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正太 朱府書童

朱府書童

朱府書童 Phtilopsis 12095 2023-11-20 10:51

   朱府書童

   時節霜序,偌大的長安城入了秋,樹葉由綠轉黃,應著風兒在空中婉轉幾圈,輕輕躺在石階上。

   看門的老頭兒見了,拿起門側的笤帚,三兩下將其掃去,但,緊緊片刻,又有幾冊飄然落下。

   “嘖,真是掃不完的葉子.......”

   帶著瓜帽的身影重復著動作,好似不知疲倦,只為了台階干淨,沒東西在上面礙眼。

   “咔噠咔噠咔噠~~~~”

   遠處,馬蹄聲漸起,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門口。

   一位力士跳下了車,見到門口的老人,他咧開了嘴,牙齒雖是平整,門牙卻缺了一顆。

   “老趙頭?今天你值班啊?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壞了你那爛骨頭?”

   老人斜了他一眼,“我還硬朗得很,倒是你,多說話小心嘴里漏風。”

   “你這老頭,要不怎麼都說你損?”那力士被辱了一句,權當是耳邊風,表情如故,笑罵道。

   老人也‘嘿嘿’樂了兩聲,在這‘朱’府里干活,人要是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可是待不下去。

   “今兒個是怎麼了?沒聽說有新貨出入,你怎麼把這拖貨的畜生牽來了?”

   力士看了老頭一眼,“不是拖貨,拖人,說是公子興起,想找位書童。”

   “吼,”老頭笑了一聲,“那可苦了那位小娃娃嘍,朱公子......唉。”

   “誰說不是?”力士將馬車後面的位置整理干淨,把鋪貨用的干草全都扔了出來。

   “唉!你怎麼往這兒扔?”

   “這旁邊也沒地兒放啊。”

   “吱呀~”

   提著‘朱府’二字的金絲楠木匾額下,兩扇正紅朱漆大門兒從內而外被推開了緊能通過一人的小道兒。

   “大清早的就開始了,我看你們也別在府上干了,趁早跟了班唱‘參軍戲’的去。”來著聽聲音年紀不大,看臉龐也如此——是一位十六七歲的丫鬟。

   “小姑娘家家的竟說些粗話,我看,真是公子給你慣壞了。”老頭打著哈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粗布衣,將肚子處的褶皺拍平。

   “哈哈,丁香丫頭,這府上給的銀子,它不比外頭唱‘參軍戲’的給的多?”力士不在意這些,依然忙著手上的事兒。

   “知道還貧嘴?尤其是你,趙老頭!前些日子.......”喚作丁香的丫頭狠狠地盯了老人一眼,言語個不停,頗有喜鵲的作風。

   老人似乎也是習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她講累了,自然也停下了。

   “公子何時出來?”

   “快了,應該已經在更衣了。”

   “那遍把門敞開罷,省的挨罵。”力士聽聞,將手中最後幾絲干草扔在地上,來到大門前,雙手拉著門環用力,門分左右。

   片刻,一位身著白袍的身影從堂里走了出來。

   他身高不過五尺有余,快要六尺,穿著寬大的緞袍,腰帶玉帶,從綾羅間恍惚能見得那刻著金雀的帶鈎。

   待走近些,方能一瞥公子的面容——

   這人生得一副少見的瓜子臉,五官俊美,甚至說的上是清秀,一對桃花眼之上,兩條細眉似是春日花朝的柳葉。

   只見公子抬手,白皙纖細的指節略過烏黑靚麗,經過精心打理的鬢發來到耳際,側頭間將落在袍上的幾縷青絲掃到身後,散發因受力隨之飄起,又悄然下落。

   可謂:白衣素發,柳眉朱唇,似是公子,又如佳人。

  

   “公子......”丁香在最里面,自然先敬了禮,隨後恭敬地跟在他身後,哪還有剛剛玩鬧時的模樣?

   轉眼再看那二位——

   老人站直了身子,整理後的布衣雖然還有褶子,但無傷大雅;力士已經上了馬車,手牢牢拽著韁繩,腰板筆直,絲毫不敢怠慢。

   甚至,車頭落拉車的兩匹棗紅色馱馬都感覺到了這般氣氛,不再嘶鳴,蹄子也穩穩地放在地面上,靜靜地等候著。

   “子彥,不必如此招搖,今日我們不過是路過商站的旅客。”公子在府前站定,開了口,聲音輕靈,清冷,似不食人間煙火。

   “是,公子。”

   力士應了一聲,挺直的腰板佝僂了下去,既然公子需要,那麼自己照做便是。

   “丁香扶公子上車。”

   小姑娘來到車側,撥開了木栓。

   公子踏了進去............

   ————

   幾日後,清晨。

   朱公子早早地起了床,伴隨著還有些朦朧的困意,他起身,踏著步子離開了臥房,來到堂內,秋日的涼風穿堂,從他身上的白袍間掃過,公子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也該填些衣物了.....”

   “公子康安,今日起得這麼早?”丁香從堂外走來,手中拿著裝火的箱子,來到火盆旁,伸手用鑷子從箱中夾著早上已經燒紅的炭,放於火盆內。

   “卯時已過,並不算早。”公子邊看著小姑娘的動作,邊說著,“前些天買來的書童,睡得還習慣嗎?”

   丁香將最後一塊炭加了進去,擦了擦頭上因熱氣,熏出來的幾滴汗液,“公子,小孩子哪有習不習慣的?哪個不是倒頭就睡?”

   “那就好,我要讀書了,你且將他帶到書房。”公子說罷,離了這堂,朝著後院走去。

   “是。”

   且說這丁香丫鬟應了一句,先把箱子放回了爐房,接著回到偏房。

   其他人都已經早早起了床,這房內,現在只剩下了一只小小的身影還在蒙著被子。

   丁香走了過去,掀開了遮住他面龐的被褥一角,露出了一張雖然臉型稚嫩,卻已經有了幾分劍眉星目底子的面龐。

   光线的變化使得男孩兒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水靈,透亮,有神的眼睛,如今正看著面前的姑娘。

   “丁香姐姐?”

   “公子現在在書房,你作為書童理應提早過去才是,不過念你是頭次公子也不打算追究了。”丁香伸手捏了捏男孩兒的鼻子,手感軟糯,如同在捏著團子,“所以趕緊起來了。”

   “好。”男孩兒點了點頭,想要掀開被褥,動作卻停了下來,“丁.....丁香姐姐......”

   “嗯?”

   “能不能先....先退避一下?”

   丁香視线下挪,神色了然。

   “就你那小豆丁,我可還不惜的看~”接著話,是那銀鈴般的笑聲。

   “嗚.......”男孩兒臉頰泛起絲絲羞紅,有些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我轉過去,你快換罷。”見狀,丁香知道自己若是不動,男孩兒可能就賴在這兒了,而公子怪罪下來.....自己也難逃遭殃,於是轉過了身子。

   身後窸窸窣窣穿著衣衫的聲音響起,動作很快,能從聲音中聽出幾份急促。

   半晌——

   “我換好了,丁香姐姐。”

   聽聞,丁香轉過身,看著套著一身書童打扮的十三歲的小男娃。

   “公子的眼光還真是不錯,秀氣。”

   “啊?”男孩兒發出了一聲疑惑,引得站在他面前的姑娘伸出了手,在他頭上輕輕點了點,“夸你呢~好了,事不宜遲。”說罷,她邁著步子走出了屋。

   男孩兒跟在她身後。

   從偏房出了門,繞過後堂,再穿過中閣,順著側邊兒的長廊一直走,一路上冷冷清清,府內傭人不多,看見的幾位也神情肅穆,與頭落的丁香丫頭告了聲早後,各奔東西,各忙各的去了。最後,他們走入院門,來到了書房門口。

   “公子,書童帶到了。”

   丁香伸手輕輕扣了扣門。

   “讓他進來罷。”朱公子的聲音從內響起。

   “好。”

   丁香伸手招呼了下還站在身後的小男孩兒,“你進去罷,我就先走了。”

   “丁....丁香姐姐.....”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能聽出來他很緊張,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不能苛求他有多好的心理素質。而來到府上的這幾天,除了同睡一屋的小丫鬟,他與別人的相談的時間不過幾句話,所以,那丁香丫鬟儼然成了他最親近的人。

   “別怕,公子不嚇人的,只是....有些冰冷......但你若是按照他說的做,他不會為難你。”

   “嗯.......”

   緊張可不會這麼容易消除,二人都知道這點,對話只不過是些許的安慰,讓人稍微好受些方式。

   “進去罷。”

   男孩兒不再耽擱,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入眼,是一個木制半格柵,上面有鏤空的花紋,透過鏤空再往里看,陽光從右側的窗透進來,映在格柵內的書桌上,也映在持卷溫讀的公子身上。從男孩兒這個角度看去,公子的鬢發正閃著金黃色的光澤,整個人兒與這書房,與掛著的幾幅山水墨畫,與頭上龍飛鳳舞的‘書香’二字相稱,要說,更像那畫中人。

   “過來。”

   聽到門聲閉合,公子輕輕喚了一聲。

   男孩兒躊躇著步子,跨過了格柵,來到了那書桌前。

   “你是本公子買回來的書童,不管之前如何,接下來都要服侍與我,你可知曉?”坐在桌前的那人,眼神依然掃於卷上,薄唇輕啟,緩緩說道。

   “知.....知道。”

   “名字?”

   “還沒有......”

   “沒有?”公子秀眉微蹙,抬眼看了看男孩兒,思索半晌,眉間褶皺隨著思緒撫平,“那也好,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謝公子賜名.......”

   “入了我朱府,跟姓朱便是,而名,”

   朱公子仔細的想了想,不出幾息。

   “夢軒,夢意夢,軒意書軒,望你聰穎知惠。”

   “謝公子。”

   自此,朱夢軒成了男孩兒的名字,他在這府上的生活也真正地開始了。

   ——————分割线———————

   第二年,春季開歲

   剛剛過了新年,朱夢軒讀書識字已是幾月之久,也算是應了名字,天資聰穎的小家伙在學業上突飛猛進,不禁讓公子都給他冠上了‘天才’之名。當日得知消息的府上眾人看著他眼神都變了幾變。他本人卻不知為何,詢問了丁香丫頭和時不時給自己帶些吃食回來的魏力士後才得知了原因——

   公子小時便是周邊出了名的神童,本應是狀元命,卻因性格孤僻,不善言語被耽誤了。也正因此,能讓公子夸贊,更何況是‘天才’二字,那是少之又少的事情。

   除了這件事之外,小家伙還有一件事不太能想通——

   作為書童,他應該貼身服侍公子,甚至,若公子需要,滿足一些生理上的需求也是他的分內之事,這些,公子也不可能不知。可,這位生得俊秀的朱公子偏偏孑然一身,他有問過丁香,府內的丫鬟們也未有一人服侍過公子入寢,曾幾何時,還傳出過——“公子不近女色,喜好男人”的說法,而那個傳出此事的丫鬟.....據說之後誰也沒再見過她.......

   “想什麼呢?夢軒?”

   一道輕快的女聲傳入小家伙的耳朵。

   他回過神,丁香正蹲在他身前,圓圓的小臉兒與他持平,距離不過九寸。

   “啊,丁香姐姐.....”小家伙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大膽姑娘的神出鬼沒。

   “剛剛我出去的時候你就在想,現在我回來了,你還在想?在想什麼啊?”

   “沒事,沒事,就....一些有的沒的.......”夢軒撓了撓頭。

   “那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姑娘俏皮的笑了笑。

   “不知。”

   “今日,是朱公子的誕辰。”

   “誕辰?公子未曾說過.......”

   “我們也是聽趙老頭說的,公子從來不說這些。”

   “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夢軒問道。

   “一般都是各個家丁選好禮物,挑個時間給公子送了去,公子也默許了這種行為,當然,夢軒不送也沒有關系啦,畢竟書童不發銀子嘛。”

   “丁香姐姐拿我尋樂.....”

   “哪有?我說的是實話哦。”丁香雙眼彎如月牙,哪有半分‘沒有’的模樣?

   “哼......我必要送公子些東西!”

   “那你加油哦,夢軒弟弟,姐姐我出去買禮物了~”

   沒等小家伙回話,丁香一人走出了偏房。

   ‘該送些什麼.....’

   朱夢軒陷入了思考,還沒有長成的身體就這樣躺在板床上,一只腳弓著,一只腳放平。

   ‘寫個字?畫點畫兒?’

   他搖了搖頭。

   ‘公子哪樣都諳熟於心,自己做完送過去與自討沒趣有何區別?’

   ‘音樂.......’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根小小的木笛。

   ‘也不知能不能入了公子的耳.......’

   ‘但也只有這個了.....’

   “夢軒!”力士的聲音從偏房外響起。

   “魏哥?怎麼了!?”

   “出來幫忙!不少東西得搬,人手不夠!”

   “好!”

   小家伙說了句,穿上衣服,出了偏房。

   一整天,府里府外的忙活,各處豪紳送來的禮品,酒水全部被搬進倉庫,而那些賀帖,請帖,壘成捆後盡數送到了公子的書房,除了這些外,客人們也需要接見.......

   落日時分,一府上的人才得了空。

   “夢軒,來。”力士朝著他招了招手,隨後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塊春糖,“今天謝謝幫忙咯。”

   “哪里哪里....”

   小家伙接過糖,一下扔進嘴里,粘稠的嚼勁和香甜的口感不禁讓他嘴角上揚。

   “對了,你送禮了嗎?”

   “啊....還沒.....”這一句提醒,讓男孩兒的表情停在了那一刻。

   “那時間不夠了啊.....公子應該已經與客人一同用宴了,結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力士伸手揉了揉滿是胡茬的下巴,“不過沒事,公子自己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個。”

   “嗯.....”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得,我先去理倉庫了,你休息休息吧,夢軒。”

   “.......嗯........”

   ————

   入夜,春日雲靄淡薄的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幽冷的月光照耀在房檐的瓦片上,反射出清冽的光澤。

   朱夢軒獨自一人站在主廳外,十分鍾前,他遠遠地望著公子回了屋,看步伐有些許輕飄,想必應是喝了些酒。

   ‘這便更不好找理由進去了......’

   小家伙在屋外躊躇兩圈,還是沒有鼓足勇氣。

   他心想:‘不如今天算了.......’

   這念頭就這樣從他心中生出,很快就占據了主導,並驅使著他的腳步朝著大廳的反方向走去。

   倏然間,箏鳴響起,接著,輕柔的人聲唱起了歌,鋼中帶柔,絲絲纏繞著悲傷,又柔中有剛,鏗鏘點綴著灑脫。那歌聲不似公子,卻又只能是公子所唱,仔細聽,多了幾分熟悉,少了些許陌生.......

   “春條下,繁室中,物是人非,年年歲月今日留,嘆人生幾何,人莫言,事無常,望無拘束。”

   歌聲很美,意境也好,情緒也罷,全部達到了最好的狀態,夢軒不由得聽痴了,他自己都沒發覺地靠著門走了幾步。

   “日暮遲,月初升,借酒消愁,歌舞升平猶在側,問情為何物,愛也罷,恨也罷,皆成因果。”

   曲閉,歌者嗤笑了兩聲,又是一呼長嘆。那是失落與孤獨的聲音,他們混合摻雜在一起,又通過聽覺回到其主人的心中。

   夢軒方然回神,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正廳口,雙手甚至扒上了窗紙,他驚慌間想要離開,腳下卻被石階絆了一步,雖靈巧地穩住了身子,可是響聲可不算小。

   “誰!”

   嚴厲的喝聲從廳內傳來。

   是了,這才是往日公子的聲音才對......

   夢軒不禁打了個寒蟬。

   硬著頭皮,回了句:“書童夢軒,晚間叨擾到公子休憩,請公子恕罪。”

   “.......”

   等了一會兒皆沒有回應。

   夢軒斗著膽,又輕輕問了一聲:“公子?”

   “進來。”廳內傳到他耳中的聲音也不知是否是錯覺,竟然‘軟’了不少。

   推開門,男孩兒走了進去,隨後害怕冷風穿堂,他迅速將門關上。

   “有何事?”公子的聲音從他側前方傳來。

   夢軒連忙跪在了地上,“書童夢軒今日偶然得知公子誕辰,卻惶恐沒有禮物可贈與公子,晚間得空想為公子吹笛一曲。”

   “‘吹笛’.....有趣,可本公子可沒有那東西。”

   “公子誤會了,是......”

   夢軒話停在了一半,因為他意識到了不對——‘沒有那東西?’

   男孩兒悄然抬頭,面前的一幕實在是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地震撼。

   只見自家‘公子’身著平常穿著的那身白袍,不過此時,白袍是敞著的,通過一旁火盆火苗的橘光照耀,夢軒從下而上能看見‘公子’那平坦光滑的小腹,纖細柔軟的腰肢以及......被條條綢緞纏起來的,微微有些起伏的胸口。

   見狀,夢軒也沒顧得上禮不禮儀,頭抬得更高了——那副已經朝夕相識了近三個月的面容此時卻非常陌生,那上面少了幾分男性的剛強,多了幾分女性的陰柔。

   “夢軒,本公子有讓你抬起頭嗎?”

   ‘唰!’

   男孩兒的頭再次低了下去,可心中泛起的千層巨浪還在一浪接著一浪的搖動。

   無言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

   “不是要為本公子‘吹笛’嗎?那且近身來。”話中充滿醉意,而此刻的醉意鑽進夢軒耳中化為挑逗,撩撥著他的心兒,猶如一根羽毛在他心尖畫圈兒,輕易地留下了一道癢。

   “公.....公子,您醉了。”

   “本公子是醉了,”說了半句,男孩兒聽見了杯盞聲,又悄悄抬頭,只見公子一旁的桌上還放有一壺酒,一個杯,而那個杯正被青蔥玉指捏著,懸空後湊到公子薄薄的唇邊,清澈的酒液盡數隨著杯壁傾斜而灑落,其中的半數落在公子口中,另半數順著她的下巴留下,滑過光潔的脖頸,跨過精致的鎖骨,最終將那纏著胸口的布匹濡濕。“那又如何?今日,你是吹還是不吹?”

   “.........”

   夢軒不知現在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只覺得心下一股子邪火,但腦海仍是清明的——他知道現在最好扭頭就走,當做無事發生,可........

   “咔啦~”

   推動椅子的聲音。

   “夢軒,窈窕淑女.....爾後接的是什麼?”

   “君........君子好逑。”話音未落,他感覺有只手輕輕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不敢反抗,只等那手輕輕用力將自己的頭抬起。

   於是,他便看見了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距離自己鼻頭不過三寸距離的精致面龐——

   公子半磕著眼,平常烏黑透亮,充斥著皎潔的瞳孔如今卻亂了,被如絲般的細线打亂了,仔細看看——那好像是自己的倒影,在酒氣朦朧的淚下產生的結果。向下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已然如同臉頰泛起殷紅,上面還掛著因烈酒而產生的晶瑩汗珠。

   ‘好美.....’那一刹那,思緒間只剩下了二詞。

   公子朱唇輕啟,貝齒微露。

   “既然知道......本公子難道,不好看?”

   速度柔緩,棉絲般輕柔的言語就這樣緊緊地將男孩兒‘包裹’。

   “好....好看.......”夢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讓自己冷靜一些,可未料想吸入的全是從公子口中和身上傳來的酒香,一息一呼間,似乎他也有了些許醉意。

   “那,為何不肯?”公子輕輕半蹲身子,讓男孩兒不至於仰視著她。

   “公....公子,素來男女授受不親......”

   “笑話.......”夢軒的話被厲聲打斷了。“男與男尚有斷袖一說,書童怎麼就沒有為女公子‘吹笛’的道理?”

   公子站起了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坐上,“你知道在誕辰送上禮物,本公子自然欣喜,單若說到不做,有違《論語》.....嗯,該罰.......”

   “公子,這.......”

   “夢軒,你是做,還是不做?”

   “.......”

   “公子言之,書童夢軒照做便是.......”男孩兒站起身,來到了自家公子的椅前。“可是.....該如何........”

   一雙纖手牽起了少年的手,帶著他來到自己腰間的帶鈎上,“替本公子解開它。”

   夢軒小臉通紅,以往不是沒牽過公子的手,不過那時,只是覺得公子的手比普通男性白一些,滑一些罷了,而如今,卻不可與往日同語。他順著公子的動作,兩雙稍小的手有些顫抖,解開了那看似沉重的帶鈎,玉帶順著重量掉在了椅子上。同時,因沒了束縛,白袍徹底散了形,一雙美玉般沒有任何瑕疵的腿就這樣在袍底若隱若現,如同將男孩兒的眼神捕獲,無法再讓其挪動分毫。

   公子看見男孩兒通紅的臉和可愛的表情,嗤笑了一聲,伸出雙手將自己的褻褲脫掉,隨後身子稍微向下躺了躺,輕輕抬起右腿擺上了木案,左腿依然留在地上。

   她右手輕輕來到身下幽徑前,伸出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逗著自己的身體,左手依然牽著夢軒的手,攥的很緊,似乎生怕他跑掉。

   “就是這里,夢軒。”

   男孩兒早就已經口干舌燥,雖然他不甚清楚那些部位到底該怎麼叫,可出於本能的渴望已經灌之於行動。只見他蹲下身,來到女人的花徑前,伸出了舌頭,輕柔地舔了舔她正揉搓著的地方,入口有些咸咸的,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味道。

   “嗯.....”女人只感覺一股電流從身下竄了竄,全身上下抖了一抖,一聲嬌哼不受控制地從鼻腔嗡鳴而出。而這聲音仿佛是在激勵男孩兒的動作——

   他舔弄的更快了,甚至無師自通地用雙手輕輕扶在女人大腿內側,微微用力扒開了花瓣,讓那花蕊更加暴露了出來。

   有些事情,不需要教,緊通過人類作為生物的本能便能學會。

   於是,女人的幽徑內本能地分泌出了愛液,多出來的部分緩緩順著洞口流到了外面,半透明的微白色液體染上了花瓣,夢軒沒有問,依然在舔弄著,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那並無危害。

   隨著時間,女人的身下已經‘泥濘一片’,不知不覺她的左手已經放在了男孩兒的頭上,跟隨著他的節奏輕攬著他的頭,試圖讓他更深入一些,更刺激一些.........

   接著,她雙手托起了男孩兒的臉,纖纖細指撥動,輕輕將那小臉兒上已經沾滿的粘稠的愛液纏在指間,又將那掛著銀线的手指伸到了男孩兒的嘴前。

   “乖,張嘴.....”

   “嗯.....”

   夢軒聽話的輕輕張開了嘴巴並閉上了眼,一根靈活的手指就這樣伸了進來,輕輕攪動著他的舌頭,如同一條柔若無骨的白蛇,在向他訴說著無以言表的情愫,而後,‘白蛇’偷偷溜走了,代替之的,是女人還帶著酒香的唇和另一片柔軟的舌。

   唇緊貼著唇,互相感受著溫暖;舌與舌糾纏,剛剛塗在男孩兒口中的愛液在二者中間融化,擴散..........

   良久,唇分,幾縷銀絲就這樣纏在二人嘴邊,如此霏糜,卻又有著別樣的魅惑感。

   “夢軒.....將衣服脫了罷。”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親自動手脫下了男孩兒的褲子,露出了早就硬挺在他跨間的陽物。

   男孩兒羞愧的想用雙手捂住,卻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握住了杆部,還溫熱的愛液和女人略顯冰涼的手同時刺激著那里,使得他幾乎是瞬間停下了動作,精神全部集中在了身下的陽具之上。

   “來,湊近些。”女人的聲音已經不再有任何鋼強之意,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夢軒挪了幾步,讓自己站在了女人面前,女人依然保持著剛剛翹著腳的坐姿,所以這個角度下,男孩兒能夠十分清楚的看到那還在緩緩開合的花瓣以及慢慢流出,已經在身下木椅上積水成窪的愛液。

   只見女人柔若無骨的左手在花瓣上抹了一把,將稍許愛液塗抹在掌心中,伴隨著右手套弄杆部的動作緩緩將手心扣在龜頭上不急不躁的轉著圈子,同時,左手指末朝下緩緩刺激著冠狀溝,通過愛液的潤滑,女人的左手同時按摩著男性身上最敏感的兩個部位,這從未想過的,突如其來的刺激讓男孩兒輕叫了一聲,他腰部挺得筆直,骨架也僵硬了不少,全身的知覺都好像在給那里的電擊般的快感讓路。

   就這樣,一股透明色的溫熱液體衝入了女人的掌心,由於動作濺灑在二人身上不同的位置。

   “噗嗤.....”女人嬌笑一聲,沒管那濺落在身上的液體,手中的動作加快了許多,突的,又慢下來,還未等男孩兒反應,速度又加快,好似要帶著他一同飛往‘山巔’。

   “公...公子....有什麼東西要....呃........”

   聽聞夢軒這樣說,女人反而捏住了陽具,將男孩兒的那股感覺猛地壓了下來。

   “公.....公子?”

   女人沒有說話,正當男孩兒疑惑之際,她突然地將雙手速度提到最高,那種感覺再次衝上男孩兒心頭。

   又一次的,女人故技重施。

   就這樣循環往復了三次。

   夢軒只感覺自己身下的陽具漲得厲害,甚至已經有些痛感。

   “公.....公子.......”他哭喪著臉,看著女人,不知如何是好。

   “夢軒,想要讓里面的東西出來嗎?”

   “嗯.....嗯.........”

   “以後常來給本公子吹笛如何?”

   “我.....我......” 他不願意嗎?答案是否定的,能陪伴如此佳人左右是他上輩子的福分,只是此刻公子酒氣未消,他也不知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麼說....是不願意咯?”女人故意地加速了一下動作,又停下。

   “我.....我願意,一切都聽公子的。”

   “真是本公子的好書童......”女人嫣然一笑,手中的動作持續變快,不過是幾秒,大量的白濁液體就從陽具中噴涌而出,激射在了她赤著的身子上,有一些甚至滑過那肋骨的曲线流入了誘人的小肚臍中。

   “舒服嗎?”

   夢軒點了點頭。

   “還想更舒服些嗎?”

   夢軒又點了點頭。

   得到答復,女人將左手深入自己口中,把上面還沾染的精液吃了個干淨,隨後抽出手指,上面只剩下了泛著波波光澤的涎水,她故意放慢動作,食指與無名指放在花瓣兩側,輕輕撥開了那幽徑的入口,黏膩的愛液藕斷絲連著在男孩兒的眼下泛著光澤。他看著這一幕幕刺激的動作,身下的陽具早就再度昂起了頭,此刻,不用言語他也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二人就這樣交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

   男孩兒僅僅是插了進去,就已是氣喘連連,在原地站住沒有繼續動,剛剛射過一次精,依然敏感的陽具突然進入了女人的幽徑,被那溫熱的,不停蠕動著的肉壁親吻著,摩擦著,不禁讓他汗水連連,大呼過癮。

   “嗯..........”

   而女人,其實也沒有好到那里去,仰著頭,已是花信年華的她這還是頭一次受到真正男性性器的‘滋養’,這種火熱感和其上面傳遞至自身的脈搏,比之那些木制‘小玩具’不知要刺激上多少倍。

   隨後,男孩兒稍微適應了穴內的感覺,便開始了插送,最開始十分緩慢,而後,隨著愛液越積越多,滑膩的感覺令他上癮,身下的動作也逐漸加快著。

   “夢....夢軒....稍微....慢....慢一點.....”

   女人一只手指蜷起輕輕咬在貝齒之間,秀眉微蹙,雙眼緊緊地閉合著,幽徑處傳來的感覺是如此的細致,每個褶皺,每條紋路,陽具插入時推開的軟肉,以及離開時,那嚎叫著的,渴望著的細胞們....無一不推著春心蕩漾的她一點一點地抵達名為欲望的高峰。

   可進入狀態的男孩兒豈會再聽她的話?哪怕她是公子,如今,在這交歡的‘戰場’上也只是被動的那一方罷了。

   陽物猛地突入,直衝花房入口,女人不自覺地弓起了腰身,整個身子向後仰去,右腿顫栗著,也因不再有力量維持從木案上落了下來。

   “嗚!嗯!!!!!!!!”隨著一聲嬌媚蝕骨的婉轉高吟——她高潮了。

   “哈....哈.....哈.......公....公子.....又有東西要.....出來了.......”夢軒只感覺身下的陽具突然被夾的更緊了,溫熱的小嘴隔著愛液親吻它的程度甚至已經忘我,這不禁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不....不能再里......啊!!”

   話沒有說完,一股熱流猛地衝入了女人的小腹,這種熾熱感很快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緊接著第二次抵達了高潮,甚至一瞬間地頭腦空白了。

   而男孩兒,他氣喘吁吁地就這麼趴在了她的身上,沒顧著鼻子中若有若無的精液腥味,反倒是先道了歉:“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太....太舒服了.....就......”

   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無言,等他側過頭去瞥,公子已然睡熟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