違天,一切皆是注定。”道童閉目養神,一手拂塵一手木魚,悠然自得。
“呵呵,命數豈是你這黃口小兒可見,如何能知道天向非我?”對於道童的話,酈訛自是不信。
舔狗青封一腳踢開木魚,把雙子相繼放在酈訛手中。接著把道童縮小,溫柔輕緩的塞進酈訛口中。
道童撐開嘴巴,接著說話。
“誰生誰死,早已注定。內定之事,如何能改?”
兩只小短手費勁的撐著皓白的牙齒,小臉上全是認真。如果忽略現狀,還以為是論道呢。
粉色的舌頭毫不留情的把道童拖進喉嚨深處,滿意的舔了舔朱紅的嘴唇,隨即就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菩提果蘊藏極陽之力,初嘗時溫暖,咽下後如吞太陽。其中釋放的熱量足以代替丹火,但稍有不慎就會燒穿腸胃。
雙子體內的寒氣被吸走,保護僅剩的內髒不被燒熟。寒氣陽氣在體內衝刷,交錯產生的亂流迫使毒公子松開蠍螯,躲到遠處暫避鋒芒。
酈訛的臉上多了一絲快意,她能感覺到體內的劇毒在消失。
“毒婦!你給我等著,我的蠱心可不是這麼好破的!”
毒公子果斷收回腸胃中的劇毒,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同時以毒液作為庇護,擋下陽寒交錯的亂流。
青封攬住酈訛的細腰,手掌撫摸著光滑細膩的肚皮。這不是占便宜,而是在控制火候,不然毒公子還沒被灌死,腸胃就先受不了了。
而且控制交錯之力還可以把毒公子封鎖在一定范圍之內,讓他無力破局。
酈訛眉目傳情,臉上有些許殷紅,對著青封曖昧一笑,頓時就把他的心俘虜了。
可惜這是假的。
青封更加專注,亂流被完全把握,以陰陽魚的形式在腸胃里輪轉。
毒公子僅剩的心髒被包在中間,陰陽如磨盤,消磨魂力與劇毒,承受不住就是死。
蛇頭蠍尾拼命破壞陰陽魚的形態結構,劇毒瘋狂噴灑,蠍螯斷了一只,還在進行最後的反抗。
“青封,若你能助我把毒公子消磨殆盡,先前的約定可以翻倍喲~”
酈訛媚眼一拋,青封就如同那發情的狗一般吐舌頭。
“嘿嘿嘿,我的酈長老,嘿嘿嘿,我的酈長老……”
毒公子被封鎖著,只能竭盡全力的防守,唯一的機會就是等待青封疲憊或是雙子力竭。
冰冷與炎熱交替,劇毒與靈果周旋。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雙子的寒力徹底榨干為止。
毒公子的心髒一動不動,好像是死了。侵占了腸胃的劇毒在靈藥的作用下逐漸減少,可惜那粉嫩的腸胃再也回不來了。
傷疤遍布,溝壑縱橫,粉色天堂成地獄。
“贏了……我們贏了!”
青封身心俱疲,無力的倒在酈訛的溫柔鄉里。飽滿的美胸蓋在頭上,柔軟舒適的肚皮緊貼著臉。
肚臍小巧又性感,忍不住舔了上去。
“不!”青封回過神來,頓時為自己的冒犯而驚恐,“弟子不是故意的!”
“無妨,你幫了妾身這麼多,怎麼獎勵都不為過。”酈訛淺笑,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嫵媚的動作撩人心弦,青封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
“啊!”
這不是浪叫,而是慘叫。
酈訛的肚皮劇烈抖動,肉眼可見的腸子在翻滾,五髒移位。
“毒婦!多虧了你,心如蛇蠍才能大成!哈哈!”
毒公子心髒上的蛇頭、蠍螯、蠍尾都融入心髒中,蛇鱗蠍甲煥發光彩,玄黑色的劇毒卷土重來。
“不可能!你的靈魂應該被磨滅了才對!”
毒公子可不是話多的反派,自然不會去解釋什麼。其實的確有靈魂被磨滅,只不過不是他自己的。
酈訛的想法沒有問題,只是沒想到毒公子的心髒里儲存的不只是他自己的靈魂,還有毒蛇和毒蠍的。 極陽極寒僅僅磨滅了蛇蠍的靈魂,而毒公子毫發無損,並且一直在積攢實力。
在這機緣巧合下,毒公子的心如蛇蠍蠱反而大成。心髒上再無蛇頭蠍尾,徹底融合在一起。
“你想奪舍!”酈訛滿身香汗,劇烈的痛苦貫穿心魂。她此刻終於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悔恨,因為所有的器官都被毒公子占據,她即將失去身體的掌控權。
劇毒在侵蝕心肺,肝膽已然破碎,再怎麼樣也無力回天了。
“不……你不能這樣做!”青封發瘋一樣的大喊著,顧不得尊卑禮儀,狠狠的用拳頭捶打著酈訛的肚皮。
可是一個氣力用盡的青封,又怎麼阻止的了呢?
“內定之事,如何能改?”恍惚間,道童的話仿佛在耳邊響起。
“我不信啊!”酈訛絕望的怒吼,兩行熱淚止不住的流。
一根猙獰可怖的男根從裙底探出,黝黑發亮。猛的打在青封臉上,把他打趴在地。
粗壯有力的血管,微微向上翹起的角度,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味,無疑是針對酈訛的大殺器。
因為訛獸與兔類相近,都是全年發情的生物。身具一半訛獸血脈的酈訛哪能抵擋這種誘惑,瞬間理智全無,雙目赤紅的盯著裙底的男根。
“長老清醒一點啊!他在奪走你的身體!”
任憑青封怎麼呼喊,酈訛就是無法自拔,玉手顫抖著攀上男根,輕輕擼動。
毒公子不會放過這機會,全力奪取控制權,並把這具美艷的軀體改造成理想的模樣。
飽滿的乳房曾是她的驕傲,可現在已經膨脹的不像樣子。碩大無比,連視线都被擋住,也正因如此,看不見男根的酈訛反倒恢復了一絲清明。
“不要啊!”
“砰!”
伴隨著一聲爆炸聲響起,酈訛最在乎最自豪的美乳,就像吹過頭的氣球一樣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健壯的胸肌。
看著美艷嬌軀變成肌肉壯漢,不管是酈訛還是青封,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全身都是結實的肌肉,虬結的血管,看上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不……”
酈訛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極度排斥的心理讓她根本擋不住奪舍,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的掌控權被奪取。
“嘔~”
青封聞到這濃郁的雄性氣味,忍不住吐了,而更駭人聽聞的是那根起碼有四十厘米的肉棒,正在冒出白色液體!
奪舍的過程並不簡單,往往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和眩暈感,因為靈魂正在從肉體上剝離出去。
肌肉巨漢的身體上有一副極不協調的美人面孔,毒公子並不打算放過酈訛的魂魄,要將她徹徹底底的奪舍。
一般的奪舍不包括靈魂,但毒公子的心如蛇蠍蠱與眾不同。心髒是靈魂的容器,在這里可以將酈訛的魂魄重塑,相當於借殼,能有效解決靈魂和肉體不匹配的問題。
靈魂並非沒有感覺,反而是所有器官中最敏感的,任何輕微觸碰都會被強化十倍。
毒液替換了血液,心髒里滿滿都是劇毒。待在這里的靈魂很快就會被毒液侵蝕。
“不用想著逃跑,你無路可走。”毒公子擋在心髒外面,“你那個小情人已經身中劇毒,就算你奪了他的舍也無用。”
酈訛自知繼續縮在心髒里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和毒公子拼了。反正都是靈魂狀態誰怕誰?大不了魚死網破。
“公子真要逼死妾身嗎,不怕同歸於盡?”酈訛神色凝重,不敢再托大。
毒公子深知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於是直接放出蠱蟲試探攻擊。
靈魂的交鋒很麻煩,而且更加危險,一個小傷口都可能會影響未來的成就。最愛惜羽毛的毒公子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可惜蠱蟲等級太低,還遠不足以對酈訛造成威脅,畢竟是剛剛用血肉養出的幼蠱。不過好在這些幼蠱可以攜帶劇毒,而且悍不畏死。
就算被滅殺了一批又一批也不會後退,甚至吞噬同類成長,實力在逐漸增加。
“不!”
在絕望的哀嚎中,酈訛被蠱蟲潮淹沒。
但是毒公子謹慎至極,既不收回蟲潮,也不向前一步,眼神中滿是戒備。雖然已經感受不到酈訛的靈魂波動,蠱蟲也沒有反饋,但酈訛那訛獸血脈沒准能騙過蠱蟲。
所以絕不能大意,這女人太危險了。
“躲著也是沒用的,只會讓我徹底占據身體,拖字訣可不是上策。”
即使沒有回應,毒公子也按兵不動。隨著時間推移,這具身體會慢慢變成他的形狀,徹底回不去。
果然還是酈訛先忍不住,一抹幽光詐現眼前,那是轉移注意的騙術。
真正的殺機在心髒,毒公子的心髒!
酈訛的目標是心髒!
酈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攻擊對方的魂體,魚死網破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雙方都沒了心髒依托,這場對局才公平,否則毒公子可以一直用身體養蠱煉毒。
之後只需讓青封去外面報個信,找一具身體奪舍便是。
這是酈訛能想到的最好的破局法。
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反應過來,毒公子也是一樣。但他與常人不同的是……心如蛇蠍蠱。
“什麼!”
心髒就在眼前,酈訛卻永遠也無法觸及,兩只蠍螯抓住了她。僅差纖毫,就能破開那顆心髒,但僅差纖毫。
“嚯哈哈!明知你這賤人詭計多端,我毒公子怎麼能不留一手?”
“卑鄙!”酈訛悲憤欲絕,神色灰敗,她完了。
毒公子得意的笑,先前心如蛇蠍蠱融合大成時,特意把蠍螯藏了起來,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被擒獲的獵物只能恐懼的看著獵人步步逼近。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桀桀桀,准備好成為魂器吧!”
酈訛騙人的嘴已經被蠍螯堵住,這是最重要的地方。用她的靈魂制作魂器,一件能騙過她身體的魂器。
雖然軀體的掌控權已經被毒公子拿到,但這畢竟不是原裝貨,無法使臂如指,所以要借助酈訛的天賦神通騙過身體。
劇毒侵入魂體,不是為了破壞,而是改造重塑。
晶瑩的碎屑飄散,那是靈魂重塑造成的損失,可惜無法避免。
如何讓痛苦更痛苦?
不要讓受害者說話、發聲、以任何形式表達痛苦。如果有興趣,甚至可以歌頌一番。
但顯然毒公子沒有這個興致,太浪的人沒有好下場。
酈訛的魂體已經失去人形,被改成一件皮衣,靈魂制成的皮衣。
“哦,瞧瞧這,多麼完美的作品。”
毒公子病態的撫摸著皮衣,穿上後立刻就感覺不一樣了。整個軀體不再有任何抗拒,此刻這具肉身甚至比他原來的更好。
不只是訛獸的天賦,還有這改造而來的爆炸性的肌肉,這都是原先所不具備的。
“永別了,酈訛小姐,我不會想念你的。”
毒公子徹底抹除了酈訛的意識,從此世上再無酈訛,只有新生的毒公子。
許多年以後,一個瘋子跌跌撞撞的闖進酒館,逢人別說自己是什麼首席弟子,還有酈訛、道童、雙子之類失蹤之人的名號。
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信,畢竟是個瘋子的話。
直到有一天,這個瘋子凍斃於風雪,懷里還抱著一壺從此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