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151.雙子\r
[女船王 江慕容x卓仙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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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似乎還有隱約的雨聲，淅淅瀝瀝的和酒潑灑下來的聲音一樣，令人煩躁又忍不住凝神細聽。窗戶敞開著，秋雨方才一陣陣的往里頭灌，澆了一地的潮濕，這會兒似乎已經沒有這種聲音了。\r
卓仙衣傾了傾手中的酒瓶，又是一個空瓶，被她隨手丟了出去。落在鋪了一層皮毛地毯的地階上，又骨碌碌的滾了下去，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叮叮當當響了一路，最後和它的那些同伴一樣，靜靜地倒在房間的某個角落。\r
輕不可察的腳步從外頭傳來，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外頭的喧嘩和吵鬧與暖風一同灌了進來，隨即又被關上的門扉給阻攔在外頭。\r
那個人就從丟了滿地的酒瓶子里慢慢走了過來，拾級而上，坐在她身邊，從卓仙衣手上，拿走新開的酒瓶。\r
“還沒喝夠啊？”熟悉的聲音帶著溫和而縱容的語調，甚至還有些輕薄的笑意，和那撫摸在自己頭上的手的溫度一樣，令人覺得舒適。\r
“還給我……”聲音雖說不甚清明，但語調堅定，顯然並未喝醉。卓仙衣伸手，沒有搶回酒瓶，反倒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r
她掙扎著，卻還是被對方拖著豎起身來，索性一個踉蹌得倒了過去，拖長語調道：“慕容，還給我……”\r
“不給，”江慕容才不吃她這套，將人拽起來之後換了個方向，讓她的腦袋靠著自己肩膀，順勢一起坐在地上，靠著一側的軟榻，舉著她那個酒瓶也喝了起來。\r
“你在外頭不喝，跑來搶我的做什麼？”\r
卓仙衣已經有點清醒過來，看了看那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問道：“船王大會你就這麼跑了？”\r
“你都不出面，我這個冒牌貨露個臉就夠了，何必陪著全程呢。”江慕容對著她笑道：“反正也沒什麼差別，他們知道你沒什麼耐性，何況你那個忠心耿耿的護衛還在外頭頂著，怕什麼。”\r
“遲玄啊……”卓仙衣低聲道，極快的伸手從慕容手上將酒瓶搶了過來，仰面傾倒，卻一滴都沒有，氣得她又一個甩手丟了出去，這才道：“我還以為你會讓衛幽跟著呢。”\r
“怎麼可能？”慕容側首笑道：“那不就穿幫了？”\r
卓仙衣盯著他看了許久，那一模一樣的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極為諷刺，讓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用力一撕。\r
人皮面具從臉上直接落到她手上，原本整齊的黑色長發也被扯了下來，披散了一頭月白色的銀絲。\r
“怎麼這麼粗暴？”慕容撩起落在面前的發絲，掰開她的手指，將人皮面具收了回去，這才道：“就這麼不想看見我？”\r
“是不想看見自己的臉。”\r
仙衣拽著他往後一躺，面前是更精致細膩的容貌，那是一種帶著脆弱感的精致，來自於慕容的母親。這是和她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有著和自己驚人相似的五官的人，卻因為母親的不同，而依舊看得出彼此之間的差別，正如彼此的性情一樣。\r
“這麼好看？”\r
“嗯，”仙衣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道：“可惜這張臉，不能擺在天下人之前。”\r
“不急，總會有機會的。”慕容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握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披散的長發，道：“總會有一天的。”\r
“輕車港讓給你吧？”\r
“我要自己搶哦。”慕容搖搖頭，這必須是自己搶來再丟棄的東西，不能從卓仙衣手上獲得。\r
“隨你吧……”仙衣往後一趟，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問道：“還下雨嗎？”\r
“快停了。”慕容遠遠地看了眼窗外，更遠的港口之外的山頂上，果然有不清晰的人影在。他低頭問道：“還是不去？”\r
“不去。”仙衣翻了身，半張臉埋在他脖頸里，整個人背對著窗口，悶聲回答：“我不會見他了。”\r
“他會一直等下去的。”慕容撫摸著她的頭發，說著事實。\r
“不會的，等我死了，就不會了。”卓仙衣突然笑了起來：“你也一樣，等我死了，就能滿意了。”\r
“那我還寧可多等等，畢竟是我唯一的妹妹。”慕容低頭親吻著她的頭發，語調溫柔，眼神深邃。\r
“說什麼呢……”仙衣不抬頭反駁道：“明明你是弟弟。”\r
“呵……”\r
反正兩人在這個問題上永遠不會達成統一，慕容笑笑，滿是寵溺的模樣。\r
隔了許久，才聽到她一聲極低的，幾乎不可查的：“抱歉。”\r
“無妨。”\r
他們之間根本不用算得那麼清楚，誰利用誰更多一點，都無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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