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280.毛布/毛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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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台 程張]\r

　　 （落凡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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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昌府落座於京城西北，乃是今朝南北通商的重要城鎮，因其不僅占據交通要道的便利，同時落座於國境邊際，退可守，進可攻。一旦北伐開始，這里就是前方展現的重要補給城池之一，同時也是北伐戰爭最後一道不可逾越的方向。一旦泰昌府被攻破，莫說北伐反敗為勝，就連京城都岌岌可危。\r

　　 因此，自古以來，泰昌府的府尹地位就非同尋常。不僅要飽讀詩書善於經營，同時也要懂得兵法戰略能夠迎敵。以確保泰昌府的商貿重城的地位不失，同時還能保障萬一與北蠻開戰，泰昌府能以最快的速度給前线以物資補給和將領調配。若是萬一出現戰事不利的局面，還能利用泰昌府周圍的天然地勢和政局影響力，將整個北疆的戰局控制在泰昌府以北，決不牽連到京城。\r

　　 故而，這泰昌府自古至今都是極為要緊的。\r

　　 而如今這泰昌府府尹卻是破天荒的派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來擔當。\r

　　 張清麓接到調任的時候一點意外都無。他一個戶部的侍郎，若是不出京城，只怕這位置要慢慢熬才能熬出頭，但他和程鈞的安排乃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要推動整個國家局面的變化，自然不能安於在京城一隅，故而這泰昌府的調任從一開始就是張清麓自己推動的。\r

　　 雖說和以往的那些府尹有著絕大的不同，張延旭的身體慣常給人的都是孱弱的印象，如今卻要去北疆第一城，朝堂上下要說不吃驚是假的。但隨即他們就明白了，張延旭去了前线，程九難道還能安生在京城？若真有戰事爆發，如今朝中能動用的最年輕的力量就是程九。\r

　　 不僅可以讓他再立戰功堵上那些言官的嘴，更重要的是皇帝可以讓他憑借著北疆戰局的勝利再一次抬升他的地位。\r

　　 畢竟北疆戰事幾乎隔幾年就會有一次小規模的衝突，只需要把北地守住，把蠻子們打回去，升官發財都是閉著眼睛來的。皇帝這些心思，只怕是為了讓程九能有更大的話語權，而不至於被文官壓一頭。\r

　　 那麼要讓他去北疆順利鋪局，張延旭的身份地位就很值得撥動一下了。\r

　　 於是這兩人之間，反倒是這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前榜眼現侍郎的，搶先一步去了泰昌府。\r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備，但兩人一下天南地北的分開，到底有些記掛。待得程鈞到了年底終於尋了機會從皇帝那里得到了休假，跑去北面看他的時候，泰昌府早就已經陷入了大雪紛飛的寒冬時節。\r

　　 程鈞抵達的時候乃是臘月二十八，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恰巧是泰昌府最冷清的一段日子。畢竟再怎麼熱心於生意的商人，這時候都要回自己家去過年，故而這也是張清麓當上府尹最輕松的一段日子。\r

　　 人少不僅事情少，也意味著他需要接觸的俗世濁氣也會少了許多，加上白雪封城，人煙稀落，更是讓他身體好轉了不少。\r

　　 程鈞甩了隨行的下人們一個人搶先一步跑去泰昌府衙的時候，就看到大宅子里頭大部分人都被打發回去過年了，只剩下張清麓從京城帶過去的那些人還在忙忙碌碌。\r

　　 平安看到他家小公子的時候格外興奮，程鈞給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便順著他指的方向摸了過去。\r

　　 府衙的前面是官邸，後頭算是私宅。張清麓正躲在私宅的書房里頭，抱著本州志看得入迷。程鈞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縮在厚厚的毛皮毯子里，裹著件披風看書的人。\r

　　 張清麓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出現，只是因為被擋了光线，這才抬頭，看到程鈞也不過是笑了一聲：“程小公子來了，怎麼也沒讓人通報一聲。”\r

　　 “阿旭怎麼一點都不吃驚。”程鈞在他身邊坐下，蹭著那軟毛毯的邊緣，討好般的問道。\r

　　 “前日里就送了快信說要到了，我猜你也會一個人前一步趕來的。”\r

　　 張清麓借著他手的力氣坐直了身體，問道：“又把吉祥他們丟後頭了？”\r

　　 “嗯，”程鈞偷偷末了他一把手，觸感冰冷，順勢一揮就把門給關上了，“反正那丫頭在也不會出事，正要有不長眼的敢偷襲，只怕是正好讓吉祥練練手。”\r

　　 “嗯，”張清麓倒也不是真的擔心，他們當年收留的幾個孩子，有多大能耐，是都清楚的，只是程鈞這般小孩子心性每次都提前偷跑，倒是頗為有趣，“既然來了，回頭讓瑛娘多准備份晚餐。”\r

　　 “怎麼如今覺得你這府尹大人日子過得好生清苦？”\r

　　 程鈞伸手捏了捏他胳膊，見他不反抗，趁機將人整個抱在懷里：“果然瘦了好多，這北地真是淒苦。”\r

　　 他這邊占便宜，張清麓也懶得推開他，兩人許久不見自然是想念的，隔著毛毯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張清麓也有些疲懶，道：“北地物質稀缺，說這泰昌府乃是北疆小江南，也不過是玩笑而已。”\r

　　 “嘖嘖，真是可憐，”程鈞故作憐憫的樣子道：“看來這過節的日子我得好好把你養養，莫要苦了我家阿旭了。”\r

　　 “……”張清麓翻了白眼，腦袋往他肩上一擱，問道：“什麼時候正式過來？”\r

　　 北疆戰局在張清麓這麼多前期布置之下早就成了一觸即發的局面，程鈞自然也要有所准備。\r

　　 “過了年回頭就要回去准備了，”左右無人，程鈞低頭親了他一下，嬉笑道：“這麼想我？”\r

　　 “想……”張清麓拖長了聲音，手從毛毯里頭往程鈞腰上摟了過去，道：“恨不得馬上把程九爺差遣了伺候我來。”\r

　　 “這好說，”程鈞本就皮厚，故意歪解他的意思：“晚上就來好好伺候我家張大人。”\r

　　 “閉嘴吧你！”\r

　　 張清麓另一手書往他臉上扣去，雖說是罵他卻也帶著笑意：“我看你就學會嘴碎了。”\r

　　 兩人都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居然如少年郎般打打鬧鬧了一通，最後還是因為平安來尋他們用晚膳了，才算安靜下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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