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艦少女R蘇聯同人】來自烏拉爾的熱戀
當被隆隆的炮聲震醒時,我已不知在等待中睡過了多久。難得告別了海疆,突如其來的轟鳴讓我倍感焦慮,大致在不大的房間中尋到了掩體,我小心挪到窗邊掃視著外面——原來是慶祝的禮炮聲。炮聲過後,便是喧鬧的人群爆發的歡呼,此起彼伏。直到這時,我才想起幾個小時前前线發回的電報,北大西洋島嶼陣线得以收復,我這才松了口氣,喧嘩也親切悅耳了許多。向解放者致敬——這是那位鋼鐵慈父在貝爾格羅德解放時提出的建議。時至今日,滄海桑田,只有莊重的儀式與彼時的勇氣傳承了下來,鋼鐵的領袖已經遠去,但領袖的鋼鐵仍庇佑著他深愛的人民。
此時牆上的時鍾指向八點半,夜幕下的莫斯科華燈璀璨,分外迷人,但我並無心情去欣賞美景——據我和蘇聯的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桌上的羅宋湯變得冰涼,奶油煨鱈魚下蒸騰的蠟燭也早已熄滅。本該完美的燭光晚宴變成這般慘景,我正欲發作,想起作為前线指揮官的我在戰役的收官之時竟然請假出來,把基本已定的戰局交給了指揮秘書艦基洛夫,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再一想到蘇聯高貴的如波濤翻滾的憤怒,我反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吱呀——嘭!”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蘇聯直闖進了房間並迅速關上了門。
“指揮官,原來你在這里。”冰冷的語氣,配上她那套幾乎只能露出臉頰的內務部大衣,讓我聯想到黑海的暴風雪。
“仗打得不錯,不是嗎?”極度尷尬的我竭力想扯開話題。
“那也是因為代理秘書艦基洛夫同志對戰局的准確把握和第一、第三艦隊的戰士們的英勇奮戰,但是和你———擅離職守,臨陣脫逃的指揮官,沒有任何聯系。”依舊鐵青著臉的蘇聯幾乎一字一頓得讓我從頭頂到腳底感到徹骨的寒冷。
“這你就錯了,蘇聯同志。我們有一位前輩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知你聽過沒有?”
“哦,那你要怎麼解釋?向我,還是向內務部的同志解釋?”
“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一把拉開身後的簾布,露出一台設備。“攻打最後的要塞我撤下基輔換上了莫斯科,你以為這只是基洛夫的主意?其實······”
“這是———!!”蘇聯突然臉色大變,從兜中掏出了謝爾久科夫。“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把這東西帶到酒店·······”
“冷靜!冷靜!!蘇聯同志,這是內務部下屬的酒店,我走的是專线!!”
蘇聯這才放下了槍。突然的刺激令我們倆都氣喘吁吁,很顯然,蘇聯和我一樣,都在等待對方開口打破僵局。
蘇聯調整了一下呼吸,又回到了最初的冷峻。
“這並不能作為您脫離戰斗崗位的理由。現在問您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您傳呼我和您一起回海軍部匯報戰果,下榻的酒店只訂了一、個、房、間??”
聽到這,我明顯感受到蘇聯的語氣顫抖了幾分,臉也變得通紅,五分的憤怒,三分對我人品的懷疑,以及——那一分我最期待的——興奮。見計劃已經完成了七成,我淡定自若地重新點燃一根蠟燭,輕輕地插在鱈魚鍋子下面,看到奶油泡吱吱地鼓了起來,才起身整了整衣領,轉過去與蘇聯四目相對。
“蘇聯同志,從開戰以來,你我已經走過了無數的戰場,相信如今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坦然接受,對嗎?”
“······”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上級匯報,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和你約個會。”說完,我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就為這??!!”
“………就為這。”
果不其然,蘇聯又舉起了她的謝爾久科夫,不愧是自詡能指揮集團軍的女人,做思想斗爭的表情都那麼可愛。不過這一次,槍口還沒對准我她就把手停在空中,掙扎著做布朗運動,最後用一種不知是不屑還是嬌羞的眼神白了我一眼,把槍放回了口袋。
“······有什麼話在港區里說不就好了······”
“雖然菜涼了,但屋里還挺暖和,把大衣脫了吧。”
“.......”
“沒關系的,內務部配發的大衣一直很暖和,不論什麼時代,不是嗎??”
蘇聯這才肯脫下那件軍大衣。令我倍感意外的是,蘇聯也為我們的“約會”做好了准備。藏藍色的大衣之下,蘇聯只穿了一件淡藍的短裙;白色的長筒襪上,絕對領域若隱若現,頗令我注意的是,蘇聯的軍大衣後仍鼓鼓囊囊,簡直像加裝了槍托的斯捷奇金······不,說是波波沙我也會相信。至於為什麼不會是Ak或者是rpg......她身後的行李箱中包裹的可疑形狀更讓人在意。不得不說,蘇聯這身與往常完全不同的打扮比她今天突然掏槍更令我吃驚。
“覺得······有點怪,是不是?這是我特意去找諾夫哥羅德幫我挑的衣服。她雖然是個小布爾喬亞,但是穿衣服的品味我······”
“很不錯哦。”
“真的嗎??你如果不嫌棄我這種穿法......那就好。”
我怎麼敢嫌棄呢,我暗自苦笑著說。
“其實······蘇聯啊,你也不能這麼說諾夫哥羅德,穿衣之類無傷大雅的事其實沒必要太較真,偶爾也要考慮一下其他港區的艦娘的感受······”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穿著惹得那些小布爾喬亞和孟什維克的老爺們不願意,要我放下手中的紅旗?!!”
“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我一邊放低姿態平息著蘇聯高貴的怒火,一邊暗自回想近幾個月其他艦娘們對我的投訴:自蘇聯受到內務部嘉獎後,內務部獎勵的大衣幾乎就沒有離過她的身;港區里的蘇俄艦娘們大多沒什麼波瀾,反而有的對此十分羨慕,其他地方的艦娘可就沒那麼淡定了:芬蘭艦隊的維那莫伊嫩遠遠看見就如見了黑死病一樣遠遠躲開,波蘭艦隊的龍騎兵以每星期三次的頻率急電要求本國增援,瑞典海軍的哥特蘭在太平洋港區的列克星敦友好訪問時私下討教B-25上艦的方法,尤其是同在蘇俄宿舍的諾夫哥羅德,經常做噩夢不停地叨念“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想必這次替她選衣服也是冒著被肅反的必死決心,大概也在不停畫著聖安德烈十字禱告著。總之,一個幽靈,正在我們港區上空游蕩,歷史又回到了各路勢力對這個幽靈“神聖的圍剿”的節點上來了。
“蘇聯同志,請你冷靜。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說實話,在戰前,我和你一樣———甚至比你更加激進———人間的惡和難,我們都見識了太多,你肯定和我一樣在想:如果當時每個人——都各退一步,或者各進一步——-大家都放棄吃人,都放棄害人,少了那些勾心斗角,每個人都光明磊落地活著,這世界豈不是比現在完美百倍?就在我絕望於人類無法相互理解的時候———人類至今無法窺探的力量出現在我們面前。她們也不知毀掉了多少我們所愛之物,這時我才開始反省:我們活著無非為了兩件事:創造美好和守衛美好,我們現在的戰斗也正是如此。
“蘇聯同志,我知道很多人對你有意見:但你是沒錯的———她們也不算錯誤——錯的是現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如果大家能夠互相理解,視守護每個人心中的美好為己責的話,我們的事業大概就成功了吧——-那時候,不僅是那些現在對你懷有敵意的人,也許深海都可以欣賞到———你無論穿內務部的大衣也好,還是穿著現在你稱為‘小布爾喬亞’的衣服也好———都掩飾不住的美啊。”
“說什······!!算了,提督同志,就你那些花花腸子,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今天來,主要就是為了······為了·······”蘇聯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臉竟羞得通紅,低頭撥弄起大衣上的扣子。
“為了什麼,蘇聯同志?”占據了上風的我開始大膽捉弄起她。
“為了······槍斃你這個帝國主義分子,行了吧!!”蘇聯終於對我忍無可忍,惱羞成怒的她又一次拔出了手槍。
“等一下,蘇聯同志。玩笑開到這里就夠了。今天約你到這里來,其實是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見事態即將失控,我正了正聲色,嚴肅地面向蘇聯。
“是,提督同志。”我自一見面便無可救藥地愛上眼前這個人,就是因為她眼中時常會出現的這種,如鋼鐵的菲利克斯般堅毅、忠誠而又可愛的閃光。”
“組織上將安排你去和另一位同志一起生活、工作一段時間,具體期限不詳—-可能是幾天,幾十年——甚至一生。除了你們倆,沒有人會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會是什麼,但組織上要求你們互相要保持絕對的忠誠,真心對待彼此,形影不離——像真正的革命夫妻一般。不過不必擔心,你的這位同志,我已經親自檢驗過一段時間,他是一個值得信賴,忠勇可靠的男人。雖然這是命令,但組織還是給你充分的自由去考慮,你—-願意嗎?”
“我願意。”沒有任何遲疑,如此斬釘截鐵、干脆利落的回答還是讓我吃驚。
“好的,這是那位同志為這次任務所做的准備,請你務必妥善保存。”我顫抖著,從桌下取出一台小盒,緩緩打開,露出一枚在燭光下折射出流彩的鑽戒。
“蘇聯同志,你願意——嫁給我,和我一起完成這個任務嗎?”
蘇聯眼中的堅毅,在瞬間完成了由驚異到羞澀,再到一種難以言說的驚喜和愛。
“······提督同志,我接受任務,不過我有兩個請求,請你轉告那位同志。”
“哦?”
“第一,請你轉告他,我為他做的准備······我稍後將會轉贈給他,當然—-是用我自己的勞動所得。第二,這次任務的執行地點——我希望會是黑海岸邊。”
“組織予以批准。”無法掩飾的狂喜與愛憐將我攝向蘇聯。我僅僅擁抱著我的未婚妻,兩顆熾熱的心髒在嚴冬中如驕陽般溫暖著彼此。
“蘇聯同志······”
“親愛的同志,稱呼我蘇聯就好。”
“好的,那麼······蘇聯—-我親愛的娜塔莎,我建議我們開香檳慶祝一下。”
“我親愛的同志,你又犯了一個錯誤。”
“嗯?”
“香檳這種西方的飲料,不適合作為我們這段革命感情的見證。況且—-同志,這種用打火機點不著的東西就不要拿過來了,那不好喝。”說罷從懷中疑似潘菲洛夫的地方掏出了一瓶伏特加。
“這才是我們該喝的——來自我們的糧倉,九十六度,生命之水。”
“啊?”
······
當我下一次有意識的時候,莫斯科的朝陽已經緩緩移到了榻邊,白色的鴿群從我的窗前經過,向東方飛去———如果不是腦後一陣劇痛,今天必將是完美的一天。
確認了一下我的顱骨尚且完好,我起床目睹了我未曾做過任何心理准備的慘狀———伏特加酒瓶的碎玻璃片灑滿一地,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種濃烈的酒精味道;蘇聯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被粗暴打開,一件貌似Gagigas的褲子幾乎被撕成布條,上衫則以類似的狀態出現在我身上;再仔細一看,這竟是我和蘇聯身上唯一能稱之為蔽體的東西——簡而言之,整個房間如同經歷過庫爾斯克會戰一般慘烈,正在我頭又疼了幾分,想著如何和酒店管理的上級解釋這一切的時候,蘇聯從背後幽幽抱住我。
“親愛的同志,你終於起來了嗎?”
“額······蘇聯同志,希望你能向我解釋一下······”
“我做了一個夢,請你抱緊我。”蘇聯面色發白,手腳冰涼,好似剛剛從伏爾加河撈了出來。
“······嗯。”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里是個冬天,好冷。”
見一向威嚴冷峻的蘇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些什麼,只能轉過身來抱緊她,用體溫溫暖著這位冬將軍。
“自從你分配到我們港區,還還沒見過你怕過什麼呢。”
“大概是你做的土豆燒牛肉太好吃了吧,靈魂也是會發胖的。”
“那咱們倆結婚以後,你少吃點?”
“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戰斗、勞動,怎麼有充足的體力享受二人世界?·······對不起,享受這麼說······”
“沒關系的,你想怎麼說都好,這是我們兩個的世界。”
見蘇聯的面色逐漸紅潤,冰涼的手掌也溫暖了起來,我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提督同志,經過我昨晚的檢驗,你的確是一位值得托付的同志。”
“······冒昧地問你一句,你是怎麼······”
“伏特加是不會騙人的。”
破案了。
想到以身試法的生命之水,我的後腦勺也不禁一起隱隱作痛起來;蘇聯雖輕聲細語,但仍給我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提督同志,我想······我想等到戰爭結束了,也能去你的國家,還有那泥濘的南方、生長著甘蔗的哈瓦那·······總之,那些曾經有過我們的紅旗飄揚的地方,我都想和你一同去看看。”
“好的,只要你願意,什麼地方我都陪你去——-哪怕是唯心主義者的天堂和地獄,我都願意陪你闖進去看看。”
她笑起來真好看。
“對了,提督同志,昨晚咱倆的生產任務尚未完成,還有一個故事,你還沒有聽我講完呢。”
“那個······什麼任務,和······故事?”
“當然是······英雄母親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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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