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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藏花羊x策]軍爺來打五五啊04-06

軍爺來打五五啊 ash 8487 2023-11-20 10:47

  晏慈垂首走在路上,自他從洛陽回來便覺日子難捱,今夜過後更是如此,早知便不該偷看了岳華君的書信…事到如今已無路可退,他搖搖頭,可又止不住地懼怕岳華君得知真相那一天到來。\r

   謊言戳穿也是早晚的事,怪只怪當初自己鬼迷心竅。當日葉勘在官道上截住他,也只說是要同岳華君談一談,便叫上了阿克蘇,誰知這兩人追上岳華君便動了手。\r

   晏慈曾反復想過,若當日情景重現,自己該當如何。想來想去,覺得要他將岳華君拱手相讓,是斷不可能的,如此便也釋然了。人心果然難以揣測,先前與岳華君只是師徒也不覺得如何,嘗過甜頭後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手了。可當時謀事的乃是葉勘,如今瞧這人的樣子,倒像是要把一切推給自己,晏慈有苦難言,一想到仍需日日苦守著不堪的秘密,忍不住扶著路邊樹干蹲下身長嘆一聲。\r

   岳華君醒來時渾身酸痛,腰上更是像被馬蹄踏過一般,他迷茫地打量著周圍,見自己身邊睡著個女子,細瞧才認出竟是昨夜的妓子。他掙扎著坐了起來,一動之下感到身體里硌了個粗硬的東西,低頭去看時眼前一黑,險些氣昏過去,竟是那幾人臨走前還塞了玉器進來。\r

   那玉勢尺寸驚人,塞得滿當還在外頭露著個頭,上頭雕了細膩的花紋,岳華君將它取出也是吃了一番苦頭。倒是他的衣服整齊地疊放在一邊,岳華君收拾停當,那女子也未見轉醒,想來那幾人能留她性命,也是問不出什麼的。\r

   他強忍著不適在屋子里搜羅了一圈,連根頭發絲也沒有找到,反倒是那玉勢成了唯一的线索,只好黑著臉隨意擦了幾下收進懷里,留了幾塊碎銀便離開了。\r

   他夾緊屁股回到家中,這才敢將那玉勢拿出來,卻摸到有些濕滑的地方,想到是方才自己不情不願下擦得不慎干淨,一怒之下將它摔了出去,那玉勢應聲裂成幾截,咕嚕嚕滾了開來。\r

   岳華君坐在床沿生了會兒悶氣,又不得不去把那幾截碎玉撿回來端詳。其物用料上乘、做工考究,就是岳華君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出是個好物,那幾人卻將這種東西用來對付自己…岳華君越想越覺得一頭霧水,他倒在榻上,想到這幾人總是不肯說話,心里隱約覺得定是熟人所為,不過萬花谷的聾啞村里也盡是些口不能言的惡人,岳華君自己都感到自己想得離譜,扯過被子把頭一蒙。\r

   不過片刻後他又把頭露了出來,只因他隱隱覺得昨夜比之上次似乎又多一人,這才後知後覺地驚出一身冷汗。思及此處岳華君登時坐臥難安,自己在榻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半晌才睡過去。\r

   醒來時又是日頭高懸,岳華君一陣恍惚的功夫便被人扶著坐了起來,他看清來人,啞著嗓子問道:“阿克蘇?你怎麼來了。”說罷又想起自己睡前應是落了鎖的,探頭一瞧,自己的門閂果然已從中間被劈成兩節了。\r

   岳華君正黑著臉想到下次換個精鐵閂,卻聽阿克蘇問道:“你昨夜去哪了?”岳華君想到許是昨夜阿克蘇來找過自己,正想著拿什麼借口搪塞,下巴卻被他握著抬了起來:“臉色這麼差,身子不舒服?”\r

   岳華君推開他手,一動之下硌上個硬物,才想起那玉勢還在自己榻上,所幸蓋在被子下,慌忙將被子往里團了團。阿克蘇環著胳膊站在一邊:“既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強,我去叫晏慈來瞧瞧。”\r

   岳華君生怕被晏慈看出端倪,忙扯住他衣擺:“不用!我…我就是餓的!”說完倒真覺得腹中空空,分外難熬了。阿克蘇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卻是不再作勢要走了,岳華君剛松一口氣,聽見門口有人笑道:“又不是非要扎針吃藥,師父怎得還像孩子般使性子?”便見晏慈推門進了來。\r

   岳華君縮了縮脖子,阿克蘇看他一眼,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轉身去了廚房。晏慈笑吟吟地在他床邊坐下,伸過來一只手。\r

   他並不催促,只是等著,岳華君拗不過,乖乖把手遞了過去,只是如此他便倒吸一口冷氣,那腕間勒痕明晃晃地暴露在兩人面前,他竟是全然忘記了。晏慈看得也是一怔,岳華君正憋紅了臉想著如何解釋,那痕跡卻被晏慈合手捂住,輕聲道:“疼嗎?”\r

   晏慈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岳華君呆呆地看著他,見他神色關切,想起兩人尚算年少的日子,不由心頭一暖,應道:“不疼的。”\r

   晏慈朝他笑笑,轉而搭上他手腕,白玉似的指尖帶著薄繭,摸上來很是舒服。岳華君擔心他瞧出些什麼,心中很是忐忑,只見晏慈探了一陣,時而皺眉時而疑惑,不久放開他溫聲道:“師父可是近日參加名劍大會,覺得乏了?”\r

   岳華君只能訥訥地點頭稱是,晏慈見他出神,安撫道:“想是過於勞累,我回頭給你抓些藥補補,正好今日來時遇上葉勘,他說生意上有些紕漏要親自去處理,你也趁這幾天好好在家歇歇。”岳華君點頭如搗蒜。\r

   三人吃過飯,阿克蘇與晏慈便各自離去了。要岳華君坐以待斃,那是絕無可能的,待其余人一走,他便也換上常服出了門。\r

   首先要問的還是昨日那妓女,此時日頭正高,歌坊歡館都還不曾接客,岳華君費了番口舌,終於進得後院里。那女子被他喚出來時仍是睡眼惺忪的,見到岳華君不由一抖,醒了大半。她昨夜睡得人事不知,想來伺候得也不妥帖,醒時胸口卻夾了好大一錠銀子,故而一見岳華君去而復返,還以為他是反悔了來討錢的,說話便支支吾吾地,也不痛快答他,岳華君只得又與些打賞,那女子才一一說了。\r

   一番詢問也沒有什麼收獲,那女子因著心虛,許多事也說得含混,被追問得急了,嬌嗔道:“軍爺昨夜爽不爽,自己還不清楚嗎!”岳華君一僵,尷尬地抿了抿唇,問道:“那你可識得此物?”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段玉遞給她。女子接過來回看過一圈,道是從沒見過。那玉是岳華君自玉勢上磨下來的一段,反復洗了許多遍心里仍是不舒服,又怕被人看出,聽女子說不知便匆匆收回離開了。\r

   那女子在他身後風情萬種地嬌聲道:“爺記得再來啊!”\r

   岳華君後又去問過品鑒玉器的,那人只說玉料上乘,卻不是罕有的,上邊花紋倒是別致,指點他去問問城里雕刻玉器的工匠。岳華君想著回去將紋路拓印下來再拿拓本去,謝過後也就離開了。葉勘坐在酒樓上層,遠遠瞥見岳華君來來回回忙碌的身影,不由笑道:“他倒機靈地很,若是哪一日疏忽大意,說不定要被他揪住尾巴了。”\r

   坐在對面的林冽嗯了一聲。葉勘摸了摸自己的臉:“晏先生的醫術也是不錯,如何,你可說動他入惡人谷了嗎?”他用了晏慈與他的傷藥,不過一夜面上痕跡已淺了許多。林冽小酌一口放下杯子:“不急在這一時,倒是你,傷好前不要這樣出門走動。”說完拿起佩劍下樓。\r

   葉勘“好好”地應著,卻知道林冽一直以來對晏慈順其自然皆是怕手段激進令岳華君生厭,心中頗不以為然,酒足飯飽後也打道回府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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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就在前頭了。”\r

   岳華君緊了緊披風,跟著引路的偵察兵冒著風沙向前走去,不多時兩人繞到一塊巨石後,見下面陰影里坐著一個男子,便是先前探查之人回報的那人了。\r

   大漠里氣候變化無常,又常有響馬出沒,岳華君等人護送的商隊半路便遇上風暴,走散了不少人,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行人隨後又遇上了劫道的馬匪。\r

   隊里將士都些彩,商隊的向導在風暴里不知所蹤,加上走失的駱駝駝著的食水,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岳華君遣了人前去探路,旁的收獲沒有,只得知這里倒著個人——這才決定親自來看一看。\r

   那人蜷縮在一片陰影中,看身量大約是個成年男子,身上的斗篷有些破爛了,里頭的白衣倒還算干淨。隨行的人對他耳語道:“校尉,如今我們不辨方向,水和糧食也都有限…”\r

   岳華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隊中還有傷員,就算之後不會再遭遇響馬,他們能否順利走出荒漠仍是個未知數,每一滴水都彌足珍貴,再帶上一個人顯然不算明智之舉。他咬咬牙,低聲道:“回去吧。”\r

   陰影里那人胸前鼓囊的一塊忽然動了動,鑽出個毛茸茸的貓頭,奶聲奶氣地叫了兩聲。岳華君心里一軟,改口道:“算了,將他帶回去吧,干糧和水就將我的分他一半,至於能不能熬過,就看天意了。”\r

   那親兵仍是有些猶疑:“可是…”\r

   “無妨,照辦吧。”岳華君安撫道。兩人於是將昏迷那人帶回駐地。商隊沒有馬車,岳華君便將傷員安排在了貨車上。一日行至半途,那人終於醒轉過來,岳華君恰在安頓他的車旁護衛,被他一把抓住胳膊。那人掙扎著指了個方向,含糊地說了幾個詞又昏了過去。\r

   岳華君聽他所說像是“水”,也不知這里四野茫茫,他是如何辨別方向的。岳華君一咬牙,引著商隊朝著那人指引的方向走去,幾個時辰的功夫,聽見隊前頭有兵士喊道:“有綠色!”\r

   有人嘲笑他:“你這一路喊了多少次‘有綠色’,莫不是這次又渴昏了頭吧!”話音一落,幾處響起低啞的笑聲,又過一會兒,另有一人道:“我好像也看到了…”\r

   隊伍漸漸開始騷動起來,商人和士兵又都有了精神,一行人趕到近前,見那里土屋矮樹,竟不是海市蜃樓,而是一汪清泉。有幾個熬不住的,已歡呼著奔了過去,岳華君連忙著人手卸下傷員,一行人在這間廢棄的驛站外駐扎。\r

   岳華君將水分出一半,嘴唇都已開裂,這會兒打點好眾人,跪在泉邊,才覺出心力交瘁疲憊不堪。他小心地掬水喝了一口,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正想取水囊灌上,身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岳華君抬頭一看,正是他先前救下那人。\r

   這人生得著實高大,很有壓迫感。他蹲下身與岳華君四目相對:“他們說是你下令將我帶上,還將水分了我一半。”\r

   岳華君點點頭。\r

   那人打量著他干裂的嘴唇,輕聲道:“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了。”\r

   岳華君想說些什麼,那人卻在他肚子上推了一把,順勢便壓了上來,岳華君脫口叫道:“阿克蘇!”\r

   阿克蘇的手在他的胯下輕輕撓著,岳華君扭動著身子,他腹上沉甸甸地,這樣的舉動非但沒能讓他甩開身上的重量,反而連兩腿和股間難以啟齒的地方也感到了絲絲癢意。窘迫之下他終於忍不住大喊道:“阿克蘇!”卻是用盡全力撐起了上身。\r

   這一下夢也醒了過來,四下一看正是睡在阿克蘇家里,腰上盤著一只白貓,毛茸茸的尾巴正自他腿間來回掃過。他睡得迷糊,夢見舊事,後來不知何故卻變成些不入流的臆想,不由一陣尷尬難堪,阿克蘇聽見他大喊大叫,從屋外探進頭來:“什麼事?”\r

   岳華君連忙起身找個借口打發了他。他這幾日為免落單,一直在阿克蘇和晏慈家兩邊蹭住,也過得相安無事。\r

   岳華君一直查無所獲,幾日後葉勘回到長安,此事便又擱置下來。雖然後來他處處小心,也一直沒有再遭毒手,可岳華君一日也不曾忘記自己所受的屈辱,只苦於沒有线索追查。\r

   轉機總是來得出人意料。\r

   這日岳華君整頓舊物,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淡淡的香氣,與他曾在欺侮他那伙人中的一個身上聞過的很是相似。起初他還以為有不速之客闖入,後來才發現味道竟來自箱子里的香囊。\r

   岳華君如遭當頭棒喝,這香囊是數年前晏慈親自配藥縫制贈與他驅蟲醒神的,後來打斗中掉落,他為免丟失才收了起來。之前從未懷疑,如今細細想來,沉默寡言的阿克蘇,細致隨和的晏慈,喜歡調笑的葉勘,以及公事折返惡人谷,後才重新匯合的林冽。\r

   岳華君無論如何不願相信自己以命相托的兄弟會行如此不堪之事,此方晏慈配得,別人未必配不得,只是一旦心中有了猜疑,便再難像從前一般毫無芥蒂,再聚時就連葉勘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岳華君不願多做解釋,幾人先後進了賽場。\r

   這次配合起來有些捉襟見肘,岳華君很是抗拒身體上的接觸,阿克蘇抱著他躲過迎面而來的一劍也被他掙開。這樣的反常前所未有,其余四人也察覺異樣,岳華君始終游離在配合之外,數場打下來幾人都彩,最後險些輸給對手。待對方離去,氣氛終於降至冰點。\r

   岳華君深知自己此舉不該,但他的懷疑問不出口,心中隔閡更是難以逾越,只能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眾人身後向外走去。阿克蘇忽然道:“看來你已知道了,與其繼續猜疑,不如今天就說明了吧。”\r

   岳華君一驚,抬頭見幾人已成合圍之勢,封了自己退路,驚怒中竟連反應也做不出了。事到如今他仍有些難以置信,從洛陽之事到現在,一切仿佛一場荒唐的噩夢,又或是一個惡劣的玩笑,那些在黑暗中肆意玩弄他的可能是任何人,唯獨不該是他們。\r

   林冽接口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出去。”岳華君沉默地怒瞪著他,誰都沒有動。林冽一臉漠然,卻努力放柔了語氣:“還是你喜歡在這里…過會兒可能會有人來的。”\r

   岳華君大吼一聲,猛地朝離他最近的葉勘刺了過去。葉勘揮劍格擋,卻被岳華君的力道生生震退兩步,岳華君第二槍正要跟上,雙臂被人大力扭轉,阿克蘇來到他身後,將他武器劈手奪去。\r

   單論武藝,這四人都不在他之下,岳華君原也不曾奢望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如今他已成走投無路的困獸,只有一腔怨怒尚能自控。他被阿克蘇拉進懷里,全身都顫抖起來,又是懼怕又是憤怒,掙扎地毫無章法。\r

   幾人一路挾持著他來到林冽的住處,這里建造時專門選了僻靜之地,林冽早已遣走下人,偌大的院落空無一人,岳華君的叫罵顯得格外刺耳。他踉蹌著被拖進內室壓倒在床上,阿克蘇已動手解開他腰帶。\r

   岳華君瘋狂地踢打,將阿克蘇罵得狗血淋頭,那人絲毫不為所動,轉眼已將他下身剝得赤條條的。岳華君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生平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畏懼和無力。晏慈始終關注著他一舉一動,此刻見他眼底泛起血色,忍不住撲到床沿伸手喚他:“師父……”他也不知自己想抓住什麼,只是隱隱覺得岳華君離自己越來越遠了。\r

   岳華君聞聲勉強看向他,厲聲道:“別叫我師父!”他聲音中帶了哭腔:“晏慈!我哪里對你不住!你竟要如此害我!”\r

   晏慈愣了片刻,瞪大眼睛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退開,轉身奪門而出。他跑到院里的回廊中,半晌才壓下眼中的酸意。岳華君目光里的痛楚和受傷他看得清楚,心里像是被重錘壓,他出了一身冷汗,靠在柱子上慢慢平靜下來。\r

   身後有人緩步而來,晏慈回頭一看,是葉勘來尋他。葉勘與他隔了數步站定,笑道:“後悔了?”\r

   晏慈對他有些莫名的厭惡,冷冷道:“沒有。”\r

   葉勘偏了偏頭,笑意更甚:“你二人師徒一場,岳將軍還真是無情啊…”\r

   晏慈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力氣,他瞥了葉勘一眼:“此事不勞葉公子掛心。”說罷拂袖而去。葉勘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反倒興致更高,他搖了搖頭,笑著大步折返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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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慈再度回到林冽住處時岳華君已睡下了,林冽半倚在床頭,五指在他發絲間不時梳弄著,他見晏慈進屋,起身拍拍他肩膀走了出去。\r

   阿克蘇和葉勘業已離去,屋子里靜悄悄地,岳華君蜷縮在被子里,睡夢中仍然緊鎖著眉頭,眼角還帶著些微的濕意。晏慈走上前掀開被子,見那人身上痕跡斑駁,想來被折騰得狠了,一番響動竟也沒能將他驚醒。\r

   晏慈索性除了鞋襪,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他小心地將岳華君攬進懷里,指尖撫開那人眉心,這才摩挲著他身子輕吻起來。若是岳華君能永遠這樣溫順地留在他身邊,他願以一切代價來交換,只可惜美夢易碎,晏慈在心底深深嗟嘆。\r

   岳華君醒來時晏慈正在他床前照看,他用了好一陣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晏慈見他上一刻還在迷茫,下一刻見到自己便面露憎惡,心中自是十分難過,又怕借口辯白令岳華君更加厭棄,只能暗自忍下。\r

   兩人靜默地對視著,晏慈勉力維持著自己表面的平靜,他將備好的熱粥端到岳華君面前,那人一臉厭惡地撇開了頭。晏慈反倒松了口氣,比起激烈的爭吵,這樣的漠然給了他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余地。\r

   他將碗擱在一邊,俯身握住岳華君腰側。岳華君以為又是一番玩弄,自然不肯依他,奈何渾身無力,被晏慈輕松地翻過身去。晏慈不敢告訴他幾人未免他逃走,趁他熟睡用了些軟筋散力的藥,只能鼓起勇氣壓住他雙腿,岳華君被捆住雙手,連動彈一下也難了。\r

   晏慈沿著他腰側用力揉著,他心疼岳華君折騰一夜,唯恐他身上酸痛。晏慈的推拿按揉自有一套手法,岳華君卻不承他這恩惠,扭頭恨恨地瞪著。饒是晏慈一向愛他敬他,也難免生出些火氣,雙手又一直撫著他緊實細滑的腰腹,若非顧及岳華君感受,怕是早忍不住了。\r

   他從後頭抱住岳華君,額頭抵著那人後頸,恰在此時阿克蘇與林冽推門而入,晏慈一陣尷尬,放開他下了床。岳華君見到他二人立刻戒備起來,弓起身子想要反抗,阿克蘇單手便將他制住,居高臨下地打量著。\r

   岳華君心生懼意,厲聲質問道:“你們究竟想要如何!”\r

   林冽不答,只是問:“可有哪里不舒服?”\r

   “少來這假仁假義的一套!”岳華君悲憤交加:“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侮我!”\r

   阿克蘇忽然掐住他下巴迫他擰過頭來,冷冷道:“你問‘為何’?”他俯下身壓上岳華君雙唇,趁著那人嚇呆的功夫已將舌頭探進他口腔之中。岳華君兩腮被他鉗住咬不下去,只能任由阿克蘇在他唇上輾轉磨,卷了自己的舌頭舔咬。屋里靜的出奇,連吮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岳華君羞憤難當,奈何被壓在被褥里,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好在阿克蘇在他窒息前就放開了他。\r

   岳華君一陣眩暈,伏在榻上大口喘息,身上的重壓忽然消失了,他眼前發黑,迷糊中聽見阿克蘇道:“也不指望你會懂。”又走到晏慈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便同林冽一前一後離開了。\r

   晏慈上前扶起他,松了他手上的繩子,又替他拭干嘴角水痕。岳華君並非真的如此虛弱,只是晏慈痴戀他已久,事事都想為他做好。他想要照顧,岳華君卻不見得領情,不過方才一番事,令他隱約明白脫身之計並非在於一朝一夕,眼下沒有必要同晏慈鬧僵,也就隨他心意了。\r

   自從那日起岳華君便由四人輪流看守,除開初時的滿心憤懣,岳華君已學會如何壓抑自己在他們當中周旋。這其中又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味,雖然他並不願示弱,可身子被肏熟了,比以往更經不起撩撥,常常三五下就丟盔棄甲。若是膽敢反抗,下場自不必說,雖然從未因此受傷疼痛,但岳華君絲毫不想回想自己僅有的幾次抗爭最後以各種方式收場。\r

   幾人從不鎖著他,甚至時常陪他在院子里走動,偶爾也同他一道逛逛,對他的看管卻從未有所懈怠。自己就像是被豢養起來的畜生,這令岳華君感到十分屈辱,每夜做夢都在想如何將他們千刀萬剮。如今的日子不需要提心吊膽,卻也不好過,然而對晏慈態度堅決一些,向阿克蘇服軟或是給林冽說些好聽的,都可逃過一劫,至於葉勘,從前都是他調笑最多,現在反而不常見到了。\r

   過了約有十余日,晏慈給他捎來一封信,是許放從洛陽寄來的。他離開天策後師兄弟二人也常有書信往來,岳華君意識到這是自己脫身的機會,他央晏慈拿了紙筆,轉彎抹角地寫了一封藏尾信。他也不敢告知許放自己為何被人軟禁,只希望能借與許放相見的機會逃走。\r

   然而晏慈接過信掃了一眼就斷了他的念想,他將信折了幾折塞進袖口:“師父,這信中的玄機你藏得未免有些拙劣…你若想借機逃跑,我便將你被…告訴師伯。”\r

   岳華君有心一掌拍死他,卻不敢發作,忍氣吞聲地重新提筆寫了一封,草草說些瑣事便罷了,他擔心此事被葉勘等人知道,又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折騰他,心中忐忑,晏慈似是看透他心思,安撫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說罷收拾東西出門了。\r

   晏慈果然信守承諾,當晚林冽等人來看他時也不曾提起書信的事,然而第二日清晨起床岳華君發現自己僅剩的單衣也不見了,他氣急敗壞地翻遍了屋子,竟沒有一件衣物可穿,只好把自己縮進被子里,隨即想到可能是晏慈怕自己逃走才用這種方法,立刻在心里將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r

   他發過了火,認命地坐在床上發呆,遙想數年前初識晏慈的時候,那人還是個善解人意的半大孩童,不知為何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識人不清,燈下黑。\r

   正想著,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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